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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旉农书校注

2009-06-19 44页 doc 122KB 216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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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旉农书校注陈旉农书校注 (宋)陈旉 撰   ●目录   序   《陈旉农书》评介   陈旉自序   卷上:    财力之宜篇第一    地势之宜篇第二    耕耨之宜篇第三    天时之宜篇第四    六种之宜篇第五    居处之宜篇第六    粪田之宜篇第七    薅耘之宜篇第八    节用之宜篇第九    稽功之宜篇第十    器用之宜篇第十一    念虑之宜篇第十二    祈报篇    善其根苗篇   卷中:    牛说    牧养役用之宜篇第一    医治之宜篇第二   卷下: ...
陈旉农书校注
陈旉农书校注 (宋)陈旉 撰   ●目录   序   《陈旉农书》评介   陈旉自序   卷上:    财力之宜篇第一    地势之宜篇第二    耕耨之宜篇第三    天时之宜篇第四    六种之宜篇第五    居处之宜篇第六    粪田之宜篇第七    薅耘之宜篇第八    节用之宜篇第九    稽功之宜篇第十    器用之宜篇第十一    念虑之宜篇第十二    祈报篇    善其根苗篇   卷中:    牛说    牧养役用之宜篇第一    医治之宜篇第二   卷下:    蚕桑叙    种桑之法篇第一    收蚕种之法篇第二    育蚕之法篇第三    用火采桑之法篇第四    簇箔藏茧之法篇第五   陈旉后序   洪兴祖后序   陈旉跋   汪纲跋   编辑后记   ●序   《陈旉农书》历来没有受到足够的重视,流传较少,《四库全书总目提要》甚至批评它“虚论多而实事少。”其实这书篇幅雏小,倒还很有些内容,在我国古代农学上表现出不少新的发展,应当列为我国第一流的综合性农书之一。作者长于文字.写得相当简练,还往往喜欢用典,但是现在读起来不免有点古奥难懂。通行本也间有错字。因此,对这书进行校勘、标点、注释,以便关心祖国农业遗产者的阅读。此外又另写评介一篇,希望能说明这书的内容特点,引起对这书的广泛注意。   ●《陈旉农书》评介   万国鼎   载《陈旉农书校注》   一 陈旉事迹及其所着农书的特点   《宋史》没有陈旉传,其他文献中也看不到有关记载,现在只能从他所着《农书》及其序跋中得到一些关于他的事迹的梗概。   他生于北宋后期熙宁九年(一○七六年),《农书》写成于南宋初绍兴十九年(一一四九年),那时他已经七十四岁,五年后又在书后作跋,享年当在八十以上。他的一生,正当王安石变法之后,新旧党争日益剧烈,封建政治日益混乱腐朽,以至北宋溃亡,南宋开始偏安江南的战乱时期。   他的原籍没有记载。他在自序自称“西山隐居全真子”,又说“躬耕西山”。他在写成《农书》后,以七十四岁高龄,从西山送到仪徵给洪兴祖看,西山当离仪徵不远,可能是扬州西山。书中地势之宜篇特别重视高田,薅耘之宜篇强调自下及上的耘田法,这些都是针对邱陵地区的情况说的,可能就是他所居西山的情况。但书中其他部分所说,没有这种明显限制。而且洪兴祖后序说他“所至卽种药治圃以自给”,可见他不是一直住在西山的,他曾在别处住过。当南宋初年金兵南侵时,他也不可能在扬州西山安居。书中所说农业情况,实代表长江下游较广泛的地区。洪兴祖是江苏丹阳人,当时任眞州(卽仪眞郡)知州。陈旉可能是因为洪兴祖是地方长官而把《农书》送给他看,但也可能是事前就认识的,就陈旉的活动地区和他的社会关系来看,他大概是江苏人。   陈旉相当博学,多年亲自参加农业经营,用心观察,直到近八十岁的高龄,因此对于农业具有很丰富的知识与实地经验。   他在自序中说:“旉躬耕西山,心知其故,撰为《农书》三卷。……是书也,非苟知之,盖尝允蹈之,确乎能其事,乃敢着其说以示人。孔子曰,盖有不知而作者,我无是也。多闻择其善者而从之,多见而识之,以言闻见虽多,必择其善者乃从,而识其不善者也。若徒知之,虽多,曾何足用。”他明白指出,他着这书,不是单凭耳闻目睹,而是自己做过,具有实践经验,“确乎能其事”,才把它写下来的。他批评葛洪论神仙,陶弘景疏本草的错误,并且认为“《齐民要术》、《四时纂要》迂疏不适用”。而他的这部《农书》,不是“誊口空言,夸张盗名”,而是要“有补于来世”《自序中语》的。他对此很自负,要用这书教导农民,“使老于农圃而视效于斯文者……转相读说,劝勉而依仿之”(自跋中语)。   《陈旉农书》不抄书,着重在写他自己的心得体会,卽使引用古书,也是融会贯通在他自己的文章内,体例和《齐民要术》不同。他对《齐民要术》的批评未免过分(《要术》所说是黄河流域的农业,和陈旉所习见的不同;《要术》包括的范围广,自然不能全出自己经验,但范围广自有它的用处,不能因此就说《要术》迂疏不适用),但他的这部《农书》,在体例上确实比《要术》谨严,出自实践的成份比《要术》多。实践性可以说是《陈旉农书》的一个显着特色。《四库全书总目提要》批评这书“虚论多而实事少”,是不确当的。   《陈旉农书》的篇幅虽不大(连序跋约共一万二千五百字),但内容比较切实,在我国农学上表现出不少新的发展,其中比较突出的可以归纳为下列六点:(一)第一次用专篇来系统地讨论土地利用;(二)第一次明白提出两个杰出的对于土壤看法的基本原则;(三)不但用专篇谈论肥料,其他各篇中也颇有具体而细致的论述,对肥源、保肥和施用方法有不少新的创始和发展;(四)这是现存第一部专门谈论南方水稻区农业技术的农书,并有专篇谈论水稻的秧田育苗;(五)具有相当完整而有系统的理论体系。分别说明如下。   二 土地利用规划   书中地势之宜篇可以说是一篇讨论土地利用规划的专论。一开始说明土地的自然面貌和性质是多种多样的,有高山、邱陵、高原、平原、低地、江河、湖泊等区别。地势的高下旣然不同,寒暖肥瘠也就跟着各不相同。大概高地多是寒冷的,泉水冷,土壤也冷,而且容易乾旱。下地多数是肥沃的,但是容易被水淹没。所以治理起来,各有其适宜的方法。这里虽没有作全面的分析,但已接触到问题的关键。所说地形和温度、肥瘠、水旱之间的关系,也是基本上合理的。   接着提出高田、下地、坡地、葑田、湖田五种土地的具体利用规划。其中对于高田的利用规划说得比较详细。要勘察地势,在高处来水会归的地点,凿为陂塘,贮蓄春夏之交的雨水。塘要有足够的深阔,大小依据灌溉所需要的水量,大约十亩田划出二、三亩来凿塘蓄水。堤岸要高大。堤上种桑柘,可以系牛。这样做可以一举数得:“牛得凉荫而遂性,堤得牛践而坚实,桑得肥水《牛粪尿》而沃美,旱得决水以灌溉,潦卽不致于弥漫而害稼。高田早稻,自种至收,不过五六月,其间旱乾不过灌溉四、五次,此可力致其常稔(可以用人力保证经常丰收)。”不但如此,而且还可以看出:这里是利用水面较高的陂塘放水自流灌溉的,不必提水上升;大雨时有陂塘拦蓄雨水,可以避免水土流失,冲坏良田。确实是一种合理而巧妙的小型土地利用规划。   以上是就塘和堤说的。对于耕种的田,要把田埂做得宽大,以便牛可以在上面放牧,田埂可以藉牛的践踏,变得坚实而不漏水。田丘高下差不多的,就把它们合并为一丘,使田丘阔大,便于牛犁的转侧。在并丘的过程中,当然需要平整地面;因为这里是水稻田,若是地面高低不平或稍有倾斜,灌水时就不能使全田有同样深度的水。这样分丘平整地面,如果在斜坡的丘陵地或山麓,就成为梯田。   在谈论五种土地的利用规划之后,接着引《周礼》稻人(官名)的职掌:用陂塘之类贮蓄水,使水聚而不致流失;用堤防挡住水,使水不致泛滥;用田头小水沟来分开水势;用排列成行的排水沟来排去多余的水;用大水沟来会合小沟的水使它倾泻而去。他说:这样的,很完备,哪里还会有大水淹没田地的患害呢?这裹说到蓄水、防洪和排水,但重点在于防洪和排去多余的水,以免淹没良田。   上面他所说到的几种土地利用规划,只限于南方水稻区域的部分地区,没有涉及较大规模的农田水利,显然有其局限性,但是创始这种统筹的观察与讨论,在我国农学史上应当说是一种可贵的进步。   三 两个杰出的对土壤看法的基本原则   《陈旉农书》对于土壤的看法,提出两个杰出的基本原则。   一是土壤虽有多种,好坏不一,只要治得其宜,都能适合于栽培作物。他在粪田之宜篇说:“黑壤确实是好的,但是过于肥沃时,也许会使庄稼徒长而结子不坚实,应当用生土混和进去,就疏爽得宜了。瘠薄的土壤诚然不好,但是施肥培养,就能使禾苗茂盛而籽粒坚实。虽然土壤不一样,要看怎样治理,治理得宜,都可以长出好庄稼”。虽则他在这里只是举例说明,所说不够精细全面,甚至不一定全对,但是他所提出的基本原则是卓越的。这种基本原则,是建筑在我国农民已经积累了丰富的土壤治理和改良的经验与知识的基础上的。它包含着坚强的可以用人力改变自然的精神。它和苏联杰出的土壤学家惠廉土所说的“没有不好的土壤,只有拙劣的耕作方法”的原则,几乎是一致的。   另一个是土壤可以经常保持新壮的基本原则。他在粪田之宜篇的结尾说:“有人说,土壤敝坏了就草木不长,土壤气衰了就生物长不好,凡是田土种了三五年,地力就疲乏了。这话是不对的,没有深入考虑过。如果能够时常加入新而肥沃的土壤,施用肥料,可使土壤更加精熟肥美,地力将会经常是新壮的。哪里有什么敝坏衰弱呢?”这种看法,和西方资产阶级学者的“地力渐减论”恰恰相反。西方资产阶级学者以为耕种就是地力逐渐消失的开始,甚至有人着书立说,申论罗马帝国的衰亡,就是由于地力的耗竭。我国是农业古国,从来没有这种说法;几千年来的耕种,并没有使地力耗竭或渐减。反之,我国很早就有这种信念,用施肥和其他相应措施可使土壤肥美,能维持和提高地力。陈氏所说这种地力可使常新壮的原则,充分表达了我国传统农业的精神。也就是说,这一原则所包含的基本思想,在我国农业生产实践中是有它的深厚基础的。陈氏在八百多年前就能毫不含糊地提出这种豪迈而具有重大实用意义的基本原则,说明他的观察是很深入的。   对于不同土壤,怎样治得其宜,怎样维持和提高其地力,在上述陈氏所说的语句中,只提到客土法和施肥法。而且上述两段引文所自出的粪田之宜篇,主要是谈肥料和施肥的。这样的安排,似乎说明施肥是维持和提高地力的主要方法。施肥当然极其重要。但是必须指出,前面所说的土地利用规划,和后面将要谈论的耕作技术,也是有关维持和提高地力的重要措施。   四 肥料和施肥的新发展   《陈旉农书》的篇幅,远小于《齐民要术》(总字数约为《齐民要术》的九分之一),但是《陈旉农书》用于肥料问题上的字数,显然超过《齐民要术》。在《齐民要术》中,书前杂说有踏粪法,但不是贾氏原文;在《要术》本文中,若把引自古书的(主要是《泛胜之书》)除外,只有对于绿肥的强调很突出,除此以外,只是零星地偶尔提到施肥问题。但在《陈旉农书》中,不但写了粪田之宜篇专论肥料,其他各篇也颇有谈到肥料的,而且不是零星地提到,往往是具体而细致的叙述。把这些叙述合并起来,不论在字数或内容上,都超过粪田之宜篇。它给人以一种深刻印象,到处显示出对于肥料的重视,对它有不少新的创始和发展。这种发展,自然不是陈旉个人的创造,而是从《齐民要术》到《陈旉农书》六百年间农民在生产实践中得来的进步。六百年是一个相当长的时期,其间农书散失,我们现在无从逐步追踪这些发展的过程,只能就《陈旉农书》观察这些发展所获得的结果。但是,我们也不能抹杀陈氏在这方面所作的和提高工作的贡献,个别地方还可以看出是出于他自己切身的经验。   关于肥源,至少有四个新的(不见于以前古农书的)发展:(一)制造火粪。善其根苗篇三次提到火粪,但没有说明什么是火粪,怎样得来的。粪田之宜篇说:“凡扫除之土,烧燃之灰,簸扬之糠粃,断稿落叶,积而焚之。”这和浙东现在烧制焦泥灰的方法相像,可能陈氏的所谓火粪,就是这样烧制而成的。烧的时候,只可冒烟,不让它发出火焰,烧至变为焦黑为止,不可烧成灰。其中有土,可能土的含量不少,因此亦称土粪。六种之宜篇所说“烧土粪以粪之”,和种桑之法篇所说“以肥窖烧过土粪以粪之”,土粪大概就是火粪。也可能火粪含土较少,更近于焦泥灰,而土粪含土较多,更近于熏土;但二者并不能截然区分。到了《王祯农书》所说火粪制造法,则完全是今日的熏土。   (二)堆肥发酵。善其根苗篇说:“要种稻,必须先搞好秧田。……若用麻枯(麻子榨油的残渣)尤其好。但麻枯不好使用,需要细细打碎,和火粪混和堆积,像做麴的样子;等候它发热(因发酵而生热),生鼠毛(发霉如鼠毛状),就摊开中间热的放在四傍,把四傍冷的放在中间,再堆积起来;如此三四次,一直等到不发热,才可以使用,否则就要烧杀秧苗的。”这里明白指出发酵现象和制造堆肥的过程。   (三)粪屋积肥。粪田之宜篇指出,农家必须在房屋傍边设置粪屋,在其中积贮火粪。屋檐要低,以免风雨进入粪屋。粪放在露天里受着风飘雨淋,就不肥了。粪屋里面,要凿成深池,砌上砖壁,使不渗漏。   (四)沤池积肥。种桑之法篇说:“聚糠稿的方法,在厨栈下凿一个深阔的池,砌上砖使不渗漏,每逢舂米,就收聚砻糠谷壳,以及腐稿败叶,放在池中沤渍,并收聚洗碗的肥水和洗米的泔水等,沤渍日子久了,自然腐烂浮泛。每年三四次取出这样沤制的肥料来对苎麻施肥,因而也肥桑(桑下种苎麻),使桑愈久愈茂盛,不会荒废枯摧。一举两得,用力小而见功多。我常这样做,邻居没有不称赞而仿效的。”善其根苗篇所说“糠粪”,就是如此积沤而成的肥料。   上述四个新的发展,贯穿着一种精神,尽量想办法开辟肥源,多积肥料,增进肥效,而避免损失。熏土和堆肥发酵的功效,并不是简单易知的,这种创造突出地表现出农民的智慧,在八百多年以前对于肥料知识就已达到这样的水平。   陈旉很反对施用人粪尿。善其根苗篇说:“切勿用大粪,因为它会使芽蘖腐烂,又损人手脚,生疮,难于治疗。只有火粪和燖猪毛以及窖烂粗谷壳最好。……如果不得已而用大粪,必须先和火粪堆积相当时期,才可以施用。往往看见有人用生小便浇灌,立刻损坏秧苗。”他主要是为着卫生和施用不当会造成损失,同时也可能因为他已用其他办法积肥,又有财力可以施用麻枯,不必依赖人粪尿。但是从他的话裹,也可以看出,那时实际上人粪尿在南方已被一般农家广泛施用。他所说人粪尿必须腐熟后施用,是正确而必要的,这在我国已是传统的经验,《泛胜之书》和《齐民要术》早已强调要用熟粪。   关于施用方法,有三点具有新的意义:(一)强调“用粪得理”(善其根苗篇)。并且说:“俚谚谓之粪药,以言用粪犹用药也”(粪田之宜篇)。其中包含肥料种类的选择,是否适合于土壤性质,以及施用分量、施用时期、布施方法等。在善其根苗篇所说秧田施肥法,最能具体地体现出这种精神。(二)多次施用追肥。《泛胜之书》注重基肥和种肥。《齐民要术》也很少提到追肥。《陈旉农书》除仍重视基肥、种肥外,突出地注重施用追肥,而且不是一次施用而是分次施用。例如种大麻“间旬一粪”,种小麦“宜屡耘而屡粪”(见六种之宜篇);种苎麻一年施肥三四次,种桑一年施肥二次,“锄开根下粪之,谓之开根粪”(见种桑之法篇)。(三)对甲施肥而效及于乙的一举两得的施肥法。种桑之法篇指出,在桑园里种苎麻,对苎麻施肥,桑树也就获得肥效了。桑的根深,苎麻的根浅,两不相妨,而获利加倍。若能勤于粪治,可以一年收割苎麻三次。每年对苎麻施肥三四次,桑树因而也越长越茂盛。   五 南方水稻区域栽培技术的进步   我国经济文化中心原先在黄河中下游。北方农业技术的进步远早于南方。南方的自然环境及其相应的农业技术,和北方不同。所以尽管春秋战国至秦汉长时期内,黄河流域的经济文化那样发达,南方还是地旷人稀,长期的远远落后于中原。经过楚、吴、越、汉和六朝千多年间,劳动人民在南方这一广大地区对自然作斗争,逐渐积累经验,不断从事农田基本建设,改变了自然面貌,到了唐代中期以后,终于使全国经济重心移转到南方。西汉《泛胜之书》和后魏《齐民要术》所说农业,都是属于北方旱作区域的。唐韩鄂《四时纂要》中的农业技术,主要引自《齐民要术》,也是基本上属于北方的。《陈旉农书》是我们所能看到的谈论南方水稻区域栽培技术的第一部农书。   耕耨之宜篇谈论整地技术,分别四种不同情况,采取不同措施:(一)早田收获后,抓紧时间,随手耕治施肥,种上二麦、蚕豆、豌豆或蔬菜,因而使土壤精熟肥沃,可以节省来年耕作的劳动力,而且还可以多得一季收获。(二)晚田收获后来不及种上二麦、豌豆之类冬作物的,等待来春残茬腐朽后,就容易耕,可以节省牛力。(三)山川环绕、排水不良而较冷的土地(水的比热高,土中含水较多的,到了春季转暖时,土温不易上升),秋后需要排水深耕,使土壤在冬春冻融而苏碎。(四)宽广平坦的土地,冬季翻耕浸水,残茬杂草在土中沤烂,使土壤变肥,杂草种子也烂掉。   薅耘之宜篇谈论中耕除草技术以及烤田和对水的控制,指出卽使没有草也要耘田,要把稻根旁的泥土耙松,耙成近似液体的泥浆。烤田措施最先见于《齐民要术》,到《陈旉农书》才指出烤田的好处,而且和自下向上的耘田法相结合。先在高处蓄水,把最低的一丘田放水先耘,耘毕一丘,卽在中间及四旁开深沟,使其速乾,乾到地面开裂,然后灌水。如此依次向上,逐丘放水耘田。这样每丘可以从容不迫地耘得精细,保证耘田质量。如果上下各丘同时放水,水已走失,田里乾得很快,太乾就不能耘了,因此就不免草率从事,耘得很粗糙。若再遇上多日没有雨,又无法灌溉,那就可能造成严重损失。陈氏在这裏反复说明,强调必须“次第从下放上耘之,……浸灌有渐,……思患预防。”   善其根苗篇专门谈论水稻的秧田育苗技术。虽则东汉崔实《四民月令》中已提到栽秧,但是陈旉是第一个谈论秧田育苗技术的,而且在《农书》中写成一个专篇,已具有颇高的水平。这一篇主要包含四部分:(一)申说培育壮秧的重要性和达到这一目的的总原则。总的原则是:“欲根苗壮好,在夫种之以时,择地得宜,用粪得理,三者皆得,又从而勤勤顾省修治,俾无旱乾、水潦、虫兽之害,则尽善矣。”(二)谈论秧田在播种前的耕作和施肥,充分体现精耕细作和用粪得理的精神。(三)谈论烂秧问题,指出由于播种太早,天气尚冷而烂秧;秧田经过精细整地施肥才播种,烂秧后另选白田作为秧田,就要造成双重损失,不但浪费种子和劳力,白田不能培育壮秧,还会严重地影响稻的生长和收获。(四)谈论怎样控制秧田里的水,所说颇为细致而合理。   六 农学体系和思想   《齐民要术》具有农业全书的性质,但它主要只是分别叙述各项生产技术,而没有对其中所包含的问题与原理作系统的概括。这种系统性的讨论,在现存古农书中,开始出现于《陈旉农书》。   全书分上中下三卷。上卷可以说是土地经营与栽培总论的结合,这是全书的主体(不但性质上是主体,在篇幅上也约占全书的三分之二)。中卷的牛说,在经营性质上仍是上卷农耕的一部分,因为牛是当作耕种用的役畜饲养的。下卷的蚕桑,在当时农业经营中是农耕的重要配角。   再就上卷的编次说,以十二宜为篇名,十二宜互有联系,有一定的内容与顺序,组成一个完整的有机体。   陈旉在自序中说:“旉躬耕西山,心知其故,撰为《农书》三卷,区分篇目,条陈件别而论次之。”又在后序说:“故余纂述其源流,叙论其法式,诠次其先后,首尾贯穿,俾览者有条而易见,用者有序而易循,朝夕从事,有条不紊,积日累月,功有,不致因循苟简,倒置先后缓急之叙。虽甚慵惰疲怠者,且将晓然心喻志适,欲罢不能。”作者显然有意识地追求农学体系的完整和前后贯穿。   再看各篇内容,虽不是都很充实的,一个问题也可能散见于若干篇(例如肥料),但是如天时之宜篇谈论天时变化的规律及其掌握,善其根苗篇一开始就指出培育壮秧的总原则,牧养役用之宜篇概括地说明牛的饲养管理的原理,等等,都能或多或少地提出一些系统性的理论。   科学的特征之一是具有系统性的理论,要求从许多事实中抽象出其中所包含的原理,或者从复杂的现象中概括出变化的规律来,再把这些原理或规律安排在合理的体系里。《陈旉农书》开始表现出这种比较完整的系统性的讨论,标志着我国农学上一种重要的进步。   陈旉受着时代和阶级的限制,也有他的落后的一面。他以为后世不如殷周之盛。他常引六经以为依据,有的实在是歪曲事实或盲目称颂。他的农业经营思想,是经营地主的思想,这一点在“财力之宜”、“居处之宜”等篇中表现得最突出。在《农书》其他各篇的个别地方,特别是在“陈旉自序”和“陈旉后序”里,洋溢着作者效忠王朝和维护封建传统的思想。在稽功之宜篇反映出他对劳动羣众的蔑视,甚至想用统治者的高压手段,来鞭策农民勤于耕作。祈报篇尤其无聊。牧养役用之宜篇认为对牛不知爱护,生了病,“乃始祈祷巫祝,以幸其生”,是“愚民无知”。但是在祈报篇却说,祈祷可使牛壮健免疫,不能不说是企图灌输鬼神祸福思想,来愚弄人民,缓和阶级斗争。这些都是本书的糟粕。   但是总的说来,在《农书》中,要求掌握自然规律的思想还是比较突出的。例如天时之宜篇说:“故农事必知天地时宜,则生之、蓄之、长之、育之、成之、熟之,无不遂矣。”节用之宜篇说:“养备动时(饮食完备,动作按时),则天不能使之病。”蚕桑叙说:“盖法可以为常,而幸不可以为常也。”所谓法,就是合乎自然规律或者善于运用自然规律的方法或技术措施。这些都明显地表示具有掌握自然规律的思想。农业技术的进步,本是劳动人民在生产实践中,向自然作斗争而逐渐积累起来的先进经验。向自然作斗争不能违反自然规律。陈氏参加农业生产,总结农业生产经验,能在他的《农书》中表现出较高的农业技术与理论水平,这就必须在思想根源上具有力求掌握自然规律、向自然作斗争的精神。   总之,《陈旉农书》篇幅虽小,实具有不少突出的特点,可以和《泛胜之书》、《齐民要术》、《王祯农书》、《农政全书》等并列为我国第一流古农书之一。   ●陈旉自序[1]   古者四民,农处其一。洪范八政,食货居其二。食谓嘉谷可食,货谓布帛可衣,盖以生民之本,衣食为先,而王化之源,饱煖为务也。   上自神农之世,斲木为耜,揉木为耒,耒耜之利,以敎天下,而民始知有农之事。尧命羲和,以钦授民时,东作、西成,使民知耕之勿失其时。舜命后稷,黎民阻饥,播时百谷,使民知种之各得其宜。及禹平洪水,制土田,定贡赋,使民知田有高下之不同,土有肥硗之不一,而又有宜桑宜麻之地,使民知蚕绩亦各因其利。股周之盛,书诗所称,井田之制详矣。   周衰,鲁宣税亩,《春秋》讥之。洎李悝尽地力,商君开阡陌,而井田之法失之,至于秦始而荡然矣。   汉唐之盛,损益三代之制,而孝弟力田之举,犹有先王之遗意焉。此载之史册,可考而知也。   宋兴,承五代之弊,循唐汉之旧,追虞周之盛,列圣相继,惟在务农桑,足衣食,此礼义之所以起,孝弟之所以生,教化之所以成,人情之所以固也。   然士大夫每以耕桑之事为细民之业,孔门所不学,多忽焉而不复知,或知焉而不复论,或论焉而不复实。   旉躬耕西山,心知其故,撰为《农书》三卷,区分篇目,条陈件别而论次之。是书也,非苟知之,盖尝允蹈之,确乎能其事,乃敢着其说以示人。孔子曰,盖有不知而作者,我无是也。多闻择其善者而从之,多见而识之,以言闻见虽多,必择其善者乃从,而识其不善者也。若徒知之,虽多,曾何足用。文中子曰,盖有慕名掠美,攘善矜能,盗誉而作者,其取讥后世,宁有已乎。若葛抱朴之论神仙,陶隐居之疏木草,其谬悠之说,荒唐之论,取诮后世,不可胜纪矣。仆之所述,深以孔子不知而作为可戒,文中子慕名而作为可耻,与夫葛抱朴陶隐居之述作,皆在所不取也。此盖叙述先圣王撙节爱物之志,固非腾口空言,夸张盗名,如《齐民要术》、《四时纂要》,迂疎不适用之比也。实有补于来世云尔。   自念人微言轻,虽能为可信可用,而不能使人必信必用也。惟藉仁人君子,能取信于人者,以利天下之心为心,庶能推而广之,以行于此时而利后世,少裨吾圣君贤相财成之道,辅相之宜,以左右斯民,则旉饮天和,食地德,亦少効物职之宜,不虚为太平之幸老尔。   西山隐居全真子陈旉序。   ______________________ [1]陈旉在这篇序里,先认定务农桑、足衣食,是所谓“王化之源”。他是宋代的一个经营地主,所以极力歌颂宋王朝,认为是“列圣相继”,农桑搞得好,这是“礼义之所以起,孝弟之所以生,教化之所以成,人情之所以固”的原因。接着便谈到他写的《农书》,说他写这本书的目的是为了“少裨吾圣君贤相财成之道,辅相之宜,以左右斯民”,“少效物职之宜”。一句话,就是要为封建王朝効力。这明显地反映出他的封建统治阶级的立场。这些当然是错误的。我们今天整理出版他的《农书》的目的,则是因为它是八百多年前我国劳动人民在农业生产上取得的许多成就的一本农学文献,对当前仍有一定的参考价值。   ●卷上:   ○财力之宜篇第一[1]   凡从事于务者,皆当量力而为之,不可苟且,贪多务得[2],以致终无成遂也。传[3]曰:“少则得,多则惑”,况稼穑[4]在艰难之尤者,讵可不先度其财足以赡,力足以给,优游不迫,可以取必效,然后为之。倘或财不赡,力不给,而贪多务得,未免苟简灭裂[5]之患,十不得一二,幸其成功,已不可必矣。虽多其田亩,是多其患害,未见其利益也。若深思熟计,既善其始,又善其中,终必有成遂之常矣,岂徒苟徼一时之幸哉。《易》曰:“君子以作事谋始”,诚哉是言也。   且古者分田之制,一夫一妇,受田百亩,草莱之地称焉[6]。以其地有肥硗不同,故有不易、一易、再易之别焉。不易之地,上地也,家百亩,谓可岁耕之也。一易之地,中地也,家二百亩,谓间岁耕其半,以息地气,且裕民之力也。再易之地,下地也,家三百亩,谓岁耕百亩,三岁而一周也。先王之制如此,非独以谓土敝则草木不长,气衰而生物不遂也,抑欲其财力优裕,岁岁常稔,不致务广而俱失。故皆以深耕易耨,而百谷[7]用成,国裕民富可待也,仰事俯育可必也。   谚有之曰:“多虚不如少实,广种不如狭收”,岂不信然。窃尝有以喻之:蒲且子,古之善弋者也,挽纤弱之弓,连双鶬于青云之际,盖以挽弓之力有余,然后可以巧中而必获也。若乃力弱而弓强,则战掉惴栗之不暇,何暇思获。举是以推,则农之治田,不在连阡跨陌之多,唯其财力相称,则丰穰可期也审矣。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1]作者是从宋代一个经营地主的立场出发,提财力第一的思想的。这个论点显然是错误的。 [2]“贪多务得”是一句成语。“务得”指竭力想获得。韩愈进学解:“贪多务得,细大不捐”,意思是说,不论大小,全都不放弃;亦卽贪多到什么都想必得。 [3]“传”指古老傅说,犹如孟子所说“于传有之”;不是指经传的传(如《左传》、《毛传》之类)。 [4]“稼”指栽种,“穑”指收获。稼穑二字合起来作为农事的统称。 [5]《庄子》:“昔予为禾耕而卤莽之,则其实亦卤莽而报予;耘而灭裂之,其实亦灭裂而报予。”卤莽指轻脱不小心。灭裂指耘田时粗心大意。这就是精耕细作的反面。 [6]《周礼》大司徒:“不易之地家百亩,一易之地家二百亩,再易之地家三百亩。”又遂人:“上地,夫一廛,田百亩,莱五十亩;余夫亦如之。中地,夫一廛,田百亩,莱百亩;余夫亦如之。下地,夫一廛,田百亩,莱二百亩;余夫亦如之。”郑玄注:“莱,谓休不耕者。” [7]《易》、《诗》、《书》都说“百谷”,还没有“五谷”这一名词。谷指粮贪作物。“百谷”是各种粮食作物的总称。   ○地势之宜篇第二   夫山川原隰[1],江湖薮泽[2],其高下之势既异,则寒燠肥瘠各不同。大率高地多寒,泉冽而土冷,传所谓高山多冬,以言常风寒也;且易以旱乾。下地多肥饶,易以渰浸。故治之各有宜也。   若高田视其地势,高水所会归之处,量其所用而凿为陂塘,约十亩田卽损二三亩以潴畜水;春夏之交,雨水时至,高大其堤,深阔其中,俾宽广足以有容;堤之上,疎植桑柘,可以系牛。牛得凉荫而遂性,堤得牛践而坚实,桑得肥水而沃美,旱得决水以灌溉,潦卽不致于弥漫而害稼。高田早稻[3],自种至收,不过五六月,其间旱乾不过灌溉四五次,此可力致其常稔也。又田方耕时,大为塍垄,俾牛可牧其上,践踏坚实而无渗漏。若其塍垄地势,高下适等,卽并合之,使田丘阔而缓,牛犂易以转侧也。   其下地易以渰浸,必视其水势冲突趋向之处,高大圩岸环遶之[4]。   其欹斜坡陁之处,可种蔬茹麻麦粟豆,而傍亦可种桑牧牛。牛得水草之便,用力省而功兼倍也。   若深水薮泽,则有葑田,以木缚为田丘,浮系水面,以葑泥附木架上而种艺之。其木架田丘,随水高下浮泛,自不渰溺[5]。《周礼》所谓“泽草所生,种之芒种”是也[6]。   芒种有二义,郑[7]谓有芒之种,若今之黄绿谷[8]是也;一谓待芒种节过乃种。今人占候,夏至小满至芒种节[9],则大水已过,然后以黄绿谷种之于湖田。则是有芒之种与芒种节候二义可并用也。黄绿谷自下种至收刈,不过六七十日,亦以避水溢之患也。   稻人掌稼下地[10],以瀦畜水,使其聚也;以坊止水,使不溢也;以遂均水,使势分也;以列含水,使其去也;以浍写水,沟之大者也。其制如此,可谓备矣。尚何水溢之患耶。   《诗》称“多黍多稌[11]”,以言高下咸得其宜。今虽未能尽如古制,亦可参酌依仿之也。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1]据《尔雅》,广阔而平的地叫做原,较低而湿润的地叫做隰。 [2]水所汇聚的地方叫做泽,如太湖亦称震泽,鄱阳湖亦称彭瀑。大泽曰薮。 [3]《知不足斋丛书》本作“旱稻”,当是“早稻”之误。因为这里说的是水田,而且从稻的生长期来看,也是早稻。 [4]这里有两种可能。一种是用堤岸挡水,使水不致冲进田内,而循着一定路綫或沟渠向下流。另一种是用圩岸环绕田,使水不能进入田内,只有在需要时打开斗门,放水入田,这就成为圩田。 [5]按此和苏轼请开杭州西湖建议书所说:“水涸草生,渐成葑田”,稍有不同。葑田不必全是深水上用木架载土而成的。 [6]这是牵强附会的说法。其实《周礼》所说,和葑田不相干。 [7]《周礼》稻人郑玄注:“郑司农云:泽草之所生,其地可种芒种。芒种,稻麦也。” [8]《王祯农书》作黄穋谷,是一种生长期很短的籼稻品种。 [9]此句“夏至小满至芒种节”,似乎讲不通。按照节气次序,夏至应在芒种之后。“风土记”说:“夏至前、芒种后雨为黄梅雨。”这时南方暖气团和北方冷气团接触的锋面,正停留在长江流域,所以多雨。夏至以后,锋面向北推移至淮河以北,长江流域的梅雨时节就结束。卽使把“夏至”作“夏季到了”解,仍有问题,因为芒种节后,正值梅雨季节,雨季还没有过去。 [10]《周礼》“稻人、掌稼下地,以瀦畜水,以防止水,以沟荡水,以遂均水,以列舍水,以浍写水。” [11]《诗经》周颂丰年:“丰年多黍多稌。”稌卽稻。   ○耕耨之宜篇第三   夫耕耨之先后迟速,各有宜也。   早田获刈才毕,随卽耕治晒暴,加粪壅培,而种豆麦蔬茹,因以熟土壤而肥沃之,以省来岁功役,且其收又足以助岁计也。   晚田宜待春乃耕,为其藳稭柔韧,必待其朽腐,易为牛力。   山川原隰多寒,经冬深耕,放水干涸,雪霜冻沍,土壤苏碎;当始春,又徧布朽薙腐草败叶以烧治之,则土暖而苗易发作,寒泉虽冽,不能害也。若不然,则寒泉常侵,土脉冷而苗稼薄矣。诗称“有冽氿泉,无浸获薪[1]”,“冽彼下泉,侵彼苞稂……苞萧……苞蓍[2]”,盖谓是也。   平陂易野[3],平耕而深浸,卽草不生,而水亦积肥矣。俚语有之曰:“春浊不如冬清[4]”,殆谓是也。将欲播种,撒石灰渥漉泥中,以去虫螟之害。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1]《诗经》小雅大东:“有冽氿泉,无浸获薪。”毛传:“侧出曰氿泉。”意思是说,寒冷的泉水,不要浸湿斫伐下来的薪柴。 [2]《诗经》曹风下泉:“冽彼下泉,浸彼苞稂。……冽彼下泉,浸彼苞萧。……冽彼下泉,浸彼苞蓍。”毛傅:“下泉,泉下流也。苞,本也。”郑玄笺:“稂当作凉。凉草、萧蓍之属。”萧卽蒿。蓍卽蓍草。意思是说,向下流的寒泉,浸灌着凉草……蒿草……蓍草。这些不是要灌水的草,水浸对它们很不利。 [3]“易”有平的意思,见尔雅释诂。“野”指郊外广远之处。“易野”当指开阔的平地。 [4]春季临种时泡水,水是混浊的。冬季泡水,经过较长的时间,水就澄清。“春浊不如冬清”是指,春季灌水不如冬季灌水沤田。   ○天时之宜篇第四   四时八节之行,气候有盈缩踦赢之度。五运六气所主,阴阳消长有太过不及之差。其道甚微,其效甚着。盖万物因时受气,因气发生;其或气至而时未至,或时至而气未至,则造化发生之理因之也。若仲冬而李梅实,季秋而昆虫不蛰藏,类可见矣。天反时为灾,地反物为妖。灾妖之生,不虚其应者,气类召之也。阴阳一有愆忒,则四序乱而不能生成万物。寒暑一失代谢,卽节候差而不能运转一气。   在耕稼盗天地之时利,可不知耶?   传曰:“不先时而起,不后时而缩。”故农事必知天地时宜,则生之、蓄之、长之、育之、成之、熟之,无不遂矣。   由庚[1]、万物得由其道,崇丘[1]、万物得极其高大,由仪[1]、万物之生各得其宜者,谓天地之间,物物皆顺其理也。故尧命羲和[2],历象日月星辰[3],以钦授民时,俾咸知东作、南讹、西成、朔易[4]之候。稽之天文,则星鸟、星火、星虚、星昴[5],于是乎审矣。騐之物理,则鸟兽孳尾、希革、毛毨、氄毛[6]亦详矣。而厥民析、因、夷、隩[7],可得而稽仿之也。大则取象乎天地,无乖升降之机。明则取法乎日月,不乱经营之度。定之以时,应之以数。此钦天勤民旨意,岂率然哉。其所以时和岁丰,良由此也。   今人雷同以建寅之月朔为始春[8],建巳之月朔为首夏,殊不知阴阳有消长,气候有盈缩[9],冒昧以作事,其克有成耶?设或有成,亦幸而已,其可以为常耶?   圣王之莅事物,皆设官分职以掌之,各置其官师以教导之。农师之职,其可已耶?   春秋之时,法度并废,宜凶荒荐至,乃书有年,书大有年[10],盖幸而书之。抑见天道有常,而人自愆忒也。诗称“丰年穰穰[11]”,“其崇如墉,其比如栉[12]”,以言其得法度时宜,故丰登有常也。   洪范九畴,彝伦攸叙,则百谷用成;彝伦攸斁,则百谷不成[13]。然则顺天地时利之宜,识阴阳消长之理,则百谷之成,斯可必矣。古先哲王所以班朔明时者,匪直大一统也,将使斯民知谨时令,乐事赴功也。故农事以先知备豫为善。   __________________ [1]由庚、崇丘、由仪,是《诗经》小雅中的篇名,已佚。诗序说:“由庚,万物得由其道也。崇丘,万物得极其高大也。由仪,万物之生各得其宜也。有其义而亡其辞。” [2]羲氏、和氏,世掌天地四时之官。这一段取材于《尚书》尧典。尧典说:“乃命羲、和,钦若昊天,历象日月星辰,敬授人时。分命羲仲,宅嵎夷,曰阳谷。寅宾出日,平秩东作。日中星鸟,以殷仲春。厥民析。鸟兽孳尾。申命羲叔,宅南交。平秩南讹,敬致。日永星火,以正仲夏。厥民因。鸟兽希革。分命和仲,宅西,曰昧谷。寅饯纳日。平秩西成。宵中星虚,以殷仲秋。厥民夷。鸟兽毛毨。申命和叔,宅朔方,曰幽都。平在朔易。日短星昴,以正仲冬。厥民隩。乌兽氄毛。” [3]日月星辰的躔次叫做历。星指四方中星(见下)。辰指日月交会。这里是说,观察天体运行的方位,分节以记天时。 [4]“东作”,《尚书》孔傅:“岁起于东而始就耕,谓之东作”。“南讹”,讹,化也,指“南方化育之事”。“西成”,秋,西方,指秋季万物成。“朔易”,朔,北方,易指岁改易。 [5]孔传:“鸟,南方朱鸟七宿。……春分之昏,鸟星毕见,以正仲春之气节。”“火,苍龙之中星,举中则七星见。”“虚,玄武之中星。”“昴,白虎之中星。”总起来说就是:春分的黄昏,南方朱鸟七星并见;夏至的黄昏,东方苍龙七星并见;秋分的黄昏,北方玄武七星并见;冬至的黄昏,西方白虎七星并见。 [6]“孳尾”,孔传:“乳化曰孳,交接曰尾。”“希革”指“夏时鸟兽毛羽希少改易。”“毛毨”指“毛更生整理。”“氄毛”指“鸟兽皆生耎毳细毛。” [7]孔传:民析,“言其民老壮分析。”民因,“因谓老弱,因就在田之丁壮以助农也。”民夷,“夷,平也,老壮在田,与夏平也。”民隩,“隩,室也,民改岁入此室处,以辟风寒。” [8]北斗星的柄在一年之中,如时针般的旋转一周。以十二辰分周天为十二方位,正北为子的方位。建寅之月,卽斗柄指着寅的方位的一个月,就是农历的正月。朔指日月交会之日,用作每一个月的第一日。 [9]我国旧历(卽现在所谓农历)是一种阴阳合历,以朔望定月,又求合于回归年。历法中每月的日数,只能用整数计算,而朔望月(月球绕地球一周)的实长有小数(二九点五三零五九日),因此用月大三十日,月小二十九日来调济。十二个朔望月实长三五四点三六七二日,比回归年(地球绕日一周)短十点八七五零日,因此用闰月来调济,十九年而七闰。既然一年之中,有的有闰月,有的没有闰月,月份就不能确切地表示季节。这里所谓“阴阳有消长,气候有盈缩”,就是指这种情形说的。因此我国又规定二十四节气来补救这一缺点。所以正确地说,应该以立春为春季的第一天,立夏为夏季的第一天。 [10]见《春秋》经。 [11]《诗经》商颂烈祖:“丰年穰穰。” [12]《诗经》周颂良耜:“其崇如墉,其比如栉。” [13]此五小句散见《尚书》洪范篇。“洪范九畴”,意思是大法九类。九类是:1.五行,2.敬用五事,3.农用八政,4.协用五纪,5.建用皇极,6.乂用三德,7.明用稽疑,8.念用庶徵,9.向用五福,威用六极。   ○六种[1]之宜篇第五   种莳之事,各有攸叙。能知时宜,不违先后之序,则相继以生成,相资以利用[2],种无虚日,收无虚月。一岁所资,緜緜相继,尚何匮乏之足患,冻馁之足忧哉。   正月种麻枲。间旬[3]一粪。五六月可刈矣。沤剥缉绩[4]以为布,妇功之能事也。   二月种粟。必疎播种子,碾以辘轴,则地紧实,科本鬯茂,穑穟长而子颗坚实。七月可济乏绝矣。   油麻有早晚二等。三月种早麻,才甲拆,卽耘鉏,令苗稀疏。一月凡三耘鉏,则茂盛。七八月可收也。   四月种豆,耘鉏如麻。七月成熟矣。   五月中旬后种晚油麻,治如前法,九月成熟矣。不可太晚。晚则不实,畏雾露蒙幂之也。早麻白而缠荚者佳,谓之缠荚麻。晚麻名叶里熟者佳,谓之乌麻,油最美也。其类不一,唯此二者人多种之。凡收刈麻,必堆罨一二夕,然后卓架晒之,卽再倾倒而尽矣。久罨则油暗。   五月治地,唯要深熟,于五更承露鉏之五七徧,卽土壤滋润。累加粪壅,又复鉏转。七夕已后,种萝卜、菘菜,卽科大而肥美也。筛细粪和种子,打垄撮放,唯疏为妙。烧土粪以粪之,霜雪不能雕。杂以石灰,虫不能蚀。更能以鳗鲡鱼[5]头骨煮汁渍种,尤善。   七月治地,屡加粪鉏转。八月社[6]前即可种麦。宜屡耘而屡粪。麦经两社,卽倍收而子颗坚实。   《诗》曰:“十月纳禾稼,黍稷穜稑,禾麻菽麦[7]”,无不毕有,以资岁计,尚何穷匮乏绝之患耶。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1]所谓“六种”,不知是什么意思。《泛胜之书》说:“凡田有六道,麦为首种。”六道是什么,也没有解释。从“麦为首种”来看,首种指一年之中最先种在田里的,六道可能是指栽种时期的先后说。这裹陈旉所说的六种,也许是采取《泛胜之书》的“六道”的意思。六种之宜篇主要是谈各种作物在一年之中的栽培先后次序的,和这个意思也符合。 [2]“相资”有互相资助的意思。“相资以利用”可能是指前作和后作配合,交互利用的意思。 [3]“间旬”指每隔一旬,例如上旬施追肥,中旬不施,下旬再施,实际就是每隔二十天施肥一次。 [4]《知不足斋丛书》本作“驱别缉绩”,驱别二字讲不通,当是沤剥二字之误,后见《函海》本,正作“沤剥缉绩”,兹为改正。大麻收割后,必须先浸在水中一个相当时期,才能剥麻。缉指接麻为缕。绩也是指擘折麻纤维接续纺为缕。 [5]鳗鲡鱼体长如圆筒,多黏液。简称鳗鱼,亦名白鱓。 [6]“社”指社日,立春后第五个戊日为春社,立秋后第五个戊日为秋社。 [7]《诗经》豳风七月:“九月筑场圃,十月纳禾稼,黍稷重穋,禾麻菽麦。”毛传:“后熟曰重,先熟曰穋”。陈旉写作“穜稑”,卽重穋的异体字。孔颖达注疏和朱熹注都认为这里禾是共名,不但包括黍稷重穋,还包括诗中没有列举的稻秫苽粱等禾谷类在内,但麻菽麦不在禾之列。   ○居处之宜篇第六   先王居四民时,地利亦必有道矣。制农居五亩,以二亩半在鄽[1],《诗》云“入此室处[2]”者是也;以二亩半在田,《诗》云“中田有庐”[3]者是也。   方于耜、举趾之时[4],出居中田之庐,以便农事;俾采荼薪樗,以给农夫。治埸为圃,以种蔬茹,《诗》所谓“疆埸有瓜”是也。又墙下植桑,以便育蚕。古人治生之理,可谓曲尽矣。至九月筑圃为场,十月而纳禾稼[5],则岁事毕矣。   春耕种,形足以劳动,秋收敛,亦可休息矣。于是扶老携幼,入此室处。以久居中田之庐,则鄽居荒而不治,于是穹窒熏鼠,塞向墐户也。   《国语》载管仲居四民,各有攸处,不使庞杂,欲其专业,不为异端纷更其志也。   违寒就温,去劳就逸,所以处之各得其宜,此先王爱民之政也。   今虽不能如是,要之,民居去田近,则色色利便,易以集事。俚谚有之曰:“近家无瘦田,遥田不富人”,岂不信然。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1]鄽即廛字。《周礼》“载师”郑玄注:“廛、民居之区域也。” [2]《诗经》豳风七月:“十月蟋蟀入我牀下,穹窒熏鼠,塞向墐户。嗟我妇子,曰为改崴,入此室处。” [3]《诗经》小雅信南山:“中田有庐,疆埸有瓜,是剥是菹。”郑玄笺:“中田,田中也,农人作庐焉,以便其田事。”埸音亦,疆埸指田界。 [4]《诗经》七月:“三之日于耜,四之日举趾。”周正三月(卽夏历正月)修耒耜,四月(夏历二月)用脚踏耜而耕。 [5]此段是杂采《诗经》七月(“七月食瓜,八月断壶,九月叔苴,采荼薪樗,食我农夫。九月筑埸圃,十月纳禾稼。”)信南山(“疆埸有瓜”)和《孟子》(“树墙下以桑”)的文意写成的。   ○粪田之宜篇第七   土壤气脉,其类不一,肥沃硗埆,美恶不同,治之各有宜也。   且黑壤之地信美矣,然肥沃之过,或苗茂而实不坚,当取生新之土以解利之,卽疏爽得宜也[1]。跷埆之土信瘠恶矣,然粪壤滋培,卽其苗茂盛而实坚栗也。虽土壤异宜,顾治之如何耳,治之得宜,皆可成就。   《周礼》草人[2]“掌土化之法以物地,相其宜而为之种”,别土之等差而用粪治。且土之騂刚者粪宜用牛,赤缇者粪宜用羊,以至渴泽用鹿,咸泻用貆,坟壤用麋[3],勃壤用狐,埴垆用豕,强■〈鉴,木代金〉用蕡,轻爂用犬,皆相视其土之性类,以所宜粪而粪之,斯得其理矣。俚谚谓之粪药,以言用粪犹药也。   凡农居之侧,必置粪屋,低为檐楹,以避风雨飘浸。且粪露星月,亦不肥矣。粪屋之中,凿为深池,甃以砖甓,勿使渗漏。   凡扫除之土,烧燃之灰,簸扬之糠粃,断稿落叶,积而焚之,沃以粪汁,积之既久,不觉其多。凡欲播种,筛去瓦石,取其细者,和匀种子,疎把撮之。待其苗长,又撒以壅之。何患收成不倍厚也哉。   或谓土敝则草木不长,气衰则生物不遂,凡田土种三五年,其力已乏。斯语殆不然也,是未深思也。若能时加新沃之土壤,以粪治之,则益精熟肥美,其力常新壮矣,抑何敝何衰之有。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1]土壤很少会嫌过于肥沃。有时可能因为土中所含速效氮太多,以致作物徒长而不结实。这里所说黑壤,可能是指粘质腐殖土,若用沙质新土搀和,可以改善土壤结构,促进有机质的分解;所说“疏爽得宜”,似乎是指这种现象说的。 [2]《周礼》草人:“掌土化之法以物地,相其宜而为之种。凡粪种,騂刚用牛,赤缇用羊,坟壤用麋,渴泽用鹿,咸泻用貆,勃壤用狐,埴垆用豕,强■〈鉴,木代金〉用蕡,轻爂用犬。”郑玄注:“土化之法,化之使美,若泛胜之术也。以物地,占其形色。为之种,黄白宜以种禾之属。”又说:“凡所以粪种者,昔谓煮取汁也。……郑司农云:用牛,以牛骨汁渍其种也,谓之粪种。”按粪种是不是煮骨汁渍种子,还是用粪便作为肥料,颇有问题。其中蕡是大麻子,也不是什么兽骨。陈旉对于用骨汁还是用粪便,没有说明,现在为了叙说简单起见,姑且把“用牛”释作用牛粪。因为究竟是什么,实不值得深究,事实上分别采用这些不同兽骨或粪,实无道理,也很少可能。这里只有一点是可取的:提出九种不同土壤,并且意识到不同土壤要用不同的施肥法。 [3]《陈旉农书》原作:“以至坟壤用麋,竭泽用鹿,咸泻用貆”。《周礼》原把坟壤排在咸泻后、勃壤前,坟壤和勃壤相接,比较合理。陈旉的改变有弊无利,谅系笔误,兹为改正。   ○薅耘之宜篇第八   《诗》云:“以薅荼蓼,荼蓼朽止,黍稷茂止[1]。”记礼者日:季夏之月[2],利以杀草,可以粪田畴,可以美土疆。今农夫不知有此,乃以其耘除之草,抛弃他处,而不知和泥渥浊,深埋之稻苗根下,沤罨卽久,卽草腐烂而泥土肥美,嘉谷蕃茂矣。   然除草之法,亦自有理。《周官》薙氏掌杀草[3]。于春始生而萌之。于夏日至而夷之,谓夷剗平治之,俾不茂盛也;日至谓夏时草易以长,须日日用力。于秋绳而芟之,谓芟刈去其实,无俾易种于地也。于冬日至而耜之,谓所种者已收成矣,卽倂根荄犁鉏转之,俾雪霜冻冱,根荄腐朽,来岁不复生,又因得以粪土田也。《春秋》传曰[4],农夫之务去草也,芟夷蕴崇之,绝其本根,勿使能殖,则善者信矣,以言尽去稂莠,卽可以望嘉谷茂盛也。古人留意如此,而今人忽之,其可乎?   且耘田之法,必先审度形势,自下及上,旋乾旋耘。先于最上处收滀水,勿致水走失。然后自下旋放令乾而旋耘。不问草之有无,必徧以手排摝,务令稻根之傍,液液然而后已。所耘之田,随于中间及四傍为深大之沟,俾水竭涸,泥坼裂而极乾。然后作起沟缺,次第灌溉。夫已干燥之泥,骤得雨卽苏碎,不三五日间,稻苗蔚然,殊胜于用粪也。又次第从下放上耘之,卽无卤莽灭裂之病。田乾水暖,草死土肥,浸灌有渐,卽水不走失。如此思患预防,何为而不得乎?   今见农者不先自上滀水,自下耘上,乃顿然放令乾,务令速了。及工夫不逮,恐泥乾坚,难耘摝,则必率略,未免灭裂。土未及乾,草未及死,而水已走失矣。不幸无雨,因循乾甚,欲水灌溉,已不可得,遂致旱涸焦枯,无所措手。如是失者十常八九,终不省悟,可胜叹哉。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1]《诗经》周颂良耜:“以薅荼蓼,荼蓼朽止,黍稷茂止。” [2]《礼记》:“季夏之月,……是月也,土润溽暑,大雨时行,烧雉行水,利以杀草,如以热汤,可以粪田畴,可以美土疆。”今本《陈旉农书》引用此文作“仲夏之月”,仲是季字的误写,兹为改正。 [3]《周礼》秋官“薙氏,掌杀草。春始生而萌之。夏日至而夷之。秋绳而芟之。各日至而耜之。若欲其化也,则以水火变之。掌凡草杀之政令。” [4]《左传》隐公六年:“周任有言曰:为国家者,见恶如殷夫之务去草焉,芟夷薀崇之,绝其本根,勿使能殖,则善者信矣。”   ○节用之宜篇第九   古者一年耕,必有三年之食。三年耕,必有九年之食。以三十年之通,虽有旱乾水溢,民无菜色[1]者,良有以也。   冢宰眂年之丰凶以制国用,量入以为出,丰年不奢,凶年不俭,祭用数之仂[2],而又九赋、九贡、九式均节[3],各有条叙,不相互用,此理财之道,故有常也。   国无九年之蓄曰不足,无六年之蓄曰急,无三年之蓄曰国非其国也。治家亦然。今岁计常用,与夫备仓卒非常之用,每每计置,万一非常之事出于意外,亦素有其备,不致侵过常用,以至阙乏,亦以此也。   今之为农者,见小近而不虑久远,一年丰稔,沛然自足,弃本逐末,侈费妄用,以快一日之适。其间有收刈甫毕,无以餬口者,其能给终岁之用乎?衣食不给,日用既乏,其能守常心而不取非义者乎,盖亦鲜矣。   傅曰:“收敛蓄藏,节用御欲,则天不能使之贫;养备动时,则天不能使之病”。岂不信然。又曰:“约有者囷窖箱箧之藏,然而衣不敢有丝帛,行不敢有舆马,非不欲也,几不长虑而恐无以继之也。”   《春秋》传曰:“俭,德之共也,侈,恶之大也[4]。”《语》曰:“礼与其奢也宁俭[5]。”“奢则不孙,俭则固,与其不孙也宁固[6]。”《易》曰:君子用过乎俭[7]。圣人之训诫如此。俭虽若固陋,然不犹愈于奢而不孙为恶之大者耶?   然以礼制事,而用之适中,俾奢不至过泰,俭不至过陋,不为苦节[8]之凶,而得甘节[9]之吉,是谓称事之情而中理者也。   《国语》云:俭以足用[10],言唯俭为能常足用,而不至于匮乏。《语》云:“以约失之者鲜矣[11]”,亦此之谓也。   《易》傅曰:“君子安不忘危,存不忘亡,治不忘乱,是以身安而国家可保也[12]。”又曰:“理财正辞,禁民为非曰义[13]。”以谓理财之道,在上以率之,民有侈费妄用则严禁之,夫是之谓制得其宜矣。   老子曰:能知其所不知者上也。不能知其所不知者病矣。夫惟病病,是以不病。圣人不病,以其病病,是以不病[14]。夫能如此,孰有仓卒窘迫之患哉。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1]《礼记》王制:“国无九年之蓄曰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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