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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克申的救赎》

2010-09-04 42页 pdf 529KB 408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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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克申的救赎》 肖克申的救赎 我想在美国的每个联邦或州监狱里都有像我一样的人物——就是能够给你搞到东西的家 伙。定制的香烟,一包大麻,为庆祝你儿子或女儿高中毕业的一瓶白兰地(只要你喜欢),或 者几乎所有东西……不需要原因。搞东西就是这样的。 我在只有 20 岁的时候就进了肖申克(Shawshank)监狱,我是在这个快乐的小家庭里为数不 多的愿意为自己的所做所为付出代价的人之一。我承认了谋杀罪。我在大我三岁的妻子身上 投了一大笔保险,然后捣鼓了一下岳父当作结婚礼物送给我们的雪佛兰轿车的刹车。事情跟 我预料的一样发生了,但我没料到她...
《肖克申的救赎》
肖克申的救赎 我想在美国的每个联邦或州监狱里都有像我一样的人物——就是能够给你搞到东西的家 伙。定制的香烟,一包大麻,为庆祝你儿子或女儿高中毕业的一瓶白兰地(只要你喜欢),或 者几乎所有东西……不需要原因。搞东西就是这样的。 我在只有 20 岁的时候就进了肖申克(Shawshank)监狱,我是在这个快乐的小家庭里为数不 多的愿意为自己的所做所为付出代价的人之一。我承认了谋杀罪。我在大我三岁的妻子身上 投了一大笔保险,然后捣鼓了一下岳父当作结婚礼物送给我们的雪佛兰轿车的刹车。事情跟 我预料的一样发生了,但我没料到她会在从城堡山上下来进镇的路上把邻居的妇人和她的婴 儿载上。刹车松开了,汽车碾过了镇边缓冲速度的绿化栏。目击者说汽车撞到内战纪念碑的 底座上并起火前的速度足有 50 英里。 我也没有被捕,但没躲过去。进这里总有原因。缅因州没有死刑,但公诉人认为我应为 三条人命的死亡负责并应判处三项谋杀罪。这就在一段很长很长的时间内封死了我假释的机 会。法官认为我的罪行是可怕和可憎的,确实是这样,但它已经过去了。你可以在 Castle Rock(估计是镇名)电话本的黄页上看到我有些滑稽和过时的宣判定罪照片,就在登有希特 勒、墨索里尼以及富兰克林罗斯福的大标的旁边。 你问我有没有悔过自新?我不知道这个词是什么意思,我也不知道“监狱”和“改造”的意 思。我想这是个政治词汇。它也许有其它意思,也许我有机会知道这些意思,不过那都是将 来的事情了……将来是囚犯不愿意去想的。我当时年轻,长的也不错,来自贫穷地区。我泡 到了一个漂亮、阴郁、任性的女孩,她住在 Carbine 街的一座精美老房子里。她的父亲说如 果我在他所拥有的光学工厂里任职而且沿着他安排的道路走的话,他就同意这门婚事。我发 现他的真实想法是把我困在他家里,握在他手心里,就像养一只不太满意的没经管教可能咬 人的宠物一般。越聚越多的憎恨最终堆积起来导致我做了那件事。再给我一个机会的话我不 会那样干了,但我不确定这是不是意味着我已经悔过自新了。 不管怎样,我不是想谈论我,我是想告诉你一个名叫安迪?杜佛伦(安迪 杜佛伦)的家伙。 但在我告诉你他的事之前,我必须说几件关于我自己的事。这不会花很长时间。 正如我所说,我就是在肖申克能给你弄到东西的人,快四十年了。不光是违禁品比如额外的 香烟或酒,尽管这些东西一直位于需求单子的榜首。我已经弄到了成千件东西,帮人打发时 间用,许多东西都是合法的,但是在这样一个惩罚人的地方是弄不到的。有一个犯强奸幼女 罪的家伙,我给他搞到了三块粉红色的佛蒙特大理石(Vermont marble),他用这些石头雕 出了三个可爱的雕像:一个婴儿,一个大约 12 岁的男孩和一个长胡须的年轻人。他把它们叫 做三个时代的耶稣基督。这些雕像现在放在前任州长的陈列室里。 如果你生长在北马萨诸塞州(north of Massachusetts)的话你一定能想起这个名字—— Rober Alan Cote。1951 年他试图抢劫 Mechanic Falls 的第一商业银行,对峙导致了一 场大屠杀,六个人死了,两个是匪徒,三个是人质,还有一个是一位年轻州警,他在错误的 时间把头伸了出去,一颗子弹射中了他的眼睛。Cote 爱好收集硬币。一般来说这里是不允许 的,但在他母亲和一个开洗衣店货车的中年人的帮助下,我能够弄到硬币给他。我对他说: Bobby,在这个满是贼的石头旅馆里收集硬币,你一定是疯了。他看着我笑着说:我知道把它 们藏在哪里。它们足够安全。别担心。他是对的,1967 年,Bobby Cote 死于脑瘤,但那些 收藏的硬币始终没有再被找到过。 我在情人节给人们弄来巧克力;我在圣帕特里克节为一个叫奥梅里的疯狂爱尔兰人从麦当劳 那里弄来三杯绿色奶昔。我甚至安排了一次午夜剧场为 20 个人放映深喉(Deep Throat)和 琼斯小姐的魔鬼(The Devil in Miss Jones),他们为租这些电影花光了积蓄……尽管因 为这个小小的出轨使我被关了一星期的禁闭。但这是成为能弄到东西的人所需要冒的风险。 我弄过参考书和禁书,笑话小说,不止一次我为长刑犯弄来妻子或女朋友的衬裤……我想你 知道那些家伙在这漫漫长夜里用这些来干什么。我不是弄所有东西都免费的,有些东西要价 还很高。但我不是为了钱而干的,钱对我来说有什么好处呢?我从不打算买辆卡迪拉克 (Cadillac)或在 2 月飞到牙买加去度假。因为与一个好屠夫只卖新鲜肉一样,我想得到个 好名声并保持下去。我只拒绝弄枪和毒品。我不会帮助任何人自杀或杀人。在我有生之年里 心里缠绕着太多的杀戮了。 Yeah,我是一个固定的 Neiman_Marcus(高级百货店名)。所以 1949 年当安迪?杜佛伦来找我 问能否弄张丽塔?海华丝(Rita Hayworth)的图片进来时,我说没问题。确实没问题。 当安迪于 1948 年来到肖申克的时候,他才 30 岁。他是一个矮小、整洁的人,沙色头发,小 而灵巧的手。他戴着金丝边眼镜。他的手指甲一直很短很干净。光用这些来记住一个男人我 估计是很好笑的,但这似乎是安迪的综合印象。他一直看上去似乎应该系上领带。没坐牢之 前他是波特兰(Portland)一家信誉良好的银行的副经理。在他那个年纪这是份很好的工作 了,特别是你要知道那些银行是多么保守,新英格兰(New England)地区的人喜欢秃顶、 跛行,裤线笔直的人来保管他们的钱,因此必须把保守再乘上十倍才行。安迪被控谋杀他的 妻子和妻子的情人。 我想我说过,每个进监狱的人都是无辜的。哦,他们像电视上神圣的牧师一样阅读圣经和启 示录。他们是铁石心肠的法官、不合格律师、警察陷害或坏运气的的牺牲品。他们阅读圣经, 但从他们脸上你可以看到另外一种的圣经。大多数囚犯是底层人,对他们自己和其他人都不 好,他们的坏运气是一出生就有的。 在我在肖申克的日子里,大概不到 10 个人我相信是无辜的,安迪?杜佛伦是其中一个,尽管 很多年后我才真正相信了他的无辜。如果我是波特兰最高法院的法官,在 1948 到 1949 那六 个糟糕天气的星期里审判指控他的案子,我也会判他有罪的。 好吧,这是一个倒霉案子,一个有着所有应当有的元素的那些有趣案子之一。这个案子包括 了一个社会关系复杂的美丽女子(已死亡),一个当地体育教练(也已死亡),以及一个杰出 的商界人士,另外还有所有新闻报纸能够暗示出的丑闻。审判非常迅速,因为检察官想让公 众看到他良好的成绩从而挤进众议院。旁听者早晨四点不顾零度以下的温度就开始排队,为 了得到一个旁听席。 连安迪也不能否认的起诉事实是:他的妻子琳达?柯林斯?杜佛伦(Linda collins 杜佛伦) 在 1947 年 6 月对 Falmouth Hills 乡村俱乐部举办的高尔夫运动非常感兴趣,她参加了 4 个月的课程,指导教练是 Falmouth Hills 的高尔夫好手格兰?昆汀(格兰? Quentin)。在 1947 年 8 月安迪知道了昆汀和他的妻子变成了情人。安迪和琳达?杜佛伦在 1947 年 9 月 10 日下午因为他妻子的不忠大吵一架。 安迪证实琳达声称他知道了一切她很高兴,偷偷摸摸是令人烦恼的。她告诉安迪她打算来一 次里诺(Reno,只要在该市住满三个月就可以离婚)式的离婚。安迪告诉他她在到里诺前就 会下地狱。她离开了并和昆汀在他租的房子里过了夜,那里离高尔夫场不远。第 2 天早晨清 洁工发现两个人死于床上,每人身中四弹。 没有比这个事实更能对安迪不利的了,检察官带着政治热情在他的开场白和陈词里宣布。 他说,安德鲁?杜佛伦(Andrew 杜佛伦名字全称,爱称为 Andy)不是一个倒霉的丈夫满腔 热血找他的不忠妻子复仇,如果这样即使不能被赦免也是能被理解的。但这个复仇更加冷血。 他对陪审团咆哮着:想像一下!四颗子弹和四颗子弹!不是六颗子弹而是八颗!他先把打完 六颗子弹……然后停下重新装弹再次向他们射击!波特兰太阳报的标题是:四颗射向男人四 颗射向女人。波士顿报授予安迪 The Even-Steven Killer 的称号。 路易斯顿(Lewiston)的 Wise Pawnshop(枪械店名)的一个职员证实他在此次双重谋杀前 卖给了安德鲁?杜佛伦一支六发点三八口径警察专用左轮枪。一个乡村俱乐部的招待证实安迪 在 9 月 10 日晚上 7 点左右进来,在 20 分钟内灌下了三瓶威士忌,当他离开凳子时他告诉这 个招待他要去格兰?昆汀的房子,这个招待在报纸上知道了以后发生的事情。另一个来自 Handy-Pik 商店(大约离昆汀的房子一英里)的伙计告诉法庭杜佛伦在同一个夜晚九点差一 刻的时候进了店。他买了香烟,三瓶啤酒和一些擦碟纸巾。法医证实昆汀和杜佛伦夫人是在 9 月 10 日晚上 11 点和 11 日凌晨 2 点之间死亡的。检察官办公室负责此案子的侦探证实在房 子 70 码不到的地方有一条倒车道。在 9 月 11 日下午,从这条倒车道中提取了三样证物:第 一样,两个 Narragansett 啤酒的空瓶子(上面有被告的指纹);第二样,12 个香烟屁股(都 是 Kools 牌的,正是被告抽的牌子);第三样,一个汽车轮胎的石膏模型(与被告的 1947 年 型的 Plymouth 牌汽车的轮胎相吻合)。 在昆汀的房子的起居室里发现沙发上有四张擦碟纸巾。上面都有子弹穿过的洞以及火药。侦 探推理(不管安迪的律师极力反对)认为杀人犯将这些纸巾包在枪管上以减小噪音。 安迪?杜佛伦自我辩护,平静地叙述了事件。他说他最早在 7 月最后一个星期听到了他妻子和 格兰? 昆汀的传言。8 月他受不了,所以开始了一点调查。在一个晚上,琳达说要在网球课 后去波特兰逛商店,安迪跟踪她和昆汀到了后者的房子(报纸上冠以“爱巢”的字眼)。他把 车停在倒车道上直到昆汀在三个小时后载着她回到乡村俱乐部取车。 “你是否想告诉法庭你妻子没有认出你的崭新的 Plymouth 汽车就跟在昆汀的车后面?”检察 官在交互询问时问道。 “我晚上和朋友换了车。”安迪说,这个冷酷的承认使陪审团眼里更加认定他的调查是精心策 划的。 在归还了朋友的车取回自己的车后他回到家里。琳达已经上床看书了。他问她波特兰之行如 何。她回到很有趣但没见到想买的东西。这是他真正确信的时候,安迪告诉屏住呼吸的观众。 他在几乎所有的时间内都用一种平静和遥远的声音为自己辩护。 “在知道你妻子出轨后的那个晚上到她被谋杀的十七天之间你是怎么想的?”安迪的律师问 他。 “我陷入了深深的沮丧中。”安迪平静地说,就像一个人陈述购物单一样。他说他想到了自杀, 甚至在 9 月 8 日在路易斯顿买了把手枪。 他的律师让他告诉陪审团在他妻子离开他去见格兰? 昆汀被杀的那个晚上发生了什么。安迪 告诉了他们……他给人留下的印象再糟不过了。 我了解他将近 30 年了,他是我知道的最能自控的人。你对他好他就一次回报你一点,对他不 好他就深深埋藏在心里。如果像一些记者或其他人那样称他有一颗黑心的话你也决不会知道。 他是那种如果想自杀的话不会留下一张字条但会把身后事务处理的井井有条的人。如果他在 被告席上哭泣或他的语调变粗或犹豫,甚至对检察官大喊大叫的话,我不相信他会被判无期 徒刑。既使被判也可能在 1954 年获得假释。但他像一台录音机一样对陪审团述说自己的故事: 就是这么回事,要么相信要不不相信。他们没有相信。 他说他那天晚上喝醉了,自从 8 月 24 日以来他每天都或多或少的喝酒,因此不能控制自己的 酒量。当然这样的话是不会被任何陪审团所接受的。他们不能相信这个冷静的自我控制的年 轻人,穿着整洁的双排扣三层羊毛西装,会为了他妻子与小镇高尔夫球教练的丑事而堕落成 酒鬼。我相信是因为我有机会与安迪相处而那六个男人和六个女人却没这个机会。 安迪?杜佛伦自从我认识他以来每年只喝四次酒。每年他在生日前一个星期和圣诞节前两个星 期都会来放风操场来找我。每次他都要我弄一瓶 Jack Daniels(酒名)。他用每个囚犯买东 西的来购买——监狱支付的奴隶般的工资再加上他自己的一点钱。直到 1965 年前每小时 的工资是一角钱,后来涨到了一角五分。每瓶酒的佣金是 10%,把这些再加上一瓶好威士忌 比如 Black Jack 的价格,你就能算出安迪?杜佛伦在监狱洗衣房流了多少小时的汗水来买他 一年的四次畅饮。 在他 9 月 20 日生日的每个早晨,他会痛饮一番,晚上熄灯后再来一次。第 2天他会把瓶底剩 下的酒给我分享。圣诞节晚上和新年夜他会喝掉另一瓶,同样也会跟我分享。每年喝四次酒, 这就是一个曾被杯中物击垮的人的行为了。 他告诉陪审团 10 日的夜晚他喝的酩酊大醉只记得一点点不连贯的事情。他那天下午和琳达吵 架前就醉了。 在琳达离开去找昆汀后,他记得他决定去找他们。在去昆汀房子的路上,他摇晃着进了乡村 俱乐部又喝了几杯。他说他不记得告诉侍者那些后来在报纸上看到的话,一点也不记得了。 他记得在 Handy-Pik 买啤酒的事但不记得买擦碟纸巾。”为什么我需要纸巾?“他问。报纸报 道有三位女陪审员听到这里颤抖了一下。 后来过了很久,他向我推测那个做证纸巾的伙计为什么那样说,我认为值得笔记下来。安迪 有一天在放风时候对我说:“想想看,在他们盘问证人的时候,他们给那天晚上卖给我啤酒的 家伙下拌子。那已经过去三天了。案件的所有细节都在报纸上透露了。也许他们围着那个家 伙,五、六个条子加上检查官那个王八蛋和助手。记忆是很主观的东西,Red。他们可能这样 问‘他可能买了 4、5 块纸巾不是吗?’,然后就按他们所设计的路走了。如果足够多的人想 让你记起什么事,那你就能记起那些事。” 我同意。 安迪继续说:“但有一件事是更要命的。我认为很可能他使自己相信了。因为这样能引人注目。 记者们围着他问问题,他的照片出现在报纸上……当然他是法庭上的明星。我不是说他有意 编造故事或做伪证。但谎言一个接着一个欲罢不能,所以他以他母亲的神圣名字发誓我买了 那些纸巾。但……记忆实在是一个***主观的东西。 “我知道:甚至我自己的律师都认为我必定在我的一半故事上撒了谎,他绝没相信纸巾的故 事。因为太不可思议了。我酩酊大醉,不会再想到还用纸巾来掩盖枪声。如果我要那么做的 话我颤抖的手会把它们都撕裂的。” 他把车开到倒车道停下。他喝了啤酒抽了香烟。他看着看着昆汀的住处楼下灯光灭了。他看 到楼上灯亮了……15 分钟后他看到灯灭了。他说他能猜到发生了什么事。 “杜佛伦先生,你是否进入格兰? 昆汀的房子上楼并杀了他们两人?”他的律师咆哮着问。 “不,我没有。”安迪回答。他说到了半夜他变得清醒起来。他也感觉到宿醉将来的信号。他 决定回家睡觉,到第 2 天以一个更成人的方式来思考整件事情。“在我开车回家的时候我开始 想到最明智的解决办法就是让她去里诺,同意离婚。” “谢谢你,杜佛伦先生。” 检查官跳了起来:“你用你想到的最快速的方法与她离了婚,不是吗?你用一把裹着纸巾的点 三八左轮与她离了婚,不是吗?” “不先生,我没有。”安迪平静地说。 “然后你枪杀了她的情人。” “不,先生。” “你的意思是说你先杀了昆汀?” “我的意思是说我没有杀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我喝了两夸脱啤酒然后抽了警察在现场找到 的那么多香烟。然后我开车回家睡觉去了。” “你告诉过陪审团在 8月 24 日和 9月 10 日之间,你想自杀。” “是的,先生。” “那么我告诉你你看上去不像那种想自杀的类型的人,杜佛伦先生,这是否让你不安?” “不,”安迪回答,“但你也没给我留下你非常敏感的印象。我十分怀疑如果我想自杀的话是 否会来找你治疗。” 法庭里的气氛缓和了一点,但这没有为他从陪审团那里赢得分数。 “9 月那个晚上你是否带着你的点三八手枪?” “没有,正如我事先作证的那样。” “哦,是的!”检查官讽刺地笑着:“你把它扔到河里了,不是吗?Royal 河,9月 9 日下午。” “是的,先生。” “谋杀发生前的一天。” “是的,先生。” “这很省事,不是吗?” “没有什么省事和不省事。只是事实。” “我相信你听到了 Mincher 中尉的证词?”Mincher 负责在 Pond 桥那段 Royal 河里搜索,正 是安迪说他扔枪的那段地方。警察什么也没找到。 “是的,先生。我听到了。” “那么你听到他证实尽管他们搜索了三天仍然没有发现枪。这也很省事,不是吗?” “省事的是他们确实没发现枪。”安迪平静地回应:“但我应该向你和陪审团指明:Pond Road 桥非常靠近 Royal 河与 Yarmouth 湾的入口。那里的水流很强。枪可能被带到海湾里去了。” “那就没有机会将枪的膛线与你妻子和格兰? 昆汀先生尸体里的子弹膛线做比较了。是吗, 杜佛伦先生?” “是的。” “那就更省事了,不是吗?” 据报纸说,在那个时候,在整个六周的审判过程中,安迪的情绪上做出了一点反应。他脸上 露出了一丝苦笑。 “因为我是无罪的,先生,因为我在犯罪发生前把枪扔进了河里是事实,那么对我来说枪找 不到确实是很费事。” 检查官折磨了他两天。他重新向安迪宣读了 handy-Pik 店里的伙计关于纸巾的证词。安迪重 复说他不记得买过,但承认他也不记得没有买过。 1947 年安迪和琳达 杜佛伦是否合买过一份保险?是的。那么如果安迪无罪的话,是否他能 得到五万美圆的保险金?是的。那么他去格兰? 昆汀的房子是怀着杀人的心思并实际上犯了 两次杀人罪吗?不,不是的。那么他怎么看现场没有抢劫痕迹的事实? “我不知道这些,先生。”安迪平静地回答。 在一个星期三下雪的下午一点,案子交由陪审团裁决。十二名陪审员在三点半回到法庭。法 警说他们本可以回来早点的,但他们为了去 Bentley 的饭店吃一顿由镇政府出钱的美味的鸡 肉大餐所以有意延迟了。他们认为他有罪,如果缅因州有死刑的话他应该在报春花从泥土中 钻出来前就受刑。 检察官问安迪他对事件怎么想,他避开了这个问题,但他确实有个想法,在 1955 年一个晚上 我从他那里知道了这个想法。我们从点头之交到亲密朋友一共用了 7年时间,但我直到 1960 年才感到与安迪成了密友,我相信我是他唯一的密友。关在一起的时候我们在同一层囚犯室, 我在走道中间他在末尾。 “我怎么想的?”他大笑着,但声音里却没有幽默感。“我想那天晚上运气糟透了。没有比这 更糟的运气了。我想是个正好经过那里的陌生人。我回家后一个人开着和我相同型号的车到 了那里,可能是个夜贼,也可能是个精神病患者。他杀了他们,所以我到了这里。” 就这么简单,他被判在肖申克里度过余生。5 年后他开始参加假释听证会,尽管是一个模范 犯人他仍被拒绝假释。当你的身上贴着谋杀的标签时想通过假释离开肖申克是一个如流水侵 蚀石头一样缓慢的过程。听证委员会由 7 人组成,两个以上来自洲监狱,每一个都是又臭又 硬。你不可能买通他们,不可能对他们说不,对他们哭也没用。委员会关心的是囚犯不能轻 易地出去, 安迪的案子也是一样……但这有点偏离我的故事了。 有一个叫 Kendricks 的,50 多岁,借了我一笔钱,4年后才还清。他经常给我说些有趣的消 息,干我们这行,不勤于打听消息就没法干下去。kendricks 是个打印员能看到档案纪录。 他告诉我委员会 1957 年对安迪?杜佛伦案子的投票是 7:0 反对假释,1958 年是 6:1,59 年 是 7:0,60 年是 5:2。后来的情况我不清楚,不过我知道十六年后他仍然被关在第 5 层第 14 号牢房里。到了 1976 年他 58 岁。也许他们能发善心让他在 1983 年出去。. 他们给你点 希望,但无论如何他们终究要将它夺走,也许他们某天手一松,但是……听着,我认识一个 人,他的名字叫 Sherwood Bolton。他在牢房里养了一只鸽子。从 1945 年直到出狱的 1953 年他都养着它。他不像 Alcatraz(监狱名)里的养鸟人,他只是养只鸽子罢了。他叫它杰克 (Jake)。在他被释放的前一天他放飞了杰克。但在 Sherwood Bolton 离开我们这个欢乐的 小家庭后一星期,我的一个朋友在放风操场西边角落(那也是 Sherwood 经常溜达的地方)对 我说:“Red 那不是杰克吗?”。确实是,那只鸽子已经死翘翘了。 我记得安迪?杜佛伦第一次来找我帮他弄东西,仿佛就发生在昨天。要弄的不是丽塔?海华丝, 那是以后的事。1948 年夏天他要我弄的是别的东西。 我的许多交易都是在放风操场成交的,这次也一样。我们的操场很大,比许多其它监狱的操 场要大。操场每边 90 码长。北边是外墙,每个角有一个警卫塔。上面的警卫装备着望远镜与 机枪。大门就在北边。卡车上货点在操场南边。一共有五个。肖申克在工作日里是很繁忙的, 运货进来运货出去。我们的电镀厂有生产许可证,一个大的工业洗衣厂为监狱以及 kettery Receiving 医院和 Eliot 疗养院洗衣服,一个大的自动化修车间由懂机械的囚犯为监狱、州 和市政府修理车辆,不用说,狱警、官员和那些假释委员会的人的车也在这里修理。 东边是一堵布满又小又窄的窗户的石墙。第 5层牢房就在墙的另一侧。西边是管理办公室和 医院。肖申克从来没有装满囚犯,1948 年只容纳了 2/3 的容量,但任何时候操场上都有大约 80 到 120 个囚犯玩足球或棒球,掷色子,相互聊天或私下交易。星期天这里人更多,要是有 女人的话简直就像一个节日的集会。 安迪第一次来找我的时候是星期天。我刚和 Elmore Armitage 谈完,他经常帮我弄东西。我 当然知道安迪是谁。据说他又势利又冷酷。人们包括 Bogs Dismod 都说他一看就是惹麻烦的, Bogs 是一个狠角色。安迪没有室友,我听说是他这样请求的,尽管第 5 组牢房的单人间比棺 材大不了多少。但我在我亲自判断一个人之前我决定不理会谣言。 他说:“你好,我是安迪?杜佛伦。”他向我伸出手我握了一下。他不是一个讲客套的人,于是 开门见山地说:“我知道你是能弄到东西的人。” 我同意。 “你怎么做到的?”安迪问。 我说:“有时候东西自己就到我手上了。我解释不了,也许因为我是个爱尔兰人。” 他微笑了一下:“你能给我弄个雕刻石头的凿子吗(rock hammer)?” “那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你想要?” 安迪看上去很惊讶:“你总是要问人弄东西是来干什么的吗?”我开始理解为什么他得到了势 利的名声,但我从他的问题里感到了一丝幽默。 我说:“告诉你,如果你想要把牙刷,我不会问问题。我只给你出个价。因为一把牙刷不是违 禁的武器。” “你对致命的武器很敏感吗?” “是的。” 一个老式的裹着布的棒球飞向我们,他迅速转身在空中接住了它。这个动作就是 Frank Malzone(棒球明星)也会骄傲的。安迪手腕一扬把球扔回来的方向。我能看到许多人偷偷在 注视我们,也许警卫也在看着。我丝毫不画蛇添足地说任何监狱里都有重量级的人物。小监 狱有 4、5 个,大的有 2到 3 打。肖申克里我算一个,我想安迪?杜佛伦画了不少时间来打听, 他也许知道了,但他不会拍我马屁,我对他这样做表示敬意。 “很公平。我告诉你那是什么以及用来干什么用的。一个雕刻石头的凿子看上去像一个小型 的镐,但没那么长。”他举起手分开一英尺比画着,我第一次注意他的指甲是多么整齐。“有 一段非常锋利另一端很钝。我想要它因为我喜欢石头。” “石头,”我重复着说。 “来,蹲下。”他说。 我感到好笑。然后我们像印第安人一样蹲下。 安迪抓了一把操场上的土然后用他整洁的手拨弄着,小石头拨到左边,一两个闪亮的石头挑 出来,剩下的都是暗淡的不起眼的。其中的一个是石英石,但没有把它弄干净之前只是暗淡 的。安迪弄干净了它扔给我,它发出乳白色的光泽。我接住然后认出了它。 “石英石,对,”他说:“看,还有云母,页岩,花岗岩。这里有石灰石,他们来自挖开的山 的那一侧。”他把石头扔了拍了拍手,说:“我是一个石头收集家。至少……我以前是。我想 在一个有限的范围内重拾爱好。” “在操场上进行周末远征?”我站起来问。这是一个傻主意,但……看着这个小小的石英让 我的心里一动。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想这是和外面时间的一个小小沟通。 “有周末远征总比没有强。”他说。 我回应着:“你可能计划着把凿子插进某人的头骨里。” “我在这里没敌人。”他平静地说。 我笑了:“没有?等着瞧吧。” “如果有麻烦,没有凿子我也能解决。” “也许你想逃跑?挖开墙?因为……” 他安静地笑了。当三个星期后我看到了岩石凿子后我知道他为什么笑了。 我说:“你知道,如果有人看到你有这个,他们也许会没收的。如果他们看到你有个勺子他们 也会没收的。” “哦,我相信我能干的更好。” 我点了点头。这就不是我的事了。一个人找我是为了弄东西,是否他能保存住东西就是他自 己的事情了。 “这个要多少钱?”我问。我开始喜欢他的平静和低调了。当你在嘈杂声中过了 10 年以后, 你就开始对夸夸其谈的人和大嘴巴们厌烦了。是的,我承认我开始喜欢安迪了。 “在商店里卖 8 美元。”他说:“但我知道你的要价不止这个。” “通常我加 10%,但有些危险品我要的更多。对你所要的小玩意需要多点钱来疏通渠道。10 美元吧。” “就 10 美元。” 我看着他似笑非笑地问:“你有 10 美元吗?” 他平静地回答:“我有。” 很久以后我发现他有超过 500 元。他把钱带了进来。当你进到这个地方的时候,会有一个狱 警让你弯腰检查你的肛门——但那时候有许多肛门要检查,如果不仔细检查的话,可以夹带 进很多东西进来而不被看到,除非狱警带着橡皮手套来检查。 “好的。”我说:“你知道如果被抓住你该说什么。” “我想我知道。”他回答,我发觉他的灰眼睛一闪,表明他知道我要说什么。这个举动很轻微, 表明了他的爱说反话式的幽默。 “如果你被抓,你要说你拣到它的。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他们会把你关禁闭三、四个星期…… 当然你的玩具会没收,你的纪录上也写了一笔。如果你把我供出来,我们再也不会交易。了。 哪怕是一双鞋带。我会找些人来找你麻烦。我不喜欢暴力,但你要理解我的处境。我不能让 这种事情在我身上发生。那会毁了我的。” “是的。我知道,我理解,你不用担心。” 我说:“我从不担心,在这个地方担心也没用。” 他点了点头走开了。三天后在洗衣房早间休息的时候他到操场上走近我。他什么也没说甚至 没朝我看,但像变魔术一样塞给我一张 10 美元纸币。他是那种手脚灵活的人。我得到他要的 凿子后在我的牢房里放了一晚,正象他所说的那样这不是个逃跑的工具(我想一个人要花 600 年才能用这个在墙上挖开一条道),但我仍有点忧虑。如果用锐利的一端敲某人的脑袋,那人 肯定玩完。而且安迪已经和三姐妹(the sisters)有麻烦了。我希望他不是想用凿子干这 事。 最后我决定相信我的判断力。第 2 天清早,在起床号响前 20 分钟,我我把凿子和一包骆驼香 烟塞给 Ernie,这个老家伙从 1956 年开始就被放出来清扫第 5 层牢房了。他迅速把这些塞进 外套,什么也没说,7 年里我再也没见到这把凿子。 接下来的星期天,安迪又来到操场,经过我的时候简直惨不忍睹。他的右眼肿了,一边面颊 上有一道很重的划伤。他和三姐妹有麻烦了,但他从不提到他们。他说“谢谢。”然后走开了。 我好奇地望着他。他走了几步,看着地上,顿下去然后拣起一些东西。囚服,除了那些机械 工以外都是没口袋的。但是有办法绕过规定,那块小石头消失在安迪的袖子里却没掉出来。 我欣赏这个……我欣赏他。除了他的麻烦,他一直在过自己的生活。很多其他人都没有或即 将没有或不能过自己的生活,包括许多那些没进监狱的人。我注意到,尽管他的脸好像被龙 卷风刮过一样,他的双手仍然干净整洁,指甲保养的很好。 接下来的半年我很少见到他。安迪孤独地过着日子。 现在说说三姐妹。 在许多报道里他们被称做“bull queers”“jailhouse susies”后来又有时髦的说法“killer queens”。但他们一直就是三姐妹。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我想其它名字也没什么区别。 那些日子里在大墙内有许多鸡奸犯,那些刚进监狱有着年轻的面孔、体型瘦长,长的不错且 容易上当的新囚犯最不幸。还有同性恋,千奇百怪五花八门。有些人离开异性了就没法活只 好转向同性。于是两个人变成彻底的同性恋,尽管我常怀疑他们回到自己的妻子和女朋友身 边后会怎么样。 监狱里还有许多“转变”的人。用时下的说法就是“go gay”和“come out of the closet”。大多数人(但不总是)的人还是异性恋,而且他们的欲望很强烈。 轮到三姐妹出场了。 他们之于监狱社会就像是强奸犯之于墙外的社会。他们都服长期刑,犯的重罪。他们手下的 牺牲品都是弱小,没经验……或者是像安迪?杜佛伦那样看上去好欺负的。他们的猎场是澡堂, 洗衣房的洗衣机后面的狭窄通道,有时候在医务室。强奸不止一次发生在礼堂后的贮藏室里。 他们经常是用暴力征服,其实只要他们乐意,对方本来是乖乖就范的。那些“转变”过的囚 犯见到三姐妹里的一个就像年轻女孩遇到 Sinatras(著名歌手),Presleves(猫王)或雷德 福(著名演员)一样。但三姐妹的乐趣就在使用暴力……我猜将来也是一样。 由于他体型小,长的不错(可能是因为那种我欣赏的很自我的气质使然)三姐妹从他第一天 进来开始就追逐他了。如果这是一个童话故事,我会告诉你安迪奋起反击直到他们不再惹他。 我希望这是事实,但这不是。监狱不是童话世界。 第一次针对他的骚扰是在他加入我们这个快乐的肖申克家庭的三天后,洗澡堂里。只是很多 拍拍挠挠。在他们真正行动前他们要估计一下你的实力,就像鬣狗寻找牺牲品的弱点一样。 安迪甩开那个巨大笨拙的三姐妹成员 Bogs Diamond 还打破了他的嘴。警卫在事态扩大以前 干预了,但 Bogs 发誓要得到他,后来他得手了。 第二次是在洗衣房的洗衣机后面。这些年来在那个狭长、尘土飞扬的地方发生了很多事。警 卫们知道那个地方也随它去。灯光暗淡,堆满了洗衣粉和漂白剂,还有一些 Hexlite 催化剂, 如果你的手是干的就无害如果是湿的话就跟电池里的酸液一样有害。警卫们不喜欢去那里。 那里没有空间保护自己,他们第一件学的事就是决不要到一个囚犯能伤害你而你却无法保护 自己的地方。 Bogs 那天并不在场,但 Henry Backus 在。他从 1922 年开始就在洗衣房当领班,他告诉我 说他的四个朋友在场。安迪用一铲 Hexlite 镇住了他们一会儿,他威胁说如果他们靠近就要 把催化剂撒到他们眼睛里。但他试图夺路而逃的时候拌倒了。他们得手了。 我想轮奸的过程多少年来都没变。这正是那四个“姐妹”对安迪所做的。他们把他按倒在一 个变速箱上,在强奸的时候用一把飞利浦(Philips)螺丝刀对准他的太阳穴。那样会让你的 肛门撕裂,但没那么糟糕——你问我是不是在说自己的经历?——我希望我没有。你会流一 点血。但如果你不想让某个小丑问你的情况,想活动活动,就得撕点卫生纸垫在内裤后面直 到流血停止。这个流血很像月经,持续两到三天,一滴滴流下来然后停止。除非他们对你做 更残忍的事,否则没什么害处。没有生理上的后遗症——但强奸就是强奸,最终你会在镜子 前看自己的脸思索着发生在你身上的事。 第二卷 第一章 安迪用他的方式独自承受这一切。他必须得出其他人早已得出的结论,那就是对付三姐 妹只有两条路:跟他们拼然后屈从或仅仅是屈从。 当 Bogs 和其他两个人在洗衣房事件一周后来找他的时候他决定拼下去(据当时在场的 Ernie 说,Bogs 说:“我听说你被开苞了。”),他与他们扭做一团。他打破了一个叫 Rooster MacBride 的人的鼻子。那个人是个笨拙的农夫,他把他的继女殴打至死。我很高兴地补充一句,Rooster 死在肖申克里面。 其他三个得手了。完事后,Rooster 和另一个王八蛋——可能是 Pete Verness 但我不能完 全确定——强迫安迪跪下。Bogs Diamond 站在他面前。他有一把珍珠柄的剪刀,柄的两侧 刻着 Diamond Pearl 字样。他打开剪刀说:“我要掏出我的小弟弟了,先生,你要吞下它。 吞完了我的你要吞 Rooster 的。我觉得你弄破了他的鼻子,他应该得到点补偿。” 安迪回答:“你塞进我嘴巴里的任何东西都会没有的。” Ernie 说当时 Bogs 看着安迪似乎觉得他疯了 他对安迪慢慢地说,就像安迪是个傻小子:“你没明白我说的话。你敢做任何事的话我就把这 八英寸的铁条戳进你的耳朵。明白了吗?” “我明白你说的话。我想是你没明白我说的话。我会咬任何你放进我嘴里的东西。我想你可 以把剪刀戳进我的脑袋,但你该知道突如其来的脑部伤害会导致受害者大小便失禁……和咬 紧牙关。” 老 Ernie 说,他抬头看着 Bogs,用他的方式微笑着,就像这三个人是在和他讨论股票和期货 而不是如何折磨他。就像他正穿着他的三件套式的正装而不是裤子掉在脚踝上,鲜血沿着大 腿流下,跪在这肮脏的地板上。 “事实上,”他继续说,“我知道那种下意识的咬有时候是如此强劲以至于不用撬棍别想把受 害人的嘴撬开。” 1948 年 2 月末的那个晚上,Bogs 没有往安迪的嘴里塞任何东西,Rooster MacBride 也没有, 后来据我所知再也没有其他人这么做。那三个人把安迪打的奄奄一息,所有人都被关进了单 间。安迪和 Rooster MacBride 顺道还被送进了医院。 他们对安迪折磨了多少次?我不知道。我想 Rooster 在被夹板夹住鼻子一个月期间失去了他 的兴趣,Bogs Diamond 在那个夏天突然离开了。 事情很奇怪。六月初的一个早晨,Bogs 没出来吃在自己的牢房里被发现,被揍得很惨。他没 说谁干的也没说为什么,但以我的经验,一个狱警能被贿赂到做除了给囚犯搞枪以外的任何 事情。他们的薪水过去和现在都不高。那时候没有电控系统,没有闭路电视,没有控制整个 监狱的总开关。1948 年那时候每层囚犯室都有自己的看守。贿赂一个看守就可以很容易的让 随便什么人——也许两到三个人——进入到 Diamond 的囚室。 当然这样的活要花费很多钱。当然不是外面的价格。监狱经济学范围很窄。在这里你有一块 钱相当于外面的二十块。我想干掉 Bogs 这件事要化费某人 15 美元给狱警,每个动手的家伙 给两美元。 我没说是安迪干的,但我知道他进来的时候带着五百美元,他在这个奇怪的世界里当银行家, 这是个比其他人更懂得让钱变成权利的职业。 我所知道的是:在被教训过后(三根肋骨被打断,眼睛出血,背部扭伤以及臀部错位),Bogs Diamond 再也没找过安迪的麻烦了。实际上他再也没找过其他人的麻烦。他变得像夏天的狂 风一样,只会咆哮吓唬人却伤不了人。实际上可以说,他变成了一个“衰妹妹”(weak sister)。 这就是 Bogs Diamond 的结局,如果安迪不采取任何行动的话(如果他真是那个采取行动的 人),那 Bogs 终究有一天会折磨死安迪的。但这不是安迪与三姐妹之间麻烦的结局。中断了 些日子后又开始了,尽管不那么经常不那么粗野了。豺狼喜欢柔弱的牺牲品,安迪?杜佛伦周 围有比他更柔弱的。 就我记忆所及,他一直在反抗。我猜他知道如果一次不反抗让他们得逞,那以后就更会让他 们得手了。所以安迪经常脸上带着伤,在 Diamond 被揍后六个或八个星期后他的两根手指也 断了。他总是反抗,因此他总是被关禁闭。但别以为关禁闭对安迪像对某些人一样难熬。他 可以单独待着了。 到了 1950 年三姐妹几乎不骚扰他了。1948 年秋天,某个早上安迪在操场上遇到我,问我是 否能弄到半打石巾(rock-blankets)。 我问:“石巾是什么鬼东西?” 他告诉我为什么叫石巾:石巾是磨布做的跟擦碟布一样大小。中间有厚垫,一面光滑一面粗 糙。光滑的一面像砂纸,粗糙的一面像工业用钢丝球(安迪在牢房里有一盒钢丝球,他没找 我帮他弄这个,我猜他是从监狱洗衣房里弄的)。 我对他说我能在买凿子的同一家 rock-and -gem 店里弄到。这次我要价就是通常的 10%,没 加钱。我看不出 7 英寸平方的石巾能有什么危害。 大约 5 个月后安迪问我能不能弄到丽塔?海华丝(女演员)的海报。这次谈话发生在礼堂放电 影的时候。如今我们一星期能看一、两次电影,但那时候一个月才能看一次。通常看电影都 能振奋精神,这部 The Lost Weekend 电影(第十八届奥斯卡最佳影片)也不例外。 安迪敏捷地靠近我,在半场的时候侧向我问我能不能弄到丽塔?海华丝的海报。说实话我感到 很好笑。他一直是个冷酷、安静和镇定的人,但那天晚上他似乎非常神经质,几乎让人受不 了。他似乎在爆发的 边缘,兴奋过度了。 “我能弄到,”我说:“别紧张,安静一点。你要大的还是小的?”那时候 Rita 是我的偶像(几 年前我的偶像还是 Betty Grable),海报有两种尺寸的。一美元能弄到小的。两美元五十分 能弄到大的,四英尺高,人像占满了海报。 他没看我就说:“大的。”我告诉你,他那天晚上古怪异常,脸红的就像一个孩子试图在他哥 哥的草稿纸里找黄色图片一样。“你能弄到吗?” “放心,我当然能弄到了。一只熊能在森林里迷路吗?”当疯子们冲出大墙扑向 Ray Milland (男主角扮演者)时观众们拍手喝彩。 “要多长时间?” “一个星期。或许更短。” “好的。”但他的声音很失望,好像他希望我能立刻从裤兜里给他变一个似的。“多少钱?” 我要了他个批发价。其实我能送给他的。他是个好顾客,此外他是个好人,不止一个晚上他 与 Bogs,Rooster 和其他人对抗,我怀疑还有多久他要用凿子把某人的脑袋凿开花。 海报是我的一项大买卖,仅次于酒和香烟,比大麻烟交易的比重还要高一点。在 60 年代,商 业化遍布所有方面,许多人喜欢悬挂 Jimi Hendrix,Bob Dylan 和 Easy Rider 的海报。 但大多数是女人的海报;一张挨着一张钉在墙上。 在我跟洗衣工 Ernie 说了几天后,他搞来了 60 多张海报,大多数是丽塔?海华丝的。我确定 你应该记得那张画。Rita 穿着游泳衣,一只手放在头后面,她的眼睛半闭着,丰满的红唇张 着。他们应该叫她火热的女人而不是丽塔?海华丝。 监狱管理当局知道黑市交易,如果你要问的话,他们当然知道。他们也许跟我一样知道我的 生意。他们容忍这个因为他们监狱就像一个大的高压锅,需要有阀门不时让蒸汽跑出去点。 他们有时候搞突击检查,我这些年里被关禁闭三次,但如果涉及到海报的话,他们就睁一只 眼闭一只眼了。活着,也让别人活。当一幅巨大的丽塔?海华丝在某个牢房出现时,就假设是 一个朋友或亲戚寄来的好了。当然每个朋友或亲戚寄来的邮件都会被打开,内容会被登记, 但谁会去查那些目录呢,丽塔?海华丝或 Ava Gardner 的海报又有什么害处呢?当你在一个 高压锅里的时候如果你不学会活着和让别人也活着的话,就会有人给你开个瓢。你需要学会 容忍。 还是 Ernie 把海报送到安迪的 14 号牢房,我的是 6 号牢房。Ernie 带回来一张安迪的字条写 着:谢谢。 过了一会儿,当他们让我们列队进行清晨洗漱的时候,我瞥了一眼他的牢房看见 Rita 的海报 已经挂在他的铺位上方了,穿着游泳衣,一只手放在头后面,她的眼睛半闭着,丰满的红唇 张着。这样熄灯后他就能凭着操场上的灯光整晚看她了。 但是在那个明媚的早晨,他的脸上却映着透气窗上的铁条被阳光照射下的阴影。 现在我要告诉你 1950 年 5 月中旬发生的事了,这最终结束了安迪与三姐妹三年来的冲突,这 也导致了他离开洗衣房进入图书馆,他后来一直在那里工作。 你可能已经发现我告诉你的事许多都是听说的——有人看到了某事就来告诉我然后我再告诉 你。好的,有时候我把那些他传他,他再传我的事情简化了。这里面的事情都是这样传来传 去的。有的谣言很真实,想从中获利的话必须利用它。当然,你必须知道如何从这些谎言、 谣言中获利。 你也可能发现我把某人描述的跟超人似的,我必须承认是这样的。对于我们这些认识安迪很 久的长期犯人来说,他身上有一种神话般的东西,如果你知道我的意思的话。我说过的安迪 拒绝为 Bogs Diamond 口交的事情是神话的一部分,他与三姐妹一直奋战的事情也是一部分, 他得到图书馆的工作又是一部分……但后者有一个重要的区别:我在场亲眼看到了,我以我 母亲的名字发誓是真的。一个被判谋杀的犯人的誓言也许不值钱,但请相信我从不撒谎。 安迪和我现在已经是无话不说了。我真欣赏这个家伙。回想一下海报那件事,我想起还有件 事忘了告诉你。安迪挂起 Rita 海报以后 5 个星期(我已经把这事忘了,去忙别的事了),Ernie 从我牢房栅栏门口走过的时候递给我一个白色的小盒子。 “杜佛伦给你的。”他边扫地边低声说。 “谢谢,Ernie。”我说,递给他半包骆驼烟。 这里面究竟是什么东西,我打开包装的时候想着。里面有许多白棉花,在棉花里面的 是………… 我长久地注视着里面的东西。有一刻我都不敢碰它们,太漂亮了。监狱里太缺少美丽的东西 了,更可悲的是很多人似乎不去想念美好的事物了。 盒子里面是两块精心雕琢的石英石。它们被雕刻的很美观。因为含有硫化铁所以金光闪闪。 如果不是那么重的话,它们如此相像就像一对绝佳的男士袖扣。 制作这两个东西需要多少时间的工作?每天熄灯后一个小时接着一个小时地干,我知道首先 是削成形,然后是无止境地打磨,最后用石布收尾。看着它们,我体会到了当任何人看到真 正靠手工制作出来的美好事物时的温暖,我想这正是这个把我们和动物区分开来。我还感受 到了一种对人类坚韧的耐久性的敬畏。但我直到很久以后才知道安迪?杜佛伦的忍耐力是多么 的持久。 1950 年 5 月,高层人士决定在电镀厂的屋顶铺一层沥青。他们需要在天没太热前铺设完毕, 因此寻找志愿人士,大约要工作一周。大约 70 个人报名,因为是户外工作而五月又是最好的 外出工作的月份。大家的名字都放进一个帽子,抽出了九、十个人,里面两个恰好是安迪和 我。 第 2 个星期我们在早饭后列队到操场,两个警卫领着,后面还有两个警卫……加上所有的在 警卫塔上的警卫都通过墨镜监视着我们。 我们中的四个人扛着一个大的伸缩梯,我自然是不扛的。我们把它靠在那幢低矮的小建筑旁 边。然后我们开始一桶一桶的向屋顶上提热沥青。那东西要是溅到了你,你就会跳着 jitterbug(吉特巴舞)去医务室了。 看管我们的有六个老资格的警卫。这跟度假差不多,因为比起在洗衣房或电镀厂里流汗或看 着一群囚犯捣纸浆或刷什么鸟玩意来说,这个更像在度 5月的假日,只要背靠着栏杆坐在那 里前后晃荡就可以了。 他们甚至看也不看我们,因为南墙的岗哨离我们很近,只要他愿意,吐口吐沫都能吐到我们。 如果我们中的哪位不老实,只要四秒钟就能用点四五的卡宾枪把他撕成两半。所以那些看守 只是坐在那边。他们只想要一杯冰啤酒就能感到升天了。 他们中的一个叫布赖恩?哈德利(Byron Hadley),截至到 1950 年,他到肖申克的时间比我 还长,事实上比前两位监狱长时间加在一起还长。1950 年的监狱长叫乔治?杜汉(George Dunahy)。他看上去小心谨慎,眼睛总向下看。他在刑事管理方面有学位。除了任命他的人以 外谁也不喜欢他。我听说他只对:1、一本书的编辑状况感兴趣(后来由新英格兰一家叫 Light Side Press 的出版社出版了,估计是他自己出钱叫人家印的),2、每年九月的校内棒球冠 军,3、让缅因州通过死刑法律这三件事感兴趣。他是一个积极的死刑拥护者。他在 1953 年 被开除,他从监狱的修车厂的修车业务中得到好处然后与布赖恩?哈德利和格雷格?斯塔姆斯 (Greg Stammas)分红。哈德利和斯塔姆斯平安无事——他们都是老手了懂得擦干净屁股— —但杜汉就没那么幸运了。没人为他的离开感到难过,但没人为格雷格?斯塔姆斯接替他而感 到高兴,格雷格脸上总带着笑,就像他必须去洗手间并且不能很快搞定似的。在斯塔姆斯的 任期内,肖申克发生了许多野蛮的行为,尽管我没有证据,但我相信在监狱的东边灌木林里 埋过六具尸体。杜汉很坏,但格雷格?斯塔姆斯简直就是残忍、恶劣的冷血动物。 他和布赖恩?哈德利是好朋友。作为监狱长,乔治?杜汉没实权,只是一个摆设;斯塔姆斯通 过哈德利来实际控制监狱。 哈德利是一个有着稀疏红头发的虚伪男人。皮肤是那种容易被太阳晒黑的类型,他说话很大 声,如果你没迅速按他的要求去做的话他会用他的警棍敲你。那天,我们在楼顶的时候,他 正和另一个叫 Mert Entwhistle 的警卫说话。 哈德利有一个很好的消息,所以他在抱怨。这是他的风格——他是一个不知感恩的人,对任 何人都没好话,他坚信整个世界都在对着他干。老天在他的黄金年华里欺骗他,在剩下的时 光里还要欺骗他。我见过一些像圣徒一样的看守,我知道他们为什么那样:他们能看到自己 生活与囚犯生活的区别,他们也许是贫穷,努力养活自己的,但和由州政府养活的囚犯比还 是好多了。那些看守能够理解这些,其他的看守却不能或不愿。 对于布赖恩?哈德利来说,没什么比较可言。他能安然地坐在那里,在温暖的 5 月太阳照射下 抱怨他的好运气而不理会 10 英尺外一群人正在劳动在流汗,他们的手因为递送一桶桶冒泡的 沥青而炙热,他们不得不辛苦工作整天。你也许能记得那个古老的形容你生活态度的问题。 对于布赖恩?哈德利来说,回答总是“半空,瓶子已经半空了”。阿门,从来都是如此。如果 你递给他一杯苹果酒冷饮,他会怀疑你给他的是醋。如果你告诉他他的妻子一直对他很忠诚, 他会说这是因为她太***的难看了。 他坐在那里,大声地跟 Mert Entwhistle 谈话,所有人都能听见他,他的苍白的额头已经被 太阳晒红了。他一只手搭在环绕屋顶的栏杆上,另一只放在屁股后面的点三八手枪上。 我们都从 Mert 那里听到了这个故事。哈德利的哥哥十四年前离开了这里去了德克萨斯州,家 庭里的其他成员一直都没听说过他的消息,大家都认为他死了。然而一个半星期前,一个律 师从 Austin(德州首府)打长途电话给他们说哈德利的富翁哥哥四个月前去世了('实在无 法相信有些王八蛋的好运气',这就是在电镀厂楼顶的他带着感谢的心情说的话)。他哥哥钻 探石油发了财,遗产大约有 1 百万。 不,哈德利没成为百万富翁——这至少会使他快乐一阵子——但他哥哥给每个能被找到的活 着的家庭成员三万五千美元的遗产。还不错,就像在赛马场赌赢了一样。 但是对布赖恩?哈德利来说总是看到悲观的一面。他花了整个早晨向 Mert 抱怨该死的政府从 这份飞来横财中抽走一大份。“剩下的能买辆新车而已,”他说,“但后来呢?你必须为新车上 该死的税,维修和保养,该死的小孩子会纠缠着你带着他们兜风。” “长大后还要开车。”Mert 说。老 Mert Entwhistle 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我们都清楚他没说 出来的是:“既然这笔钱让你如此烦恼,Byron,拿给我好了。毕竟朋友一场嘛。” “是啊,他们还要开车,还要学开车,天啊。” 布赖恩颤抖地说:“年底会发生什么呢?如 果你税交错了又没有足够的余款来支付透支,就必须从自己的腰包里拿钱来填亏空,或者从 一个贷款机构里借钱。你知道,如果他们查你的账……如果政府查你的账,他们总能拿走更 多。谁能斗得过山姆大叔呢?他把手伸进你的衬衫压榨你,你最后只能拿到小头。天啊。” 他闷闷不乐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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