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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法运动时期湖北_荆襄自主_述论_石方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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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法运动时期湖北_荆襄自主_述论_石方杰 2013.12 石方杰 摘要:1917年 7月,张勋复辟失败后,段祺瑞重任北京政府的国务总理,拒绝恢复《中华民 国临时约法》。孙中山仍然站在斗争的前列,直接主持和领导了护法运动,成立护法军政府,讨伐 北洋军阀段祺瑞。在护法战役的胜利鼓舞下,全国各地反对北洋军阀的力量纷纷揭竿而起。湖北 地区的护法斗争起事较迟,但来势较猛,影响亦最大。湖北“荆襄自主”的发生和失败,有许多 重要原因。尽管“荆襄自主”最后以失败告终,但它仍然有着一定的进步意义。 关键词:湖北;护法运动;荆襄自主 中图分类号:K258.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
护法运动时期湖北_荆襄自主_述论_石方杰
2013.12 石方杰 摘要:1917年 7月,张勋复辟失败后,段祺瑞重任北京政府的国务总理,拒绝恢复《中华民 国临时约法》。孙中山仍然站在斗争的前列,直接主持和领导了护法运动,成立护法军政府,讨伐 北洋军阀段祺瑞。在护法战役的胜利鼓舞下,全国各地反对北洋军阀的力量纷纷揭竿而起。湖北 地区的护法斗争起事较迟,但来势较猛,影响亦最大。湖北“荆襄自主”的发生和失败,有许多 重要原因。尽管“荆襄自主”最后以失败告终,但它仍然有着一定的进步意义。 关键词:湖北;护法运动;荆襄自主 中图分类号:K258.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3-854X( 2013) 12-0135-05 护法运动时期湖北“荆襄自主”述论 历史 1917年 7 月张勋复辟被粉碎之后, 大总统黎元 洪下台, 副总统冯国璋代理大总统, 段祺瑞以 “再 造民国” 的英雄姿态, 再任国务总理。 他公开宣布 “一不要约法, 二不要国会, 三不要旧总统” ①, 执 行着反动卖国的武力统一政策。 孙中山把 《中华民 国临时约法》 和民元国会看作资产阶级民主制度的 象征。 当张勋复辟、 解散国会时, 孙中山就发出了 维护 《中华民国临时约法》、 恢复民元国会的号召。 段祺瑞重任囯务总理之后, 声言民国已为张勋复辟 所破坏, 民元国会和 《中华民国临时约法》 没有恢 复的必要, 主张毀法和成立由各省督军指派人员组 成的临时参议院, 以便制造一个更能为封建军阀效 劳的政治工具。 这就使孙中山深刻地认识到, 在段 祺瑞等北洋军阀的统治之下, 中华民国仍然徒有其 名。 因此, 他决心发动 “护法运动”, 继续为争取 和维护民主共和而斗争。 1917 年 7 月 17 日, 孙中 山从上海抵达广州, 揭起护法的旗帜, 他号召全国 各地积极参加护法运动。 9 月 1 日, 在广州召开的 非常国会选举孙中山为护法军政府大元帅, 陆荣 廷、 唐继尧为元帅。 10 日正式成立了与北京段祺瑞 政府相对立的南方政权护法军政府。 护法军政府成 立后, 出师讨伐段祺瑞, 护法战争开始。 孙中山领导的护法运动掀起后, 全国不少地区 纷纷响应, 相继起事, 一县和数县联合的 “独立”、 “自主” 不断涌现, 护法运动的烽火遍及十余省, 从而使护法运动出现新的高潮。 在全国各地的响应 和起事当中, 规模较大和影响较深的要算湖北的 “荆襄自主” 了。 一、“荆襄自主”的发生及其原因 1917 年 11 月 5 日, 襄阳镇守使黎天才、 荆州 镇守使兼鄂军第 1 师师长石星川等酝酿成立湖北靖 国联军, 并公推黎天才为联军总司令。 12 月 1 日, 石星川在湖北荆州 (今江陵) 率领该师全体将士通 电宣布荆州自主, 与北洋军阀控制的北京中央政府 和武昌湖北政府脱离关系。 石星川宣布荆州自主 后, 曾致电广州军政府孙中山大元帅, 向他陈述了 荆州自主的宗旨: “今为大局计, 为桑梓计, 已于 12月 1日宣布独立, 与西南各省一致行动, 以巩固 共和国基、 恢复约法为目的, 夫欲安大局, 必清乱 源。” 电文还示愿敬候孙大元帅及西南诸公赐以 “明教”。 ②孙中山立即回电, 表示对荆州自主极为 称赞, 并说: “除已派张伯烈、 蒋文汉两君赴荆州 慰劳外, 特贺, 续盼捷音。” ③石星川宣布荆州自主 后, 将湖北第 1 师改为湖北靖国军第 1 军, 自任军 长。 石星川宣布荆州自主时, 在荆州的部队, 除湖 北第 1 师司令部外, 还有该师步兵第 1 团及其各 营, 共 3000 余人, 这些部队驻扎在荆州地区各县。 当时在荆州参加起义的将领有: 师长石星川, 湖北 阳新人。 参谋长傅人杰, 湖北沔阳人。 副官叶蓬 135 江汉论坛 春, 湖北武昌人。 步兵第 1 团团长孙囯安, 湖北黄 冈人。 第 1 营营长袁宗武, 湖北汉川人。 第 2 营营 长李德全, 湖北黄陂人。 第 3 营营长高乃金, 湖北 武昌人。 湖北第 1 师改为湖北靖国军第 1 军后, 原 第 1团团长孙国安被任命为荆沙卫戍司令, 负责维 持荆州和沙市的治安; 驻扎在仙桃镇的湖北第 1 师 第 1 旅司令部和步兵第 2 团全体官兵立即移驻荆 州, 以便加强荆州的防卫力量。 1917 年 12 月 16 日, 襄阳镇守使、 陆军第 9 师 师长黎天才率领该师全体将士宣布襄阳自主。 ④黎 天才宣布自主时发出了通电⑤。 通电揭露了北洋军 阀的种种罪行, 指出: “徐州会议, 叛背称兵; 天 津立盟, 奸雄逞志; 倡复辟而威胁元首; 背约法以 解散国会, 种种非法, 天人共愤。” 通电对荆州自 主表示敬佩, 并决心与其共生死。 通电说: “今鄂 省靖国军第 1 军总司令石公星川痛念桑梓之邦沦为 战争之地, 首倡自主通电各方, 天才奉电之余, 誓 同生死。” 通电还明确表示: “宣告自主与西南各 军一致进行”。 通电最后表达了热忱的愿望: “他 日大功告竣, 俾共和真象复现于我东西大陆, 则吾 国幸甚”。 黎天才在全师誓师大会上还着重揭露了 段祺瑞的罪行。 黎说: “以内阁总理胁逐总统, 解 散国会, 私定密约, 盗卖国基, 国本险危, 有如朝 露。” 黎天才还将他宣告自主通电的原文致电广州 军政府孙大元帅, 并得到了孙中山的回电⑥。 黎天 才宣布襄阳自主后, 将陆军第 9 师改为湖北靖国军 第 2军, 自任军长。 黎天才是云南省邱北县人。 武昌起义爆发前, 黎因作战英勇被提升为清军协统。 武昌首义后, 黎 在革命党人的策动下在沪淞率部起义, 后任沪淞军 总司令, 并率沪淞军配合当地革命军进攻南京, 在 革命军攻克南京的战斗中战功显赫, 深得革命党人 称赞和器重。 当清军攻陷汉阳和汉口, 武昌危在旦 夕时, 湖北都督黎元洪曾急电江南革命军救援, 黎 天才毅然率领江南第 1 师赶赴武昌解围。 可是, 当 黎天才到达武昌时, 南北已停战进行和谈。 后黎天 才的部队改为江南留鄂第 1 师, 不久又改为陆军第 9 师, 黎天才仍任师长。 此后的五六年间, 黎天才 以师长兼任襄阳镇守使之职, 驻防鄂西, 维护地方 治安。 护法运动时期, 湖北发生 “荆襄自主” 这一事 件, 不是偶然的, 它是由多种原因所促成的。 响应孙中山领导的护法运动, 以实际行动支持 和参加护法战争, 这是 “荆襄自主” 发生的重要原 因。 除此之外, 还有以下一些原因: 第一, 湖北 “自癸丑赣、 宁之役, 落入北洋军 阀之手, 湖北人民不能抬头” ⑦。 王占元在鄂数年, “除横蛮外, 别无所能, 以致吏治颓败, 财政糜滥, 立法被摧。” ⑧ “对于所部军队的纪律和给养都不注 意, 只图自己囊橐丰盈。” ⑨湖北各阶层人士都深受 其害, “对于王占元积怨极深” ⑩, 从而对北洋军 阀十分痛恨, 迫切希望能脱离他们的反动统治。 第二, 孙山中领导的护法运动发生后, 段祺瑞 决定对西南用兵, 派吴佩孚为首的第 3 师等部队假 道湖北, 进攻湖南。 于是北军源源不断地开进湖 北, 使鄂督王占元惶惶不安。 王为当时北洋军阀中 的主和派, 他怕南北战争发生影响他对湖北的统 治, 所以他不主张对西南用兵, 并与西南军阀勾 结, 来往密切, 为南北调停人之一。 当进攻湖南的 北军开进湖北后, 王占元忙于对付北军侵吞他的地 盘, 因此削弱了对荆州和襄阳等地区的统治, 这也 为 “荆襄自主” 的发生创造了条件。 第三, “荆襄自主” 的发生, 与民党人士和黎 元洪也有关系。 在荆、 襄两地宣布自主, 拥护护法 运动之前, “民党要人黄钺、 孙武、 季雨霖、 詹大 悲等, 联翩返鄂, 联络一切。” 輥輯訛 1917 年下半年, 曾在孙中山的护法军政府内任大元帅府咨议的湖北 人阙龙, 奉护法军政府的命令回鄂动员军队, 帮助 黎、 石谋划, 起兵护法。 輥輰訛 关于黎元洪与 “荆襄自主” 的关系, 有以下几 个方面值得注意: 其一, 黎元洪为湖北黄陂人, 曾 任湖北都督, 与湖北关系密切。 其二, 自 “府院之 争” 后, 黎元洪对段祺瑞非常痛恨。 孙中山和西南 军阀在护法运动中都一致反对段祺瑞, 拥戴黎元 洪。 因此, 黎元洪极力主张湖北地区的军队响应西 南护法运动, 共同反对段祺瑞。 其三, 石星川和黎 天才都曾是黎元洪的部属, 尤其是黎天才, 与黎元 洪关系密切。 黎天才是黎元洪呼吁援鄂时率兵来到 湖北的, 因此黎元洪对黎天才既感激又器重, 以 “本家” 相称。 黎天才率领的军队, 由于得到黎元 洪的照顾, 在湖北裁军中被编为陆军第 9 师, 直属 陆军部, 驻防湖北。 护法运动发生后, 黎元洪曾派 其亲信胡廷翼携带他的亲笔信函赴襄阳和荆州, 促 黎、 石宣布自主, 拥护护法。 二、湖北自主力量的联合及政策措施 1917 年 12 月中旬, 在荆、 襄两地宣布自主的 影响下, 湖北随县和枣阳地区的驻军在原湖北第 2 师师长王安澜的率领下宣布自主。 王安澜将他的部 136 2013.12 队改为湖北靖国军第 3 军, 自任军长。 与此同时, 原石星川的部属、 鄂北黄州地区的驻军团长谢超在 黄州宣布自主。 湖北各地宣布自主后, 各方自主力 量的联合就成为当务之急。 12 月下旬, 石星川和王 安澜商量后, 决定公推黎天才为湖北靖国军联军总 司令。 当时石星川还将推举的情况致电广州护法军 政府孙大元帅。 电文说: “黎公天才……在鄂中实 为巨擘, 星川等谨公举黎天才为湖北靖国联军总司 令, 除驰电襄阳外, 特此奉闻。” 輥輱訛 黎天才任湖北靖国联军总司令后, 为加强与各 自主地区的联系, 加强统一指挥, 在沙洋铁牛寺设 立了联军总司令部的分部, 使荆州和襄阳之间存在 的一些矛盾得到了解决。 为了对自主地区的军事力 量进行统一指挥, 联军总司令部制定了合力进攻武 汉的作战。 该计划有两个步骤: 第一步是由襄 阳自主军协助荆州自主军收复宜昌, 同时引滇、 黔 护法军进鄂, 以便合力进取武汉。 第二步是以荆州 自主军为进攻武汉的先锋部队, 沿江东下, 进攻武 昌, 滇、 黔护法军随后协助。 襄阳自主军沿汉江而 下, 进攻汉阳、 汉口。 王安澜率领随枣自主军进驻 德安, 并协助襄阳自主军进攻汉阳、 汉口。 黎天才 亲率自主军横断信阳, 防御北洋军南下。 后来这一 计划因滇、 黔军按兵不动而没有得到实现。 湖北各方自主力量实行大联合以后, 加强了自 主力量, 增进了地区团结。 联军总司令部对湖北自 主地区进行了统一管理, 采取了一系列政策和措 施。 第一, 在外交上, 决定由前外交部顾问石龙川 为联军外交总代表, 在沙市设立办公处。 规定今后 凡与外人交涉, 由外交总代表负责接洽和办理, 并 由总代表照会宜昌、 沙市各领事和老河口、 沙洋、 樊城等地的外国人, 说明自主联军对于旅居荆襄地 区外人的生命财产将尽力给予保护。 第二, 在军事上, 规定联军总司令有权统辖自 主地区的各军, 并确定编制, 以黎天才为湖北靖国 联军总司令兼第 1 军军长, 统率襄阳靖国军; 石星 川为第 2 军军长, 统率荆州靖国军; 王安澜为第 3 军军长, 统率随枣靖国军。 为了巩固和发展自主地区, 自主军扩充了军 队。 譬如在荆州, 委派了招募新兵委员, 成立了招 募新兵办事处, 并扬旗招募, 很快便招募到新兵近 两万人。 当时报载, 荆州在一星期内便 “已成正式 军队两师” 輥輲訛。 此外, 在荆州老万寿宫内设立了招 待所, 专门接待前来投效自主军的退役军官, 并将 其中军事知识丰富的人编成将校团。 鉴于荆州靠近 长江, 自主军在要塞地区还修筑了炮台, 并成立了 炮兵营。 为了保商保民, 维持地方秩序, 自主地区 颁布了军纪: 凡擅自进入民房, 奸淫妇女者, 编造 谣言, 扰乱军心者, 对待商人强赊强买, 紊乱商业 者, 都要军法从事。 自主军还张贴保境安民布告, 宣称: “如果假借靖国军名义擅自招募士兵, 发展 私人势力或提捐勒饷等事情, 即以私党论处, 从严 惩办。” 輥輳訛 第三, 在财政上, 荆襄两地自主军都建立了财 政局。 唐羲明被委任为荆州财政局总办。 财政局有 办事人员数十人, 下设税务、 库务等五科。 沙市税 务、 烟酒公卖、 屠宰等局也划归荆州财政局节制。 荆襄自主军为了增加收入, 在荆州、 沙洋和襄阳等 地向豪绅和富户征收军费, 要绅商派认捐款; 提取 所辖各县的税款; 没收北洋政府官钱局和银行的财 产。 第四, 在民政方面, 自主联军总司令部在荆州 和襄阳的中间地区———荆门市设立了荆襄联军民政 办事处, 派刘某和杨某为正副处长。 民政办事处有 管理襄阳和荆州地区的用人行政全权, 各自主军所 设立的民政机构均受其节制, 主要官吏如知事和局 长等均由该处委任。 该处规定在荆襄管辖地区内的 原有机关的办事人员概不更动, 继续留用。 1917 年 12 月底, 河南西南部、 陕西东南部民 军首领王天纵、 郭坚分别宣布自主。 他们也自称靖 国军, 举起护法运动的旗帜, 同北洋军阀进行斗 争。 河南西南部和陕西东南部与鄂西荆襄地区毗连, 为了扩大自主力量, 三方自主军进行大联合。 1917 年 12 月 27 日至 28 日, 召开了襄阳会议輥輴訛, 以 解决鄂、 豫、 陕三省自主力量大联合问题。 参加会 议的除襄阳自主军的代表外, 湖北荆州自主军和随 枣自主军也都派了代表参加。 襄阳会议的主要内容是: 通过了三省联军组织 法, 决定把三省联军的总部设在襄阳; 对军队进行 了统一的编制, 将三省全部自主军编为 6 个军, 每 省 2 个军, 每军 2 个师, 每师 8 个梯团; 公推黎天 才为鄂、 豫、 陕三省联军总司令, 并推举了各省招 讨使、 招讨副使和各军统帅。 黎天才兼湖北招讨 使, 率领第 1 军。 石星川为湖北招讨副使, 率领第 2 军。 王天纵为河南招讨使, 率领第 3 军。 王安澜 为河南招讨副使, 率领第 4 军。 郭坚为陕西招讨 使, 率领第 5 军。 犹龙为陕西招讨副使, 率领第 6 军。 此外, 还推举和任命了三省联军总参谋长、 总 军需等人员。 襄阳会议的召开, 标志着 “荆襄自 主” 发展到了一个新的高峰。 137 江汉论坛 三、荆襄自主军的进军及其失败 荆襄两地自主后, 自主军转战于鄂西、 川东、 豫南和湘西, 先后攻克宜昌、 南阳、 万县等重镇。 荆襄自主军在进军途中进行了不少战役, 其中较大 的为宜昌战役和南阳战役。 1917年 12 月下旬, 荆州自主军任命朱兆熊为 施宜招讨使、 胡廷佐团长为施宜行营总司令, 率领 自主军西进。 23 日, 自主军在宜昌县属的黄龙寺与 北洋军吴光新部进行激战, 荆州宣布自主时缴获北 军的 “江犀号” 军舰也配合自主军炮轰北军, 北军 死伤甚多, 抵挡不住, 退入宜昌城内, 竭力防守。 英国领事为了支持北军, 出面进行干涉, 使双方停 止战斗五天。 襄阳自主军黎天才派团长颜德胜率领 部队占据当阳、 远安等县, 配合荆州自主军进攻宜 昌。 湘军也派军队进入鄂境, 配合荆州自主军进攻 宜昌。 12 月末, 荆州自主军再攻宜昌, 两军激战, “其枪林弹雨之势 , 震动天地 , 不减辛亥阳夏之 役。” 輥輵訛自主军团长胡廷佐阵亡, 胡廷翼接任团长兼 行营总司令, 率领部队继续战斗。 “北军死伤甚 重, 生者纷纷逃窜, 多乘日本轮船回汉, 该城遂为 自主军所据。” 輥輶訛宜昌战役取得胜利。 1917 年 12 月 30 日, 黎天才率领襄阳自主军向 河南进军, 河南督军赵倜派赵英率豫军前来阻击, 两军在南阳一带相遇。 激战两天后, 襄阳自主军退 入襄阳境内, 豫军直追, 自主军伏兵四起, 豫军大 败, 自主军乘胜占据南阳和新野等地。 南阳战役也 取得胜利。 荆襄自主军的进军和宜昌、 南阳战役的胜利, 鼓舞了士气, 巩固和扩大了自主地区。 湖北自主各 军先后占领的县城有 30 多个, 从而给北洋军阀和 鄂督王占元以沉重打击。 广州护法军政府成立后, 段祺瑞掌握的北京政 府决定对西南用兵, 加紧推行武力统一政策。 1917 年 10 月, 征讨西南的北洋军源源不断地向湖南进 军。 当吴佩孚率领的第 3 师开进湖北, 准备进攻湖 南时, 荆襄宣布自主。 护法运动发展到湖北, 蔓延 至中原, “河洛幽燕, 大为震动。” 輥輷訛北洋军阀政府 感到荆襄自主严重威胁了他们的统治, 阻挠了他们 向西南进军, 于是决定在进攻湖南之前, 先集中力 量消灭荆襄自主军。 1918 年 1 月 10 日, 北洋政府 参陆办公处发出电令, 命令北洋军进剿荆襄 “土 匪”。 北军进攻荆襄是 1918 年 1 月 14 日开始的。 荆 州方面, 长江上游北军总司令吴光新部李炳之旅经 长阳、 百羊从西面进攻, 湖北督军王占元派第 18 师王懋赏部在潜江、 第 3 混成旅卢金山部在监利从 东面夹攻。 1 月 22 日, 吴光新部攻入荆州。 襄阳方 面, 北军第 3 师吴佩孚在东, 河南南阳镇守使吴庆 桐在北, 两路进兵。 1 月 27 日, 第 3 师第 5 旅张学 颜部攻入襄阳。 在强大的北军合力围攻之下, 荆州 和襄阳两地很快失陷, 落入北军之手。 荆州自主军被击败以后, 石星川宣布放弃自 主, 并乘轮船逃离荆州。 荆州自主军将领唐克明率 领一部分荆州自主军转战鄂西。 还有一部分荆州自 主军退到湖南, 隶属于湘军。 襄阳自主军被击败 后, 黎天才也宣布放弃自主, 并率领一部分襄阳自 主军转战鄂西和川东。 为时 50 多天的 “荆襄自主” 遭到失败。 四、“荆襄自主”的失败原因和进步意 义 曾经取得一些成果和胜利的 “荆襄自主” 却很 快遭到失败, 这有多方面的原因。 荆襄自主军力量弱小, 抵挡不住强大的北洋 军, 是原因之一。 北洋军阀对荆襄自主军进行围攻 合击, 调动了鄂、 豫、 皖、 陕四省的兵力, 还拥有 当时北洋军最精锐的部队———吴佩孚的第 3 师。 荆 州宣布自主后, 荆州自主军处在 “一无军械, 二无 粮饷, 有枪者只有一半” 輦輮訛 的困境。 虽然宣布自主 后招募了不少新兵, 但这些新兵既无武器装备, 也 缺乏军事训练, 谈不上有战斗力。 襄阳自主军原是 江南援鄂第 1 师, 骨干多为滇、 桂籍人。 对湖北而 言, 它毕竟是一支客军, 缺乏地方基础, 兵源和饷 源拮据, 处境从来就困难。 所以, 荆襄自主军与进 攻的北军相比, 力量相差悬殊, 在强敌的进攻下, 自然会遭到失败。 “荆襄自主” 得不到西南各省的援助, 也是失 败的原因之一。 荆襄地区遭到北军围攻合击时, 不 仅得不到西南各省的丝毫援助, 相反, 湖南督军谭 浩明还竭力阻止湘西民军前往救援, 使荆襄自主军 陷入孤军作战的境地。 此外, “荆襄自主” 的失败还有深刻的内在原 因。 荆襄宣布自主, 事前准备不足, 仓促上阵, 事 后虽然进行联合并采取了一些改革措施, 但这些措 施都比较粗草, 很不完善, 不少改革只是纸上条 文, 并没有得到实行。 荆州、 襄阳等湖北自主区, 以及鄂、 豫、 陕三省自主地区虽然进行了联合, 但 138 2013.12 实际上仍处在各自为政的状态。 荆襄自主军内部不 团结现象比较严重。 襄阳宣布自主时, 军内一些重 要将领与黎天才的行动并不一致, 参谋长李寅宾托 病进了天主教堂医院, 团长赵荣华率部脱离了黎天 才, 旅长张联升不肯附和, 率部移驻南阳。 荆州石 星川不甘居于黎天才之下, 日渐与黎天才脱离, 单 独行动。 这就大大削弱了荆襄自主的力量。 所以不 待北军进攻, 荆襄自主军已呈瓦解之势, 自然一触 即垮。 “荆襄自主” 提出的恢复民元约法、 民元国会 等要求, 已不能适应俄国十月革命后中国国内革命 形势的发展, 不能满足广大人民群众反帝、 反封, 打倒军阀的迫切需要, 因此得不到湖北广大人民群 众的支持。 这也注定了 “荆襄自主” 必然要失败。 尽管如此, “荆襄自主” 仍然有着一定的进步 意义。 它使孙中山领导的护法运动发展到中原地 区, 使当时护法战争的主要战场转移到湖北, 自主 军成为抗击北洋军的主要力量。 它对孙中山领导的 护法运动走向高潮起到了较大的促进作用。 “荆襄自主” 发生后, 在全国产生了巨大影响, 受到了孙中山和民党人士以及国内各地的重视。 全 国各地进步报刊纷纷发表消息和评论, 给予热烈的 支持和高度的赞扬。 1917 年 12 月 27 日, 昆明出版 的 《义声报》 发表评论说: “荆、 襄重镇, 控制 鄂、 岳, 北趋彰、 许而抵幽燕, 南则与湘、 蜀两省 互为提挈, ……得荆、 襄无异于得中原矣。” 荆襄 宣布自主后, 久负盛名的民党要人章太炎、 柏文蔚 等 “接踵赴鄂, 助黎谋划” 輦輯訛。 章太炎曾积极参加 孙中山领导的护法运动, 并充当护法使者, 在滇、 黔、 川、 鄂各省地方实力派中间奔走经年, 力劝他 们同北洋军阀作战。 章当时赴鄂, 是充分认识到了 鄂省参加护法的重要性, 他说: “西南以鄂为门 户, 扬子江以鄂为上游, 南北以鄂为中心点, 不得 鄂省, 彼西南亦在瓮中, 何能腾跃?” 輦輰訛荆襄宣布自 主时 , 石星川 、 黎天才与孙中山互有电文来往 , 1917 年 12 月底, 孙中山又致电石、 黎, 称赞说: “举义荆襄, 宣言讨贼, 为大江义师树立先声, 威 棱所指, 足褫敌胆。” 并且鼓励荆襄自主军 “努力 进取”, 再接再厉地打击北洋军阀。 輦輱訛 “荆襄自主” 从整个自主过程来看, 尚未发现 与北洋军阀勾结妥协的事情, 相反的是荆襄自主军 与北洋军进行了激烈的战斗。 因此, 荆襄自主军与 西南军阀在 “护法” 中的所作所为有不少区别。 护 法运动在西南是以南北议和、 军阀合流而告结束 的, 而 “荆襄自主” 是在北洋军强大的攻势下宣告 失败的。 注释: ① 觉民: 《天津通讯》, 《民国大新闻报》 1917 年 7 月 22 日。 ②輥輱訛 《石星川致孙大元帅电》 , 《军政府公报》 1917 年 12 月 24 日, 第 36 号。 ③ 《孙中山致石星川电》 , 《军政府公报》 1917 年 12 月 24 日, 第 36 号。 ④ 上海 《民国日报》 1917 年 12 月 22 日。 ⑤ 上海 《民国日报》 1917 年 12 月 23 日。 ⑥ 《孙中山致黎天才电》 , 《军政府公报》 1917 年 12 月 24 日, 第 36 号。 ⑦⑨⑩ 李剑农: 《戊戌以后三十年中国政治史》, 中 华书局 1965 年版, 第 132、 143、 143 页。 ⑧輥輲訛 上海 《民国日报》 1917 年 12 月 30 日。 輥輯訛 《滇声报》 1918 年 1 月 19 日。 輥輰訛 湖北省志·人物志编辑室编 《湖北人物传记》 (试 写本第 1 辑), 1982 年 10 月。 輥輳訛輦輮訛 上海 《民国日报》 1917 年 12 月 19 日。 輥輴訛 上海 《民国日报》 1918 年 1 月 22 日。 輥輵訛輥輶訛 上海 《民国日报》 1918 年 1 月 9 日。 輥輷訛 《邱北县志》 第 6 册, 中华书局 1999 年版, 第 30 页。 輦輯訛 《联军会师武汉之先声》, 《义声报》 1917 年 1 月 9 日。 輦輰訛 《致刘英书 》 , 《章太炎政论选集 》 , 中华书局 1977 年版。 輦輱訛 《孙中山致石星川、 黎天才电 》 , 《军政府公报 》 1917 年 12 月 20 日, 第 35 号。 作者简介:石方杰,男,1963年生,湖北天门 人,湖北省社会科学院文史所副研究员,湖北武 汉,430077。 (责任编辑 刘龙伏) 1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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