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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景的用处

2013-11-24 7页 pdf 353KB 48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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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景的用处 风景的用处——如画美学与国家公园体系 来源:文化研究 作者:艾丽森•比耶雷 【大 中 小】 2004-04-07 国家公园应该是原始美国的写照。――摘自野生动植物管理咨询委员会的报告,1963 年 3 月 希望保护我国现存荒野地区(wilderness areas)的人所面临的许多问题,也是文学批 评家已经学会追问自己的那些:是什么构成了对这一“文本”的恰当理解?它有一种内在价 值么?或者其价值是否取决于其用途?赞美的行为在何时变成了占有...
风景的用处
风景的用处——如画美学与国家公园体系 来源:文化研究 作者:艾丽森•比耶雷 【大 中 小】 2004-04-07 国家公园应该是原始美国的写照。――摘自野生动植物管理咨询委员会的,1963 年 3 月 希望保护我国现存荒野地区(wilderness areas)的人所面临的许多问,也是文学批 评家已经学会追问自己的那些:是什么构成了对这一“文本”的恰当理解?它有一种内在价 值么?或者其价值是否取决于其用途?赞美的行为在何时变成了占有的行为,它内在的品质 也得屈从于欣赏者的活动日程?环境论者像文学理论家一样,可以对这些问题作出彼此间截 然不同的回答。这其中有持新批评立场的“自然资源管理委员会”,他们称自己的使命是确 认和维持全球最有价值的生态系统;有颇具读者-反应灵活性的“山脉俱乐部”(Sierra Club), 提倡由能把事情解释清楚的有识之士来对荒野地区加以合理使用;有像“绿色和平组织” (Greenpeace)和“地球第一!”(Earth First!)这样保持马克思主义警觉性的团体,他们揭 露出许多对关于一个地区潜在价值的判断中的政治、经济基础。对于控制着国家绝大部分公 共土地的政府机构而言,要达出一种对自然的恰如其分的态度甚至更加困难。要是想像一 下把环境论者比作文学批评家,那么国家公园的行政官们就如同出版商:他们的工作是生产 自然文本的阐释,并将其推向市场,使之能为公共理解。 我现在所提出的文本阐释与自然阐释间的密切关系有一个预先假定,即我们把自然或 荒野称为一件虚构作品,一部文化的神话。我在本文中将把重点放在荒野神话的美学维度上, 以及它是如何影响我们对公共土地的管理的。我主要通过关注一组特定的比较来达到这一目 的,就是比较“如画”美学(the aesthetic of the “picturesque”)和“荒野”美学(the aesthetic of “wilderness”),前者是在 18、19 世纪的英美发展起来的,后者则表现在围绕国家公园 管理局对黄石国家公园的经营所引发的争论上。尽管关于荒野管理的错综复杂的问题不可能 在这里得以充分地论述 ,但我仍希望,把这两种考察风景的语境并置起来将能够说明,针 对我们对自然的阅读的自觉批评是很有裨益的。 美国人对荒野的观念比起如画美学来似乎更接近崇高(the sublime)这一美学范畴。 事实上,美国的荒野已逐渐从一种壮丽的风景转变为一系列如画的景致。那些震撼了早期开 拓者的宏伟气象从某种意义上说已不复存在。由“崇高”的景物所激发的敬畏之情依赖于观 察者所感受到的那种压倒一切的气势,和它那可以唤起对无限概念的视觉领悟的能力。然而 美国的荒野已逐步受到压缩和约束,直至无法再向无限延伸,而是被容纳和控制在建立起来 的界线之内。我将要指出,有意识地把风景放在美学框架中,这一如画运动的典型做法,在 我们国家公园那些小心翼翼划定的边界中再现了出来 。 虽然如画运动把自身建构为一种对自然的不偏不倚的艺术赞美形式,但实际上它代表 了一种对环境的精英主义式的占有。如画美学要求一片景色所具有的特点是基于源自绘画而 不是自然的准则之上的,因而许多公园和花园需要有品位的“改进”以适应规定的要求。风 景的这种美学化使其脱离了自然领域,成为艺术消费的合法对象。对待荒野的美学视角是如 画运动的遗产之一,已经对公共土地管理政策产生了非常重要的影响。它教我们看到自然的 价值,不过估价的标准是风景所提供的美学体验的品质。风景的美学化让观者能够界定和控 制景色,但同时抱有如此幻想:该景色仍然是归属于可以自我调节的自然的一部分的。观看 似乎是在无意中瞥见了自然的美丽,而事实上人通过宣布并宣传它是“景色宜人的”而自己 创造了这一“景观”。荒野的概念指的是人类的缺席,然而在给予它定义的文明的语境之外, “荒野”毫无意义。这一悖论要求我们在不改变其作为荒野的身份的情况下去体验荒野。要 做到这一点,只有去建构一种荒野的美学意象,可以使我们免于直面其真实状态。 一件艺术品是固定的,以相同的面貌将自己展示给一代代的欣赏者,尽管关于它的解 释可以不同;但是生态系统却达不到这种静止状态。佩特•巩特尔(Pete Gunther)已经指出, 人和自然与时间的关联是不一样的:“人类生活在递进的、富有表现力的、非重复的时间中; 生态学则是研究循环往复的科学” 。调和这两种对立运动――分别表现为箭头和圆圈―― 的一种方法,是把两者都冻结起来。在一种和谐的人与自然的相互关系的静态意象中,它们 交叉了――正如我们将要看到的,对这一意象作出最好说明的就是美国关于国家公园的理念。 由于美国人对如画的认识根植于英国美学理论,所以我先关注它在欧洲的发展,然后 再讨论其在新世界的影响。 18 世纪末,如画(picturesque)一词――原指事物很生动,视觉上很独特,能够用图 画表现出来――开始用来指称绘画风格的一种特定类型。英国人的如画时尚始于萨尔瓦托• 罗萨(Salvator Rosa)和克劳德•洛兰(Claude Lorrain)。1713 年《乌德勒支条约》签订之后, 涌入意大利的英国游客见识到了他们的山水画,有的还将其作品带回国。这些在大陆观光, 领略到意大利和阿尔卑斯山美景的游客希望在英国也能重温他们的体验,于是忽然间英格兰 西部的湖泊区、怀河谷以及英格兰西南部诸郡成为了旅游热点 。这些观光客借助于导游 和风景诗寻找如画的景色;有时他们带着“克劳德镜”,一种着了色的凸面镜,通常为圆形 或椭圆形,人们背对风景站着,观看框定在镜中的景色,从而可以创作出一副“画”。因此, 这些早期游客对风景的兴致与其说是建立在对自然本身的欣赏基础上的,还不如说是建立在 他们自己构造的自然的间接形象的基础上――要么真的表达在其业余作品上,要么就体现于 他们观看景色时的想像方式上。 这种绘画感觉对英国风景园艺产生了直接的影响。循规蹈矩的花圃让位于设计得不规 整的空间,其特征是“仿造遗迹的精心放置„„‘视野’的豁然开朗,以及不同效果的并列” 。 如画的风景园艺将风景的美学化推向了极致:观者不仅仅去寻找适意的景色,而是改变了风 景,自己创造景色。马里奥•普拉兹(Mario Praz)指出“假意的疏忽”是这些花园追求的效 果;它们被故意设计成了历经沧桑的样子。 园艺师通过模拟手段引进了时间流逝的概念, 并小心地加以控制,赋予景色本身一种永恒的、神话似的品质。 如画的景色能够模糊自然和人类艺术间的界线,因为其“艺术技巧”的起源是不确定 的。尽管如画美学的原则的贯彻常常涉及荒唐可笑的雕琢痕迹,但从理论上说如画是偶然的。 观察者误打误撞到了了一片景色或风光,那儿的事物摆放得“如”在画中,他/她在脑子里 通过一种部分是识别,部分是创造的处理把景色框定起来。如画的这种明显是“偶然”的体 现暗示出,景色的属性是内在的、有待于被发现的。不过观者的在场并非偶然。是这个观看 的人启动了如画美学系统,在脑海里制造了一幅艺术画,而在此之前只有自然的作品。如画 的景色的规定特征不是不经意的,而是正相反:纯粹是刻意的。如画的景色是“发现的艺术 (found art)”的早期范例,“发现的艺术”的存在依赖于观者给它贴上“艺术”的标签的决 定之中。 如画运动的大行其道也许归因于如下事实,即它使风景更接近人,更能为人理解,从 某种意义上说,其矛盾性在于它既是大众的,又是属于上层社会的。它具有美学上的大众性 是因为它使得每个人都能成为艺术家:不能勾勒出如画一般的美景的人可以用视觉行为来 “创造”。如画的景色不必要画在画布上――它只需由一个有鉴赏力的观者“框起来”即可。 然而从社会经济的角度看它又是属于上层社会的,因为参与这种如画时尚虽不需艺术天份和 有原创精神的判断力,却需要钱。出国观光或到西部湖泊区游览不仅需要钱,还要有闲暇时 间,而在家营造如画的风景还需有地产,有足够大的花园来容纳通幽之曲径和万千之意象。 雷蒙德•威廉斯(Raymond Williams)曾提出公园的风景营造和 18 世纪的圈地运动是“同一 进程的相互关联的部分„„在后者中土地被组织起来用作生产„„而在前者中土地被组织 起来用以消费――风物、料理得当的私产的和谐布局、景观” 。对风景从绘画角度的赞赏 实际上是对风景的占有,这与观者而不是与景色的内在质地有更大的关系,后者只在与预设 的美学原则一致时才被认作是有价值的。 在英国绘画和诗歌中发展起来的如画美学最终进口到了美国,当它在英国不再时新后, 还在很长时间里影响着这里的诗歌和艺术。亚历山大•威尔逊(Alexander Wilson)的记叙文 以及像乔舒亚•肖(Joshua Shaw)的《美国风景的绘画观》(Picturesque Views of American Scenery)(1820-21)和威廉•盖伊•沃尔(William Guy Wall)的《哈得逊河志》(Hudson River Portfolio)(1821-25)使之成为美国文化的一部分 。来美国的英国游客也使旅游业走向大众, 结果到了 19 世纪早期,斯凯基尔河、怀特山脉、哈得逊河以及凯兹基尔山脉成为外国和本 土旅游者流连的风景如画之地 。显然,美国荒野与英国风景截然不同,后者决定着一种理 想的“如画”之景的特定美学成分。但是在美国人对待自然的态度中,也反映出表现了如画 运动特点的自觉的美学把握。 如我先前提示的,负责管理公共土地的各类政府机构体现出各式各样多得让人摸不着 头脑的意图。事实上,许多单独的机构在运转时都承受着沉重的负担,这种负担来自它们所 声称的目标里的内部矛盾。例如,土地管理局和美国森林管理局控制着土地“资源活动”的 处置,包括荒野保护,但也包括木材生产、家畜放养、矿产开发以及其他商业用途。 国家 公园管理局制定的目标也有可能做不到互相兼容。其职责是“为今后所增加的数以百万计的 游客提供对国家公园系统的最高质量的使用和观赏”,同时“为了实现其最高目标而保存国 家公园的自然、历史和娱乐资源”(《自然遗产》(Natural Heritage) 24)。“保存(conservation)” 在此语境中的意思更像管理而非保护,这些资源的“最高目标”也就必然被界定为能够服务 于“使用和观赏”。 除此之外,国家公园管理局还在公众的心目中获得了一个超出其所声言的职责目标之 外的具有象征意义的角色。随着美国自然区域地缩减,公众开始把国家公园管理局视为其荒 野体验的主要提供者。可是,随着公园游人数目日渐增多,公园离可以被称为“蛮荒”的状 态越来越远。实际上,最初人们也根本没打算使其成为荒野保护区。黄石国家公园于 1872 年建立时,被描述为“一家公共公园或娱乐场所”;如罗德里克•纳什(Roderick Nash)所指 出的,它的建立“丝毫没有牵涉到对野地的着意保护” 。1964 年通过的《荒野法》(Wilderness Act)建立起一套系统,据此国家公园的某些部分连同其他联邦土地可以被定为“荒野地区”, 但这些地区仍然是“为了美国人民对它们的使用和游赏而得到管理的”;尽管“在这种方式 下为了对其作为荒野日后受到使用和玩赏,它们将被完整无损地保存下来” 。 《荒野法》自身对荒野的定义就暴露出这种自相矛盾。参观荒野地区的人,应该寻找 到一个没人去过的地方。荒野是“这样一个地区,它的土地及生命群落不被人所约束,一般 而言主要只受自然力的影响,几乎看不出人工斧凿的痕迹;向人提供很多享受寂静的机会” 。 很难想见这种地方在被美国人――哪怕只是比例很小的一群人――使用时还能保持不受打 扰,还怎么能为这么多的游客提供享受寂静的机会。这一描述只适用于具体制定的“荒野地 区”,但一些公园的很大部分都是这么定位的:比如在黄石,61%的土地是作为“荒野”得 到管理的 。还有,它的确在很多方面代表了一种受人欢迎的使命,规定了国家公园应该是 什么样的。幸运的是,它的语言中隐含着一条退路:它指定一个地区须“在表面上”主要受 自然的支配,人类的痕迹是存在的,但“在很大程度上是觉察不了的。”它描述的是一种表 象,而非现实。 荒野的这种表象和湖泊区的如画景观一样是一种美学观念,有些人还会说二者都是属 于上层社会的。譬如威廉•塔克(William Tucker)提出,许多荒野爱好者坚持要把机动车辆 排除出荒野地区,这种坚持代表了“娱乐的不同品位”,具有阶级的维度。在一种反时尚中, 中上层阶级的环保主义者徒步旅行、划船、或者骑马,宣称那些不怎么宽裕的游客所亲睐的 汽艇和雪地摩托玷污了“真实”的荒野体验。塔克的结论是“荒野„„本质上是中上层阶级 的公园”。 不过尽管真正的荒野只能为少数特权阶层的人所享有,但国家公园还是能够展现荒野 的景色宜人的复制品,一种根据我们心目中的荒野的模样的神话化了的形象,从而为更多的 观光客大体模拟出荒野体验。人类活动的迹象被小心地抹去,但人本身并没有被排除在外。 相反,它们作为观众的存在对于荒野的概念而言是必不可少的。那个古老的问题――即一棵 森林里的树倒下去时会不会发出声音,如果没有人到那儿去听的话――概括出了这一悖论: 一棵立于森林里的树只有在一个文明人的目光下才成为“荒野”的一部分。加里•斯耐德(Gary Snyder)指出“野”(wild)一词在字典上的定义方式是“它――从人的立场看――不是什么” 。 在周围的文明的对比下对荒野的框定过程类似于早先对风景的如画般地框定。虽然两种美学 的具体特点不尽相同,但这种占有机制是一样的。 公共土地被视为一种具有特殊美学意味的资源,这一观念的接受程度在其最坚定的捍 卫者的言辞中表现得十分明显。《公园与娱乐》(Parks and Recreation)上的一篇文章坚持我 们必须“不但理解我们与土地的经济纽带关系,还要懂得这中间的文化关联,”为了阐明此 观点,该文罗列了许多作家、画家和作曲家,他们的作品深受其对自然的热爱的影响 。一 位激进分子主张重新把狼引进公园,他指出这对于我们文化的“具有象征意义”的重要性: “像黄石这种地方没有了狼,你怎么看这其中的意义?一部莫扎特的交响乐是什么你怎么看? 失去了《蒙娜莉莎》意味着什么,你怎么看?” 。通过与人类最伟大的艺术成就的比较, 狼的价值得到了证明。 “山脉俱乐部”为了反对修建大峡谷水坝,于 1966 年印制了著名的书面抗议,其内容 就利用了这种自然与艺术血脉相连的理念。1963 年国会提案寻求在大峡谷修建堤坝的许可。 水坝会造出一条更深的河,这样会毁掉大峡谷作为化石记录的价值,但使得寻常游客能更容 易观看峡谷的峭壁,因为他们可以使用大型汽艇而不是小划子或独木舟。“山脉俱乐部”在 各大报纸用整版的篇幅宣传自己的意见,标题是:“我们是不是也应该把西斯廷教堂淹了, 好让游客离天花板更近些?”改变自然是一种亵渎,这种想法似乎在把自然与艺术相比时才 可以确立。从某种意义上说,大峡谷是一件“被发现的艺术品”,我们已经把它作为美学冥 想的恰当的客体框了起来,而摧毁“大峡谷”就是摧毁某种我们自己制造的东西。所以它应 该受到保护,原因就和为什么我们要保护自己所有的文化遗产是一样的。 “户外博物馆”(outdoor museum)这一用语由国家公园协会的罗伯特•斯特林•雅德 (Robert Sterling Yard)于 1923 年提出,至今仍广泛地用来形容国家公园 。它所蕴涵的保 存理念是把国家公园的内容作为艺术品加以对待的,其外观须被珍惜,其现状须得到保留。 最近的一篇论述政治与生态改革的文章提出“环境论者能够从博物馆经营者那里学到许多有 关公园管理的东西。”博物馆“尤其需要更大的空间和更多的艺术品,但只能得到有限的捐 赠„„拿一件艺术品去和另一件做交易是常有的事。”作者建议把单个的公园置于一董事会 的管辖之下,董事们将“受到委托,有义务去实现一些小范围的目标,比如对荒野的保护,” 但也将得到授权,通过有选择地利用“集约化娱乐的可能、科学研究、甚或公园土地上有潜 力的矿产价值”来产生收入 。耐人寻味的是,在公园主管人员的教育背景中,最常见的专 业领域之一是风景设计,仅次于法律执行。 公园主管不是科学家,他们是监护人、警察, 贵重商品的保护者。 自然这种作为如画商品的意义反映在国家公园的设计和经营上。在贯穿公园的快捷公 路上到处的可以眺望到美丽的景观,到处都有停车小路,而小路上总表明了此处正是理想的 拍照地点。很多游客从落基山、约塞米蒂或黄石带回来实际上是雷同的照片,它们正是早期 英国游客从意大利或湖泊区带回来的水彩风景画的复制品。 保持对荒野的美学幻想的深意还反映在黄石公园(它常被称为国家公园系统的“御宝”) 的众多争论中。例如在 60 年代,公园采纳了射杀驼鹿的政策,以减少这一种群的数量,因 为它们已多得让公园无法承受了。这个发展得过于庞大的畜群要归因于早先的另一个政策, 当时为了保护这种颇受欢迎的动物而猎杀了它的种种天敌。正如阿尔斯顿•蔡斯(Alston Chase)指出的:“黄石需要更多可供游人参观的动物。”1967 年,公园主管安德森(Anderson) 建议经营人员应努力增加“面向游客的野生动物展示” 的机会。作为对因驼鹿数量下降而 引起的公众抗议的回应,内政部长成立了一个委员会来评估公园管理局的猎捕计划。这个由 动物学家 A•斯塔克•利奥波德(A. Starker Leopold)(阿尔多•利奥波德[Aldo Leopold]之子) 为主席的委员会写出了一份报告,概述了一种很有影响的野生动物管理哲学,寻求把公园保 持为相对独立的生态系统。利奥波德报告坚持“任何形式的能看得出来的人为痕迹都必须尽 可能地减少或遮蔽起来。”报告称:“通过把技术、判断力和生态敏感性发挥到极致,一种原 始美国的理性幻像是可以重建起来的”(蔡斯 33-34)。其基本目标是公园看起来是自然荒野。 人为痕迹是“观察”不到的;相反,公园须保持一种自然、原始状态的幻像。就好比在如画 的花园里制造遗迹,这种幻像也标志了一个消失的过程,呈现出一副失去的美国荒野的完美 图景。 利奥波德报告中概括的策略影响到黄石公园管理的方方面面。当公园关于熊的管理办 法在 70 年代初受到质疑时,便实施了一项对熊的数量的调查研究,但该研究随后就被公园 管理局悄悄地压下去并被终止了。科学家们本来用于跟踪熊的项圈被视为“不美观”,并于 即将到来的百年国庆之前给摘掉了(蔡斯 157)。早在 1968 年,约翰•缪尔(John Muir)就 承认了迎合公园游客的如画趣味的必要性。“哪怕以最造作的形式表现出的布景做法„„其 间掺和着眼镜、傻气和相机„„也许也该被视为这个时代有希望的象征,”他写道。 《新闻周刊》(Newsweek)的一篇关于黄石大火的文章强调“黄石持久地保持着美国 荒野的象征地位” 。它不是荒野的实例,而是象征;它作为这一概念的再现或说明而起着 作用。然而阿尔斯顿•蔡斯已经指出,公园管理局坚持把黄石像一个真正受自然支配、自我 封闭的生态系统那样看待,这就导致产生了自相矛盾并造成巨大损失的政策。“自然控制” 甚至作为一种公共关系姿态也常常事与愿违。当熊再也找不到它们已赖以生存的垃圾,而被 迫“按自然方式”觅食时,它们就变得具有了攻击性,袭击公园游人,引起公众一片哗然。 一起众所周知的事件是管理员在可以轻易伸出援助之手的情况下,眼见着一头野牛溺水而死, 这使得在场的观众愤怒不已。游客想要的是荒野的形象,而非实实在在充满危险的荒野体验。 1988 年夏,这种无需帮助而自足的“幻像”的不可能性戏剧性地显现出来。当时森林 大火横扫黄石公园,最终覆盖了差不多 100 万英亩的面积,毁掉约 40%的公园土地。“让它 烧”的公园政策规定,要允许所有自然发生的大火完成燃烧的过程,除非它们对生命、财产 即将造成威胁。环境论者很快就开始为该政策作辩护,用公园首席科学家约翰•瓦雷(John Varley)的话说就是该政策旨在让“公园生态系统完成再生和更新”的自然循环。 但公众看 到这个国家的第一座国家公园被烈火吞噬的情景时被激怒了。 里根总统把该政策称为“荒 唐的点子” ,他表达了普通美国人对这种“保持”的反直觉手段的不解。荒野留驻于集体 无意识中的静态形象不乐意容纳变化的观念。毕竟图画是不变的;它们只是挂在博物馆的墙 上。 正如我们早先所看到的,如画的景色虽然是在观察者的头脑里构建的,但仍作为一种 偶发事件呈现出来;公众对发生在黄石的真实“偶发事件”的反应暴露出这种表面上的自足 性实际为一幻像。关于公园管理局拒绝控制火势的讨论还有很多,且不止于评说这一政策对 公园产生的实际效应。尽管媒体对“让它烧”政策之后的科学阐述给予了充分的报道,但还 是反映出了大众对这场火灾的理解,即公园管理部门玩忽职守。各大新闻杂志火情报道的标 题都强调了公园管理局控制不力:“烧吧,宝贝,烧吧!停下吧,宝贝,停下!”(《美国新闻 和世界报道》[U.S. News and World Report ]);“罗马烧起来时公园管理局也闲着么?”(《商 业周刊》[Business Week]);“黄石公园:挣扎在浓烟之中”(《新闻周刊》[Newsweek]);“‘本 来可以防止的’”(《时代》(Time)。许多报道聚焦于人们所作的巨大努力,这些努力最终遏 止了火势(后来有一万人,包括两千名陆军士兵参加了灭火),还聚焦于如下问题:如果早 一点开始灭火是不是也能成功 。大黄石联合会的路易莎•威尔考克斯(Louisa Wilcox)指出, 这次造成的毁坏是“生活在一个狂乱而无法控制的生态系统中的一部分” ,但显然公众并 不想真的失去对公园的控制。 不少人在当时都注意到:公众对黄石大火的关切程度,是与由 1988 年反常的炎夏所广 泛引起的环境恐慌联系在一起的。在烈日下炙烤的黄石森林被无法阻止的炽热吞食,这一情 景极有说服力地象征了自然在技术释放出的力量面前是多么软弱。安德鲁•罗斯(Andrew Ross)在其著作《奇怪的天气》(Strange Weather)中指出极端的天气变化在公众意识中常 常与同时期的政治、社会事件联系在一起:“旷日持久的气候反常的例子暴露出大众及官方 对调节我们日常生活的变化与恒定的机制的焦虑” 。他的意思是,1988 年的酷暑通过一个 预警性的未来景象,集中起我们对全球变暖的恐惧,以及我们对美国在全球经济中的地位的 焦虑(232-233)。于是,我们对正发展于黄石边界之内的自然事态的明显的束手无策,成为 我们所带给自己的环境灾难的最生动的象征。 具有讽刺意味的是,火势蔓延如此之快的一个主要原因是多年来园内积累了不少枯死 的树和下层灌木丛,那时的公园政策是要控制所有火灾的。所以有人争辩道,当过去的干涉 已经使公园成为人造环境时,再把火灾作为自然循环的一部分是不明智的 。承认构造“黄 石国家公园”的美学意象的虚幻性,本来也许对其“自然”发展有一个更准确的估计。不过 整个自然控制(natural control)这个概念正如其具有悖论性的用语本身所暗示的,依赖于一 种自相矛盾的设想,即只有人类干预才能保证事物的自然状态。 批评风景的美学观当然比起界定自然中的“价值”的替代标准要容易。甚至坚定的环 境论者在论及为什么要保护荒野地区时也说法不一。被保护起来免受商业性开发的土地可以 出于科学的、娱乐的、精神的或美学的或几种兼有的目的而得到利用。阿尔多•利奥波德第 一次倡议了“环境伦理”,把受社会行为准则支配的群体范围向外延伸,使之包括了“土壤、 水、植物和动物” 。此后,哲学家们发展了环境伦理学的理论,赋予自然以一种独立于任 何用途的内在价值。所谓的“深层生态学家(deep ecologists)”辩称,自然拥有与人一样的 道德地位和自然权利。 “地球第一!”的成员是持这种观点的最激进的鼓吹者,他们把“捍 卫自然母亲”与反对奴隶制和民权运动相提并论,认为该运动同样要经受人为的危险和社会 的不服从。但大多数独立的环境组织都试图在一种特定意识――即自然何以对人类有用―― 的基础上制定政策。 比如“自然资源管理委员会”称自己的使命是“保存代表了地球生命多样性的植物、 动物和自然群落,其途径是先要保护它们赖以生存的土地和水” 它的宗旨是出于科学用途 而非娱乐用途去保护土地。与其他大部分环境团体不同,在选择它所认为值得保护的土地时, 它并不以视觉的美感为基础。它最近出的一篇文章指出“具有讽刺性的是,委员会常常在目 标土地毫无风景价值时把任务完成得最出色。” 另一方面,“山脉俱乐部”的主要志趣在于“探索、欣赏并保护地球上的荒地,”而的 确,在 1892 年成立之后,它的第一个目标就是“‘使人们能领略’内华达山脉和其他西海岸 群山” 。很多人是主要通过它在其畅销日历上展示的那些动人心魄的自然摄影而知道它的 名声的,它所寻求的也正是要提升公众对环境的意识和欣赏。可是虽然“自然资源管理委员 会”和“山脉俱乐部”一个看重土地使用的科学性,一个强调其娱乐性,但都是倚重对风景 的如画式欣赏来进一步达到其目标的。 事实上,所有主要的环境团体都依赖于对迷人的自然景观的宣传,这在每个团体为自 己的成员采用光纸印刷的杂志的互相竞争间明显地体现了出来。《全国地理杂志》(National Geographic)当然是评判这些探索自然的间接尝试的标准。《山脉》(Sierra)和《荒野》 (Wilderness)都是大型杂志,结构完整,有长篇特写及广告,而《国家资源管理》最近也 从小开本扩展到标准版面尺寸的杂志,图文和编排也更老到。所有的杂志都围绕大幅旖旎的 风光照作文章。“荒野协会”(the Wilderness Society)吸引人入会的方法是免费赠送一册安 塞尔•亚当斯(Ansel Adams)摄影集,而奥杜邦协会(Audubon Society)最近入会的吸引力 集中在了“通过《奥杜邦》杂志享受自然美景”的好处上,他们还保证该杂志是“所有出版 物中最美的”。阅览这么一本“美艺术书”是体验自然本身的假想的替代品:“读了它可使你 获得与在茂密森林里散步或在清澈的湖中畅游的同样的感受。你受到了奖励。见识更加丰富。 灵魂也得以提升。” 很清楚,环境团体在这一点上确实是一致的:颂扬自然的最佳途径是展 示其如画之美。我们总坚持自然界不仅应该存在,还要满足我们的审美感,这看来是很难克 服的。 作为黄石火灾的后果之一,农业和内政部部长以及国家公园主管小威廉•佩恩•莫特 (William Penn Mott,Jr.)受到了巨大的政治压力,并被迫重新考虑“自然控制”政策。1991 年,一个由管理公共土地的各个机构的代表组成的审核团发出了一系列新的建议,主张尊重 “自然控制”理论,但要强制实行不少限令,以阻止该政策的实施,除非在特定条件下才不 受限令约束。 最近在围绕重新引狼入黄石的决定的论争中,许多由火灾政策引起的争议又 重新提了出来。存在的问题仍然是一个“更为自然的”生态系统只有通过刻意的人为努力才 能够获得,而由于狼是黄石公园“可有可无”的部分,因而许多人都选择反对这一提案。 为了反击公众批评,并预先阻止大火之后黄石公园的旅游业损失,国家公园的应急策 略是重新界定公园形象。到了 1988 年 9 月,它已开始发起“一场运动,准备出售烧焦的公 园林地,作为‘自然实验室’,那是一种可以观察世界如何重造自己的地方” 。公园仍有景 象可供参观,但现在它成了试管而非博物馆了。美学欣赏被科学好奇心所代替。虽然公园管 理部门也许是被迫作出态度转变的,但这的确提供了一种更灵活、更负责地利用公园的模式。 事实上我们没有创造荒野,是荒野创造并重创着自己,承认这一点,就迈出了学习把自然的 文本当作非虚构作品来解读的第一步。 (责任编辑:jackle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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