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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你中间,隔着十二排

2017-05-24 3页 doc 8KB 47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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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你中间,隔着十二排我和你中间,隔着十二排 撰文=桥边红药 【本文摘自《最文摘》8月号,更多精彩请关注最文摘】 1.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 那一年学校新植了好多木槿花,一株一株种满了花圃,坐在窗边抬眼一望便是紫色的大朵大朵的木槿花,热烈又绚烂。 傅子清站在讲台上时刚好和窗外的木槿花树一样高,瘦瘦的黑黑的,像拔节长高的麦子,垂眼看着地面。班主任老师清清嗓子,介绍傅子清来自山清水秀的浙江,班里一瞬间就炸了锅。 小城环山绕水,每年来往最多的不过是庙会时画了脸谱,咿花,一株一株种满了花圃,坐在窗边抬眼一望便是紫色的大朵大朵的木槿花,热烈又绚烂。 傅子清站在...
我和你中间,隔着十二排
我和你中间,隔着十二排 撰文=桥边红药 【本文摘自《最文摘》8月号,更多精彩请关注最文摘】 1.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 那一年学校新植了好多木槿花,一株一株种满了花圃,坐在窗边抬眼一望便是紫色的大朵大朵的木槿花,热烈又绚烂。 傅子清站在讲台上时刚好和窗外的木槿花树一样高,瘦瘦的黑黑的,像拔节长高的麦子,垂眼看着地面。班主任老师清清嗓子,介绍傅子清来自山清水秀的浙江,班里一瞬间就炸了锅。 小城环山绕水,每年来往最多的不过是庙会时画了脸谱,咿花,一株一株种满了花圃,坐在窗边抬眼一望便是紫色的大朵大朵的木槿花,热烈又绚烂。 傅子清站在讲台上时刚好和窗外的木槿花树一样高,瘦瘦的黑黑的,像拔节长高的麦子,垂眼看着地面。班主任老师清清嗓子,介绍傅子清来自山清水秀的浙江,班里一瞬间就炸了锅。 小城环山绕水,每年来往最多的不过是庙会时画了脸谱,咿咿呀呀唱戏的戏团。他们热闹一翻,青衣或者刀马旦,走后小城依然如初。彼时柳约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她翻翻新发的地理书,傅子清来自北纬27°-31°,东经118°-123°之间的这个省份,不仅山清水秀,还有断桥雷峰塔。 台上的少年显然没料到一教室的人反响如此之大,他皱着眉头扫视一下,转过脸去,窗外的木槿正盛大开放。老师不耐烦地挥挥手示意安静,指了指倒数第二排空着的座位,“你暂时先坐在那里!” 柳约“啪”一下合上书,倒数第二排?这说明傅子清也是个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因为教室里的座位一向都是按成绩优秀从第一排到最后一排的。分秒必争的高考,谁有工夫照顾你哪个位置看不清黑板?你瞧瞧人家苏朵朵,又高又漂亮,站起来回答问题时,半教室的人都侧着身子看黑板,还不是理直气壮地坐在第一排? 2.有本事,你考个第一啊 没想到傅子清是个用功学习的主儿,跟倒数第一排的柳约很不一样。这让她多少有点失望,就抬头踢了一下他的凳子,“你为什么转来这里啊?”男生有些生气却还是明显地克制,“不为什么!”柳约扑哧一下就笑了,“骗人!南方人讲话不都是吴侬软语吗?你舌头捋这么直,吐字太清楚,哪里有江浙的半点温柔?”傅子清转身狠狠瞪了柳约一眼,还要说什么时,苏朵朵走过来给傅子清送各科作业本。她娉娉婷婷地从第一排走到倒数第二排,离柳约只有十二排的距离,却也是第一名和倒数第一名中间58个人的距离。 苏朵朵不喜欢柳约,其他同学也不喜欢柳约,他们总是一起探讨问题,交流答案。柳约坐在最后一排,无人问津,她觉得,熬不到毕业就可以提前离开了。 傅子清郑重地站起来,接过苏朵朵手中的作业本,他对她微笑,牙齿整齐又洁白。柳约不争气地又踢了一下前面的凳子,“有本事,你考个第一啊!” 窗外的木槿花会心地点点头,紫色的花瓣便一朵一朵落了一地。柳约扭过头,她的难过如木槿花一般,再落下去就覆盖了整片心田。 3.关上耳朵,就听不到风吹雨打 傅子清没有一下子就考到第一,他的成绩不显山不露水地挂在中等,但让所有的老师都松了一口气。并且他刻苦努力,整理的笔记条理清楚,改过的卷子分析合理,他的成绩越来越好。秋末冬初,最后一季木槿凋落的时候,傅子清在月考中拿下了全班第一。苏朵朵从第一排微笑着走来,声音悦耳动听,“我们一起去第一排吧!”傅子清沉默了很久没有说话,久到柳约以为他会坐在她前面直到毕业,可傅子清还是收拾了书包,干净利落地搬到了第一排。 好像当初离家而去的母亲,收拾得干干净净,头也不回地走了。那时庙会刚刚过完,二胡和锣鼓仿佛还响在耳边,甩出的水袖刚刚收好,武生的跟斗才翻了一半,但母亲确确实实走了,有人说是随着戏团走的。 那一年的戏团是从南方请的,柳约听过他们说话,一开口就带着小桥流水的温婉,绝不是傅子清的刚硬。她本是喜欢他们的,可后来,怒气连带着泼给不沾边的傅子清。但柳约开始认真听讲了,也学着记笔记了,有时候熬夜写卷子,脸盆里凉水浸泡的毛巾拧了一把又一把,洗把脸继续奋战。她跟他们隔着十二排的距离,她不努力往前爬,难道别人会退回来? 到底有几分聪灵秀气,脱掉了倒数第一名的帽子。成绩渐渐有了起色,当苏朵朵再走过来和其他同学说起戏子之类的话语时,柳约背课文的声音用力就越大声,她听见心里的难受咕噜咕噜冒泡,但还是咬咬牙把课文背得完整流利。 老师说,“柳约你可以往前调座位了。”柳约摇摇头,像抱着风水宝地不撒手。她跟第一排始终隔着十二排的距离,她相信,有时候你关上耳朵,就听不到风吹雨打。那时刚好是春天,木槿树经过严冬,重新抽芽,生机勃勃,昂扬向上。 4.温柔的坚持 一毕业就是很多年,时光眨眨眼,青春就换了人。 不管是上大学还是后来参加工作,柳约都习惯坐在最后一排,或者从底层做起。她礼貌隐忍,努力上进,就像多年前坐在她前面的男生,站起来时和窗外的木槿花树一样高。 那一年傅子清收拾好东西离开座位时,他转过身拿掉柳约的漫画书,“告诉你一个秘密啊,我不是来自浙江,更不是南方。但是,如果我不努力学习,就要丢下我妈妈,跟我爸爸一起去浙江了。”男生悲伤地垂下头,他抱起书的手,青筋分明。 那些年苏朵朵很漂亮,成绩又好,她的妈妈常穿天青色的裙子,周末接苏朵朵回家的时候会拦着她的肩膀,笑得眉眼弯弯。柳约躲在教室的窗台后,眼睁睁地看着,哭过,睡醒后还是不见自己的母亲。让班级震惊的不光是转学过来的傅子清,在这之前让小城轰动的还有,柳约的母亲跟唱戏的走了。 柳约擦擦眼泪,摇摇头,她忽然想追赶这十二排的距离,那些流言飞语又算得了什么?她学会了坚持,不动声色温柔地坚持,就像傅子清埋首苦读时,木槿花悄悄地开了一朵又一朵。听人说,木槿花的花语是,温柔的坚持。那十二排,像是整场落寞又努力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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