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在韩国政治民主化进程中的作用研究

内蒙古师范大学 硕士学位 美国在韩国政治民主化进程中的作用研究 姓名：李瑞卿 申请学位级别：硕士 专业：专门史 指导教师：郭永胜 20080430 内蒙古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摘要 二战以来，伴随着经济的高速发展韩国完成了政治民主化过程，从威 权统治走向民主政体。韩国政治的转型既有国内的因素也有国际的因素， 长期以来美韩之间的特殊关系使得美国在韩国政治民主化的进程中发挥 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本文共分四个部分：首先论述了韩国政治转型的国内和国际背景。经 济发展、社会结构的变化、教育水平的提高、对外开放的进一步扩大，以 及国际环境的变化是韩国政治民主化的主要原因。 其次，简要描绘了韩国政治民主化的历程，从嫁接美国的民主， 到历经32年的军人威权统治，最后短时期内完成政治民主化过程。 第三、多角度了美国在韩国政治民主化进程中的主要政策及作 用。对于美国在韩国政治民主化进程中的政策及作用主要分为几个层面进 行论述。大韩民国宪政框架体制的确立j是美国在无法实现由“美占区’’ 行政机构为主统一朝鲜的情况下，为防止左翼力量的深入发展和苏联控制 整个朝鲜半岛而采取的一项措施。冷战的惯性思维指导着美国整个对韩援 助的过程，保持韩国政治稳定以对付共产主义的威胁是维持韩美关系的前 提，当民主改造与政治稳定构成矛盾时，美国自然选择了后者。在韩国历 史发展的关键时刻美国曾两次充当了独裁政权的保护伞，使韩国的民主化 进程一再延期。20世纪80年代后期，随着韩国国内民主力量势力的增长， 美国对韩国争取民主运动和对威权统治政府的态度发生了的转变，这无疑 极大地促进了韩国军人威权统治的结束与韩国政治民主化发展。 第四，结论。战后美国对韩国的援助极大地推动了韩国经济的发展， 内蒙古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稳定了韩国的威权统治。同时也为韩国民主势力的成长壮大提供了条件。 当然美国“输出民主’’、“传播自由"的说教从根本上来讲都是为美国自 身利益服务的。韩国人民持续不断争取民主的斗争与政府逐渐加大民主改 革的力度是韩国民主化进程的主要动力，但美国的外部促进作用也不能低 估。 总之，民主决不是舶来品，民主的历程是一个国家基于本国历史传统 和社会长期发展的结果，决不能照搬、它只有在本国环境的培养下才能发 展成长，也才会在本国的政治、经济、社会运行中发挥重要作用。 关键词：美国，韩国 ，威权统治 ，民主化 内蒙古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Abstract SinceWorldWarII，accompaniedbyrapideconomicdevelopmentof SouthKoreacompletedtheprocessofpoliticaldemocratization，from authoritarianruletowarddemocracy．South‘Korea'spoliticaltransitionboth domesticfactorsalsohaveallinternationalelement，theUS—SouthKoreahas longbeenaspecialrelationshipbetweentheU．S．andSouthKoreainthe processofpoliticaldemocratizationplaysacriticalrole． Thispaperisdividedintofourparts：firstontheKoreanpolitical transformationofdomesticandinternationalbackground．Economic development，socialstructurechanges，raisingthelevelofeducation，opening totheoutsideworld’sfurtherexpansionaswellaschangesintheinternational environmentisthemainreasonforthedemocratizationofSouthKorean politics． Secondly，brieflydescribetheprocessofdemocratizationofKorean politics，graftingfromtheU．S．systemofdemocracy，after32yearsofmilitary authoritarianrule，thelastashortpedodoftimetocompletethepolitical processofdemocratization． Third，multi—angleanalysisoftheUnitedStatesinKoreainthe processofpoliticaldemocratizationandtheroleofthemainpolicy．Forthe UnitedStatesinKoreaintheprocessofpoliticaldemocratizationandtherole ofpolicyCanbedividedintoseverallevelsdiscussed．RepublicofKorea establishedtheconstitutionalframeworkofthesystemisintheUnitedStates cannotbeachievedbythe¨UnitedStatesofthezone，¨thereunificationofthe Korean-basedinstitutionscircumstances，inordertopreventleft-wingforces incontroloftheSovietUnionandin—depthdevelopmentoftheentireKorean Peninsulaoneofthemeasurestaken．TheinertialguidanceoftheColdWar mentalityintheUnitedStatesthroughouttheprocessontheKoreanassistance， 内蒙古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tomaintainpoliticalstabilityinSouthKoreatodealwiththethreatof communismistheprerequisiteofmaintainingtheSouthKorea—USrelations， whenthedemocratictransformationandpoliticalstabilityconstituteaconflict， theUnitedStatesnaturallychosethelatter．Koreanhistoryinthedevelopment ofthecriticalmomemtheUnitedStateshadtwiceservedasadictatorshipof theumbrella，SOthattheprocessofdemocratizationinSouthKoreahas repeatedlypostponed．Inthelate1980s，withtheKoreanforcesinthegrowth ofdemocraticforces，theUnitedStatestoSouthKoreaforthedemocratic movementandtheauthoritarianrulehavetakenplaceintheGovernment’S attitudechanges，whichundoubtedlycontributesignificantlytotheSouth KoreanmilitaryauthoritarianruleandtheendoftheKoreanpolitical democracyDevelopment． Fourth，theconclusions．Post-warU．S．aidtoSouthKoreaSouth KoreahasgreatlypromotedtheeconomicdevelopmentandstabilityofSouth Korea’Sauthoritarianrule．ButalsoforthedemocraticforcesinSouthKorea providedtheconditionsgrewstronger．Ofcourse，theUnitedStatesof ¨exportingdemocracy"and¨spreadingfreedom”preachingfundamentally speakingfortheUnitedStatesareservingtheinterestsoftheirown．TheSouth Koreanpeoplecontinuedthestrugglefordemocracyandthedemocratic reformsgraduallyincreasetheintensityoftheprocessofdemocratizationin SouthKoreaisthemaindrivingforce，buttheUnitedStatestopromotethe roleoftheenemalcannotbeunderestimated． Inbrief,thedemocracyisanimportedproductinnoway，，thecourse isa democraticcountrybasedontheirhistoricaltraditionsandsocial developmentoflong—termresultscannotbecopied，itonlyintheirown environmenttodevelopthecultureofgrowth，butalsowillbeinthecountry’S political，economic，thesocialmovememwillplaytheinfluentialrole． Keywords：American，SouthKorea，Authorityrule，Democratization 独创性声明 本人声明所呈交的学位论文是本人在导师指导下进行的研 究工作及取得的研究成果，尽我所知，除了文中特别加以标注和 致谢的地方外，论文中不包含其他人已经发表或撰写过的研究成 果，也不包含本人为获得内蒙古师范大学或其它教育机构的学位 或证书而使用过的材料。与我一同工作的同志对本研究所做的任 何贡献均已在论文中作了明确的说明并表示感谢。 签名： 耋丛叠耸 日期：弘。8 年7月∥日 关于论文使用授权的说明 本学位论文作者完全了解内蒙古师范大学有关保留、使用学 位论文的规定：内蒙古师范大学有权保留并向国家有关部门或机 构送交论文的复印件和磁盘，允许论文被查阅和借阅，可以将学 位论文的全部或部分内容编入有关数据库进行检索，可以采用影 印、缩印或扫描等复制手段保存、汇编学位论文，并且本人电子 文档的内容和纸质论文的内容相一致。 保密的学位论文在解密后也遵守此规定。、 ． 签名：弯鸫面卵 锄签名：翻m ’ 日期：刎年-7月，1日 刖 西 美国在韩国政治民主化进程中的作用研究 ．^上．。．L 刖 吾 韩国作为亚洲地区一个新兴崛起的国家，其经济发展速度举世瞩目，引起了国内 外学者的普遍关注，研究韩国经济起飞原因的著作层出不穷，尤其是关于威权主义与 经济发展之间的关系研究成果众多。20世纪80年代以来，伴随着经济的高速发展， 韩国成功地实现了政治转型。韩国政治现代化走过了非常独特的发展之路，创造了所 谓“韩国民主化的奇迹”，【1】韩国政治民主化成为20世纪后半期世界民主化浪潮的典 型代表。 (一)选题意义 美国的对外政策一直以来具有理想主义色彩，带有“强烈的使命感"，尤其是 “冷战”结束后美国更是打着人权的旗号，四处推销美国人的民主政治、思想文化等 价值观念，为此国内外许多学者提出了当今世界发展趋势之一的全球化是否意味着 “全球美国化"的疑问。作为“冷战"时期亚洲最为敏感的朝鲜半岛地区，长期以来 一直是美苏冷战的前哨，被誉为“冷战的活化石”【2】，韩美为了抵御所谓的社会主义 威胁，形成了特殊的同盟关系。20世纪80年代后期韩国完成了政治转型，即从威权 统治转向了民主政治，韩国政治民主化是多种因素综合作用的结果，在这个过程中美 国作为外部因素一直影响着韩国政治民主化的历程。本文力图从历史学的角度切入， 对美国在韩国政治民主化过程中的作用进行深入剖析，从而揭示美国长期标榜的外交 政策中“利它面纱"的本质。 (--)研究现状 1、国内学术研究状况 关于韩国民主化的研究，国内学者多从政治学角度进行研究，这方面具有代表性 的作品如郭定平教授的《韩国政治转型研究》。近些年在国内出现一批从历史学角度 去研究美国在韩国政治民主化进程中作用的论文，其中最具有代表性的有董向荣撰写 的《战后美国对韩援助的政策转变及其政治影响(1945．1961)》【3】，他提出美国的 支持和援助使韩国独裁政权的存在和延续成为可能的观点。丛日云在《当代世界的民 【1】卓南生： 《汉城20年风云录》，上海三联书店1993年，第94页。 翻王传剑： 《从历史角度看美国对朝鲜半岛政策的实质》， 《文史哲》，2004年，第2期。 【31董向荣： <战后美国对韩援助的政策转变及其政治影响(1945．-1961)》，‘当代韩国》，2003年第4期。 1 内蒙古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主化浪潮》【1l一书中则提出了相反的观点，认为美国是韩国民主化的助产婆，韩国民 主化的最强大的外来推动力来自美国。华东师范大学国际冷战史研究中心博士梁志撰 写的《美国对韩国政治经济发展的影响与韩国的反美主义》一文【2l，提出美国既促进 了韩国民主化运动的发展。又自觉不自觉地扮演了韩国威权政权保护人的角色的论 断，他认为应一分为二的分析美国的作用；中国人民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陶文昭教授 撰写的《韩国民主的美国因素》【3】在美国影响的两面性基础上进一步分析了两面性的 阶段特征，最后从总体上得出了如下结论：在冷战前期美国对韩国政治影响的消极 因素多一些，而随着冷战的缓和。美国在推动韩国民主方面更积极一些。近几年的 研究成果更多是站在美国对外战略与国际局势的角度去分析：如王嫒在《美国对朝占 领政策述评》【4】，着重阐明韩国民主化起始阶段的美国占领政策，认为真正基础是 战略利益， “民主改造”只是一个借口。丁明秀在《韩国威权政体转型的动因分析》 【5】一文中，从冷战的格局进行了分析，认为美国虽然对韩国民主政治的发展给予关注， 但更重要的是出于东西方冷战的需要，把韩国看作反共防共的东翼堡垒纳入冷战格 局的。王传剑在《从历史角度看美国对朝鲜半岛政策的实质》嘲一文中，从宏观的角 度分析了美国的对韩政策，指出美国在朝鲜半岛的政策始终是以其国家对外战略为指 导的，并且完全服务于该战略。除上述论文外，在下列论文与专著中也部分涉及到韩 国政治民主化中的美国作用。董向荣的《韩国起飞的外部动力》【71。以及他的另一 篇论文《美国对韩国的援助政策：缘起、演进与结果》【8】；王晓德的《关于美国使命 观的历史思考》唧；郭锐、吴可亮《韩国政治转型研究：一种基于民主化序列的分 【1】丛日云： 《当代世界的民主化浪潮》天津人民出版社，1999年。 【2l粱志： 《美国对韩国政治经济发股的影响与韩国的反美主义》， 《历史教学》。2006年第9期。 [31陶文昭：《韩国民主的美国因素》， 《东北亚论坛》，2007年第6期。 【4】王媛： 《美国对朝占领政镱述评》， 《东北师大学报》2004年第6期。 【51丁明秀： 《韩国威权政体转型的动因分析》， 《理论导刊》，2006年第7期。 c6l王传剑：《从历史角度看美国对朝鲜半岛政策的实质》， ‘文史哲》，2004年，第2期。 17l董向荣：《韩国起飞的外部动力》，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4年。 【8】董向荣： <美国对韩国的援助政策：缘起、演进与结果》， 《世界历史》，2004年第6期。 19】王晓德： 《关于美国使命观的历史思考》， 《南开大学学报》，1997年第1期。 2 前 言 ． 析范式》【11；杨凌的《从权威到民主一简析二战后韩国政治变迁》囱；南开大学曹中 屏、张琏瑰两位教授编著的《当代韩国史(1945—2000)》等。 2、国外学术研究状况 国外的研究主要集中于日本、韩国和西方国家。日本对韩国现代政治的研究相当 深入。猪口孝的《“亚洲价值"与亚洲民主主义》站在整个亚洲的视角上，从文化的 层面分析了地处亚洲的韩国民主化的发展；藤原归一的《(民主化)的政治经济学》 则从经济学角度论述了韩国的民主化；崔章集的《韩国现代的政治条件》、池东旭的 《韩国的族阀、军阀和财阀》、森山茂德的《韩国现代政治》、服部民夫的《韩国一 关系网与政治文化》、五十岚晓郎的《民主化时代的韩国》、尹豆见元的《通向民主 化的苦难历程》、武田康裕的《政治民主化的决定与构造》等研究成果在探讨韩国民 主化的历程中都不同程度论述了美国的作用。韩国学者车哲九在《南朝鲜四十年》一 书中，以通史的角度叙述了韩国战后政治的发展。韩相震的《展望官僚权威主义下的 民主》着重论述了伴随韩国经济发展，韩国国内民主因素的随之成长的历程，特别分 析了经济发展带来国民教育水平的提高，以及阶级结构的变化。金浩镇的《韩国政治 研究》、汉城新闻社编著的《驻韩美军30年》、李金泽等的《韩国总统金大中 传》、金容植的《当代韩国政治文化的复合性》、金永明的《韩国的政治变动和唯新 体制》等都从各自的角度切入，从军事、政治、文化系统分析了美国对韩国政治现代 化的影响。西方国家特别是美国关于这方面的研究内容相当丰富。如塞缪尔·亨廷 顿的 《第三波——20世纪后期民主化浪潮》，从历史发展的宏观角度论述了民主 化的三个时期，特别分析了第三个时期，其中虽然有许多观点值得商榷，但对于研究 韩国政治民主化有一定参考价值。乔完尼·萨托利在《自由民主可以移植吗》一文中， 在作出肯定回答的基础上论述了移植的条件、移植的意义以及民主的模式与本质。让 一马克·夸克的《合法性与政治》从合法性谈及了韩国的威权政治。罗杰·赫尔斯曼 的《统治美国的政治》、斯帕尼尔的《第二次世界大战后的美国外交政策》等成果， 在论述美国对外政策的同时谈及了韩美关系，以及美国对韩国政治民主化的影响。关 于美国在韩国政治民主化进程中的作用的外文著作主要有：DonaldTewksbury． 《SourceMaterialsonKoreaPoliticsandIdeologies))，HanSun92Joo《South 【1】郭锐： 《韩国政治转型研究：一种基于民主化序列的分析范式》， ‘社会主义研究》，2005年第1期。 同杨凌： ‘从权威到民主一简析二战后韩国政治变迁》， 《石家庄师范专科学校学报》，2000年第2期。 3 内蒙古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Korea：PoliticsinTransition”，inSangYongChoi，ed．，DemocracyinKorea，‘ TheKoreanPoliticalScienceAssociation》，HagenKoo《MiddleClasses， Democratization，andClassFormation))，JamesFowler{TheUnitedStatesand SouthKoreanDemocratization》，EdwardA．Olsen《TheChallengeof PoIiticaIChangeOvemeas》。 上述的国内外研究成果是本文获取资料不可或缺的部分，同时也为我们深入研究 韩国民主化的历程打下良好的基础。 (三)核心概念的界定 民主化 所谓“民主化”(democratization)是指以民主为目标的政治变革过程，即实 现统治阶级中多数人享有管理国家权利的过程。广义的民主从性质上可以划分为资本 主义民主和社会主义民主。本文的民主化是指韩国实现资本主义民主的过程，其内涵 包括由较少负责任的政府到较多负责任的政府；由较少竞争的选举到较为自由和公正 的竞争性选举；由严厉限制人权和政治权利到较好地保障这些权利；由市民社会只有 微弱的自治团体到享有充分自治和数量较多的自治团体【1】。 威权政体 威权政体(authoritarian’regime)是现代化进程中出现的介于极权政体(despotism regime)和民主政体(democratlcregime)之间的较为I温和的专制政体。[211964年，美 籍西班牙学者胡安·林茨在《西班牙的威权政体》一文中，首次提出了威权政体的概 念。用以指佛朗哥统治下的西班牙。威权政体包括军人官僚威权政体、动员式威权政 体和后极权式威权政体三种次级类别。其中。军人官僚威权政体是最常见的次类别， 因其主要组成分子是政府官僚和军事官僚，也称之为“官僚威权政体”(bureaucratic． authoritarianregime)。通常习惯上的“威权主义政权”是指二次大战后一些发展中 国家和地区出现的军人政权或由非军人统治的(一般是～党执政)具有高度压制性 政权。 (四)文章框架 笔者在充分吸收国内外学者研究成果的基础上，尝试着从四个方面阐述美国在韩 国政治民主化进程中的作用：1、韩国政治转型的背景，主要谈到了从1948年一1987 I’1潘小娟、张辰龙： 《政治学词典》，吉林人出版社，2001年，254页。 tmT．／J秀：《韩国威权政体转型的动因分析》，≮理论导刊》，2006年第7期，83页。 4 ． 前 言 年韩国国内政治发展的情况和国际局势的演变。2、韩国政治民主化的历程，主要论 述了韩国政治民主化的三个阶段。3、美国的主要政策及在韩国政治民主化进程中作 用，系统分析了美国对韩政策与韩国民主因素成长之间的关系以及美国在韩国政治转 型的几个关键时段对韩政策所起到的作用。4、通过美国在韩国政治民主化进程的作 用研究、透视美国对外政策中的“人权外交"、“输出民主’’的本质，同时探讨了东 亚民主的前景。 5 内蒙古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一、韩国政治转型的背景 (一)国内背景 1、经济的发展，社会结构的变化 1961年的韩国，经济落后，社会凋敝，当时韩国的人均国民生产总值只有82 美元。¨】从1962年到1979年，执政的朴正熙提出了“经济第一、增长第一、出13 第一”的发展战略，极大地推动了韩国经济的现代化，韩国经济发展成就举世瞩目， 迅速步入新兴工业化国家的行列。无论是国民生产总值，还是居民的收入都有了巨大 的进步(见表一)，经济的高速发展无疑为韩国威权政体向民主政体转型奠定了基础。 表一：1962年一1979年韩国主要经济指标【2】 名称 1962在1971伍1979笠平均增长率(％) 国民生产总值 23．2 94．6 636．1 9．5 人均国民生产总值 87 288 1640 18．9 出口(亿美元) 0．6 10．7 150．6 38．4 一 出13／国民生产总值 2．4 11。3 24．5 进口(亿美元) ． 4．2 23．9 203．4 25．6 进13／国民生产总值 18．2 25．3 33．1 投资率(％) 12．8 25．1 36．O 国内储蓄率(％) 3．2 14．5 26．5 加权物价指数(1980年100)7．1 20．3 72．O 14．6 [11郭定平：《韩国政治转型研究》，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0年，76页。 【21李亲臻、金吉龙： 《韩国现代化研究》，济南出版社，1095年，第37页。 6 第二章韩国政治民主化的历程 美国著名政治学家罗伯特达尔在研究民主政治时认为，宪政体制的有效运作必 须基于经济高度发展的多元社会秩序之上。著名政治学家亨廷顿也认为：“从长远的 观点看。经济发展将为民主政权创造基础。从短期看，迅速的经济增长和经济危机也 会瓦解权威政权。，，【”经济的高度发展和现代化进程不仅意味着财富的增加，同时 引起了社会结构的分化。韩国在经历了60-70年代经济高速增长后，社会结构中的 职业结构和阶级结构都发生了重大变化。从表二可以看出，1960．1980年，韩国农业 人口占总人口的比饲由65．4％下降到37．6％。与此相反，专门技术人员和从事生产 业、运输业、服务业、贩卖业等专门职务的人员比例显著提高。现代化理论家艾森斯 塔 表二：不同职业(大分类)就业者分布变动表(1960．1980)(％)【2】 从业者 19601966197019751980 专门技术工作从业者 2．4 2．8 3．2 3．3 4．6 行政管理工作从业者 1．3 0．9 0．9 O．8 (1)．0 事务工作从业者 2．6 4．3 5．8 6．7 9．5 一 贩卖业从业者 8．3 10．7 10．1 10．4 12．1 服务业从业者 6．0 5．3 6．7 6．4 7．0 生产、运输部门、司机和单纯服务者 13．2 19．2 21．7 22．8 28．2 从业者 农业及其他第一产业从业者 65．4 56．8 50．7 48．8 37．6 其它(包括不能分类的从业者) O．8 O 0．9 O．8 0 合计 100．O 100．O 100．0 100．O 100．0 f1】【美】塞缪尔．亨廷顿： 《第三波—20世纪后期民主化浪潮》，上海三联书店，1998年，82．83页。 【2J韩国社会学会编： ‘韩国社会走向何处》，第54．55页，转引自郭定平：‘韩国政治转型研究》第79页。 7 内蒙古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德曾经指出：“在所有主要的制度领域中，这种角色分化和专门化的最重要方面可能 就是个人所扮演的各种角色的分离，尤其是职业角色和政治角色，以及这些角色与家 庭和血缘关系分离”。【l】这种社会结构的分化必然孕育出新的组织团体、新的社会力 量以及许多新的利益要求，尤其是中产阶层人数的迅速增加，各种民间社会团体和反 对党的不断发展，势必要求改革旧的政治结构与行政体制，从而体现自我的政治诉求。 韩国社会的这种阶级结构和利益要求的分化为韩国的政治转型奠定了必要的社会基 础。 2、教育水平的提高和民主文化的萌发 随着经济的发展，中央政府的教育预算支出占国民经济总支出的比例不断增加， 教育预算甚至高于除国防预算外的其他一切预算。1965年教育预算在政府预算中只 占16．2％，1993年则高达23．4％。占政府财务预算的第二位。1965年教育预 算只占GDP的1．9％，到1993年则达到3。8％，增长了2倍。【21正是在政府的 大力支持下，韩国教育获得了快速的发展。“小学由1945年仅有的2834所增加 到1964年的4496所。增幅达58．16％。学龄儿童入学率由1953年的72．19 ％提高到1993年的96．14％。基本普及了小学义务教育。自20世纪60年代开 始，政府将教育改革的重点放在中等教育。，特别是中等职业教育上。1960．1975 年，韩国新增初中914所，高中512所，增幅分别达86。18％和80％。1978 年小学毕业生的初中入学率达到了89．17％，比1968年增长了31％。’’[3120世 纪80年代以来，为适应新的科技发展战略的需要，增强国家的整体竞争实力，政府 加大支持高等教育发展与科学技术人才培养的力度。“1979年至1984年．全斗焕 政府扩大了高等教育的发展规模，韩国高校在校生人数从30万猛增至120万人。 韩国大学生的人数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快速增长，五年的时间内竟增长了4倍。到 1985年，韩国高等教育毛入学率达到了34％，高等教育开始向普及化阶段迈进”【4】。 教育的发展极大促进了国民素质的提高，自由、民主、公民参与政治的观念日 益深入人心。与此同时，政府官员所受教育的学历层次也有了明显的提高(如表三所 111艾森斯塔德：《现代化：抗拒与变迁》，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1988年，第2．3页。 【刁付晨光： 《教育先行一韩国经济开发战略的启示》．齐齐哈尔大学学报(哲社版)．2000年第2期。 【31刘煜陈正华： 《韩国威权政治发展中的教育及其启示》， 《现代大学教育》，2005年第1期。 f4】同上。 8 第二章韩国政治民主化的历程 示)，到第三共和国时期，大学学历以上的政府工作人员已经占了政府官员的绝大多 数。政府官员学历的提升以及全民受教育程度的提高，促使以自由民主为核心内容的 现代西方价值观念在韩国广为流行。现代西方价值观念的普及引起国民对国家政治生 活中行政与政治错位的不满情绪日益滋长，国民不断置疑现存政治体制及威权统治秩 序、以及通过政变上台的军人统治的合法性，韩国国民的政治文化逐步向民主、参与 和平等的方向发展，民主与权利意识的社会基础不断扩大。 表三：政府次官以上官员与国会议员教育背景情况表【1】 教育背景 第一共 第二共 第三共 第四共 第五共 第六共 文职政府 和国 和国 和国 和国 和国 和国 小学 7 5 1 1 0 1 O 学 以下 初中 3 4 0 0 0 0 O ．历 高中 21 20 8 3 l 1 0 ● 一 。 - 大学． 63 64 65 56 45 50 68 硕士 5 7 26 40 54 47 31 博士 ● 人数 99 100 100 100 100 99 99 3、对外开放的扩大引起人们对威权统治的日益不满和抵制 20世纪60年代，韩国开始实行“出口第一"的外向型经济发展战略，如表四 所示，1981年与1961年相比，韩国与世界经济的联系程度大为加强，到80年代国 际化趋势日益明显。国际化不仅使韩国的经济融入世界经济大潮之中，成为亚洲经济 高速增长的四小龙之一而引人瞩目。同时，国际化并非仅仅局限于经济领域，文化、 【¨安秉万： 《韩国政府论》，茶山出版社，2003年，272页，转引《揭开韩国神秘的面纱》，102页。 9 内蒙古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宗教、体育、教育等各个方面也与世界接轨。随着国民对世界了解的逐渐深化，个人 主义、民主自由等现代政治价值观逐渐深入公民的心中，军人实行的威权统治越来越 激起民众的强烈不满和抵制。 表四：韩国对夕t,YF放程度表【1】 项目 1961 1981 倍率 出口(百万美元) 40．9 21253。8 519。7 进口(百万美元) 316．1 26131．4 82．7 出口依赖程度(％) 1．9 33．5 17．6 进口依赖程度(％)15．9 41．2 2．7 人均出口 1．59 548。85 345．2 人均进口 12．77 674．83 52．8 世界出口总额中 0：034 1．166 3429．4 所占的份额(％) 世界进口总额中 0．249 1．37 550．2 所占的份额(％) 4、韩国民众对美国态度的改变，反美主义情绪高涨 “二战后，美国一度成为韩国人心目中的解放者和拯救者。”【z】但美国为了自己 的利益，一直以来竭力维护韩国的威权统治。越来越多的韩国人认为美国人根本无意 信守民主承诺，长期以来，非但没有促进韩国的民主事业，反而一再维护威权独裁统 治，特别是1980年的“光州事件”直接引发了韩国人民的反美情绪。1980年12月 9日，韩国天主教农民会全南联合会光州分会会长丁顺哲同4名会员一起放火焚烧了 【1】韩国经济企划院： 《主要经济指标》韩国银行《经济统计年报》，转引《韩国政治转型研究》，83页。 f2】FRUS，1947：v01．6固．washingtonD．C，1972． 10 第二章韩国政治民主化的历程 美国文化院。1985年5月23日“三民斗”①占领了美国新闻处，开展历时72小时 的反美绝食活动，要求美国为“光州事件"道歉。1986年春，以学生为主的韩国民 众提出了大量反美口号，反美成为韩国民众的普遍心态。据当时的民意调查显示： 1989年对美国报有好感的韩国人已经由1984年的69．9％下降至30．1％，同期讨厌 美国人的韩国人却由3．3％升至12．3％。【1】 (--)国际背景 1、二战对传统的以欧洲为中心的国际格局产生重大影响，两极格局逐渐形成， 美苏日益成为战后发挥主导作用的两个中心力量。战争尚未结束前，美国就已经开始 谋求战后世界的支配权。二战结束后，美国凭借强大的经济、军事实力强行推行全球 扩张政策，对苏联等社会主义国家发动“冷战"，妄图称霸整个世界。1947年3月 12日，杜鲁门在国会两院联席会议上宣读一篇咨文，明确提出“自由制度"正面临 “极权政体"的侵犯，美国必须支持所谓的自由政体以抵制社会主义制度的侵蚀。杜 鲁门的外交声明被称为“杜鲁门主义”，它的出台标志着美苏冷战时代的开始。美国 为了与苏联争夺世界的霸权，把韩国作为冷战的桥头堡纳入到自己的东亚安全体系之 中，这样一来，国际环境为韩国威权政体打上深刻的时代烙印。1948年，美国军政 府占领当局抛开美苏联合委员会和联合国眉行宣布于5月9日举行大选，并产生了 南朝鲜第一届国会，它被作为“制宪国会"任期2年。7月17日新产生的国会通过 了《大韩民国宪法》和《政府组织法》。7月28日，国会以间接选举的方式选举李 承晚为大韩民国总统，韩国的宪政框架体制基本建立。但宪政体制很快就被当权者以 “反共"的名义肆意扭曲，李承晚以“反共”为借口，“名正言顺"地压制反对党和 人民的民主要求，肆意践踏人权，而美国政府为了自己的利益，对李承晚违反人权的 独裁统治暗中支持，并未提出自己的反对意见，因为，缺少经验的民主政体往往比右 派军事政府更无力抵御共产主义。正如乔治凯南指出的那样“民选政府的概念与传统 过于软弱，以至于不能成功地抵制共产主义的强烈进攻，因此，我们必须承认，政府 ①民族解放、民族争取、民众解放斗争全国学生联合会的简称。 【’】王春来：80年代韩国反美主义初探【A】，复旦大学韩国研究中心编，韩国研究论丛(第三辑)70页，上海出版 社，1997年。 11 内蒙古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的严厉镇压措施也许是唯一的解决办法’’【11。在冷战的国际格局下，美国出于冷战的 需要，支持韩国的威权政体，使其得到了较为有利的国际生存空间。 2、一直以来，北朝鲜共产主义的威胁既成为美国援助韩国的借口，也成为韩国 威权政权强化统治的借口。1948年南北分别建国后，双方都主张自己的政府是代表 整个朝鲜半岛人民的唯一合法政府，在全面否定对方的同时，双方都力主通过吸收对 方实现国家统一。事实证明在世界已分裂成东西两大对立阵营的前提下，业已分别成 为两大阵营组成部分的朝鲜半岛南北双方，不论谁统一谁都涉及到两大阵营边界的改 变，这在当时都是不现实的。1965年，朴正熙提出他的新主张：“先建设、后统一”， 韩国政府开始把工作重心从意识形态转向国家建设方面。与此同时，北方也调整了政 策，1960年，金日成建议实行南北联邦制，即暂时保存南北两种制度、两个政府， 并由两个政府的代表组成一个最高民族委员会。朝鲜半岛南北双方这种统一政策的调 整变化表明，双方事实上已开始承认对方的客观存在。70年代以来南北关系进一步 缓和，1972年5月2日一5日，韩国中央情报部部长李厚洛秘密访问朝鲜并会见了 金日成主席。同年5月29日至6月1日，朝鲜副首相朴成哲回访了韩国，双方发表 了《七·四联合声明》，就实现国家统一的原则达成协议，即自主、和平、民族大团 结。1984年8月，‘韩国遭受洪灾，9月北方宣布向南方灾民提供物资援助，随后北 方援助的大米、布匹、水泥、药品等运抵南方。1985年9月南北间首次举行离散家 庭代表团互访，1988年南北双方开始相互贸易。南北关系的缓和使韩国的威权独裁 统治失去了存在的重要支点。 · 3、20世纪70年代，世界局势出现重大变化。首先，中苏关系的破裂，社会主 义阵营不复存在。其次，随着日本、西欧等国经济的飞速发展，二战后形成的资本主 义阵营出现了“三足鼎立”的局面。美国在整个资本主义世界的经济霸主、政治领袖 地位遭到严重挑战。第三，美国开始进行对外政策的调整，在亚洲进行战略收缩。 1972年尼克松访华，中美关系实现正常化。1974年美国国会在对外援助法中增加了 502B款和116款，决定不对“违反国际人权规定’’的国家提供安全和经济开发援助。 1975年，美国国会成立了“人权事务司”。1977年上任的卡特总统宣称，保卫人权 是其外交政策的指导原则之一，并开始把促进人权作为其外交政策最重要的目标之 一。80年代，里根政府进一步确定了不仅在共产主义国家、而且在非共产主义国家 【l】AbahamLowenthaled．ExportingDemocracy：TheVnitedSatersandLatinAmerica[M]Baltimore1991 P387． 12 第二章韩国政治民主化的历程 促进民主的目标。从这时起美国的那些威权主义的盟友开始感受到来自美国的强大压 力，这些国家的民主反对派则开始受到来自美国的鼓励和支持，韩国威权政体的国际 支持空间越来越小。第四，20世纪70年代中期以后，世界掀起了威权政体转型的浪 潮，即第三次民主化浪潮。1974年葡萄牙、希腊独裁统治垮台，1975年独裁统治西 班牙36年的佛朗哥政权终结。与此同时，拉美、东亚各国相继进行了政治民主化的 改革，。1978年和1990年巴拿马和海地军人统治相继垮台，1981年新加坡人民行动 党一党独自垄断政权的格局被打破．工人党、民主党成为重要的政治力量。一个国家 民主化的成功，往往会对其他国家的民主化起到激励作用。正如亨廷顿指出的那样“导 致第三波民主化的第五个因素也许可以用示范效应、感染、播散、仿效、滚雪球，甚 至是多米诺骨牌效应来形容”【1j。世界政治转型的浪潮给韩国带来了很大的政治压力， 国际环境的变迁越来越不利于韩国威权政体的继续存在。 二、韩国政治民主化的历程 纵观韩国政治发展四十多年的历史，韩国政治民主化历程大致可分为三个阶段。 第一阶段是从李承晚到张勉政权时期，由嫁接美国的民主制度到民主实验最终失败。 1948年大韩民国成立，标志着韩国宪政史的开始，《大韩民国宪法》是一部自由色 彩很浓的民主宪法。宪法包括了广泛的公民权利以及政府领导人由选举方式产生的规 定。美国人和韩国人乐观的认为，只要大韩民国一建立和这部宪法一实行，韩国历史 上一个真正民主的时代就将来临。但是从美国移植到韩国土壤上的民主制度很快就走 上了畸形发展之路。首先，李承晚为建立帝王式的总统中心制，颁布了一系列法律使 其镇压政策法制化，强化了对人民的统治。如主要针对南韩民主政党和进步社会团体 的《国家保安法》；以新闻检查为主要内容的《新闻法》；以反共为主要内容的《反 民族行为处罚法》；禁止公务员从事一切政治活动与工会运动的《国家公务员法》等。 其次，李承晚为达到长期执政的目的，两次强行修改宪法。通过动用警察把拒绝出席 会议的议员拉到议事堂，以起立表决的方式通过第一次宪法修正案。第二次修宪更是 在法定人数不够的情况下，居然以“四舍五入"的计算方法强行通过。第三，政党组 织和议会机构虽然存在，但政党政治和议会政治的基础受到严格限制。政党随党首的 执政而诞生，随其下台而解散。议会无法真正行使立法和监督政府、弹劾总统的权力。 在李承晚执政的12年间，三权分立的政治体制虽然建立，但在实际上并没有形 f1】亨廷顿： 《第三波—20世纪后期民主化浪潮》，第113页。 13 内蒙古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成三权相互制约的权力机构，相反行政权不断膨胀且向总统手中集中。1960年的总 统选举，李承晚动用了一切合法和非法手段，包括政府亲自策划选举舞弊的具体， 并且通过内务部具体执行来达到选票的“合法’’数量。但这次总统选举的最终结果并 没有把李承晚推上总统宝座，反而是以平民身份移居梨花庄而告终。1960年的4·19 运动推翻了李承晚的第一共和国，张勉的第二共和国成立。张勉政府大幅度调整了国 家权力的结构，扩大了国民的民主权利，向美国式民主体制迈出了一大步，然而第二 共和国带来的不是繁荣与稳定，而是混乱和无序。张勉在九个月中四次重组内阁，根 本无暇料理国事。1960年朴正熙发动5·16军事政变，第二共和国寿终正寝，民主 制度的试验也最终宣告失败。 第二阶段是从朴正熙到全斗焕再到卢泰愚的军事威权统治时期，韩国整整经历了 32年的军人政治。1960年经过5·16军事政变上台后的朴正熙认为，在对民主观念 缺乏正确理解和没有为民主政治的发展具备必要条件的情况下，盲目照搬西方民主制 度和实行政党竞争制度，是1948年大韩民国建立以来政治混乱和经济落后的根本症 结所在。“民主和代议制政府往往只是流于形式。政府中根深蒂固定的腐败行为在变 了形的招牌下畅行无阻；政客们的徇私枉法行为在议会、政府中比比皆是。在自由选 举的假面具后面，贿买选票成了习以为常的方式，在代议制政府的幌子下面，政府中 任人唯亲、假公济私的行为愈演愈烈。"口’只有威权政体才能保持政治稳定，而政治 稳定是国家发展的基础。“政治是国家的根本，只有首先理顺、安定政治，民族中兴 的大业才会顺利发展，即国家安全与和平，国民生活繁荣与富庶，只有政治安定的前 提下才有可能"【z】市|、正熙统治期间，韩国具有鲜明的威权统治特征。首先，朴正熙为 了延长自己的统治，先后三次修改宪法，总统任期的政治程序遭到严重破坏。1969 年10月把宪法中总统“只能连任一次”的规定改为“可以连任二次”。1972年的 “维新宪法"中，把总统选举从直接选举改为间接选举，总统的任期也从四年延长为 六年，而且可以连选连任，并授予总统修改宪法、解散国会等权力。这部宪法迎合了 朴正熙个人永霸政权的需要，正如某些学者评论的那样，在军事威权统治时期，作为 国家根本大法的宪法的命运是“一部宪法被政变军人改来改去，国家根本大法的严肃 【1】朴正熙： 《我们国家的道路》，北京、华夏出版社，1988年，第154页。 f21《朴正熙经济论著选》，延边大学出版社，1993年，第258页。 14 第二章韩国政治民主化的历程 性和权威性几乎丧失殆尽”【11。1961年5月发动军事政变上台到1979年遇刺身亡 朴正熙连任五届总统，把持政权18年之久。其次，军人干预政治，军人在国家政治 生活中的地位不断膨胀。“由于朴正熙政权本身通过军事政变上台，加之在整个杜正 熙的威权统治时期社会反对运动的不断高涨，朴正熙一直依靠军队和安全部门来维持 统治，极大的助长了军队干预政治的倾向。军队的影响力在整个社会无限漫延，军人 统治一再延长"【2】，从1961年到1992年卢泰愚下台，军人政治长达32年。第三， 严格限制政党的活动，作为民主政治基础的政党政治功能被极度弱化。朴正熙不仅不 给反对党，也不给执政的民主共和党应有的活动空间，政党政治应有的民主结构与民 主功能被严格控制，民主共和党虽然是韩国历史最为“悠久"的政党，但它自成立之 日起就成为朴正熙的御用政党。 ． 朴正熙执政的18年间，在政府的主导下，韩国经济高速发展，成为亚洲经济发 展的四小龙之一。伴随着经济的快速增长，韩国国内的民主因素不断成长，威权统治 的合法性开始面临深刻危机。1979年10月26日，朴正熙被自己的情报部部长刺杀， 史称“10、26事件"。朴正熙的死，使韩国又一次面临历史发展的选择。要么以现 有的三权分立的柜架为基准，迅速完成民主化；要么在专制独裁的道路上继续发展下 去。可悲的是历史发展的事实选择了后者，1980年作为新军部代表人物的全斗焕借 国家动荡之际，掌握并控制了国家实叔。他残酷的镇压了光州人民起义，并以“颠覆 国家阴谋罪"逮捕号称韩国民主斗士的金大中。1981年2月25日，全斗焕当选为 韩国第12届总统。3月3日，脱胎于军人的全斗焕宣誓正式就职，继续在韩国实行 威权统治。全斗焕上台后，不断强化国家的镇压机器。首先，改组国家中央情报部为 国家安全策划部，并分出其部分权利归保安司。保安司是全斗焕实行威权统治的强力 镇压机构，它不仅具有实行绝对统治的主要手段，而且可以介入政府一切部门的行政 事务。其次，不断增加强力机构的编制和人数，武装警察人数一增在增，由2万人 扩充到12万人【3】，即使在平时汉城的驻军也有15万人。第三，千方百计控制言论， 压制韩国的舆论自由，无论任何时候，只要文化部长官认为哪个新闻媒体损害了国家 11]李淇、陈莉菲《走向现代政治与行政运作之路》，载复旦大学韩国研究中心编《韩国研究论丛》(第四期)上 海人民出版社1998年，第51页。 【2】池东旭； 《韩国的族阀、军阀、与财阀》(日文版)中央公论社，1997年，第129页。 【3J曹中屏、张琏瑰： ‘当代韩国史》，南开大学出版社，2006年，第362页。 15 内蒙古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安全，安企部和保安司就可以在没有法院判决的情况下加以查封。全斗焕政府统治的 6年间，因为政治罪名遭逮捕的人数超过朴正熙政权统治18年的10倍。1986年秋， 韩国大约有1000多名民主人士被囚禁，500多名持不同政见者被禁止参加政治活动 【1】。20世纪80年代后期韩国民主运动逐渐兴起，在国际和国内反对势力的压力下， 全斗焕政府开始进行有限的民主改革，宣布要建立“适合韩国土壤与气候的民主制度” 【z】。如释放政治犯、放宽新闻检查、邀请前任总统共商国事、为金大中减刑等，但是， 全斗焕政府的这些措施并不能阻止全国民众要求民主，反对军人威权统治的斗争。各 地相继爆发了大规模的示威活动，1986年韩国开展了一千万人修宪签名运动。面对 日益恶化的形势，1987年卢泰愚发表历史性的“6·29”民主化宣言。12月12日 国会通过了新宪法，12月16日韩国举行第13届总统大选，执政党的候选人卢泰愚 获胜，当选韩国第13届总统。当时的韩国人都希望结束军人政权，建立与第五共和 国截然不同的新内阁。然而，名日第六共和国的卢泰愚政府在成立之初就可以随处看 到全斗焕新军部的影子。卢泰愚政府第一任内阁中有8人是上届内阁长官，其中5 人军人出身(参见表五)，长期左右国家权力的军部也没有多大变化。尽管如此，但 卢泰愚的当选，实现了二战后韩国历史上首次政权的和平交替，而且是通过选民的直 接选举，政权的合法性大大提高。当政后的卢泰愚，实施地方自治制度，放宽对新闻 自由与结社自由的限制，公民政治参与积极性不断增强。立法部门和司法部门的独立 性逐渐确立，宪政的制衡机制得到二定恢复，韩国的威权统治开始向民主政治过渡。 表五：历代共和国阁僚与国会议员来源的百分比(单位：％)【31 分类 第一共和 第二共和 第三共和 第四共和 第五共和 第六共和 国 国． 国 国 国 国 阁 文人 93．0 97．0 70．0 73．0 79．0 81．5 僚 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