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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

2017-05-24 3页 doc 9KB 91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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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 重庆笙歌 吕国玺 高中时读徐志摩的诗,很喜欢《沙扬娜拉》中“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由此知道温柔的女人是男人眼中的最美。而我的记忆里“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的,却是这么一群女人。 童年的印象里,我的姨孃们总是在农闲之时或上不了坡的下雨天,低下那一头乌黑的“温柔”,瀑布般泻在胸前。身旁是五色的丝线,手里是比牛毛还细还短的绣花针,连着已分了几次的细线,在腿上的一片洁白的绣布里,描绘她们出嫁时作为陪嫁的图案名为“梅花飞舞漫天雪”的枕套和帐檐,同时嘴里小声哼着当时流行的歌曲。那时我听得最多的...
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
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 重庆笙歌 吕国玺 高中时读徐志摩的诗,很喜欢《沙扬娜拉》中“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由此知道温柔的女人是男人眼中的最美。而我的记忆里“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的,却是这么一群女人。 童年的印象里,我的姨孃们总是在农闲之时或上不了坡的下雨天,低下那一头乌黑的“温柔”,瀑布般泻在胸前。身旁是五色的丝线,手里是比牛毛还细还短的绣花针,连着已分了几次的细线,在腿上的一片洁白的绣布里,描绘她们出嫁时作为陪嫁的图案名为“梅花飞舞漫天雪”的枕套和帐檐,同时嘴里小声哼着当时流行的歌曲。那时我听得最多的就是《在那遥远的小山村》、《妈妈的吻》、《党啊,亲爱的妈妈》和《十五的月亮》。我的小姨因为温柔而甜美的歌声,而收获了她的爱情。她个子小巧,圆圆脸小眼睛,而我的姨夫又高大又英俊,她担心自己的人材配不上心上人。但姨夫唱歌五音不全,每次姨夫来时,院子里总能传来小姨房间里飘出的轻柔的歌声和时高时低的笑语,好似院子里那棵桃树开出的花朵,团团的,暖暖的。很快姨夫的心就被小姨的歌声给唱柔软了。婚后,小姨也并没有因为姨夫的家境贫穷而抱怨,反倒是夫唱妇随对姨夫十分体贴和理解。他们一起打过工开过厂,冷风里睡过帐篷,城市里受过白眼。后来,生活富裕了,小姨却因为旅游时出车祸而离开了她最深爱的亲人们。时至今日,那首《妈妈的吻》在我耳边回响的旋律,依然是小姨那个版本的,温柔而甜美。 当然,听得最多的是我母亲的歌。虽然母亲没读几天书,知道的道理少,脾气也不好,但母亲比她的姊妹们会的歌都要多,不管是当时收音机里听的还是电视里唱的,或是曾经下乡的知青姐妹们演出时的样板戏,爱唱歌的母亲几乎都会。秋冬时节,她会一早起来烧火做饭,嘴里总是会哼着歌,等我慢慢醒来后,就抱我到灶前,一边烧火做饭一边给我穿衣服,她低头加柴时,我在她怀里就得跟着一弯一低的。干疏的松针一添就着,没有烟,红色的火光映着母亲细细的歌声,那一刻,是我童年里关于母亲最温柔的回忆。 我的舅母们手里总有一件正在编织的毛衣,她们把被虫蛀坏的旧毛衣拆洗之后拿蒸笼蒸煮晒干后,像变魔术一样又把线团变成了小孩穿的衣服。因为又织成了新的花样,大家也不觉得旧,反而觉得越旧的穿着越舒适。她们全都梳着齐耳的短发,左右各别一支铁钢夹,防止低头劳动时头发垂下会遮住眼睛。干活时她们比男人还麻利,除了要煮饭喂猪洗衣带孩子,坡上的农活栽秧打谷一样都不落下。她们夏天常常穿一件有点像今天的无袖T恤的纯棉背心或是一件像电视剧《满秋》里满秋穿的那种老样式的的确良衬衫,这些衣服几乎就等于汗衫,老是湿湿地贴在她们的背上。一到傍晚常常能听得到她们扯开嗓门喊还野在外头藏猫斗鸡走珠子的孩子们“吃饭了!”,要是谁还没听到及时回家,她们中的谁就一定会气急败坏怒不可遏地随手抽起楠竹扫帚中的一根竹丝,三两下撇开枝丫变成一根棍子,迅速而突然地窜到自家孩子背后照着腿一阵乱抽大骂,好像要把一天的劳累全都抽掉骂完。一般在这时,孩子们会作鸟兽散,跑得飞快,慢了就要挨打。有的母亲急了抓着什么用什么,还有拿扁担的,像要打死一个十恶不赦罪该万死的敌人。小孩们有跑得像“飞毛腿”的,也有倔得像头驴打死都不跑路的。挨打的照例要跪在地上,不认错不准吃饭。往往这时,其他的大人和没挨打的,就会围观调侃笑着打趣那威武不屈的“英雄”,其他女人就会特别温柔地一边劝生气骂人的母亲一边好言启发孩子认错,跟着就会端来热腾腾的饭菜或者直接把跪得双膝通红的背时孩子拖到自己家去,好让母子两相互眼不见心不烦,各自找个台阶下。挨打的小孩也一面抽泣着一面哽下此时似乎无比坚硬的饭菜,吃饱哭够之后会累得很快就睡着,打人的母亲又来把人心疼地抱走道谢离开。一场硝烟散去,乡村的夜,很快又恢复了宁静。 打人最狠的舅母,是最爱帮忙的热心肠。我唯一一次在烈日下割稻谷,她在坡上放牛远远看见,无比心疼地大声叫我停下,把牛甩在山坡上,“噔噔”地跑来把我赶到树荫下。她替我顶着那明晃晃刺得人眼花头晕热滚滚灼得人背上开裂毒辣辣蒸得人口干舌燥的正午三点钟的烈日,弯下腰头也不抬挥动着镰刀一茬接一茬快速地割着稻杆,汗水迅速从她黝黑铜红的脸上大颗大颗地往下落,从眉毛滴落到眼睛,从脖子流进胸口,像雨滴晶莹透亮,却闪耀着太阳的光辉。她只用挂在脖子上的一张湿湿的毛巾胡乱一擦,便又开始收割。只一杯茶的时间,她已帮我把那一小块干田收拾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若不是她及时雨一样发现了我,非得把我腰杆弯断眼睛晒绿渴死虚脱的呀! 我的外祖母们喜欢戴着老花镜坐在冬日温暖的院坝里做一些手上活,她们一低头就能看见盘在脑后光滑的发髻,有时外面罩一个黑色的网罩。她们的中指上似乎一直戴着一个已经有点发黑但又发亮的顶针,手里拿着绱鞋的锥子使劲钻着,跟着大针带着线“呼呼”地穿过锥子钻过的小眼,不出十天半月,就会有一双又合脚又轻巧的布鞋出现在哪个小孩的脚上了。有一位外祖母一只眼睛瞎了,却经常眼明手快地作篾活。她会打席子,有点像孙犁《荷花淀》里的水生嫂,不同的是打席子的时间不是月光如水的晚上,通常是夏天太阳毒辣的下午。因为这时是不出坡的,而晚上则看不清楚。她每添一条纬线上的篾条就会隔一空捡起经线上的篾条,这时篾条会因晃动发出“咝咝”的响声,添好后就会听到她用一根像扁担一样的木条使劲“哐哐”地向里敲紧。她瘦小的身子坐在宽大的席子上,像一尊打坐的菩萨坐在莲台上,面容安详。竹篾细得跟一根鞋带宽窄相仿,做工又十分的精细,没有一根倒刺。据说这样的竹席睡的年头越长就越凉快,全院子的人睡的都是这样的席子。 我的外曾祖母,大家庭里最高寿的长辈,八十多了,看不到她的头发,因为黑色的头帕细细长长地在她头上盘了一圈又一圈。她总穿一件斜扣的灰黑棉布长衫,一双黑布鞋,白色的裹脚布在黑色的布鞋里很显眼,虽然那布已经泛黄。常常能看见她在每天必经的小路上,颤颤巍巍地来回,还要拿把猪草刀,或是竹耙,手里也往往提着一兜冒了尖的猪草或干柴。我和幺舅都是她带大的,往往会争宠,只要她一坐到那张可以收放的竹躺椅上,我们就会左边坐一个,右边趴一个,赖在她身上不下地。她总是躺不下去,只得低头弯腰爱怜地搂紧我,生怕我掉地上了,这时就能清晰地看到她头顶上岁月的痕迹——稀疏的花白。 外曾祖母在我八岁那年冬天走的,六岁就死了娘的母亲放声痛哭,怀里抱着的一岁多的弟弟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使劲地嚎哭,从小就没父母疼的比我只大四岁的幺舅哭得最伤心,而我竟然没有一滴泪挤出,只记得放了《南征北战》和《西游记》的电影。我今天依然记得,老祖祖经常把侄女们看她时送的丝丝糕和冬条等软糖都要给我留着,我肚子疼闹蛔虫不愿去上学也是她最相信我说“小孩子不会说谎”,一年四季都是她带着我睡半夜醒来总能听到她一吸一扑如雷的鼾声。 会打席子的那位外婆去世十年了,爱唱歌的小姨去世也有七年了,打人最凶最热心肠的舅母离婚之后嫁去了更偏远的山区,曾经上演过无数热闹的大院子荒了也有十来年了。但她们那一张张鲜活的面容总在我的记忆里循环播放,好似从来未曾远去;她们的故事像一部部农村题材的电影,美丽生动朴实感人;最是她们那一低头的“温柔”,是食人间烟火的诗,句句都是生活的哲理,繁衍生息在广袤苍凉的这片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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