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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醒的与八个醉的

2014-02-19 11页 pdf 2MB 350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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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醒的与八个醉的 一洲卜醒的和八个醉的 —杜甫《,坎中� 又仙歌》札记 程 千 帆 £饮中八仙歌》是杜甫诗作中一个具有独特意义的存在 , 本文不同意前人所论此诗反 映盛唐诗人共有的“不受世情俗务拘束 , 懂憬个性解放的浪漫精神”的说法 , 而逐一稽检 诗中人物与作者的有关史料 , 探寻诗中诸人当时的真实心理状况与杜甫的创作心理 , 论 述此诗在艺术上的成就 , 以求考定其在杜甫诗作发展轨迹中的位置。 本 文认 为诗中的 “饮中八仙 ”在当时是欲有所为而被迫无所为 , 为世俗所拘 , 不得已而沉浦千醉乡, 即通 过“浪迹纵酒” , 而 “ ...
一个醒的与八个醉的
一洲卜醒的和八个醉的 —杜甫《,坎中� 又仙歌》札记 程 千 帆 £饮中八仙歌》是杜甫诗作中一个具有独特意义的存在 , 本文不同意前人所论此诗反 映盛唐诗人共有的“不受世情俗务拘束 , 懂憬个性解放的浪漫精神”的说法 , 而逐一稽检 诗中人物与作者的有关史料 , 探寻诗中诸人当时的真实心理状况与杜甫的创作心理 , 论 述此诗在艺术上的成就 , 以求考定其在杜甫诗作发展轨迹中的位置。 本 文认 为诗中的 “饮中八仙 ”在当时是欲有所为而被迫无所为 , 为世俗所拘 , 不得已而沉浦千醉乡, 即通 过“浪迹纵酒” , 而 “ 以自昏秽” 。 而杜甫与他们的关系则可归结为 “一个醒 的和八个醉 的” 。杜甫是当时社会中的一个先觉者 , 他感觉到了表面美妙的社会政治情况之下的实际 不妙 , 开始从唐代盛世的沉油中清醒过来 , 但最初的感觉还不是深刻的, 所以在 《饮中 八仙歌》中杜甫是面对一群不失为优秀人物的非正常精神状态 , 怀着错得与怅惋的心情, 睁着一双醒眼客观地了八个醉人的病态。 它是杜甫从当时流行风气中挣脱出来的最 早例证 。 据此 , 本文认为此诗不可能作千杜甫初到长安的年代里 , 而应更迟一些。 艺术 上 , 此诗 以前所来有的创新手法 , 在沉酒子酒这一共同点下通过极简练的写意笔法勺勒 出了八个不同的个性化典型 , 在形式上它看去无头无尾 , 每段互不相关 , 仅以所写皆酒 徒与句尾皆押同韵维系全篇 , 更多地采用了空间艺术的形式。 《饮中八仙歌》�—杜甫诗作中清醒的现实主义的起点。 这就是本文的论 旨。 作者程千帆 , � � ��年生, 现为南京大学中文系教授 、 全清词编纂研究室主任 、 国务院 古籍整理出版小组顾问 , 主要著作有《唐代进士行卷与文学》与《文论十笺》等。 夭宝五载 �七四六� , 杜甫结束了他的长期漫游生活 , 在长安住了下来 , 一住就是 十年 , 销磨掉了他的整个生命的约六分之一 , 而在这约六分之一的时间里 , 他创作了 现存诗篇约十分之一 。 在这十年中写的诗虽不算多 , 但却有一些杰作 , 为安史乱后诗 人攀登祖国五七言古今体诗的顶峰作了思想上和艺术上的充分准备。 在这个时期的作品中, 写于天宝十四载 �七五五�冬天的 《自京赴奉先县咏怀五百 �� � � � � � 中国社会科学 � � � 年第 � 期 字》 特别引人瞩目 , 有人认为它是杜甫长安十年生活的总结 , 是诗人跨越自己和别人 前此已达到的境界的一个新起点 。 � 从诗篇本身发静的 ,强烈光芒证明 , 这一 点是无可 置疑的 。 然而 , 我们也不难看出 , 这篇大诗的出现 , 并非一个突如其来的、 孤立的现 象 。 在诗人写成这篇总结式的杰作之前 , 他已经过一尽断反长豹探索历程 , 才由迷茫而 觉醒 , 成就了他的最清醒白加瓣实主义 。 写于与此何时的许多其它诗篇 , 足以互证。 但《饮中八仙歌》在长安十年 , 甚至在杜甫毕生的诗作中, 都是很独特的 。 评注家 们早已注意到它在艺术上的创造性。 � 不断地在艺术上进行新的探索 , 是 杜甫 自己规 定的、 死而后已的任务 。 这篇诗体现了他在诗形上一次独一无二 、 几乎是空前绝后的 大胆尝试 , 这是很明显的。 但这篇诗是作者在什么心情之下写成的 � 其所采用的这种 特殊形式和诗篇内在意义的关系又是如何 � 都还是需要进一步探索的伺题 。 讨论到诗人写作这篇诗的心情 , 就不能不涉及到它产生的年代 。 浦起龙 《读书�心 解》卷首《少陵编年诗 目谱》夭宝五载至十三载 �七五四 � 下云 � “开 、 宝间诗 , 于全集不 过十分之一 , 有不得专系某年者 。 ”这似乎不是浦氏一家之言 , 从宋以来 , 为杜诗编年 的学者 , 对安史乱前的作品, 大都采取了这种宜粗不宜细的想法和做法 。 如黄鹤 《黄 氏补千家集注杜工部诗史》卷二论《饮中八仙歌》年代云 � “蔡兴宗《年谱》云天宝五载 , 而梁权道编在天宝十三载。 按史 , 汝阳王天宝九载 �七五� � 已亮 , 贺知章天宝三载 �七四四 � 、 李适之天宝五载 、 苏晋开元二十二年 �七三四 �并已残 。 此诗当是天宝间追 忆旧事而赋之 , 未详何年 。 ”此说不失为阂通之论 , 故为仇氏《杜诗详注》所采 。 当代学人始有申蔡说认为 “这大概是天宝五载杜甫初侄组长安 时所 作” , 理由是他 “往后生活 日困 , 不会有心情写这种歌 。 ” � 说得详细一点 , 则是这种论 点 的持有者认 为 � 《饮中八仙歌》乃是杜甫以自己的欢乐心情描绘友人们的欢乐心情的作品。 而诗人 这种欢乐的心情 , 只有初旅长安那一段时期中才可能具有 , 因而这篇诗的作期也决不 会太迟 。 由于史料的限制 , ’ 今天要考证出《饮中八仙歌》的确实作期 , 不免近于徒劳 。 但杜 甫写这篇诗时的心理状态却还是可以探索的 , 值得探索的 。 如果这些 问题得到了正确 的 , 反过来 , 也有助于我们确定此诗的大体年代。 如冯至《杜甫传 · 长安十年》。 参看王嗣爽 《杜臆》卷一 、 沈德潜《唐诗别裁》卷六 、 仇兆鳌《杜诗详注》卷二 、 浦起龙《读杜 心解》卷二之一 、 吉川幸次郎《杜甫诗注》卷一等。 萧涤非 � 《杜甫研究》�山东人民出版社本 �卷下第 �� 页 。 根据这卷书改订重新出版的《杜甫 诗选注》第 �� 页同。 陈贻掀《杜甫评传》第五章《“应诏 ”前后》第五节铲李杜文章在 , 光焰万 丈长 ”》中说 � “ �萧 � 这估计是可信 的。 ” 山东大学中文系古典文学教研室选注《杜甫诗选》第 � 页也说 � “这首诗大约是他到长安头一 、 二年里所写的。 ” 此外 , 四川省文史研究馆编《杜甫 年谱争 系此诗于天宝三载 , 竟全然不顾诗中已明文提到天宝五载李适之罢相之事 , 未免太 疏忽了。 ��� ��� 一个醒的和八个醉 的 � � � � 二 八仙原是汉 、 晋 以来的神仙家所幻设的一组仙人 。 旧题后汉牟融的《理惑论》中就 提到“王乔 、 赤松八仙之篆” � 。 陈沈炯《林屋馆记》也提到 “淮南八仙之图” � 。 先友浦 江清教授据砒二证指出 � “汉 、 六朝已有八仙一词 , 所以盛唐有 ‘饮中八仙’ 。 ”又云 � “据 李阳冰说 � ‘当时李白浪迹纵酒 , 以 自昏秽 , 与贺知章 、 崔宗之等 目�或作 自� 为八仙之 游 , 朝列赋滴仙人诗凡数百首’ � 。 所以 ‘饮中八仙’一名非杜甫所创 。 而且杜甫诗中有 苏晋而无裴周南。 一说有裴周南�。 而八仙之游在天宝初 , 苏晋早死了。 � 要之 , 唐时 候有八仙一空泛名词 , 李 白等凑满八人 , 作八仙之游 , 而名录也有出入 。 ”� 浦先生还认为 , 所谓“饮中八仙” , 并非固定的哪八个人 , 而且也并非同时都在长 安。 这是事实 。 由此 , 我们也无妨推断 , 这不固定 的八个人 , 乃至杜甫和他们 , 也不 一定彼此都是朋友 , 都有往来。 � 浦先生对我们的宝贵启示是 � 杜甫虽然 极 为 成功地 塑造了这八位酒徒的形象 , 但诗篇所要显示的主要历史内容 , 并非是他们个人的放纵 行为 , 而是他们这种放纵行为所反映的当时政治社会情况 、 一种特定的时代风貌。 有 的学者注意到了这一点 , 以为诗篇所写的是盛唐诗人们所共有的“不受世情俗务拘束 , 憧憬个性解放的浪漫精神”� 。 从表面上看 , 是可以这么理解的 。 但如根据现存史料 , 将这些人的事迹逐一稽检 , 就不难看出, 这群被认为是 “不受世情俗务拘束 , 憧憬个 性解放” 之徒 , 正是由于曾经欲有所作为 , 终于被迫无所作为 , 从而屈从于世情俗务 拘束之威力 , 才逃入醉乡 , 以发泄其苦闷的。 这当然也可以认为具有个性 解放 的憧 憬 , 但这种憧憬 , 却并不具有富于理想的 、 引人向上的特征 。 如果按照通常的说法 , 浪漫精神有积极的和消极的之分 , 则 “饮中八仙”的浪漫精神很难说是从属于前者 。 李 阳冰说李白“浪迹纵酒” , 是 “以自昏秽” , 是很深刻的 。 事实上 , “饮中八仙” 都是如 此。 � 释僧佑 � 《宏明集》卷一引牟融《理感论》第二十八篇。 � 载《艺文类聚减多七十八。 � 据李阳冰《草堂集序》, 载王琦注《李太白全集》卷兰十一 。 � 范传正《唐左拾遗翰林学士李公新墓碑》� ”时人又以公及贺监 、 汝阳王 、 崔宗之、 裴周南等 八人为酒中八仙 。 ”此文亦载王注《李太白全集》卷三十一 。 � 据《旧唐书 � 苏晌传》附子晋传 , 晋以开元二十二年卒 , 年五十九。 � 浦江精《八仙考》, 载《清华学报》第 � 卷第 � 期 , 又《浦江清文录��� � 叶梦得《避暑录话》卷上 � “ �李� 适之以天宝五载罢相 , 即贬死袁州 , 而子美十载方以献赋得 官 , 疑非相与周旋者 , 盖但记能饮者耳 。 ”此说甚通 。 � 参见陈贻掀《杜甫评传》第 � 章第 � 节 。 这一意见 , 与胡适《白话文学史》及刘大杰 《中国文 学发展史》有关此诗的论点相近 。 � � � � 中国社会科学 � �� � 年第 � 期 现在 , 让我们来依次看看这八个人 。 从唐史所载简略行事来看 , 贺知章是一位善于混俗和光 的官 僚 , “言论调悦 , 风 流之士” , “晚年尤加纵诞 , 无复规检 ” � 。 天宝三载 �七四四 � , 他出家当了道士 , 回到 家乡会稽 , 不久就以八十六岁的高龄逝世 。 他流传的事迹既少 , 作品也不多 , 但仍然 可以看出, 就文学才名来说 , 他在当时颇有地么 而就政治来说 , 他却是以开元盛世 的一个点缀品而存在的 。 他晚年辞了官 , 出了家 , 还了乡之后 , 曾以愉快的心情作了 题为《还乡偶书》的七绝二首 。 第一首即“少小离家⋯⋯ ” , 是人们所熟知的 。 但更能表 达他脱离了名利场以后的轻松心绪的 , 却是第二首 � “离别家乡岁月多 , 近来人事半销 磨。 惟有门前镜湖水 , 春风不改旧时波 。 ” � 这首诗 , 一个善于吟味的读者 , 是应当可 以体会其十分丰富的内涵的 。 元棋在《连 昌宫词》里 , 濡染大笔 , 以浓墨重彩直写开夭 治乱 “姚崇宋爆作相公 , 劝谏生皇言语切 。 燮理阴阳禾黍丰 , 调和中外无兵戎 。 长官 清平太守好 , 拣选皆言由相公 。 开元之末姚宋死 , 朝廷渐渐由妃子⋯⋯ ” 。 � 而在贺知 章笔下 , 却出之 以淡墨点染 。 “近来人事半销磨”寥寥七字 , 不也透露着当时政局的大 转折吗 � 不同的是 , 贺知章虽然身当其境 , 而他所作出的反应 , 却不过是 “常静默以 养闲 , 因谈谐而讽谏”� 。 讽谏既无实效 , 剩下的也就只是养闲了 。 但这一点轻轻的感 啃 , 也可以证明 , 他并不以自己所处的时代和遭际为满足 。 杜甫笔下的汝阳王李琏是兼有狂放和谨慎两重性格的矛盾统一体 , 或一位貌似狂 放实极谨慎的贵族 。 《饮中八仙歌》所写 “三斗始朝天 ”的狂者和 《八哀诗》诗中所写 “谨 洁极 ”的郡王就是一个人 , 不仅是符合事实的 , 也是可以理解的。 � 从唐朝开国起 , 在 皇位继承这个对于封建政权来说是至关重要的问题上 , 激烈的权力斗争始终没有中断 过 。 从高祖到睿宗的皇子们 , 由于直接或间接卷入这种性质的斗争而死于非命的 , 不 在二分之一以下 , 也从没有一位长子能够身登大宝� 。 李琏的父亲李宪本是睿宗 的长 子 。 可是在讨平韦后及太平公主 , 兴复唐室的事业中 , 第三子隆基即后来的玄宗却立 了大功 。 于是明智的李宪便坚决根据立贤不立长的原则 , 推让玄宗作太子 , 从而 避免了重蹈高祖时代长子建成与太宗之间所发生的那种家庭悲剧的覆辙 , 并获得了一 个很体面的下场 , 死后被破例溢为“让皇帝” 。 但李琏 , 作为李宪的长子 , 是天然处在 一种嫌疑地位的 。 更使得这位郡王感到尴尬的 , 则是他相貌出众 , 又长了一部和他高 � 《旧唐书 · 文苑传》本传 。 � 《全唐诗》卷一百十二 。 � 《元棋集》卷二十四 。 � 《旧唐书 · 文苑传》载肃宗乾元元年 �七五八� 追赠贺知章礼部尚书诏。 � 杜甫提供有关李琏的史料 , 比两《唐书》丰富 , 除《饮中八仙歌》外 ·《赠持进汝阳主二十韵》 《八哀诗 · 赠太子太师汝阳郡王琏》都较详细地描写 了这位贵族 。 � 太宗是高祖次子 , 高宗是太宗第九子 , 中宗是高宗第七子 , 睿宗是高宗第八子 , 亥宗是省 宗第三子。 圣翻 一个醒的和八 个醉的 � � � 万 祖父太宗一般的“虫�须” ‘, � 认为人的相貌体现富贵贫贱并和命运很有关系这种迷信 , 起 源甚早 , 先秦以来 , 颇为流行 。 以致唯物主义思想家如荀况 、 王充都不得不在他们的 著作 中作出专题批判 。 � 可是这种习惯的落后思想 , 在它还对统治阶级有利的时候 , 是 无法清除的 。 据两《唐书》本纪 , 开国皇帝高祖李渊就是“骨法非常 , 必为人主”。而且 , “贵人必有贵子” 。 太宗李世民更是 “龙凤之姿 , 夭日之表” 。 李琏既然如杜甫所写的那 样 , 自然也就难免嫌猜。 唐人小说记载玄宗精于相术 , 曾判断安禄 山只不过是一条猪 龙 , 成不了大气候。 � 又判断李琏虽然一表堂堂 , 却并不是帝王之相 。�但这并不能排 除别人对此作出相反的判断 , 如果在政局变化中 , 有人需要利用李桩的夭人眉宇作号 召的话 。 李珑显然意识到这一点 , 故而就明智而机警地以“谨洁 ”和狂放来表示自己既 非做皇帝的坯子 , 也绝无那种野心 。 他终于在富贵尊荣中得保首领以没 。 这位郡王看 来品德不错 , 也能礼贤下士 , 所以杜甫对他颇有好感 。 但在送他的两篇篇幅不算短的 诗中 , 竟除谏猎一事外 , 举不出他对朝廷有何献纳 , 而谏猎 , 也不过是沿袭司马相如 的老一套而已 。� 我们可以推测 , 李琏对当时政治社会间题不可能没有意 见 , 但他也 不可能提出来 。 因为喝酒总比进谏安全 , 这一点他十分明白 。 李适之是恒山王承乾之后 , 官至左相 , 故 《新唐书》将其列入 《宗室宰相传》。 他 “以强干见称 ” , “性简率 , 不务苛细 , 人吏便之。 ” 虽然嗜酒 , 但 “夜则宴赏 , 昼决公 务 , 庭无留事 ” 。 然而 由于性格粗疏 , 终于被 口蜜腹剑 、 不学有术的阴谋家李 林甫所 排挤 , 服毒 自杀了 。� 诗篇特地概括了这位宗室宰相下合后写的诗句 。 � 泄露 了杜甫对 � 杜甫《八衰诗》� “汝阳让帝子 , 眉宇真天人 。 虫�须似太宗 , 色映塞外春 。 ”又其《送表侄王称 评事使南海》云 � “次间最少年 , 虫�髯十八九。 ”少年指太宗 。 此外 , 段成式《酉阳杂姐》前集 卷一《忠孝》云 � “太宗虫�须 , 常戏张弓挂矢 。 ”钱易《南部新书》癸卷 � “太宗文皇帝鱿须上可挂 一弓。 ”亦可互证� 。 � 参看《荀子 · 非相篇》、 《论衡 · 骨相篇》及姚振宗《�附书 · 经籍志 �考证》卷三十六 , 子部五 行家 。 � 姚汝能《安禄山事迹》卷上 � “玄宗 , · ·⋯尝夜宴禄山 , 禄山醉卧 , 化为一黑猪而龙首 。 左右逮 言之 。 玄宗曰 � ‘猪龙也 , 无能为者 。 ’ ” � 《守山阁丛书》本南卓 《揭鼓录》� “琏, 宁王长子也 。 姿容妍美 , 秀出藩邸 , 元宗特 锤 爱 焉 。 ⋯⋯夸日 � ‘花奴 �堪小字 �姿质明莹 , 肌发光细 , 非人 间人 , 必神仙滴堕也 。 ’宁王谦谢 , 随而短斥之 。 上笑 日 � ‘大哥不必过虑 , 阿瞒自是相师。 �上于诸亲 , 常自称此号 。 �夫帝王 之相 , 须有英特越逸之气 , 不然 , 有深沉包育之度 。 若花奴但端秀过人 , 悉无此相 , 固无 猜也。 当得公卿间令誉耳 。” � 司马相如上书谏猎 , 见《史记》本传。 � 《旧唐书》本传。 � 《汉书 · 极郑传》� “下邦翟公为廷尉 , 宾客亦填门 , 及废 , 门外可设雀罗 。 后复为廷尉 , 客 欲往 。 翟公大书其门 , 日 � ‘一死一生 , 乃知交情 � 一贫一富 , 乃知交态, 一贵一贱 , 交情 乃见 。 ”适之罢相后赋诗云 � “避贤初罢相 , 乐圣且衔杯 。 为间门前客, 今朝几个来 。 ”即用 其事 。 一 ��� � � � � � 中国社会科学 � ��� 年第 � 期 他的悲剧的丰富同情。 崔宗之曾被喜欢识换后逃的有筛卿韩潮宗所引荐。 � 为人 “好 学 , 宽博 有 风 检”� 。 后以侍御史滴官金陵 , 与李白交游唱和 。 � 侍御史 “掌纠哗百僚 , 推鞠 狱 讼”�。 他 以 “有风检”的性格来从事这种工作 , 在政治不够清咀的日柑七, 必然无祛忠于职守 , 为所 当为 。 这也许就是他后来被贬滴的原因 。 《世说新语 · 言语篇》� “谢太傅 �安� 问诸子 侄 � ‘子弟亦何预人事 , 而正欲使其佳 � ’诸人莫有言者 。 车骑 �谢玄 � 答日 � ‘譬如芝兰玉 树 , 欲使其生于庭阶耳 。”, 诗美宗之为 “玉树 ” , 正暗示他是齐国公崔日用之子 , 注家 或未留意。 � 同书《简傲篇》“稽康与吕安善”条注引《晋百官名》� “ �阮 �籍能为青白眼 , 见凡俗之士 , 以白眼对之 。 ” 此事人所共知。 “白眼望青天” , 可见在这位出身 高门 的 “潇洒美少年 ”目中, 人间无非凡俗 , 所以只好不看厚地而看高天了。 这就刻画出了他 内心的寂寞。 苏晋 “数岁能属文 ” , 被人誉为“后来王粟 ” 。 开元十四年 , 知吏部选事 。 当时已用 “糊名考判” , 而他却“独多赏拔 ” , 即不以弥封的考卷 , 而以平 日的名声为重, 来选拔 做官的人 。 因此“甚得当时之誉” 。� 可是后来与世推移 , 却板依佛法 , 吃长斋了 。但又 常常要喝酒 , 这便破坏了佛教信徒应当坚持的戒律 。 我们不妨认为 � 以禅避世, 以醉 逃禅 , 是苏晋思想感情变化的三个阶段 。 禅可因酒而逃 , 说明宗教对他来说不过是一 种寄托 。 落条熟是寄托 , 饮酒又何独不然 � 所 以诗篇写的虽只是酒与禅之间,的矛盾 , 而 实质上则是二者与其用世之心的矛盾 。 李白是人们所熟知 、的 。 《饮中八仙歌》所写有关他的情节 , 亦见卷传正所撰 《李公 新墓碑》� , 可能是诗人受玄宗尊宠刑斗的事实 。 但其所写是李白醉后失态 , 如此 而 已 决非如苏轼所说的 “戏万乘若僚友”� 。 这在以皇帝为天然尊长的封建时代里 , 是绝无 可能的 。 这种错误的想法与将李白当成一个完全超现实人物的观点有关。 王闻运曾经 指出 � “世言李白狂 , 其集中《上李长史书》但以误认李约魏抬 , 举鞭入门, 乃至再三谢 过 , 其词甚卑 , 何云能狂乎 � 又自作荐书令宋中垂上之 , 得角尚鸯, 诏下 已卒 , 亦非 轻名爵者 。 ”� 可见李白不仅不能猫呼四“戏万乘若僚友” , 且附辫娜翻引如的另一句 “视铸 《新唐书 · 韩朝宗传》� “喜识拔后进 , 尝荐崔宗之 、 严武于朝。 当时士咸归之 。” 见《新唐书 · 崔日用传》。 见《旧唐书 · 文苑传》汲《新瘤书 · 文艺传》李白传 , 计有功奄唐诗纪事尔卷十九。 《旧唐书 。 职官志三》。 仇注引《世说新语 · 容止篇》� “毛曾与夏侯玄共坐 , 时人谓兼樱倚玉树 。 ”所谓失之毫厘 。 两《唐书 · 苏响传》附晋传 。 《碑》云 � “他日 , 泛 白莲池 , 公不在宴 。 皇欢既洽 , 召公作序 。 时公已被酒于翰苑中, 仍命 高将军扶以登舟 , 优宠如是 。 ” 苏轼 � 《李太白碑阴记》, 载王注《李太白全集》卷三十三 。 《湘绮楼 日记》光绪五年 己卯 �一八七九 �三月十 日。 �� ���� �� 一个醒的和八个醉的 � � � � 列如草芥 ”也难于真正做到 。 我在另外一个地方 , 曾经这样地评论李 白� “ 自从贺知章 称之为滴仙人 , 后人又尊为诗仙 , 这就构成了一种错觉 , 好象李白之所以伟大 , 就在 他的人和诗具有他人所无的超现实性 。 这是可悲的误会 。 事实上 , 没有一位伟大的浪 漫主义者是完全超现实的 , 李 白何能例外� 开元、 天宝时代的其他诗人往往在高蹈与 进取之间有网可, 以包含得有希冀的痛苦或欢欣来摇荡心灵 , 酝酿歌吟 。 李白却既毫不 掩盖他对功名事业的向往 , 同时又因为 自己绝对无法接受那些取得富贵利禄的附加条 件而弃之如敝展 。 他热爱现实生活中一切美好的事物 �当然也包括物质享受在内� , 而 对其中不合理的现象毫无顾忌地投之以轻蔑。 这种已被现实牢笼 , 却不愿意接受 , 反 过来却想祖诩良现实的态度 , 乃是后代人民反抗黑暗势力与庸俗风习的一股强大的精神 力量。 这也许就是李白的独特性。 ” 所以 , 《饮 中八仙歌》 中李 白的形象也只是不胜酒 力 , 并非故意装乔。 杜甫恰如其分地透露了他尊敬的前辈性格中固有的世俗性成分与 突出的超现实性成分的巧妙融合。 这与王阁运之观人于微 , 即微知著相同 , 都比苏轼 及其追随者故意抬高李白的论点更有助于我们完整地理解李白。 对于张旭的生平 , 特别是他在政治方面的事迹 , 今 日所知甚 少。 宋朱 长文 称其 “为人调悦阂达 , 卓尔不群 , 与游者皆一时豪杰 ”� 。 大概也是根据现存关于他的 书法 艺术史料加以概括之辞。 但《饮中八仙歌》所写这位书家的形象 , 证以现存其他记载 , 却是真实的 。 � 书法作为客观世界的形体和动态美的一种反映 , 它必然 �尽管是非常曲 折而微妙的� 会表现出书家的对整个生活的看法和 自己的审美趣味、 理想 。 他“善草书 而嗜酒 , 每醉后呼叫狂走 , 索笔挥洒 , 变化无穷” � 。 “或 以头濡墨而书 , 既醒 自视 , 以为神 , 不可复得也 ”� 。 又曾对邻彤说 � “ ‘孤蓬 自振 , 惊砂坐飞 。 ’ 予师而为书 , 故得 奇怪 , 凡草圣尽于此矣。 ” � “孤蓬”二句 , 出鲍照 《芜城赋》� , 它成功地写出了在荒寒 广漠的境界中大 自然的律动 。 张旭用来形容 自己草书的风格 , 是值得玩味的 。 从诸书 所载及易见的张书真迹如《古诗四帖》等看来 , 他所追求的是对已经成型的书法的 突破 , 要以自己创造的点画与从新组合的线条来征服空间 。 这也就反映了他对现实世 界的不驯服态度。 《吴郡图经读记》卷下 。 参看唐张怀灌《书断》、 宋阂名《宣和书谱》卷十八、 宋陈思《书小史》卷九 、 元陶宗仪 《书史 会要》卷五 。 《旧唐书 · 文苑传》贺知章传 。 《新唐书 · 文艺传》李白传附张旭传。 陈思《书小史》卷九。 载《文选》卷十一。 �� ��� � � � 召 中国社会科学 � � � 年第 � 期 除《饮中八仙歌》外 , 焦遂仅以隐士形象出现于唐人小说袁郊 《甘泽谣》中 。 � 但在 杜甫笔下 , 焦遂主要的却是一位思辨者 。 赵彦材云 � “《世说》载⋯⋯诸名贤论《庄子 · 逍遥游》, 支道林卓然标新理于二家之表 。 又江淹拟张廷尉诗云 � ‘卓然凌风矫。 ’⋯⋯ 《新唐书》云 � ‘李白自知不为亲近所容 , 益鹜放不修 , 与焦遂等为酒八仙。 ’则遂亦平昔 瞥放之流耳 。 饮至五斗而方特卓 , 乃所以戏之 , 末句又以美之 。 ” � 仇兆鳌云 � “谈论惊 筵 , 得于醉后 , 见遂之卓然特异 , 非沉酒于醉乡者。 ”所释能得诗意 。 简单地说 , 焦遂 是酒后吐真言 , 只有喝到一定程度 , 才能无拘束地发挥他那臀放的风格和高谈雄辩的 才能 , 树义高远 , 不同凡响 。 � 这和描写张旭醉后作草 , 用意 正 同 。 即他们平时的性 格是受抑制的 , 只有借酒来引爆 , 才能产生变化 , 完成本性的复归 。� 如果我们对这八个人的思想行为的论述不甚远于事实 , 那就可以断 定 , “饮 中八 仙” 并非真正无忧无虑 , 心情欢畅的欢乐 , 而是作者已经从沉洒中开始清醒过来 , 而 以自己独特的艺术手段对在这一特定的时代中产生的一群人物作出了客 观 的 历 史记 录 。 他们之间的关系可以归结为 � 一个醒的和八个醉的 。 《旧唐书 · 李林甫 、 杨国忠等传论》云 � “开元任姚崇 、 宋憬而治 , 幸林甫 、 国忠而 乱 。 ”这和元棋《连昌宫词》的论调是一致的 。 这种意见虽不无将历史变革的原因简单化 之嫌 , 但他们指出玄宗一朝之由治而乱 , 其转变并不开始于天宝改元以来 , 而是开元 时代就已经开始 , 这却是正确的 。 如果我们把开元二十二年 �七三四 � 李林甫拜相作为 这一重大转变的显著标志 , 大致不会与史实相差过远 。 杜甫是玄宗登基那一年 �七一二 � 出生的 。 他在高宗 、 武后以来封建经济 日益上 升 、 国势日益发展的大环境中度过了 自己的童年和青年时代 。 所以从唐帝国的繁荣富 强中形成的社会风气在杜甫笔下也有所反映。 在《忆昔》中, 他详细地描写过 “开元全 《分门集注杜工部诗》卷十师古注引《唐史拾遗》� “遂与李白号为酒八仙 , 口吃 , 对客不 出一 言 , 醉后酬结如注射 , 时 目为酒吃 。 ”钱谦益《注杜诗略例》云 � “注家所引《唐史拾遗》, 唐无 此书 , 亦 出诸人伪撰 。 ” 又云 � “蜀人师古注尤可恨。 ⋯ ⋯焦遂五斗 , 则造梅遂 口吃 , 醉后雄 谈之事 。 流俗 互相 引据 , 疑误弘多。 ”《康熙字典》丑集下 口部吃字下即引《唐史拾遗》此文 , 盖不免于流俗 之见 。 又吉川幸次郎《杜甫诗注》亦及师注引《唐史拾遗》, 虽不信其说 , 然误 以师古为师尹 � 即师民瞻 � , 亦非 。 郭知达《九家集注杜诗》卷二引。 《汉书 · 成帝纪》� “使卓然可观 。 ”颜注 � “卓然 , 高远之貌也 。 , 杨伦《杜诗镜诊》卷一评云 � “独以一不醉者作结 。 ”似失诗旨。 ��� 一 ��� � 一 个醒的和 八个醉 的 � � � 夕 盛日” 的情况 � � 在 《壮游》中 , 他又详细地叙述了自己从幼至长的浪迹生涯 。 � 这就是 说 , 他在到长安之前 , 乃至初到长安的时候 , 是和当时的许多诗人一样 , 沉浸在盛唐 时代 “那种不受世情俗务拘束 � 憧憬个性解放的浪漫精神 ’‘ 中的 。 如果我们将杜甫的 《今夕行》� 与李白的《行路难》� 、 王维的 《少年行》� 合读 , 就可以非常清楚地看出这 一点 。 但与此同时 , 我们却从杜诗里察觉到一点与众不同的生疏信息 , 那就是一种乐极 哀来的心情 , 例如 《乐游园歌》� 、 《漠破行》� 之类 。 这是 由于他通过 自己的生活实践 � 《忆昔》 二首之二 � “忆昔开元全盛 日, 少邑犹藏万家室 。 稻米流脂粟米 白 , 公私仓凛俱丰 实 。 九州道路无豺虎, 远行不劳吉 日出。 齐执鲁编车班班 , 男耕女桑不相失 。 ” � 《壮游》� “往者十四五 , 出游翰墨场 。 斯文崔魏徒 , 以我似班扬 。 七龄思 即壮 , 开口咏凤皇。 九龄书大字 , 有作成一囊 。 性豪业嗜酒 , 嫉恶怀刚肠。 脱略小时辈 , 结交皆老苍 。 饮酣视 八极 , 俗物多茫茫 。 东下姑苏台 , 已具浮海航 。 到今有遗恨 , 不得穷扶桑 。 王谢风流远 , 阖间丘墓荒 。 剑池石壁仄 , 长洲变荷香 。 磋峨阎门北 , 清庙映回塘。 每趋吴太伯 , 抚事泪 浪浪 。 枕戈忆勾践 , 渡浙想秦皇。 蒸鱼 闻匕首 , 除道 晒要章 。 越女天下白 , 鉴湖五月凉 。 刻溪蕴秀异 , 欲罢不能忘 。 归帆拂天姥 , 中岁贡旧 乡 。 气酬屈贾垒 , 目短曹刘墙 。 件下考 功第 , 独辞京尹堂 。 放荡齐赵间 , 裘 马颇清狂 。 春歌丛台� � , 冬猎青丘旁 。 呼鹰皂杨林 , 逐兽云雪冈。 射飞曾纵鞍 , 引臂落鹜鸽 。 苏侯据鞍喜 , 忽如携葛强。 快意八九年 , 西归到 咸阳 。 ⋯⋯” � 《今夕行》� “今夕何夕岁云祖 , 更长烛短不可孤 。 咸阳客舍 一事 无 , 相与博塞为欢娱 。 凭陵 大叫呼五白 , 袒跳不肯成袅卢 。 英雄有时亦如此 , 邂逅岂即非 良图 。 君莫笑刘毅从来布衣 愿 , 家无借石输百万 。 ” � 《行路难》三首之一 � “金搏清酒斗十千 , 玉盘珍羞直万钱 。 停杯投筋不能食 , 拔剑四顾心茫 然。 欲渡黄河冰塞川 , 将登太行雪满山。 闲来垂钓碧溪上 , 忽复乘舟梦 日边 。 行路难� 行 路难 � 多歧路 , 今安在 � 长风破浪会有时 , 直挂云帆济沧海。 ” 载王琦注 《李太白文集》卷 � 《少年行》四首 � ’汤新丰美酒斗十千 , 咸阳游侠多少年 。 相逢意气为君饮 , 系马高楼垂柳边 。 ” “出身仕汉羽林郎, 初随骤骑战渔阳。 孰知不向边庭苦 , 纵死犹闻侠骨香 。 ” “一身能擎两彤 弧 , 虏骑千重只似无 。 偏坐金鞍调白羽 , 纷纷射杀五单于 。 ” “汉家君臣欢宴终 , 高议云台 论战功 。 天子临轩赐侯印 , 将军佩 出明光宫。 ”载赵殿成注《王右承集》卷十四 。 � 《乐游园歌》� “乐游古园萃森爽 , 烟绵碧草萎萎长 。 公子华筵势最高 , 秦川对酒平如掌 。 长 生木瓢乐真率 , 更调鞍马狂欢赏 。 青春波浪 芙蓉园 , 白日雷霆夹城仗 。 间阖晴开诛荡荡 , 曲江翠幕排银膀 。 拂水低回舞袖翻 , 缘云清切歌声上 。 却忆年年人醉时 , 只今未醉已先悲 。 数茎白发那抛得 , 百罚深杯亦不辞 。 圣朝已知贱士丑 , 一物 自荷皇天 慈。 此 身饮罢 无 归 处 , 独立苍茫自咏诗 。 ” � 《淡阪行》� “岑参兄弟皆好奇 , 携我远来游漠破 。 天地黯惨忽异色 , 波涛万顷堆琉璃 。 琉璃 汗漫泛舟入 , 事殊兴极忧思集 。 髦作鲸吞不复知 , 恶风白浪何暖及� 主人锦帆相为开 , 舟 子喜甚无氛埃 。 亮鹭散乱掉讴发 , 丝管惆啾空翠来。 沉竿续鳗深莫测 , 菱叶荷花净如拭 。 宛在中流渤懈清 , 下归无极终南黑 。 半欧以南纯浸山 , 动影袅窕冲融间。 船舷螟戛云际寺 , 水面月出蓝 田关 。 此时骊龙亦吐珠 。 冯夷击鼓群龙趋 。 湘妃汉女出歌舞 , 金支翠旗光有无 , 咫尺但愁雷雨至 , 苍茫不晓神灵意。 少壮几时奈老何 , 向来哀乐何其多 � ” �� � � � � � � 中 尾社会科学 � � � 年第 � 期 逐步认识到 � 当时政治社会情况表面上似乎很美妙 , 而实际上却不很美妙乃至很不美 妙 。 他终于作出了《自京赴奉先县咏怀五百字》那样的总结 。 《乐游园歌》、 《淡破行》等写诗人自己之由乐转哀 , 由迷茫而觉醒 , 显示了形象思 维和逻辑思维的和谐一致 , 所以篇终出现 了 ‘’此身饮罢无归处 , 独立苍茫自咏诗” 和 “少壮几时奈老何 , 向来哀乐何其多”这种发 自内心深处的富有思辨内蕴的咏叹 。 而《饮 中八仙歌》 则在很大的程度上是直觉感受的产物 。 杜 甫在某一天猛省从过去到当前那 些酒徒之可哀 , 而从他们当中游离出来 , 变成当时一个先行的独特存在。 但他对于这 种被迫无所为 , 乐其非所当乐的生活悲剧 , 最初还不是能够立即体察得很深刻的, 因 此只能感到错愕与怅惋 。 既然一时还没有能力为这一群患者作出确诊 , 也就只能记录 下他们的病态 。 这样 , 这篇诗就出现了在一般抒情诗中所罕见的以客观描写为主的人 物群像 。 同样 , 这篇诗也就很 自然地成为《今夕行》与《乐游园歌》、 《漠破行》的中间环 节 。 它是杜甫从当时那种流行的风气中挣扎出来的最早例证 。 在这以后 , 他就更其清 醒了 , 比谁都清醒了 , 从而唱出了安史之乱以来的时代的最强音。 从 《自京赴奉先县 咏怀五百字》 起 , 杜诗 以其前此所无的思想深度和历史内容 , 显示了无比的生命力 , 而且开辟了其后千百年现实主义诗歌的道路 。 列宁说过 � “当然 , 在具体的历 史 环境 中 , 过去和将来的成分交织在一起 , 前后两条道路互相交错 。 ⋯⋯但是这丝毫也不妨 碍我们从逻辑上和历史上把发展过程的几个大阶段分开 。 ” � 杜甫的创作 , 在安史之乱 前后显然不同 , 至少应当分为两个大阶段来研究 。 但如果我们注意到《饮中八仙歌》是 杜甫在以一双醒眼看八个醉人的情况之下写的 , 表现了他以错愕和怅惋的心情面对着 这一群不失为优秀人物的非正常精神状态 , 因而是他后期许多极为灿烂的创作的一个 不显眼的起点 , 这并非是不重要的。 这也正是过去和将来交织在一起 , 前后两条道路 互相交错的一例 。 由于我们认为《饮中八仙歌》的产生过程有如上述 , 所以也认为它不可能写于初到 长安不久的年代里 , 而应当迟一些 , 虽然无法断定究竞迟多久 。 四 关于本篇在艺术上的创造 , 前人所论已多 , 无须重复 。 我们只想着重地指出一点 , 即诗人在这里找到了最恰当的 、 能够突出地表现那个正在转变的时代的素材和与之相 适应的表现方法和表现形式 。 ‘ 沉洒于酒 , 是这八个人所共同的 , 但在杜甫笔下 , 他们每一个人都显示了各 自行 为、 性格的特点 , 因而在诗篇中展现的 , 就不是空泛的类型 , 而是个性化了的典型 。 � 《社会 民主党在 民主革命中的两种策略》, 载《列宁全集》第 � 卷 , 第 �� 页 , 人民出版社 �� �� 年版 。 一个醒的和八个醉的 �� � �� 他们的某些事迹 , 如上 �文所已经涉及的 , 莫不显示了自己不同于他人的生活道路和生 活观点 , 虽然最后总起来可以归结为 “浪迹纵酒” , “以自昏秽” , 或如颜延年 之 咏 刘 伶 � “韬精日沉饮 , 谁知非荒宴 。 ” � 如贺知章 “骑马似乘 、船” , 以切吴人 � 李班 “恨不移 封向酒泉” , 以切贵宵 � 以及宗之仰天 , 苏晋逃禅 , 张旭露顶 , 焦遂雄辩 , 都是其习性 在某些特定情况下的自然流露 , 而为诗人所捕捉。 如果不是非常熟悉他们 , 是很难了 然于心中 , 见之于笔下的。 由于将深厚的历史内容凝聚在这一群酒徒身上 , 个性与共 性得到高度统一 , 所以开元天宝时代的历史风貌在诗篇中便显得非常突出 。 《饮中八仙歌》在形式上的最大特点便是就一篇而言 , 是无头无尾的 , 就每段言 , 又是互不相关的。 它只是就所写皆为酒徒 , 句尾皆押同韵这两点来松懈地联系着 , 构 成一篇。 诗歌本是时间艺术 , 而这篇诗却在很大的程度上采取了空间艺术的形式 。 它 象一架屏风 , 由各自独立的八幅画组合起来 , 而每幅又只用写意·的手法 , 寥寥几笔 , 勾画出每个人的神态 。 这也说明 , 杜甫在写这篇诗时 , 有他独特的构思 , 他是想以极 其简练的笔墨 , 描摹出一群富有个性的人物形象 , 从而表现出一个富有个性的 ,时代—开元夭宝时代 。 我们都很熟悉杜甫善于用联章的方式来表现广阔的生活内容 , 因此很钦佩他晚年 所写的《八哀》、 《诸将》、 《秋兴》等组诗 。 《饮中八仙歌》却反过来 , 将一篇诗分割为八 个相对独立的组成部分 , 而又众流归一地服从于共同的主题 。 虽然其后这种形式没有 得到继续的发展 , 但终竟是值得重视的创造 。 � 一位能够将 自己的姓名在文学史上显赫地留传下来的诗人 , 其成长过程儿乎无例 外地是这样的 � 他无休止地和忠实地观察生活 , 体验生活 , 与此同时 , 也不倦怠地和 巧妙地反映生活 , 表现生活 。 为了能够这样 , 他不得不煞费苦心 , 在生活中不断深入 , 在艺术上不断创新 , 努力突破别人和自己所已达到的境界。 他所走过的人生道路和创 作道路 , 每每留下了可供后人探索的鲜明轨迹 。 而这些纵横交错的轨迹的总和便体现 了文学史的基本风貌 � , 《饮中八仙歌》是杜甫早期诗作发展轨迹上一个值得注意的点—清醒的现实主义的起点 。 〔本文贵任编辑 � 程 健〕 � 颜延年《五君咏 · 刘参军》, 载《文选》卷二十一。 � 吉川幸次郎《杜甫诗注》曾举出清吴伟业的《画中九友歌》是摹仿 �饮中八仙歌》之作 。 这也许 是事实 。 但我们不能不遗憾地指出 , 吴作只是狗尾续貂 , 他作为一个内行 , 根本不应当做 这样一件不量力的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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