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学分类试论_胡作玄

自然辩证法研究 V o l 。 7 , N o 。 5 , 1 9 91 科 学 分 类 试 论 胡 作 玄 本文对科学分类做了新的处理 , 对经验科学的特征从四方面—即内涵性、 客观性 、 系统性 (普遍性 、 预测性 ) 、 进步性方面进行刻划 , 从而把一些活动排除在科学之外 。除了哲学及介乎哲 学与经验科学之间的符号 (或形式 ) 科学之外 , 把经验科学分为四类—自然科学 、 社会科学、 精神科学 、 文化科学 。 特别是把数学 、 系统科学同语言学归入符号科学 ,把研究精神活动本身的精神 科学同精神产品科学—文化科学区别开。 此外 , 还对辅助科学 、 交叉科学及综合科学作了初 步说明。 一 、 引 言 科学分类是科学学的一个重要课题 , 在哲学上也有一定的重要性 。 实际上 , 分类本身是 科学研究中的一项重要工作 , 许多学科本身就是分类学, 分类是这些学科的主要目标 , 如动 物分类学 、 植物分类学等 。 大多数学科 , 在某个层次上完成分类也是一项最重要的成果或突 破 , 如作为 19 世纪化学最大成就的元素 (或原子 ) 的分类以及晶体的分类 , 20 世纪基本粒子 的分类等等 。 在结构数学中, 主要目标也是分类 , 例如 , 19 81 年有限单群分类的完成是抽象 代数学的最大成就之一 , 其他如流形的分类是拓扑学的主要目标。 分类反映人们对于某类对 象的认识水平 , 决不简单是任意增减排列而已 。 无论是在理论上还是在实用上 , 科学分类都有着重要的意义 。 从理论上讲 , 认识各门科 学的目标 、 功能、 作用及其在各门科学之间的地位 , 并由此认识科学的统一性 , 彼此之间内 在的相关性 , 对象、 、成果的相互联系 , 都需要考虑科学分类 , 从实用丰讲 , 至少有三方面 科学分类起着关键作用。 一是图书文献情报分类 , 二是科研管理, 对于科研力量配备、 科研 资金分配 、 科研机构设置有所依据 , 而最重要的是一个国家发展需要科学决策 , 而科学决策 的基础—决策支持系统乃是对问题正确提出、 正确表述以及切实的科学研究工作, 而这些也都离不开正确的科学分类 。 从历史上看 , 科学分类早在知识开始系统化时就已经出现 , 并随着科学的进步而发展 。 古希腊亚里士多德已将知识分门别类地研究 , 他 “存在” 的多样性 , 将每一类 “存在” 割裂出来 , 进行单独研究 , 便可以成为一门独立的学科。 这样他成为许多门科学的创始人如 逻辑学、 伦理学 、 心理学 、 政治学、 经济学 , 乃至动物学或生物学 (参看〔i))。 科学革命时 期 , 培根已按人类知识活动的三种形成 (记忆 、 想象、 悟性 ) 将学问分为三类—史学、 诗学及理学。 其后孔德 (A · C o m t。 , 1 7 9 5一 15 6 7 ) 及斯宾塞 (H . SP e n c e r , 18 2 0一 19 0 3 ) 自然辩证法研究 二 _ _ 一 - 一一二塑鱼堕塑塑一对科学进行更详细的分类。 其他还有心理学家冯特 (W · W u n dt , 18 3 2一 1 9 20 ) 、哲学家文德尔班 (W · W in d e lb a n d , 1 8 4 8一 29 1 5 ) 及其弟子及李凯尔特(H · R ie k e r t , 1 5 6 3一 1 9 3 6 )等 (参看〔幻〔3〕)。 恩格斯的《自然辩证法 》发表以后 , 在苏联以凯德洛夫 ( B , M , K e 江p OB , 1 9 0 2一 19 8 5 ) 为首为哲学家对科学分类发表许多论著〔4〕〔5〕, 对我国也有一定的影 响。 近 十 多年 , 在这方面国内最有影响的是钱学森。 十多年来 , 他发表许多论著 , 有许多独到的见解 (参见〔6〕) 。另外 , 国内新兴学科数目如雨后春笋迅猛增长。 从二 、 三千种到五 、 六千 种 甚 至更多 , 不仅恢复到亚里士多德那时的一种存在一门学 , 而且通过交叉组合又衍生出来子学 科、 孙学科 , 令人眼花隙乱 , 目不暇接。 如何将它们整理归类也成了问题 。 科学分类历来有两种相反的倾向, 一种是综合难分 , 另一种是分得过细。 世 界 有 其 统 一性 , 各种事物有着普遍联系 、 相互制约 , 因此作为反映这个世 界的各门科学之间 , 自然有 千丝万缕的联系 , 从而很难划分开或者划分得不合理。 但是既要分类 , 就要划分 , 就要分开 , 在划界过程中必须要求大异 , 存小同 , 划开科学 , 依据它们之间主要的区别 , 而忽略其中较 小的、 较次要的联系 , 否则就会成为圆圈一个整体 , 难分难舍 , 而无法把科学分类。 例如 , 化学从对象上讲 , 只讨论物理学的一部分 , 分子以上及核以下部分的变 化归 物 理 学 , 化学只考虑核不变化的反应 , 能量一般也有一定的限度 , 比核反应小得多 , 通常也不考虑同 位素效应 , 这些可以概括 99 % 以上化学文献的内容 。 至于同位素效应 , 核化学特别是所谓冷 核反应尚有争议 , 似乎应该处于不到 1% 的模糊边缘地带 , 不必特别为此操心 。 另外还 有 许 多 “科学” , 大而无当 , 什么都有 , 对象、 目标均不明确 , 例如领导科学 、 人才学 、青年学 、 老年科学 、 灾害学、 土地科学 、 城市科学 , 其他如系统科学 、 人体科学、 环境科学 , 内容似 乎还不够成熟 。 与之对立的是分得过细 , 甚至到琐碎的地步。 经济学分成上百门子科学 , 社 会学也差不多 , 甚至有一件事就有一门 “学” , 如商业谈判学、 广告学 、 市场学 , 有些与其 称为学 (科学 ) , 勿宁称为 “术 ” 更为恰当 , 为了更科学地将科学分类 , 当然要求其适度。 二 、 什 么 是 科 学 为了研究科学分类 , 当然要对 “科学 ,, 作一定界定 。 科学有多种定义 , 这里当然只是指 “科学知识体系粉 来说的。 科学与技术虽有密切联系 , 但一定要划分开。 大体说 , 科学主要 反映人类对世界的认识 , 而技术则是在各种不同程度的认识基础上 , 对世界的改造 , 这也就 是说 , 有些技术是在相当深入的科学基础上发明 、 创造及改进的 , 如发电机及 电动机的制造 及改进技术是有着足够电磁学知识基础上作出的 , 而陶器 、 瓷器烧制技术 , ‘虽然没有什么陶 瓷 “科学” , 却也能烧制出陶瓷珍品 , 这是典型的技术 。 但不能由此说有所谓 “电动机学 ” 或 “发电机学” , 尽管它们是从 “电工学” 课程中学来的 , 也只不过是电磁学的普遍原理的 特殊应用而已 。 在区别 “学” 与 “术” 之后 , 还有必要更具体地罗 列一下 。 科学的内容 , 这大体上可以 从最典型的科学—物理学看出来 : 它包括现象的原因 , 对象的本质(它要回答光是什么? 热是什么 ? 声音是什么 ? ) , 它的基本结构 (分子、 原子 、 核 、 基本粒子 ) , 它的变化 , 相互 作用及其规律 (如万有引力定律 、 库仑定律 ) , 事物的起源 、 生成 、 演化以及复杂事物的描 述及分类 , 并给出理论的解释。 科学的存在不在于达到什么目的 , 有什么用 , 而在于对世界 科学分类试论 有所认识 。 从 科学史 .上看 , 所有科学的前身都是哲学 , 真正造成科学革命的牛顿 , 30 。年前写 的书就是 《自然哲学的数学原理 》, 19 世纪初道尔顿发表原子学说的著作也称为 《化学哲学 的新体系 》〔7〕, 只不 过科学除了哲学思辨之外 , 还要同观察实验 以及数学结合在一起。 为了排除一些空洞 的科学 , 作为一门经验科学必须满足一定的判据 : ( l) 内涵性 , 科学的命题必须是最终能由经验证实或能证伪的 (这里不去作哲学 的讨 论 , 而接受通常科学实践的准则 ) 。 ( 2 ) 客观性 , 结果必需有客观性 , 不应因个人因素而变迁。 ( 3 ) 系统性 (予测性、 普遍性 ) , ’科学的知识必须不是零散的而是构成理论系统的 , 对 象不是特殊的而是有一定普遍性的, 它必须能作出可检验的预测 、 预见 。 ( 4 ) 进步性 , 科学必须是进步的 , 而且进步是可检验的。 随着科学的研究的发展 , 我们 的认识由定性到定量 , 更加精确 , 应用范围更广 , 或发现局 限性对过去的错误有所修正 。 当 然发现新的现象、 新的规律 , 创立新的原理 、 新的理论 (有实质内容的 ) , 更是科学进步的 标志、。 当然 , 科学的发展应有一套合理的途径及方法 , 通过这些方法 , 应达到某种科学的进 步 。 科学进步的形式并非一成不变的 , 不单是革命也不单是积累 , 也不是简单重复 。 科学知识就是作出一定的排除 , 排除越多予测就越准确 , 认识就越进步 , 相反模棱两可 、 似是而非的模糊的概念及语句就谈不上是科学理论 。 典型的科学的例子是气象学 , 早期人们 有许多经验 , 也有许多猜测 , 这些都不构成科学 。 而现在 , 对于局部夭气 , 我们可以根据观 测的数据解大气运动方程 , 得出第二夭的天气预报。 当然这是比较理想的情况 , 但也有相当 的准确性。 气象学的研究促进科学的进步 , 表现在考虑其他各种相关因素 , 首先 是 大 气 环 流 、 海流、 地球运动、 地形等等 , 以及更本质的如热带气旋形成原因及演化规律 , 就更会使 未来天气预报更加准确 , 由这里可 以明显看出气象学如何由经验成为一门科学 , 以及作为一 门科学它是如何进步的? 我们可以指望气象学越进步 , 其表现之一是夭气预报越来越准确, 也就是排除越来越多 , 这又可以表现在几个方向上 , 空间上更准确 (例如 , 哪一 块 地 下 雹 子 ) , 时间上更准确 (上午 8点还是 10 点下雨 ) , 强度上更准确 (暴雨有多大 ? ) , 预测时间 更长 ( 中期及长期预报 ) 等等 , 气象学发展到这一步 , 已经可以解决好大问题了。 气象学还 会发展也就是控制天气的理论及实践 , 调节及控制夭气 , 甚至利用灾害夭气 , 大量是技术问 题 , 也有科学问题 。 当然 , 由于混沌的存在 , 、 而不能象冯 · 诺伊曼当初设想 的那样准确地作 出预测, 这也是科学的结论 。 三 、 科学分类的方案 笔者把科学夯为六大类 , 其中工置于 ; 之上 , : 置于其他四类之 _匕 1 . 哲学类 : 包括纯哲学 、 元科学与前科学 。 亚 . 符号科学或形式科学类 . 介乎哲学与经验科学 (或实证科学 ) 之间 , 包括语言科学、 逻辑科学、 数学科学 、 系统科学等 。 ~ 111 . 自然科学类 : 包括纯科学 (物理学与化学 ) 与真正的自然科学 (天文学 、地球科学 、 生物科学 ) , 其中特殊的包括体质人类学、 人种学 、 也包括所谓人体科学。 万 . 社会科学类 : 包括经济学 、 政治科学 、 社会学 、 文化人类学等 。 v , 精神科学或心理科学类 , 主要指波普尔 (K户 R · Po pPe r , 19 0 2一 ) 的第二 世 界 自然辩礁研究 一——匆兰一鱼巡一(波普尔的理论参看〔8〕) , 关于人的纯粹意识、 记忆 、 智能 、 思维 、 创造等现象及活动。vl . 文化科学即精神产品为对象类 : 主要包括波普尔的第三世界大部分 , 特别是艺术科 学 、 技术科学 、 宗教神学、 价值科学 、 历史科学等 。 分述如下 : 工 . 哲学类 当然 , 这些类之间有所交叉 , 但我们的重点在于区分与划界。 我们仍然把哲学放在一个 至高无上的地位 , 因为其主题的永恒性及普遍性 。 纯哲学的主题是存在论及认识论 , 它包括 经典哲学认识论 , 即解决我们何以能知 (或不能知 ) 的问题 , 投有这个基础 , 下面的分类都 是空的。 知识论还包括方法论 , 特别是方法的有效性问题 。 元科学命题是以科学命题本身为 对象的命题 , 例如元数学即证明论 , 它研究数学证明的结构 , 是比具体科学本身更高一层的 东西 。 前科学命题是一种独断的、 全面的命题 , 往往难于证实或证伪 , ‘或者根本不能证实或 证伪。 但是在概念经过换过或具体化以后 , 就可转化成科学命题 。 在这里我们可以看到前科 学 (属哲学范畴 ) 及科学之间的区别所在。 例如 , 古希腊的原子论与道尔顿的原子论。 众所 周知 , 原子的本义是不可分。 古希腊的原子论对原子有过一些描述 , 而且认为原子有无穷多 种 , 但他们的原子与道尔顿原子不一样 , 他们的原子是哲学的, 即使核分裂的发现也不能说 明原子论不对 , 它只是讲物质有终极 “物理不可分颗粒” , 其对立面是 “物质是 无 穷可 分 的” , 这两个对立命题实际上是不大好验证的 , 而道尔顿的化学原子在一定条件下 ( 能量 ) 是可分的 , 道尔顿的原子适用于化学运动水平 , 这些都是最终直接或间接可证实或证伪的命 题 , 它们都是科学的命题 。 当然哲学在前科学阶段也有许多具体的论述如原子有钩等等 , 这 些同它们的对立面一样 , 一般并没有实际意义。 五 . 符号科学 (数学 、 系统科学及其在科学分类中的地位 ) 与其他科学不同 , 数学的对象是一个聚讼纷纭 、 莫衷一是的问题 , 这里不能对它作全面 的讨论。 现在比较多的人达到一些共同的认识 : 数学不是一门自然科学 , 数学中的空间远远 超 出现实的空间 , 数学中的 “形” 决不局 限于我们经验 、 感官能摸得着 、 看得见的东西 , 数 学的题材有它相当大的自由性 , 特别是研究 “无穷” 是其他任何一门科学都不搞的 , 在布尔 巴基学派的影响下 , 数学的重点研究数学结构 , 等等。 这里需要强调的是 1 . 正如伟大的物 理学家吉布斯所说 : 数学是一种语言 , 数学正如语言学一样是一门符号学 。 2 . 单纯的符号集 合 , 正如裸的集合一样, 没有结构 , 没有什么可说的, 没有什么意思 , 只有它有 形 式 结构 (语法学 ) , 有一定的解释 (模型一语义学 ) 、 有一定的变换 、 生成 、 运用方式 (语用学 ) , 它就变得丰富多彩起来。 3 . 数学同语言学一样 , 严格讲不是纯形式科学 , 所 以符号科学 比形 式科学更为恰当。 逻辑 (形式逻辑及符号逻辑 ) 是更纯的形式科学 , 但大逻辑 (数理逻辑中 的模型论 、 递归论等也加进来 )则是与数学和语言学平起平坐的一门符号学。 人文科学中的 解释学 (或诊释学 、 阐释学 ) 也应归入大符号科学 中。 而修辞学则是语言学中语用学的一部 分。 4 . 经过一定的手续 , 数学基本上可纳入符号科学范畴 。 但这里很快就会有一个争议 。 是 不是这样数学就变成没有 “内容” 的科学了? 也对也不对 ! 就对象而言, 数学对象都是抽象 的 , 1是数学的对象 , 1本身没 “内容” , 但 1公斤、 1米就有内容 , 它们是 1的模型或解释或运 用 (计算 、 操作 ) , 这时1又不是纯符号了, 科学分类试论 理解了数学 , 不准理解现在推行的系统科学是数学的推广 , 当然也可以看成大数学科学 的一部分。 笔者倾向于把系统看成集合的推广 (将在另文中详加阐述 ) 。 笔者这样区别数学 中的集合与系统 : 集合可看成单品种元素的二级结构 ( 即元素与集合 ) , 而系统可看成多品 种元素的三级与三级以上的结构。 正是因为系统复杂性及抽象系统的概念不确定 , 所谓系统 科学还不能说是与其他科学相提并论的科学。 但有一点值得注意: 正如数学并非具体科学一 样 , 系统科学也不是具体科学 。 不能因为它来源于生物科学就把具体的系统成果算成系统科 学 , 就如同牛顿力学不是微积分一样, 虽然在牛顿的时期也许难于区别开 。 从符号科学的内容看来 , 它们的地位应处于哲学及科学之间 , 它们与哲学相似在于它们 的普遍性以及不受具体的实在的对象的约束, 它们与科学相似在于它们的具体模型的具休成 果及运用可以检验及作出预测。 它们与哲学和科学均不同之处 , 在于它们可以说是只有形式 而无内容。 但一旦它们有某种实现—即存在满足一定条件的具体模型 , 它们就成为一种具有深刻科学内容的东西。 这也反映符号科学具有方法的性质 , 启发的 ( h e ur is ti。 ) 性质 以 及工具的性质 。 万 . 自然科学 自然科学是科学的典型 , 一般很少有不同意见 , 这里对两点加以说明 : 一是把物理学 、 化学等平列起来只是为了方便 , 严格说化学是物理学一部分 , 地球科学是天文学一部分 , 生 物科学是地球科学一部分。 物理学及化学是高一层次的学科 , 它们的基础假定是世界的统一 性。 在这一层次上 , 我们尚不知有没有一个普遍的生命科学 , 关于这个可以说尚处于哲学一 前科学阶段 , 另一个哲学问题是生命的本质 , 即生命现象是否可还原为物理化学系统 , 进化 途径是否唯一 , 偶然性与必然性等等 。 二是我们把生物人作为自然科学的对象 , 而把精神人 及社会人单独排在外 , 当然这些不能截然分开 , 我们划界之处是在人与动物 、 生理与心理之间 划分, 例如脑科学是边缘科学 , 但主要是生物科学 , 而认知科学则是心理科学 。 关于自然科 学的细致分类已有许多论述 , 例如凯德洛夫的许多著作 。 W . 社会科学 社会科学比自然科学问题要多一些 , 分岐也大得多。 首先必须把社会科学及人文科学分 开 。 它们的划界之处主要是社会科学的对象是客观的 , 虽然它的对象是人的有意志的活动 , 但它是有规律的、 可认识的 , 同自然科学一样是普适的, 其科学成果虽然是个人创造的 , 但 并不带有个人的风格 。 对于人文科学我们称为文化科学 , 就更加带有个人的、 民族的、 集团 的创造特征 , 就更具有历史性及偶然性 , 严格讲 , 是精密科学的对立面 , 似乎不太应该称之 为科学。 其次 , 社会科学及其分支的定义并不一致 , 什么是政治科学 、 什么是社会学、 甚至 什么是经济学 , 学术界本身分岐都很大。 为了确定起见 , 社会科学的对象是人群的活动、 组 织与关系 。 例如 , 政治科学的对象可以是权力、 统治成权威的关系 , 也可以是特定领域内或 独立社团内的关系¹ , 马克思主义则认为是阶级关系 、 阶级斗争以及国家与革命的理论 。 不 难把它们加以综合而成为一门科学。 孔德的社会学实际上等于社会科学 , 现在的社会学实际 _L是除去社会最主要的经济 、 政 治以及文化 、 意识形态活动之后剩下的部分 , 当然它们之间有许多交叉 , 如政治社会学 、 经 济社会学 、 文化社会学 、 宗教社会学等等 , 社会学着重探讨偏于局部 、 特殊的问题 , 从而有 ¹ 参看达尔 《现代政治分析》中译本, 上海译文出版社, 19 87 , p . 15一18 。 自然辩证法研究 第 7 卷 第 5 期 数量极多的分支 , 例如城市社会学 、 农村社会学 、 工业社会学、 农业社会学 、 家庭社会学 、 知识社会学 、 科学社会学 、 经济社会学、 政治社会学等等。 国内似乎不提人类学 , 而称之为民族学 , 笔者认为这里借用文化人类学这词 , 但内容要 比文化人类学内容更多 。 文化中最主要的是使社会成员认同的宗教信仰 、 伦理观念 、 风俗习 惯、 生活方式等等。 有一大类社会活动或实践 , 笔者并没有归到社会科学中去 。 它们是教育 、 法律 、 军事 、 传播四大领域。 每一领域都有钱学森先生的系统中所涉及的层次, 一般哲学 、 对象的哲学 、 科学、 技术科学、 技术等层次 , 也许还可以加上个别活动及事件。 因为所有这些领域 的研究 工作无疑都涉及 “个案” ( C“ e ) 。 不过 , 虽然早就有教育学 、 新闻学 、 法学 、 军事学 (或 军事科学 ) 的提法 , 个人倾向于认为 , 它们的科学环节并不成熟 , 恐怕尚处于前科学阶段 , 更进一步讲 , 它们也许处于第七大类 : 综合活动及实践科学类 , 如果确有这样一类的话。 所 以不把它们归属于这个狭义科学范畴 , ’是因为这些活动主要是达到某些社会集团或个人的目 的 , 实现某些社会集团或个人 的意志 , 活动的成果极大地依赖于实践者的个人品质或能力以 及当时当地的特殊情况 , 从而后果很难预测 , 甚至对后果的评估都难有共同的意见。 当然 , 其中某些部分、 某些技术 、 某些可以谈到科学问题 , 但整体上很难成为一门科学。 V . 精神科学 精神科学要比思维科学广泛 , 特别包括认知心理学。 这里的精神科学与狄 尔 泰 (W · D iz th e y , 28 5 3一 1 0 2 2 ) 等人的G e i s t w is s e n s e h a f t不同 , 我把后者归入精神产品 , 而这里 的精神科学则指哲学上与物质 (属自然科学 ) 对立的领域 , 相当于黑格尔的精神现象学的内 容 。 虽然心理现象或精神现象既非绝对客观也非绝对主观 , 既不属于 自然科学也不属于社会 科学 , 认知 、 记忆、 思维等活动当然有共 同的生理基础 , 但其内涵显然有差异 , 而且绝非环 境决定 。 另一个问题 , 它是否科学 , 从波普尔看来 , 弗洛伊德学说不科学因为它不能证伪 。 实际 .上这是因为它处于科学发展 的初级阶段 , 它所能排除的东西较模糊 , 但是 他 的 “ 潜 意 识 ” 概念并不比当年 “原子 ” 、 “以太” 的概念更玄。 对于一些智能活动 , 我们已经可以模 拟 , 如计算、 下棋等 , 这正如当年鉴定化合物通过先分析再合成的认识过程一样 。 钱学森先 生提出按维数把基本思维分为抽象 (逻辑 ) 思维 、 形象 (直感 ) 思维 、 灵感 (顿悟 ) 思维 , 这就是一种比较科学的提法 , 值得进一步探讨 。 矶 . 文化科学 第六大类是有争议的。 首先它是否是科学 , 答案是肯定的。 例如音乐学 ( m “ i o ol og y ) 其对象是所有已成的音乐作品 , 既包括巴赫 、 贝多芬宏伟巨制不朽名作 , 也包括那些民歌 、 小调 、 通俗乐曲。 它一出世 , 就进入第屯世界 , 就成为其他人可理解的、 与别人可交流的客 观的东西了 。 它的对象同自然科学及社会科学一样客观 。 但是它的确与自然科学及社会科学 对象有所差别 , 这主要在于它有鲜明的个性 , 主观性或者说创造性 、 选择性。 音乐作品只 占 所有配称为音乐的极小极小一部分 , 它不象自然利学的理论那样具有全面概括性。 基本粒子 的理论如果预言的粒子长期找不到 , 或者出现没有预见到的粒子 , 理论就成问题 。 理论就要 象门捷列夫周期律那样 , 预 言元素一个不多, 一个不少 ( 当然在一定层次 上 ) , 总 有 个 尽 头 , 而文化科学所讨论的第三世界却是无限外推的边界 , 供创造者驰骋 。 其次 , 文化科学也有它的研究主题 , 一是个体规律性, 二是不同个体的比较。 如音乐学 又6 一_ _ 料学分奥试论的研究之一是鉴定遗稿 。 贝多芬、 莫扎特 、 李斯特筹人均有遗稿发现 , 如贝多芬第十交响曲 ,靠什么鉴定呢 ? 除 了物理的方法、 几笔迹鉴定等之外 , 当然还应有风格鉴定 , 这才理应是文化科学的成果 。 另外考古演奏 , 这也不是艺来 , 而是科学 。 同样 , ’不同个体比较十分重要 , 如比较文学已是公认的科学 。 对于象 《红楼梦 》这样的名著 , 恢复其本来全貌 。 这里面当然有许多科学 , 而不是艺术再创造 , 再创造怎么好, 怎么得到赞赏, 也不是曹雪芹笔下的东西。第三 , 文化科学大体可分为两大部分 , 第一大部分是个人创造部分 , 包括艺术 、技术 、发明 、 设计等创造性具体成果的科学 ;还有一部分是文化方面的创造 , 如宗教观念 、伦理观念 、典章制度 , 这一部分与社会科学的对象有所重合 , 但侧重面不同 , 文化科学侧重个人或民族的精神创造方面 , 特别是不同神学家、 伦理学家、 法学家的理论 , 社会科学侧重物化的制度及其社会功能 * 如宗教体制 、 经济体制 、 行政体制及其运行方式。第二大部分是历史部分 , 实际上是所有对象的认识更 (而不是对象本身的历史 ) 。 通常历史科学包含政治史 、 经济史 、 社会史 、 文化史等对象史 , 是比较客观的历史 , 同对象的科学密切相关 , 史学家在撰写这方面历史时靠证据 、 靠科学 , 虽然他们选题可能有差异 , 阶级立场不同 , 反映有所歪曲 , 但历史事实是存在 的 , 基本上是可以认识的。 但是认识史 , 包括史学史 (h 1 s t or iog ra p h y ) 却有相 当的主观性 , 个性乃至创造性 。 对于对象的认识更多带有偏见 , 以及由此产生的不科学甚至反科学的东西 , 尽管如此 , 这也是一种创造 (可能是一种 捏造 ) , 只不 过代表歪曲的认识 , 正如科学史上的燃素论 、 热质 论一样。 历史科学乃至一般 社会科学 , 由于阶级利益以及各种利害关系 , 科学性与意识形态性之间的矛盾对立日益加剧 , 这是阻碍历史科学 前进 , 造成科学停滞甚至倒退的重要原因 , 由此也必定带来不能科学预见 未来的恶果 。 l ,,,卜⋯ 四 、 分支与交叉学科 科学分类 好象多维建筑 , 学科组合起来或加进一些形容词成为一门新学科 。 如物理学 、 化学、 生物学可组成生物物理学 、 生物化学 、 生物物理化学 、 物理化学、 化学物理学 , 这五 门都是大家公认的 , 有专著有期刊有学会甚至有化的课程 , 这些似乎是一门科学成立的 判据 。 许多科学就不那么明确 , 例如数理生物 学 (M 0 th e m a ti o a l B io l。幻 ) 、 生 物 数学 ( B i o m a t h e m a ti e s ) , 理论生物学 ( T h e o r e tic a l B io l o g y ) , 有的是生物学中的数学问 题的汇集 , 有的生物数学书只是一些集合论 , 线性代数等等 , 同数学书没什么不同。 60 年代 一些科学家开会 , 会名称为 “走向一种理论生物学” (T o w 。 r d : a T he o r e ti。a l B i匕z o g y) , 其中有突变论的创立者托姆 ( R · T h。m , 1 9 23 一 ,) 。 相应 的 “实验生物学” 从 1 9世纪 末 已 是公认的生物学 , 这也许对应 “实验物理学 , 及 “理论物理学” 来讲的。 有意思的是从来没 有 “实验化学 ,, 的提法 , 而 “理论化学” 一度有人提过 , 但现在已被 “物理化学” 所取代。 “数学物理学 ”有好几种期刊 , 但 一 “数学化学” 连一本书也没有 (顺便提一句 , 数学化学在 19 世纪及 20 世纪均有人研究 ) , 恐怕大部分内容属于数学物理学。 计算机发展以后 , ’ “计算物 理学” 和 “计算化学” 都有 , 而 “计算生物学” 却很少见 。 I 。 附属性学科 附属性学科有语、 志 、 史 、 」 术四类 , 不一定每门学科都有 , 都齐全。 自然辩证法研究 第 7 卷 第 6 期 1 . 语汇学及命名法。 任何科学一开始都离不开命名及术语 , 实际上 , 命名及术语 代 表 人们的最初认识 , 而认识的任何变化都反映在命名及术语的理解及变化上。 例如原子 、 以太 等等。 任何新理论 、 新概念都必定带来新术语及新符号 。 许多科学的早期不得不化大气力来 澄清术语及概念 , 并制定简而明的系统 。 这在化学及动物学、 ‘ 植物学是如此 , 甚至数学也是 如此。 “近代化学之父 ” 拉瓦锡 ( A o L · L a v 。访ier 1 7 4 3一 17 94 ) 曾引用瑞典乌普萨拉的 化学家柏格曼 ( T · O · B e rg m a n l了3 5一 1 7 8 4 ) 的格言说 “不要放过任何不适当 的命 名 , 已经知道的自会明白 , 还不知道的也会很快明白” 。 对于命名及术语的区分对于一门科学是 极为重要的 , 没有它就无法统一思想 , 无法形成科学系统 . 这是科学的第一步 , 从现象出发 , 初步加以分类及命名。 其进一步发展是更 深 入 的分 类。 2 . 志 ( 一 9 ra p hy ) 包括图 、 表 、 记录以及计量 “学” ( 一 m et r ) , 也可称为描述学或形 态学。 这是搜集事实为理论作准备的阶段 , 特别是地理学作为地学一部分应归入此类。 3 . 史 , 分为截然不同的两类 , 一类是对象 (不管是实体 , 还是现象或者人的活 动 、 实 践 ) 发展 、 演化的历史 。 如宇宙或天体演化史 , 生物的个体发育与系统发育史 , 社会史 、 经 济史 、 政治史 、 制度史 、 文化史等等。 从时间上对对象进行描述 , 这是一门学科中重要 的组 成部分 , 也是对对象科学认识的重要途径 。 另一部分是认识史即科学史 , 如物理学史 、 生物 学史 、 经济学史 (特别是经济思想史 ) 、 政治学史 (特别是政治思想史 ) 、 哲学史等。 严格 讲来这一部分应归入文化科学部分 , 但历史上习惯于把科学史归入一门学科 , 也有一种把历 史变为独立的历史科学 , 萨顿 (G . S a r t 。。 , 18 84 一 1 9 5 6 ) 把科学史变成统一的、 独立的学 科 , 笔者以为都有其片面性 。 4 . 法 、 术 : 主要是一些实验及观测技术以及计量术 (一m 。t r i。 s )、 统计 、 实验设计 、 搜 集材料 ( 人类学的野外观测法 ) 的各种方法 。 工具 、 仪器也应归入此项 : 大到加速器 、 电子 计算机 、 射电望远镜 , 小到显微镜 、 小型望远镜 。 11 . 限定性的交叉学科或子学科 可以分为下面几种 1 . 按对象区分 , 许多是很明确的 , 一般没有什么争议。 如生物物理学、 生物化 学 、 夭 体物理学、 天体化学、 地球物理学、 地球化学 , 乃至更细的大气物理学 、 大气光学 、 地磁学 等等。 还有按时间、 空间 、 种类等细分的, 如资本主义经济学 、 社会主义经济学、 美国经济 学 , 日本经济学、 鱼类学 (鱼类生物化学 ) , 鸟类学 、 昆虫学等。 总的来说 , 这些分法都是适应当前科学专业化而产生的结果 , 一般这种区分也是较客观 的。 2 . 按方法或观点分。 如理论物理学 、 实验物理学、 数学物理学 、 计算物理学 、 统 计 物 理学 、 观测天文学 、 射电天文学 、 X 射线夭文学 , 这些一般还有公认的标准 , 比较明 确。 也 有一些历史上形成的学科 , 需要认真加以界定 : 我们有微观经济学也有宏观经济学 , 这是凯 因斯 ( J , M · K e yo e s , 18 83 一 19 46 ) 以后的说法 , 是否大家都认为有必要 , 还存在问题。 用分析 (解析 ) 及综合的地方有时就不太清楚 : 如解析几何与综合几何学在 19 世 纪 长期 对 立 , 在20 世纪 , 综合几何学的说法已极为罕见 , 而解析几何学的说法也有分岐。 与此相应有 分析力学 , 但 “综合” 力学几乎没人提起 , 而牛顿的力学可以说是真正的 “综合” 力学。 与 科学分类试论 此相反 , 有综合经济学(参见[9 〕) , 它也是数理经济学 , 只不过采用实证的观点 。实际上现代的 数理经济学已经是数学而不是经济学了。 似乎没有分析经济学 , 但有经济分析 ( 主要是理论分析 ) , 在这意义下它也没有经济综合或综合经济学。 化学中 , 分支 , 其对立面综合化学 ( s yn t h e ti e 。he 才同数学分离 , 而具有原来的哲学味道。 分析化学的确是其中显赫的 m io tr y ) 译作合成化学 , 只有在化学中分析综合 3 . 按照学科模式分。 按照一门学科的不同侧面来区分。 仿照力学 , 热学分为热静 力 学 (研究热平衡 ) , 热动力学 (即热力学 , 能量传换的动因 ) , 传热学 (热运动学 ) 。 化学分 为化学静力学 (研究化学平衡 , ’历史上用过这词 ) 〔10〕, 化学运动学 (e h e m ic a l k in e ti。。 , 如今国内均译为化学动力学 , 研究化学反应速度以及速度变化催化剂以及反应机制 ) , 化学 动力学 (研究化学反应发生的动因 , 这部分课程完全是热力学 ) 。 在历史上孔德等人也提出 过社会静力学、 社会动力学等。 皿 . 燎合性学科 综合性学科有两类 : 一类是一个大盔子 , 里面各式各样的菜 , 但彼此之间的关系甚少 , 除对象之外 , 缺乏内在的统一性。 这类科学甚多 , 如空间科学 、 环境科学 、 地球科学 , 大气 科学、 海洋科学。 另一类是一些新综合 , 无论对象 、 方法 、 成果均不同于原来的母学科 。 例 如 19 7 5年由E · O · 威尔逊所创立的社会生物学 , 以及认知科学 、 智能科学等。 结 论 科学分类的重要性是不容置疑的 。对于认识科学及其各个领域 、各个分支有着重大意义 。 本文对经验科学的特征即内涵性、 客观性 、 系统性 (广泛性 、 普遍性 、 可预测性 ) 以及进步 性作了初步刻划 , 从而把一些 “学” 或 “科学” 排除在经验科学之外 。 例如笔者对于主要是 社会活动和实践及个人活动及实践不作为经验科学的对象 , · 因而也没有进行分类。 其中应特 别提到教育 、 行政 、 管理 、 立法及司法 、 军事 、 外交、 社会传播等活动 。 更易引起争议的是 、笔者侦向于不提技术科学 、 决策科学 (软科学 ) 、 科学学、 未来学等。 笔者把它们分为有个 性的、 主观的 “非科学 ” 部分以及客观化的 “科学” 部分 , 它们的研究分成三部分: 第一部分 , 历史指向部分 : 绝大部分是过去的个人或集团创造的思想 . 文化 、 物品、 制 度 , 笔者将它们归入历史科学 (属于文化科学类 ) 中研究。 第二部分 , 现实决策指向部分 , 这一部分是非科学部分 , 很大程度上是个人意志 、 个人经 验 、 个人知识乃至 随机的条件的产物 , 但这不否定他们在决策时应甩科学知识 , 如管理时应用 运筹学的结果达到最优化 。运筹学中的数学部分 、系统分析部分乃至涉及器械 、方法 、过程均为 科学的对象及科学结果 , 但所有这些都只能是参考 , 而真正的现实决策则要靠 “临场发挥” , 其后果更是多种多样 , 这些是难以作出 “科学的” 预测的 , 因此不把它作为科学的对象。 第三部分是指向未来的。 从本质上讲 , 未来是历史的继续 。 对未来的预测也是科学研究 的重要成果。 但是从 60 年代中期兴盛起来的未来研究由于预测大多失败而名声不佳 (对70 年 代末及s0 年代的预测可以说无一实现 , 而发生的事件又没预测到 ) 。 这主萝因为许多方法是 主观思辨的 , 又没有切实的科学研究作依据 , 特别是对于突发事件 (甚至人的主观意志完全 不起作用的灾害天气 ) 缺少有效的手段 。 历史科学研究落后也是原因之一。 从这方面来看 , 未来研究还不能算一门科学。 自然辩证法研究 第 7 卷 第 6 期 、 t 参 考 文 献 ¹ 汪子篙 : 亚里士多德 , 《西方著名哲学家评传 》 , 第二卷 , 1一76 页, 山东人民 出版社 , 19 84 , 特 别是10 , 14 页 〔2〕 L . A . 怀特著 , 《文化科学 》, 中译本, 浙江人民出版社, 19 88年, 第五章 〔3〕纲岛定治 , 科学分类的体系 , 中译文兔《自然科学哲学问题丛刊 》1 984年4期, 92 一96 , 34 页· 〔‘〕 B . M . K e : p 。 。, K 二a 。。 , 小, , a 双纽二 . H a 了: T . i , 2 , 3. 1 96 1, 1965 , 1 9 85 , 以及其他多种 著作。 〔5〕 E . 只 . r p a 二 , a a a 二二 o 。 , . H e : o a n o e 兮p o e x a 二 e a e , ‘盆盆。益 , , a e e ”中” , a 犷H ” “ a y ” , H a y 二粤, 19 8 7 , 以及其他多种着作 , 〔6〕钱学森等著 : 《论系统工程 》 , 湖南科学技术出版社 , 198 2年 . 〔7〕 J . R 。 柏廷顿著 , 《化学简史》 , 中译本 , 商务印书馆 , 19 79年, 185 页。 〔8〕胡作玄 , 卡尔 · 莱芒德 · 波普尔 , 《现代西方著名哲学家述评 》 , 223一235 , 生活、 读书 、 新知 三联书店, 198 0. 〔的 H 。 L . 穆尔 : 综合经济学 , 19 29 , 中译本, 商务印书馆 , 19 59 , 特别是第一章 〔10〕同 〔7 〕, 1 66页 . t 作者简介 】胡作 玄 , 19 36年生, 中国科学 院 系统所研究教授 ( 本文责任编辑 刘新民 ) ‘ - 一~ ~ - ~ - ~ ~ ~ ~ ~ ~ ~ ~ ~ ~ ~ ~ ( 上接第26 页 ) 的演化不仅表现在时间上 , 而且表现在演化状态的性质上乡 同时自然界的统一性也必 然体现 在思维概念的统一性上。 探索主观概念的统一性 , 并用概念的统一性揭示 自然界的统一性是 哲学 的重要任务之一 。 主 要 参 考 , 文 献 〔1〕J .里夫金, T . 霍华德: 《嫡—一种新的世界观公 : , 吕明 、袁舟译 , 上海译文出版社 , 19 8了年版 .〔2〕姜璐 、 王德胜 : 《系统科学新论卜 华夏出版社 , 1 9 90 年版 。 - 〔3 〕沈小峰 、 王德胜 : 《自然辩证法范畴论 》 ,北京师范大学出琢社 , 1 99 。年 ( 修定版 ) 12 9~ 171 页。 〔4 〕T h e i 1 H 旦n r i : E c o ” o m i c s a n d l” fo r m a t i o n T h , o r y , ( 1 96 7 ) N o r t h一H O l l a n d p 修bl i s 五i n g C o m p a 五y . - 〔占〕C . E . S h a n 刀o n : A M‘th e 扭‘t应亡 a l T h e o r jr o f C o m m u n i e a ti o n , B e l l S y s t e m T e e 五n i e a l Jo u r n a 1 27 ( 了94 8 ) 〔6 〕A . R e n y盛: P r o b a b i 王i t y T 五e o r 了, 、 ( 1 970 ) N o r th 一H o l l a 刀 d . · ‘ 【作者简介 1姜璐 , 男 , 19 4 3年生 , 北京师范 . 大学物理 系副教授 , 非千衡统 _ 尸 、 · 计研 究室副主任 。 王德肚 , 男 , 19 42年生 , 北京师 范大学哲学系副教授 , 自然辫 证法教研 室主任 。 ( 本文责任编辑 朱小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