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声字借用声符表意例证

第 l4卷 第 4期 2007年 8 月 莆 田 学 院 学 报 Journal of Put ian University VOl_l4 N0．4 Aug． 2007 文章编号：1672-4143(2007)04—0029—04 中图分类号 ：H12 文献标识码 ：A 形声字借用声符表意例证 董性茂 (福建师范大学福清分校 人文科学系， 福建 福清 350300) 摘 要 ：形声字借用的声符表意的中间环节，比通常来得更加复杂，不但有借用假借字的意义表意，借用通假 字的意义表意，借用同源通用字的意义表意，还有借用异体字的声符意义表意，借用音同音近的字的意义表意， 或者是音 同音近而简省了的字的意义以及声符错讹之前的古字的意义采表意。 关键词 ：形声字；同源字；声符；借用；表意 Examples of Pictophonetic Characters Expressing M eanings by Phonetic Element DONG Xing-mao (Humanitarian Science Department，Fuqing Branch of Fujian Normal University,Fujian 350300，China) Abstract： The middle part of pictophonetic characters expressing meanings by phonetic element is more complex than usual，it not only uses phonetic loan characters，substitute characters，interchangeable characters, but also phonetic elements of different characters， characters of same or similar pronunciations， or simplified characters of same or sim ilar pronunciations and ancient characters of wrong an te phonetic elements to express the meanings． Key words：pictophonetic characters；characters of same or similar pronunciations；phonetic element；loan ； expressing mean ings 黄侃先生说：“凡形声字以声兼义者为正例． 以声不兼义者为变例”。[11又说：“凡形声字，无义可 说，有可以假借说之者”。 【z】的确，随着对声符表 意研究的深入，人们对声符表意的中间环节的了 解也逐渐地细化，对汉字形声系统的表意规律，也 有了更深层次的理解。因此黄侃先生这一观点也 越发显现出其合理性。绝大多数形声字，只要清理 出“中间环节”的来龙去脉，那么其声符所表之意， 也就清晰可见。尤其是那些借用声符的形声字，如 果能够断定其声符的来源，能够确定他所借用的 字，并且又有可能梳理出它的引申义的大体的脉 络，那么这个形声字的声符所表示的意义，也就昭 然若揭。不过这种借用声符表意的情形复杂得多， 不是用“假借”一词所能概括得了。大体说来有以 下几种类型。 一 、声符借用音同或音近的他字他义来表意 1．声符借用假借字的意义表意 “莫”的本义是暮，形声字“漠”的本义是流沙 之地，其声符“莫”是假借为“无”来表义，沙漠即无 水之处。“原”本是水源的本字，假借为平原的 “原”，而含有高而平之意，“顾”的本义是高而上平 收稿日期：2007．06．24 基金项目：福建省教育厅 B类社会科学研究项 目(JBS06075) 作者简介：董I}生茂(1948．)，男，福建福清人，副教授，主要从事联绵词和形声字研究。 维普资讯 http://www.cqvip.com 30 莆 田 学 院 学 报 2007年 8月 的头，顾的声符是借用假借义来表意。“或”的本义 是域，假借为疑惑，迷惑。《汉书·霍去病传》：“别从 东道，或，失道”。所以后出的形声字“惑”其声符表 意。“免”本来是指大夫以上的贵族所戴的礼帽，假 借为分娩，《国语·越语上》：“将免者以告”，句中 “免”就是分娩 ，所以后出字“娩”，其声符表意。 “霸”的本义是指月亮初生之光，经传上所见到的 “哉生霸”就是此义，又常常写成“哉生魄”。而霸被 假借为霸主，诸侯之长的专用字，又写成伯。《商君 书·更法》：“五霸不同法而霸”，《汉书·高帝纪下》： “伯者莫高于齐桓。”师古注：“伯，读日霸。”这“伯” 中的声符是霸的假借字魄的简省，是用假借义表 意。“非”的本义是门扇，后出字是扉，而“是非”的 “非”是假借义。《苟子·解蔽》：“百姓怨非而不用”， 其中非即为诽，是“非”的假借义违背的引申，因为 不对，嫌恶而指责。 2．声符借用通假字的意义表意 蒜，其声符燕是借用了通假字宴的意义才表 意，《汉书·高五王传》：“帝与齐王燕饮”，其中“燕” 通宴。囿的本义是苑囿，因为苑囿四周是封闭的， 引申为拘圃．其中声符“有”是借用通假字“域”来 表意。《国语·鲁语上》：“共工氏之伯九有也”，韦昭 注“域也”。囿字中的声符“有”借用了域的意义，表 示这四周范围内的地域即为苑囿。辑的声符母，本 来的意义是口附耳小声说话，作为“车舆”之义的 “辑”，这个声符是表意的，因为车厢是与车身相贴 近的，但是作为编辑之义．是借用通假的意义来表 意，《诗经·公刘》：“思辑用光”，辑，训为和睦之义， 《尚书·无逸》传却以“集”为之。只有集的引申义才 有聚合、聚集之义。轨的声符九，表示成双成对的 意义。应当是仇的简写。《尔雅·释诂》：“仇，匹也”， 《诗经·秦风·无衣》：“与子同仇”。就是说结伴，这 实际上就是健之义的借用。《说文》“健，双鸟也”， 用一对鸟喻人成双，物成对。雄字的声符是肱的本 字，指肘后。与雄同声符的字宏、闳、泓等，都含有 “广”和“大”之义，这是借用了弓的引申义来表意。 《左传》中的人名“邾黑肱”，《公羊传》中作“邾黑 弓”。肱与弓可以通假，《汉书·天文志》：“如群畜弓 阊”，其中的弓就是穹之义，师古注：“以毡为阊，穹 然”。《释名·释兵》：“弓，穹也，张之穹隆然也”。 因 为天宇之状望之如张开的弓的形状，以此喻之，字 又写作穹。所以从弓得声的穹有大义，《尔雅·释 诂》：“穹，大也”。因此雄等字中的声符都含有“大” 之义，这是借用通假字“弓”的引申义。礴从石薄 声，有广大之义，薄从帅溥声，而“溥”借用了它的 通假字“普”的意义来表义。《礼记·中庸》：“溥天之 下”，《孟子》作“普天之下”。普从蓝从日，表示阳光 遍照，所以有广大的意思。由于声符“溥”借用“普” 的广大的意义，因此“礴”就有了大之义，磅礴一词 的意义就是这样得来。 3．声符借用同源字的意义表意 淡字的声符炎，可以表意，是因为同源词“恢” 的“心中如火燎”这一含义．向悖逆方向引申以后， 就有安静、安适的含义，于是有了专用字俊，《广 雅·释诂四》：“俊，静也”，即恬静、恬恢之义。淡中 的声符炎，就是借用俊这个同源字的意义来示意 的。淡有了恬俊的含义，就可以引申出“味薄或味 道适中”的意义，因为味道不过头，吃起来就适口。 《礼记·中庸》：“淡而不厌”，《管子·水地》：“淡也 者，五味之中也”，就是这两种意义。“阅”字可与穴 字通假，《庄子》：“空阅来风”，宋玉《风赋》作“空穴 来风”。而锐字的声符“兑”，就借用了与之同源的 “阅”的通假的意义“穴”来表意，金属能把物体钻 出空洞的自然是锐利的。布字声符是父。也是借用 了同源词的意义来表意。《广雅·释诂三》：“铺，布 也”；《诗经·小雅·小曼》：“敷于下土”，传：“敷，布 也”；《说文》：“尊，布也”。可见铺、敷、尊、布同源， 《尚书·皋陶谟》：“翕受敷施”，敷《史记》引作“普”， 其含义是广、遍。而“布”的特征正是可以平铺展开 使幅度变广。遄、湍、喘这三个字其声符都是斋。 是像物初生之题 ，是“开头”这个义的本字。而《广 雅·释诂》：“遄，速也”又“疾也”；《说文》：“湍，急濑 也”，“喘，疾息也”。这些字中的急、疾诸义，显然不 是来自 。而是借用了与之同源的圜、圆、圈的声 符的意义。《说文》：“篇以判竹，圜以盛谷”，篇是圆 形的盛粮的器具。《广雅·释诂三》：“圃，圆也”。《说 文》：“圆，圜全也，从口员声”。圃与篙是异体字， 圃、圜、圆同源，它们都含有圆的意义，而这圆的意 义是来自员。员的古文字是依附象形字，作鼎的上 方画一个圈，表示这是圆形的鼎口。员的字形演变 成从贝，这是鼎的简笔隶变所致。 《说文》：“圄， 圜也”，又“尊，圜竹器也，从竹喜也”。这个意义的 维普资讯 http://www.cqvip.com 第4期 董性茂：形声字借用声符表意例证 31 等，实际上就是圃。《广雅·释言》：“喜，转也”。这样 圃、圜、圆、圄、簿、喜、蒋又都同源 ，圃的声符可以 借用圜的圆之意义，湍、遄、喘的声符也可以借用 与之同源的圜或蒋的声符表意。圆形之物容易转 动，物体转动又常常形成圆形，这二者相互因果， 词义关系是十分密切的。水若作圆形折流，就形成 漩涡，有旋涡的水流一般都是急流，所以“湍”的声 符是借用了与之同源的转的意义表意，因此就有 急流的意义。遄、喘与湍同源，所以遄有“速也、疾 也”之义；喘有疾息的意义也就顺理成章。 4．声符借用其他音同音近的字表意 涌的本义是水由上方正向喷发而出，其声符 “甬”是借用“冲”来表意。冲的本字作从水中声， “中”的义项当中就含有正中之义，水由泉眼的正 中喷出就是冲。反过来冲的空之义、虚之义，则是 其声符“中”借用“锺”来表意 ，因为酒器锺的中间 是空的，以此喻彼。铅字，从金舌声，其实是甜的省 声。《广雅·释诂一》：“锸，断也”，锯是锸属的利器， 声符所表示的应当是锐利之类的含义，这一含义 是借用与之同音的剡。《广雅·释诂四》：“剡，锐 也”，因为其声符“炎”的本义火光上出，就含有可 以烧断物的意义，以此作比利器断物。持字的声符 “寺”是借用了与之音相近的值字，而实际又是借 用与值同源的植的意义才示意的。《诗经·陈风·宛 邱》：“无冬无夏，值其鹭羽”传：“持也”。这是音近 借用，“持”借用了值的音，又借用了植的义。因为 植的本义是门中所树之直木，用以关实门户。由于 直立于门中，引申为树、立诸义，有了直立，竖立之 义，持的声符所表之义就有了着落，持就是把物竖 起而握于手中，使之安稳 ，《论语·季氏》：“危而不 持”用的就是此义。其他从寺得声的侍、待、峙、痔 等形声字，也都是借用了植的立之义或再加以引 申。侍就是立于其旁以听使唤：待就是停留于一处 相候；峙就是两山相对而立；痔就是血淤积不行所 致之病。诵，《周礼·大司乐》：“兴道讽诵言语”注： “背文日讽，以声节之日诵”。诵是有节奏大声地念 出来。其声符“甬”是借用与之音近的“讼”字的意 义，讼是公言。若有争辩于廷 。那么声符“公”就含 有公平公正等意义，若不是诉讼之事，声符“公”就 含有公开之义，《史记·吕后纪》：“未敢讼言诛之”， 其中讼言也就是公开声言的意思。如果是公开地 说人家的好处，那么讼就是歌颂，《说文》：“一日歌 讼”，就是这种意义，含有赞扬的意思。因此诵也就 有了传颂之义，如双音词“传诵”。其实颂的歌颂之 义，只是“讼”的引申的借用，也就是说“颂”是容貌 的专用字，是歌颂的假借字。 二、声符借用形同或形体相关的 他字他义来表意 1．声符是借用被简省字的意义表意 “颂”的本义，从其形符“页”，可以断定义属容 貌。其中声符“公”实际上是容的简省，容的异体字 作穴下一公。容的本义是容纳，引申为车的帏裳。 因为车帏是套在车箱之外，能够容纳整个车箱，而 车帏样子款式正是车辆的容貌，所以容貌本来是 容字的引申义，此义的后出的专用字就以“容”字 为声符，籀文的颂就从“容”得声，[4]47而后简省，所 以声符“公”是可以表意的。“动”字的繁体作从力 重声，或从力童声 ，重与童作声符可以互相替换， 例如“獯撞踵擅衙”等字其声旁或可以作重或可以 作童。所以“动”这个字的声符也有作“童”，而这 “童”实际上是“撞”的简省．而“撞”的声符又是 “鳢”的简省 ，以手击钟为撞，钟被撞击后则动，所 以动的声符“重”可以表意。宄，《说文》“奸也，从 一 ，九声”。这个九实际上是轨的简省。因为轨本是 两轮间的距离。这距离是有一定的规定的。有法度 的，所以引申义有遵循法度的含义，又有反训的意 义 “违背法纪”。奸宄就是指违法乱纪的事或人。 《广雅·释诂》：“浸，渍也”，浸字的声符是侵的简 省。侵的本义是渐进，是会意字，像一个人手握扫 帚，扫着地而往前进，后来借此比喻渐渐侵入别人 的领地。所以浸含有水慢慢渗进之意。兼字是会意 字，本义是指并同、重累。歉从兼从欠，会意没有重 复叠累，显得不足。谦，言己之不足；嫌，恨，对别人 的不足表示不满。谦和嫌的声符“兼”。都是表示被 简省的字“歉”的意义。 2．声符是借用讹变之前的字的意义来表意 深与探声符都是架，声符作“架”，已经讹变 了。实际是借用古字作“从穴从火从又” 这个 字，是会意洞穴太深 ，要手执火把进入探看，架本 为探与深的初文。贵是从臾得声，臾就是蒉的本 字，贵本来是会意字，从臾从贝，贝是货币，臾是土 维普资讯 http://www.cqvip.com 32 莆 田 学 院 学 报 2007年 8月 器，是说货物贵得要用盛土的竹器来装。所以那个 像虫而少了一点的声符显然是“臾”字的讹误。遗 是以贵为声，加是为形符，表示贝离开了土蒉而失 落，所以有遗失之义。蜜在《说文·贝部》训为“所敬 也”，其意义是指客人带来的晋见主人的礼物，并 且被认作形声字。郭沫若在《卜辞通纂》中说，蜜字 除去形符贝，字上头的声符，原来的字形是由“一 万止”这三个部件从上到下叠加而成的。“一”是房 屋之形，“万”是居坐家中的人的形状的变形，“止” 是脚趾，示意从外进来的客人。这字形完全与宾的 本义“客人”相合。甲骨文隶定楷化后，把其中“万” 和“止”移接、重叠 ，各省去一部分，就成了“寅”去 掉贝以后的那一部分字形。嘲所以寅这个字的声符 就是借用了“宾”字来表意。械本来是指织布机，引 申后泛指机械和机械上可控的机关，显然械字中 的声符“畿”是表意的。因为这个畿就像织布机的 器件上还挂着几串丝。[31剐后来简化了，其声符与 “几”混同。同样的，“饥”的声符也是“畿”的意义的 借用。因为畿的引申义有机关之义，机关的特征是 隐微的。其作用比较微妙。所以“讥”中的声符是表 示以隐微的言语取笑人，或以微妙的话语揶揄 人。“裘”字在甲骨文中，它的形状就像衣服，外边 有毛，以示皮衣。[61金文中加“又”注入“佑”之意，表 示此衣物可防寒保暖，护佑身子。显然是会意字。 后来示意皮衣上有毛的那一部分字形与“又”连在 一 起，讹变成“求”字，金文则成了从衣，求声的形 声字，所以这求是借用了“又”字表意的。《说文·苟 部》“敬，肃也”。以肃训敬，意味这个敬就是“严肃 而谨慎”的意思。在甲骨文中苟和敬是同一个字。 古文字中“苟”字像低眉顺眼的端跽的人形，以示 恭谨之意，可见敬中的声符苟是表意的。但是自从 苟的形体讹变为苟字，苟的本义只是一种草的名 称，就是假借义也是指苟且马虎等意思，敬的自我 敕诫的含义很难从苟的字形上体现出来。所以声 符苟是借用了苟的意义表意的。 3．声符借用的是异体字的声符的意义表意 撞，其声符童，实际上是借用钟的异体字“镉” 的声符意义的引申义来表示。“甬”是象形字，本义 是钟的柄。以钟柄指代钟的整体，又写作镉。帷的 本义是帷幕，其声符隹，是借用异体字“帏”的声符 “韦”来表意，韦是围的初文，巾和围合起来表示围 在四边的幕布。衙的声符同，在衙字中很难表示 “可以通行的里巷”之义，异体字作从行甬声，其声 符“甬”就是表示其引申义“通”的意义。《广雅·释 诂二》：“啖，食也。”其声符“炎”是借用异体字咯的 声符“自”来表意。因为自是陷的初文，古文字写作 有一人掉入陷井之中，以喻食物含于口中，吞下 去。这正是啖的含义。谈字中的声符炎，所表示的 相互间长时间言语，是来自异体字“谭”的声符。覃 的本义为长味，引申为深或者长，“谈”借用了，所 以可以表示长言。缢字是从金监声的形声字，声符 “监”在甲骨文中作一个人俯着身子低着头，在盘 中的水面上照自己的影子，这反映当时以水为鐾 的历史事实。后来有了铜镜，就添加了意符金字 旁，所以这个形声字其声符表意是无可争议的。因 此镜子的“镜”，其声符“竞”是借用了异体字缢的 声符“监”的意义来示意的。称的声符是借用异体 “稻”字的声符来表意的，因为“再”的古字像一条 鱼用手掂一掂其重量，这就是称的含义。眶的声符 “匿”是借用异体字昵的声符“尼”来表意的。因为 “尼”字像一个正写的人与一个倒写的人相互靠 近。表示亲近。[71晴的声符“青”是借用了异体字哩 的声符“星”来表意，日与星结合 ，意味着白天有太 阳，夜里有星星，这不正是晴天的气象。 这些例字可以证明，形声字的声符有一部分 是借用别的与之相关的字的意义来表意的，不管 有多复杂，只要探明它的来源，考察清楚其表意的 思路，其所表示的具体的意义就可以明白。 参考文献： [1】黄佩述，黄焯．文字声韵训诂笔记 ．上海：上海古籍出 版社 ，1983：79． [2】徐复．徐复语言文字学论稿【M】．江苏：江苏教育出版社， 1995：24． [3】康殷．文字源流浅说【M】．北京：荣宝斋，1979． [4】朱骏声、说文通训定声[M】．北京：中华书局，1984． [5】郭沫若．郭沫若全集：考古编第二卷[M】．北京：科学出版 社 ．1982：244． [6】裘锡圭．说字小记[J】．北京师范学院学报，1988(2)：8- 17． [7】于省吾．甲骨文字释林[M】．北京：中华书局，1979：303． [责任编辑 刘福铸】 维普资讯 http://www.cqvi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