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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05-18 4页 doc 9KB 36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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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奴 序 房山在城南四十里,高险幽远,四面石洞如房,多毛人,修丈余,遍体生毛,时出啮人鸣犬,拒者必遭攫搏,以炮枪之,铅子落地,不能伤。每现,必问之曰:“城筑尽否?”疑秦筑长城之奴人。 ——清《郧阳府志·房县》 钱 斌 “据青城市气象局称,梅雨将持续一到两周,请市民做好出行准……”“啪!”钱斌关了电视,起身去洗手。餐厅传来妻子的声音,“吃饭了。”钱斌擦了手,向餐厅走去。餐桌上只有萝卜和清汤。钱斌皱了皱眉,妻子说:“没办法了。家里还了贷,就没有多余的钱了,你就熬熬吧,等到房价涨了。”“嗯。”钱斌拿了筷子坐下。“唔,听小赵说,西区的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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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 序 房山在城南四十里,高险幽远,四面石洞如房,多毛人,修丈余,遍体生毛,时出啮人鸣犬,拒者必遭攫搏,以炮枪之,铅子落地,不能伤。每现,必问之曰:“城筑尽否?”疑秦筑长城之奴人。 ——清《郧阳府志·房县》 钱 斌 “据青城市气象局称,梅雨将持续一到两周,请市民做好出行准……”“啪!”钱斌关了电视,起身去洗手。餐厅传来妻子的声音,“吃饭了。”钱斌擦了手,向餐厅走去。餐桌上只有萝卜和清汤。钱斌皱了皱眉,妻子说:“没办法了。家里还了贷,就没有多余的钱了,你就熬熬吧,等到房价涨了。”“嗯。”钱斌拿了筷子坐下。“唔,听小赵说,西区的房子要涨价了,”妻子把嘴里的菜咽下,“不如我们再去买一套?”钱斌头也没抬,“噢。”妻子取过钱斌的碗,盛了一碗汤,“那,我们什么时候去看看吧。”“哦。” 晚餐后,钱斌打开电视看财经频道。主持人和嘉宾滔滔不绝,把各种股票说得天花乱坠。妻子走过来,夺下遥控器。“家里已经没钱了,要节约。”“就是你,”钱斌突然提高了嗓门,“买什么房子!”摔了烟灰缸,走进房间里。 半夜,铃声响起,钱斌看见手机黑白屏上闪烁着的“债权人”,颤抖地按下接听。“钱斌,老子告诉你,再不还钱,你就别想睡好觉!”钱斌坐在床沿,点起一支烟。暗红的星火在黑夜里忽闪忽灭。 突然,他起身,走向那扇生了锈的铁门。推门的时候,铁门吱吱呀呀地响,妻子坐起身:“这么晚了,去哪儿?”钱斌没有回答,径直向门外走去,消失在浓浓夜色里。   林 乐 充满白色烟尘的教室,老师仍旧不厌其烦地强调“待定系数法”,学生坐在讲台下,佝偻着腰,应声。 林乐坐在位子上,一遍遍地演算。最后算出来的答案与老师黑板上的仍然相差十万八千里。林乐摇摇头,从第一步开始检查。“林乐,把头抬起来。”老师的粉笔头随即降落在林乐的课桌上,印下白白的痕迹。“下课到我办公室来一趟。”说完,老师把视线转向前排的尖子生,“来,王琪,为大家演算一下这题。”直到下课,老师再也没有把目光移向这个灰黑的角落。 林乐踢着石子,低着头站在办公室门口喊,“不用进来了,”老师的声音传来,“该怎么办,你好自为之吧。”“是。”林乐不敢多言。离开时听见老师的教导:“王琪啊。你要努力,冲向重点啊,记住了么……” 天台上,风肆无忌惮地刮,林乐站在风中,泪痕细微,双眼红肿。上课铃已经响过,她还是不想回去。没有人会注意到她的缺课,在那个灰黑的角落,她只是优秀学生的陪读,以她的卑微显示他们的强大。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她抬起头,恍惚听到远方传来的天籁。 “来吧,到这里来。” 吴 开 下班总是很迟,吴开整理好这两天的文件,提起袋子决定回家。路过街边报亭时,他习惯性地买了一张彩票。昨夜梦中出现了几个数字,早晨醒来,他急忙记下。这时,他决定买下这组号码的彩票。 回到家中,妻子已经做好饭菜。很简单,但很丰盛。吴开吃得很舒服。席间,妻子问起彩票的事,吴开没有告诉妻子关于梦的事情,只是淡淡地说,买了。 晚上八点三十分,兑奖的节目正式开始。吴开没有得过大奖,就连中洗衣粉之类的奖也很少。他并没有放在心上,这么多年来,买彩票已经成了习惯。内心深处,彩票是擎天大柱,支撑着他仅有的发财梦。 “05、 24 、25 ……”电视里的工作人员还在报。突然,他觉得这串号码似曾相识。他转身回房,拉开抽屉,取出彩票,趴在电视机前一一对过。一数不差。吴开突然说不出话来。 是喜悦,还是恐惧? 乞 人 没有人知道他的姓名,他只是立交桥下的一个乞丐。 今天从桥洞里钻出来时,他被灿烂的阳光刺了眼。他突然觉得自己一身肮脏,与这明媚的阳光十分不和谐,于是决定去洗澡。 午后的洗浴中心客人稀少。他整了整衣冠,尽管他依旧破衣烂衫,头发已经积起厚厚的油,他还是很认真地用手梳理了。 接待员看到他,随手扔下五元,嘴里说着“去去去”。他已经见惯人们的这副嘴脸,他不为所动,依然站在柜台前。“我要洗澡。”他说。接待员一怔,突然哈哈大笑,开心地转身小跑进工作间,然后又和七八个工作人员一起跑出来。“看看,乞丐要洗澡。”“哈哈,今日头条。” “我是来洗澡的。”他又说了一遍。笑声越来越响。 他走了,落下那张五元钱,静静地躺在辉煌的大厅。 接待员下班后骑着自行车,路过立交桥的时候,哼着小曲,回味着上班时的趣事,不禁咧开了嘴。 突然一个黑影笼罩下来,接待员还没有反应过来,连人带车摔倒在地。他躺了一会儿,站起身,拍拍裤腿。看见地上躺着一个人,是下午的乞丐。 “呸,吓死个人哦。”他走过乞丐身旁,狠狠吐了痰,拿出手机拨110。 警 局 五点半。 小毛敲响了所长的门。“进来。”里面传出沙哑浑厚的声音。小毛走进办公室,“报告,这一周我区共接到三起失踪案件,失踪人姓名分别是钱斌、林乐和吴开。这里是他们的。”小毛弓着腰双手递上材料,“还有,今天下午据群众投诉,西区立交桥发生乞丐跳桥怪事,据说起因是乞丐闹事。”“嗯,我知道了。”王所长挥挥手。小毛猫着腰退出了办公室。 关门前,他似乎想起什么事,侧身转进门来,依旧保持着弯腰的姿势,“对了,所长,昨晚警方在西区发现兽人,已被特警击毙。”“行,知道了。”小毛似是得了特赦令,轻轻关上门,离开了警局。 城市的夜空依旧光彩灿烂,到处洋溢着欢乐的笑脸。 黑暗角落里的异化声响渐渐清晰,咔嚓咔嚓…… 尾 声 转眼天色已暗,王所长起身,将材料塞进抽屉。他站在警局的玻璃窗前,看见马路上的人像蚁兽似的在地面匍匐前进。身后传来令人敬畏的声音,“小王啊,这么晚了,在加班吗?”王所长转过身,一弯腰,脸几乎要贴上肚子。“是,局长。这就回去。” 城市的夜空依旧光彩,到处洋溢着灿烂的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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