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如果，没有后来

没有如果，没有后来          文/张秋雯     我呆在这里几天了？5天，6天？我不记得，也记不清。恍惚我进来那日，天的颜色就一直那么灰暗，昨晚下了场雨，依旧没能改变这浑浊的，被噩梦吞噬的天空。监狱的窗口，需要仰望，无论什么角度，都是切好的方块形，像古装剧里四角四方的天空。不要问我为什么会进来，事实，结果，我已经出不去了。 我呆呆地坐着，望着根根栏杆，又是灰色，我讨厌的颜色。我需要静一静，用我的遐想，软化着缓慢冰冻的时间。 或许，我不会这么糟糕。如果不是她，隔壁那个整天戴着大墨镜，头发盘的像珠穆朗玛峰的中年妇女，早就讨厌我这个邻居，我不止一次地解释，我偷东西是以前的事，我不会再犯。她却不信。那日我在楼道里捡到的那个戒指，打开房门，还没放到兜里，她便闪电般地出现在我的面前，似乎早已准备好的桥段，我被带上警车。不知她耍了什么手段，吹嘘那个光秃秃的戒指价值连城，最终，我被判了一个意想不到的数字，加上年份。我无力辩驳，更无实力辩驳。如果，如果没有她！ 对面躺着的那个家伙似乎醒了，略微翻翻身，伸了懒腰却不想坐起来。醒而复睡。 我撇撇嘴，想着曾经那个偷了我钱包，被我逮住的青年人。他被我抓着袖子，却不紧张，凛然地邀请我入伙。我高中在读，每日浑浑噩噩，听他几句自卖自夸，竟然欣然同意。不在学校的时日，数着那些不劳而获的钞票，我竟心安理得，似乎我的劳动果实一般天经地义。最终，我还是进去了，曾经的“伙伴”不翼而飞，在我“小憩”出狱后，决心金盆洗手。但，终究还是失去了信任，失去了，就再也回不来了。我后悔，如果当初。我不和那个青年人离开！ “到点了，出去放放风”，外面响起了雄浑的男音，我站起来，揉揉发麻的大腿，一瘸一拐地走了出去，呼吸着那久违的空气，似乎已经是莫大的满足。我抬起头，灰暗的云朵略有退去，却缠绵不清。没有如果，根本没有！就如同我，今后的日子，没有后来。 下雨了？我用手摸摸脸，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泪水涟涟，是啊，它在祭奠我死去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