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登岗：世界向何处去？（网络版）

第 1页 世界向何处去？ ——华尔街金融风暴感言之二 连登岗 目前正在肆虐的华尔街金融风暴，给世界带来的绝不仅仅是经济问题。经济活动最终要 反映到政治层面上来；一些重大经济问题的解决，也需要政治参与。政治是经济的集中表现 嘛。为了抵御金融风暴，各国政府纷纷出手，动用国家力量来化解危机，这不是政治是什么？ 就连崇尚自由资本主义的美国，也不得不动用国家力量来干预市场了，格林斯潘低下了高昂 的头，不得不认错了。银行国有化，政府干预市场，成了当前世界各国对付金融风暴的不二 法门。这种现象给人们提出了许多问题：发展经济，是应该走完全的自由的市场经济之路呢？ 还是应该把经济置于政府的监控之下呢？在经济构成中，是应该实行完全的民营经济呢？还 是仍然需要兼容国有经济并且由国有经济来做主导？时下欧美一些崇尚自由资本主义的国 家，转向银行国有化，动用国家力量来救市，有人称之为“世界跑步进入社会主义”，这是历 史发展的倒退还是进步？论者见智见仁，异说纷呈，但可惜多系就经济言经济，未能从历史 发展的角度来看问题，所谓“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怎么会得出正确的答案呢？ 三十年前，我曾做出了官僚垄断资本主义高于自由资本主义，它是历史的必然的论断， 现在世界发生的变化，似乎正在逐渐印证着我当年的论断。又，当一些实用主义的理论碰壁 之后，不少人又转向马克思主义，我三十年前的研究，就是运用马克思主义理论所作的一篇 习作。现将这篇作业附后，以表明我对今后世界历史趋势的看法，同时希望能给世人一些启 示。当然，其中的也有许多错误，特别是对市场经济的无知，因而对它做出了错误的评判， 诸如此类的问题，也望读者教正。 附： 社会主义？ ——论现阶段我国社会的性质 连登岗 （1978年 3月 28日） 稍微具备一点马克思主义常识的人都知道，人类社会是要向共产主义发展的，而直接代 替资本主义的将是社会主义（共产主义的低级阶段）。自从列宁在 1916年作出“帝国主义是 资本主义的最高阶段”的论断以来，世界各国的社会经济结构、一些国家的社会，都发 生了很大的变化。1917年，俄国经过革命，宣布实现了社会主义，之后，又出现了一大批社 会主义国家。1949年，我国经过革命，也宣布实行了社会主义。在国际共产主义运动史上， 曾经出现了一个社会主义阵营。但是，后来苏联变修了，接着，一大批社会主义国家也变修 了。在我国，1966年，文化大革命开始，一些行政措施、、经济政策，如企业中的 管理制度、奖励制度、核算办法、科技界的学术职称、文化考核，农村的一些经济政策、生 活资料的分配制度等等，被宣布为“修正主义”、“资本主义”的东西而受到批判，随后， 有些被废除了（军衔制、早在 64年就废除了）。各级当权派被视为走资派而普遍受到群众的 教育。而在时隔十余年后的今天，这一切又都翻了过来，文革中所废除的以等级制为中心的 一些制度、以物质刺激为中心的一些做法，又都恢复了，当权派的名誉与权威也恢复了。这 第 2页 些问题，加上文革以来政治理论宣传的几次反复，不能不在人们的思想上造成极度的混乱。 社会主义变为修正主义是偶然现象还是必然规律？或者根本就没有实现过社会主义？以前实 行过、文革中被废除、现在又恢复了的那些制度与做法，究竟是错误的还是正确的？我国的 社会制度到底属于什么性质？诸如此类的问题，不能不经常在人们的脑海里盘旋，甚至有人 因而对共产主义产生了怀疑。遗憾的是，在我国公开的理论宣传中，至今未见一个能根据马 列主义原理，对这些问题作出科学的令人信服的答复。 斯大林说过：“离开革命实践的理论是空洞的理论，而不以革命理论为指南的实践是盲 目的实践。”（《论列宁主义基础》第 17页）当我国人民盘马弯弓奋力向四个现代化进军之 际，对以上问题如没有一个清醒的认识，必然会在行动上犹豫不决，摇摆不定。有的甚至会 产生抵触情绪。为此，本人怀着对马列主义的无比忠诚，对我们伟大祖国宏伟事业的无限热 爱，以拓荒者的姿态，根据我国地社会现实，用所粗知的马列主义与方法，打算在本文中对 以上问题做以探讨。如果这篇文章对于探讨这些问题不无裨益的话，那将是本人最大的幸福 与希望。由于学浅才疏，浅陋与错误在所难免，有待知者指正；如误入歧途，且望达者援救。 “马克思主义给我们指出了一条基本线索，使我们能在这种仿佛迷乱混沌的状态中找出 规律性。这条线索就是阶级斗争理论。”（列宁《论马克思恩格斯和马克思主义》人民出版 社 1955年版第 26页。）那么，我们就顺着这条线索，往下探索。 一、现阶段我国社会的阶级状况 谁都知道、也都承认，现在我国社会依然存在着阶级，而且主要存在着无产阶级和资产 阶级两大对抗阶级。无疑，这是正确的。但是，究竟社会上那些人属于无产阶级？那些人属 于资产阶级呢？这种划分又是以什么为依据的？按照通常的说法和一般人的理解，无产阶级 （广义的）包括共产党员、国家工作人员、职员、工人、农民、解放军、知识分子及其他劳 动分子等。资产阶级（狭义地）包括被推翻的资本家、地主、富农和反、坏、右、新生的资 产阶级分子及一些与现政权对立，对社会起破坏作用的人。这种划分显然是以人们在历史上 曾经处过的阶级地位及现在对现政权的态度、对社会的作用为依据的。 我认为，这种划分是不科学的、形而上学的、不符合现阶段社会阶级的实际状况的。在 生产资料所有制改变了近三十年之后，仍然按照过去所划的阶级成分来看待现在的阶级关系， 那无异于刻舟求剑；脱离人们在现实社会中所处的经济政治地位来划分阶级，那不是马列主 义的方法。而科学的阶级划分，则应根据马列主义对阶级这个概念所下的定义，按照人们在 现实的社会结构中所处的地位来进行。由于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对阶级这个概念有着十分清楚 的了解，所以，有必要先弄清楚之。 1、什么是阶级？（马列著作中关于阶级的两个不同的概念） 列宁对阶级下了这样的定义：“所谓阶级，就是这样一些集团，这些集团在历史上一定 社会生产关系中所处的地位不同，对生产资料的关系（这种关系大部分是在法律上明文规定 了的）不同，在社会劳动中所起的作用不同，因而领得自己所支配的那份社会财富的方式和 多寡也不同。所谓阶级，就是这样一些集团，由于他们在一定地社会经济结构中所处的地位 不同，其中一个集团能够占有另一个集团的劳动。”（《列宁全集》人民出版社 1956年版第 29卷第 382-383页。）这就是原来意义上的阶级，其中最主要的一点就是“允许社会上一部 分人占有另一部分人的劳动。”（《列宁选集》第 4卷第 352页） 此外，我们在马列著作中还可以看到“阶级”这个名词作为为另一个概念出现。列宁指 出：“在资本主义向共产主义过渡的时期，在推翻资产阶级并完全消灭资产阶级的时期有阶 级斗争。”（《国家与革命》地 32页）“资产阶级的反抗因为自己的被推翻（哪怕是在一个 国家内）而凶猛十倍。”（《共产主义运动中的“左倾”幼稚病》第 5-6页。）“在共产主 义第一阶段还不能做到公平和平等，富裕的程度还会有不同，而不同就是不公平。但是人剥 削人已经不可能了，因为那时已经不能把工厂、机器、土地等生产资料攫为私有了。”（《国 家与革命》第 83页。）列宁这些话讲的是过渡时期即社会主义时期的事，这里所用的“阶级” 这个名词，已经不包含人对人的剥削了，它只是作为区别无产阶级专政以前各阶级的地位而 第 3页 保留下来的，是专用于社会主义时期的，这就是“阶级”的第二个概念。 2、我国社会现实中的阶级 毛主席在晚年对我国现阶段的阶级状况作了深刻的精辟的分析。他指出：“为什么列宁 就没有停止呢？民主革命后，工人、贫下中农没有停止，他们要革命。而一部分党员却不想 前进了，有些人后退了，反对革命了，为什么呢？作了大官了，要保护大官们的利益。他们 有了好房子，有汽车，薪水高，还有服务员，比资本家还利害。社会主义革命革倒自己头上 了，合作化时党内就有人反对，批资产阶级法权他们有反感。搞社会主义革命不知道资产阶 级在哪里，就在共产党内，走资本主义道路当权派。走资派还在走。 “一百年后还要不要革命？一千年后还要不要革命？总还是要革命的，总是一部分人觉 得受压，小官、学生、共、农、兵不喜欢大人物压他们，所以他们要革命呢。一万年以后矛 盾就看不见了，怎么看不见呢？是看得见的。”毛主席又指出：“官僚主义者阶级与工人阶 级是两个尖锐对立的阶级。”这里，毛主席明白的、肯定的指出了现阶段中国社会存在着的 两个阶级。一个是“大官们”“官僚主义者阶级”，即剥削阶级、压迫阶级。另一个是由工、 农、兵、小官、学生组成的被剥削、受压迫的阶级。 当然，目前对于如何理解毛主席的这些话，是存在很大分歧的。通常的说法是，毛主席 这些话的意思是说党内存在着个别的资产阶级分子，而不是存在着一个资产“阶级”。我们 说，在进行宣传时，出于政治上的需要，不管怎么说都行，但在做理论研究，探求真理时时， 我们只能抱科学的态度，尊重事实，忠于认识，而无须也不应该苟从传统观念和人们的意愿 的。 我之所以对毛主席的话做这样的理解，是因为 1、毛主席已经明确地使用了“阶级”这 个概念，而且作了具体划分，一方面是“大官们”、“官僚主义者阶级”，另一方面是与之 对立的“小官、学生、工、农、兵”。2、毛主席同时还从经济地位上（划分阶级地依据）作 了分析，“大官们”“有了好房子，有汽车，薪水高，还有服务员，比资本家还利害。”享 受这样的待遇，在“大官们”中间总不是个别人吧！难道能说处于同样的经济地位，有的人 属于资产阶级，而有的人却属于无产阶级？第三，实践是检验理论的唯一标准，那么，让我 们看看我国的社会现实吧！ 恩格斯说过：“随着分配上的差别的出现，也出现了阶级差别。社会分为享特权的和被 损害的，剥削的和被剥削的，统治的和被统治的阶级。”（《反杜林论》第 146页）那么， 我们这个社会的分配中是否存在着差别呢？存在的。工资等级制谁都知道。但这差别仅仅是 通常所说的不平等呢？还是已经构成了阶级差别？我们从法定的工资等级标准中得知，现在 一般的低工资是在 30-40元上下，而高工资则在 500-600元上下，相差在 15倍上下。这总不 能说是细微的差别把！况且，实际生活中的分配的差别还要比这大呢，一般农民的生活水平 还要比这低工资者低，而高工资者除了“工资”这个公开的合法的分配外，还享有种种物质 特权。如毛主席列举过的“好房子”、“小汽车”、“服务员”之类以及种种“因工作需要” 而能享受得到的东西。事实上“大官们”与工农等普通劳动者之间的差别是相当大的。这种 差别已经构成了阶级差别。之所以存在阶级差别，无疑是存在着剥削的缘故。对这个事实， 就连普通的、没有文化的工农群众尽管在嘴上未必能讲清楚，但在心里都是明白的。只要是 稍微懂得一点马列主义原理而又不抱偏见的人，都不会否认我国社会现实中这种阶级差别的。 3、按劳分配与分工 人们会用这样的理由来反驳：“我们实行的是按劳分配的原则，之所以在分配上存在着 这样大的差别，完全是由于人们为社会提供的劳动量不同罢了，怎么能说成是剥削呢？”这 种说法是幼稚的。首先，计量劳动的标准是什么呢？是价值，而价值量则是决定于社会必要 劳动时间的，那麽，两个同样的工人或农民（一般的而不是具体的两个工人或农民）在同样 的时间内（我们的工资制是以计时为主的）所提供的劳动量能相差十五倍吗？显然不能。当 然，在工农兵普通劳动者之间，在分配问题上并不存在十五倍这样大的差别。这种差别仅仅 存在于普通体力劳动者与大官们和高级知识分子之间。这就足以说明问题了。但也许有人会 第 4页 说：“这是由于存在着分工，前者从事体力劳动，是简单劳动，创造的价值少，后者从事脑 力劳动，是复杂劳动，创造的价值多，所以分配才有这样大的差别。”这种说法同样站不住 脚。第一、简单劳动与复杂劳动仅仅是区别体力劳动的差异的，而不是用来区分体力劳动与 脑力劳动的。第二、脑力劳动与体力劳动的量是怎样进行换算的？在从事脑力工作的人们中， 那些属于劳动，那些属于花费脑力而不算作劳动呢？第三、体力劳动与脑力劳动的分工的存 在意味着什么呢？恩格斯说：“阶级的存在是由分工引起的。”（《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 一卷第 222页）“分工只是从物质劳动和精神劳动分离的时候起才开始成为真正的分工。…… 我们从这一大堆累述中只能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上述三个要素——生产力、社会状况和 意识——彼此之间可能而且一定会发生矛盾。因为分工不仅使物质活动和精神活动、享受和 劳动、生产和消费由不同的人来承担这种状况成为可能，而且成为现实。要使这三个要素不 发生矛盾，只有消灭分工。”（《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一卷第 36页）“这些阶级既然由分 工分离开来，其中一个阶级统治着其他一切阶级。”（《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 38页）我们 这个社会既然存在着体力劳动和脑力劳动的分工，那也表明了人们是分别属于不同的阶级的。 也许会有人说，恩格斯这里讲的是剥削制度下的分工，我们实行的是社会主义下的分工， 二者性质根本不同，怎么能混为一谈呢？这种说法是把问题弄颠倒了，因为，首先是分工决 定了社会性质，而不是社会性质决定了分工。正如人的身体的形状决定了影子的形状，而不 是影子的形状决定了身体的形状一样。 4、所有制（内容和形式） 人们还会产生怀疑：马列主义告诉我们，只有在私有制的条件下，才能存在剥削和阶级， 我们已经实行了公有制，怎么还会出现剥削和阶级呢？这是因为我们现在实行的这种公有制 并不是马克思主义所讲的公有制（全民所有制），而是公有制的形式掩盖下的阶级所有制（一 部分人所有制）。 什么是马克思主义所讲的公有制？公有制的情形怎样呢？恩格斯说：“私有制必须废除， 代替它的是共同使用全部生产工具和按照共同来分配产品，即所谓财产共有。”（《马 克思恩格斯选集》第一卷第 227页）“社会成为全部生产资料的主人，可以按照社会来 利用全部生产资料。”（《反杜林论》地 289页）生产资料属于社会全体成员所共有，而不 是属于社会上一部分人所共有。如列宁所说“在这个范围内，‘资产阶级法权’才不存在了。” （《国家与革命》第 84页）也就是说，社会上每一个人都对生产资料拥有同等的占有、支配 权，而不是一部分人（不论是个人的或集体的）对生产资料的权力大一些或是完全占有生产 资料，而另一部分人却对生产资料的权力小一些，或是完全丧失了对生产资料的占有、支配 权。因而，“在无产阶级的占有制下，许多生产资料应当受每一个个人支配，而财产则受所 有的个人支配。”（《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 1卷第 75页）而不是受一部分人或是每一个个 人的“代表”之类的支配。这就是马克思主义所讲的公有制（全民所有制）。 我们现在实行的这种“公有制”显然与上述原则的公有制不是一码事。我们这种公有制 下的生产，从计划到分配，不是“按照共同的协议”由“所有个人来支配”而是由所有个人 的“代表”——国家直接支配的。生产资料，从原料到工具，不是受“每一个个人”的支配， 而是由“每一个个人”的“代表”——国家直接支配的。而普通劳动者只有按照国家计划安 排进行生产的权力，只有根据生产需要使用工具的权力，只有按照国家规定进行分配的权力。 这就是说，生产资料实际上是掌握在国家（组成并使用国家的各级官员）手里，即掌握在统 治阶级手里。因此，我国现在实行的这种公有制不是真正的公有制（全民所有制），而是阶 级所有制，是阶级的“公有制”。 至于有人会说，我国宪法明文规定了国营经济是全民所有制，这就有了法律保证，怎么 能说成是阶级所有制呢？那么，请允许我用马克思和恩格斯的话来回答这个问题：“这种把 权力归结为纯粹意志的法律幻想，在所有制进一步发展的情况下，必然造成这样的现象，某 人在法律上享受对某物的占有权，但实际上并没有占有某物。”（《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 1卷第 71页）况且，在我们的这种“公有制”下，劳动者从来就没有实际占有过生产资料。 第 5页 这是因为“权利永远不能超出社会的经济结构以及由经济结构所制约的社会的文化发展。” （《马克思恩格斯选》第 3卷第 12页。） 既然我国现存的所有制并不是真正的公有制（全民所有制），而是阶级所有制，那怎么 能不存在剥削和阶级呢？ 总之，现在我国主要存在两大对抗阶级，一个是由国家中上层官员（包括中上级厂矿企 业的领导，中上级军官）组成的统治阶级。他们集体以全民的名义，作为社会代表，通过国 家，占有全部社会生产资料，并且享有政治、经济、文化等各种特权，是个新的剥削阶级、 压迫阶级。根据这个阶级具有的特点，我们可以称之为官僚垄断资产阶级。另一个是由工农 兵以及其他劳动者所组成的阶级，这个阶级不占有生产资料，是个被剥削、被压迫阶级。自 然，除了这两个主要阶级之外，还有中间阶级，如下层官吏、一般职员、知识分子及一部分 特权农民等，他们的情况是复杂的，这里不一一具体分析了。这就是我国现实的阶级状况。 二、现阶段我国社会的性质 任何社会制度度包括两个基本制度，即一个政治制度，一个经济制度。上面分析了我国 现存的经济制度，现在再来看政治制度。 1、国家与无产阶级专政 “国家问题，现在无论在理论方面、政治方面或实践方面，都具有特别重大的意义。” （列宁《国家与革命》第 3页）共产主义的实现，必然要经过无产阶级专政导致国家的消亡。 为了弄清楚我国现阶段社会的性质，有必要先弄清楚国家和无产阶级专政的概念与区别。 在马列著作里，“国家”这个名词是作为不同的两个概念出现的。第一个概念是原来意 义上的国家，第二个概念是作为向共产主义过渡时期的政治形式——无产阶级专政的同义语 使用的。 什么是原来意义上的国家呢？恩格斯说：“国家是社会在一定发展阶段上的产物；国家 是表示：这个社会陷入了不可解决的自我矛盾，分裂为不可调和的对立面而又无力摆脱这些 对立面。而为了使这些对立面、这些经济利益互相冲突的阶级，不致在无谓的斗争中把自己 和社会消灭，就需要有一种表面上驾于社会之上的力量，这种力量应当缓和冲突，把冲突保 持在‘秩序’的范围以内；这种从社会中产生但又自居于社会之上并且日益同社会脱离的力 量，就是国家。…… “第二个不同点是公共权力的设立，这种公共权力已不再同自己组织为武装力量的居民 直接符合了。这个特殊的公共权力之所以需要，是因为自从社会分裂为阶级以后，居民的自 动的武装组织已经成为不可能了。……这种公共权力在每一个国家里都存在，构成这种权力 的，不仅有武装的人，而且还有物质的附属物，如监狱和各种强制机关。…… “管理既然掌握着公共权力和征税权，他们就作为社会机关而驾驭社会之上。……他们 作为日益同社会脱离的权力的代表，…… “由于国家是从控制阶级对立的需要中产生的，所以，它照例是最强大的，在经济上占 统治地位的阶级的国家，这个阶级借助于国家在政治上也成为占统治地位的阶级，因而获得 了镇压和剥削被压迫阶级的新手段。”（《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四卷第 166页—168页） 列宁说：“历史告诉我们，国家这种强制人的机构只是在社会分为阶级，即分为两种集团， 其中一种集团能够经常占有另一种集团的劳动的时候和地方，只是在人剥削人的地方才产生 出来的。…… “国家一直是从社会中分化出来的一种机构，一直是由一批专门从事管理、几乎专门从 事管理或主要从事管理的人组成的。人分为被管理者和专门的管理者，后者居于社会之上， 成为统治者，成为国家代表。…… “国家是维护一个阶级对另一个阶级的统治的机器，…… “阶级没有的时候，这种机构也就没有。 “国家是一个阶级压迫另一个阶级的机器，是使一切被支配的阶级受一个阶级支配的机 器。”（《列宁选集》第 4卷第 45—49页）“最能表现这个机器的特征的有两种机构，即官 第 6页 吏和常备军。”“官吏和常备军是资产阶级社会躯体上的‘寄生虫’，是腐蚀这个社会的内 部矛盾所滋生的寄生虫，而且正是‘堵塞’生命毛孔的寄生虫。”这就是原来意义上的国家。 那麽，过渡时期的国家（无产阶级专政）又是什么样的呢？马克思写道：“工人阶级在 发展过程中将创造一个消除阶级对立的联合体来代替旧的资产阶级社会：从此再不会有任何 原来意义上的政权了，因为政权正是资产阶级社会内部阶级对立的正式表现。”（《马克思 恩格斯选集》第 4卷第 197页）马克思和恩格斯在《共产党宣言》中写道：“工人革命的第 一步就是使无产阶级上升为统治阶级，争得民主。 “无产阶级将利用自己的政治统治，一步一步地夺取资产阶级的全部资本，把一切生产 工具集中在国家即组织成为统治阶级的无产阶级手里，并且，尽可能快的增加生产力的总量。”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 1卷第 272页）列宁说：“马克思认为，第一、无产阶级所需 要的只是逐渐消亡的国家，即组织得能立刻开始消亡而且不得不消亡的国家；第二、劳动者 所需要的‘国家’，就是组织成为统治阶级的无产阶级。”（《国家与革命》第 22页）“剥 削阶级需要政治统治是为了维持剥削，也就是为了极少数人的私利去反对绝大多数人民。被 剥削阶级需要政治统治，是为了彻底消灭剥削，也就是为了绝大多数人民的利益去反对极少 数的现代奴隶主——地主和资本家。”（《国家与革命》第 23页）“镇压资产阶级的反抗仍 然是必要的。……但在这里实行镇压的机关已经是居民中的多数，而不是居民中的少数，…… 既然人民的大多数来亲自镇压压迫自己的人，实行镇压的‘特殊力量’也就不需要了！国家 在这个意义上开始消亡。人民的多数可以不要这些少数人的享有特权的特殊机构（特权官吏、 常备军军官）自己来直接进行这些工作，而国家政权职能的行使愈是全民化，这个国家政权 就愈不需要了。 “在这方面值得注意的是马克思着重指出的公社所采取的措施：取消支付给官吏的一切 办公费和一切金钱特权，把国家所有公职人员的薪金减到‘工人工资’的水平。这里恰巧最 明显的表现出一种转变：从资产阶级的民主转变为无产阶级的民主，从压迫者的民主转变为 被压迫者的民主，从国家这个对一定阶级实行镇压的特殊力量转变为由人民的多数——工人 和农民用共同的力量镇压压迫者。”（《国家与革命》第 39页）“国家管理的‘特殊长官’ 职能可以并且应该在一天之内就开始用‘会计和监工’的简单职能来代替，这些职能现在只 要有一般市民水平就能胜任，只要发给‘工人的工资’就完全能够执行了。……建立由武装 工人的国家政权维护的最严格的纪律将使官吏变成不过是执行我们的委托的工作人员，使他 们成为有责任的、可以撤换的而且领取普通薪金的‘监工和会计’（当然还要用各式各样的 和具有各种水平的技术人员），这就是我们无产阶级的任务，……这个机构完全可以由已经 联合起来的工人亲自使用、雇用一些技术人员、监工和会计，付给所有这些人的工资，也像 付给所有‘国家’官吏的工资一样，将相当于工人的工资。……这样做，可以使劳动者免除 剥削。”（〈国家与革命〉的 38页—45页）这些就是过渡时期亦即无产阶级专政的形式和 内容。 当我们把国家和无产阶级专政做以比较之后，就会看出二者至少在以下几个方面截然不 同：1、国家是建立在剥削制度之上、日益加强的阶级矛盾不可调和的产物；无产阶级专政是 在消灭了剥削制度之后行将消亡的国家在过渡阶段暂时保留的政治统治形式。2、国家是统治 者（少数人）压迫和剥削被压迫者（多数人）的工具；无产阶级专政是被压迫者（多数人） 镇压压迫者反抗的联合起来的力量。3、国家是脱离社会、驾于社会之上作为社会代表出现的 特殊机构，它的主要内容是官吏、常备军、警察、监狱、法庭等，掌握国家机器的人（官吏、 常备军军官）享受着政治、经济、文化等各种特权；无产阶级专政是人民大多数（工人农民） 直接使用的组织成武装的力量，实施无产阶级专政的人没有任何特权，和工人农民在政治经 济文化等方面完全平等。 2、我国现在的社会制度属于什么性质？ 把国家和无产阶级专政的概念和区别弄清楚之后，就可以对我国现存的社会制度进行分 析了。首先，这个政权不是暂时保留的行将消亡的政治统治形式，而是起码要保存一个历史 第 7页 时期、而且日趋完善的国家。也就是说，它依然是建立在产生剥削的时候和地方、阶级矛盾 不可调和的产物。其次，这个政权依然是少数人（官僚垄断资产阶级）压迫和剥削多数人（工 农兵和其他劳动者）的工具，而不是人民的多数镇压压迫者反抗的联合起来的力量。第三、 这个政权依然是脱离社会、驾于社会之上作为社会代表出现的特殊机构。构成国家机器的依 然是常备军、警察、法庭、监狱等特殊武装，而不是人民大多数组织成为武装的力量。掌握 国家机器的依然是特权官吏、常备军军官，他们依然享受着政治、经济、文化种种特权，而 不是组织成为武装的居民大多数（工人农民）用联合起来的力量直接行使国家职能。 我国现存的这个政权，从形式到内容，都与原来意义上的国家完全相符，而与过渡时期 的“国家”——无产阶级专政却格格不入。那只好承认它仍然是国家。由于这个国家掌握在 官僚垄断资产阶级手里，所以，我们就把它称为官僚垄断资产阶级专政。 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是这样一种社会制度：经济上，是官僚垄断资产阶级所有制，政 治上，是官僚垄断资产阶级专政，那么，我们就把这种社会制度叫做官僚垄断资本主义吧！ 三、对官僚垄断资本主义的批评（广义的批评） 人们自然要问，我国人民进行了半个多世纪的旨在建立社会主义的革命，结果却建立了 一个官僚垄断资本主义社会，这是谁的过错呢？我们回答：这不是谁的过错，而是历史发展 的必然规律。恩格斯说：“每一个历史时代主要的经济生产方式与交换方式以及必然由此产 生的社会结构，是该时代政治的和精神的历史赖以确立的基础，并且只有从这一基础出发， 这一历史才能得到说明。”（《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 1卷第 237页）“根据唯物主义观点， 历史中的决定性因素，归根结底是直接生活的生产和再生产。”（《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 4卷第 2页）我国之所以没有建立起社会主义制度，是因为还没有具备相应的物质基础。也 就是说，在现有的生产力水平之上，还不可能实现社会主义。正如在石器时代的生产力水平 之上无法建立奴隶社会一样。恩格斯早就做过这样的论断：“当社会总劳动所提供的产品除 了满足社会全体成员最起码的生活需要以外只有少量剩余，因而劳动还占去社会大多数成员 全部或几乎全部时间的时候，这个社会就必然划分为阶级。在这个完全委身于劳动的大多数 人之旁，形成了一个脱离直接劳动的阶级，它从事社会的共同事务：劳动管理、政务、司法、 科学、宗教等等。因此，分工的规律就是阶级划分的基础。”（《反杜林论》第 278页）“只 要生产的规模还没有达到既可满足社会全体成员的需要，又有剩余去增加社会资本和进一步 发展生产力，就总会有支配社会生产力的统治阶级和另外一个阶级即贫穷和被压迫的阶级存 在。”（《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 1卷第 218页）显然，社会的生产力及其提供的物质基础 现在还远未超出恩格斯所说的这个阶段，怎么能建立起社会主义呢？ “那么”，有人会说：“既然我国现在还未具备建立社会主义的物质基础，那总该具备 了发展自由资本主义的物质基础了吧！为什么我国在自由资本主义几乎没有得到发展的情况 下，就跃到官僚垄断资本主义去呢？”马列主义告诉我们，对任何社会事物，都必须放在一 定的历史条件下加以具体研究，才能得出正确的结论。世界上一些老牌资本主义国家的发展 之所以是在自由资本主义充分发展之后才进入垄断资本主义阶段，这是因为：1、资本主义开 始时，整个世界的生产力还很低下，在当时的条件下，不可能实行垄断。2、当时资本主义只 面对一种敌对势力，这就是封建的个体经济，而前者要原比后者优胜得多，它可以从容不迫、 自由自在地发展。3、当时的自由资本主义面对着广阔的封建个体经济领域，这就要它很花费 些时间去占领了。所以，他们只是在自由资本主义得到充分发展，生产力有了很大提高，世 界对自由资本主义变得非常狭小，不得不实行垄断的时候，才进入垄断资本主义阶段。 而我国的资本主义发展，却是带着它的特殊性的。当我国发展自由资本主义时，世界已 对它变得狭小起来了，世界已进入垄断资本主义阶段，帝国主义已大量侵入中国，而当时中 国还处在漫如海洋般的封建个体经济之中，这样，当时微弱的资本主义面对着两种势力—— 封建个体经济和帝国主义。显然，它是无力战胜这两种敌对势力的。中国的资本主义从一开 始就含有两种成分——民族资本主义和官僚买办资本主义。后者要比前者强大的多。在这样 的条件下，如果想在中国发展民族自由资本主义，其结果必然是把中国断送给帝国主义。因 第 8页 此，自由资本主义在中国是没有通路的。在中国这个特定的历史条件下，要发展民族资本主 义，必须要有尽可能大的规模，要有一个集全国一切政治的、经济的、文化的力量于一体的 托拉斯，也就是说，全国形成一个垄断组织，并全部使用这些力量，才能战胜它的敌对 者——封建主义和资本主义。中国在自由资本主义还不太发达的情况下建立官僚垄断资本主 义，不仅出于需要，而且还具备了可能。经济上，有已经发展起来的相当一部分的资本主义 （这种资本主义借助于外国，从一开始就拥有较先进的生产力）可以利用。政治上最重要的 是这个时期有了足够实现这种制度的力量，这个力量就是中国共产党及其领导下的革命军队 和人民。国际上，其他国家为我们提供了成功的建立官僚垄断资本主义的经验（俄国）。于 是，中国发生了革命，驱逐了帝国主义，推翻了封建主义、官僚买办资本主义的反动统治， 而后，又进行了土地、工商业的官僚垄断资本主义改造，成功地建立了官僚垄断资本主义。 这一切已经为历史所证实，无须多说。总之，一句话，中国建立了官僚垄断资本主义，这是 中国社会发展的必然规律。 2、历史的进步 中国建立了官僚垄断资本主义，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呢？是好事，天大的好事。列宁说： “‘我们’直到现在还经常这样议论：‘资本主义是祸害，社会主义是幸福。’但这种议论 是不正确的，因为它忘记了现存的各种社会经济结构的总和，而只从中抽出了两种成分来看。 “和社会主义比较，资本主义是祸害，但和中世纪制度、和小生产，和小生产散漫性联 系着的官僚主义比较，资本主义则是幸福。”（《列宁选集》第 4卷第 525页）之所以说中 国建立了官僚垄断资本主义是好事，因为这是中国历史的一大进步，甚至可以说是世界历史 的一大进步。 这个进步首先表现在，它给中国社会各阶级各阶层（解放前居于统治地位的反动阶级除 外）带来了很大的利益，符合中国所有人民的愿望。马克思说过：“进行革命的阶级仅就它 对抗另一阶级这一点来论，从一开始就不是作为一个阶级，而是作为全社会的代表出现的； 它俨然以社会全体群众的姿态反对唯一的统治阶级。它之所以能这样做，是因为它的利益在 开始时的确同其余一切非统治阶级的共同利益还有很多的联系，在当是存在的那些关系的压 力下，还来不及发展为特殊阶级的利益。因此，这一阶级的胜利，对于其他未能争得统治地 位的阶级中的许多个人来说是有利的，但这只是就这种胜利使这些人有可能上升到统治阶级 这一点讲的。当法国资产阶级推翻了贵族统治之后，在许多无产者面前出现了上升到无产阶 级之上的可能性，但是，只有当他们变成资产者的时候才达到这一点，由此可见，每一个新 阶级赖以建立自己统治的基础，比它以前的统治阶级所依赖的基础要宽广一些。”（《马克 思恩格斯选集》第 1卷第 54页）我国革命的情形正是这样。旧中国是个半封建半殖民地的社 会，广大工农和其他劳动人民处于地主阶级、官僚买办资产阶级和帝国主义的反动压迫和残 酷剥削之下，过着极端贫困的生活，就连民族资产阶级也处在无权地位，受着某种程度的欺 压。而中国共产党领导之下的资产阶级民主革命，推翻了三座大山，把中国人民从当时的反 动统治下解放出来，工人、农民和其他劳动人民的政治、经济、文化地位都有了很大提高。 中国从殖民地半殖民地变成了完全独立的主权国家。在新制度下，生产力获得迅猛发展，中 国从贫穷落后变成了初步繁荣昌盛，这一切都符合全国各阶级、各阶层人民的共同利益。因 此，资产阶级民主革命和官僚垄断资本主义制度得到全国人民的一致拥护，并吸引他们来参 加。 其次，这个进步还表现在，官僚垄断资本主义制度适应我国生产力发展的需要，加速了 并将继续加速我国社会的发展速度。旧中国贫穷落后，社会发展非常缓慢，根本原因就在于 落后了的生产关系不适应生产力发展的需要，从而窒息了生产力的缘故。而新中国之所以发 展得这样快，在短短的二三十年内走完了别的国家上百年时间走完的路，根本原因就在于官 僚垄断资本主义制度——这种制度下的生产关系，完全适应生产力发展的需要，它为生产力 发展提供了广阔的前景，生产力获得了迅猛的发展，从而加速了中国社会的进程，这是有目 共睹的。 第 9页 第三、这种进步还表现在官僚垄断资本主义制度代表了历史发展的方向。我们知道，整 个人类历史是不断地从野蛮走向文明的历史，从落后走向进步的历史。任何一种历史的必然 出现的新制度，都是对旧制度的否定，同时又是对旧制度的历史地继承和发展。资本主义从 自由资本主义走向垄断资本主义，现在又出现了官僚垄断资本主义，这种制度要比旧式的即 平常所说的帝国主义的那种垄断资本主义要优胜得多，是它的更高形式。 首先，官僚垄断资本主义在一个国家范围内实现了政治和经济完全结合在一起的统一体， 这样就可以做到按需要、有计划的发展生产，从而消除了以往的资本主义生产的无政府状态， 避免了资本主义制度下的最大浪费和倒退——经济危机（仅在一国内可以消除之，而在世界 范围内尚不可消除）。其次，它集社会上一切财富于一个整体，这样，拥有比以往任何规模 的垄断集团更多的资本，从而可以为生产提供更为雄厚的资金，能够组织任何私有性的垄断 集团所无法进行的大规模生产。第三，由于它是政治经济合一的统一体，所以，在发展经济 时，将能比在以往任何制度下更直接地借助政治力量，而在实行政治措施时，也能比在以往 任何制度下更直接地借助经济力量了。这样就能对社会实行更有利的统治与领导，增强了控 制阶级斗争的能力，增强了政权的稳固性和社会的稳定性。第四、由于废除了财产的私有继 承制，也就废除了政治权利的世袭制，这样，统治阶级中的个别分子如不努力，一旦处于相 形见绌的地位，就随时可能被降到被统治阶级中去，而被统治阶级中的个别分子，只要努力， 并且卓有成效，就可以上升到统治阶级中去。各阶级成员的子女、也不再是一生下来就一辈 子被限制在他们父母所在的阶级地位中，而是可以改变的。因而，各阶级的具体成员不再是 固定（相对的固定）不变的了。而是经常变换、互相交流的。这样，有助于各阶级的互相了 解，互相监督，有助于随时剔除国家机器的腐朽成分，增加新鲜血液，缓和阶级矛盾，有助 于调动社会上的一切积极因素，从而加速历史的进程。 总之，官僚垄断资本主义制度将比过去一切社会制度能容纳更多的生产力。它代表着历 史发展的方向。可以断言，现在世界已进入官僚垄断资本主义时期了。实行各式各样国有化 经济的国家越来越多，美、日、英、法、德等发达的资本主义国家也非走这一条路不可。这 就是官僚垄断资本主义制度的全部进步所在。但是，这并不是说这种制度就好得不得了，就 可以永远保持住这种制度不在前进了。不，不是这个意思。这里仅仅是证明这种制度是人类 历史进程中的一个必然阶段，而且，在目前来说，它是历史的一种进步。但是，既然作为一 种制度在历史的一定阶段出现，那它就必然有灭亡之时。前面说过，这种制度依然是个剥削 制度，它与人类的绝大多数——工人、农民和其他劳动阶级的根本利益是对立的，随着社会 的发展，这种对立将愈来愈明显，愈来愈尖锐，最后，这种制度必将被人们所推翻，从而为 新的、更高形式的社会制度所代替。但是，现在还未到那个时候，现在，官僚垄断资本主义 正出在上升阶段，正处在方兴未艾时期。 3、关于共产主义的展望 共产主义总还是会实现的，但根据目前世界政治经济发展情况来看，社会主义不会紧跟 着帝国主义（垄断资本主义）就可以实现的。帝国主义并不是资本主义的最高阶段，也不是 剥削制度的最后形式。事实上，现在世界上还不曾出现过一个真正的社会主义国家呢！那些 形形色色号称实现了社会主义制度的国家，充其量不过也是些官僚垄断资本主义罢了。马克 思恩格斯早就说过：“联合的行动，至少是各文明国家联合的行动，是无产阶级获得解放的 首要条件之一。”（《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 1卷第 270页）现在看来，这个论断还是正确 的。这里所说的“联合的行动”当然不是离开客观条件的允许而搞人为的联合，而是在具备 了能够联合的经济基础、政治条件之上的联合。显然，现在还未具备这个“首要的条件之一”。 其次，生产力决定生产关系，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先进的生产关系必须有发达的生产力 作基础，先进的上层建筑必须有发达的经济基础作基础，这是历史唯物主义最根本的原理。 那么，现在就连生产力最发达、物质财富最丰富的美国还未走完垄断资本主义的路呢，何况 其他国家。 剥削制度大概还得经历几个更高的形式之后，才能被废除。官僚垄断资本主义是比帝国 第 10页 主义（垄断资本主义）的更高的形式。即使全世界各国都实行了官僚垄断资本主义，那国际 间的竞争还存在。这种竞争将导致垄断向更大规模发展，会进而发展成为区域性的（几个国 家联合的，如西欧经济共同体发展的那样）政经合一的垄断组织，最后发展成为全世界成了 一个政治经济合而为一的“国家”，一个垄断统一体，而在这之后，才是社会主义到来之日。 当剥削制度未在实际上把全世界真正统一起来之前，它总是有发展余地的。直到剥削制度在 全世界范围内再没有存在余地的时候，才是它退出历史舞台之日。而共产主义的到来，非到 马克思在《哥达纲领批判》中列举的那三个条件全部实现不可。这三个条件是“在共产主义 高级阶段上，在迫使人们奴隶般的服从分工的情形已经消失，从而脑力劳动和体力劳动的对 立也随之消失之后；在劳动已经不仅仅是谋生的手段，而且本身成了生活的第一需要之后； 在随着个人的全面发展生产力也增长起来，而集体财富的一切源泉都充分涌流之后，——只 有在这个时候，才能完全超出资产阶级法权的狭隘眼界，社会才能在自己的旗帜上写上：各 尽所能，按需分配。” 四、遵从历史规律，推动社会前进 上面说到，我国现在处于官僚垄断资本主义时期，那么，作为一个革命者，应当怎么办 呢？组织起来把官僚垄断资产阶级打倒，推翻这种制度吗？不，因为这样做恰恰是反动而不 是革命。为什么这样说呢？因为判断一个阶级（或一个人）是不是革命的，不是根据它的名 称或其他，而只是根据这个阶级在一定的历史阶段中对于社会发展所起的作用而定。如果它 代表着进步势力，推动社会发展，那就是革命的；如果代表着落后势力，阻碍历史前进，那 它就成为反动的了。而任何一个阶级，任何一种制度，在新兴阶段、上升阶段都是革命的。 毛主席说过：“历史上奴隶主阶级、封建地主阶级和资产阶级，在他们取得统治权力以前和 取得统治权力以后的一段时间内，他们是生气勃勃的，是革命者，是先进者，是真老虎。在 随后一段时间内，由于它们的对立面，奴隶阶级、农民阶级和无产阶级，逐步壮大，并同他 们斗争，越来越厉害，他们就逐步向发面转化，化为反动派，化为落后的人们，化为纸老虎， 终究被或者将被人民所推翻。”这个论断对我国现在的统治阶级和现存制度完全适用。现阶 段，我国的官僚垄断资本主义正作为一种新兴的进步的社会制度处于上升阶段，官僚垄断资 产阶级作为革命的阶级处于领导社会的地位，在推动历史前进。如果按照“四人帮”叫嚣的 那样，打倒当权者，推翻现存制度，那必将是历史的倒退（王党亡国、祸国殃民），而不是 历史的前进。因为现在的社会还未提供可供建立比这种制度更先进的制度的基础。事实上， 现存制度在现阶段是不可能被推翻的。因为“社会总是前进的，前进是个总的趋势，发展是 个总的趋势。”（《毛泽东选集》第 5卷第 314页）所以，在现阶段，我国各阶级、各阶层 人民都应该在这个社会的代表——官僚垄断资产阶级的领导下，努力建设我们伟大的祖国， 促进社会发展，推动历史前进。这就是一切革命者面临的任务。 怎样去建设我们的祖国，推动社会发展呢？这就首先得把我国社会当前存在的主要矛盾 弄清楚。我国社会当前存在哪几个主要矛盾呢？第一、统治阶级与被统治阶级之间的矛 盾——这一切阶级社会中所共有的根本性的矛盾，我们这个社会当然不能例外，——当前我 们这个社会处于上升阶段，因而这个矛盾还不怎么尖锐、不怎么明显、不怎么激烈。这个矛 盾的激化与否，将取决于社会财富增加的快慢与分配方式。如果社会没有足够的财富逐步满 足被统治阶级不断提高生活水平的要求，那这个矛盾将会激化，这个社会就会岌岌可危。如 果社会财富能有较快的速度增加，而且各阶级的分配不致十分悬殊的话，那这个矛盾将是缓 和的，对社会的破坏力不是很大的。第二、国家垄断资本主义与自由资本主义及小生产残余 的矛盾。我国现在的社会经济结构大致含有这么几种成分：1、国营经济（官僚垄断资本所有 制的高级形式）。2、国家领导下的集体经济（官僚垄断资产阶级所有制的低级形式）。3、 小生产个体经济及其残余（个体手工业者、私营小商贩、农民的自留地、自留畜等）。不用 说，第一种成分是最先进的生产关系，是我国的主要经济力量，是整个国民经济的领导力量。 第二种成分虽然接近第一种成分，但它每时每刻都表现出自由资本主义的倾向。自由资本主 义在现有经济结构中是一种较落后的生产关系，它是害于国营经济的，目前，这种经济成分 第 11页 在我国的国民经济中占有相当大的比重。第三种成分是我国经济结构中的一种反动的生产关 系。它虽然微乎其微，但非常活跃，腐蚀着、破坏着国营经济。如果任第二、三种经济自由 发展，则第一种经济就有瓦解的可能。它们的存在，阻碍着国民经济的发展，要想高速度地 发展国民经济，就必须迅速将第二种经济提高到第一种，而把第三种成分彻底消灭之。而要 做到这些，只有依靠生产力的提高。第三、中国和外国（主要是帝国主义、社会帝国主义） 之间的矛盾。随着帝国主义、社会帝国主义争霸活动的加剧，世界将变得的越来越小，中国 是他们瓜分世界的阻碍与垂涎的对象；中国随着自己的强大，在世界上与各列强手脚相抵的 极会愈来愈多。因此，不管中国强大与否，与外国的矛盾将愈来愈大。（现在国际上是民族 矛盾高于阶级矛盾的时代）我国要是在世界上处于不挨打的地位，必须要有强大的经济、政 治、军事实力。 上述三对矛盾是生产力与生产关系这对人类社会的基本矛盾在几个不同方面的不同形式 的表现，这三种矛盾如何转化，说到底，取决于生产力和生产关系这对基本矛盾的发展。列 宁说：“劳动生产率，归根结底是保证新社会制度胜利的最重要最主要的东西。”（《列宁 选集》第 4卷第 16页）前面说过，现阶段我国的上层建筑、生产关系是先进的、基本上适应 经济基础与生产力的。现在的问题是生产力太落后了。要推动社会前进，使上述三对矛盾向 有利于我们事业的方向转化，关键在于大力发展社会生产力，迅速把国民经济搞上去。与此 同时，逐渐改造生产关系、上层建筑中那些随着生产力的发展而变得不再适应的部分。这就 是我们推动历史前进的最根本的手段。 如果像“四人帮”那样，无视生产力在社会发展中所起的作用，而妄想只通过上层建筑 领域的变革去实现社会的进步，那等于在锅底抽掉了薪火，而却只在锅里搅腾，期待着水开 一样愚不可及。 下面，我再就近年来引起激烈争论的几个牵扯到社会制度的措施谈一点自己的看法。 1、关于等级制度 等级制度被“四人帮”之流指控为资产阶级制度而极力主张取消之。现在，我们来看看 等级制有没有存在的必要，是否有取消的可能。 这里所说的等级制，是现存社会中的等级制，即人们社会地位的差异，如统治与被统治、 管理与被管理、领导与被领导，及反映这些关系的一些制度（行政职务等级、学术职称等级、 工资等级等等）。首先，现在的等级差别远比以前的等级差别（奴隶社会的等级、封建社会 的等级）小得多，接近于人们社会地位的平等，是等级制度的历史进步。其次、等级制作为 一种反映适应社会经济结构的政治制度存在于阶级社会里，这本身没有什么好指责的。在阶 级社会里，人们的社会地位必须有相应差别，这样，才能形成自上而下的隶属关系，才能形 成对社会的领导。所以，在现阶段，我国存在着的这种等级制是合理的、必须的、进步的、 是不可能被取消的。恩格斯在《论权威》一文中这样写道：“这样，我们看到，一方面是一 定的权威，不管它是怎样造成的。另一方面，是一定的服从。这两者，不管社会组织的怎样， 在产品的生产和流通赖以进行的物质条件下，都是我们必须的。…… “所以，把权威原则说成是绝对坏的东西，而把自治说成是绝对好的东西，这是荒谬的。 权威与自治是相对的东西，他们的应用范围是随着社会发展的阶段不同而改变的。 “为什么反权威主义者不只是限于高喊政治权威，反对国家呢？所有的社会主义者都认 为政治国家以及政治权威将由于未来的社会革命而消失，这就是说，社会职能将失去其政治 性质，而变为维护社会利益的简单的管理职能。但是，反权威主义者却要求在那些产生权威 的政治国家的社会关系废除以前，一举把权威的政治国家废除。他们要求把废除权威作为社 会革命的的一个行动。…… 总之，二者必居其一，或者是反权威主义者不知所云，如果是这样，那他们只是在散布 糊涂观念；或者他们是知道的，如果是这样，那他们就是背叛无产阶级运动。在这两种情况 下，他们都只是为反动派效劳。”（《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 2卷第 553——554页）“四人 帮之类不正是恩格斯批判过的那种反权威主义者在现代中国的化身吗？如果按照他们”限制 第 12页 人与人的关系中的资产阶级法权”、“打倒一切”、“取消一切”的反动主张去做， 那岂不是要搞得天下大乱，把我们的国家毁了吗？他们那种想通过人为地取消等级制而实行 社会主义的平等的做法，岂不是与拔苗助长一样荒唐么？ 2、关于物质刺激 物质刺激（包括按劳分配、八级工资、物质奖励），也是近年来争论颇为激烈的问题之 一。“四人帮”拼命反对物质刺激，他们最主要的理由就是：“物质刺激是资本主义的做法。” 这种说法毫无意义，连我们的社会制度都是属于资本主义性质呢，何况物质刺激！真正应该 讨论的问题是，物质刺激是否有利于社会的发展，如何更好地掌握、使用这一方法为建设我 们的事业更好地服务。我们知道，所谓人们的社会生活，不外乎物质生活和精神生活两种， 而“人们首先必须吃、喝、住、穿，然后才能从事政治、科学、艺术、宗教等等。”（《马 克思恩格斯选集》第 3卷第 574页）在个人生活消费还是以家庭为单位，生活资料一般还靠 个人直接负责的社会里，人们怎么能不首先关心自己的经济收入呢？在现存的这种经济结构 中，物质刺激是调动人们生产积极性、提高劳动生产率必不可少的手段之一，我们怎么能舍 弃不用呢？这样讲不是说物质刺激可以解决一切，可以代替思想教育（精神刺激），不是的， 物质刺激只能在一定的条件下起一定的作用，也正如思想教育只能在一定的条件下起一定的 作用一样。物质刺激代替不了思想教育，正如思想教育代替不料物质刺激一样。物质刺激和 思想教育是对立的统一，二者互相依赖、互相制约、相辅相成。思想教育只有和物质刺激配 合起来，才能发挥巨大的作用。如果像“四人帮”那样，把思想教育说成是不依赖任何物质 条件而无所不为的仙符神咒，那就陷入了唯心主义与形而上学的泥坑。 如果按照“四人帮”主张的那一套去做，取消物质刺激，实行平均主义，尽管把思想教 育搞得再好，也只会把人们的生产积极性越搞越低，劳动生产率越来越低，社会财富越来越 少，就会搞成赤贫主义，社会只会倒退而一步也前进不了。 上面所说的这些问题，要不要发展生产，要不要等级制度、要不要物质刺激，这些问题 都是建国以来、特别是文化大革命以来的历史从正反两个方面反复证明了的。证明了发展生 产是正确的，实行等级制、物质刺激都是正确的。其所以是正确的，是因为这些做法是现阶 段促进生产力、推动社会发展必不可少的手段。而“四人帮”搞得那一套则是错误的，其所 以是错误的，是因为他们那一套在理论上是荒谬的，在政治上是反动的，在实践上是行不通 的。而粉碎“四人帮”之后党中央采取的路线、方针、政策、措施都是正确的，是符合客观 事物发展规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