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郁症患者自动思维与识别情绪词诱发ERPs 的相关研究

· 192 · Chinese Journal of Clinical Psychology Vo1．1 1 No．3 2003 抑郁症患者 自动思维与识别情绪词诱发 ERPs的相关研究 姚树桥 ，吴大兴 ，梁宝勇 ，郭文斌 (天 津师范大学心理与行为研 究中心 ，天津 300073) 【摘要】 目的 ：探讨抑郁症患者 自动思维 、抑郁情绪与识别情绪词诱发 ERPs的关系。方法：采用 HoHon等编制的 自动思维问卷(ATQ)评价负性认 知偏 差程度，Zung’s抑郁 自评量 (SDS)评价 抑郁 严重程度 。同时神经 扫描仪 (Neuroscan)记录 16名抑郁症患者视觉语义鉴别汉字情绪词的事件相关 电位(ERPs)。情绪词分为三组 ，其中正性词 40个 、负性词 40个 ，中性词 120个。结果 ：(1)ATQ评分与负性词 Fz、F3、F4点 N350波幅、正性词 cz的 N650波幅负 相关(r=一0．514 一 一0．614，P<0．05)。(2)SDS评分与正性词 Fz点 N250波幅正相关(r=0．52，P <0．05)；与 正性词 F3的 N350、负性词的 F3、F4的 P490潜伏期负相关(r= 一0．503一 一0．596，P<0．05)，与负性词 CZ点的 N650潜伏期正相关(r=0．615，P<0．05)。结论：抑郁症患者自动思维 、抑郁情绪与识别情绪词诱发 ERPs之间存 在 一定 程度 相关 。 ’ 【关键词】 自动思维；抑郁 ；事件相关电位 ；抑郁症 中 图分类 号 ：11395．9 文献 标 示码 ：A 文章 编号 ：1005—3611(2003)03—0192—03 Relationship Between Automatic Thoughts，Depression and Event—Related Potentials of the Chinese Emotional Words in Major De pression YAO Shu—qiao，WU Da—xing，LIANG Bao—yong，GUO W en—bin Institute of Psychological and Behavior Research，Tianjing Normal University，Tianjing 3000r73，China 【Abstractl Objective：To investigate relationship between automatic thoughts，degree of depression and event—related poten— tials(ERPs)stimulated by Chinese emotional words in patients with major depression．Methods：Automatic Thoughts Question- naire (ATQ)and Self—Rating Depression Scale(SDS)were — used to assess the automa tic thoughts and degree of depression re- spoctively，and the effect of the Chinese emotional words on ERPs were measured in 16 major depression patients． e lists of words including 40 positive words，加 negative words，and 120 neutral words were used as stimuli．Results：(1)ATQ scores were negatively correlated witIl N350 amplitude stimulated by negative words in FZ，F3 and F4(r= 一0．514 ～ 一0．605，P<0． 05)．ATQ SCOreS were also negatively correlated with N650 am plitude stimulated by positive words in CZ(r= 一0．614，P<0． 05)．(2)SDS SCOreS were positively correlated with N250 amplitude stimulated by positive words in FZ(r= 0．52，P<0．05)， negatively correlated with N350 latency stimulated by positive words in F3(r= 一0．534，P<0．05)，negatively correlated with P490 latency stimulated by negative words in F3 and F4(r= 一0．596，一0．503，P<0．05)，and positively correlated with N650 latency stimulated by negative words in CZ(r = 0．615，P<0．05)．Conclusion：The findings suggest that the automa tic thoughts and degree of depression are significantly relative with some components of ERPs elicited by the Chinese emotional words eliciting in patients witIl major depression． 【Key words】 Automatic thoughts；Depression；Event—related potentials；Major depression 早在 1967年 Beck研究发现抑郁症患者存在以 认知过程歪 曲为 突 出表现 的负性 认知 三联 征 ，主要 是对 自我 、未来和周围世界的消极看法 ，这种 自动出 现的负性认知偏差，往往影响患者的情感、行为 、思 维模式 ，成为抑郁症的重要特征之一。近年来 ，众多 学者从病理心理学角度对抑郁症患者ca动思维进行 了较深入的研究 ，发现 ca动思维出现的频度与抑郁 症的严重程度一致 ，提示 自动思维参与抑郁症的发 生 、发展 的心理学 中介过程u“]。 【基金项目】 教育部人文社科重大研究项目资助(加嘶 D口 。o4) *中南大学湘雅二医院 从理论上讲 ，抑郁症患者的 自动思维作为一种较为 独特的、内在性的思维模式，可能会有其相对应的脑 神经生理机制。有研究者应用简单的听觉刺激的事 件相关电位(event—related potentials，ERPs)方法探 讨抑郁症的认知过程 ，但 由于这些研究 的 ERPs指 标未与抑郁症负性认知偏差评价指标相联系。从而 难以说明抑郁症自动思维与 ERPs阳性指标是否存 在某种联系 。因此，本研究将探讨抑郁症患者 自 动思维、抑郁情绪与识别情绪词诱发 ERPs的关系。 为深入研究抑郁症负性认知偏差的脑机制提供一些 线索 。 维普资讯 http://www.cqvip.com 中国临床心理学杂志 2003年 第 11卷 第 3期 · 193 · 1 对象与方法 1．1 研 究对 象 抑 郁症入组 16例 (男 8，女 8)，年龄 18—39岁 ， 平均 27．OO 士6．01岁，教育水平 12．63士3．4年 ，入组 标准：1．符合 CCMD一3抑郁症的诊断标准；2．排除 脑器质性疾病，无电休克和严重躯体疾病史 ；3．入组 前四周内未服用过精神活性药物 ；4．均为右利手 ；5． 患者基本合作。 1．2 自动 思维 及抑郁程度的量表评 定 采用 Hollon和 Kendall编 制 的 自动 思 维 问 卷 (Aut0matic Thoughts Questionnaire，ATQ)评价负性认 知偏差程度 ，Zung编制 的抑郁 自评 量表 (SDS)评 价 抑郁严重程度。29名被试的 ATQ和 SDS重测信度 系数分别为 0．83和 0．63，说明这两个量表在本研究 中有较好的信度 。 1．3 ERP实验程序和任 务 参 照 Blackbam 和 Dietrich的 实 验 方 法 ，设 计 Oddball三种刺 激 物 的实 验模 式 ¨为 汉 语 情绪 形 容词 选择作业 ，200个 汉 语 词组 (由 2个 字 组 成 )随 机呈现于计算机屏幕，每个词组呈现 5ooms，两个刺 激之间相隔(SOA)1500ms，其 中 40个词组为正性形 容词作为靶刺激 ，占 20％；40个词组为负性形容词 也作为靶刺激，占20％；余下为 120个中性名词作为 非靶刺激 ，占6o％。被试的任务是对描述情绪的形 容词作选择 ，要求对正性形容词用一手拇指按键，对 负性形容词用另一手拇指按键 ，对中性词不作按键 反应 。对按键 的左右手进行被试 问的平衡 。 1．4 脑 电记录及 ERP数据处理 实验 仪 器 为 美 国 Neuroscan公 司 生 产 的 64导 ERP工作站，要求被试在安静环境下(相对隔音 、温 度控制在 25℃左右)，清醒睁眼 ，当看到情绪形容词 时按反应键 ，正式记录之前，首先让受试熟悉并正确 掌握如何按键。EEG记录为国际 10—20系统的 30 个 点 ：FP1、FP2、FZ、F3、F4、FCZ、FC3、FC4、F7、F8、 FT7、FT8，T7，T8，TP71 磐，CZ，C3，C4，CPZ，CP3，CP4， PZ、P3、P4、P7、P8、OZ、O1、02。 电极 为 64导 电极 帽 固定。以双侧乳突为参考电极点，接地 电极置于前 额发 际下 0．5cm，在双 眼外 眦表 面 电极 记 录水 平 眼 电(HEOG)，左 眉上和左眼睑下置表 面电极记 录垂直 眼电(VEOG)，滤波带通 0．1—40HZ，头皮 与电极之 间的阻抗 <5KQ，时间为 10ooms，刺激前基线为 lOOms。记录连续 EEG，采 样 间隔 为 4ms／导 ，离线 式 (off—line)叠加处理 。 用 Neuroscall软件 自动校正眼电(EOG)，并充分 排除其他各种伪迹。对 EEG分类叠加 ，平滑数据 (smooth data)后，共得到正性词 、负性词和中性词产 生的三类 ERP。用 Neuroscan中的 自动波峰测量软 件，分 别 测 量 N90、P160、N250、1>3OO、N350、P490、 N650的波幅与峰潜伏期(基线 一波峰值)，根据本实 验结果及前人工作经验 ，主要分析可能与语义认知 加工过程有关 的 N350、P490、N650三个成份。比较 FZ、F3、F4、cz、Pz五个电极部位的结果 ，并分析颅脑 空间分布的特征。 2 结 果 2．1 自动思维及抑 郁程度评定结果 抑郁症 患者 ATQ为 95．13士23．63分，SDS为 55．81±9．93分。两者的相关系数0．465(P<0．cI5)。 2．2 情绪词诱发 ERPs结果 情绪词可诱发出 7种 ERP成分，按潜伏期及成 分序号命名方式分别为 Ngo(N1)、P160(P1)、N250 (N2)、P300(P2)、N350(N3)、P490(P3)、N650(N4)。 抑郁症患者正，负性词 N350变化在左中央额区(CZ、 C3、FC3、F3)明显 ，中性词 在额部 (FZ)明显。P490的 变化 ，正，负性词以顶部(Pz)明显，中性词无明显分 布。N650的变化 ，正，负性 词在右前 额叶 (FZ、174、 FCZ、FCA)表 现 明显 ，中性 词 在左 右顶 区 (P3、P4)变 化更为显著 。 2．3 ATQ与情绪词诱发 ERPs成分相关分析结果 与潜伏期相关 ：ATQ与中性词 Cz点 P490正相 关显著(r=0．533，P <0．05)。与负性词 、正性词 潜伏期相关不显著。 与波幅相关 ：ATQ与负性词 Fz、F3、F4点 N350 负相关显著(r= 一0．565、一0．514、一0．605，P<0．05)； 与正性词 Cz点的N650波幅负相关显著(r= 一0．614， P<0．cI5)’，与中性词波幅无显著性相关。 2．4 SDS与情绪词诱发 ERPs成分相关分析结果 与潜伏期相关：SDS与负性词 F3、F4的 P49o显 著负相关 (r= 一0．596，一0．503，P<0．05)，CZ点 N650显著正相关(r=0．615，P<0．o5)，与正性词 F3的 N350负相关显著(r= 一0．534，P<0．05)。 与波幅相关 ：SDS与正性词 FZ点 N250正相关 (r=0．52，P <0．05)，与负性词、中性词相关不显 著。 3 讨 论 自动性思维是抑郁症患者经常出现的一种负性 思维，其出现严重影响个体的情绪和行为。本研究 维普资讯 http://www.cqvip.com · 194 · Chinese Journal of Clinical Psychology Vo1．11 No．3 2003 与以前的研究发现 ，抑郁症患者的 自动思维评分与 抑郁 自评分相关，提示 自动思维 出现 的频度与抑郁 症 的严重程度相一 致 。 近年来 ，许多研究者认为事件相关电位(ERPs) 能反映大脑高级认知功能活动，因此 ，探讨抑郁症患 者自动思维、抑郁情绪与识别情绪词诱发 ERPs的 关系具有重要 的理论 价值 。一般 认 为 ，潜伏 期是 指 刺激和脑诱发电位波形上的某特定点的时间间隔， 是刺激评价过程所需 的时间；波幅系指波顶到波底 间的垂直高度 ，反映对刺激评价所投入心理资源的 数量 。本研 究采用 识 别汉语 情绪 词 的实验 模式 ，以 ATQ、SDS分以及诱发 ERPs的潜伏期 、波幅为分析 指标 。 本研究结果发现 ATQ、SDS评分与抑郁症患者 的正 负性词 Cz点 P3潜伏 期 、波 幅缺乏 相关 性 。但 是另外观察到：(1)ATQ与负性词 FZ、F3、F4点(前 额区)N350及正性词 cz(中央区)的 N650波幅负相 关，与中性词 CZ点 P490潜伏期正相关(P<0．05)； (2)SDS与负性词的 F3、F4的 1)490潜伏期负相关以 及与 CZ的 N650潜伏期正相关 ，与正性 词 FZ点 N250波 幅正相关 以及 F3的 N350潜伏期负相关。 而张明岛等研究发现抑郁症患者的 cz点靶刺激 P3 潜伏期、波 幅与患者的汉密尔顿抑郁量表(HAMD) 评分及因子分缺乏相关性 ，认为 P3指标与抑郁程度 不一定呈平行关系 J。提示在探讨抑郁症患者内心 体验的相关 ERPs特征时，应在更广的空间、更多的 ERPs成分 中进行探讨，而不仅仅局 限于某个 点的 P300。抑郁症患者 ATQ与负性词前额区 N350波幅 负相关，提示负性思维可能影响病人对情绪词 的认 知评价 ；SDS与负性词前 额区 P490潜伏期负相关 。 而且 目前认为前额区与执行功能有关 。ERPs晚成分 与大脑认知功能有关 ，在本研究 中 N350、P490、N650 三个成份可能与情绪词语义的信息加工过程有关 。 结果提示抑郁症患者总是倾向于选择与 自己情绪状 态相 一 致 的 负 性 信 息，这 与 相 关 文 献 结 果 相 似 ]。 Schapkin SA等情绪词分类研究认为 P2波反映 情绪词意义的综合评估，P3反映与之相关认知作业 的决择 ，正慢波 slow positive wave，SPW)则与个体情 绪体验有关 ¨。魏景汉采用猜测关联负波(CNV)实 验模式研究人类情绪性质的 ERP效应，多项实验结 果均证实，正性情绪使解脱波(EML)波幅升高。潜伏 期缩短，负性情绪产生相反的变化n 。即 ERP慢波 可能与个体情绪体验有关。本研究观察到抑郁症患 者 ATQ与正性词 cz点 N650波幅负相关 ，SDS与负 性词 cz的 N650潜伏期正相关 ，提示抑郁症患者对 情绪词刺激的情绪体验存在异常，可能是抑郁症患 者对正性与负性情绪的体验不平衡所致 ，即对负性 情绪信息选择偏 向或体验并没有增加，而是对正性 情绪偏向减少，导致负性情绪体验相对增多 ，从而临 床表现为负性认知偏差 占优势的状况。 总之 ，本研究发现抑郁症患者 ATQ、SDS与识别 情绪词的 ERPs有如下联系 ：自动思维评分与负性 词前额区 N350波幅负相关，与正性词中央区 N650 波幅负相关；抑郁自评分与负性词前额区 P490潜伏 期负相关 ，与负性词 中央区 N650潜伏期 正相关 。这 些发现为进一步研究抑郁症患者 自动思维、ERPs成 分及其脑电生理机制提供了研究方向和范围。 参 考 文 献 1 Neshat—Doost FIT，Taghavi MR，Moradi AR，et a1．Memory for emotional trait adjectives in clinically depression youth．J Abnonn Psyehol，1998，107(4)：642—645 2 郭文斌 ，姚树桥 ．认知偏 差与抑郁症 ．中国行 为医学科 学 ，2003，12(1)：111—113 3 Peden AR，Hall LA，Bayem MK，et a1．Negative thinking mediates the effect of self—esteem on depressive symptoms in college women．Nuts Res．2000，49(4)：201—207 4 Alison JP，Patrick JB，Sidney HK，et a1．Depressive syrup— toms and alterations in SUCrOse taste perception：cognitive bias or a true change in sensitivity ?Canadian J of Experimental Psychology，1997，51(1)：57—60 5 张明岛 ，陈兴时 ．脑诱发 电位学 ．上海 ：上海科技 教育 出 版社 ，1995．143—179 6 汪向东等编著 ．心理卫生评定量表手册 ．北京 ：中国心理 卫 生杂 志社 ，1999：194—197，215—217 7 姚树桥 ，郭文斌 ，吴大兴 ．抑郁症患者 自动思维及应付方 式特征的研究 ．中国心理卫 生杂志 ，2003，17(6)：455— 458 8 Blackburn IM，Roxborough HM，Muir WJ，et 81．Perceptual and physiological dysfunction 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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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因素较难命名，因为在此因 素上负荷高的两个原因看不出有什么共同之处。笔 者猜测，这两个“原因”的共同点是给大学生避免求 助提供了一个方便的借 口，如果这一猜测正确，则这 个因素所反映的并不是项 目字面上所代表的意思 ， 而是某个未知的动机因素。这需要进一步研究。 在本研究的结果中，“对咨询师的能力不信任” 并不是一个重要 的妨 碍原 因。这与 国 内有些 研究 的 结果有 出入 。其 中原因有 待进 一 步探讨 。一个 可能的推测 是 ，本调 查 的样 本 为师 范大 学学 生 。他 们对心理学和心理咨询的认识多一些 ，对心理咨询 员的能力和操守 的认可度 也高一些 。 4 结 论 本研究表明，大学生在试图解决心理问题时，倾 向于先求诸 己，后求诸人；而在必须寻求外界帮助 时 ，首先倾 向于向家人或朋友求助，只有当问题诉诸 情绪障碍并且较为严重 时，才会 向专业 咨询求助。 另外 ，男性较女性更倾向于 自己解决问题 ，对求助于 人更为消极；来 自农村的大学生较之来 自城市的大 学生更不愿意向他人求助。 影响大学生求助的原因可分为三类 ，其中“顾全 面子”和与自我效能感相关的对问题严重程度的知 觉和个人应付能力的知觉是最主要的两类原因。 参 考 文 献 l 樊富珉．中国内地青少 年心理辅导 的发展 ．亚洲辅导学 报 ，1999，6(2)：5—19 2 高一虹，陆小娅 ．大学生心理 帮助与求助方式 的性别差 异 ．妇 女研 究论 丛 ，2001，2：9—16 3 梅锦荣 ，隋玉杰 ，曾建 国．大学生的求 助倾 向 ．中国临床 心 理 学杂 志 ，1998，6(4)：210—215 4 Cheung FK．The mental health status ofAsian Americans．Chn· ic Psychologist，1980，34，23—24 5 Lin Y．Taiwan ese univemi~ students’perspectives on helping． Counselling Psychology Quarterly，2002，15(1)，47—59 6 张宁 ，李箕君 ，袁勇贵 ．心理咨询 的现状调 查 ．健 康心理 学 杂 志 ，200l，9(5)：389—391 7 Good GE，& Wood PK．Male gender ro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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