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论敦煌诗歌特点

2011.04 学教育 39 浅论敦煌诗歌特点 申玲燕 （扬州大学文学院，江苏 扬州 225002） [摘 要] 敦煌诗歌的史料价值、文学价值仍不容小觑。敦煌诗歌中有的富有禅理；有的向人展示异域 风情；有的是民间歌谣；它又有许多口语特征，是通俗易懂的。 [关键词] 敦煌诗歌；禅理；通俗 一、诗中富禅理 后来自愿皈依佛门的诗人王梵志， 他所写的大量五言诗，几乎都与佛理 佛典有关。而且诗风通俗易懂，朴素 无华，言近旨远，发人深省。如他将 人比作圈里羊，以警人生受尘世所累。 “身如圈里羊，命报恰相当，羊即披毛 走，人著好衣裳。”又如他的《慧心近 空心》“慧心近空心，非关髑髅孔。对 面说不识，饶你母姓董！”佛教禅宗 提倡妙悟，主张不立文字，教外别传， 直指人心，见性成佛。 敦煌地区的佛、道二教的流传均 很早，至唐、五代、宋初尤为兴盛，但 从某种意义上说，影响敦煌诗歌较深 的还是佛教的禅宗，其中许多诗歌都 不同程度地含有禅意。敦煌遗书中保 存下来的佛教诗歌作品不少，但它们 当中只有少数留下了作者的姓名和法 号。 二、诗中现异域 敦煌诗歌中有一部分是表现地域 性特点的。不论其中所写的山川景物 还是风土人情，都与内地有很大差异。 如使吐蕃使诗中所写的山川景物，都 与内地殊异，也不同于敦煌。其中还 描写了吐蕃人的一些生活情况和风土 人情。在写敦煌地区的诗作中，如吐 蕃占领下敦煌人民因饥荒而大量外逃， 金山国征服甘州回鹘而人民安居、道 路畅通以及金山国统治层的点滴生活 情况，都为敦煌地区所独有，而在一 般唐人诗文中却绝无记述的。这些诗 歌可以说填补了那一地区的历史空白， 很有史料价值，极为珍贵。[1] 现以其中一首《白龙堆詠》为例， 来看看敦煌的地理名胜。《白龙堆詠》 “传道神沙異，暄寒也自鸣。势疑天鼓 动，殷似地雷惊。风削棱还峻，人跻 刃不平。更寻掊井处，时见白龙行。” 项楚先生已在他的《敦煌诗歌导论》中 证明，诗詠的白龙堆就是鸣沙山的别 名，这里也不用赘言。鸣沙山至今仍 是敦煌的一大勝景，而诗詠则留下了 一幅千年前的鸣沙山风俗画，将鸣沙 山的韵味及气势丝毫不差地呈现了出 来。 三、诗中有民俗 敦煌诗歌中也有不少具有民间歌 谣特色的诗作，有些就是民间歌谣。这 些作品一般都通俗明晓，接近口语，内 容方面也往往独具特色。如《去花诗》， 表现婚礼中的情况，可能就是当时敦 煌地区所特有。[2] 《去花诗》“一花却去一花新，前 花是假后花真。假花上有衔花鸟，真 花更有采花人。”首句的第一个“花” 是“假花”，指花钗，后一个“花”指 “真花”，指新娘。这是首新婚诗，可 能用于婚礼中咏唱。“去花”指取下新 娘头上所戴的花钗。可能是戏谑之举， 用于闹新房，以制造气氛。新婚是民 间的大事，亲朋好友、左邻右舍多相 聚祝贺助兴。诗作保存了古老的民风 民俗，很有价值。[3] 还有像《去扇诗》、 《去帽感诗》、《脱衣诗》等等都是这类 诗作。这类诗作对我们了解古代的风 俗人情是非常有帮助的。 四、诗中多口语 敦煌诗歌中有许多带有通俗鲜活 的色彩，为诗坛带来一股清新之风。诗 歌的口语化特征，在《全唐诗》中虽 然有却不多见。但在敦煌诗中，口语 化的诗歌却比较多。其中王梵志的诗， 可说全是如此，一看就懂，一听便知。 其诗语大概全为当时口语，其中有些 后人不甚了然的方言，自然也是王梵 志家乡一带的口语。另外如不少佚诗 的边塞诗，可能多出于征人、怨女 之口，也明白如话，自然也用了当时 的口语。[4] 敦煌诗歌还善于运用深得 一般民众喜欢的戏谑调侃语言，对人 情冷暖和社会上的不良人事进行无情 嘲弄和辛辣讽刺，具有含不尽之意于 言外的艺术效果。如王梵志的这首“纵 使千乘君，终齐一个死。纵令万品食， 终同一种屎。释迦穷八字，老君守一 理。若欲离生死，当须急思此。”[5] 该 诗歌通俗易懂，不论有多少丰功伟绩， 终难逃一死；不论吃什么东西，到后 来都是“屎”。诗中出现了“屎”字， 虽白话通俗，但实在让文人有点难以 接受，这也可能是他的诗文难以选入 《全唐诗》的一个原因吧。 其实敦煌诗歌有其文学艺术价值， 虽然它被《全唐诗》拒之门外，走着 平淡的平民路线，但它还是能散发出 别样的光彩。我仅从敦煌诗歌富有禅 理，呈现异域风情、风俗以及多是通 俗易懂的语言等几个方面浅略地阐述 了敦煌诗歌的特点，一定有未涉及或 有论述不全面之处，还请方家指正。 参考文献： [1]《敦煌诗集残卷辑考》徐俊，中华 书局，2000年 6月，第 1版。 [2]《中国佛道诗歌总汇》马大品、程 方平、沈望舒，中国书店，1993 年 12月， 第 1版。 [3]《大漠遗歌——敦煌诗歌选评》孙 其芳，甘肃人民出版社，2000年 6月，第 1 版。 [4]《初唐佛教禅学与诗歌研究》张海 沙，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1年 1月，第 1版。 [5]《中国文学（魏晋南北朝隋唐五代 卷）》王红、周啸天，四川人民出版社，1999 年 10月，第 1版。 [6]《西陲文学遗珍——敦煌文学通俗 谈》颜廷亮、张彦珍，甘肃人民出版社， 2000年 6月，第 1版。 [7]《敦煌诗歌导论》项楚，巴蜀书社， 2001年 6月，第 1版。 [8]《敦煌俗文化学》高国藩，上海三 联书店，1999年，第 1版。 作者简介：申玲燕，扬州大学文学院古 代文学院研究生，研究方向：文学史。 文学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