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未完待续》

未完待續【序】 掏了掏兜里，投下2个硬币。走在空荡的车厢里，习惯性走向后门旁边的扶手，半倚着。公车隆隆发动，继续着前进。人生是不是就像公车一样，是沿着一条路线走下去呢。 　　清晨并不是十分吵杂，但他还是习惯性在衣兜里掏出耳机，塞着耳中，仿佛世界与他并没有任何关系，独自沉浸于自己的世界中。 　　公车缓缓停下，又到了一站，人开始多了些许，毕竟清晨的公车还是属于上班族与学生的。似乎没有焦距的双眼，望着前方，却不是望着什么。公车又缓缓启动。如此又过了一站，他稍微改变了下站姿，斜眼向车厢后方望去，只一眼就忽然失落了下来。仅须臾，又是那双没有焦距的眼，依旧沉浸自己的世界中。若不注意，还真不会发现那变化。 　　车厢开始拥挤起来，眼中稍显露出厌恶。值得庆幸的是，他到站，双手插兜，慢慢走下公车。望了望大门，低声碎语了句什么，却无法听清。双手依旧插在兜里，漫不经心走着。忽然被狠狠拍了下肩膀，还险些失去平衡，但他却没有发怒，只是摘下一边耳机，回过头。 　　“刘年，不狠狠拍你一下，你还真没反应。不过我也习惯了。” 　　“我也习惯了，也只有你才会这样拍我。不过，叶凛，你下次还是轻手点，好吗？” 　　“下次注意，下次注意，嘿嘿。”叶凛讪笑着。 　　刘年轻摇了下头，不过并未将摘下的耳机戴上，只让其挂在颈上。叶凛则推着自行车，和刘年并肩同行。“我们还是继续做着同学呀，从幼儿园到现在，都是缘分呀。”叶凛发出感叹，只是那情和感叹却没什么关联。 　　刘年又轻摇了下头。“我去停好车，你先走吧，中午见。”叶凛推着自行车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摘下了另外一边的耳机，远远望了下前方，很陌生，不过确实是个陌生的地方。陌生也没什么不好，毕竟也就没那些曾经的束缚，也就可以自在点吧。 　　又将耳机塞进耳中，朝着图书馆走去。 未完待續【壹】 揉了揉眼睛，发生什么事了。 　　“你睡得真香呀。” 　　“我睡着了？” 　　“我要宣布崇拜你了。睡得不知不觉呀，不，应该说睡到毫无知觉呀。”附带着一阵轻笑。 　　越过书桌前那叠得高高的书，望见讲台上那个戴着厚重眼镜的老师，那眼神似无却有扫过我。又揉了下眼睛，望着同桌。她叫夏沫，自从认识后就很喜欢督促我，不过我也没什么所谓，就随着她了。 　　“小年，你昨晚做贼去了吗？老师在给我们讲复习重点呢，还不赶快记。”说罢，夏沫又继续投身奋笔事业。 　　刚才是梦吗？怎么那么真实。原来还是在这个熟悉的地方。台上唾液横飞，板上粉尘飞扬。坐直身子，靠着椅背，望着走廊外面的天空。飘着几片云的天空，似乎述说着什么，我不是很了解，毕竟我不是飞鸟。  　　下课铃声响起了，台上那位却仍意犹未尽，仿佛没听铃声。教室里不乏部分不满的声音，当然也有继续挥笔疾书的。单手托着腮，寻找着个舒适的姿势，继续望着走廊。 　　由于下课，走廊上充斥着吵杂，但台上那位却不为所动，继续着。眼前走过不少人，基本都是两三人结伴走过，也有部分人趴在走廊栏杆上。一个熟悉的身影从眼前掠过，我的视线不由得跟随。果然是她。总是在下课时候能见到的她，当然我在教室里，她在教室外，我们之间隔着扇窗，这是我们的距离。 　　又响起了铃声，这是上课的铃声，这时台上那位才发觉铃声，宣布下课。很自然大家的回答是“老师，上课了”。老师却已径直离去，于是大家只好直接迎接下节课。  　　“刘年！”随着声音，肩膀上是一阵痛，不用看就知道是叶凛，除了他，也不会有别人。“走，吃饭去。” 　　“知道了，等我收拾下。” 　　“我也要一起去。” 　　“知道啦，几乎每顿饭都是我们三个一起吃的啦。”叶凛望着夏沫，“沫儿，你动作很快嘛。” 　　“跟你说了多少次，别那样叫我。”夏沫瞪着叶凛，叶凛耸了耸肩。“反正都叫了那么多次，就不要那么计较啦。” 　　“好了，走吧。”双手插入兜中，就直接走到前头了。夏沫也直接跟上，不去理睬叶凛。走过隔壁教室的时候，若有若无望了眼里面，脚步却仍是直接往前。 　　我们三个，自认识来就玩得很熟悉，很奇妙的感觉。叶凛自然不用说，和我从小玩到大的一个人。倒是夏沫能和我熟络起来，是比较出乎我意料的，毕竟我自身的原因。夏沫其实比我们两个都小些，却总爱当大姐头，我是比较无所谓，不过叶凛却总爱和她斗气。他们斗气的时候，我往往置身事外，始终认为这才比较明智。  　　又是一个下午的课，我又寻找这个一个舒适的姿势，继续发着我的呆。 未完待續【贰】 眼前一阵晃动，原来是一只手在挥动。刘年侧头一望，原来是夏沫。又四周望望，却发现自己是在图书馆中，如同庄周梦蝶般，而心中却是一阵失落。 　　“你怎么还是和以前一样那么呆呀。”夏沫单手叉着腰，“走吧，去午饭时间到了。下午还有小凛的篮球赛要去看呢。”刘年默然点了点头，稍微收拾了下，就起身离开。 　　与刘年不同，叶凛是个运动型的男生，总是让人感觉到阳光的味道。所以总有许多人奇怪，这样迥然不同的两人，为何成为那么铁的朋友，或者说兄弟也不为过。  　　午后的球场，阳光灿烂。球场边上人头拥挤，都在期待着这场新旧生球赛。场内是正在热身的球员，当然叶凛也在里面。被夏沫拉着的刘年，一同挤到了前排视野开阔的位置，那是绝佳的观赛地点。虽然厌恶着这拥挤的感觉，但对于兄弟的比赛，那是不能错过的。 　　此刻，在做着热身的上篮，飘逸的身姿，流畅的动作，轻盈的起跳。不得不感叹，这时的叶凛很帅气，惹得不少女生的尖叫。叶凛的人气从来就是只高不低，也没少被告白过。只不过似乎叶凛总乐意于单身，乐意于与刘年、夏沫作伴。 　　在一声哨响后，全场就立刻沸腾起来。在呐喊助威声中，场上也开始着第一次进攻。在一个挡拆下，控球球员，贴着队友身后突破，然后迅速传到，本在挡却已后转身的队友手上，但对方球员反应也相当迅速，即刻补防。就在这时，叶凛果断插中，拿着球的队友，马上传了过去。一个简单的上篮，先驰得点。新生的啦啦队就欢呼了起来。夏沫更是跳了起来呐喊着，而刘年却是不怎么适应这样的环境，但也是陪着夏沫举起手。  　　比赛仍然继续着，上演激烈的对攻。刘年却有点出神了，似乎在想着什么，仿佛置身于这个沸腾的球场之外。而夏沫则专注在场上的如火如荼，并未发现身旁的格格不入。 　　忽然，兜里传来一阵震动。刘年从兜里掏出手机，一条新信息。是来自那个叫默的女生的短信，“是不是有心事？怎么心不在焉的”。抬起头，四处张望，却没有看见什么。手指头按动着，迅速回了句“是吧”。 　　从来没见过默，但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话语中，却总透露着她知道刘年的情况。刘年总觉得默应该不会离他很远，但是或者也很远。对于默，刘年觉得些许不安，却又有那么些许期待，难以说清的奇妙感觉。默是个怎样的人呢，刘年不禁想着。 未完待續【叁】 公路上车头大灯闪耀着，高楼上霓虹彩灯渲染着，行道上红男绿女拥挤着，这是城市的夜。而在那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昏黄的街灯下，拥有如杂草般半长发的那个男子，随意坐在路边，用手中的笔，在自己面前的画板上画着。丝毫不在意路过行人的目光，自顾自地独自精彩着。 　　耳中是响着的音乐属于自己的夜系列，刘年倚着墙，远远望着那男子。刘年喜欢在街上流连，尽管城市的夜是那么喧嚣，但是总比冰冷的好。刘年喜欢在街上随兴寻找，然后可以望好一段时间。之后再缓缓离去。  　　“你不喜欢早回家吗？”望着手机上的信息，而上面显示着的是一串陌生的数字，于是刘年决定不予理睬，继续在课堂上发呆，这次是望着天花板。 　　“我也不喜欢早回家，回到家，总是听到他们的争吵，所以我更宁愿在外面游荡。你不喜欢早回家，也有你的原因吧。”震动过后，又是一条信息，还是那一串数字。想了想，动起了指头，回了句，“你是谁”，之后又抬起了头，只是多了丝疑问。 　　“我想我太唐突了，不过还是没忍住，才决定发的。叫我默吧，默默的默。”过了好一阵，刘年还是决定存进了电话簿，一个叫默的女生。然后才回了条，“因为觉得冰冷。” 　　或者，在连刘年自己也没想到，在不知不觉中，自己想这个叫默的女生倾吐了自己心声。总有那么些抉择，事后也想不起是为什么会那样进行，却并不觉得有何不妥。  　　“小年！”像是被突然惊醒，刘年边揉耳朵，边转头望着身旁正瞪着自己的夏沫。“你又呆了？比赛很激烈呢，真想不懂你。”望了望比分牌67：71，新生暂时落后着，比赛也快到尾声了，原来自己出神了那么久。 　　在兜里掏出手机，发现是两条新信息。“在烦恼着一些事吧，还不习惯新环境？”“你又在发呆了吧。”无奈笑了笑，随即回道，“应该是。但新总有新的好。一直觉得你总在我附近，不然真很难想象。” 　　放好手机，将注意力又放在场上，场上双方都已是相当疲累，汗水在阳光中闪耀着。结束哨声吹起，比分锁定在73：75。  　　叶凛滴着汗水走来，表情略为沮丧。不过队友间，互相拍肩互相鼓励。“小凛，今天很帅呢。”夏沫走到叶凛面前，刘年跟在其后。刘年只是望着叶凛，并没有说什么。 　　“其实我们都明白，毕竟还是配合上技术上的问题，以后多加训练，应该还是会有机会的。”叶凛从来都是很乐观，几乎不需要别人安慰的，“不过，沫儿，什么叫我今天很帅，我那是一向都很帅的。”“是，你最帅，今天看在你那么累份上，不和你吵。”夏沫摇晃着脑袋。“哼，好男不和女斗，走，去买水喝。”叶凛拿上东西就走了。“嘿嘿，有人请客，小年，走吧。”夏沫说着就拉上了刘年。在这种时候，刘年总是只能无奈笑着。 　　“刘年，找个晚上，咱俩兄弟好好聊，好久没秉烛夜谈了。哈哈。”刘年点了点头。“我又要去。”“女生一边凉快去。”“叶凛，你找死。”这种情况，一天都不知道要经历几次，刘年早已习惯了，倒是比较期待夜谈的那个晚上。  未完待續【肆】 夜凉如水，躺着望天空，点点星光，点缀着黑夜。有些时候，真想时间就这么止住不进。用尽气力伸手，去触碰那星星，却很显然发现是徒劳，这就是距离。夜风拂过，双手抱胸，开始觉得有凉意了。 　　耳际传来了脚步声，夹杂着玻璃瓶碰撞的声音。“你还躺着，快过来帮忙拿下。”叶凛叫着。翻身而起，刘年整理下衣服，便过去接手搬那一打啤酒了。“这次大出血了，我不管，下次算你的。”叶凛埋怨着。放下了啤酒，刘年随意回答，“好，知道了。”“我可买了不少东西，今晚可以慢慢聊，边吃边喝，很不错吧。”叶凛把手上几袋东西放着啤酒旁边，“上一次是多久前呢。”“有一年了吧。”“呲”一声，“拿着。”叶凛递过一瓶啤酒。冰冷入手，显然是刚从冰柜中取出的。又“呲”一声，叶凛自顾自喝了口，“啤酒还是要冰的才好呀。” 　　之后是一阵沉默，两人都干喝着啤酒。是不知道如何开口，抑或是不愿先开口，无从得知。  　　“好吧，我认输了。”叶凛还是忍不住了。也在此刻，刘年嘴角微微上扬，他很清楚叶凛从来都是急性子。“你最近很不对劲。总是看见你魂不守舍，虽然你发呆是常事，就是一天三餐那么正常。但是，还是隐约感觉到一些不对路。”叶凛说完，又灌了口啤酒，顺手拆开牛肉干的包装袋，然后嚼着牛肉干了。刘年沉默了会，却是伸手过去抢那包牛肉干，然后被叶凛一掌拍开，“自己不会去开一包呀，还抢我的。那个，别想回避问题。”灌了口啤酒，“你都说是常事了，那还有什么好问，发呆是我的特长，你很清楚的。”刘年缓缓道，放下酒瓶，剥起花生来吃了。 　　“是因为她吧。”叶凛忽然又冒出一句。刘年顿了下，“哪个她？”却又继续剥着花生，但样子难免让人觉得不自在。“你知道我是知道的。还有哪个她，不就只有一个她嘛。”叶凛又拆开了一包薯条。“好吧，那就当是吧。”“什么当呀，根本就是，你不就是还想着莫……”叶凛感觉刘年的目光凝聚在他身上，“不能提起吗？”刘年这次灌了大半瓶，“没有什么不能的，只是本就没发生什么事，也就没什么好提起而已。”说完，就把剩下的干了，又自己拿过一瓶，“呲”。 　　“我的大少爷呀，真搞不明白你。”叶凛埋怨道。“有什么搞不明白的，你也不是让人搞不明白吗？”刘年一反无所谓态度，回击道。“我又哪让人搞不明白呀。你倒是说说了。”叶凛也干掉了一瓶，也接着开了一瓶。“真要我说吗？万人迷。”刘年凝望着叶凛。叶凛也不甘示弱望回去，“你就说呀。不对，什么万人迷。”“你收到多少情书，被表白过多少次了，自己还不清楚吗？但你却没有回应过任何一人，那占据你心中地位的又是谁呢？”说完，刘年嘴角又微微上扬，像是获得胜利似的。“关…关你什么事。就准你……”忽然，叶凛恍然大悟状，“诶，被你转移话题了，明明是我在问你的。” 　　伸手夺过叶凛手中的薯条，这次叶凛却未有防范，被得逞了。“多多少少，有那么点吧。”刘年扔了几条薯条进嘴里。“有什么点？”叶凛一下没反应过来，刘年又望他一眼，叶凛似乎又想到了，“哦，就是说你承认还是想着莫忆咯。”刘年沉默，继续灌着啤酒。“那倒也是呀，毕竟时间也不短呀。那时也是过了好久才知道你这感情呢。你还藏得真好。”叶凛一脸回忆状，“不过还是想不懂你。”“这次又想不懂什么？”刘年将吃光的薯条袋放到一边，拆开了包鱿鱼丝，稍稍带些辣的鱿鱼丝。叶凛在刘年没有阻挡的情况下，伸手抓了些鱿鱼丝出来，“想不懂你为什么不直接点咯。虽然暗恋很美，但也用不着这么美，美这么久吧。你说你自己现在后悔吗？”“后悔？其实没去想过。不过有些事不是想就能做的。”顿了顿，刘年接着说，“正如你，你不接受别人，显然你心中有人，但为何你还是单身一人？” 　　“呃，真要说为什么吗？”叶凛很是无奈，望着刘年，后者只是点了点头。“大概是怕吧，会有患得患失的感觉。毕竟有些东西很容易失去。”“似乎是这样，不知道，我当时这种感觉是否也占了很大因素呢。”刘年若有所思。 　　……  　　似乎很久也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两人又很无话不说着，就如同年幼时。两人的感情，并没有因为时间而改变，当然一直同校也是个很大的原因。在这个社会，有多少友谊可以一直持续很久很久。总说在这样的一个社会下，利益会熏染着人性，但其实我们心底，应该还是很期待着那样纯真的友谊的。 　　时间只是过去一个多小时而已，刘年和叶凛还是继续着他们的秉烛夜谈。尽管并没有蜡烛，但却是一次久违的夜谈。只是天上的星星依然让人觉得似近还远。 未完待續【伍】 起跳，出手，一个空心进球。漆黑的夜里，昏黄的灯下，滴着汗水，我拉起自己的衣服擦着脸上的汗水。在烦闷的时候，我喜欢在夜晚，来到这个简陋的篮球场，独自打篮球，试图让汗水以及疲惫去消磨掉那烦闷。 　　自上次和小年的那久违的夜谈后，本来想是看看小年有什么不对劲的，却不想把自己也带入了个无奈的局面。一直极力回避着，不想去面对的那件事，却被小年毫不留情揭开，整得我不知所措。于是才来到这球场消耗体力，不去胡思乱想。 　　仰头喝光了一瓶水，就在将瓶子扔到一边的刹那，在眼角发现了一个人。她只是静静坐在那里，一言不发，低头看着手上的书。很是不解，为什么这个女的，要来到篮球场看书呢。我想着，既然不理解，也就不去理解了，自己本身就有事烦恼，还是不要再另添烦恼了，继续着射球，抢板，上篮，捡球。 　　只是丝毫没有察觉，那个坐在一旁的女生，若有若无稍稍望着这挥洒着汗水的男生，又若有所思望了望边上的空瓶子。  　　那个晚上，如同前几个晚上，我来到这个简陋的球场，准备在那盏昏黄的灯下看书。却没想到已经有一个人比我早来到。是在前阵子的无意，发现这个安静的地方，就喜欢上这里了。我喜欢在安静的地方，翻看着喜爱的书，感受着独自的感觉，品味着独自的味道。 　　虽然多了一个人，但觉得无妨，于是坐在那张长椅，翻看着手上的书。不过却还是发觉自己并不能完全静下心来，耳际总传来篮球与地板碰撞的响声，篮球与篮板篮框的响声，起跳后落地的响声。于是偷偷的，稍稍抬起头，望向那个男生，一身白色篮球服，能从灯光下，看见球服上的汗渍。他仰头灌着水，忽然觉得似乎望太久了，又低下头，看着自己并不知道看到哪的书。 　　过了会，又忍不住抬头望了几眼这个男生，总觉得他似乎有心事，是错觉吗。又望了眼那边上的空瓶子，恩，就这样吧。忍不住微微笑了下，又望了下他，幸好并没有被他发现。又低头，翻了几页书。  　　这晚，我拿着球，走到那个球场，却发现她已经在那低头看着书了，还来得真早呀。我放下东西，稍微活动下身体，就开始投篮热身了。似乎今晚状态很不好，投的球，十有八九都打铁了。大概因为注意力不集中，以及心还在郁结吧。既然投不进，我就运球上篮，这总会进吧。就这么一个人，再不停运球上篮往返。 　　又投了个打铁的球，还弹远了，咦，那个女生不见了，是几时走的呢。顿时，长椅上的东西吸引了我的目光。一大瓶的矿泉水，以及一条干毛巾，还有一张纸条：“不要用衣服擦汗，很脏的。流完汗要多喝水。我看得出你有心事。”被看穿的感觉，总是很愕然的，尤其是被陌生人看穿。我四处张望，却没看见她的身影。  　　这晚，我提早出门，去附近的小超市买了一瓶大矿泉水和一条干毛巾，然后就径直来到那个安静的地方。如我所料，他还没来，我把东西放在长椅后面，把书翻到书签的位置，继续看着。 　　忽然听见脚步声，稍稍转头，在余光处看见是他，立即就将目光回到手中的书本上，尽管并不知道自己刚看到哪行，但仍低头装模作样着，生怕被他发现自己在望他。能从声音，知道他在投球，也能听出他投得不好，不由得偷偷笑，但又马上止住。偷偷抬头，发现他并没注意到，不由得舒了口气。拿出便条纸，在纸上留下几句话，贴在矿泉水瓶上，然后就静静离开了。  　　这就是他与她的相遇。又过一晚，叶凛比平时早出门，小跑着到球场，他觉得那个女生或许能排解他的烦闷。果然，那个女生已经坐在那长椅的一边，依旧是低着头看书。叶凛略微想想，还是决定，“哟，晚上好。”那个女生抬起了头，微笑着，“晚上好。今晚很早呢。” 　　叶凛走到长椅另一边坐下，也不含糊，“你怎么知道的？难道很明显了吗？”那个女生眨了眨眼睛，“直觉，女人的直觉，很准吧。”叶凛无奈耸了耸肩，“好吧，那你用你的直觉，感觉下是什么心事吧。”女生直直望着叶凛的眼睛，叶凛心里有点慌，但却不甘示弱，也直直望回去。“不知道啵。”“啊？”叶凛楞住了。“我又不是仙女姐姐，没那么神呢。”女生说完，忍不住就笑了起来。叶凛十分无奈，发现自己很没辄。 　　“好吧，我败给你了。”叶凛举起双手作投降状。女生伸手作V字，伴着相当灿烂的笑容。那是个很迷人，很温暖的笑容。   未完待續【陆】 圆珠笔在手指间转动着，心神完全不在课堂上，任凭台上老师如何激情滂湃。叶凛想着，到底自己是怎么想的呢。尽管昨晚只是和她随便瞎掰好一阵子，但是自己确实觉得很舒服，不过烦闷的事依旧让他不知所措。 　　“会不知所措，是因为自己在患得患失。选择的同时，也意味着失去。害怕不是与预期相同的结果会导致失去现在。不过在生命的路途上，分岔口通常都是存在着很多个的，也就表示着人一生中要做出很多抉择。而这些抉择，会影响你后面的道路。如同玩RPG游戏一样，选择不同的选项就有不同的结局，不同的是没有Save&Load而已。” 　　确实，想起那女生的话，自己会不知所措，说到底也是个怕字作祟，怕得到的不是自己想要的结果，怕失去现在所拥有的。下课铃声响起，叶凛离开座位，走去洗手间。洗了把脸，抬起头，望着镜子里的自己，不得不感叹，自己是何时变得如此婆婆妈妈的，若被熟知的人知道自己现在所烦恼的竟是这样的事，那颜面何存呀，不由得苦笑起来。  　　“看，有帅哥耶，赶紧拍个。”“背着双肩包的清冷型帅哥哦。”“哪里哪里？”听到同学的声音，夏沫也张望起来。待发现原来是叶凛，就又郁闷了。不可否认叶凛是比较帅，不然也不会被告白那么多次，但对于夏沫来说，没新鲜感了，不过拥有亲切感。 　　夏沫径直走了过去，一拳打在叶凛肩膀，“小凛！”叶凛抬起本望着地板的目光，发现是夏沫，顿时有点猝不及防，一下子说不出话来。夏沫直直望着叶凛，过了会，说：“又翘课了，对吧？”似乎已经调整好心情，叶凛脸上浮现出一个阳光式笑容，是个足以迷到不少女生的笑容，“嘿嘿，是呀，课太闷了。那沫儿，你怎么在这的？”说着便打量起夏沫，然后发现夏沫手上的单反相机。“外拍课呢。要给你拍一张吗？不过，或许刚才我们班上的不少女生，已经帮你拍了不少咯。”夏沫举着相机，摆出拍照的姿势。“那没办法，谁叫我光芒四射，魅力无法挡呀。沫儿，要不我给你签个名，准升值。”叶凛作势要签名。望着一副自恋模样的叶凛，夏沫白了叶凛一眼，又指着背后，“那边可有一群人等你签哦，未来的名人。”叶凛讪笑着，“有机会的，等我开记者招待会时。”“嗯哼，到时记得我哦。”夏沫回头望了下，“不和你说了，我可不像某人，我可是个好学生。免得等下被老师抓到，我过去咯。”说罢，对叶凛摆了下手就小跑着回去了。望着夏沫的背影，叶凛微微笑着，伫足了一会，转身走开了。 　　“夏沫，你认识刚才那个帅哥？”“夏沫，你和那帅哥什么关系呐？”“夏沫，那帅哥叫什么名字呀？”“夏沫，……”夏沫一回到同学这边，就被几个女生围着问东问西，此刻夏沫才发现花痴的力量是强大的。“他叫叶凛，我和他，嗯，是兄弟……”  　　夜幕降临，夏沫坐在桌前，双手托腮，不禁想着。认识叶凛，完全是因为刘年。 　　想起刚上高一，来到个完全陌生的城市，一个完全陌生的学校。但自诩适应力强的夏沫，完全不会觉得这是个困难，凭借着她的开朗活泼，很容易就和大部分同学混熟悉，谈笑自如。高中的校园生活，座位调换依旧是常事，而这就是一个契机，夏沫、刘年和叶凛三人关系的契机。 　　调换座位之后，一脸郁闷的夏沫，正和昨天还坐自己旁边的女生诉苦，“郁闷呢，以后就不能和你一起坐，一起瞎掰，一起看帅哥了。”“就是呀，不过我们也还隔不远，2行距离而已。”“也对，还还能传传字条，不知道我的新同桌怎样呢，好像之前对他没什么印象耶。”说着，夏沫还回头望着自己座位旁边那个位置，那个男生，正托着下巴，望着窗外发呆。“刘年呀，好像是个挺奇怪的人，似乎有点冷漠，对很多事都不怎么热心。”“呃，那会不会很无趣？以后的日子，难道会……”上课铃声响起。“夏沫，回去座位吧，下课再聊。”“嗯，我去切身感受下先。” 　　坐下后，夏沫不做声偷偷望旁边瞄了下，又收回目光。“看样子，是个很干净的男生，先观察下吧。”夏沫心想着，然后拿出书本准备上课了。期间夏沫总会不经意望下刘年，却发现刘年似乎大部分时间都在发呆，不由得颇具恶意的想，“怎么经常发呆呢，难道很呆？多可惜呀。”“夏沫，你来回答这个问题。”忽然被老师点到名，夏沫急急忙忙站了起来，顿感尴尬，问道，“老师，问题是什么？”老师用手敲了敲黑板，“走神走到太平洋去了？问题在这里呢。”夏沫望着黑板上的问题，过了会，又不断翻书，很显然的一副不会的样子。老师显然也不指望夏沫回答了，望着夏沫的同桌，“刘年，你来回答。”刘年站了起来，很漂亮的解答完毕，又坐了下去。此时，夏沫正望着刘年，楞住了。“夏沫，你很喜欢站着？让你坐下怎么没反应？”回过神，发现班上一阵哄笑，脸上火辣辣的，迅速坐了下去。 　　过了会，夏沫不禁侧头望着刘年，心里感叹到，“原来他不呆呢。”忽然，刘年转过头来，两人目光碰到一起，夏沫随即转过头并低下，想着，“被他发现我看着他了？”过了好一会，却没什么动静，忍不住又偷偷瞄过去，却发现刘年依旧在发呆。夏沫心中不由得气结，“他还是个呆瓜。” 　　“我脸上有什么不干净的吗？”刘年没转过头问着。“呃，没……没什么。”像做错事的小孩，夏沫低着头小声说着。这就是这两人的第一次对话，很有意义的第一次。 未完待續【柒】 有了第一次，之后的继续就不会再难。一切似乎很顺其自然，或者也因为夏沫的开朗性格，很快两人的关系就熟悉了很多。而也因为熟悉了，所以夏沫也就知道了，和刘年几乎是一同长大的叶凛这个人。 　　虽然和刘年并不在一个班里，但是叶凛常常会到刘年的班上找他，很自然的，慢慢也知道了夏沫这么一个开朗的女生。叶凛也是一个相当容易和别人混熟的人，和刘年的慢热性格很不像。他们两人不相似的地方很多，总让人很费解他们的如何能从幼儿园一直好到现在，当然也是很让人羡慕的，那样一份真挚的友情。 　　于是，渐渐的，夏沫也和叶凛混得相当熟，又而且他们两人的性格缘故，他们也就经常会打闹抬杠。 　　“嘿，小年，出来透透气吧，里面多闷呢。”叶凛依旧如同平时来到刘年班上，“沫儿，怎么，在赶作业呢？” 　　此刻的夏沫正在桌前奋笔疾书，听见叶凛的声音，抬起头，瞪了叶凛一眼，又再次埋头努力，但仍回道，“不行是不是？不就不小心忘了做嘛。哼。” 　　“不不不，我没什么特别意思，这简单的作业对沫儿还不是手到擒来嘛。加油噢。”带着些许笑意，叶凛把手搭在走出班门的刘年。 　　至于夏沫，实在忙不过来，于是只好采取了缄默政策，但并不代表认输。叶凛趴在走廊栏杆上望着楼下，和背靠栏杆的刘年随便聊着什么。 　　过了一会，“啪”一声，叶凛吃痛地反手摸着背部，回头一望，夏沫正吹着自己的右手。 　　“嘿，我还以为谁呢。沫儿不愧是沫儿，果然是手到擒来呀，这速度我是深深发自内心的佩服呀。”就在一瞬间，叶凛立刻换一副样子，似乎完全不觉得痛。 　　“哟，哪比得上叶大少爷，叶大少爷那是完全不用做作业的，视作业如粪土，有谁能敌呀。”夏沫在做完作业之后，没有负担没有后顾，直接反击。 　　“过奖过奖，不过是小事一桩，何足挂齿。”充分发挥着厚脸皮属性的叶凛，还配着稍稍的抬头挺胸。 　　似乎黑线出现在夏沫的额头，“我没夸奖你，别自作多情。不过，你还真的不用做作业的吗？” 　　叶凛挠了挠头，“作业嘛，做不做，看心情啦。” 　　“你！”夏沫摇了摇头，“你厉害，小女子彻底败给你。” 　　上课铃也在这时响起。 　　“好了好了，回教室上课吧。”刘年笑了笑，“凛，作业还是得做的，缺太多可不好。” 　　“好吧。”说着叶凛便转身走回自己的教室，“沫儿，加油咯。” 　　“哼，要你管。”夏沫瞪着那个离开的背影，心有不甘的跟着刘年走进教室，心想着下次再报复你。 　　……  　　想着想着，夏沫不由得发自内心的笑了，和刘年叶凛一起的日子真的是可以很没心没肺地疯狂。当然现在依旧可以这样，只是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有多久，值得庆幸是高考并没有将他们分开。 　　想着想着，又想到了，三人的关系。“我们是很好很好的朋友，也是好兄弟。”夏沫总是这么觉得的，但是也不由得细想，除此之外呢。 　　高中以来，听说过有不少人喜欢自己，但是却从没有人明确展开攻势，尽管自己并没有怎么在意。想来或许和他们两个有关系吧，毕竟看起来那么优秀的人总会让别人或多或少产生点自惭形秽的感觉。 　　“是不是有些事，不明不白会好一点呢？”夏沫想着。  　　打开门，迎面的是一片漆黑，习惯的漆黑。刘年按下电灯开关，试图用灯光去驱走漆黑。推开房门，紧接着依旧是开灯，扔下书包，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上的日光灯。尽管这已经不是两三天的事，但是依然是那么不习惯。不习惯那空荡荡的感觉，不习惯那黑漆漆的感觉。可是，无论在街上游荡多久，终究还是得回到这里。 　　可这里丝毫没有家的感觉，让人没有逗留的想法。冷冰冰的，人情味在这里简直就是奢侈品。幸好，有叶凛，还有夏沫，还有默，能让自己感觉到温暖。大概这就该满足了，该感恩了。 　　叹了口气，掏出衣兜中的耳机，塞进耳中，仿佛用声音，可以将自己与现实隔绝。有时候，很是不懂，为什么光明还是驱不走黑暗呢。拿出手机，翻着电话簿，找到那个名字，编写短信。 　　“默，你在做什么？”很顺手按上锁键，把手机扔到旁边。静静的望着日光灯，静静的，试着不去想什么。 　　过了一会，手机振动着，伸手摸到手机，一条新信息。 未完待續【捌】 “刚洗好澡。怎么了？”望着手机里的信息，犹豫了片刻之后，刘年手指动了。“你说，怎么去忘记一些事，或者说一个人。”信息发出后，把手机握在手里，心里或多或少还是有点犹豫，一种难以形容的感觉滋生着。 　　“怎么，想忘记那个人？忘记，越想忘记，却越是忘记不了的耶。”信息回得很快，或许只是刘年想得太深。 　　“有些时候，不是真的想忘记，只是不得不忘记，不是吗？我想我现在就是不得不忘记吧。”刘年起身，坐在靠窗台的位置，望着外面街灯的昏黄。 　　“我怎么觉得，越是这么想，那个人的轮廓面容就越会残留心中，挥之不去呢。” 　　“那不然还能怎么办？其实我也不懂这感觉是怎么就产生的，直到今天依旧不懂。”望着街道上的昏黄，很容易就想到以前高中教室里另外一边的窗户外，一到晚上，那也是一片昏黄，充满怀旧感的昏黄，怀旧得容易让人想起怀念这情绪。 　　“喜欢就是喜欢呀，没什么理由可讲的。喜欢就是那种心跳的感觉，就是那么难让人理解。” 　　此刻，脑海里不由得想到那些画面，教室外经过那一脸微笑的她，教室里整理东西那神情专注的她，校道上偶然遇见那与朋友谈笑的她…… 　　“是呀，喜欢是没道理的。但是可惜呀。” 　　“可惜你还是决定要忘记，对吧？但你确定你能忘记？” 　　“不确定，但我觉得有必要，免得过度纠结。” 　　这次，沉默了很久，沉默到刘年都开始思索着，自己是不是做错了决定。手机终于振动了，“若真的下定决心，那就去做吧。不过，忘记总是困难的，其实最好还是顺其自然。只是没想到你会觉得纠结到不得不主动去忘。” 　　“刚才，我动摇了。我不知道我是不是真的想忘，越想越纠结了。” 　　“那先别想吧，过一段时间再决定吧，我想也不急于在这段时间吧。抱歉，没帮上你。” 　　“一路走来，你已经帮了我很多了。尽管从没见过，对你也不甚了解，但是我真的很感激你，总有你的陪伴。” 　　“^ ^ 想了解我的话，机会总是有的。被需要的感觉，是很好的，这已经足够了。我先忙去了，下次聊。免回。” 　　只是不知道从哪了解，你真的是很神秘，刘年望着最后一条信息，想着。 　　不禁想起自己好像从未问过默的全名，顿时觉得自己也太钝了。不过，即使问了，默会回答吗？若会回答，那当初岂不是早就说名字了吗？不过自己似乎也从没有过想起探听的想法，很奇怪。算了，还是先不想了。下床，走向浴室。  　　“叶凛。”叶凛听到有人叫他，转头望过去，发现宿舍门口边站着一个人，是平时和他一起打篮球的朋友，应了句，“怎么了？” 　　“找你去打篮球，心情不爽着呢。” 　　“打篮球发泄，很正确的选择，尤其打夜球，很快让你爽起来，哈哈。”说着就相当利索换衣服穿鞋子，再从桌子底下拿出篮球，走到门口，拍着那人的肩膀，“走吧，看你一脸悲情主角的样子，遇啥事了？”那人一声不吭，只是拿过叶凛手中的篮球，运起球来。 　　由于比较晚了，篮球场的灯光早已关闭，人也同样离去多时。在淡淡的月光下，两人就这么开始宣泄着情绪。“哐”，球从篮框跳了出来，两人同时跳起抢球。叶凛没抢到球，于是立即摆好防守姿态，对方自然运球寻找机会，两人就这么1 on 1了。过了一会，叶凛被对方强行突破，对方横穿过篮底，反手一勾，球轻松入篮，继而攻防交换，继续着。 　　“发泄得差不多了吧。”叶凛坐在篮框底下，双手后撑着，喘着气，“说吧，有些事还是得说出来，说出来会好很多。” 　　那人执起衣服，擦了下脸上的汗水，“呵呵，其实也没什么，大概我很快会习惯了。不就是又被发了次好人卡嘛。” 　　叶凛伸手拍了那人肩膀一下，“大丈夫何患无妻，天涯何处无芳草……” 　　“顶你呀，你可说得真轻松。”那人打断叶凛，又叹了口气，“大概回不到从前了。” 　　“哦？为什么？”叶凛听到，不禁想起自己的状况。“喂，这很显然易见的事嘛，用下大脑都能想到，肯定会比之前尴尬的嘛。”那人没好气说着。 　　叶凛此时醒悟了，这就是自己最烦恼的问题了。这样的一步，决定会影响到以后的关系。望着叶凛一言不发，那人又望了望手机，然后推了叶凛一下，“喂，该走了，不早了。” 　　叶凛这才回过神来，“哦，对哦，那走吧。” 　　“好了，发泄完毕，回去洗洗睡了，明天又是新一天。”那人高举双手，大喊着。 　　“同学，现在已经是夜深了，请将电视机音量调小，谢谢合作。”叶凛用奇异的眼神望着他，又用类似机械的声音说着，说完两人都大笑了起来。 　　“或者我又得改变我的决定了。”叶凛想着。 未完待續【末】 太阳东升西落，一天就过去，时间总是在不知不觉间悄然流逝，当你蓦然回头，会有点无可奈何。一天一天过去，有些东西，我们以为会随着时间忘却。可事实又是如何呢？谁又知道呢，或者只是被你埋了起来，一旦被挖出来，你就发现，大概是自己欺骗了自己。不过这又有谁能知晓呢。 　　“铃……”下课铃响起。“又过一天了。”伸着懒腰，叶凛喊着。随即利索收拾，往门口跑去，转角上楼梯，前行拐右再拐左，走过几间教室，来到一教室门口，探头一看，马上缩回头，嘟喃着，“怎么又拖堂了，这老家伙。”转身靠着墙壁，无聊到踢着地板。 　　过了一会，听见教室里的吵杂声，又看见那老教授从身边走过，叶凛很是习惯拐进教室，寻找着那个所等待的人。 　　“话说，你们这课那教授也太尽责了吧，不讲完绝不下课。”叶凛带着些许埋怨。 　　“也没人让你等，你不高兴就别等呀。”夏沫随口回了句，拿着书本站起身来，就直接往前走了。 　　“诶，你这人。”叶凛紧跟上去，“我怎么会不等你呢，我都等习惯了，我是相当乐意等你噢。” 　　“贫嘴，走吧，去找刘年。”夏沫头也不回，没好气说了句。 　　当你望着天空的时候，你会想起谁。刘年躺在天台，忽然想起这么一句话。想起谁呢，天空淡淡的蓝，在太阳还未开始落下之前，依旧是这淡淡的蓝。淡淡中，有那么点忧伤的感觉。“若我会吸烟，这个时候，吸下一口烟再吐出，望着那弥漫的烟，肯定是很有感觉的一副图。”刘年自言自语打趣道。那轮廓还是淡淡的存在呢。 　　“咔嚓。很好的构图，可惜我没带相机。”夏沫用手比着，姿势很是专业。 　　“整一个忧郁青年呢你。”叶凛走了过去，轻轻做样子似的踢了下刘年，“起来吧，不用我拉吧。” 　　“起来了，不用你操心。”手一撑就起身了，手稍微拍拍衣服和裤子，“走吧。” 　　“光是看着门口，就觉得很是怀念，尽管也没过多少时间。”叶凛感叹着。 　　“那是呀，那段岁月满满的，都是我们那些记忆呢。”夏沫紧接着说。 　　“我们进去转转吧。”说着，刘年就跨进了那校门。 　　运动场看台，那些曾经在上面谈天说地的傍晚；篮球场里，那些曾经在上面挥洒过汗水的时刻；教室外走廊边，那些曾经在嬉戏打闹无法无天的间隙；教室里，那些曾经在或奋笔疾书或神游发呆的日子……都是昨天的事而已，可想想却总觉得如同隔了一世纪的时光。 　　刘年不由得走进教室，坐在那个熟悉的位置，摆着熟悉的姿势，侧过头望着窗外熟悉的位置，却没有那个曾经熟悉的身影，心中不由想到，“我确实还是还忘不了。”又起身，留下句“我自己一个人到处走走”，就直接离去了。夏沫和叶凛似乎有所了解，并不作声，两人倚着栏杆，说着曾经的趣事。 　　“你还记得那个天台么？”夏沫指着对面楼顶，叶凛顺着望过去，不由发笑，“能不记得嘛，那可是天堂呀，当然是在你没去到之前。” 　　夏沫也跟着轻笑，“还好意思说，你们两个一逃课就是去到那里，没点创新意识呢。” 　　“你这就不对了，好地方自然能留人嘛。那里可是风水宝地，冬暖夏凉呢。”叶凛一脸神圣，“偶尔换换环境嘛，教室里太过闷呢，不是吗？没听说过劳逸结合吗？” 　　“行，就你诸多借口。” 　　“不，不，不，我错了，行不？” 　　“没点诚意。” 　　“哪没诚意了，我诚恳得很，好不好。” 　　“那你最有诚意咯。” 　　“你敷衍我。” 　　过了一会，两人不由得都笑了起来。 　　“很有以前的感觉嘛。”夏沫说着。 　　“什么以前嘛，一直很有感觉呀。”叶凛马上接口。 　　夏沫点了点头，“是。你说，时间是不是过得很快呢。一年又过去了。” 　　“有人说，其实时间并没有忽快忽慢，只是人想控制时间的快慢，才造成的错觉而已。” 　　“好像有点道理噢。那么我是想时间过得慢点吗？”夏沫似乎是自言自语。 　　“其实我才想时间过慢点呢，尤其这一刻。”叶凛低声嘟喃着。 　　“嗯？你说什么？”夏沫忽然反应过来。 　　“没，我没说什么呀，你幻听了。”叶凛打哈哈。 　　“不说就算，才不稀罕呢。”说罢，夏沫又望着这熟悉的校园，望得出了神。 　　“其实维持这样的关系，也不错呀。其实我很享受我们斗嘴的感觉，很有幸福的感觉。或者不急在一时，说出那句话，不过我会慢慢让你感受到我的心。也好好让我感觉下你的想法吧。”静静望着夏沫那脸庞，叶凛心中想着。“这就是我的决定。” “不明白的事，或者就继续不明白吧，糊涂点也是种幸福，有时太清醒了也是很麻烦的呢。或者顺其自然，时候到了，就会明白吧。”望着远方，夏沫心中也琢磨着。“船到桥头自然直，确实很有道理。” 　　 刘年缓缓走着，若有所思，可以说这校园处处都充满着回忆。走出校门口，一辆公共汽车刚从校门附近的车站离去。那是每天都乘坐的路线，是会看见她的路线，曾经每天都期待的时刻。“以前总会去一些你可能会出现的地方，为的就是多看见你，却不小心养成了去图书馆的习惯。记得以前会看见你在图书馆自习室里睡着的样子，有点呆呆的样子，很逗人，看到就会不自觉上扬嘴角。可惜现在去图书馆，都没有你的身影了。”一边想，一边走向校外的一些小商店。脚步很自然走向一间文具店里，这是以前会经常进去的店。 　　有时候，世事很奇妙，很突然，很让人不知所措。就在那一刹那，一股熟悉的味道，触动了刘年的某条神经。记忆，如同味道，一旦再次闻到，就会再次记起。愕然，是第一反应，楞住后马上一个转身，看见的是一个背影。尽管是个背影，心中却已经确认是她，无疑的。“莫忆。”嘴里吐出那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名字，并没有追上去，刘年抬头望了望天，“看来上天也不希望我忘了她。我很相信缘分，那么说，我和她，还没完。一切都未完，待续呢。” 　　人与人之间，总是很奇妙，无论是相遇还是相识，抑或是相知到相爱。缘分，总是无法解释的，我们会把很多事归结于缘分。缘分未尽，那么一切就未完待续了。是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