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的那一边

在山的那一边 《在山的那一边》     在山的那一边，有我们的梦想。   当我翻越第一百座山时又想起村中老人的话来——在山的那一边，是海。   老人坐在村口的石凳上，深邃的目光望向天边即将落下的晚霞。   村里的孩子知道海就是水，对于干旱已久的村子来说，海更是生命的源泉。但是谁也想不到，原来穿过村后的茫茫群山便可以找到这宝贵的“金子”。   我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埋下头试图避开一些阳光，我看着脚下的土地，一道道纹路像是大地的裂痕，像是大地未愈合的伤疤。   我继续往前走。就在我的腿又酸又疼想要找个地方休息时，忽然看到了一户人家。炊烟徐徐升起，似乎还有一股浓浓的饭香。   “去讨口水喝吧。”我这样想着。   敲了敲门，木门裂开了一条缝，屋主人探出头来，是一个面容和蔼的妇人。   “您好，可以给我盛碗水吗？”我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   妇人疑惑地看着我，然而还是点头微笑帮我盛了一碗水。清凉的水从咽喉顺流而下，我竟第一次感到水是这样甘甜。   妇人好奇地问我要到哪去，我如实回答。她大惊失色：“这样你要走多久呢？”   我要走多久呢？   说实话，我从来没想过这个问，山的那一边是海，只要我翻越过山不就可以看到海了吗？我一直都这样想。   可我忽然想起来最初，人们确然是一起翻越山的，可当翻越十座山仍未看见海的踪迹时，人们放弃了。   他们一个接一个地沿着原路返回，他们觉得走下去也是没有用的。   现在只有我了。   我为什么没有回去呢？是因为那段夕阳下的对话吗？   “山的那边真的有海吗？”我蹲下身子，眨巴着眼睛望向老人。老人的脸浸在暮色里，尚有夕阳余晖洒在他的鬓角。   “当然。”他笑了笑，脸上的线条似乎都柔和起来，“大海啊，有这么大。”他伸开臂膀，比了比，似乎觉得不够，又轻轻地摇了摇头。   “可大了，能让这里变成一片绿洲。”老人缓缓地吐出这一句话来，漆黑的眸子里仿佛闪着亮光。   “我会一直走下去，直到我看到那片海。”我对妇人笑了笑，调整了一下肩上的竹筐，准备上路。   “那你有想过你已经走了多少，还要走多少，或者，大海真的存在吗？”   妇人的话像一根刺一样扎进了我的身体里，我觉得自己的腿有些发软，甚至已经有些摇晃。   但眺望远方的山，心里似乎仍然抹不去那无法丈量的海。   “孩子，回去吧。”   妇人在我耳旁留下这么一句话，但我还是向前继续走了。   这是第一百零一座山，我的腿不停地发抖，脚底似乎有无数的小血泡，有一种炙热的疼。我继续拖着疲惫的身子往前走，太阳快把我烤干了。它像是在尽可能的吸收我身体的每一滴水。   这时道路上似乎有了些不同，有零星的小花和翠绿的草，像白纸上那彩色点点的点缀。   我的眼睛亮了亮。拔根小草，那清新的气息让我为之一振，有自然之源泉水的一影。   我忽然觉得有了动力，更重要的是心里熊熊燃起的希望之火在这一刻释放了它的全部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