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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嘴巴走

2010-02-05 50页 doc 2MB 74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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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嘴巴走秘密厨房----跟着嘴巴走 好吃不好吃,生理的感觉上面,还有个心理感觉。翻山越岭吃到的土鸡一般错不了,卫生间里应该下不了嘴,恋爱中喝水都甜,小孩一进幼儿园抢着吃,早先吃出来的快感在心里越酿越醇厚。意在吃先,还没有吃过的最有希望成为好吃之最。实际上,抗浪鱼两毛钱一条的时候,味道只是马马虎虎;两千块一公斤的时候,不珍贵,也真贵。 1、 保卫鸡蛋      打个比方,平原平整纸张那样展开在地球的表面,那云南好比揉皱的纸团。相同的投影面积,表面积有巨大的差异。印度板块北向俯冲欧亚板块,抬升起青藏高原,云南,仿佛青藏高原眼角的边际褶...
跟着嘴巴走
秘密厨房----跟着嘴巴走 好吃不好吃,生理的感觉上面,还有个心理感觉。翻山越岭吃到的土鸡一般错不了,卫生间里应该下不了嘴,恋爱中喝水都甜,小孩一进幼儿园抢着吃,早先吃出来的快感在心里越酿越醇厚。意在吃先,还没有吃过的最有希望成为好吃之最。实际上,抗浪鱼两毛钱一条的时候,味道只是马马虎虎;两千块一公斤的时候,不珍贵,也真贵。 1、 保卫鸡蛋      打个比方,平原平整纸张那样展开在地球的表面,那云南好比揉皱的纸团。相同的投影面积,表面积有巨大的差异。印度板块北向俯冲欧亚板块,抬升起青藏高原,云南,仿佛青藏高原眼角的边际褶皱。年轻的青藏高原上丰沛的水流,大致北南向切割出道道深壑大峡。金沙江(长江上游),澜沧江(湄公河),怒江(萨尔温江),独龙江(恩梅开江),元江(红河),南盘江(珠江上游),六大水系,在高原云南开张,切割,搬运。      地形地貌气候多样,奇怪也多。火车没有汽车快---1909年冬天,法国人投资的滇越铁路铺到昆明,米轨火车一路喘息,从海平面爬到海拔近两千米的高原,时速不过二十来公里。其后的寸轨火车(锡都个旧至蒙自碧色寨),爬坡上山时慢得可以下车去方便一把然后从容登车。      滇越铁路沿线有卖鸡蛋的,以稻草包裹鸡蛋,拴做十枚一串卖。并没有标新立异的意思,那只是在保卫鸡蛋。很周到,用柔性材料稻草把鸡蛋包装成弹性的一串,可以随形依位装筐入萝,甚至可以系于腰间。这样的装置,成功地减缓了人背马驮过溜索时的震动。如此呵护,直逼游子身上衣行前密密缝的慈祥,时至今日,许多山区仍然鸡蛋拴着卖。      并不包严,还露出一头,方便查询,取放自如。取出鸡蛋,以食指和拇指竖执,手形张做水平翻转的WC ,逆着太阳光看看,蛋期,种族,婚前蛋婚后蛋,一目了然。      花如此气力保卫鸡蛋,实际是保卫蛋白质,保卫营养。卖鸡蛋的山民,期望以鸡蛋换成一小砣盐巴,保卫生命。 2、 赶马人的下酒菜      五尺道秦开汉扩,是青铜路(云南东川,铜都。现昆明市东川区)。汉拓博南道,绝不止看上几根藤杖,那是玉石路,玉出昆岗(昆仑山脉)之后玉出云南,六点五度以上的硬玉,始温润于北方的腕际腰间。      茶马古道手指般在高原张开,茶叶和盐巴生了脚,上山下箐,向西,向北,向东。高原如猛虎(杨炼诗句),山梁上一串缓缓移动的黑点,那是马帮。马尾驱赶着蚊蝇蚂蝗,马颈上的汗水太阳一样耀眼,马铃叮咚----千年依旧清彻的梦。      山间铃响马帮来。      马帮的大脑是赶马人。正午的太阳毒,眉梢滴下的汗珠子辣了眼,一派苍茫。      那就歇歇脚。赶马人取出酒囊,阴凉处坐好,顺手扯片大些的叶子,解下腰间的小袋,兜底倒菜出来----一堆蚕豆大的石头。赶马人低了头,吮一嘴石头嘬一口酒,石头随手丢回袋里。      吃走饭,要有口酒,祛湿撵乏,舒经活血。一袋盐炒油浸的石头,雨淋不霉,日晒不变,正好补回随汗而去的盐份与电解质。      油盐是菜,石头,只是盛菜的家私(容器)。 3、 摸泥鳅      朋友约我一起晚饭,叙叙旧,电话里我说:还是别在外面吃了,一吃几个钟头,不如家里面搞上几个菜过瘾,想到几点到几点!依眼下惯例,越生份的人在一起吃饭,规格越高。亲密些的朋友,转场几处吃干喝尽,很可能最后又一起窝在宵夜摊上。          早上去菜市场转了转,看见泥鳅,买了七两。别嫌少,我所居住的城市,七两的意思就是一斤四两。我对水产老板(小贩)说“来个七几两”,彼此心照不宣,他秤出的泥鳅,一定会在七公两来往。这地方,计量单位在质量这一块上全是公制式,也不知道是从哪个时候开始约定俗成的。          想来这地方从前和法兰西有些瓜葛,后来又和美利坚有些联系,可能这公制式的习惯很是用了些年头才形成的。还别说,早在上个世纪初的一九一二年五月底,这地方就有了大陆上第一座水电站,西门子的设备,至此,马可波罗眼中的东方大城亮起了电灯。习惯了公制式,也会出些洋相,到了外地老觉得东西便宜,等买了提在手上才有所觉悟,暗自发笑,这度、量、衡两千多年前就统一过一次了,到现在还是没有太搞定。          把袋里的泥鳅放入盆中,注入清水,加少许黄酒和盐,以便让其尽吐腹中渣滓。泥鳅们拥挤在塑料袋中的身体重新得以绽放,又鲜活起来----它们摆动身体顺盆游了一阵后,慢慢安静下来,窝在盆底。          下午,朋友来电说,临时有事,来不了!我在靠在南窗下晒太阳、喝茶、翻书、间或习字,慢慢忘了那些泥鳅。太阳的温度让我醉酒一样满面通红、油汗密涌,抄起滚烫的茶水猛灌一气,一股温热下注到胸腹,开了窍一样舒服。          夜里,喧嚣慢慢褪去,安静中听得几声水响,进厨房一看,地上有几尾泥鳅,一尾偶尔还扭动几下,另外的干结板硬了。把它们拾回水盆,发现有两尾已经僵死。水槽里又见了一尾,伸手捉去,激烈反抗后它顺落水口滑走了。这是尾小泥鳅,它的身体刚好可以通过滤渣孔,它会怎么样呢?我当闲推测它一下。          小泥鳅很走运,它胜利大逃亡出了黑暗的下水道,游进了河里,这或许要花上些时间。第二天,月光涂上水面时,一尾小泥鳅安静地划破月光。它有方向吗?应该会有。如果是做选择题,应该有三个选择:A--顺流而下;B--逆流而上;C--原地稍息。          好吧,让我暂时忘了那个小逃犯吧。我还掌握着大把的泥鳅,作为泥鳅们的主宰者,我心满意足。我养了三条金鱼,很小的三条,在诺大的仿古水灌中尤其显小,经常会看不见它们。金鱼养得,泥鳅也当然养得。话又说回来,泥鳅毕竟是泥鳅,从小到大,我恐怕不下二十次在不同地方竭泽而渔,把泥鳅们一家老小摸干逮尽。这少几尾七公两的活物,最有可能变成一盆热气腾腾的酸辣泥鳅。          理抹完了大把的泥鳅,再回来理抹逃犯小泥鳅。如果选择C--原地稍息,小泥鳅极有可能活下来,变成一条肮脏的腐食者;如果选择B--逆流而上,走运的话小泥鳅将回归林泉,回到它久别的家园,终老于斯;选择A--顺流而下,小泥鳅很可能进入一个辽阔的世界,命运多舛,不可琢磨。          估且怀着良好的愿望设想它极其走运,顺流而下游入了滇池草海,不停,通过西山隧道,进入螳螂川,进入普渡河,那么,半年后,在金沙江躁热的河谷里,它将投身于大江奔涌的激流。余下的困难就是人工大坝、江中的塑料袋和生猛的天敌了,如果还是顺利的话,那么,再过两年,小泥鳅变成老泥鳅,它将带着浑身的伤痕死于大海,死于海水的盐分!          但是,它只是条小泥鳅,量它也出不了小区的化污池。     4、 火腿四两坨      有个很普遍的看法,昆明的面不理想,筋骨不大好。也对,人家北方的小麦雪被里睡过一冬,攒足了该攒足的成份,不好都说不过去。还有面食的传承,做得好,名目多。昆明坝子是稻作区,米线的天下,并且是发酵米线(粗米线)。      手巧不如家私(工具、物品等,延伸为条件好)妙。面不理想,面条不理想,手巧家私妙,几样面点还不错,破酥包啦,粑粑(面饼)啦,顶尖的要算火腿四两坨。      也就是月饼,火腿糖馅月饼。昆明人说话省,叫火腿坨,四两坨。这个四两,不是份量,火腿坨也就小笼包大小,黄生生,仿佛四两重的金坨子。      第一样妙家私要算猪板油。昆明坝子,在云南,是富庶的地方,接触汉文化早,农耕技术发达,油水也发达。昆明附近的杨林,以猪板油浸酒,出了种透绿的杨林肥酒,以前,是昆明人心目中的好酒。猪油以一定的手法揉进面里,烤出来的月饼皮,看样很挺,一咬,一层层极酥嫩。上世纪九十年代前,大部分月饼极坚挺,硬到足以打死条背时些的狗,如此酥嫩的月饼,凤毛麟角。      第二样妙家私是白糖。有个笑话,说主席毛的婆娘江青日子非常好过,床头有两个盒子,一个装白糖,一个红糖,江青愉快到想吃白糖吃白糖,想吃红糖吃红糖。云南出蔗糖,大肆用白糖揉进面拌进馅,不算稀奇,在缺糖的地方看来,这甜香的月饼,要好过上海的大白兔奶糖。      第三样,火腿,乌金猪的宣威火腿。细火腿丁与白糖结合得不错,味道甜咸合适,馅香软不凝结。      所以,当年,可以一口吃进个火腿四两坨的人,咽完口水后,还要倒吸一口香气。      这种高糖高脂高热的三高食物,没落下来,难免。不过,改良形制和包装,做成驴客走族的干粮,或者可行。      5、 怒江的苞谷稀饭         有同学搞农业的,小麦专家,多年致力于推广她的高产抗病虫品种,对象是高寒贫困山区。从说服工作开始,琢磨土壤,观察气候,种样板,看收成,成年数的下来,人家只一句吃不惯,专家的心立刻就苦了----总不能再去研修一把面食烹饪专业吧!          也不能全怪人家,的确吃不惯。一天两天可以,第三天就不行了,肠胃受不了,没有力气,爬不动山。消化也快,马不停蹄的饥饿。加工方法倒是其次,总是会有解决办法。前些年,我进疆,满街的羊肉,高兴坏了,四五天吃下来,不行啦,晚上开始做梦,不停的说梦话,梦话只有一句诗----青椒肉丝,青椒肉丝!          请别问这是为什么(哪里的诗,忘了)!其实,就是局部水土不服,消化道里有益菌群受用不起新食物,开始发难。所以,老以前出远门,带上块故乡的井泥,很有道理,心理安慰之外,井泥泡水,也可以镇静镇静肠胃里的细菌。你看你看,《南征北战》里小战士,捧起把河水一喝,脸上还水滴水淌就快活到:又喝到家乡的水了!内心的愉悦外,还有肠胃里细菌的欢呼。          云南水硬,矿化物多,不吃些硬货,以硬制硬,是翻不过门前那座山的。象怒江这样的地方,要找块象样的土地种上片麦子,也只有丙中洛和永拉噶,其外,还只有苞谷(玉米)、洋芋(土豆)、荞子比较适合地形,长得过多变的气候。          老品种苞谷熟透前,怒江福贡一带山腰上,傈僳人家的苞谷稀饭开始飘香。粒里还带浆的苞谷收来,先上碓舂,去表皮,进土锅,火塘上煳(煳,近似于小火慢炖)。有条件的,土锅里扔上块自腌火腿或者腊肉。          火塘里的炭火也不得闲,烤青辣子,烤野胡椒,烤花生,烤山核桃。这样说吧,凡是地里山上有的,都尽可能的取来,或切碎,或捣末,调成碗内容丰富的佐料。          苞谷稀饭得了,主人以黑沉的土碗舀出,很勾食欲的那种黄。等半冷,舀上一大勺佐料,哗哗地吃。菜,没有!非得要有菜,那碗佐料就是了。          悄悄打了个嗝,抹抹嘴皮,又极不好意思地悄悄摸回火塘边----嗨,想起来了,下午爬山,再来一碗!        今年春天,怒江大灾,大雪未融,去往苞谷稀饭的公路和山路,就不断被泥石流割断。六库的酒楼饭肆,热闹依旧,酒照喝,歌照唱。酒桌上,一般上极品云烟,二十几块一包。买一条这样的烟,约要花去一般山民一家的年现金收入。        赈灾酒,是摆过的,也还会继续摆下去。       6、 卧云山花椒鸡      春来无日不狂游,折得名花标满头(担当)。      春天的昆明,今年不等春节到来,已是漫山遍野一公园的桃红梨白菜花黄茶花闹。倒春寒照例还有,不过一两天就风吹云散去,又是天天天蓝。花有精神,人就有了借口,四下找地方疯去。稍微象样些去处,花衣锦簇车满成痪,自然是去不得,只有卧云山还人多不知道。      从城里到卧云山,看路表,只是三十五公里,海拔已是两千三、四。看看漫山桶粗楼高的松树,探清七、八公里外谷律乡的方位,踩着一地的松毛寻小路摸去。一路的采花问树,路上竟花了三个多钟头,到谷律已近下午三点,饿个皮塌嘴歪清口水淌。      坐在宽敞轻松的农家院里,一缸子热茶只饮了大半,菜就来了。一筷子透翠清煮苦菜进嘴,清脆的甜。这地方地广人少山高林密,一个乡人口不到一万,彝苗白汉杂居,农耕放牧,还是传统方式,作物生长期长,味道也跟着长了。      哦,花椒鸡。本地土鸡苗人爱养,小鸡有一巴掌大,就林子里自食其力去了。伙食还行,也就是小虫蚂蚁草籽树果。饮料也有,单调些,只是山泉。不等开叫打鸣,就做了花椒鸡。      其实很平常,和白斩鸡一个套路,八、九十度的水里,滚上若干滚,一透芯,砍小码盘,很嫩。蘸水(就是蘸料)特别些,山里花椒,多放,极香,新鲜的最好。      生猛的来了。山里人看来,鸡血是好东西,凉,去热。吃法也特别,凉拌。鸡血凝后划块,鸡杂汆水切片,芫荽(香菜)、薄荷、糊辣子(干辣椒烤糊香后捣末)、蒜泥、葱末(当地小香葱。与大理的相同)、花椒、藿香叶、八角粉、盐放入,也不拌,吃客自己动手。      同去的两个小姑娘(青年女子),在我的鼓励下,吃了不少,叫好。      结帐,不贵,五、六个菜,五十块。      7、 大青鱼      大理洱海正东岸的挖色,是洱海边白族传统保留得较多的地方。内地游客很少,就老外爱去,老外的鼻子眼睛有时候的确很灵。      挖色是养鱼鹰的窝子,滇西一带的鱼鹰多出自挖色。前几年,机动船泛滥,鱼鹰连生存都成了问题,拿不了几条鱼,每天还要小鱼小虾喂养,处境尴尬得如同春秋战国的食客。算是这两年机动船禁得不剩几条,鱼鹰的日子多少要好过一些。      我见过的最大一条青鱼,就是在挖色,而且是十几只鱼鹰合力拿起来的。那条青鱼,比我块头还大,近七十公斤,鱼鳞有小树叶大小。      鱼大了不便整条卖,于是要多少砍多少,要哪块砍哪块。      老赵是洱海西岸才村人,跑游船的,我和他是多年的老友,他也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青鱼。同去的老孙是猫性子,闻腥起舞,早就那里撮脚捻手嚷着要吃。好吃不过鱼滑水。于是,顺着尾鳍根,往上半虎口宽切下来,一称,有好几斤重。      就按当地梅子煮鱼的做法做来。捻起一块,汁滴到嘴边,又烫又香,忍烫,用舌尖清楚的捞回那滴鱼汁。皮才好,又脆又润还滑,让人老往琼浆上想,这鱼的胶质太多了。      谁说鱼大了就柴不好吃。      8、 挖色豆腐      中午吃鱼划水,每人只半杯梅子酒,老孙却很是兴奋,转出转进好几趟。我守着滚烫的大碗绿茶,吸烟迷眼消食琢磨着老孙的动向。      我有两条小狗,一条叫赖毛,一条叫开心,人狗与狗狗相处得都很好,自己颇为得意,还恬不知耻的在墙上挂上四个汤盆大小的字----犬子狗孙。有一天,我从山区带回只猪后腿腌火腿,赖毛开心自此交恶,如果赖毛守望着半成品火腿,开心必然不开心,上去就和赖毛争夺最佳位置。      果然,老孙最后一趟是哈着腰搓着碎步进来的,双手捧着个硕大的鱼头。      我觉得那鱼头过大,大到难起吃意。如果谁招呼去烤全羊,众必跃跃;如果谁招呼去烤全牛,众必哗然,会以为那个谁不知道疱丁见不得全牛。试想,一圈渺小的人,团围在高大的烤全牛前不知道如何下手,怕是熟牛也会笑还魂来。      研究鱼头花了不少时间,其间老赵呼朋唤友,晚饭时,桌边已围坐好七、八号人。鱼脑髓上来了,却是生的,说是迟那时快,不等众人脸上的疑惑褪却,老孙一大勺滚油浇了上去,接着又是一勺,再接着鱼脑髓就被分光了。我只得一勺,没有吃出什么滋味来。这法子是老孙书上看来的,油用葱姜花椒辣椒藿香跑过。      众人低头回味间,两大沙锅鱼头已在桌上热气腾腾,迷眼看去,汤白肉白,最白的是豆腐。      照挖色人的说法,挖色水缄大,洗手都粘咕叽抓的,按我看来,挖色水硬,电解质多。挖色的水却刚好用去点豆腐,大理团转,最好的,是挖色豆腐,卖得最多的,也是挖色豆腐。豆腐好,豆腐豌豆尖汤当然煮得,只是,挖色豆腐,主要是用来煮鱼的,去油腻,镇腥。      如果没有挖色豆腐,大理的沙锅鱼,也就不那么吃得成了。      9、 抗浪鱼           爬上昆明坝子最高的梁王上,可以一山观三海----滇池,抚仙湖,阳宗海。        抚仙湖离昆明不过六十公里,一般叫做澄江。湖水很深,又在高原,极蓝。环湖的山上埋着些惊天动地的秘密----寒武纪生物大爆发的遗物。湖南的李家山一带,有不少汉代的青铜器。滇池,抚仙湖,阳宗海,仿佛古滇海的残余。        九十年代以前,抚仙湖多抗浪鱼,鱼不大,不到一巴掌长,很象泥鳅,但比泥鳅看起来高贵些。拿抗浪鱼,既不撒网,也不垂钓,只是车水----抗浪鱼爱抢水。不少鱼都爱抢水,比如大马哈鱼。        湖西边多泉,泉沟被渔民砌得极整齐。渔民赤脚踏起木制水车,泉流激烈起来,抗浪鱼就来了,溯泉沟而上,游进一人多长的鱼笼中。那情形,很写意,很优雅,很有那么一些守株待兔的潇散风度。        车水后来用上了柴油机,拿抗浪鱼就看不成了,黑烟滚滚机声震耳,一派杀气腾腾的景象。抚仙湖里又养起了银鱼,抗浪鱼吃了小银鱼,体形突变,大了不少,看起来很不习惯。        抗浪鱼原来很便宜,在湖边的石滩上吃,五块钱一大铜锅。鱼汤及鱼舀进饭碗,只哗哗哗的几声,一碗鱼汤饭就吃成了老猪八戒同志肚里的人参果。        听说,现在要吃上一斤抗浪鱼,有头有脸之外,还要握有县长批的条子。        10、 泸沽湖鲫壳鱼        我们这里,管爱钓鱼且颇有收获的家伙叫鱼老鸦(此字方言念蛙),鱼老鸦本意是鱼鹰,也叫鸬鹚。鱼老鸦爱钓野鱼,起早贪黑,看看天,听听风,瞟瞟水,找个好窝子,甩竿出去。咬钩那分钟,鱼老鸦两颗老钢蛋一紧,提竿上鱼时,已过欢喜境,欣欣然飘飘乎,整个是一副内外兼修的满足,鱼老鸦于是多少有些乐不思妻。和鱼老鸦们厮混了很久,许是修养不够,终归还是到不了乐不思妻的化境。听见了吧,鱼老鸦们正渔歌唱晚,我只一句举头望明月低头想婆娘,立刻惊起蛙(鸦)声一片。        九五年还是九六年秋天,线人来报,说泸沽湖里鲫壳鱼(当地鲫鱼。云南人管鲫鱼叫鲫壳鱼,略叫做鲫壳)很多且没有被象样的钓过。这消息立刻长了翅膀,变成只扑蹋蹋飞翔的白天鹅,很快,野鹅敢死队就整装可以发兵了。我大约只是个列兵,负责去甬道街花鸟市买曲鳝(蚯蚓)。        半夜杀进泸沽湖落水村,景区大门已无人把守,乐得意省了门票钱,一伙人静静地找个干净院子住下。        第二天麻沙亮,一伙人背起竿包来的湖边。知道的晓得是钓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又来了伙摄影培训班。只一颗烟的工夫,鱼老鸦们齐刷刷均作了望大海心潮起伏而不动声色状。        看看盆里的鱼差不多了,我开始作手开膛捞腮,并不刮鳞,弄好的鱼丢进另一个盆里暴腌。暴腌嘛,就是干辣子揉碎,再加些葱姜蒜花椒盐腌起。为个风味特别,我还到村口薅了几把薄荷来。        晚八点开饭,清汤湖水煮活鱼是有的。当地摩梭人多信藏传佛教,不好鱼这口,我等却吃出头大汗来。苏里玛酒端上来,大家开始围了火塘烤鱼。苏里玛酒,是用苞谷(玉米)酿的自然发酵低度酒,酒精度相当于啤酒。那个天津唱歌的关牧村只喝了三碗苏里玛,立马拍桌子决定投资开发上项目。        不能直接用明火烤,要等柴烧成碳,拿实心细竹从鱼嘴穿到鱼尾,上架暗火慢烤入味透心才好。        那晚,把一家人的苏里玛喝干,又叫主人家去借了二十几斤来。满满一脸盆暴腌鲫壳鱼,约有一半以上的鱼连骨带刺捎着鳞被吃进肚子。(吃鱼完全可以不吐骨头不吐刺。)        11、 面瓜鱼        中午被请河鲜,都是长江上游金沙江宜宾一带的江鱼,一尾青波,两尾雪花鱼,清汤略煮,稍点沾料,很鲜嫩的雪白。还有一尾胭脂鱼,活物极鲜艳,让人不太情愿动吃心,宰杀去鳞后暗淡不少,出得锅来,也是雪白,固状液态,颤微微于筷间。        而面瓜鱼出锅后肉色依旧鲜艳,仿佛桔瓤一样鲜活的盛开。        云南红河(元江)、澜沧江等江河原来面瓜鱼很多,当地人以为其肉色很象透煮的老南瓜(面瓜),于是叫做面瓜鱼。我觉得,面瓜鱼的活体比较接近江豚。        面瓜鱼食荤,性子凶猛,红河、澜沧江江水凶猛,拿面瓜鱼,见过几次,都是电击。太阳落山前江边多昆虫小鱼小虾或飞或游,趁面瓜鱼吃食时将其麻昏。面瓜鱼的饭局,成了人类饭局的备料阶段,俯身拾鱼的渔人,嘴角似乎有一丝鸿门宴上范增式的微笑。        不消多久,面瓜鱼的恢复凶猛。又不消多久,面瓜鱼肉色依旧鲜艳,仿佛桔瓤一样鲜活的盛开在汤盆中。        这几年,去红河、澜沧江一带转悠,极少见到面瓜鱼,江水的品质早就不比从前,一年不如一年。       12、 谷花鱼            谷子熟了,有谷熟菌,还有谷花鱼。            云南人把稻谷叫做谷子。如果是一季谷子,十月份团转,各地的谷子就该陆续收了。所谓农忙,五月栽秧,十月收谷。收谷子之后,顺手把麦子也种了。            收谷子是累活,还好,有谷花鱼滋补。收谷子前一个月,开始控秧田里的水,大大小小杂七杂八的鱼,也被控出来啦。            不必捞鳃,也不必破肚,加韭菜,入老酱,汤汤水水煮上一大锅。            鱼一般是不吃的,实在想吃,就顺着鱼背咬上一口吧。           13、 江 鱼       (橙色的是上树鱼,上树鱼树苔上产卵,缘木求鱼可见此鱼)      江鱼有个绰号叫啊贵!      比如四川雅砻江的雅鱼,六、七百一斤,再如云南怒江鲶鱼,一百一斤。      龙江里也有江鱼。江里有人放竹筏拿鱼,问了问渔夫,说龙江里有二十多种鱼,居多的有三种:上树鱼、癞鼻子、白条鱼。江中水石上留下的道道划痕,就是江鱼觅食的痕迹。龙江鱼,不算很贵,十六块一市斤。      在云南大理下关湖鱼十四块一市斤,海东、挖色便宜一些,也要十二块一市斤。湖鱼和江鱼,肯定不在一个档次上。        江鱼极鲜嫩,刺少,所以要生方想法都要吃上一吃。        龙江在哪里?龙江在云南腾冲,顺高黎贡山西麓南下的一条碧绿小江。        14、 洱海虾              云南大理洱海多虾。通常的吃法是盐水虾,取湖水加盐煮过,找个背风向阳的地方一坐,来壶茶或者来点梅子泡酒,虾子就成了瓜子,有一嘴没一嘴的磕开来。游客通常吃的是炸虾串。              虾子不大,两几个厘米长短,环湖都有出产。我觉得还是洱海北面双廊一带的要好,那里水清。              虾笼通常几十个一串,多的有上百个。笼里面放几片生茄子做饵。拿虾的季节,通常早上九点来往收一回虾子,十一点来往再收一回。              看着活蹦乱跳的虾子,想不动吃心都难。于是十块钱买上两斤,拎进街边小饭铺,叫老板生腌了来吃。腌,无非是把活虾用水冲去杂物,装入海碗,丢些葱姜蒜花椒酸醋酱油进去,另取一只海碗盖个十来分钟即可。            通常这个时候太阳都好的要死,晒着太阳吃着虾,喝着小酒吹着牛,哥几个不回家。        不知道这样的好时光还会有几年。        15、 石蹦、箐鸡和田鸡              不要和我说牛蛙,那个东西大腿有炸鸡腿粗,腱子肉长得跟施瓦辛格一个德行,一看就是泊来的文化。              石蹦是极品,一个石蹦三盘菜,身子清汤,大腿爆炒,皮子黄焖。石蹦太少,也难拿,一个山泉水塘里面,偶尔会有个只把。              箐鸡一巴掌来长,皮极臭,肉很鲜。晚上拿手电筒一照,它就不会动。这个时候要非常心灵手巧,在第一时间把它的屁股转朝背人的方向,否则被它一泡尿上身,遗臭三日不绝。所以,把它剥皮下锅的时候,通常下巴骨都咬成冷轧板模样。              田鸡就通俗啦,是个人都知道。              石蹦、箐鸡和田鸡,是三个境界,第一个世外高人,第二个市井无赖,第三个大头百姓。        16、 火腿们             有一年,街上流行脚蹬裤,某些人穿相两条腿实在是会让人往一种腿上想----一只叫做金华,另一只叫做宣威。      那都是名腿。名腿就有名腿的难处,难免有人搭车,良莠不齐。比如宣威,很可能产于贵州威宁,并且不是乌金猪。      满世界都出腿,一只西班牙的某ham,味道可能很宣威。国腿据说始于宋,叫火肉。      偏远如哀牢山区,也出火腿,写做哀牢山猪火腿,让人怀疑是不是还会有羊火腿,牛火腿。仔细想想,也对,应该读成----哀牢--山猪--火腿。        云南丽江永胜,澄海的北面,有个漂亮极了的坝子,第一次路过,我就断言哪里出美女,水土好呵。美女不美女的倒不确定,中午到金官的公共大食堂吃饭,有一道大锅菜,你跳着双腿使劲想也想不出来----火腿炒鸡棕,够奢侈吧!        永胜鸡棕,这两年旺年也就五块来往一斤。火腿嘛,叫三川火腿。黑毛土猪,不饲料也不激素,年头也足。火腿的要领我以为是一土,二足,三腌。材料要土,培养材料的材料也要土;成材年头要足,加工期要足;工艺要好,腌制条件要好,也是细菌生长条件要好。        三川火腿,三项全能,只等炒作。      17、 罗茨三饼        二饼叫奶罩,八饼叫猪奶,三饼叫哪样?        云南楚雄禄丰有两条大坝子,其中有一条从双媚到罗茨。罗茨又叫碧城。罗茨出山药,罗茨山药极好,摆上个把两个月不成问题。        有些东西,藏在深巷人不知,这几年,慢慢的有些还是张扬开了,比如,罗茨的糍粑。        买卖双方都乡里乡亲,不搀假。天冷下来,生了栗碳火,糍粑就上市了,有两种,一种是净糍粑,一种搀了小米。小米有三种,黄的,黑的,红的。        糍粑吃的差不多了,田埂上黄花也开了,黄花饼就有了。黄花饼,糯米里面要搀上三分之一的饭米才好。        黄花饼落了潮,天气暖和起来,松树开始开花,松树下的小花也开啦,松花饼就可以开吃了。        围着烈烈的栗碳小火盆,守着碳火上的小饼咧开嘴,浪费了不少口水。      18、 牟定羊肉        很有些人是不羊肉的,尤其是一些小姑娘,怕有膻味。那主要是她们还没有到达云南楚雄牟定。到了牟定,必定食指大动,无一例外。        三月三,跳左脚----踪踪踪,苍蝇踪,蚊子踪,苍蝇不踪,蚊子踪!牟定彝人左脚调的舞圈一起来,最好莫看,一看就很有可能无路可逃,天,三天哪!        最好去吃羊肉。        牟定有座化佛山,老藤古树,出绿茶。山泉有微量元素,可能还含有硝酸盐,山羊饮过,不腥不膻。        到了牟定,你,想吃清汤吃清汤,想吃黄焖吃黄焖。清汤汤白肉甜,黄焖醇厚,加了当归。        一个高呼绝不羊肉的小姑娘,到了牟定,连吃黄焖三中碗后,眼里天真无邪,嘴上童言无忌道:什么肉?        答:羊肉!      19、  芭蕉花          世有伯乐,然后有千里马。墨江人有好手艺,然后有芭蕉花好吃。          芭蕉花,云南到七八处都有,而拿它当盘菜的,云南墨江人算是比较有水平的。芭蕉花剔出花心,横切成丝,加韭菜或鲜肉,入干椒爆炒。最讲究的,用韭菜花炒来,那个味道,让人分不出是荤是素,咬口也极舒服,软软的透出少许韧劲。          芭蕉并不好吃,芭蕉花却是妙品。    20、  老鸭汤        烤鸭,小刀鸭,狗街小毛鸭----无一不是火烤,还要吃个嫩肥。        鸭子炖汤,夸张点吧!鸭子腥气,又发,这汤喝还是不喝?        你说的鸭子年轻了,我说的鸭子是中年以上的鸭子,至少两岁半。到了这把年纪,鸭子不腥也不发。        从早到晚,大火煮滚打沫,小火慢炖。        下午六点吧,六点就开饭,汤的香味已经绕梁两几个钟头了。        一伙子喝了下一碗后,高呼一声:唉,这碗鸡汤真他奶奶的过瘾!        ----鸡鸭不分       21、 刀郎辣          凡是稀罕的东西,很难不被吹的神乎其神。比如云南的八宝米,又比如云南墨江紫米,再比如云南丘北辣子,最正宗的不过是亩把两亩地上产出来的。          刀郎辣也是。刀郎辣的产地在云南省--红河州--石屏县--牛街乡,也就是有个两几亩的算正宗。我怀疑那地下一定有某种特殊物质,因为刀郎辣用餐巾纸裹过,纸上会留下了油渍。          天下最辣的辣子是涮涮辣,取一枚涮过,满锅皆辣;天下最香的辣子一定是刀郎辣。      22、 虫 子            多数人眼睛里面,只看得见一个竹虫,山外有山,虫外也有虫。            前两年到云南楚雄永仁的罗姆地蚱,午后闲来无事,顺着山脊跑到了四川攀枝花地界。和当年老陶渊明同学的情况差不多,在豁然开朗的山谷里,有个小村子,当地人见我们来了,就杀鸡做食。酒到半酣,一伙子拍拍后脑帮,离桌到山里转了一圈。一袋烟的功夫后,一盘虫子上了桌来,我等食指大动。小伙子说,这种虫子,把葛根的藤子砍断,两三个月来往就会生出来。          那个虫子,大小形状和竹虫差不多,感觉味道要好过竹虫。我琢磨着,葛根的虫子好过竹虫,那么,如果三七也生出一种虫子来,那味道一般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饭后到院子里歇歇气,见几只母鸡正在地上捉虫吃。    23、 穿山甲            这东西真贵,现在保护动物之列,有偷吃的不许公然去吃。            穿山甲有两种,铁黑的叫铁壳,铜黄的叫铜壳,铜壳比铁壳的好。            八十年代以前,昆明附近的山沟里,穿山甲到处都是。一伙人半夜馋了,拎几把电筒,歪三斜四哼着小调进了小树林,眼睛跟着手电光四下乱窜,看见地上有母鸡大小的活物,上去就是兜屁股一脚。如果不是整到石头树桩上的话,那一定是拿着穿山甲了。这东西受惊就拳成一团,拿起来方便的很。            农民拿着也有卖的,铁壳五块,铜壳七块。他们不喜欢吃,腥,油水也不大。            杀起来就考功夫了,几个人绑脚的绑脚,按头的按头,压尾巴的压尾巴,拿刀的拿刀。血也要留着,拿酒碗接了,这东西极润肺。肠花里肚也丢不得,焙干了冲粉,治胃病。            其实鬼难十吃,腥气喷廊,远不如锅里下的两砣老腊肉好吃。            穿山甲原来并不少,吃的人多了,也就珍稀了。    24、 爆炒火雀          一斑鸠,二野鸡,三麂子。斑鸠前面,还有个火雀。          斑鸠的骨头还有些硬,火雀的骨头却是脆软的。剁细剁细,再剁细,随便丢颗干辣子,拟手一炒。          long long ago ,很久很久以前,每到十一月份,昆明坝子上空都有大群的火雀飞过。那些天,全昆明人都在嚼着火雀,也不稀奇,不过和白菜箩卜茄子差个不多。          最好火雀这一口的,可能是元江河谷里的花腰傣了,他们喜欢把火雀塞进瓦缸里腌吃。可惜,那也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啦。      很久很久以前,昆明冬天上空有大群的火雀飞过。      25、 安定黄焖鸡          不一样就是不一样。泡茶要水好,焖鸡也要水好。安定并不养鸡,安定出黄焖鸡,安定的鸡是从墨江县城拉来的。    都是因为安定水好。          知道茶马古道吗?哦,你不知道,但是你知道德拉姆,那也行啊!安定是茶马古道上的驿站,这个驿站有黄焖鸡。从杀鸡到吃到嘴里,也就是十来分钟。也不贵,对不起,我记不得是几个铜板了,去问我爷爷吧,可惜我爷爷不在了。反正,我吃的时候,花了人民币一百八十毛。          赶马的老大哥吃了一辈子,临终前,说还想来口关怀一下。开班车的老表,到了安定就是把车一脚刹成定蛋。          因为有了安定黄焖鸡,遥远的前途不再可畏。唐宋元明清民国共和,安定黄焖鸡,是几朝元老?    26、 飞 鼠      滇西多飞鼠,其肉苦腥。      苦瓜苦,苦菜苦,苦荞也苦,撒撇还苦,都去火清凉。      飞鼠也是。它的苦,来自于其食物----活体的中药材。用以火腿去腥,蘸水掩苦,飞鼠,十分入口。也有暴腌一下再去煳吃的。      其实,苦也是美味。      27、 侠 啦      侠啦是云南怒江的怒族话,侠是酒的意思,啦是肉的意思。侠啦早年只有产后妇女有资格吃,吃后可三天后下地干活。      现在日子好过一些,怒江人招待客人,多数情况,就是用侠啦。我给侠拉取了个新名字----东方大峡谷鸡尾酒会。侠拉,在酒的形之上,更多的是集体痛快的神。其形也简,不过是火塘边的一锅含酒精混合饮料。但就是这么一锅东西,人们围绕着它,可歌,可舞,可群,可兴,可泣,可叹,可怨!      侠啦的关键是漆油,漆油是漆树籽榨成的,含蜡量高,常温下凝成硬饼,仿佛红糖砣子。在中医的养生方子里,常见漆油和漆叶之类。          漆油进了热锅,自然是要化开的,这时,把剁得很细的鲜杀活物入锅炒黄,主要是要尽量控干肉块的水份。至于活物,鸡也好,鸽子也好,鱼也好,都行。平常做的多用活鸡,习惯上用禽类较多。          严禁放姜,姜有收敛作用。          关键的地方到啦,乘着油热肉黄,这时,取几斤三十度左右的白酒灌入锅中,不等开,舀出汁开喝。如此工艺,直接就是化学实验里的萃取法,肉里的营养成份大部进入汁里。          锅里剩下的内容,可以加水炖汤,也可以放些洋芋辣椒青蒜等焖熟吃。    28、 油底肉          胃亏肉年头背影渐远,油底肉也跟着去了。在那遥远的地方,或许还有油底肉的味道。          油底肉,其实是一种保质方法。杀了年猪炼了油,顺手切几大砣上好的肉丢进油里。注意,要七瘦三肥,带皮的最好。等肉焦黄控出了水份,再顺手连油带肉入大瓮。      也有先将肉煮到七八成熟再进油锅的。          远方的客人你要留下来,我拿油底肉招待你。于是拿了油勺,在油瓮前七舀八戳,终于舀出一砣油底肉,切片,上屉隔水蒸。          朋友们,你老家有油底肉吗?      29、 一只羊腿的春节      过年这几天,昆明的天空高蓝,鲜有云彩。      年三十早上,朋友提来腿滇东黑山羊后腿。要到父母那里年夜饭,只是在羊腿上胡乱抹上些盐淋少许黄酒。      羊腿是带皮的。初一大早,我开始操练羊腿。      先去羊油,羊油入锅小火炼起。剔出腿骨,敲段,入羊油锅煎黄,捞出另锅炖汤至乳白,汤中适量丢些炒香的花椒,八角,草果,野藿香,芫荽根,薄荷根,以及一小片摆哈了的火腿。      羊肉切块,香油炒黄,进汤锅大火煮滚小火慢炖。      初一到初三,不酒不聚,或南窗下向太阳,或习字,或泡普洱,或翻旧书,或电视,或上网,或短信,或浇花,或拿大顶,或睡或醒。饿了,羊肉汤浇饭。腻了,汤里煮上把茴香。      不时有鞭炮声传来,而楼下娃娃们的叫闹声最有穿透力,常常从另一个院子里打过来。      退而甘食其人之有。    30、 吃蚂蚁      蚂蚁有效的养份,转移到食蚁兽(穿山甲)身上,这一点,被人发现,食蚁兽的处境就很危险。人来到食物这根链子前,拿起来,当做的玩具。照课本上恩格斯的说法,人就靠玩具,不,靠工具脱离了动物的低级趣味。      雨前雨后,飞蚂蚁(白蚁成虫)出洞,蹒跚着满地爬,鸡见了,上去就叼。吃得兴奋,高蛋白,高蛋白的叫唤。人狡猾,看看鸡吃得不错,去了飞蚂蚁的翅膀,上石板火烤着吃。有个老头,吃了飞蚂蚁,生了颗新牙。      还不止飞蚂蚁,人看上的蚂蚁,还有黑的,黄的,红的。云南版纳(西双版纳),有道菜,酸拌蚂蚁蛋,佐料比蚁卵还多。      蚂蚁是什么味道,我也不知道。据说,略苦,微酸,还有人说生吃飞蚂蚁是甜的。蚂蚁一般也就是泡酒,也有蚁粉,当药一样吃。蚂蚁泡酒,我们这里还常见,一般的小馆子就有。也有做成保健品产业的,听说效果还不错。      也可以沽名,借蚂蚁上树(肉末炒粉丝,云南传统做法要加一些碎玫瑰黑芥)的壳上桌。      蚂蚁一生无病,免疫能力特别强,人看中正的就是这点,但要吃到蚂蚁那样去疾,我看是希望渺茫。蚂蚁的样子有点那个,要成菜,首要美容。油炸好,炸一炸,样子美观不少。最好是混迹于配料,以陪角面目去做主角。比如做个水果披萨,撒上一圈黄蚂蚁红蚂蚁,出了烤炉,想来不会太坏。      有种吃法简单而有趣:用根木棍涂上些野蜂蜜,伸到蚂蚁窝里一搅,提起木棍,上嘴一抿。      珍妮·古道尔博士也知道上面这个吃法。      31、 那四百八十年的香味          架上若干法帖,随眼一瞟,最入眼的必是右军将军的《丧乱》。一千四百多年了,这个琅琊今山东临沂人的墨迹始终未干,廖廖六十二字越过时空仍在呐喊,请听啊:            羲之顿首: 丧乱之极,先墓再离荼毒。追惟酷甚,号慕摧绝,痛贯心肝,痛当奈何奈何! 虽即修复,未获奔驰,哀毒益深,奈何奈何!临纸感哽,不知何言。羲之顿首顿首。            怎样的呼天抢地,怎样的何忧之深!右军给人的印象无非是天真灿烂,对酒当歌。既是个情种,就不可能不悲凉, 不可能不哀伤, 不可能不家恨国难涌上了心头。 书评人韩玉涛于是拍案而起:右军末年,思虑太不通审了,志气太不平和了,孙过庭(唐代书法家及理论家,主要作品《书谱》)所言, 不客气地讲, 实在是一派鬼话! 有了《丧乱》,从今以后,大可不必奉《兰亭》为神圣了!            面对右军由行入草雄强浓郁的笔意,韩先生的话,我深信不疑。《 丧乱》至此,成了我心中的珠穆朗玛,8848公尺冰冷的高度鼓荡着我的热情。 私底下我悄悄地想,德国人怎不把这“奔驰”二字注了中文商标,那样一种横扫千军的风情呵,可惜了可惜!            于是带了一丝伤感,往下寻去,就窥到了杨凝式杨风子懒懒散散佯狂的脚印----《韭花帖》:            昼寝乍兴,凋饥正甚,忽蒙简翰,猥赐盘飧。当一叶报秋之初,乃韭花逞味之始。助其肥羜,实谓珍馐,充腹之珍。铭肌载切……          唐末丧乱之后,这个 “楷法精绝尤工颠草亦长歌诗”的陕西华阴老兄,于乱世苍惶为官,从一双手到另一双手, 他从容地递上了自已。 还算得了华岳的清凉, 便十分小资,午睡后小吃一把,韭菜花的美昧竟如此地道, 口中津液历千多些年头难散。不知道云南曲靖的韭菜花相比如何?但韭菜花毕竟咸菜,终究不可以解离乱之憾。            要饕餮快意,还要朝下寻香而去。 找呀找呀找呀找,找到一个好朋友,敬个礼来拍拍手,你是我的好朋友。 终于,在离今四百八十年左右的长洲今苏州吴县,闻到了祝允明祝枝山炭火小炖足时的驼蹄浓香:            登高落帽,皆为风师雨伯阻之。 虽病齿少饮,安能郁郁抱膝坐屋子下对淫淋乎?驼蹄已熟,请午前来,呼卢浮白共销之也!一笑。允明顿首。文贵兄足下。            祝允明老了,人书俱老,牙痛呵,疼起来真要了命! 烦死人了,老天,你漏了吗?这个老餮,却在驼蹄心满意足的气息中,恢复了精神, 又一回老夫聊发少年狂了!笔酣墨足,潇洒风流,奔走的线条金蛇狂舞,法度之内,法度之外。 意不在书,不在驼蹄,而在乎呼卢浮白,要把这病齿忧郁和酒而下,樽中月影,或许那才是风光无限!            至于吗,不就是一纸尺牍,一封书童慢递而已。            文贵兄,枝山兄,你们还在吗?我来啦,我也来分一勺羹吧! 哦,还得折回去,这姑苏人不打蘸水,待我回去取了邱北辣子葱姜蒜!    32、 动动张大千的手脚      大凡名士,其传记不止一种。前个七八年,读了篇张大千的传记,书名和作者都让我给忘了,有两样东西至今记得,一是“泼彩”:作者以为该法为张大千首创。我有幸见过张大千一张泼彩山水,以令人愉快的绿色泼吹而就,跳而有度,调合今古。听说泼彩有“张刘”之争,但其时专利法尚未出台,争也无益,比仿我用“米点”用“披麻长皴”时,是根本不会去想谁是发明人的,即便明显直白到“米点”也不去想,多事!刘海粟的泼和张大千的泼的确大相径庭,刘海粟大张旗鼓的泼彩冷暖交融合壁中西苍润淋漓直超黄岳;二是美食:说张大千幼时不涉荦腥,大病一场后以虎肉开荦从此一发而不可收拾,竟肉食而谋了。张大千在饮食上也极富创造力,君子动口也动手,即便远寓巴西,张家的菜谱也生动得可以。        有一段文字很惹眼,我粗略记住了,是张大千所创大千牛肉的做法:香油入锅烧热,取葱姜蒜切块与豆瓣酱、辣椒若干一同入锅炒香,牛肉数斤切块落锅翻炒,其间加盐、花椒、八角、草果适量。牛肉炒至黄香时,倒入炖锅,着高汤数斤加甜白酒大火煮滚,而后小火慢炖数时。食时加香菜(芫荽)、薄荷。        原文写的极简约,想来作者是不近庖厨的,很多要紧的细节也略去了。牛肉炖煮之前用清水浸漂几次,除掉余血,再晾去水气为好。至于高汤,寻常人家极少吊备,可用白开水代替,最好买牛肉时捎上一段牛筒子骨头,先炖至汤白备用。牛肉这东西,炖煮中宜加滚水,若加了冷水便老,很难炖得火候。        如法炮制,问题来了:一是市上的甜白酒过甜也极难炖化,于汤中粒粒在目十分不爽;二是一干佐料长枪舞棒乏了看相;三是所购的郫县豆瓣酱为蚕豆制成,稍显粗糙,豆腥味重了些。        据说川菜有个道道----粗材细做,依此原则,我得空不断试过,逐一改良。先从主料入手:炖煮的牛肉,平常多用肋条,稍便宜而有嚼劲。而我取用腱包,更见出色。上好莫如牛肩上的一块,细密紧实,暗红中丝丝见白。        甜白酒既然不化,就只取其汁,效果一样,麻烦少了;香菜(芫荽)、薄荷去叶取茎与葱、姜、蒜、一干佐料通通切细捣作泥状;辣椒焙糊捣末;花椒、八角、草果用末;另改豆瓣酱为市上常见的黄豆制细腻的老酱。如此一来,汤色黄中见红,杂物不见,吃来极爽利,佐饭浇面,十分合适。        故弄玄虚了一把,大方见笑了。时值冬季,或许可以一试,汤浓肉香,老少咸宜。    33、 一嘴垃圾      我喜欢看包好的饺子有序无序地立在纸上,灵巧的手指把它放上去的时候,细嫩的饺皮上沾着白色的干面粉,有两三只还有些笑模样,在我的眼里一晃,幻成了一张童年羞怯的小脸,小脸上擦着几粒奶粉,或者是几粒豆沫糖末。        吃饺子,意在其馅,饺子好不好,关健是在馅!皮上也有作文章的,用各种菜汁合面,让饺子五颜六色。这让我想起化化妆来,挤眉弄眼了半天,还被谁说了一句:剥了皮还不是一身肉!最牛的馅恐怕是沈阳东街吃过的老边饺子了,炸馅饺子,馅炸了收缩,又用鸡汤筒子骨汤煮涨开来。        从肥东到肥西,买了一只鸡,花了四十四块四毛四!      看见卖担担饺的摊子,去吃了一碗,然后对着摊主念了一遍上面那句话,肩膀上挨了结结实实的一巴掌。安徽很多好东西,有些记不住了,黄山已经想不起来模样,我记得两样东西,一个是符离集烧鸡的香气,另一个包河里是无丝的藕。在安徽的时候我很想家,那是因为闻到了人家炖老母鸡的香味,那股香味把我带得很远,时空不对了,只在心里咽下句话:谁家炖的鸡这么香!        还好,谁带来一瓶油辣子。我用油辣子拌了一碗饭,吃到嘴里,是一粒一粒的辣椒的浓香。其实,我是不太喜欢吃辣椒的,吃油辣椒拌饭吃出浓香却不感觉辣,仅此一次,恐怕是空前也许还会绝后。        这几天过年,一院子里少不炖鸡的人家,却闻不到一丝香味,鸡汤香味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失了。有人归罪于鸡不行,我看不一定。有人送我只山区放养两年的土鸡,香还是香,但香得不地道。水也没有问题,地道的西山矿泉水。怎么了,我们的感觉?没怎么,味道太多了!空气里混杂着太多各种各样的气味。不信,今天太阳好,你把棉被拿出去晒上一天,看闻不闻得出来太阳的味道?        在某些场合,我冥顽不灵地点上支烟的时候,就会看见那些躲避二手烟夸张的表情和夸张的鼻子,我在心里大笑:这一街的汽车尾气混着餐馆的油烟你怎么不去躲避?躲,躲得了吗?如果是另一个场合,同样是这只鼻子,可能又会在夸张地大吸空气中雪茄或者英国烟丝的味道。        对面有个小伙子在唱歌,“翠花,上酸菜”,学得还挺象,挺牛!牛个啥呀,知道什么是酸菜吗?傻了不是!真想上去兜屁股一脚。我在东北朋友家过年,吃完饺子,有一盆菜是这样的:从罐里取出白里略略泛黄的大酸菜,大白菜整片腌的,以极细的刀法顺丝剖作极薄的三片,码好,切成细丝,加肉丝粉条煮了,清晰的酸。        酸的东西,我印象里,一个是酸多依,一个是杨梅,吃的时候,好象有极度酸涩的细粒在齿间鼻间爆裂。然后,捂了腮帮子没有杀干净的鸡一样乱窜,惨如强巴!现在的杨梅不行了,栽陪的,太甜。去年到蒙自,一山的杨梅,上去边扯边吃,吃了半天,感觉象水果罐头,住院的时候吃过,没有那股酸涩香味。        有时候我会觉得纸面上会透出股香味,若隐若现。对了,不是油墨味,油墨在我鼻子里很久以前就不是香味了。是这样的----“但这种丰足的生活在现代中国人眼里却十分凄凉:一条面包几颗橄榄,或者大麦粥、橄榄,加上一点儿鱼调调味儿,有时有一点点葡萄酒,就是一个人一天的丰足的伙食。晚餐有时有两道菜,第一道是麦片粥,第二道仍是麦片粥。这是他们的日常食谱。但是这种十分简单的饮食与活跃的户外活动相互补充,养育了一个充满活力的人类的种族”。        看完这段,我咽了几次口水,好象鼻孔里有一股麦粒的香味,还觉得我的牙齿切开了那粒腌制的橄榄,油分子在齿间蹦跳。这种香味,很单纯,让人感觉到每一小部分都变成了营养,进入了身体,在血管中流淌。        我读过本书,说那人在美国面对一盘子鸡腿,感觉象是面对着一盘机器零件。对了,这让我想起每次路过肯特鸡、麦当劳的感觉,老有一股甜香往我鼻孔里钻,那味道很怪,象宝塔糖的味道。宝塔糖嘛,是一种打虫药!      这几天吃了太多油腻,觉得要出去吃点山茅野菜了。这感觉,是本能吧,象神了一条狗。狗每年都会吃上次青草,吐上一次,排去体内的毒素。也许,我看见的色彩,闻到的味道,感觉到的滋味,听见的声音,实在太过于丰富了,反而没有了感觉。还好,太阳划过我皮肤的感觉,还很强烈。        好爬山,有一次,午后从炎热的河谷往山上爬,天热,一路喝着山泉水走,边走边出汗,又喝水。下午六、七点钟的样子,体内的电解质紊乱,人不行了,发虚,舔着手背上的盐分都觉得味道好。在路边捡了颗大枣,一点一点细细地吃了,那味道,别提了多好了!很难再回到那种感觉了,因为我此后有了经验,知道预警,也就从此失去了一颗美味的大枣。          其实,汽油在发动机里燃烧的散出的味道,我曾经喜欢过,而且是非常喜欢!现在不行,很讨厌,而且非常的讨厌!这个变化,有时候让我很恐惧,我老觉得我夹了一筷子的垃圾,塞进嘴里。即使是绿色的小苦菜也不行,那土地也非常可疑,年老的化肥在地底下蠕动!    34、 老赵家的鱼汤饭        老外省,不止一次见过一盘素炒洋芋(土豆)丝算一顿的。酒也少,瓶把啤酒混个好日头的下午,手里酒瓶子捂着握着,只是个谱。老外之意不在酒,在乎----谁知道老外在乎什么?        到了大理,省老外想开鱼荤,可惜,大理吃鱼讲究的是洱海里的鲫壳(鲫鱼),鲫壳多刺,老外无处动刀下叉,筷子用起来也才到幼儿园大班的级别,只有喝汤吃豆腐的份。        洋人街泡得烦了,就去挖色。老外喜欢上才村的老赵的船。        船一动,老赵家的就动手煮鱼,汤多鱼少,也就几条鲫壳。米淘好,就鱼汤焖饭,活很细,上下前后转着饭锅,差不多好了,放在船板落气。饭锅里还有几样蔬菜,多数是洋芋,季节合适会有青豆米(蚕豆米)或者鲜豌豆米。盐,那是要放的。        也有啤酒。老外吃着喝着,也会对酒当歌。唱些什么,一般也就老外知道。    35、 花非花      夏花落,春花随。也不完全,山头依旧残雪惊心,河谷里的花,不知道究竟是开在哪一个夏天,今年去年或明年?花开花落,年年岁岁。一山四季,一天四季,刺激是刺激,难免心有些乱,不知道是迈进冬天,还是告别夏天。      没有方向,就有了一切方向(杨炼)。还是有问题,脑袋里面,的确有了一切方向,脚底下还是无路可走。也许,没有蛋白质,就有了一切蛋白质,虫豸鱼虾飞禽走兽,下得锅的,都是蛋白质;没有维生素,就有了一切维生素,花非花。      以花的道行,端得上桌面的,色香味筋骨加工之外,性子药理。过香过艳的,多做了冠名配料,熏茶制糖做糕点如此,做菜也是。典型的,要算玫瑰茉莉丁香。      采花还采花,上山复上山,春风坡上流,不觉到君家。云南的饭桌,有几样纯粹的花菜,很是寻常。昆明团转,春节不到,梨花的远房亲戚棠梨花,大路到白菜的程度。满山都是的棠梨花,采来汆水后清水漂好,稍加豆豉(念做食)韭菜一炒就不错。金雀花也不少,一般调入鸡蛋煎成黄生生的蛋饼。金雀花小指甲盖大小,黄绿相间,晃眼看去,还真是只小巧的金雀。      城里芋头花最常见。茄子芋头花,幼儿园食堂也做。油菜花要吃辛辣香,油菜花稍汆水,以两只海碗捂过,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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