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归补血汤功效质疑

中华医史杂志2007年 1月第 37卷第 1期 Chin J Med Hist January 2007．Vol 37，No．1 当归补血汤功效质疑 于 大猛 当归补血汤为金元四大家之一李东垣所创，见 于《兰室秘藏 ·杂病门》：“治妇人肌热，躁热，目赤 面红，烦渴引饮，昼夜不息，其脉洪大而虚，重按全 无。”后世奉为补气生血、摄血的代方剂。 笔者深究李东垣原著，发现本方证与补中益气 汤证有着惊人的相似，而后世的诠释曲解了李东垣 的本义，故不揣浅陋，试述如下。 从症状分析，当归补血汤方证的发热颇让人费 解，血虚发热一般表现为低热，而当归补血汤的“肌 热，躁热，目赤面红，烦渴引饮”，不可能是血虚的发 热。可以佐证的是《兰室秘藏 ·饮食劳倦门》中还 有一首与当归补血汤组成、比例完全相同的黄芪当 归汤(当归一钱，黄芪五钱)，其“治热上攻头目，沿 身胸背发热。”也显然不是血虚发热。我们试把本 方同补中益气汤作个比较，补中益气汤的主治是 “气高而喘，身热而烦，其脉洪大而头痛，或渴不止， 皮肤不任风寒而生寒热。”(《脾胃论》)，两方的主 症：热、烦、渴、脉洪大(与白虎汤症区别，脉沉取必 无力)完全相同，只是程度上有所区别，可以推断当 归补血汤的发热就是气虚发热轻症。 从病因分析，李东垣指出“此病得之于肌困劳 役”(《兰室秘藏 ·杂病门》)，而补中益气汤证的病 因有“劳役过度，而损耗元气。”(《内外伤辨惑论 · 饮食劳倦论》)，可见当归补血汤与补中益气汤证方 证的病因有一致的一面。 从病机分析，气虚发热的病机是：“脾 胃虚衰， 元气不足，而心火独盛，心火者，阴火也，起于下焦， 其系系于心，心不主令，相火代之；相火，下焦包络之 作者单位：068450河北省围场县，围场县中医院内科 ． 短 篇 论 述 ． 火，元气之贼也。火与元气不两立，一盛则一负。” (《内外伤辨惑论》)。即脾虚日久能造成上焦心火 亢盛，再久能造成下焦相火的妄动。而心火、相火失 其本位是脾虚加剧的决定因素。当归补血汤重用黄 芪补脾胃之元气为君，臣以小量当归养心血、以制心 火之盛。因为没有涉及到清泻相火的药物及辅助黄 芪补气升提之品，所以当归补血汤证是气虚发热之 轻证。而补中益气汤组方中使用了辅助黄芪的参术 草升柴等，针对心火亢盛，除使用当归外，在立方本 旨下还指出如心浮气乱，以朱砂安神丸镇固。针对 相火妄动，使用了黄柏与生地黄。如：“少加黄柏以 救肾水，能泻阴中之浮火。如烦扰不止，少加生地黄 补肾水。”(《内外伤辨惑论》)。可见补中益气汤证 是气虚发热之重证。 当归补血汤方证后人引用较多，吴鞠通还把它 归人白虎“四禁”，但历代类似李东垣原著的病案风 毛麟角，且多是纸上谈兵。其实本证只是气虚发热 的轻证，故李东垣也只是把其归人杂病门，在当时也 未见有何影响，遍览朱丹溪所著，竞无本方记述。后 世望文生义，见“补血”即认为是“血虚”，曲解李东 垣本义。对气随血脱之证置独参汤于不顾，妄议当 归补血汤，且用“有形之血不能 自生，生于无形之 气”(《名医方论》)、“有形之血不能速生，无形之气 所当急固”(《成方切用》)等本属独参汤的论述强加 辅证。 李东垣创当归补血汤(公元1276年首载于《兰 室秘藏》)已700余年，后世对本方众口一词的曲解 是惊人的，这也是我们在研究中医过程中值得注意 的地方。 (收稿日期：2006—11—24) 维普资讯 http://www.cqvi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