媽媽的舊照片

媽媽的舊照片媽媽的舊照片媽媽的舊照片媽媽的舊照片 返台奔喪期間，我住在妹妹家。有天晚上，我們談起爸爸和媽媽。他們都不 在世上了，真是格外思念他們。不知怎地，妹妹突然問我：「哥，你記得媽 媽那幾張中學時代的照片嗎？」 我說，當然記得呀！ 這樣回答，其實心中是有點罪惡感的。媽媽唸高中時代留下來的幾張照片， 放在爸媽房間的抽屜裡，我小學時無意中翻到，覺得媽媽好漂亮。後來，美 勞課要做項鍊，可將小小的照片夾在用壓克力磨成的心形裡。當時年幼的 我，天真地想，我可將媽媽的照片剪下來，夾在那顆心裡，送給媽媽。 笨手笨腳的我，不但破壞了一張很有紀念價值的照片，也把美勞作品弄得一 塌糊塗。 也許哥哥和妹妹也抱著類似的心思和作為，那幾張照片後來就不見蹤影了。 我說，從少年時代以來，就沒再見過那些照片了。 妹妹說，她在一本舊相冊裡找到了一張殘破的照片。 從妹妹手中接過照片，那熟悉的影像和我小時的印象完全相同。 我凝望著照片中媽 ~ 輕嫻靜的身影，妹妹說：「哥，你知道嗎？媽媽在收到 你匯給她的美金時，高興的笑著說：『妳看，妳二哥又匯錢來了。』」 妹妹的話讓我心頭一震。一些往事，突然湧進我的腦海裡。那時哥哥從商不 順利，不但家裡的田地房產被拿去抵押，連爸爸的退休金也被挪用了。有一 天我打越洋電話回去，媽媽憂心地說，現在連退休金都沒有了，以後生活可 怎麼辦呢？ 我說，爸媽不用擔心，我會定時匯款回去的。 媽媽說：「孩子，以後要靠你了。」 說著，在電話的這一頭，我的淚水就止不住地滾落下來了。 原來相當寬裕的一個家，竟因為哥哥生意失敗，弄得全家困窘不堪。 媽媽說，不要責怪你的哥哥，他盡心的工作，生意不順利，他也受盡煎熬， 這是沒辦法的事。 看到哥哥在失敗中掙扎，那憔悴痛苦的神情，媽媽心疼地對哥哥說﹕「真是 對不起，把你生成那麼苦命，受到那麼多的磨難。」 望著這張媽媽少女時代的照片，我忍不住在想：媽媽在那個年代，曾經有過 什麼樣的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