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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语的认知神经心理学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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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语的认知神经心理学研究 心理科学进展 2008,16(1):18~25 Advances in Psychological Science 18 汉语的认知神经心理学研究* 韩在柱 1,2 舒 华 1,2 毕彦超 1 (1 认知神经科学与学习国家重点实验室,北京师范大学,北京 100875) (2 应用实验心理北京市重点实验室,北京师范大学,北京 100875) 摘 要 认知神经心理学为探讨语言的心理机制开辟了一条新途径,使得人们对心理词典的认识日渐深入。 该文着重介绍了汉语方面的认知神经心理学研究成果,其中包...
汉语的认知神经心理学研究
心理科学进展 2008,16(1):18~25 Advances in Psychological Science 18 汉语的认知神经心理学研究* 韩在柱 1,2 舒 华 1,2 毕彦超 1 (1 认知神经科学与学习国家重点实验室,北京师范大学,北京 100875) (2 应用实验心理北京市重点实验室,北京师范大学,北京 100875) 摘 要 认知神经心理学为探讨语言的心理机制开辟了一条新途径,使得人们对心理词典的认识日渐深入。 该文着重介绍了汉语方面的认知神经心理学研究成果,其中包括语义系统、语音输出词典、语音输出 buffer 的信息征方式,以及汉字的写机制与阅读机制。 关键词 汉语,认知神经心理学,汉语失语症。 分类号 B842 1 引言 语言是人类特有的高级功能,研究语言是探索 人类本质的重要途径之一。为此,对语言机制的研 究一直是许多领域的热点之一。心理学界也不例外, 也在不断探讨语言信息在人脑中的表征(存储)和 加工的心理机制。人们一般把人脑中的这一表征和 加工系统称为心理词典(mental lexicon)。在过去, 心理学家多数是通过研究正常人的行为反应(如反 应时)来考察心理词典的机理。但近年来,人们又 发展出了一种新方法,即认知神经心理学(cognitive neuropsychology)的方法,它通过考察语言障碍者 的损伤模式来深入细致地揭示正常心理词典的内部 机制。这种方法之所以能够做到这一点,是因为一 些脑疾病会造成患者选择性地损伤或保留某一或某 些特定的语言功能,研究人员通过探讨这些损伤模 式的产生机制,便能够推知正常心理词典系统的表 征和加工原理。举例来说,Miceli 等人[1]曾报道了一 位病人 IOC,他对颜色本身的知识保存得很好(如 能够正确识别或命名各种颜色),但对物体的颜色知 识却受到了损伤(如不知道煤是什么颜色的),可是 对物体的其它属性知识(如形状、大小、功能)保 留的完好无损。也就是说,IOC 只是特异性地损伤 了有关物体颜色方面的知识。由此推测,在正常人 的词典系统中,物体的颜色知识具有相对独立的表 收稿日期:2007-05-30 * 国家自然科学基金(30470574,60534080)、国家社会科学 基金(07CYY009)、北京市自然科学基金(7052035)和北 京市教育委员会共建项目(SYS100270661)。 通讯作者:毕彦超,E-mail: ybi@bnu.edu.cn 征或/和机制。事实上,患者损伤的功能越细微,我 们能够揭示的心理机制也就越细致。有关认知神经 心理学的研究方法和思路可参阅相关文献[2]。现以 证明,认知神经心理学的方法是传统方法的一个很 好补充,是一种非常有效的研究手段,它已经使人 们对心理词典的认识日趋深入。 目前,人们基本上认同心理词典的功能结构系 统如图 1 所示,其中语义系统(semantic system)中 存储着有关词汇意义方面的信息,语音输入词典 ( phonological input lexicon)和语音输出词典 (phonological output lexicon)分别存储着词汇输入 和输出时的语音信息,字形输入词典(orthographic input lexicon)和字形输出词典(orthographic output lexicon)中分别存储着词汇输入和输出时的字形信 息,语音输出 buffer(phonological output buffer)和 字形输出 buffer(orthographic output buffer)分别临 时存储语音输出和字形输出有关的信息。例如,听 觉词汇理解时,听觉刺激先激活语音输入词典中的 语音输入信息,然后激活语义系统中的语义信息, 从而实现对词汇的理解;口语词汇产生时,语义信 息先激活语音输出词典中的语音输出信息,之后把 相关的语音信息临时存放在语音输出 buffer 中,最 后把词汇的语音依次说出来。在该理论的基本框架 下,认知神经心理学家目前正在进一步深入探讨这 些机制内部更详细的心理机制。总的看来,这方面 的学术成果主要来自对西方拼音文字系统的研究, 而对汉语的研究却相对较少。但是,汉语属于非拼 音文字语言系统,它有诸多鲜明独特的属性,这便 为我们研究语言的特殊性和普遍性提供了新的突破 第 16 卷第 1 期 汉语的认知神经心理学研究 -19- 口,所以对汉语的深入研究已经成为世人比较关注 的热点之一。近年来,已有学者们开展了一些有关 汉语方面的认知神经心理学研究,本文将这些成果 做一概述,希望对后续的相关研究提供一定的借鉴。 由于这些成果相对比较零散,不很系统,所以我们 只介绍其中几个比较有代表性方面的研究,包括语 义系统、语音输出词典、语音输出 buffer 的信息表 征方式,以及汉字的书写与阅读机制。 图 1 心理词典的功能结构简图 2 汉语的认知神经学研究 2.1 语义系统的信息表征方式 语义系统是心理词典的核心成分之一,其内部 信息的存储是毫无规律的,还是按照特定方式组织 起来的,备受当今研究者的关注。现已发现的语义 范畴特异性损伤(semantic category-specific deficits) 的个案为回答这一问题提供了有力证据[3]。Han 等 人[4,5]曾采用完全相同的测试和任务,对两位汉 语病例(WJX 和 WD)进行了研究。结果发现, WJX 加工有生命类的项目比无生命类项目的能力 差,而 WD 却与其恰好相反。比如,在图形命名任 务中,他们共从事了三种,分析一是在所有的 项目中,比较了患者命名 72 个有生命类和 160 个无 生命类项目的成绩;分析二是剔除一些对范畴分类 有争议的项目(人体器官、乐器项目)后,比较剩 余的 70个有生命类项目和 130个无生命类项目的成 绩;分析三是从中选出有、无生命类各 45 个项目, 两个类别间严格匹配了词频、熟悉性、获得年龄、 0% 20% 40% 60% 80% 分析一 分析二 分析三 分析一 分析二 分析三 WJX WD 正 确 率 有生命类 无生命类 图 2 WJX 和 WD 在图形命名中对有、无生命类项目的正确率 命名一致性、表象一致性等混淆因素,比较它们的 命名成绩。三种分析都一致发现,WJX 命名有生命 类项目的正确率差于无生命类项目(均 p<0.01),而 WD 命名无生命类项目的正确率不及有生命类项目 (均 p<0.001)(见图 2)。这两位患者间在有、无生 命类语义范畴间的双分离模式表明,脑损伤确实会 造成人脑对有、无生命类知识概念出现选择性认知 语音输出 语音输入 字形输出 字形输入 字形输出词典 字形输入词典 语音输入词典 语音输出词典 语义系统 语音输出 buffer 字形输出 buffer -20- 心理科学进展 2008 年 损伤,由此推断在语义系统中,有、无生命类知识 的存储具有相对独立性,即有/无生命类是语义系统 的一个比较重要的信息组织维度。 2.2 语音输出词典的信息表征方式 语音输出词典是继语义系统之后另外一个至关 重要的功能成分,多数语音输出任务(如图形命名) 需要从该词典中提取词条的恰当的语音信息之后, 方可顺利完成后续加工,输出正确的目标语音。一 旦该词典的功能失常,往往会导致患者出现找词困 难,甚至命名障碍。事实上,这些命名异常患者的 表现却为我们探讨语音输出词典中信息的表征机制 提供了契机。 周晓林等人[6]曾报道了一位非语义性命名障碍 的汉语病例 LY。LY 的词汇理解能力近乎完好,说 明她的语义系统是正常的。但 LY 却存在严重的命 名障碍(如图形命名的正确率仅为 14%)。又由于 LY 在图形命名时发出与目标词近似的语音(如把蝴 蝶命名为“hXde”),以及她的复述表现正常。由此 断定,LY 的受损部位在对语音输出词典信息的表征 或加工过程中,她能够通达目标词的语义,但却难 以激活正确的语音表征。由她犯语音相似性错误的 情况可以看出,在语音输出词典中,激活了与目标 词语音相近的语音信息。柏晓利等人[7,8]进一步发 现,图形命名时,语音输出词典中不仅激活目标词 语音相近的语音表征,而且也激活目标词语义相关 词的语音表征。他们调查了一位类似 LY 的语音输 出词典受损的患者,与 LY 不同的是,柏晓利等人[7] 的病例在图形命名时不仅犯了一些语音错误,也犯 了大量的语义错误(如把鼻子命名为耳朵)。语义相 关错误产生的原因在于,患者在进行图形命名时, 在语音输出词典中不仅激活了目标词的语音表征, 也激活了与其语义相关词的语音表征。由于患者的 语音输出词典的认知功能招致一定程度的毁损,所 以难以通达目标语音,此时,语义相关词的语音表 征却先行达到阈值,被作为最终的输出对象,便引 发了语义错误[9]。 除此之外,也有研究表明,在语音输出词典中, 不同词类的语音表征可能具有相对独立性。也就说, 在该词典中,动词、名词、形容词等词类间的语音 信息存在一定程度的分离。支持这种观点的主要证 据来自词类特异性损伤( grammatical category- specific deficits)的患者。这类损伤的主要症状是, 患者对某个或某些特定词类(如动词)的认知能力 受损,而对其它词类(如名词)相对较好或不受损。 Bates 等[10]和 Zhou 等[11]最早对汉语的词类特异 性现象进行了探讨,并展开了一系列讨论。最近, Bi 等人[12,13]也加入了这一讨论行列,他们深入探究 了一位名词特异性损伤的命名性障碍患者 ZBL。该 患者的语义系统是相对正常的,但存在严重的图形 命名障碍。在图形命名中,研究人员设计了两类图 形材料,一类为名词/实物图形(如猪、飞机),另 一类为动词/动作图形(如跑、击剑)。动、名词图 形间匹配了图形的数量、图形名称的内部结构、名 称一致性值、概念一致性值和熟悉性以及标准名称 的基本频率和相对频率等。结果表明,ZBL 对动词 的命名正确率明显高于名词(p < 0.01)。更有趣的 是,当要求 ZBL 对这些材料进行图形写名时,动、 名词间的差异却消失了(p > 0.05)。由此说明,ZBL 的名词特异性损伤是通道特异性的,即仅限于语音 输出通道,而没有延伸到字形输出通道。但是,ZBL 的名词差于动词的结果不能简单归因于测验材料的 混淆因素控制不当。这是因为,如果是材料本身造 成名词难于动词完成,那么 ZBL 在图形写名时也应 该具有名词不及动词的表现,而实际并未如此。另 外一个比较有说服力的证据是,韩在柱等[14]用相同 的材料却发现了另外一位患者 MPJ,他表现出动词 显著差于名词(p <0.001)。ZBL 与 MPJ 间的双分离 模式证明,在心理层面上汉语的词典系统确实存在 词类的分离。随之而来的一个问题是,对 ZBL 来说, 他的名词特异性损伤是如何产生的呢?目前比较流 行的一种观点认为,在心理词典中根本就不存在动、 名词的区分,人们观察到的动、名词分离现象,只 是语义系统中不同语义类别受损的不均衡引起的副 产品[15]。按照这种观点,Bird 等人[15]预期名词特异 性损伤的病人对动物类比非动物类概念损伤的更严 重。为了考察这一预期,Bi 等人[12]对 ZBL 给予了 进一步探讨,结果发现,虽然 ZBL 是一为名词选择 性受损的个案,但是他不论在理解任务(如属性核 证,attribute judgment)还是产生任务(如图形命名) 都没有表现出对动物类概念的作业成绩差于非动物 类。除此之外,如果说动、名词的分离源于语义系 统的损伤,则 ZBL 应该在图形写名时也表现为名词 不及动词的行为模式。这一系列证据表明,ZBL 的 名词特异性损伤不可能用语义损伤的思想做出圆满 解释。取而代之的一种解释是,在语音输出词典水 平具有词类信息的表征,即动、名词有相对独立的 第 16 卷第 1 期 汉语的认知神经心理学研究 -21- 信息表征,脑损伤使得 ZBL 对名词信息的表征或加 工选择性受损,从而引起了他对名词命名的严重障 碍。这里需要指出的是,词类信息是表征在语音输 出词典中,还是脱离于语音输出词典而具有自身独 立的功能结构,还有待进一步探讨。 2.3 语音输出 buffer 的信息表征方式 大量的实验证据表明,拼音文字系统的心理词 典包含语音输出 buffer 这一比较重要的组分。该 buffer 的基本功能相当于一个工作记忆系统,犹如 计算机的缓冲器,临时存储等待输出的语音信息, 以确保随后的加工顺利完成(见图 1)(参见 Shallice 等[16])。基于语音输出 buffer 在词典系统中的特殊地 位和作用,人们预期当它遭到特异性损伤的患者, 在需要该 buffer 参与的任务会有如下表现:首先, 由于 buffer 不能有效保持信息,所以对长词比短词 保持更困难,因此患者会表现出明显的词长效应。 其次,由于它是一个词典系统之后的受损成分,所 以不会受词典因素(如词频、词类、抽象具体性、 规则性等)的影响。再者,它也不受通道的输入(如 复述、阅读、图形命名)和输出的影响,这是因为 这些通道共用了该 buffer。最后,患者的错误主要 以语音错误为主,包括替换、删除等。 Shu 等人[17]证明了汉语的心理词典中也存在语 音输出 buffer。他们报道了一例传导性失语症病人 SJ,他们使用完全相同的测验材料要求 SJ 完成了三 种语音产生任务(图形命名、阅读、复述)和三种 字形产生任务(图形写名、听写、延迟抄写)。结果 表明,SJ 在所有语音产生任务上均受到了程度相当 的损伤(正确率在 54%~62%),而在字形产生任务 上表现接近正常水平(正确率在 91%~94%)(见表 1)。进一步研究发现,在口语产生任务中,SJ 表现 出非常明显的词长效应,而各种词典因素(如词频、 词类、抽象具体性等)的效应不明显。SJ 在三种语 音产生任务中犯了 298 个错误,其中,除了一个错 误外,其它所有的错误均为语音相似性错误(如 /mao4/→/bao4/),其中声母错误占多数(见表 2)。 而且,70%~72%的声母错误是声母的替换。进一步 分析发现,在声母替换错误中,用于替换的声母并 不是被随机选择的,而是趋向于用那些与目标声母 享用相同发音特征的声母进行替换。依据这些结果 可以初步推测,语音输出 buffer 是汉语心理词典必 不可少的成分,其内部保持着声母与韵母、声调等 相对分离的信息,而且发音特征有可能是声母的一 种表征信息。SJ 的语音输出 buffer 系统受到了损伤, 其结果是主要影响到了对声母的加工,不能准确地 输出目标声母,而常常以一个具有相同发音特征的 声母进行替代。 表 1 SJ 在各种产生任务的正确率 任务 正确率 图形命名 62%(143/232) 阅读 54%(125/232) 复述 56%(130/232) 图形写名 91%(211/232) 听写 91%(211/232) 延迟抄写 94%(218/232) 表 2 SJ 在各种语音产生任务中每类语音错误的分布 错误类型 图形命名 阅读 复述 声母错误 72% 69% 80% 韵母错误 14% 16% 14% 声调错误 7% 1% 1% 声母+韵母错误 7% 8% 4% 声母+声调错误 0% 1% 1% 韵母+声调错误 0% 0% 0% 声母+韵母+声调错误 0% 4% 0% 合计 100% 100% 100% 2.4 汉字的书写机制 从视觉上看,汉字的结构非常复杂,分为整字、 声旁/形旁、部件、笔画等不同水平。那么,人们在 书写汉字时,在人脑中的书写系统是否要把整字进 行分解呢?如果分解,分解到哪个水平呢?Law 等 人[18,19]曾报道了一些粤语失写症患者,他们在书写 时犯了大量声旁/形旁水平的错误,如形旁替换(如 踢→扬)、删除(如茄→加)或增加(如,摩→ )。 根据这些结果,他们推测汉字的书写要把整字分解 到声旁/形旁水平。然而,最近的研究表明,人们在 书写汉字时,要把整字一直分解到部件水平[20,21], 其主要的依据是有些失写症病人在书写时犯了大量 的部件水平的错误。例如,Han 等人[21]报道了一例 字形输出 buffer 受损的病人 WLZ,WLZ 能够准确 无误地对汉字进行直接抄写(抄写目标字时,该字 一直呈现在他的视野中)(正确率 100%),但当改 为对汉字进行延迟抄写(先让 WLZ 看目标字 2 秒 钟,之后把目标字撤离他的视野,随后要求他把该 -22- 心理科学进展 2008 年 字写出来)时,他的正确率却明显下降(64%, 557/876),他在两种抄写任务中的书写样例见图 3。 比较有趣是,在 WLZ 的所有写错的 319 个字中, 部件错误最多(91%,如嘶→ ),而很少犯其他水 平的错误,如整字错误(被错误地写为另一个汉字, 如斧→爸)、笔画错误(逃→ )。并且,多数部件 错误为部件替换(77%,如榛→ )和部件删除 (22%,如萎→ )。而且,在写一个汉字时,越后 写的部件越容易写错。WLZ 的书写模式表明,人们 在书写汉字时,要把整字分解到部件水平,以部件 为单位依次输出。WLZ 的主要困难是,由于他的字 形 buffer 功能失常,导致本已激活的信息开始出现 异常快速消退,致使它不能有效保持存放在其中的 部件信息,越后写的部件,信息丧失得就越多,就 越容易写错。 目标字 直接抄写 延迟抄写 图 3 WLZ 在直接抄写和延迟抄写汉字时的书写样例 (虚线圈示替换的错误部件) 图 4 拼音文字系统的口语词汇阅读模型 2.5 汉字的口语阅读机制 口语阅读(oral reading)是把文字从形到音 (from print to sound)的加工过程,有关汉字口语 阅读机制的探讨主要是借鉴了西方拼音文字系统 (如英语)的研究成果。过去人们认为英语词汇的 阅读至少可以通过三条通路完成,它们是语义通路 视觉特征分析器 字形输入词典 语义系统 直接的词典通路 亚词汇通路 视觉词汇 语音输出词典 音素系统 读音 第 16 卷第 1 期 汉语的认知神经心理学研究 -23- (semantic route)、亚词典通路(sublexical route) 和直接的词典通路(direct route)(见图 4)。语义通 路是视觉词汇通达词汇的语义,然后再提取词汇的 语音。存在语义通路的证据之一是深层阅读者(deep dyslexic patients)在阅读时犯大量的语义错误,即 把目标词读作了与其语义相关的词,如把 cat(猫) 读为了 dog(狗)。由此表明这类患者在阅读时借用 了从字形到语义再到语音的这条语义通路。另一条 是亚词典通路(sublexical route)或 GPC 通路,它 通过形-音转换(grapheme-to-phoneme conversion, 简称 GPC)规则从亚词典单元建构语音,通过从字 素(grapheme)到音素(phoneme)简单的拼读规则, 把词的相应读音拼出来。例如,阅读英文词汇 tea 通过拼读字素 t 和 ea 分别对应的音素/t/和/i:/,便把 语音/ti:/得到了。可见,对于规则词(符合拼读规则 的词,如 heat/hi:t/)来说,可以利用这条通路获取 正确语音,而不规则词(不符合英文拼读规则的词, 如 head/hed/)在这条通路上获取的语音是相对不可 靠的或完全错误的。存在亚词典通路的证据之一是 浅层阅读障碍者(surface dyslexic patients)在阅读 规则词和非词(符合拼读规则的假词)是好的,而 阅读不规则词差。同时,也犯大量的规则化错误 (regularization errors),把不规则的词按规则直接拼 读出来,如把 head/hed/读做/hi:d/。这表明患者在利 用亚词典的通路来阅读。存在一条直接的词典通路 的证据之一是有些病人[22]在语义通路和亚词典通路 都受损的情况下,仍能把词汇(包括不规则词)正 确读出来,人们认为这些患者就是利用了从字形输 入词典到语音输出词典的直接通路,获取了正确的 目标语音。 与拼音文字系统的研究结果相类似,也有人提 出汉字的口语阅读也可能存在类似的三条阅读通 路。研究者也发现汉语中的深层阅读障碍者犯大量 的语义错误,浅层阅读障碍者犯大量的规则化错误 [23],以及语义受损的患者仍能够正确阅读汉字包括 不规则汉字[24]。然而,最近 Han 等人[25,26]主张汉字 的阅读不一定要借助以上三条通路才能完成,事实 上,只需要语义通路和另外一条通路,通过这两条 通路间的交互作用就可以解释已有的阅读现象。他 们认为,通过语义通路激活与目标词(如妈)语义 相关词条的语音表征(如/ma1/、/ba4/、/yi2/、/gu1/ 等),而通过另外一条通路激活与目标词语音相关词 条的语音表征(如/ma1/、/ma2/、/la2/、/mu1/等)。 在语音输出过程中,来自这两条通路的信息相互累 加整合。在正常情况下,整合的最终结果是由于目 标语音/ma1/受到了两条通路的同时激活,最早达到 阈限,先行被输出,发出正确读音。这种理论就是 Hillis 和 Caramazza 提出的 Summation 假说[27,28]。 最近,Han 等人[25,26]通过一位病人阅读汉字的 表现为两条阅读通路间的交互作用提供了证据。该 病人是一位老年性痴呆患者 WJX,他的语义系统受 到了损伤(参见 Han 等[4]),也就是他的阅读的语义 通路已经受到了一定程度的损害。Han 等人[25,26]所 用的主要实验材料为三类字:规则一致字(如,蝗)、 规则不一致字(如,清)、不规则不一致字(如,猜)。 每类包含 50 个汉字。在此,规则字和不规则字分别 是指该字声旁的读音与其整字的读音完全相同和不 同,一致字和不一致字分别是指包含该字声旁的所 有汉字的读音相同和不同。例如,对于“蝗”字来 说,它的整字“蝗”和它的声旁“皇”都读/huang2/, 所以“蝗”是一个规则字。又由于带声旁“皇”的字 (如蝗、湟、煌、隍、徨、鳇、篁,等)都读相同 的音/huang2/,所以“蝗”字也是一个一致字。可见, 汉字的规则性和一致性主要反映了汉字声旁的性 质。如果阅读中出现了规则性效应(阅读规则字比 不规则字好)和/或一致性效应(一致字比不一致字 阅读好),就在一定程度上说明读者采用了亚词典通 路进行阅读。Han 等人[25,26]的测验任务是先定义后 阅读,即每呈现一个字,要求 WJX 先大声说出这个 字的确切含义,然后把它正确读出来。WJX 对该字 定义得准确与否体现了他对该字语义理解的程度, 也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他对该字阅读时语义通路提 供信息的程度。阅读中的规则性/一致性则体现了他 利用亚词典通路进行阅读的情况。结果分析时,研 究者把 WJX 的定义成绩分为三类:完全正确(对字 义的描述是精确的)、部分正确(描述出了部分语义 信息)和完全错误(描述完全错误或无任何反应)。 把 WJX 的阅读成绩分为两种:正确和错误。结果发 现,这位患者对那些完全理解和部分理解字义的汉 字都能读对(正确率为 100%),而对那些完全理解 错误的字,显示出了显著的一致性效应,对规则一 致字的阅读正确率(69%)明显高于规则不一致字 (37%)和不规则不一致字(32%)。研究者共做了 两次测试,都得到了完全相同的结果模式。由此可 以看出,语义通路和亚词典通路之间的交互作用。 具体来说,对于那些理解完全错误的字来说,由于 -24- 心理科学进展 2008 年 没有了语义通路的任何支持,患者主要借助亚词典 通路进行阅读,从而体现出了一致性效应。而对于 那些理解部分正确的字来说,不仅有亚词典通路的 信息,还有部分语义信息的帮助,所以能够获得它 们的正确读音。而对于那些理解完全正确的字来说, 既有亚词典通路的信息,也有精确的语义信息的支 持,便得以顺利通达目标语音。 3 结语 与其它认知功能(如感知觉、注意、记忆)相 比,语言只是物种进化中的一个新型产物,但就是 这一产物使得人类能够自由准确高效地交流思想, 进而创建了有史以来最辉煌最高度发达的文明社 会。语言这一如此功能强大的认知功能到底是如何 得以实现的呢?从语言产生的物质基础来看,就是 人脑中的神经元细胞。那么这些细胞又是如何构建 并得以承载语言功能呢?从其功能来看,有听、说、 读、写。为了实现这些功能,语言信息又是在人脑 中如何表征和加工的呢?无疑,怀着对这些科学问 题的好奇,许多研究者开始着手探索语言的心理学 奥秘。 可以看出,人们对汉语的心理学机制的了解还 只是冰山一角,亟待从深度和广度上进一步拓展研 究。其中认知神经心理学的研究将有更广阔的应用 前景。其实,它不仅是一种新的研究方法,而且也 是一种新的研究思路。另外,我们只有把认知神经 心理学研究与传统的心理学研究结合起来,才能更 加有效。它们相辅相成,彼此验证,互相不可取代。 另外,我们之所以要对汉语进行研究,绝不是仅限 于想知道汉语本身的机制,而是想通过汉语这一独 特的语言样例来洞悉整个人类语言系统的内部机 制。或者说,一个人脑在先天遗传的基础上,经过 后天不同语言环境的作用如何发展形式不同的语言 应用技能。在人脑内,哪些语言机制是所有语言系 统都共有的,哪些又是语言特异性的,即语言不同, 机制也有所改变,并阐明其中的缘由。 参考文献 1 Miceli G, Fouch E, Capasso R, et a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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