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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傳君子曰考詮

2014-02-19 10页 pdf 329KB 129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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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傳君子曰考詮 propose a discussion, while people's opinions, both uses thor's feelings. Through the at other times it was used to quote wise and honored aiming form decide right from wrong, and a statement or a discussion the express the au significance of tO ...
左傳君子曰考詮
propose a discussion, while people's opinions, both uses thor's feelings. Through the at other times it was used to quote wise and honored aiming form decide right from wrong, and a statement or a discussion the express the au significance of tO of 《左傳》「君子曰」考證 《左傳》「君子曰」考詮 Study on the 'Chun-tzu said' of Tso-chuan 黃翠芬( Huang,Tsuey 一fen)* 摘要 《左傳》「君子曰」之義例,歷來學者,所見或殊,本論文試綜理前賢之說, 匯以管窺之見,詮說「君子曰:出自何人手筆?「君子:所指何人?以及「君子曰」 之作用?蓋「君子曰」乃時人話語或行文中好附加之案語,非特《左傳》所專有。 而所稱「君子:既非孔子亦非特指某賢士,更非作者之自稱。乃作者用以發議論, 問或稱引賢達為說,用以定奪是非、鎔栽公理,興觀群怨,或敘或議裨發經書之大 義。 ABSTRACT Ever since the earliest days, scholars have had different opinions on the usage and function of 'chun-tzu said' in Tso-Chuan. After synthesizing past scholars' interpreta tions and said' from what was adding the author's personal opinion, the paper tries to explain 'chun-tzu three perspectives: who wrote 'chun-tzu said'?; who did chun-tzu refer to? the function of 'chun-tzu said'? 'chun4zu said' was a remark people preferred to use in their conversations or Wrltings chull 一tZll not represent the author of Tso-Chuan Rather. chuan-tzu was sometimes used JU O dit at that time ItWaS not monopolized by Tso Chuan only The socalled meant neither Confucius nor any particular wise man Moreover. chun-tzu Chun Chiu Ching was also expanded *通識教育中心講師 一89一 朝陽學報第一期 《左傳》「君子曰」考詮 《春秋》也。(見《左氏春秋考證》3) 一、前言 《左傳》是一部經書,也是一部史書“其敘事縹緲無跡,其發論變化陸離,闔 麗鉅衍,乃文章之冠見也。左氏隨文傳經,每於記事有議論見解,中辯其義凡時, 常以「君子曰」今之,足以啟迪人心,發人深省。此種體例即是後來《史記》每於 篇末裕「太史公曰云云用以論斷人物史事之先聲“亦是中國歷代正史謄「贊 (如《漢書》)、「論:(如《後漢書》)「評:(如《三國志》)「史臣曰_ (如《宋書》)、「嗚呼」(如《五代史》)筆不桃之祖,成為中國史書之特色。 然「君子曰:之辭在《左傳》書中歷來倍受質疑。何以用一君子曰?「君子:是 指何人?是出自何人手筆?今綜理前賢說法,匯以管窺之見詮說之。 《左傳》「君子曰:出現並不全以「君子曰:型式:或是「君子謂:、或是 「君子是以知:、或是「君子以為」·或是「君子以二為二」雖稍有異,然藉君子 發論則無別,本文概名為「君子曰― 二、「君子曰:出自何人手筆 「君子曰」之辭究竟是《左傳》作者手筆抑或另有其人?宋儒開始有所險疑 陳傅良《左傳章指》謂: 「君子曰J蓋博採善言;禮也者據史舊闆,非必皆合於《春秋》 增益之,或曰後人依倣之。 以為「君子曰 「禮也:此種論贊之辭是後人倣效增竄,非古本固有。《朱子語 類》(八十三春) 林黃中謂:《左傳》「君子曰:是劉紋之辭二《左傳》「君子曰:最無意思 因舉「芟夷蘊崇之‘一段,是關上文甚事? 林巢2不但明指「君子曰:是劉歌竄入,又以為君子之辭是蛇足與所述支事無關。同 時朱熹認為「左氏尤有淺漏處,如「君子曰:之類,病處甚多。:(春八卡三)。 至清代劉逢祿也認為:「几引君子之云,多出後人附益。又說: 劉氏既力主《左傳》不傳經,歸咎劉歌訛竄附益,在其眼中一君子曰:此干評論文 字自是偽作。龔自珍《六經正名》亦說:「《左氏春秋》宜易q去劉故所竄益,以配 《春秋》。」皮錫瑞《經學通論》亦云: 左氏序事之書,本不傳義,故不加褒亦不加貶 之玷,語含譏刺,此林黃中所以謂《左傳》 皆以為「君子曰」乃出自劉敔竄益,並非古本之舊。 對於「君子曰:弋辭是後人附益之說,前賢多所辯駁:如劉師培先生《讀左劉 記》論及「君子曰:非劉歌所增竄。證以先秦諸子述《左傳》者如:《韓非子·外 儲說·難四》記鄭弒昭公之事,其論斷之語悉本左氏君子之語(桓十七年)。又 《莊子·天下篇》「《春秋》以道名分:,《荀子·勸學篇》「《春秋》之微:稱 述《春秋》旨義,皆本君子所說(成十四年)。又劉氏《司馬遷左傳義序例》一書 以《史記》兼述左氏載事及君子之語以誰關微言,亦可證《左傳》「君子曰」非後 人所附益。舉如:隱三年,君子宋宣之說,<宋世家〉採之;僖九年君子論苟急疋 語,<晉世家〉擬疋:文六年君子論秦穆殉葬事,〈秦本紀>同其說;襄三年君子 謂祁奧不黨,〈晉世家〉用其文:成二年君子謂華元樂舉,于是乎不臣,〈采世家 >亦同君子譏之子筆”。凡此所引君子論評,或與《左傳》一致:或約略其說;可見 諸子舊著、《史記》作者非特讀過《左傳》,並受《左傳》之影響,而援引君子論 評。是故劉師培先生中肯斷官: 足證左氏一書,戰國學者成睹其全文:並足徵「君子曰」以下疋文,非劉歌 增益。6 至淤宋儒指陳君子之萬「不合《春秋》:是「淺漏為「病處「宜易q去:,誠未 明「君子曰_立言性質。蓋「君子曰:既是對史實事件之評論,當評論之際,看待 事理,將因個人觀感不同取拾角度有別,論史焦點自當有偏吱。又君子所論兼具反 映一代時局思潮,循守社會,胴常意識。後人豈可柱顧古今之變,觀念之衍, 而遽以今制古,謂其不合義理,以致誣其真實,妄斷後人附益。 如隱公三年「周、鄭交質―《左傳》「君子曰:信不由中,質無益也。而 或曰後人 准苟息引君子曰」:斯言 君子曰是劉歌增入也。“ 几書曰疋文,皆敔所增益:或歌以前已有之,則亦徒亂左氏文采,義非傳 一go一 一91一 成二年:秋七月齊侯使國佐如師,己酉,及國佐盟于袁婁。 《穀梁傳》:去國五百里 侵車柬至海 爰婁去國五十里,壹戰綿地五百里,焚雍門之茨 君子聞之曰:「夫甚甚之辭焉,齊有以取之也」 4一 況君子結二國之信,行之以禮,又焉用質?」宋呂謙《左氏博議》云:「周,天子 也;鄭,諸侯也。·並稱周鄭,無尊卑之辨。」(春一)罪左氏君子不明君臣大 義。實則當時Ij國競霸,周天子雖名為共主,已難控馭諸侯,各國紛爭不斷,唯賴 會盟仲栽,取得暫時平息,是故草「禮」重「信:乃國際問企求強調疋原則“故左 氏論史,於此事件首重在「結二國之信,行之以禮。J無意於申明君臣大義,呂氏 以君臣之義罪君子,洵有待商榷。 再者,綜觀《左傳》全書可發現,「君子曰」不僅是作者每於史事末好附加之 論評,每每載及時人話語亦好稱引: 襄十四年:吳子諸樊既除喪,將立季札。季札辭曰:「曹宣公之卒也。:子 臧去之,遂弗為也。以成曹君。君子曰:『能守節』。君,義嗣 也,誰敢奸君」 昭三年:初,州縣,樂豹之邑也。范宣子、趙文子、韓宣子皆欲之文子 曰:「退,二子之言,義也一君子曰:『弗知實難』知而弗從, 禍莫大焉“有言州必死。: 即便是時君子之話中又有稱引「君子曰」者如: 文三年:大事於大廟,躋僖公,送祖也。君子以為失禮一是以〈魯 頌)曰「春秋匪解,享禮不式,皇皇后帝,皇社后稷。『君子曰:: 『禮』「謂其后稷親而先帝也。《詩》曰:『問我諸姑,遂及伯姊; 「君子曰:『禮』謂其姊親而先姑也。: 可見說話者話語中好夾敘「君子曰」用以增強議論。 又如:《戰國策》江乙說安陵君。「君子聞之曰:江乙可謂善謀,安陵君可謂 知時。:(春上)《國語·晉語六》郃之戰“「君子曰:勇以知禮。:(卷干二) 又公伐鄭,軍朴蕭魚。「君子曰:能志善也。」(卷十三)再如:《晏子春秋。諫 問》莊公問威當世服天下時耶,晏子對以行也。「君子曰盡忠不豫交,不用不康樣, 晏子可謂廉矣。:(內篇),又晏設左右護弦章練景公賜魚。「君子曰:弦章之濂 乃晏子之遺行也。」(外篇不合經術者)從以上先秦舊典中皆可香現,「君子曰: 乃當時人說話或寫作中好附加乙案語,非《左傳》所專有,特《左傳》用疋較廣耳。 非獨《左傳》專美,《公羊》·《穀梁》稱引君子評論以解經亦所在多有。如: 宣公十二年,春,葬陳靈公。 一92一 《左傳》「君子曰」考詮 《公羊傳》:討此賊者。非臣子也。何以書葬?君子辭也。 以為經之書葬,是君子之恕辭。又如: 宣公十五年:夏六月奏卯,晉師滅赤狄路氏 《公羊傳》:路何以稱子?路子之為善也, 記也。離于夷狄, 而未能合于中國,晉國伐之,中國不救,狄 人不有,是以亡也 又闈明君子載記之義。如 宣公十七年:冬十有一月壬午 公弟叔胖卒。 《穀梁傳》:其曰公弟叔脾, 贊之也。其賢之何? 君子以是為通恩也 以取貴乎《春秋》 是君子以為此乃齊敗甚迫逼之描述,經書「盟于袁婁正顯示此次齊戰敗況之慘 再者,筆者從君子評論時引《詩》、引《書》中發現全書筆法首尾一貢。「君 子曰中引《詩》、引《書》為說俯拾可得,如 文三年:君子曰: 法,而況奪之善人乎?詩曰:『人支云亡,邦國珍瘁; 襄三年:君子謂:「祁奚於是能舉善矣。 商書曰 :『無偏無黨,王道蕩 蕩嫣其祁奚之謂矣。·詩云: 誰其有之, 是以似之山祁奚有焉。 襄廿三年:君子謂:「慶氏不義,不可肆也。故書曰!『!住命不于常』 同樣手法,《左傳》所載時人之說,亦好引《詩》、《書》如: 文五年:晉陽處父聘於衛嬴曰!「以剛。商書曰:『沈潛剛克,高明果 」 成八年:晉侯使韓穿來言汶陽之田,歸之于齊,季文子餞之,和焉,曰 「大國制義·詩曰:『女也不炎,士貳其行,士也罔極,二三其 一93一 以游子嬰充歸 躬是以亡爾。雖然,君子不可不 秦穆之不為盟主也宜哉!死而棄臣。先王違也,猶治之 期―暘學韌瀉一勒 朝陽學報第一期 德』詩曰:『猶之未遠,是用大簡: 即如孔丘之說也好稱引古詩說,如 宣九年:陳靈公與孔寧、儀行父通於夏姬 無自立辟』其戊冶之謂乎 襄廿五年:仲尼曰:「志有之· 『言以足志,文以足言不官,誰知其志? 可見不但時人,孔丘說話好稱引詩書,《左傳》「君子曰亦好稱引詩書,全書筆 法相同, 出自一人之手殆無可疑。 此外 從稱引之逸《詩》、逸《書》中,亦可藉以佐証「君子曰既成已久, 非後人得以逞偽。「君子曰中見逸《詩》、逸《書》者如 僖廿四:君子曰:「服之不衷,身之災也。 夏書曰:『地平天成:稱也。 所引夏書,杜注:「夏書,逸書也:《偽古文尚書》竊此四子入<犬禹謨〉。 成九年:「君子曰」 !「待陋而不備,罪之大者也 詩曰:『雖有絲麻 無棄管劃; 雖有姬姿,無棄蕉草;凡百君子,莫不代匱。 所引詩杜注:「逸詩今本《詩經》無此文。又如: 襄五年:君子謂 楚共王於是不刑。詩曰:『周道挺挺,我心局局,講事 不令,集人來定:己則無信,而殺人以逞,不亦難乎?夏書曰: 『成允成功川 其中引《詩》、引《書》、杜注:「逸詩:「逸書也,前者不在今《詩經》中 後者則偽古文尚書盜入今〈大禹謨〉中。 非但 逸《書》 《左傳》「君子曰:考詮 其中引《書》,杜注:「逸書_,《偽古文尚書》分別採入叮蔡伸疋命〉·〈君陳 〉、〈旅奘>等篇中。又 昭廿六年:齊有彗星,齊侯使禳之。晏子曰:‘無益也,祇取誣焉。詩 曰:了我無所監,夏后及商。用亂之故,民卒流亡: 此杜注「逸詩也」 即使是孔子疋論亦有逸書存焉; 哀六年:初,昭王有疾,卜曰:「河為祟:王弗祭。孔子曰:一楚昭王 知大道矣。其不失國也宜哉!夏書曰:『惟彼陶店,帥彼天常,有 此冀方。今失其行,亂其紀綱,乃滅而亡;又曰:『允出茲在茲』 由已率常,可矣。 其中所引書說皆逸,今《偽古文尚書》輯入<五子之歌〉<大禹談〉中。 再者,筆者發現,若以為「君子曰:是後人附益,何以「君子_所言或在時人 評論之前,此不利於篇末增竄也。如: 桓十八年:初,鄭伯將以高渠彌為卿,昭公惡疋,固練,不聽。昭公立,躍 其殺己也。辛卯,狀昭公而立公子齋。君子謂:「昭公知所惡矣。」 公子達曰:「高伯其為戮乎!復惡己甚矣。_ 或是「君子曰:夾朴敘事之中,此又非後人附益,得以來隙上下其手也。如: 文二年:秦孟明視帥師伐晉,以報殺疋役“君子謂:「狠譚朴是乎君。 秦伯猶用孟明。 宣四年:楚人獻龜於鄭靈公。公子宋與子家將見。子公疋食指動君子曰: 「仁而不武,無能達也。_凡弒君、稱君,君無道也。 昭三年:初,景公欲更晏予夜宅景公於是省於刑。君子曰:仁人之言 其利博哉」及晏子如晉,公更其宅。 又如前述時人話語好稱引君子例中,其中「君子曰―存於話語之中。如是則後 人閱讀疋餘,欲增竄亦無從下手,故後人附益之說,實難令人信服。 孑L子曰 「詩云:『民之多辟 「君子曰:中常見逸《詩》、逸《書》:《傳》中時人亦常引逸《詩》 僖五年:晉侯復假道於虞以伐號。宮之奇諫曰 對曰 :「臣聞之 鬼神非 人實親,准德是依,故周書曰 『皇天無親 ,准德是車甫』 又曰: 『黍稷非馨 明德誰馨』又曰: 『民不易物, 誰德繫物j 一94一 一95一 《左傳》 君子曰考詮 朝陽學報第一期 再者 S-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況且,從《左傳》另一則記載,君子作預測語: 《史記·吳太伯世家》載季札欲讓國引「君子曰,司馬貞《史記索隱》 「秦之不復束征」應是當時所作預測語。否則若為劉歌、抑或後人竄t;戰國 之後,秦日盛,必不為如此不合後世史實之預言7。 從上述種種証據顯示,「君子曰:非後人附益,亦非後人所得妄羼也,乃固有 疋矣。「君子曰:實質上亦如「孔丘曰:「諺曰:或時人曰,皆是左氏作者引述古 聖賢言論,運用詩書公認之道理,或當時具有公信力之賢者發疋見解筆,藉以強 調其論辯,或表達其自身意見也;且全書筆法貧串,或敘或議,若合符節。若以為 出自後人之手,何能一氣呵成,酷肖如是?故林黃中、朱子、劉逢秣筆人之看法不 攻自破。 君子者,左丘明所為史評,仲尼疋詞,指伸尼為君予也。 其肯定《左傳》「君子」皆為孔子之詞。然《史記會注考證》引清儒張照疋說,並 不如是認為,而謂: 季札聘曾,孔子八歲,讓國時孔子未生也“其引子減之事,何遽得孔子論斷 之語而稱之?左氏于孔子論斷,類皆明著其說,其稱「君子曰」者,是記當 時之君子有此語耳。或以為丘明自謂,或以君子為孔子皆未達孔氏之義。S 賬照認為君子非伸尼,也非作者自謂,應是時君子也。蓋張氏以為左氏君予曰 自為「君子曰」 左氏「君子曰 文六年:秦伯任好卒 以子車氏之三子奄息、仲行、鹹虎為殉,皆秦之艮也 國人哀疋, 為之賦黃鳥。 君子曰:「秦穆之不為盟主也宜哉!死而 棄民難以在上矣。 君子是以知秦之不複束征也。 ;孔子論斷皆明著其說矣,無須另立「君子:一詞,除此証說外; 中尚發現君子、伸尼之說並舉,更可證「君子並不指伸尼,如: 文二年:大事於犬廟, 文仲不仁者三 躋僖公,逆祖也 不知者三 君子以為失禮伸尼曰:滅 三、「君子:所指何人 關於《左傳》「君子曰:此「君子究竟所指何人?若以後世史書之「論 可見君子、仲尼有別乃不爭支事實。況且 哀干八年:巴人伐楚圍郵 君子曰:r‘色王知志 「贊―衡之,「君子」宜是作者自評之假託。然而歷來學者對此有不同看法: 襄三年:祁奚請老,晉侯問嗣焉。稱解狐,其仲也。將立之而卒。又問焉 對曰!「午也可」·君子曰「祁奚於是能舉善矣,立其子,不為 比:舉其偏,不為黨」 蓋當其時孔子已作古矣,又如何有此評斷?故張照以為君子非仲尼証說堪稱確當 然而, 年躋僖公事 張照以為君子非作者自謂,應是時君子之說 ,君子以為失禮,並引<曾頌>「春秋匪解 又頗待商榷:如前引文二 享祀不成,皇皇后帝、皇 據襄公廿一年於《左傳》所載,評祁奚者乃時人叔向。又《呂氏春秋·去和》載及 此事,評祁奚者乃孔丘聞之作評也。如此看來「君子:是叔向,抑或孔丘顯得擭朔 迷離。又 祖后稷於此孔穎達《疏云》 僖公薨後始作〈魯頌〉,為傳之時乃設此辭,非當時君子有此言也 文二年!犬事菸大廟,躋僖公,逆社也。·君子以為失禮 此「君子」於《國語·魯語上》所載是指宗有司:。依此觀之,所謂君子 乎真有其人,然而審察《左傳》近八十條之「君子曰」,即使是起時人於古墳 難以一一指陳。 〈魯頌〉既是成於僖公薨後,故君子絕不可能是當時君子,否則如何能引此詩?如 此以「君子」為當時人又未必然。日本學者竹添光鴻《左傳會箋》云: 《左傳》稱「君子曰:,多是採取當時所謂君子者之官也“或以為左氏論斷 之語,失之9 一97一 一96一 賢賢賤不肖:乃《春秋》大義(《史記·太史公自序》), 《左 信史,故其書多褒貶之文,尤常以 「君子曰作褒貶。如:隱元 君子曰:「穎考叔純孝也,愛其母 ,施及莊公。_褒美穎考叔之 始用徇,重器備君子謂「華 ,死又益其侈」非人臣之作為 「善善息惡、 傳》既為《春秋》 年鄭伯克段於郃, 孝。又如成二年宋文卒「始厚葬 ,用蜃岌,益車馬, 元、樂舉於是不臣:貶其臣不臣 ,因其「君生縱其惑 也。 《左傳》「君子曰」考論 俾於發揚經書之大義,以下歸納其作用凡九種,以見君子發論之不虛: 審諸左氏「君子曰:蓋可今現「君予曰:或似時人之發論,或似作者自論語,實難 明辨,若全視為作者之論又不免失之偏頗。如 (一)以「君子曰:斷事理 左氏常朴敘事疋後,往往以「君子曰:評斷事理。如文二年躋僖公,逆杷。君 子以為失禮,謂:「禮無不順。禮,國之大事也,而逆疋,可謂禮乎?:以斷迸把 之不合禮。又如宣二年鄭伐宋,宋人狂狡救敵於井中,反為敵所俘一事,君子曰: 「失禮違命,宜其為禽也。戎,昭果毅以聽之之謂禮。:矜史實之後左氏引君子曰 斷狂狡之不該。狂狡雖具仁心,然不知戰爭應發揚果敢,服從也,斷其被俘乃意料 中事。 10 朝陽學報第一期 同樣認為是時君子而非作者,皆難以成立。 《北史·魏澹傳》魏澹則以為「君子曰_者皆左氏自為論斷疋辭,其謂: 司馬遷創立紀傳以來,述者非一人,人與善惡皆為立論,計在身行跡,具在 正書,案丘明亞聖之才,發揚聖旨,言君子曰者,冉非甚泰,其閒尋常 直言而已。 襄三年:楚子伐吳·君子謂:「子重於是役也,所獲不如所亡。」楚人以 是咎子重,子重病之,遂遇心疾而卒。 (二)以「君子曰」褒貶人 蓋此「君子」應是當時人,若以為是左氏作者則謬矣。又前所述季札讓國事(襄卜 四年),季札辭曰,引「君子曰」:「能孑節」而此「君子」亦絕非指作者也。 《史記·秦本紀》載:「君子聞之,皆為垂涕曰:嗟乎!秦繆公之與人周也, 卒得孟明之慶。:《史記會注考證》云:「几左氏所謂君子者,蓋假之為褒貶之主, 而非指當時之士也“」 綜觀左氏叮君子曰」可見「君子」絕非特指某人,既非孔子一人,也非特指某 一當時賢士,更非皆作者自謂。上述徵引說法俱有所重,亦俱有所偏。合理詮釋: 應是或作者用以發議論,間或稱引賢達之說,較稱完備。 (三)以「君子曰:解經義 左氏以事解經, 亦常藉君子之口闡發經義。如:桓二年宋督殺孔父而取其妻,公 怒,督曜遂弒殤公 。君子以督為有無君之心而後動於惡「故先書弒其君此為解經 四、「君子曰:之作用 關於左氏君子之論,朱子曾病之。《朱子語類》(八十三)卷謂: 語也 又如成十四年僑如以夫人婦姜氏至自齊,合族。君子曰:「《春秋》疋稱微 l勵顯 志而晦;婉而成章,盡而不汙,懲忽而勸善,非聖人誰能脩疋?可謂深明 《春秋》經疋大義。 左氏見識甚卑 左氏尤有淺陋處,如「君子曰之類病處甚多。 又舉隱三年釆穆公囑不立子讓弟之命,「君子曰_:「宋宣公可謂知人矣。立穆公 其子饗之,命以義夫。:事,朱子評此君子「只知有利害,不知有義理」 朱子以「淺陋」不害理:說「君子曰」實是以偏概全,詆毀過甚;未能深體內 涵而失之客觀。蓋左氏作者於閒閒中補入「君子曰」數行,定奪是非、鎔栽公理, (四)以「君子曰:作預言 在左氏「君子曰:之評論中,也有作預官式之批評。如:隱十一年,王取鄭之 田,而與鄭人蘇忿生之田。君子是以知「桓王之失鄭:也,因其「己弗能有而以與 人:失恕道,故預言其將失鄭。又同年鄭、急有違言,急伐鄭,敗而還。君子是以 知‘息之將亡也,因其「不度德、不量力、不親親、不徵辭、不察有罪:冒犯五 一98一 一99一 朝陽學報第一期 不躂,故預言其國將滅。 《左傳》「君子曰考詮 案,太子止是否果有心弒君?君子辨之曰:「盡心力以事君,含藥物可也。:蓋因 其不知避瓜田李下之嫌而背負弒名故也。 (五)以「君子曰:補闕漏 或傳中所無,左氏以「君子曰」論贊補之,輒可相互參看。如:文三年載秦伯 伐晉後遂霸西戎,用孟明也。實則不僅是用孟明之功,君子補之曰:秦穆之為君 也,舉人之周也,與人之壹也。孟明之臣也,能曜思也:子朵疋忠也,其知人也, 能舉善也。:故秦之能霸西戎有此三人之功也,是以「君子:所說詳之,補傳疋簡 咯。又如:襄十四年楚子囊伐吳卒,將死遺言謂子庚必城郢。君子補之曰:汗子囊 忠。君薨,不志增其名;將死,不忘衛社稷,可不謂忠乎?」君子發論以賞聯前襄 十三年秋,楚共王卒,子囊謀謐「共:事,又臨死不忘社稷,以顯揚其忠」。倘 君子不作此補述則楚康之忠無以彰顯。 (八)以「君子曰」引譬況 蓋譬況者乃藉彼喻此,使人知之益明。左氏「君子曰:中常引詩·引書說作譬 況以議人事。如莊十四年蔡侯為莘故,繩&媽以語楚子,楚滅息以息媽歸,終又滅 蔡。君子藉《商書》謂:「惡之易也,如火之繚于原,不可鄉邇,其猶可撲滅者 譬喻蔡侯以惡小為之,星星之火而燎原,故蔡侯亡其國。又如:僖九年晉獻公託孤 奚齊于苟急,荀息允諾將竭股肱,忠貞不二,否則以死繼疲。君子引詩「白圭之玷 尚可磨也:斯言之玷,不可為也。」譬喻荀息因允諾之失,而既歎「我欲無貳,而 能謂人已乎?卻莫可如何。 (六)以「君子曰」寄感慨 詩大序言,言之不足,繼疋以嗟歎。故‘君子曰:中常見既歎式支批評,此足 以助史事之跌容者也。如:昭元年莒展立而奪群公子秩,後奔吳。君予既歎曰! 「莒展之不立,棄人也夫!」君子歎惋莒展不懂得收纜人心而失位。又如昭三年景 公欲更晏子之宅,當時景公繁於刑有篙踴者,晏子對以「跼貴屨賤景公為是省淤 刑。因而君子贊嘆曰:「仁人之言,其利博哉!:晏子一言而齊侯省刑,實足令人 一贊而三嘆之。此君子淤感歎中仍不忘寄寓得失。 (七)以「君子曰」釋疑惑 左氏記史事,其對於人之減否,事之是非,或未能辨析淤所述之中,則藉「君 子曰」以洞悉之。如隱十一年鄭伐許君子謂鄭莊公有禮,蓋因其無刑而伐,度德而 處,量力而行,相時而動,無累後人。然莊公於伐後,使卒出豭,行出犬雞,以詛 射穎考叔者,蓋伐許之前子都與考叔爭車結怨。於伐許戰中子都暗殺穎考叔。對淤 鄭莊公祭神以詛之舉。君子辨之曰:「鄭莊公失政刑矣。政以治民,刑以正邪。既 無德政,又無威刑,是以及邪。邪而詛之,將何益矣!」認為莊公此舉朴事無補, 宜從正政正刑著手也。對朴鄭莊公前後之行或褒或眨,以明事理,以釋疑惑。再如 昭十九年傳載許悼公瘧,飲太子之藥卒,太子奔晉。書曰:「弒其君。對朴此疑 〈九)以「君子曰:闡說義 左氏述事,或恐人未曉其義,則以「君子曰」以闡理。如:莊廿二年傳載齊敬 仲飲桓公酒,樂,公曰以火繼之,敬伸辭曰「臣卜其晝,未卜其夜,不敢。」於此 君子闡釋曰:「酒以成禮,不繼以淫,義也;以君成禮,卉納於淫,仁也。:謂敬 仲此舉能合仁義之理。又如裹十三年傳載晉侯蒐于綿上以治兵,其軍將皆重謙讓, 故使民以大和,諸侯遂睦。君子對此「謙讓:特加闈說:r讓,禮之王也。范宣子 讓,其下皆讓。樂饜為汰,弗敢違也。(案:晉侯軍將士謙讓,故其屬下樂魘雖專 橫,亦不敢違命)晉國以平,數世賴之,刑善也夫!一人刑善,百姓休和可不務乎。 書曰:「一人有慶,兆民賴之,其寧惟永。」其是疋謂乎!周之興也,其詩曰: 「儀刑文王,萬邦作孚:言刑善也。及其衰也,其詩曰:「大夫不均,我從事獨賢 言不讓也。世之治也,君子尚能而讓其下:小人農力以事其上,是以上下有禮,而 讒慝黜遠,由不爭也,謂之懿德。及其亂也,君子稱其功以加小人;小人伐其技以 馮君子,是以上下無禮,亂虐並生,由爭善也,謂之昏德。國家疋敝匯必由之。」 細閱君子所曰,猶似一篇簡短議論文,起承轉合皆具,論說謙讓至為肯縈,發微顯 義,自是宜然。 一101一 一100一 口 j' j--- 期陽學報第一期 五“結論 總結上述可知,左氏「君子曰」之言宜是古本所固有,非出朴後世之附益?蓋 出自左氏作者手筆,亦雅本當時君予之論。而其所發論贊,或是作者自評,或引他 賢之說,皆冠以『君子:疋名云云,率為當時之讜論所化。劉師培《春秋左氏 傳古例詮微》云:「君子曰者,乃丘明題經之詞,亦以書法專屬經文也。徐復觀 《兩漢思想史·原史》以為《左傳》「是以君子曰的形式,發表自己的意見,這也 是傳《春秋》的一種方式。ID並為《公羊傳》、《穀梁傳》所通有。審其作用又見數 端:或藉以斷事、或藉以褒貶、或藉以解經、或藉以預言、或藉以補闕、或因以感 既、或藉以釋疑、或用以為警況、或引以為說義等畢興觀群怨、筆墨縱橫:其中或 敘或議、駢散相問:詞婉而暢·述事嚴明。誠如吳閣生《左傳微》所云:左氏於 事疋論斷每借他人口中言之;不另起波瀾,最是全書勝處。」左傳作者藉由「君子 曰:顯發個人豐富學養,又可見其文學之高度表現。”由此,左氏傳事因得而明, 《春秋》大義藉此益彰,其朴我斷人事是非,寄寓褒貶疋功,:旬不可沒也。 附註 《左傳》「君子曰考詮 15 一一一一一一一 ————-—-— 姬在,.者蔡及曹滕先亡;而滕滅於宋王偃,於諸侯最後。衛遷菸帝邱’卜曰三百 年;而衛至秦二世始廢,蓋歷四百二十六年也。I,三家至戰國無聞’疋已滅矣: 而云季氏亡而魯不昌。若莊二十六年,曹殺其大夫;僖公二十五年,宋殺其大夫 而傳不能知其人。僖十九年,宋人執滕宣公;昭二十七年,鄰快來奔’傳不能舉 其事。莊二十六年經自為經,傳自為傳。獲麟後二年,往往無傳。」〔台北’文 史哲,民國七十六年〕頁八卜四。 8參;人·龍川龜太郎《史記會注考證》〔台北·洪氏,民國六十六’五版‘頁五 三九。 9參日人·竹添光鴻《左傳會箋》隱元年《傳》云:「君子曰:穎考叔純孝也。 箋曰。「台北·明達〕頁五十一。 ID徐復觀《兩漢思想史·原史》論及左氏之傳《春秋》可分四種形式:第一是以補 《春秋》者傳《春秋》。第二是以書法的解釋傳《春秋》。第三是以簡捷的判斷 傳《春秋》。第四是以「君子曰」的形式發表自己的意見,並認為此在《左傳》 中佔重要的地位。〔台北·學生,民國七十八年〕 〕ll司註10。徐復觀云:一由《左氏傳》中的不君子曰」我們可以很清楚瞭解左氏個 人的學養以他在文學上的高度表現能力。·:頁二七八。 隱公六年:夏,盟于艾,始平于齊也。《傳》之「君子曰:引周任馬融《論語 注》云:「周任,古之良使。疋言:「為國家者,見惡,如農夫之務去草焉, 芟夷蘊崇之,絕其本根,勿使能殖,則善者信矣。 2即林黃中。 〕見劉逢祿《左氏春秋考證》。《皇清經解》春一千二百九干四,頁二。 “參皮錫瑞《經學通論》〔臺灣商務,民國七十八年干月〕第四篇,頁四十一。 5參《劉巾叔先生遺書》〔台北,華壯,民國六十四年四月‘讀左劉記)頁三四 九 ∼ 三五六。 6同注 5o 7張高評《左傳箏讀》引清姜炳璋《讀左補義》綱領下之言謂:‘考《左傳》之億 中與前知不皆有瞼,三良殉死,知秦之不復柬征:乃至孝公而天子致伯,諸侯畢 賀。季札聞齊風,謂國未可量:、而齊篡於田氏。闈鄭風以為先亡,而鄭後獲麟一 百四年,滅於韓號之會。公孫揮以國弱齊惡為召憂而二子無憂。昭四年渾罕了, 參玫書目及論文 ['1《左傳》干三經注疏藝文印書館 [2」公羊傳十三經注疏藝文印書館 [31穀梁傳卜三經注疏藝文印書館 [4】國語九思出版民國六十七年 【51戰國策犬方出版民國六十五年 【6」呂氏春秋商務四部備要 [71春秋本例宋崔子方文淵閣四庫全書商務 【8】朱予語類宋朱熹著文津民國七十五年初版 【9」柬萊左氏傳議宋呂祖謙著廣文書局 [101 《左傳》微吳閒生評注中華書局民國五卜八年 【ii】左氏春秋考證清劉逢祿著皇清經解藝文印書館 一 103 一 一102一 朝陽學報第一期 16 一 [12) 《左傳》會箋日,竹添光鴻著廣文書局 [13】史記會注考證;·龍川龜太郎著洪氏民國六十六年五版 [14」經學通論皮錫端著商務 [15] 古書真偽及其年代梁啟超著中華民國四十五年 [16」劉申叔先生遺書劉師培著華世出版 [17」春秋《左傳》讀章太炎著學海民國七十三 [18」北史楊家略編鼎文民國六十九年 [19] 《左傳》真偽考高本漢著陸侃如譯新月 [20」春秋左氏傳舊注疏証劉文洪撰明倫出版 [21】兩漢思想史徐復觀著學生書局民國七十八年 [22】高本漢《左傳》注釋陳舜政譯中華叢書民國六十年 [23】春秋《左傳》注場伯峻著復文圖書民國八十年再版 [24] 《左傳》論評選析新縞洪順隆編文化大學民國七十一年 ;pfl 版 [25)《左傳》通論方孝岳著商務 [26] 春秋三傳比義傅隸樸著商務民國七+二年初版 【27】春秋三傳研究論集戴君仁等著黎明民國七十八年三版 [28」春秋史童書業著閉明民國五十八年一版 [29] 《左傳》賦詩引詩考楊向時著中華叢書 [30] 《左傳》論文集陳新雄子編木鐸民國六十五年 [31] 晏子春秋今譯今註王更生註譯中華叢書民國七十八年二版 [32】孔子及其弟子事蹟考詮袁金書編三民民國八十年初版 [33] 偽書通玫張心激編著明倫民國六十年再版 [34」古籍辨偽學鄭良樹著學生民國七十年初版 [35】先秦經籍玫江俠菴編譯河洛民國六十四年初版 [36〕先秦文史資料玫辨屈萬里著聯經民國七十二年 [37】兩漢經學今古文平議錢穆束大民國六卜七年 [38】讀經示要熊十力著洪氏出版民國七十一年 O叼高明孔學論叢高明著黎明民國六十七年 [40」國學概論程發輕著正中書局 [41」六十年來之國學程謄輕編正中書局 《左傳》「君子曰考設 杜預及其春秋左氏學葉政欣著文津民國七十‘\年初版 中國經學史塞礎徐復觀著學生民國七十一年 張高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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