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的对外扩张与财阀

曲阜师范大学 硕士学位论文 日本的对外扩张与财阀 姓名：陈金凤 申请学位级别：硕士 专业：历史学 世界史 指导教师：黄尊严 20080401 摘 要 明治时期(1868．1912)，同本对中、朝两个邻国展开了一系列的扩张。在扩张过程中， 与政府关系极为密切的“政商"，通过制造扩张舆论、协助政府筹措军费、承办军事运输 和工程、发展军事工业等活动，从舆论、财力和后勤保障等方面紧密配合和积极支持政府 的扩张政策。与此同时，这些政商也充分利用日本在扩张中攫取的殖民权益，壮大自身的 经济实力，以致在1910年前后发展为“明治财阀"。 大正时期(1912．1926)，日本为摆脱严重的经济、政治危机，乘一战爆发后欧洲列强 无暇东顾之机，对东亚地区实施了进一步升级的扩张。在扩张过程中，一批商贩利用战时 经济“景气力和有利的国际环境，通过投机性扩张，发展为“大正财阀"。与此同时，明 治财阀为适应协约国大量军需订货和本国军备扩充的要求，扩大对军事工业的投资；此外， 还通过开办“中日合办’’式的工厂，加强对华经济侵略。这些活动的开展，也给明治财阀 带来了巨大的经济利益，从而使得他们得到壮大。 昭和前期(1926．1945)，日本为摆脱波及整个资本主义世界的经济大危机，将对外扩 张推向到登峰造极的程度。在这一时期的扩张中，一批军火商为配合政府推行的军需通货 膨胀政策，抢先发展与军事密切相关的机电、化学等新兴产业或协助政府经营殖民地，并 在此过程中崛起为新兴的“昭和财阀"。与此同时，明治和大正这两个旧财阀在“转向" 后，通过大力进行军需生产、对中国沦陷区展开肆无忌惮的经济掠夺及在华贩毒等活动， 全面、积极地配合政府的扩张战略。同时，也发有史以来最大的战争财，以致自身得到膨 胀。 ’ ’二战结束后，美国在对日本实施单独占领期间，为彻底肃清日本的军国主义因素，对 其进行了一场民主化改革。其中，对负有重要战争责任的财阀予以了解散。但由于后来美 国对日本外交政策发生转变，致使关于解散财阀的改革很不彻底。 本文最后再次阐明了财阀与日本对外扩张的连动关系，并指出财阀负有的重要战争责 任，以及对在新的历史条件下复活的财阀对今天日本社会的影响作了一下简单的介绍。 关键词：对外扩张； 明治财阀； 大正财阀； 昭和财阀 Abstract IntheMeijiperiod(1868．1912)，theJapanhaslaunchedaseriousofexpansionstothe ChinaandtheKoreantwoneighboringcountries．Intheexpansionprocess，the“political business’’whohadextremelydoserelationshipwiththegovernmentwascoordinatingclosely andsupportingpositivelythegovernment’SexpansionistpoHcyfromaspectsofpublicopinion， financialresource，logisticalsupportandSOon,throughmanufacturingexpansionalpublic opinion，assistingthegovernmentinraisingmilitaryexpenses，undertakingmilitarytransportand project，developingthemilitaryIndustryandotheractivities．Meanwhile，thesepoliticalbusiness alsofullyusedthecolonialintereststhattheJapanhadsnatchedfromexpanding，strengthening itsowneconomicstrength，whichfinallymadethembecomingasthe“MeijiZaibatsu”around 1910． IntheTaishoperiod(1912—1926)，theJapanhasimplementedafurtherescalationof expansiontotheEastAsiaonthepurposeofgettingridoftheseriouseconomicandpolitical crises，bytheopportunityoftheEuropeanpowershadnotimetomtendtheEastAsiaregionafter theFirstWorldWarhadoutbreak．Inthisexpansionprocess，usingwartimeeconomy“boomin萝’ andadvantageousinternationalenvironment,anumberofvendorsdevelopedasthe“Taisho Zaibatsu”throughspeculativeexpansion．Atthe．sametime，theMeijiZaibatsuexpandedthe investmentofthemilitaryindustry．toadapttherequestthattheTripleEntente'smassivemilitary suppliesorderingandtheexpansionoftheirowncountry’Sarms．Inaddition，theystrengthened economicaggressiontoChinathroughdevelopingthe“Sine-JapaneseJoint"offactories．These activitiesalsogavelargeeconomicadvantagestotheMeijiZaibatsu,SOthattheybecame IntheShowaearlierperiod(1926·1945)，theJapanpushedtheexternalexpansiontothe pinnacle，inordertogetridofthebigeconomycrisisspreadingtheentirecapitalismworld． Duringthispedodofexpansion，agroupofalmsdealersforestallydevelopedthenewindustry, suchasmachineryandelectricalindustry,chemicalindustryetcthatcloselyrelatedtothe military,androsetObethe“ShowaZaibatsu”inthisprocess．Atthesametime，MeijiandTaisho thesetwooldzalbatsufullyandactivelycoordinatedthegovernment'sexpansionstrategyafter “changing'’，bycarryingonthemilitarysupplies·productionforcefully,launchingunscrupulous plundingtotheChineseoccupiedareaanddealingindruginChinaand50on．Meanwhile，they alsoobtmnedthebiggestWarwealththroughouthistory,SOthattheygottobeinflation． AftertheWbrldWarIIended，theUnitedStatesmadeademocraticreformationtothe JapanforcompletelyeliminatingitsmilitarismduringimplementingoccupationtotheJapan alone．Amongthem,theUSAgaveadismissaltothezaibatsuofhavinganimportant l responsibilityforthewar．However,theUSAlaterhadtransformedtheforeignpolicytoJapan， whichcausedthereformationaboutdismissingzaibatsunottObeverythorough． Finally,thisarticleexpoundsthegearingrelationbetweenzaibatsuandJapaneseexternal expansion，andpointsoutthatthezaibatsuhasallimportantresponsibilityforthewar,aswell笛 makingasimpleintroductiontotheinfluencethatzaibatsuwhorevivedunderthenewhistoric conditionmakesOiltoday’SJapanesesociety． KeyWords：ExternalExpansion；MeijiZaibatsu；TaishoZaibatsu；Showa Zaibatsu 2 曲阜师范大学博士／硕士学位论文原创性说明 (在口划“√”) 本人郑重声明：此处所提交的博士口 硕士团论文《日本的对外扩张与 财阀》，是本人在导师指导下，在曲阜师范大学攻读博士口硕士团学位期间 独立进行研究工作所取得的成果。论文中除注明部分外不包含他人已经发表 或撰写的研究成果。对本文的研究工作做出重要贡献的个人和集体，均己在 文中以明确的方式注明。本声明的法律结果将完全由本人承担。 作者签名： 信一}沁 日期：毋．‘．厂 曲阜师范大学博士／硕士学位论文使用授权书 (在口划“√”)’ 《日本的对外扩张与财阀》系本人在曲阜师范大学攻读博士口 硕士团 学位期间，在导师指导下完成的博士口 硕士团学位论文。本论文的研究成 果归曲阜师范大学所有，本论文的研究内容不得以其他单位的名义发表。本 人完全了解曲阜师范大学关于保存、‘使用学位论文的规定，同意学校保留并 向有关部门送交论文的复印件和电子版本，允许论文被查阅和借阅。本人授 权曲阜师范大学，可以采用影印或其他复制手段保存论文，可以公开发表论 文的全部或部分内容。 ． 作者签名： 7E侈·7乳 导师虢嗉铲 日期： 丽．石．J 日期：菇。∥．石 日本的对外扩张与财阀 己l 吉 JI 目 日本的近代史，按时期划分，，可分为明治、大正和昭和前期。在这三个时期里，日本 接连不断地进行着对外扩张，且将扩张一步步地升级。在这不断升级的对外扩张的过程中， 日本近代资本主义经济的支配者——财阀扮演了重要角色。他们积极支持、推动日本对外 扩张的进行，从而成为日本对外扩张的后台老板和急先锋。与此同时，财阀也是日本对外 扩张的直接受益者。在日本每一时期的对外扩张中，财阀都获取了巨大的战争利益。这些 战争利益的获取，促使了财阀起家、壮大与膨胀。．因此，财阀与日本的对外扩张有着密切 的连动关系。 对日本财阀的研究，中日两国学者在二战期间就已付出了大量的努力。例如，日本学 者高桥龟吉的《日本财阀的解剖》(中央公社论，1936)和《日本康采恩全书》(全19卷， 春秋社，1937-1938)等。中国学者，有郑学稼的《日本财阀史论》(上海生活书店，1936)， 家禾的《日本之军部政党与财阀》(洗夏书局，1936)，以及思慕的《日本的财阀、军部与 政党》(黑白丛书社，1937)等。战后，中日两国学者在前人研究的基础上，对日本财阀 又进行了一些比较细致的研究，并取得了相应的成果，如[日]柴垣和夫的《日本金融资 本的分析》(东京大学出版社，1965)和‘日本资本主义与财阀三并与三菱》(上海译文 出版社，1978)、[日]玉成肇的《日本财阀史》(社会思想社，1976)、潘光租的《美国垄 断资本与日本财阀》(中华书局，1951)和孙执中的《日本垄断资本》(人民出版社，1985) 等著作。在论文方面，如王健的《日本军国主义的支柱——财阀》(日本学刊，2005年第 4期)、姚玉民的(20世纪30年代日本政军财关系初论》(日本学刊，2002年第4期)和 赵朗、庄严的《日本财阀资本对东北经济的渗透与侵略》(齐齐哈尔大学学报，1995年第 5期)等。这些著作和论文较之战时对日本财阀的研究，有了很大的进步。但无论战时， 还是战后对日本财阀的研究，都只是从财阀的某一方面或成长的某一时期进行的，而对于 财阀与日本对外扩张关系的系统论述，至今尚缺乏全面系统的研究成果。有鉴于此，本文 试图从这一方面有所突破。 本文以财阀与日本对外扩张相结合的角度，重点探讨了财阀在近代日本对外扩张过程 中的作用，以及伴随着日本的对外扩张，财阀形成、壮大与膨胀的过程。在此基础上，说 明财阀与日本对外扩张之间所存在的连动关系。通过对此课题的研究，不仅可以全面把握 近代日本财阀的发家史，还可以了解财阀在日本对外扩张过程中所起的作用，从而追究财 阀的战争责任。由于侵华战争快结束时，日方为掩盖其罪行，将大量与日本对外扩张有关 的档案资料销毁，致使如今有关日本对外扩张时期的财阀资料极其有限，加之笔者的学术 能力有限，因此本文的不详、不周之处在所难免，望各界前辈与同仁批评、指正! ～、明治时期(1868-1912)的对外扩张与早期财阀的形成 1、早期的对外扩张 1868年，日本在殖民地位尚未改变，不平等条约还存在的束缚之下，建立了以明治天 皇为首的具有资产阶级性质的新政权。这个新政权的领导人基本上都是在倒幕运动过程中 起过重大作用的下级武士，因此他们在明治政权建立后，继承封建武士的侵略扩张思想， 提出了侵略朝鲜和中国的建议，尤其是以西乡隆盛、板垣退助等为首的下级武士掀起了一 股征韩的浪潮。然而此时岩仓具视出防回国，主张积极改革内政、发展生产，反对立即侵 朝，并与以西乡隆盛为首的征韩派展开了激烈的斗争。结果以岩仓具视、大久保利通为首 的内冶优先派取胜，征韩派垮台，因而征韩这一问题也被暂时搁置了下来。 1874年5月，明治政府为了转移国内不满士族的视线，掠夺台湾的财富，并乘势吞并 琉球，以1871年台湾高山族杀害琉球漂民事件为借口，发动侵台战争。战争爆发后，由 于清政府不断增兵台湾和台湾人民英勇抗击，日本军事很快失利。随后，日本政府欲借助 外交手段，对清政府进行外交讹诈，以获取一定的战争利益。10月31日，经美国驻华公 使威妥玛“调停"，中日两国签订《北京专约》。条约中，清政府屈从日本，承认日本出兵 台湾为“保民义举"，并赔偿日本“抚恤银”10万两和在台湾修道造房费40万两。日本政 府在此次战争获益的基础上，于1879年4月将琉球改名为“冲绳"，并纳入其地方政府体 制之内。 侵台战争结束的第二年，即1875年，征韩这一问题又被提上日程。9月20日，日本 军舰口云扬号一侵入江华岛，向岛上的朝鲜炮台开炮，挑起战端。翌年1月6日，日本政 府派黑田隆盛率领海军陆战队到朝鲜，迫使朝鲜屈服，开辟通商口岸。2月26日，朝鲜在 武力的威胁下，与日本政府签订了《日朝修好条规》，即“江华岛条约"。随后又签订了《日 朝修好条规附录》和《附属于修好条规的往复文书》等侵略性文件。日本通过这些不平等 条约，迫使朝鲜开辟了釜山、仁川、元山三港与日贸易，还获取了在朝鲜的领事裁判权和 货物进出口免税等特权。从此，日本利用免税特权向朝鲜倾销大量的国外制品和日货，同 时套购大批的廉价粮食、黄金及工业原料。随着“殖产兴业一政策的实施，朝鲜逐渐成为 日本不可或缺的国外市场和粮食供应地。【lH嗽’ 由于明治维新改良运动的展开，日本的资本主义经济在明治政府的大力扶植与保护下 得到了较快的发展。然而资本主义所具有的扩张性，要求它必须寻找更广大的市场和丰富 的原料，才能推动其自身的进一步发展。因此，明治政府采取“以战争促发展"战略，以 吞并朝鲜、打开和扩大中国市场为目标，积极策划和准备对中国发动一场侵略战争。1894 年春天，朝鲜爆发了反对列强侵略和封建统治的农民起义，日本趁势，经过一番精心策划， 于当年7月15日向朝鲜牙口山海面上正要回国的中国北洋舰队发起突然袭击，甲午中日 战争就这样爆发了。一周后，日本才正式宣战。由于清政府的腐败，采取“避战求和"方 2 针，致使平壤、黄海、旅顺和威海卫四大战役相继败于日本，大批的爱国将领牺牲。1895 年4月，清政府签订了丧权辱国的《马关条约》，承认朝鲜的“独立’’，割让辽东半岛、台 湾及其附属岛屿、澎湖列岛给R本。由于辽东半岛的割让直接触及到俄国在中国东北的利 益，因此俄国联合德、法两国进行干涉，要求日本放弃辽东半岛。日本考虑到自身实力尚 未达到与他们相抗衡的程度，因此无可奈何地将辽东半岛退还予中国，但向中国讹诈了三 千万两白银作为“赎辽费”。除此之外，日本还向中国索取了二亿两白银的“赔款"。同时， 还迫使中国开放了重庆、沙市、苏州、杭州为商埠，并承认日本人在中国各商埠、港口有 从事各种制造事业的权利，以及取得了在中国长江的自由航行权。条约签订后不久，日本 为把中国变为完全开放的市场和作为原料掠夺的基地，派驻华公使林董与清政府交涉，要 求签订新约。同年7月，日本与清政府签订《且清通商航海协定书》(即“中日通商行船 条约’’)，从中又攫取了天津、上海、厦门、汉口四港口。日本通过武力扩张和攫取大量的 殖民权益，一举霸占了朝鲜和台湾的市场，并将中国的商业资本和英制棉纱驱逐出朝鲜。 正如1894年日本设在元山的领事馆在报告中说：“日清开战以来，清商从当地撤离，不只 丝绳方面，其它曾为中国商人所经营者，也一举转移到我手⋯⋯九月以后，日韩贸易在统 计表上显著上升。一【2】‘M’仁川的日本领事馆也说：“本年(1894)秋季以后，输入的丝绸 为我国商人所经营⋯⋯。"嘲‘N翳’至于台湾，日本不仅向其倾销了大量的商品，而且在对 其进行殖民统治的背景下，大肆掠夺那里的樟脑、糖、茶、稻米以及土地等资源，使其成 为了日本重要的原料掠夺地。与此同时，日本还扩大了在中国大陆的市场，1897年日本对 华出口额由1894年的881万日元上升到2132万日元。跚帆锄尤其是在棉纺和丝织业方面， 日本不仅霸占了朝鲜市场，也占领了中国市场。1897年，对华出口棉纱(包括香港)为 3962万余斤，占出口棉纱的95％；同年，对华出口棉布101万余匹，价值约占当年棉布出 口额的4096。圆‘懈咖’ ．·从1897年底开始，列强在华掀起了强占租界、竟相筑路、划分势力范围的瓜分狂潮。 德国占领胶州湾、俄国强占旅顺、英国强占威海卫和租借九龙半岛及法国强租广州湾等。 当然，参与此次瓜分的还有已成为东亚强国的日本。1898年4月22日，日本照会清政府， 要求中国“声明不将福建省内各地让与或租与别国"，枷仔晡’以此将福建纳入了自己的势力 范围。由于帝国主义的瓜分，中国爆发了反帝爱国的义和团运动。为了镇压中国人民的反 抗斗争，包括日本在内的八个帝国主义国家于1900年派出大军组成“八国联军”，侵入中 国。日本企图通过此次侵略使朝鲜进一步变成自己的殖民地，并推进对中国的瓜分，因而 表现得非常积极。它不仅是派出部队最多的一个国家，而且凭借地理位置的优势，充当了 此次侵华的急先锋。【51㈣’8月，日本乘机占领厦门，但由于美国的强烈抗议，又放弃了该 地。1901年9月，清政府被迫签订了《辛丑条约》。根据这一条约，日本从中国4．5亿两 白银的“赔款’’中得到了约O．35亿两，约合0．5亿日元。 甲午战后，日本与俄国同时在中国东北和朝鲜展开了扩张。然而，由扩张所产生的矛 盾最终将两国推向了战争的深渊。1904年2月8日夜，日军突然袭击停泊在中国旅顺港的 3 俄国舰队，日俄战争由此爆发。在战争中，俄军连遭挫败，日军连获大胜，但两国到次年 初都已无力再战。经过美国总统西奥多·罗斯福的调停，1905年8月9日，日俄两国在美 国的朴茨茅斯召开和谈会议，9月5日签订了《朴茨茅斯和约》。根据和约，俄国承认日本 在朝鲜的独占利益，并将库页岛南部的领土出让给日本，将辽东半岛(包括旅顺、大连) 的租借权及该地域内的一切公共财产转让给日本，将长春至旅顺间的铁路及其周围所属的 一切特权和财产让予日本。 日俄战争期间，日本还开始了吞并朝鲜的活动。嘲‘瞅’1904年2月23日，日本以武 力为后盾，强迫朝鲜政府签订《日韩议定书》。8月22日，又迫使其签订第～次日韩保护 协约，使朝鲜的财政、外交均置于日本顾问的监督之下。日俄战后，1905年11月17日， 伊藤博文以武力威胁，迫使朝鲜签订第二次日韩保护协约(也被称为“乙巳保护条约")， 规定在朝鲜设统监府，掌握朝鲜外交及内政的一些事务。1907年7月24日，日本又借“海 牙密使’’事件，国强迫朝鲜签订第三次日韩保护协约，将朝鲜的立法、行政及人事等大权 揽于统监之手，使统监成为朝鲜名副其实的最高统治者。直至1910年8月22日，逼迫朝 鲜国王签订了《日韩合并条约》，日本才正式吞并朝鲜，随后在经济、政治、军事、文化 等方面开始对朝鲜实施全方位的殖民统治。 俄国势力退出中国东北之后，日本迅速在这里展开了扩张。首先，日本将从俄国手里 取得的辽东半岛改为“关东州"， 1906年8月又在这里成立关东都督府，统辖南满铁路及 其附属地区的司法和警察，以及指挥在中国东北的日本驻军。同年11月，为便于对中国 东北实施全方位的殖民侵略，又成立了“南满铁道株式会社”(简称“满铁”)，并且通过 对它的经营，使中国东北南部逐渐成为日本向中国进一步扩张的战略基地。与此同时，日 本通过在台湾修建铁路和扩充港口，进一步加强了对台湾的殖民统治。从《：马关条约》中， 日本获取了对中国进行资本输出的特权，然而限于当时自身的经济实力，资本输出的规模 很小．直至日俄战争结束后，日本才真正开始了对华输出资本，且呈现出咄咄逼人之势， 比如在1902年日本对华的投资额共计5，360万美元，而到1914年，则上升为9亿美元。 【71‘P2悖) 1911年，中国爆发了辛亥革命。日本为扩大对华侵略，趁势即帮助清廷，又讨好革命． 军，还拉拢袁世凯，从中攫取了大量的殖民权益。同时，他们中的一些人还伙同已被推翻 的清廷中的皇族人士，策划了所谓的“满蒙独立运动’’，妄图把满蒙地区从中国分裂出去。 但终因中国政府的及时发现，他们的阴谋未能得逞一 ‘2、对外扩张中的“政商" 与欧美各主要资本主义国家按照资本发展的一般逻辑，走上资本主义道路的方式不 同，日本是在它们的强烈刺激下，在自身商品关系并不是很发达的前提下，通过移植它们 ①1907年6月，朝鲜国王李熙乘第二次世界和平会议在海牙召开之机。派密使至海牙，请求欧美列强帮助朝鲜恢复独 立和主权，但英美等国的反对，使得朝鲜代表未能参加会议。 4 的资本主义政策才正式踏上发展资本主义道路的。因此说，日本的资本主义是早产的。这 样的资本主义发展特点，使得日本在明治维新的刚开始时期，极为缺乏自由产业资本家。 在这种情况下，引领这一时期日本资本主义经济发展的是“政商’’。所谓的政商，是指“明 治前半期受政府保护，进行资本积累的特权商人，尤指殖产兴业政策下获得巨额财富的商 人"。嘲‘嗍’其中一些是在幕末就从事事业，明治政权成立之时以财力、物力支持明治政权 的建立，从而与新政府结成密切关系，成为政商，如三井、安田、鸿池、大仓等，而这里 面又有一些是由幕末的大商业、高利贷资本家转化而来的，如三井、安田和鸿池等；另外 一些是在明治政府成立后，因支持政府的维新改革政策，从而成为政商，如三菱、住友、 涩泽、古河、浅野等。这些政商由于与政府的关系极为密切，因而积极支持政府的对外扩 张政策，并在这一时期日本的扩张中发挥了重要作用。 (1)制造扩张舆论 明治政府成立后不久，日本社会上就逐渐掀起了一股向近邻，即中国和朝鲜，进行对 外扩张的思潮，如木户孝允的“征韩论’’、福泽谕吉的“脱亚论"、荒尾精的“兴亚论"等。 同时，在财界中，政商也制造出各种说法不一，但其本质一样的对外扩张理论，其中心思 想都是通过对中、朝两国的军事侵略，攫取促使其发展的殖民权益。 如前所述，日本的资本主义是“早产’’的。也正因为早产，日本的资本主义发展在国 内遇到了难以克服的、强大的封建势力的阻碍，又加上在国外遇到了正向垄断资本主义阶 段过渡的更强大的西方资本主义势力的竞争，因此日本随着自身的发展，急需扩大市场。 嘲㈣m然而，丰富的原料和广阔的市场正是资本主义发展不可缺少的两大要素。因此，作 为近代日本资本主义经济发展的引领者——政商，急于向外，主要是中国和朝鲜，寻求原 料产地和商品输出市场。为此，他们不遗余力地制造扩张舆论，鼓动和支持日本军国主义 发动侵略战争，并欲最终通过在战争中所攫取的殖民权益来实现其经济利益。 ． 政商的代表之一，大仓喜八郎，主张日本的对外扩张要与战争相结合，通过武力夺取 海外殖民地，然后对其进行经营。因此，他提出日中“共存共荣"的口号。“共存共荣’’ 是日本对中国经济侵略的代名词，就是要打开和扩大中国的市场，特别是中国东北的市场。 no】伸m’大仓喜八郎着眼于中国丰富的原料和广阔的市场，指出：“中国的资源正在等待文 明国人的开发。然而，具备能够开发中国资源能力的邻国并没有足够的热情来协助中国共 同开发。因此，目前至关重要的是教育日本财界人士、企业家，立足于中日亲善，携手并 进，完成经济的结合。"还说道：“今日我经济上的活动重点不在内地，所以必须首先大力 开发支那、南洋及台湾等海外事业”，而且“在海外事业中，在中国，可大有作为，有很 多事情都是我想亲自干一番的’’。n叭n艏’大仓喜八郎所谓的“经济结合"，是日本的资金、 技术与中国廉价劳动力和丰富资源的结合，在此基础上，日本掌握经济主导权。显然，这 种经济“合作"是建立在中日两国不平等基础上的贸易往来，实际上就是对中国的经济侵 略。 5 另一代表，涩泽荣一，很早就开始关注中国问题，并提出“支那保全论”。他认为， 之所以要保全中国，是因为中国丰富的原料和广阔的市场是日本资本主义经济继续发展的 动力，而列强对中国的侵略威胁着日本对中国的贸易及输出。所以，他呼吁财界人士要更 多关注海外的事情，反复强调同本经济的发展，“非但因内地的原因而引起如此之变化， 亦与海外，即东洋诸邦之事情有极大之关系。一之后，涩泽荣一又将“支那保全论”进一 步发展为“东洋盟主论"，指出：“吾辈不仅为我国商业之中心，至少还应是东洋商业之中 心。须发展工业，向东洋各国扩展商品销路，同时，以吾国力量左右东洋商品之价格，而 后向邻邦铺设铁道，采掘矿山。"n们仆m’他还指出，为实现这个目的，必须武力先行。 在这些理论的影响下，日本财界普遍倾向于采用政治和军事手段，打开中国市场，从 而解决日本市场的出路问题。1890年，日本的棉纺织业出现生产过剩危机后，棉纺织业联 合会便急于要打开中国和朝鲜市场，并决定不计盈亏，每年向中国和朝鲜倾销3万件棉纱。 但是，中国市场早为西方列强所垄断，朝鲜市场又遭到中国商业资本的竞争，很难进入。 因此，他们“一致希望扩展政治力量对付中国，甚至希望根据情况采取军事压力’’。m¨m’ 大仓喜八郎和涩泽荣一等政商基于自身经济利益制造的扩张舆论，与下级武士、具有 国权主义思想的文人、政客及浪人所宣扬的“征韩论一、“脱亚论刀和“兴亚论"等侵略理 论一样都是近代日本对外扩张的思想基础。在这些理论的指导下，明治时期日本的对外扩 张展开了。 (2)协助政府筹措军费 甲午中日战争的爆发是政商早就期望的，因此在战争爆发后不久，政商就纷纷发表声 明，坚决支持政府对中国开战的决定，同时还呼吁国民：“只有以勤俭继军资，方可保全 我大日本帝国主义之权利。⋯⋯愿四千万同胞奋起赞同之，以表忠君爱国之至诚。"n小n烈’ 对于这时还没有得到充分发展的日本来说，发动这么一场大规模的扩张战争，在财力上还 有很大的困难。当政商认识到这一点后，为保证这场他们盼望已久的扩张战争能够顺利进 行，决定发挥示范作用，调动民间资本，以协助政府筹措军费．经过政商三井八郎右卫门、 岩崎久弥、涩泽荣一和福泽谕吉、东久世通喜等人的商量，决定在8月1日，召开筹措军 费、支持政府对中国开战的大会。 8月1日下午5时，筹措军费大会开幕i到会的均为财界人士，除发起人三井、三菱 和涩泽外，其他政商也都参加了会议。会议讨论了筹措军费的方法和手续，决定了各自捐 献的数额，并将会议正式起名为“报国会"。报国会成立后，在日本社会上下引起了很大 的反响。它不仅加强了战时日本国民的凝聚力，还引发了其它各种义捐活动。比如在“8 月5日，大日本水产会发出募金广告，决定义卖罐头，将其收入捐给政府，以慰劳军入； 大阪成立的青年报国义务，设立了事务所广向社会募捐，药商送药，酒店送酒，茶叶组合 赠茶。"n羽”123’大阪市西区的军火商秋山仪四郎，毅然将本给英国商人订制的5600支枪 全部献给了政府。n2¨nm三井的十一家族主人，向政府要求设立门司的军器工厂，并表示 6 愿将建筑物、器械等等献于政府。n∞㈣” 报国会成立后，时任总理大臣的伊藤博文认为如果改民间无报酬的募款为发行军事公 债，不仅会减轻国民之忧患，而且还会筹措到更多的资金。于是，他将此想法告知涩泽荣 一，涩泽听后表示完全赞成。之后，涩泽又将此意见转告给了福泽谕吉，同时向所有银行 的主要负责人做了说明，决定于适当时期解散报国会，全力投入到募集军事公债的活动中。 8月15日，日本政府发布勒令第143号、144号，决定发行军事公债。18日上午，大藏大 臣召集第一银行董事长涩泽荣一、第十五银行总支配人山本之成、第三银行董事长安田善 次郎的代理长谷川千岁三三人，要求他们并发动其它银行尽早认购公债，涩泽等人表示会 竭尽全力帮助政府。在涩泽、安田等人的鼓动下，其它银行及团体接受了认购公债的指标。 在此基础上，9月8日在大阪，9月19日在釜山等地分别掀起了大规模响应军事公债募捐 的高潮。【12】”瞒’ 自政府公开招募军事公债后，涩泽所属的银行先后认购了100万日元以上，年利不及 二、三十万日元的三井银行认购了600万日元。总之，在三井、三菱、涩泽、安田等政商 的协助下，前后共募集军事公债一亿一千七百万日元。这笔数目占日本为甲午战争筹集的 二亿二千五百万日元的临时军费中的52％。fI帕‘嘲’日俄战争期间，三井、安田、涩泽等政 商再次帮助政府认购公债、筹措军费。战后，政府将公债转期，三井银行等十三家私营大 银行与三大国家金融机关，即日本银行、正金银行和兴业银行成立了以认购转期公债的辛 迪加银行团。 在明治时期日本的对外扩张过程中，政商以各种方式协助政府筹措军费，粥补了政府 战争经费的不足，从而从财力上支持了日本这一时期对中国和朝鲜的扩张。此外，在提供 其它军事物资方面，政商也发挥了重要作用，如大仓供应枪炮，三井从加的夫港(英国威 尔士南部)运煤至日本，还从澳洲运马，从朝鲜、台湾囤积大米等，以供应战争之需要。 (3)承办军事运输和工程 明治政府建立之初，日本的造船业和海运业还很落后。因此在1874年4月日本决定 出兵台湾时，由谁来承担海上军事运输成为了一个棘手的问题。为此，日本政府向英美等 国的轮船公司提出租借其船只，及由其承担侵台时军事运输的请求。然而，由于英美等国 政府表示中立，因此这些国家的轮船公司均拒绝了日本政府的要求。至于本国半官半民的 日本邮政轮船公司，其负责人岩桥万造担心当其在进行军事运输时，三菱商会会乘机占领 日本的海运市场，因此也婉言拒绝了政府的这一要求。当时与日本邮政轮船公司展开激烈 竞争的三菱商会的会长岩崎弥太郎得知这一消息后，便立即通过政府中的好友大限重信向 政府转告其愿意承担侵台时的军事运输业务，并表示，“敢以蔽社所有汽船数只，以报国 恩于万一。"n51‘嗍’最后，政府答应了岩崎弥太郎的请求，并将从国外购买的“东京丸’’、 “金川丸"、“东海丸"等13艘汽船交付于三菱。侵台战争爆发后的8月下旬，三菱社会 率领“东京丸”从品川运输步兵第一联队的1300人到博多，“金川丸’’从长崎运送熊本镇 7 台的兵员到台湾，接着三菱的主力船与政府的委托船一齐出动，把武器、弹药和兵员送往 台湾。与此同时，三菱商会为加强与政府当局的联系和有效地指挥船队的调动，在长崎开 设分店。8月至年底，三菱商会为政府的侵台战役共进行了24次海运，顺利地完成了任务。 n6】(¨4’从此，三菱与政府结下了密切的关系，成为“政商”。 在兰菱帮助政府承担军事运输的同时，早已成为政商的大仓也帮助政府做了同样的事 情。由于三菱的力量所及，加之军需物资的庞大，政府将除三菱所承担外的一些辎重、粮 食和人夫责任委于大仓。大仓受命后，立即运送五百名兵员，于4月6日离开横滨，及至 长崎。‘嘲‘哺” ． ． “云扬号”事件发生后，1876年1月，日本陆军卿山县有朋在下关集结部队迫使朝鲜 签订第一个不平等条约之时，三菱将几乎所有的轮船停泊在下关港，随时准备着出动。 甲午战争爆发后，三菱入股的日本邮船会社为政府提供了57艘大吨位的轮船，负责 向朝鲜半岛运送军民和军用物资；安田与政府签约，答应出动全部船只，参加此次战时的 运输；大仓在此次战争和后来的日俄战争期间，也再次为政府充当军队后勤，承担粮食和 军需物资的运输。此外，他还承办了甲午战争期间日本陆军工兵所无力完成的军事工程， 以致日本陆军在战时能够迅速做出预想的行动。【17】(嗍 在明治时期日本的对外扩张过程中，政商帮助政府承办军事运输和工程，解决了政府 在军队后勤方面存在的困难，从而在一定程度上保证了日本对中、朝两国扩张战争的顺利 进行：另一方面，‘也说明他们直接参与到了日本的扩张中，而且表现地非常积极。． (4)发展军事工业 ● ● ● 由于近代日本资本主义的后起性和早产性，日本在明治维新后建立近代工业及军事工 业时，首先发挥了国营企业的示范和带动作用。因此，明治时期的国营军工企业在军事工 业及重工业方面占据了主导地位，但这并非排除以政商为首的民营军工企业在这一方面所 做出的贡献。军事工业的生产不仅包括武器、弹药等的制造，还包括与军事息息相关的造 船、交通运输及矿业等方面的建设，而在这一时期日本的对外扩张过程中，政商在后一方 面发挥了主要作用。 值得注意的是，由于日本资本主义的早产性，政商在造船、交通运输及矿业等军事工 业方面的发展是在明治政府的大力扶植与保护下进行的。1875年9月，政府向三菱发布“第 一命令书"，将此前交付给三菱使用的除“东京丸"之外的12艘汽船连同所属机器，无偿 交给三菱，并每年发给补助金25万日元，期限为15年。不久，又将花费32．5万日元收 购的日本邮政轮船公司的18艘轮船无偿交给三菱使用。1875年末，三菱共拥有40多艘汽 船，成为当时日本国内最大的轮船公司。与此同时，三菱还在政府的支持下，先后打败了 美国太平洋邮船公司和英国“P．0"轮船公司，夺取了横滨至上海的航线，收回了日本的 近海航行权。1886年3月，三菱的日本邮船会社又开辟了长崎至芝罘和天津的海运线。 明治政府成立后，在接收封建时期幕府和各藩经营的军工企业和矿山的基础上，引进 8 国外先进技术和设备，创办了一些国营企业。但由于经营管理不善，大多数企业到19世 纪70年代出现亏损状况。此外，明治政府当初以带动和示范为目的兴办这些国营企业的 目的已经达到，于是明治政府在1880年决定廉价出售除保留一部分军工企业和其它企业 外的一切企业。而购买这些企业首当其冲的是与政府关系密切的政商。三井购买了三池煤 矿；三菱购买了高岛煤矿、佐渡金银矿、生野银矿和长崎造船厂，古河市兵卫购买了足尾 铜矿、院内银矿和阿仁铜矿等；浅野购买了深川水泥厂等等。政商在用低价购买了这些企 业后，立即投入大量资金引进国外先进技术与设备，并改善经营管理。不久，这些造船、 矿山、水泥厂等与军事有关的企业便有了明显的起色。 政商在造船、海运和矿山等方面的经营，弥补了明治初期的国营军工企业在这一方面 建设的不足，并且与其一道为日本在甲午战争中的胜利奠定了基础。甲午战争结束后，俄、 德、法三国干涉日本夺取中国辽东半岛及向中国东北急速扩张的这一事件给予了日本一个 相当大的打击。因此，日本决定扩充军备，以期将来能够与俄一战，洗清耻辱。为此，明 治政府制定了“十年扩军计划"。从此，日本在利用中国巨额赔款的基础上，以发展军事 工业为中心的战后经营开始了。其中，与军事有关的造船、海运、矿业、铁路等企业继续 在政府的特殊保护下有了更进一步的发展。1896年，政府先后颁布《造船奖励法》和《航 海奖励法》，鼓励民间企业，尤其是政商，制造大吨位的轮船及加快航行速度。在此有利 形势下，三菱加大造船和海运业的建设，不仅制造了一些与英美等国相媲美的轮船，而且 又开辟了一些近海和远洋航线；在矿山经营方面，甲午战后，三井、三菱、住友、古河等 ．政商不仅扩充了原有矿山的规模，而且继续引进国外先进技术与设备，积极向近代化重工 业方面迈进；在铁路建设方面，为加快铁路建设的速度，政府于1881年决定改变以前“官 设官营"原则，准许民间企业修建和经营铁路。于是，三井、三菱、安田等政商纷纷向铁 路方面投资。至1905年，私营铁路与国营铁路的营业里程约为2：1，铁路总长度达4800 英里。‘嘲‘m’ 日俄战争期间和战后，政商进一步加大与军事有关的重工业方面的建设力度。三菱的 长崎造船所于1903—1905年期间，集中扩建了7个新船台和第三船渠，以及锯铯厂、机械 厂等，成为东亚地区规模最大的一家造船厂．【I町‘㈨1905年，三菱新建神户造船所，与长 崎造船所一齐为日军制造军舰。此外，政商在经营矿山的基础上，开始投资金属冶炼业。 1905年底，大仓侵入中国东北，开采本溪湖的煤矿、铁矿，并经营铁的冶炼。1907年， 三井与日本海军、英国资本共同投资建立“日本制钢所"，同时还兼并了北海道煤矿铁道 公司和芝浦制作所。1911年12月，三菱侵入朝鲜，开采铁矿，并成立了“兼二浦制铁所一。 明治时期，政商建造军工企业的数目并不多，且机械化程度远远比不上国营军事工业 (如下表)，但却弥补了国营军工企业在某些领域发展的不足，从而在军备方面为日本这 一时期的对外扩张起到了重要作用。 9 国营军需工业和民营机器-rr-发展的比较国 陆海军工厂 民营机器工厂 年别 职_【i数 马力数 每一工厂分 职工数 马力数 每一工厂分 (人) 配的马力数 (人) 配的马力数 1899250738438 0．337 208724054 0．194 190353593198430．370 320295494 0．172 190693074684030．730 5582915464 0．277 19096860597063 I．415 4683429904 0．639 3、明治财阀的形成 明治时期，政商不仅从舆论上鼓动明治政府向中、朝两国扩张，而且从行动上也展开 了各种活动予以支持，从而在一定程度上推动了明治政府的对外扩张，以及保证了扩张的 顺利进行。与此同时，这些政商也充分利用日本在扩张中攫取的殖民权益，壮大自身的经 济实力，以致在1910年前后发展为日本财阀中最早的一批，即“明治财阀"。 (1)从殖民权益中获益 如前所述，政商基于自身的经济利益，鼓动和支持明治政府向中、朝两国扩张。如其 所愿，明治政府通过扩张攫取了大量的包括他们急切希望得到的殖民权益。因此在获取殖 民权益之后，政商立即展开了对它们的利用，以为其资本运营和发展服务。 第一、倾销商品和掠夺原料。以江华岛事件为契机，日本用武力打开了朝鲜市场，迫 使朝鲜开辟釜山、元山、仁川三港口，并获取了进出口货物的免税特权。自此丌始，三井、 三菱、住友、大仓、涩泽等政商纷纷进入朝鲜，向其倾销火柴和纺织品等，同时掠夺当地 大米、大豆等农产品。之后，伴随政府对朝鲜扩张的不断升级，政商向朝鲜的商品倾销也 逐渐扩大化，由最先以倾销外国制品为主到倾销日货，再到垄断朝鲜的棉纺织业市场；而 朝鲜粮食的不断输入，使得政商压低工人工资成为可能，从而推动了其资本的原始积累， 并促使了其商品在海外竞争力的保持．川。懦’ 日本占领台湾之后，三井、三菱等政商先后在那里开设支店，掠夺当地的农产品。1900 年，以三井为核心，吸收皇室、华族及特权商人的资本，成立了“台湾制糖公司"。稍后， 三菱设立了“明治制糖公司"．茶叶占台湾出口贸易的50％。三井物产等大商社从1907年 前后开始从事茶叶贸易，且逐渐驱逐了其它外商，垄断了茶叶的贸易权。【5】㈣’台湾是世 界上樟脑的最大生产地区。1908年，三井物产与台湾总督府开始共同经营台湾樟脑的贩卖。 甲午战后，随着日本在中国大量通商口岸的开辟，三井不仅恢复了战前的原有企业， 还为扩大贸易范围，在各地开设了新的支店，如在中国东北设立分店，经营东北大豆和豆 ①井上清、铃木正四著：‘日本近现代史》，杨辉译，‘日本近现代史)(上册)．商务印书管，第204页 lO 饼的出口贸易。日本从俄国手中夺取辽东半岛的租借权后，三井遂在安东(今丹东)、沈 阳、长春、铁岭、哈尔滨等地设立办事处，在大连设立营业所，统一管理在东北各地的所 属企业。1908年，三井以优质的东北大豆打入欧洲市场，并占领了巩固的阵地。叫‘嗍’ 日俄战争期间，大仓随着同军的步伐侵入中国东北。1904年，大仓在安东设立大仓制 材所，开始掠夺鸭绿江流域的森林资源。日俄战后，根据《中日满洲善后协约》第十条中 日在鸭绿江右岸合采木材的规定，大仓与中方共同成立了鸭绿江制材公司，嘲‘嗍’该公司 名义上为中日合办，实际上为大仓所有。此后，他又开采了松花江流域的森林资源。大仓 通过对这两处森林资源的掠夺，供给了其在满制纸公司的原料。此外，他还通过设立的中 日制油公司，掠夺东北大豆。同时，三菱也先后在汉口、上海、北京、大连等地设立分店， 倾销商品和掠夺原料。总之，甲午战后，政商在中国各地广设分店，从事原料掠夺和商品 倾销等业务。 ． 第二、在华投资设厂。政商根据《马关条约》第六款，享有在中国通商口岸投资设厂 的权利。然而，甲午战后，日本资本主义尚未拥有能够进行大规模资本输出的能力，因此 政商在华投资设厂的现象并不明显。直至日俄战争期间及战后，日本才真正开始向中国输 出资本。那时，政商不仅在中国上海、天津、汉口等通商口岸投资设立了许多棉纺织工厂， 还设立了一些油脂、化学、面粉、印刷等厂。政商通过这些工厂，可以极为便利地在中国 本土利用中国廉价的劳动力和丰富的原料制成成品或半成品，然后又在中国的市场上进行 销售，从而赚取高额利润。对于政商所获取的经济利益来说，这种资本输出的方式要比商 品倾销更为得益。 ． 第三、掠夺矿产资源。《朴茨茅斯和约》签订后，清政府就和约中未经中国同意非法 侵占中国的一切权益予以了合法化。因此，大仓在日俄战后继续霸占着在战时就私自强行 开采的本溪湖的矿产资源。后经清政府一再交涉，大仓才于1909年答应成立中日合办的 搿本溪湖煤铁公司黟。公司成立后，大仓一手垄断了整个东北工业的煤、铁资源的供给市 场。1913年，三井也以中日合办的名义，成立“中日兴业公司"，开采中国长江下游的铁 矿资源。n铂仆嘲’日本吞并朝鲜的第二年，即1911年，如前所述，三菱侵入朝鲜，创办兼 二浦制铁所，对那里的铁矿资源予以开采。 第四，侵入交通运输业。日本劫掠台湾之后，三菱控股的日本邮船会社收购了英国太 古洋行和道格拉斯轮船公司所经营的神户至基隆、上海至汉口的多条水运航线，扩大了对 华航运业务。嘲伸Ⅲ’1901年，日本从《辛丑条约》中获取了在中国任何内河、近海通商口 岸的航行权。根据这一条约，1902年5月，涩泽、安田、三井等政商集资成立拓湖南汽船 股份公司’’，并于翌年开辟了汉口至湘潭的航运线，开始侵入中国的内河近海。 此外，政商还通过投资的形式，间接攫取了中国铁路的路权。1907年，中国修建南浔 铁路缺乏资金，大仓得知后，承揽了修建工程，不久便控制了该路的路权：1911年，修建 京汉铁路时，三井签订筑路材料的借款，随后取得了该路的一部分权利。嘲‘嘲’ 1898年4月，日本与朝鲜签订《日韩暂定条款》，从中直接攫取了在朝鲜铺设铁路的 权利。1901年6月25日，几乎所有政商都参与的“京釜铁道株式会社。’’成立。该会社不 仅负责朝鲜京釜铁道的建设，还负责朝鲜半岛以南的所有铁道的铺设和经营。通过投资朝 鲜的铁道建设，政商们获取了丰厚的利润。 第五、掠夺金融。甲午战后，日本从中国掳掠的巨额赔款促使了三井、三菱、住友等 政商所属银行的发展。在得到发展之后，他们又相继侵入中国，在中国各地和通商口岸设 立分行、办事处和业务所。在这些分支机构里，政商利用他们所享有的特权，不仅通过一 般的业务活动榨取了中国人民的民脂民膏，还通过贷款的发式攫取了大量的经济利益。 (2)由“政商一发展为一明治财阀” 明治时期，日本政府通过扩张为政商攫取了大量的殖民权益。政商通过对这些殖民权 益的利用，掠夺了中、朝两国大量的工业原料，并向其倾销过剩的商品，甚至向其进行资 本输出。这些活动的开展，不仅促使了近代日本资本主义的发展，也推动了政商的进一步 成长。可以说，如果没有中、朝两国丰富的原料和广阔的市场，政商是难以在日本国内继 续发展的。因此可以肯定地说，政商的成长除了靠明治政府的大力扶植与保护外，还靠的 是日本在这一时期的对外扩张． 在掠夺中、朝两国大量工业原料，向其倾销过剩商品，以及向其进行资本输出的基础 上，政商的资本与生产趋于集中，并在各部门占据了垄断地位。在纺织业里占统治地位的 是三井系统的“大阪纺织?、“钟渊纺织"和“尼崎纺织"等几家大公司；在机器制造业方 面，三井、三菱、住友始终占统治地位；在煤炭工业，也一直是由三井和三菱实行垄断； 在有色金属矿业方面，则被住友和三菱垄断着；在海运业，有三菱的“日本邮船’’、“东洋 轮船"、和“大阪商船"等大企业实行垄断；在造船业，三菱的长崎造船所和神户造船所 占据了主导地位。乜l】‘嗍’此外，安田、大仓、古河、涩泽、浅野、鸿池等其他政商在银行、 矿业、铁路、糖业等其它部门中也占据了主要地位。在日俄战争前后出现兴办企业的高潮 中，在钢铁、石油、煤炭、造纸、化肥、纺织等部门出现了一大批中小企业。经过1907-1908 年的经济危机，大多数中小企业破产或被兼并，这就更加促进了政商垄断资本的形成。嘶1‘嘲’ 如前所述，由于中国的巨额赔款，日本的银行业迅速发展起来，尤其是三井、三菱、 安田等特权资本所辖银行的资本大为增加，而且在金融业逐渐占据了统治地位。1901年末， 全国银行存款为5亿日元，其中一大半或三分之二集中于三井、三菱、住友、安田、鸿池、 第一(涩泽)等十几家大银行手中，其余三分之一则归两千余家中小银行。伫玎‘雕’政商所 辖银行在其自身得到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