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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给我力量》03是什么给我力量第3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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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给我力量》03是什么给我力量第3册我能承受吗 第三册 我哥哥来帮忙 暑假过后,我跟我已经来到中国的哥哥又访问了板烈小学这学期已经成为五年级的学生,每次访问都呆上两到五天。又进五年级教室、班主任把我们和我们的活动向学生介绍时,我的整个身体都在发抖,脸也红了起来。学生肯定看见了。从现在开始,我哥哥负责为我的方案提供咨询、观察我的做法和拍摄活动的纪录片。不过他拍的不是电视台总是希望拍到的我的脸,而主...
《是什么给我力量》03是什么给我力量第3册
我能承受吗 第三册 我哥哥来帮忙 暑假过后,我跟我已经来到中国的哥哥又访问了板烈这学期已经成为五的学生,每次访问都呆上两到五天。又进五年级教室、班主任把我们和我们的活动向学生介绍时,我的整个身体都在发抖,脸也红了起来。学生肯定看见了。从现在开始,我哥哥负责为我的提供咨询、观察我的做法和拍摄活动的纪录片。不过他拍的不是电视台总是希望拍到的我的脸,而主要是学生。 晚自修停电的时候,学生和我们坐在外面,问我们来这里做什么、住在哪里等等问题。六年级学生问,为什么不跟他们搞活动。我还发现,现在的四年级只有半数学生到了自己与环境断开的年龄。 每一个星期每天的具体方案,我在这次访问时才写了下来。到现在,我才觉得自己能了解到板烈小学学生的需要。不过,我做这次实验不是为了说“最好就这样开展活动,”而是为了起到研究作用、要尝试尽可能多的不同手段。我一点也不知道最好的活动如何开展,所以才做这些实验。假如知道应该怎样做,我也不会说,因为我认为,每个老师都需要自己来研究他跟别的班不一样的学生,根据研究到的来开展自己学生最需要的活动。这样,每个班需要的活动当然都不一样。 这里学校的老师马上就同意所有我们开展活动需要的条件。他们希望我们在他们这里开展,因为他们从来没有搞过活动。我们村的学校却不一样,我们村的老师比较年轻,代课老师比较少,他们关心的是学生的成绩和自己的升迁、以及自己能不能调到更好的地方去。 我在板烈小学协商的是:在我长期和学生接触、互相了解和一起准备之后,用两个星期的下午,也就是下午三节课的时间来开展活动。上午三节课不变。 活动结束再过一个月之后,为了检验这种做法的效果,教育局想让参与过和没有参与过活动的学生参加以小组方式要完成任务的“考试”来进行比较。得到的成绩是小组和全班一起得到的,而不是个人的。这是我联系教育局最后的一次。 有一天,我用一节课给五年级学生介绍了我们的活动。我介绍的方式,是给他们讲我在另一个学校见过的活动(实际上我没有见过):他们用两个星期下午的课堂来观察不同方面的东西、用画画的方式在小组内来表达观察到的、也根据观察来决定并实现了自己的项目。只是,项目做的是什么,我没有说。我不说的,我就让他们自己来想像并画出来。 当时,学生很喜欢听,可好像什么想法都没有,使他们不知道“该”画什么。最后,大部分学生画了一幢房子(一个家或一座教学楼),和让这幢房子变成属于自己的一些东西。再过三个星期,我们就要开始。 第一个星期的活动让我失望 2003年10月6日 第一天 我们的活动开展得比我原来计划的要早一个星期。原来我打算再观察学生一个星期,可是后来担心有外地人听说这个地方后就来影响,所以我就提前开始。活动的第一天,还有两个东兰教育局研究室的人来看我怎样开展,这使学生感到有点不习惯。 今天(星期一),我首先把全班46个学生分成6个小组,每组8个人。由于班上只有13个女生,有3个小组就没有了女生。分配任务之后,我们来到学校外一条小河旁边的小山坡上。 我让学生拿衣服蒙住眼睛时,他们一开始都不敢脱。我突然感觉到了,如果重复地要求或者提醒他们,我很快就会变成一个“讨厌的东西”。学生不会理解为什么是他们要做。可是如果我自己开始行动呢?我就拿自己的衣服让他们用,结果,学生自己也想成为(参与)我行动的一部分,就开始了。 每个小组的一部分学生用衣服来蒙住自己的眼睛后,其他同学就带他们上山坡找到一棵树。看不见的同学用手去摸树的样子、表面特点和感受它的材料。其他同学把他们带回出发地并把他们的衣服拿下之后,刚才扎紧眼睛的同学就自己根据刚刚得到的印象再去寻找刚才摸过的树。 由于过于兴奋,学生们做得都特别急,使那些被蒙住眼睛的同学摸的时间都不够、观察也不深,又让下一个同学去做了。有时,他们跟着自己带的一个不能看见的同学一起滑了下去。可是这对他们来说很正常,他们都控制得很好,因为这里是他们不可能害怕的“家园”。我计划星期五安排的“信赖游戏”可能也是多余的。只有教育局官员的儿子在上坡后差一点下不来。 女生们不敢和男生一起爬同样的坡。后来,我就叫女生靠触觉和听觉来观察石头之间的河流。我让她们跟男生分开做,使她们突然高兴地行动了起来。 我事先叫学生带好笔和纸,并叫他们做笔记。他们在找到了自己的树之后,都很自然地就开始根据触摸得到的印象把自己的树画了下来。这样得到的图画并不一定是后来看见的东西,而是一种包括树的灵心的画。有一个学生在找到了自己摸过的小树后,觉得这棵树的形态过于复杂,为了方便,他就把叶子和部分树枝弄断了再画。另一个同样摸过这棵树并得到真正感受的同学看见时,就尝试把弄断的树枝和叶子再复原。当然,他没能成功。 再后,我给每个小组一个盛有墨水的注射器(喷墨器),让学生随着墨汁的漂移去观察河水的流动。我让他们观察到:从石头的两边流过的水开始变得很急,往后边则变得很慢,甚至还从上面朝相反的方向返回。然后,学生自己还观察了很多其他情况。这一部分观察活动让他们觉得最愉快。 最后,我还想让学生观察人们给物质留下的不同特点。虽然感觉到学生越来越进入到了一种因为太高兴所以不能控制自己的状态,可我还是让他们继续观察,因为我想以后可能没有机会再做。我让每个学生用黄泥做了一个尽可能圆形的球,然后让他们在小组内交换。得到同学的球时不要把它改变,只要摸它的特点,再交换,一直到认得出自己的球为止。 大部分学生很难接受这样的做法。他们不理解:为什么要把自己的球(作品)交给别人摸?他们只懂得问我:“我做的球好不好?” 学生摸那个泥土球当然不是观察到泥土,而是发现同学们对环境材料不同的影响。每个球具有的形态、温度等状态已经接受了它的制作者的性格。也许,正是因为学生观察到了同学的特点和与自己的不同,才使他们后面在小组内的合作变得非常难。 我很难管得了整个情况,因为只有我一个“老师”。学生的班主任在整个活动过程中都没时间来帮我,因为他也是校长,还有很多其他事情要做。教育局的两个客人也只能在旁边看,没法帮。 后来,学生确实控制不了自己,我就让他们回教室里去了。首先我让他们安静地等待几分钟,因为我们都好像已经没有气可呼吸的样子,又是那么疯狂。学生刚做完了一个活动,又来到了下一个活动,使他们已经很难“呼”,都是“吸”,来不及“呼”。 把双人的桌子安排成小组共同用的大桌子之后,我把帮学生买好的毛笔、水彩、纸等工具分给每个小组。这时,我从他们好奇的反应中发现,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些东西。我马上就要求他们用这些来和表达刚才观察到的印象。 为了让学生学会合作,我只给每个由8名学生组成的小组两张纸(8开)。可是4个人一起来表达并画出一幅作品的合作对他们来说非常难。很多同学说“不能合作”,而是希望自己来画自己的。不过,我还是逼着他们合作。这些都在同样一天发生,对学生来说确实是太多了,他们怎么能做得到? 学生的意识还是无法进入他们的画,也无法进入他们的话。观察的东西也无法联系到思考。学生尝试做到的只是完成任务并且问:“我画得好不好?”我感觉到了,学生都不敢在同学面前说出自己的感受,所以我在有客人的今天也没有让他们介绍和答辩自己小组的作品,只是把它挂在了教室的后墙。 第一天晚上我想,还让学生做泥土球确实太多。晚上,我自己变得越来越紧张,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着急。也许是急切地等着修改自己的错误和把活动做得更好的机会吧。 原来我还打算让学生互相介绍自己的作品、去比较所表达出的感受、发现关系并且来决定:根据环境的需要我们该做什么,再创造音乐,让学生的心放开。甚至,我还想过让学生在每天的最后来实现它们。可是现在我认为,这些因素太多了。我们在第一个星期专门去观察并表达观察到的东西,就足够了。要进行的做法在第二个星期还能实现,而且实现对这些小学生来说肯定比观察会容易得多。 第二天 从第二天起,我们就没有了客人,只有我哥哥继续拍纪录片。我首先让学生在教室里根据自己的记忆力(想象)来画一种昨天在河边见到的花。虽然他们做得很好,可将来我还是要发现,这样做不适合小孩。 然后我给学生小组的任务是:在外面观察植物生长的过程,每个小组要用笔和纸来记录一种植物从萌芽、生长(还没有开花)、正在开花、再凋谢(萎缩)和结果的不同阶段。如果找不到包括所有阶段的植物,他们要在观察的过程中靠自己的想象力来想象未来的阶段。 到河边时,有少数学生到处乱跑,把各种各样的花拔起来、把叶子弄掉再给我看,并且问:“这种花合不合适?”他们感受的不是植物,而是自己拔起植物的样子。这些学生也在画完每一个笔划之后问我:“这样画得好不好?”他们不断地诉苦,不断地有让我处理的事情。 可是其他学生好像没有听见围着我的这些吵闹,他们就坐在某一个角落,安静地观察自己面前的植物。这些学生都没有给我看他们画的结果,其实他们的画才具有对于生长和凋谢(萎缩)过程的感觉。从他们的画可以看得出来,每一种植物都有根、竿、叶子、花和果实,只因为环境的影响,他们才发挥得不一样、具有不同的气氛。只是,由于少数同学的影响,小组在外面的合作就没有进行。 然后,我们回到了教室,把桌子排成6个大桌,每桌一个小组,再用水彩画把今天观察到的生长和凋谢(萎缩)并结果的过程表达出来。这次我给每个小组3张纸。结果,所有的小组都为分纸的事情吵了起来。今天一个很大的问题是,学生不愿意在这么大的小组内合作,特别是男女生之间的合作。比如,有的把小组共用的颜料都放在自己的桌子里,4个男生用两三张纸,得不到纸的4个女生就什么都不想做。主要是某些学生对另一些同学的意见阻碍了整个小组的工作。 其实,多数学生都在忘我地忙碌着(忙着大声讨论)。而且,他们在教室里也已经忘记了前面观察到的特点,所以后面用上了比较多的(乱想的)想象力。 学生在完成一件事之后就想不到(不敢)去欣赏自己的工作结果。反正在我把他们的画挂在教室后边的墙、打算让他们介绍、欣赏、比较他们的画所表达的植物并发现关系时,学生很自然地就消失了任何的关注。他们习惯的好像是:完成了就可以扔掉,自己做出的结果是不会有什么价值的。 我尝试让每个小组(集体)到后边挂着画的地方向同学们介绍自己的观察工作。这一部分成了今天最大的问题:首先是由于我的误会,让学生以为是要找出同学最好的作品。由于没有及时发现这样的误会,我还以为学生这样做是乱来的。这样,我就说了他们,又继续让学生自己来介绍,同时还强调不用什么都由老师来说。结果,有的就不敢,另一些又认为自己控制了班里的活动,但却没有真正可说或想说的内容。 他们不敢说认真的,怕同学笑话。不如说不认真的,专门让同学笑。在集体中好像受一种集体的力量。他们被这种力量推到了表面,使他们能说的也只是表面上的、没有内容的话。这也可以说是一种刺激,一种不能不发挥的刺激,一种不允许他们发挥内心世界的追求。说出来的,都是不断地没有思考内容、也没有感觉的想象中话,也就是一些不受控制,可是能提高刺激,从对于自己的感受和气氛自动就形成的词。 我在这个时候还没有注意到的是,学生还在欣赏今天发生并还没有结束的感受和用艺术表达感受的过程。如果现在就马上让他们来分析,这种分析就是破坏感受的。他们当然不愿意。 这样,我们当然又没有进行音乐气氛和节奏方面的创造。我当时虽然还有能力不断恢复班里的安静状态,可是像思考这种内心的东西却无法进行。这样的问题,都是在我要求学生发挥意识时出现的。在我希望学生自己来认识到某种事情或者关系的时候,他们的意识就受到了干扰,也无法进入观察。 班里平常的安静状态是通过外在的要求和习惯,而不是通过还没有变成习惯的观察和内心工作得到的。学生单独观察的时候能做得到,可是在集体中就做不到。加上我个人的一个问题:由于我经常像做梦一样的状态、由于我的自我意识不出现,我就无法在班里的活动中成为学生的权威,无法控制学生的意志。这些问题,使我第一次考虑要不要放弃活动。也许只剩下让学生写作文这个唯一能让个人意识进入做法的手段了,因为写字是每个学生自己分开才能做到的,也是一种包含固定文化规则的东西。 晚上,有6年级学生看到我伤心的样子,他们就想了很多让我快乐起来的办法。可是,有让人伤心的原因,我为什么要快乐呢?我们5年级的一个学生晚上也来找我说:“你要记下我们调皮学生的名字并告诉班主任。在我调皮时,你也要记下我的名字。今天最调皮、总是乱闹的那个同学我们都不喜欢。” 我认为,说这句话的学生只是意志弱,不敢在同学面前表露出成为一个老实人的愿望。反正下一天我看见,大家“都不喜欢”的那个学生抱着他,骄傲地带着他,好像是自己的战利品一样。 第三天 我发现,学生无法同时在小组内既合作创造主动,同时又保持安静。我准备的活动方案已经成了废品,我就暂时放弃了我们的活动。今天要做的,只是以作文的方式安静地回忆前两天的经历。学生们都表示理解我这样的做法,也有一点遗憾的表情(他们还是很喜欢到外面)。我也觉得这样做很可惜,因为在让学生被动的时候,他们无法发挥自己的特点。 学生写作文的同时,我根据昨天的任务给他们画水彩画。我自己也来画画,让学生看到并承认我的才能,使他们的愿望终于得到了满足。但很多学生还是不知道写什么。写出来的作文,也只是记录了我对他们说过的话和他们自己做的事,没有一个词是说他们自己的感受或者自己发现的东西,就好像自己的灵心不敢参与活动一样。 第二节课,我先介绍了我观察到的根据不同环境条件主要只发挥叶子、花或果实的植物,还有沙漠中和石山上的植物,还给他们介绍了我在林广屯家门口种的一棵树: “……在我种它的时候,它像我一样高,可是有的人喜欢站在我们家门口,无聊的手就慢慢地摸树,把一片一片叶子、一根一根树枝弄掉了。结果,那棵树最后只剩一根树枝。不过它还是努力地生长,重新发芽。只是由于发出来的芽太小,也都被人家无聊的手摸掉了。从北京回来的时候,我只找到了一根10厘米高的树杆……它还是不放弃,从下面的根部又开始发芽……”我还向学生介绍了植物和人相反的呼吸方式、完善土的作用和滥伐树木的后果。 第三节课,在学生补写作文的同时,我用学校的管风琴给他们弹根据三声规律的音乐,可学生无法听出大调和小调快乐和悲伤的气氛。最后,我在桌子上拍一些他们集体要进入模仿的节奏。在我让学生跟着拍的时候,他们并没有根据无意识的节奏感,而是靠眼睛看到的来进行。不靠感觉,而靠经过视觉有意识的反应当然太难,没办法跟上。下次我就没有让他们看到我的手,只让他们听见。 下课后有很多学生问我:“今天我们怎么样?”大部分学生尝试再给我工作上的欢乐。我感觉到,他们对活动的继续还是抱有很大的希望。只是,女生经常看起来好像没有任何兴趣的样子。 晚上,有一个今天最捣乱的学生来找我玩。在我提到纪律问题时他说:“上课时我感到闷,很难受。”在我问怎么解决他的问题时他就说:“可能在看书时我不闷。”我们就一起定了:下次闷的时候,我要让他在教室之外的一个地方看书。然后他开始问我:“不挣钱、不成家,你为了什么还想跟我们做活动?” 第四天 今天我还是没有带学生到外面去,一开始我就让他们把桌子排成小组状态,再给他们发画水彩画的工具。首先,我让每一个学生只用我先发的三种基础颜色(红、黄、蓝),经过把其中两种混合起来的手段让他们找到所有其他颜色。只是,很多学生不敢或者把三种都混在了一起。 然后,我再次用学校的管风琴来弹快乐和悲伤气氛的音乐,也和学生们谈对于音乐的感受。在我把大调弹成大步往上、把小调弹成小步往下时,学生才正确地感受到了快乐和悲伤的气氛。 我还给他们说了发生在我们村的一个故事:兄弟俩只因为没有真正地观察对方的心情,一个就杀了另一个并后悔。通过音乐和故事,我们找到了这样的题目:战斗与下雨、满意与反对、高兴与火、战斗与悲伤、火与悲伤和高兴与满意。 把6个题目根据学生的性格分给6个小组后,我让每个学生在一张大的纸上用颜色(不用形态)来表达属于题目的感受。多数学生不敢把两种颜色混起来让它们发生反应,有的又全部混在了一起。因为大多数人在没有规定的状态下想不到用什么颜色,所以我跟每一个小组都分开来讨论,比如:“你在看到什么颜色的时候会感到紧张和发火,什么颜色让你感到孤独?”在他们说出的时候,我就让他们把它画出来。后来,每个同学都找到了表达方式,女生当然是在男生差不多画完时才开始的。有一个在日记里写道:“这样的任务很难受,不过我喜欢。” 今天我第二次尝试让6个小组向全班介绍自己的作品。可是这次我不让他们到前边,而是让他们在小组的桌子边手拿自己的画向大家展示,再说一说原来的题目和自己所用颜色的感受,还说出具有这种性格的动物。 因为上次让学生做介绍时,有的只是对我说,没有让大家听到,所以这次我就故意站在离他们最远的位置,使他们只能让全班都听见。不过,大家对同学们工作的兴趣还是太小。怎样才能让学生对其他同学的作品产生兴趣,而不仅仅只关注老师呢? 我又一次发现:让学生主动、让个人自己的因素参与课堂是超出他们承受能力的。每次让他们主动表达个人感受时,他们都进入了一种接近疯狂的混乱的状态。让他们被动才引起了安静。不过,最后他们还是做得到,他们真的说出了一些认真的感受。 在我们准备休息之前,我还问学生:“在做小组介绍之后,要用泥土来做根据题目的那种性格想象出来的动物,还是在教室的墙上画“有活动的”彩线?”可是因为主动太多是他们解决不了的问题、因为学生又需要被动一段时间,我在休息之后只对他们说了明天要决定下个星期的项目,这使得学生能在安静的气氛中慢慢地思考。后来我想起来:这样又主动,又被动的变换对他们很重要,比什么内容都重要。如果当时不变换节奏的话,学生只会发生心理抽搐,使什么都不行。只是,变换的节奏还是太长了,以后要每30分钟都改变一次。 最后我对学生说:“我们班里有一些学生,我从来没有注意过他们,因为他们都很安静地工作。”一般情况我免不了主要管那些“调皮捣蛋”们,可是这次,我叫了两个安静的学生到管风琴边给大家弹音乐。根据三声的规律,他们马上就弹出了全班同学都欣赏的音乐。大家都没想到他们能弹得那么好听,使这两个我们平常注意不到的学生在心里得到了很大的支持(自信)。 在学生好奇地离开自己的位置、想更清楚地看同学做到的事时,我一边被他们感动,一边又感到可惜,因为我需要叫他们回去,以便保持课堂纪律。 今天有一个人从长沙市过来,并成功说服了我们屯的人带他到学校来找我。他问我怎样拉赞助去办学的方法,可是我哪里懂得?我根本没有这个兴趣。我用了7个多月来准备活动,现在最关键的两个星期,我怎么还会有心情来咨询办学的事?他想让别人捐给我我根本不需要的东西。 第五天 我们把桌子排成6个小组之后,我让每个学生根据自己的记忆力画出我们校园的地图,再画出学校旁边的河流、小卖部、卫生所等中心的建设情况。画地图时发挥的不同于画颜色发挥的。颜色发挥了学生的情感,而有逻辑连接的线条和形态组成的地图会发挥学生尽可能具体的想象力。为了让学生理解地图(平面图)的画法,我先在黑板上画了我们教室的平面图、旁边一个班的教室和楼梯间,再盖上教学楼楼顶,使学生除了一个正方形之外什么都看不到。 虽然我这么做了,可是很多学生还是无法想象如何从上面来看一座房子。比较多的学生还是无法看出来房子前、后、左、右是怎样联系到其他房子的。女生很少允许我看到她们画的。只有从河流开始画图的学生没有问题。 然后,我让学生到外面爬上教室楼后边的山坡,从上面来看真实的情况。在坡上他们当然先是跑来跑去,从一块田跳到另一块,以便找一个最合适的位置。然后,他们就用笔和刚画过的图做根据所见情况的修改。有的还是没发现自己把教室楼右边的宿舍画在了左边。另一些学生到了大家休息时还不愿意下来,他们仍然在坡上观察和画图。 回到教室后,我让每个小组合作(比较和讨论)并画出两张尽可能正规的图。这时,很多学生还是想模仿我同时在黑板上画的图来画,而不相信自己的观察能力。不过,他们已经开始在小组内合作,也没有再问“我画得好不好?”只是问“这样画行不行?” 把桌子恢复成平常上课的那种状态之后,我们就开始讨论下个星期要实现的项目。首先,我让学生说出尽可能多的想法,让一个同学在黑板上把它们记录下来。学生比较随意说出来的想法有: 一部车 3 (人数) 机器人 7 滑轮组 15 模型电动车 12 乒乓球桌 20 篮球场 14 河里游泳的地方 18 船模 11 炸弹 2 开展打架比赛 3 修教室的墙壁 4 建设校园围墙 10 修路 7 做体操的场地 8 修教学楼的栏杆 15 修灯、门和桌子 15 校园内绿化 19 观察环境 所有学生都说要在外面实现,而不太愿意在教室内。也有一些学生太信赖我的安排,在大家一起计划下个星期的过程中还是问我:“我们下星期做什么?”把学生的想法写在黑板上特别地困难,因为我们找不到一个懂得写这些字的同学。最后,我们不得不放弃用写字来记录的方式。 再休息之后,为了作出决定我就问大家,支持哪一个主意。只是最后选定哪个他们还没有做到。不过,这次学生才真正地参与了全班的讨论,他们都很乐意说。大家说自己的愿望时我感觉到,他们越来越友好地希望我们大家未来的事情能变成真的。他们越来越相信,所有我让做的都是为了他们。 最后,我让学生在小组内用刚刚画出的图来做出计划,也就是计划我们校园中心未来的发展,在哪里开一个市场(本地人常把校园内的空地当做交易市场)等等。可是,他们没有耐心,也不愿意做。所以,我只好和他们一起来回忆这个星期的经历:第一天摸树的经历给他们留下的印象最深,因为“摸那棵树特别舒服”。我们也再次尝试一起来进入一个由个别学生创造、用手在桌子上拍打的节奏,可是每个人还是高兴地拍了自己的,没有合作感。 慢慢认识了学生 在活动的每一天,学生都很好奇地问我:“今天我们做什么活动?”因为不知道我们下面的活动还会带来一些什么,所以他们能这么好奇、又聚精会神、又急切地等待着。我认为,这样的好奇是最好的一种学习动力。假如说我根据他们的《综合实践活动》课本来开展活动,让他们知道“老师能给我们带来的一切,就是课本上已经看到的这些”,学生还能好奇吗?学习的动力从哪里来? 如果课本或老师直接告诉学生他们应该感觉到的是什么,就是在直接给他们说出结果,这不会培养什么。同样,我们也不可能直接地给学生一些精神(思想或思维方式)的内容。如果还是要直接去培养在睡眠状态中才能真正发挥的精神,我们只能是在影响它、破坏它。只有老师被学生改变,学生才可能被老师改变。学生自己经历过的与老师互相影响命运的事才会让他们进入一种心理和精神的变化,使他们以后的做法也得到调整。所以,我感谢学校和教育局允许我不按课本去做。 如果我惩罚学生,有的学生当然会生气,而会生气的那些学生才会从惩罚中学习。所以,我不怪他们生气,反而对他们说:“你生气了吗?不要紧,你就生气吧。”我也不是因为反感才去惩罚,而是为了帮助他。因为怕无聊才排斥一切现实和严肃,但并不让事情接触到自己的学生,才是难办的。可能只有两个人跟他单独经历到的事情才有帮助。 好像是这样:脸的形态有特点(看起来不美)的小孩,往往会存在着一种内心的“战斗”。“战斗”的对象就是自己的特点。我们在他们脸上能看出这些特点,是因为人体的形态(从7岁起)能表达一个人内心的过程。 脸的形态没有特点(看起来很美、很理想、平等)的小孩,在内心中则没有要去发生“内心战”的对象存在。这种小孩感觉到自己比有“内心战”的同学更聪明、厉害和受欢迎。也可以说,因为他们不必管自己内心的“战斗”,他们的心就很开放。也就是说,他们可以接受外界中的一些其他影响。所以,脸形美的小孩特别容易受到社会影响,使他们容易学坏。 在我的教育工作中,这些学生成了最难解决的问题。我没有好的手段来教育他们。和自己的内心特点发生“战斗”的学生就容易得多,一般都可以从他们内心特点的本质来找出适合他们的手段。 我已经经历到了:如果我很怕某些做法(比如搬桌子或者拍节奏)会引起不安、乱和吵的情况,这就会让学生变得没有肯定感或者很难合作的样子。搬桌子当然免不了吵和乱,但这是必须的。如果我因为怕就希望实现不可能的事(一直保持同样安静的状态),学生就无法分清可以吵乱和该安静的时段。如果我让他们在搬桌子的时候随便吵,他们在搬完桌子之后更容易安静下来。 同样,如果我在做事过程中一直担心别人对我的看法,这也会使我做不了(不敢做)我认为该做的事。或者,如果我自己不知道我具体要学生做什么,学生也很难接受我对他们的意志。要吵、要安静、要开始、要结束的时候,我都要让他们清楚,要给他们一种肯定感。否则,他们就会不坚定、难受、不自信和心存怀疑。 今天又有3个陌生人从柳州市来找我…… 第二个星期的活动有希望 2003年10月13日 第六天 星期一整天都下大雨,所以我们无法开展活动。由于窗口没有玻璃,今天教室里本来就特别冷,风又吹得大家觉得更冷,使学生很着急。今天我只用了下午最后一节课,我对学生说,我考虑了他们建议的项目里其中哪个适合很多人一起做,又可以在外面实现。我从他们的想法中选取的是“在河里能游泳的地方”这一项。而且,我还给他们介绍了整个星期的打算。学生就说:“不过今天我们不会去游泳,怕冻死了”。 然后,我们一起考虑了建设水坝的基础需要,比如水深、面积、如何省材、自然条件、水下情况、洗衣功能、往返道路、进水方便、山洪暴发和怎样把洪水带来的沙子排出去等等,并讨论和画出了明天要利用河水平面来测量坡度的方式。 他们提出的想法比如是:洗衣服的地方要建在下面,不要让洗衣粉进入游泳的地方。因为比较多的学生非常关心我们该怎样实现项目,我只需要提出问题,然后“游泳池”的需要和解决方式都是学生找到并提出来的。我从教室内所有的方向都得到了很多自由说出来的答案。 课堂上激烈的参与,又让另一些同学以为现在到了大家可以说话的时候,所以他们就跟着吵起来。他们还分不清参与大家的和个别的谈话。这又使得部分学生去“关心”跟我们活动无关的课本和数学题。可是,我已经越来越喜欢我的学生,他们也越来越多地告诉我一些没有经过考虑的事情,然后又请我原谅他们这么直接。 第七天 为了做出游泳池的建设计划,我今天先给4个小组安排了河流的4段路程,让他们从上面来看小河的形态、水下情况等,并让他们画图。另外一个小组负责帮其他小组测量不同河段的宽度,还有一个小组负责帮其他小组测量河流的坡度。这次我让全体女生组成一个小组,让她们负责一段河流的全部。 分配完任务,我们就出发了。可到了河边,好像没有谁知道该做什么,特别是得到折尺的小组。他们在河边时,突然就不知道了“宽度”、“坡度”和“高度”的意义。而且我当时才发现,他们从来没有见过折尺。真倒霉,我没有注意到折尺的标度除了厘米还有英寸,使学生更加糊里糊涂。另外还有一些学生不愿意合作,一定要单独做全部,但一个人很难又测量又记录和整理信息。只有女生小组合作得很好,都不需要问我。 有的学生只是乱动我哥哥的摄像机,使他无法拍摄。有的在看到别人哭并让我担心时才感到舒服。我发现有3个学生爬到了树上,就问他们正在做什么。原来,他们找了个高一点、能看得更清楚的地方。他们做的工作很有用。也有的在旁边慢慢地完成了全小组的工作并做得很好,这些是最难注意到、可能到最后都没有谁去发现的。不同学生的区别真是很大! 过了一个小时,在我觉得好像什么都没有记录的时候,我就叫学生回教室去了。我们还是把桌子排成小组,叫他们在小组内合作画出能做计划工作的图。我对每个小组说:“现在你们只能靠那些记录有可用的几个同学了。如果还是画不出可用的图,我们就无法做水坝的建设计划。” 由于小组内的谈话,在外面瞎捣乱的学生意识到:现在他们整个小组全都要靠两个认真工作的同学了。虽然,负责坡度的小组只是乱编了一些无用的数据,不过我没想到的是,同学生最后还是画出了可以用的图。 我在休息时间把小组画的图挂到了教室的后墙。然后,我们大家就一起来看图,并以此考虑哪个地方最适合建根据我们想法的水坝。最后,我们就选了面积最大、河底最平、水坝旁边有石头山的一段。 接下来,我让每个学生在纸上一边画,一边想出最理想的水坝设计,让学生自由地创造和发挥尽可能多的不同方案。几乎一半的学生什么都想不到,不过在我个别和他们谈话过后,他们基本上都画出了自己的方案。我也把学生关于洗衣功能、水坝旁边的路等设计抄画在黑板上。 下课后,我头脑里非常乱,也非常地累。学生给我的印象确实太多了。晚上又来了一个喝醉的家长,说:“你为我们做的事情很伟大,……今晚到我家玩。”在我说我还需要准备他儿子明天的活动时,他又说:“一个晚上不要紧,不用做准备,去吧。”可为了孩子们,我只能不理会家长。 每天晚上我都跟我哥哥一起考虑发生在学生中的事情、考虑学生为什么要这样做,下一天上午我们就考虑怎样改变方案、具体怎么做,等等。我也没想到班主任对我说的:学生这几天写的作文比以前有活力、有趣和特点了。为了长期的调查,他请我把活动延长到一年。 第八天 上午,班主任终于帮我们找到了一部运砖头的拖拉机。可是由于这里人的性格和我不一样,我还在担心能不能按时拿到水泥和石粉。每次问别人,我都得到同样的答案:“没问题,通知他就有人把货运过来。”只是每天都发生意外,还没有见人。 因为折尺的事,我首先对学生说对不起。然后,我要求个别同学不要影响摄像机。今天还新来了一个我从隘洞中学请来的老师。我给学生说他们要在河里做实验,看看怎样的结构和设计才能挡住最多、最急的水,然后,我就把做实验的材料分给了每个小组。 今天我们又到河边去时,由于学生已经看到我买回来的水泥砖,他们对我们的水坝就有了很大信心,大家也由此工作得非常认真。昨天我还考虑过放弃,可是今天学生的认真又给我带来了新的信心。我们再也没有了捣乱的学生,再也没有“假演”的问题。 我让他们做实验的想法是,把对水坝的想象适应事实。可惜,唯一的问题是,我给学生买的实验材料太软,又能接受拉力(砖头只能接受压力),使实验变得不太切合实际。我对女生说:“你们不能总是用手拉着模型水坝,以后水坝建好了也不可能天天有人站在旁边拉。”可是,她们无法理解,还是靠自己手的力量去阻挡水流。 不过,在水里玩着的男生却找到了比较多的好和不好的结构方式。只可惜,他们这样得到的经验,到了做完回到教室用水彩把找到的最好的设计画下来时又忘掉了,结果又画不出来。只有一边观察,一边画,他们才能把画出来的图联系到事实。而且,一种形态对他们来说不像是一种立体的想象,而更像是一种有意义的象征。 这一次,我又让学生在自己小组的位置拿设计图向大家介绍并说明,男生的介绍态度显得比以前都认真(女生不开口)。只是设计出来的水坝具体有什么形态,他们也说不清楚。在记录和设计的每一步,他们都失去了本来在河边得到过的具体的感觉。于是,我只能在给学生介绍了拉力和压力结构的道理后,就定下了我们水坝的结构。 后边的计划是大家一起讨论得出的:首先需要做什么?一共需要做多少任务?我们讨论的要分给不同小组做的任务有:在砌砖头时要把河水排到另一个地方去、要挖河里面的土,挖到碰到石头山为止、运砖头和开发新的能运砖头的路、搅拌水泥、砌砖头、建设洗澡功能、把水底弄平等等。学生虽然想不到很多的问题,可是他们想得到很多好的解决方式。所以,我只需要提出问题,他们就帮解决。 最后,我叫学生明天带上用来挖地、砌砖头用的工具等。 跟学生全都计划好了之后,他们的班主任就来说我们应该在哪个地方建水坝才行。他觉得我们选的那个不行。学生几天的观察工作突然就成了“无用功”。另外,由于班主任给我们选的那个位置比较复杂,他就建议请一个师傅来帮我们做,只让学生看。 对学生来说,这样还有什么意思呢?这样的话,学生只会感到无聊,只能做其他不该做的事。他们晚上找到我问:“你为我们的活动花了多少钱?”“这些钱从哪里得来的?”路过的家长又说:“他们拍片卖给电视台能赚很多钱,让他们出多一点好了”。其实,电视台是让我把我哥哥拍的录像带免费送给他们。 第九天 今天是星期四,其他班都不上课,因为全校的老师都去县里开会了。只有我们班上午上数学,而我和我请来的老师却在着急地找材料。离下午继续搞活动还有半个小时,我们终于从家长们那里借到了材料并跟学生开始实现我们的水坝。 这些家长对我们的项目也感兴趣,就自愿来帮助。午休还没有结束,学生们也已经过来帮运送材料。看到自己的愿望和计划就要变成真的了,他们就感觉到并说出来:“不管做多少,我们都做得到,都不会累。”他们高兴地扛了很多砖头,好象力气比我的还要大得多。 只可惜,家长们也同样高兴,在完成水坝的地基后,一定要继续砌砖头,使学生不敢来做。学生不敢一起做,是因为觉得大人不承认他们不同于大人的世界,不把它当成是认真的。确实,把一个半原形结构的水坝建在正在流动的河里实在是太有意思了。结果,学生今天都没有机会自己来砌砖头。他们做的只有管理水流、开路、搅拌水泥和运送材料等工作。 后来,有几个学生为了也能做最有意思的事,就偷偷地到河的上游用石块再垒了一个小水坝。过了几个小时,我干脆让学生别再给家长提供水泥了,否则就不会有什么有意思的任务留给他们。 学生今天都非常乐意帮助和做一切又累又脏的事,我什么都不用说,也不用安排。学生做得这么累,我也不好意思叫他们。在我只是自己开始做什么的时候,学生就自动地过来帮忙,使我都没必要再做了。这种时候,假如还给他们压力,我觉得真是难以想象的事。压力根本没有可以施加的地方,因为他们都已经被兴趣牵引着。 我请来的老师主要担心我们的水坝建得好不好,我自己担心的则是学生能不能经过自己参与学到东西。我们两位老师的看法就是这样不一样,他希望有师傅,我又不要。上晚自修时我答应学生:“明天不会有师傅,我们什么都要自己做。”学生们高兴极了。 第十天 今天我们没有了师傅们(家长),也没有了帮我们的老师(我请来的老师必须回他的学校去了),所以,接下来所有需要做的事情都是学生和我来完成的。学生比昨天还要高兴。因为想做事,在活动要继续之前一个小时他们就已经到了。既然来了,我们就开始。 我今天又不需要安排任何事,没有水泥,就有人自动地去帮助搅拌水泥的同学;没有石粉,就有人自动推车去拉。他们如此能吃苦,是因为他们高兴,高兴又是因为能做实际的事,能看到自己砌的水坝正变得越来越高。 一开始,负责砌砖头的学生中还是一片喧嚣,可是后来他们就已经合作得非常好,再也不用大声叫了。他们合作得多么好,在我让他们画图和做计划时都没见到过这么理想的合作方式。只是在砌砖头的技术和力学方面,刚开始时我还需要引导他们一下。后来,我只在比较复杂的地方参与和帮忙,而且由于我们的水坝越来越高,学生又太矮,看不到那么高的地方,我就帮他们把砖头递上去。 有一次,我在拿砖头时摔跤了,滑到水和水泥里并受了伤,学生就马上担心、爬到坡上找来草药放在我的伤口上,并叫我休息。累的时候,他们先问我能不能休息,才敢停下自己做的事情。快到结束时,有几个学生自动地去烧火做饭给仍在加班的同学吃。根据以前得到的经历,我真没想到他们在实际做事时能做得那么好。 在实现过程中,女生也第一次愿意跟我交流和回答我的问题。其实,只要有一点幽默,就可以跳过不敢交流的障碍。这之前,在面对我的问题时她们都用手或其他东西来遮住自己的脸,也不说话。现在她们却好像得到了自由一样。 提前在纸上做计划对这里的人来说太不自然,他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做这种“不实际的事”,所以就做不到。在能实现的时候他们突然什么都会了,都能合作、安排自己的工作等等。所以,他们也不理解我们在开始实现之前要做的那么多的“无用的事”。对这个年龄来说,做计划的世界不是属于他们的世界,实现(行动)才是属于他们自己的、最熟悉的世界。他们还不能以理论计划的方式使用物理的道理,可是经过做和感受,他们接受得就很容易。下一次,我能不能让他们经过做和感受来接受物理的道理呢? 最后,我们的水坝还差一层,可是很多学生说,他们也愿意在星期六再来把它完成。到那一天,来的学生当然少了一些。被我叫来砌砖头的女生,还是像昨天那样被男生排挤去做别的事了。由于做得太多,有的男生越来越像是又着急又疯狂的样子。有一个到最后声音变得很嘶哑的,其实是做事最少的一个。 完成时,我们都很累。 寻找新的办法 在实现工作中,学生很容易做到他们在教室里做不到的。我想,是不是因为我们的教育告诉他们:“你们什么都不懂”呢?通过我们的活动经历,我认为:所有的学生本来都具有很有活力的思想和情感,因为每个学生都是一个具有灵心的人。人的灵心都是最具有个人特点的东西,所以,每个人根据天性具有的思想都不一样,没有标准。 可令人遗憾的是,我们现在的教育为了建设社会要求的却是根据标准的思想。 我们现在的教育告诉学生:“你们自己的思想和你们的情感不是正确的,你们需要的是标准的思想”。而且,我们现在的教育用考试和根据标准去测试的手段对待学生,就好像他们是白痴一样,把学生根据天性具有的个人的情感和思想都给消灭了。所以,他们已经不相信自己。在9岁时,自己个人的感受和思想出现的时候,大人没有理会它,然后学生自己也只能否认它,使他们已经无法给我们说自己心里的感受和想法。 我认为,正是由于这个原因,我的学生就不敢根据自己天性的感受和思考方式来回答问题,而是考虑:“老师想听到的根据标准思想的答案是什么?”这种根据标准思想的思考方式,学生当然还没有。我们的教育让他们首先需要扔掉自己个人的,再重新接受标准的思想。由于这样的学习很困难,所以学生接受得比较慢。 如果能让学生根据自己灵心特点的天性的思想来回答,我首先需要做的,只是唤醒这个心里已经存在的思考,把它提高到有意识的程度。但是,这是怎样做的呢?我觉得最理想的教育是:不要直接地教育思考,只要教育学生的做法,思考自然就会跟着出现。教数学那种课题当然需要培养有一定规律的思考,可是像美术、音乐、诗歌等艺术课题只能通过自己去做和自己在做法的过程中感受才能得到培养。 第二个星期的活动结束后,我先回了林广屯几天,学生在这时封堵了水坝的涵洞,使我们的“游泳池”变满了。大部分男生每天中午都到里面游泳,欣赏水和自己在水里的动作,高兴极了。那些因为怕冷不敢游的同学也带着饭来到了水边观看。 后来的时间,我们就每个月用一个星期来开展活动。这一次在观察的时候,我想让学生感觉到并表达环境中的美;在做事的时候,我想让学生意识到自己的感受或者感觉到的事物与整个世界的关系,也就是说,自己做的事情对整个世界会有用。 在继续搞活动的前三天,我和我哥哥回到了学校做准备工作。刚刚过去的三个星期里,由于在医院等地方帮别人安排了一些麻烦事,使我离开学生的世界确实太远了。另外,有人说电视台想找我拍摄,让我担心有更多的观众到来。还好,电视台后来答应我不来了。我还需要发现:我学生的心里存在着另一个世界,一个具有美的世界。我作为大人而失去了美的心需要这三天才进入了他们的世界。 本来,我打算星期一和学生观察水坝对环境的影响,可是我自己都无法发现。唯一的后果是:什么都很美。所以我又改变了计划,要和学生去表达“游泳池”的美。首先,我自己给学生编了一首歌。歌词是: 每次看到我身边的石头、 有生命的花、有情感的动物 或有思想的朋友时, 我都知道它存在着: 特点和才能。 为了这我就爱它。 每当我发现需要做的事, 如果我去做,就实现。 第三个星期的活动给我带来新的想法 2003年11月10日 第十一天 这次活动开始时,我首先对学生说:我们做活动不仅是为了我们自己,更是为了全人类。为了那些不能参与建水坝的学生,我们要编一首歌给他们听,那就是建水坝的歌。我先让每个学生用7个字来写一句诗。大部分学生尝试表达了建水坝的事实、感激之情和对水的赞美。有的学生不想只写一段,可是我们还是要由全班来创作一个作品。 然后,学生在小组内把8个句子联成了一首诗,而且每个小组派一个人到前边去给全班朗诵自己小组的作品。在全班面前朗诵的同学虽然还不敢表现得很认真、不敢在同学面前认真看待自己的作品,就在朗诵的过程中笑自己,但是从全班认真的反应里我还是感觉到:其实他们在心里很愿意做正在做的事。第二次朗诵时,愿意以举手方式表决的同学选择了他们最喜欢的其中一段。 这时,已经下课的6年级学生随便进了我们的教室,要求跟我哥哥玩。在我们也休息的时候,我把学生选择的那几段连成了我们全班歌曲的歌词,然后让学生把它抄写下来: 哪怕山高水又深, 山高也有人行路。 我们建碧绿的游泳池。 亲爱的卢老师给(让)我们做水坝。 建设、建设,不怕累, 我们班的游泳池。 在抄写过程中,我听见了自己身后传来的“这么美”等小声说出来的话。因为今天特别冷,有的学生又很同情我,他们就在上课时送给了我又热又好吃的东西,只是我都来不及品尝。 然后,我还让学生抄写我自己编的歌曲的歌词,给学生唱我这首歌。而且,唱第三次时他们就开始跟着唱了,因为他们一听就觉得很美、很喜欢。他们像我一样觉得:悲伤的歌特别美。到了休息时,他们都不愿意停下来。 再次休息过后,我还是把管风琴扛到了教室,选了我们平常很难注意到的学生来弹。后来大家还帮我找了更难注意到的几个学生,使他们终于受到了关注并在后面的活动中变得更活跃。只是,女生不愿意在别人的面前做任何事情,她们反应得好像我不在的样子,或干脆拿课本来遮挡自己的脸。 被请来的10个学生,虽然没有把一句一句限制在7个音符,可是当大家以举手方式表示好感时,我就把那一句给记录了下来。大家都很有好意,没人故意去破坏,可是,一个创造过程还是免不了引起一定的乱。由于大家都想主动参与到这个创造过程,很多人不断跑到前边来围着弹管风琴的同学。我不得不用手示意他们回自己的位置,这使我感到可惜。可是不这样,大家的手就会同时弹起来。正在创作音乐时,其他同学都想以自己的行动参与到创造的过程。听同学朗诵歌词时就没有这种主动的愿望,因为听到时,歌词已经不是在创造过程中了。 如果当时要让学生意识到自己做法对全班的影响,我就必须把创作的气氛破坏并引起反感。这个问题我无法解决,因为创作需要无意识的好感,有意识的都免不了产生反感。 最后我说,我们还要解决一个不能留在自己位置的学生的问题。结果大家马上就说:“是,他不行”。我说:“如果我们都认为他不行,他只能放弃改变自己的事。我们都要希望他改变时,他才能满足我们的希望。”然后,我给学生介绍了明天要摸和仿造骨头的活动。 到了晚上,我当然还需要花很多时间修改了学生弹出来的气氛快乐的音乐,它才成了一首从头到尾都有一个过程的歌。 第十二天 为了今天的活动,我去村屠宰场买回了猪的脊柱骨。把肉从这些骨头中剔出是一件让我很难受的事。可是学生来到我宿舍根据骨头的特点把它们排列成一队时,我还是觉得好看。 我已经知道:第二天总是最难的一天。活动开始时,我首先给学生分配了任务:今天每两个学生要成为一个小组,来摸并用泥土仿造一块骨头。其中摸和仿造的学生不能用眼睛,另一个学生则一边遮蔽他的眼睛和互相依靠着取暖,一边观察他的工作。然后再互相交换任务。 给每两个学生发一块骨头后,我们就到外面的田里去做了。只可惜,他们更喜欢看别人做,也不想让自己小组的另一个学生来观察他们的工作,而是想给我来看他的“工作成绩”。多数学生不愿意闭着眼睛做。有部分学生觉得,需要出力的或者不习惯的事太难了,于是他们就放弃了所有不能很轻松地在一分钟内完成的事。然后他们就无聊,找其它事来做。因此,我就尝试着以修改他们作品的方式,来让他们观察得更准。可是,由于我选的田里的土没有地下土那么合适,我们因此很难做出好作品。 那些能接受和面对困难的,往往是不能表现自己的学生。虽然猪的脊柱骨头形态很有意思。 休息过后,我们在教室里一起谈摸骨头的感受。学生虽然经常无意识地看见杀猪,可是,在我让他们互相摸同学背部的骨头时,他们还是很难想象是像他们仿造的那样,觉得好像没那么尖。然后我还告诉他们,脊柱骨起的是包围和保护主神经等作用。往上的骨头完全包围(最封闭的是头),而往下面神经就越来越敞开,到了腿部,神经就是在骨头外面的。不过学生最关心的,是卖猪的人多收了我多少钱。 说完这些后,我还让学生靠眼睛来画自己面前的骨头。分纸时大声说“他偷我的纸”的学生,其实是因为受不了我知道他们自己偷了东西的事。他们想表示还有其他同学也像他们一样做。大部分学生虽然觉得自己去观察不如抄我的画,可他们还是很安静。只有我自己很怕保持不了,所以,我就用剩下的时间给学生唱我根据他们的创作修改过的歌。对我修改歌谱的事,他们说:“不行!”有时,他们就是喜欢反对。 再休息之后,我先和学生练习唱歌,后给他们介绍学校要发生的变化,让他们考虑和画出新的厨房该怎样设计,并让他们画出炉灶的供氧和排气装置,以及用黄泥还是水泥砖等方式。 在我们刚唱完歌、让学生思考煮饭的炉灶时,他们无法理解:为什么要突然停下来?音乐刚刚让他们活跃起来。让他们进入了一种无意识行动的气氛,使得他们吵乱成一团。我的批评也成了除此之外的乱话。结果,我认为有故意发火的需要。而发火这种无控制的状态,又使得我自己很难受。我在这时缺少的是幽默。而且由于缺少幽默,我就没有办法,使被我批评的学生也无法看得起我。 后来我才懂得:不是学生想乱,而是我们唱歌发挥了他们的主动性,也启发了他们想团结进行动作的愿望。音乐是一种无意识进入团结节奏的手段。唱歌之后再让学生抽象地思考和想象当然不是根据人的天性。下次,我不应该在要封闭思考时,而应该在要行动之前才跟学生唱歌。 当我在晚自修把上次活动的作品还给学生时,那些用心于自己作品的作者不得不看到:部分同学抢着要他们的作品,并在抢的过程中把用心的画给撕扯烂了。这真让人心疼。小学生身上问题还是在表面的动作和说出来的话里出现的,而中学生身上出现的问题却已经转到了内心,是看不见的。所以,中学阶段时被隐藏的问题才更难解决。 如果受不了自己的思考或情绪,我们就必须把它乱说出来去麻烦别人,让他们受得了。如果受不了自己的情感,我们必须作出反应,去影响我们身边的人。承受不了某种情况的人就会打架。如果不把它说出来或者作出反应,我们就必须自己接受和承受。一般情况,没有过分表现自己和能控制好自己对外界反应的人,都是内心坚强、在自己内心里接受的。他们才承受得了。 上面说的是对于自己的情况,而下面写的同样的情况,则是对环境的感觉:如果我们真正地感觉或者知觉并意识到环境中的因素,我们就必须承受很多。排斥承受的人无法感觉和意识到环境中的因素,而且因为感觉和意识不到,他们就随便影响环境。所有自己受不了的事,我们只能让世界承受。只有感觉并意识到环境和我们身边的人要承受的痛苦,我们才会停止给它们带来新的痛苦。可是这样,我们就要替它们去承受。 而因为在主动时,我们虽然能改变世界,可同时也排斥了所有的外来感受,所以我们在想承受时,就需要进入一种被动的状态。只有被动、只在有了内心的安静时,我们在自己的内心中才能给环境留下一个它能进入我们的空间,而只有环境进入了我们给他留下的空间,我们才可能感受到它。所以我说:只有被动地承受,不去强迫,我才能接受(感觉到)一些环境中的真理。 我希望,我的学生能感觉并意识到环境起作用的力量,使他们改正自己对于环境的做法。如果我能成功,他们同时也必须承受得更多,也就是自己来承受他们感觉到的事情。这就是说:我们的活动越成功,学生要受得了的就越多(这里说的当然是在心里的承受)。这样,对环境、社会和整个世界来说是最好的。不愿意承受的人无法感觉并意识到环境中起作用的力量,而且因为感觉不到,他们就随便影响和欺负环境。可是我们自己感觉到和承受的,就会改变我们对环境、社会和世界的做法,为了世界。 不过,现代潮流社会中的人就是不愿意承受。我该怎么做呢? 第十三天 昨天早上校长告诉我:教育局要给学校建围墙,所以我们马上就要把学校的食堂给拆掉。并且问我能不能和学生建一个新的蒸米饭的炉灶。我只好让我们的活动适应学校的需要,否则学生就没饭吃了。 为了昨天黄泥的事,我先对学生说了对不起。然后,我在黑板上给学生画我们要建炉灶的图,包括每个砖头的位置。炉灶的内部我们准备用黄土,因为它不像水泥砖这么吸收火的热量。介绍完毕,虽然学生急切地想出发,不过我们还是先唱了我们的两首歌,然后才一边唱,一边出发。 建水坝时还留下有足够的建筑材料,所以我们马上就开始了。有的学生打扫要当新厨房的那间黄土房、有的搅拌水泥、有的砌砖头、有的夯实黄土。女生都非常老实地把黄土从山路边给运过来。不过由于厨房太小,用不着46个学生,一部分男生只是在旁边看着路人经过。 原来,我曾打算用建炉灶的黄土根据某些感受来造出不同类型的庞然大物。这种庞然大物既不要是他们见过的,又不要是乱想象的,而应该是把一些事实上存在的情感和欲望变成形态,也就是让感受到的特点慢慢地形成形态。我想,没事情做的学生会跟着我一起做。可是后来,因为着急地要在拆掉旧食堂之前完成新的炉灶,我们就没有了足够做庞然大物的安静。 这时,我真希望有个了解我学生的老师来帮忙,让我关心庞然大物,可是我又担心,在“崇拜者”来的时候,我就必须给他看和解释他希望看到的,使我更没有时间去关心学生。所以我又觉得:今天一个来找我的广东人到了县城听说路太难走就折回去了,这样最好。 下午整个课程结束时,有部分学生继续帮助到完成基本结构为止。其实,今天的活动是真正的劳动而已,只是在帮助学校。利用学生的事让我感到歉疚,所以我决定,今后再也不带学生做不能发挥他们意识的事。 我慢慢地产生了一种感觉,好像自己想出来的要培养感觉的手段只是一种游戏,而没有真正的作用。我就想:群体中动和参与热闹是一种阻碍学生去感觉环境的因素。我认为,只有学生停止在群体中的活动而被动、把自己和环境断开,只有他们做不能跟别人说、也不能参与大家的事,他们才会承受痛苦、才会有意识。只有停止(行)动,他们才能在自己的内心中给环境留下一个它能存在的空间,使得他们能感觉(感受)到身边的事物。在行动时能感觉(感受)到的只是自己。 如果学生能感觉到有某种事情发生,可是他们自己并不能参与进去,他们就必须从“外面”来看,心里会感到孤独、感到痛苦。这样,使得他们既能承受又能意识到环境的事实。靠游戏的手段是做不到的,只有孤独的心才能去承受事实。所以,我想以减少学生感觉器官的方式,去提高感觉过程中的意识。 第十四天 今天我让其他老师借用了我们的第一节课。进教室之前,很多学生来摸我带来的两个袋子,我都很难限制他们的好奇。我把我们班分为两列,分别坐在每张桌子的左边和右边。然后我对学生说:“今天要做的很难,你们两列要看到的不一样。明天做模型时你们需要两方面的知识,那时你们需要互相帮助、互相介绍和咨询你们今天看到的东西。如果你们今天不遵守我的规则,我们的实验就无效。” 然后,我让每桌左边坐的学生把头放在桌子上,脸朝下,不让他看见任何东西。在让他们这样坚持的同时,我给每桌右边坐的学生介绍一个滑轮组。首先,我将一个最简单的滑轮组挂在教室中间,然后慢慢地增加了越来越多的绳子和轮子,得到了越来越有效又复杂的滑轮组并给他们表演。对于提升速度的减慢作用,学生感到很惊讶。我把它收起来后,坐在左边的学生才能看。 然后,我又让每桌右边坐的学生把头放在桌子上。在让他们这样坚持的同时,我给每桌左边坐的学生介绍一台我用纸做的模型挖土机。我一边装好,一边介绍我是怎么做它的,最后表演它的功能。把它收起来后,坐在右边的学生才能看。 大家基本上都把我们今天的实验看得很严肃,只有8个学生坚持不了不能看见的做法。其他同学只是说:“快一点,我忍耐不了!”要看的同学坐在不能看的同学中也不太敢接受我的介绍,更不敢像平常那样乱提问题。表演结束之后,有的学生马上互相介绍所看见的东西。 休息后,我让学生说一说不能看见而得到的感受。学生说出的基本上都是:“很吵,平常看的时候我们感觉不到这种吵”(其实,他们今天特别地安静)、“我们什么都听得见,平时听不见那么多”、“同学很热闹,好像发生了一些事情,很难受。平常看见时我们喜欢热闹,可是看不见时热闹是很难受的”。 学生还说了很多其他的方面,都是指一些事情在平常无意识地看见时觉得舒服或者正常,可是在看不见时,同样的事情就让他们感觉到了难受。有的还说:感觉到有事情发生,可是没有参与的机会,使他们很难受。坚持不了的同学则说,他们头痛或者眼睛痛。可见,我终于成功地提高了学生感觉中有意识的程度。在感觉很强烈的时候、在完全有意识的时候,所有方面的刺激都会变成痛。 我还让学生以画图的方式来计划明天要做的一种有功能的模型。他们画出来的比较有意思,只是他们很难想得出能让模型不同部分动起来的手段,这使我需要回答很多个别学生的询问。手段可能是经过做出来才能弄清楚的。最后,我们还是唱我们的两首歌。今天他们唱得很大声,用整个力量去感受。结束后他们都继续唱下去,如果此时还要开展其他活动,那是不可能的。 大部分学生不愿意和老师们讲普通话,包括上课时间。除了数学之外的答案,他们都是用壮话。在我们的活动中就不一样,我在活动过程中听到的都是普通话。这也是他们在生活中第一次做到的。前一个月,我的学生连在课堂上也不愿意说普通话。现在我却发现,他们下课后在校园里玩的时候互相说的基本上都是普通话。是不是他们真的在乎了我活动中说的话? 第十五天 一开始,我们就把桌子排成6个小组。然后,我给每个小组分配做模型用的材料(模型纸、透明胶和剪刀)。另一部分材料(绳子、铁线和钳子)是大家在需要时共用的。这个做法成了今天最大的问题。 我把昨天介绍过的滑轮组再次挂到了教室中间,使部分学生用它来做了实验。而且我昨天做的挖土机的“手”也在6个小组之间传递着,让他们得以观察。同时,我让他们自己来做任何一种帮我们节省劳动力的工具和机器。 我拿着绳子在小组之间走来走去,在学生说需要时就让他们随便剪。我本来以为,学生在开始的时候会考虑做什么、怎样做,可是几乎有一半的人不断地大声地叫:“他已经得了,我还没得!”我重复地说:“你们在小组内合作,不一定每个人都需要同样的东西”。可是,他们本来就有了这样固定的想法:首先需要保证自己得到能得到的,千万不要吃亏。结果,他们都没开始做模型。有的得了之后才发现,自己其实并不需要这些材料。 终于做起时,有学生的手指又着急又粗鲁,就把原来模型四边的外形压成了平面,使它变得很弱。少部分学生增加了加固功能,使他们的模型变得很耐用。学生们原想每个人来做自己的模型,可是由于进度太慢,我对他们说:“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如果不是几个人在小组合作,你们就很难做完。”于是,同一小组内的两、三、四个学生就把已经做出的部分合在了一起,成为一台机器。 在做(实现)模型的过程中,他们都把自己不具体也不事实的想象变成了又具体,又事实的。同时,学生通过做和感受,很容易地就接受和了解了这个模型的功能所包含的物理规律。这是通过“做”才达到的效果。大家都进入了一种勤奋而忙碌的工作气氛,各个人的脸都变得又红又热。我们足足用了90分钟一直来做模型,然后才休息。 时间到了,但很多模型并没有完成。这个时候,停止工作成了一件让人难受的事。学生把桌子恢复原状之后,每个做完模型的小组(7个)在教室前边介绍了自己的作品。当然,他们没有什么要说的,主要是表演。有的不敢一个人到前边,所以我就允许整个小组一起来做介绍。有时,做表演的学生以粗鲁而又没有理解模型功能的方式来表演小组细密的作品。这时很明显的是:真正的作者只是害羞地站在旁边,看着他的伙伴一边吹牛,一边把模型给表演坏了。 我让大家回忆这个星期的活动时,今天做模型的活动给他们留下了最深的印象。自己做出来,而且做出来的还有功能,这就让他们感到了惊讶。来编歌的过程也给他们留下了与命运融为一体的感受。 最后,唱我们自己编的两首歌就成了我们这个星期活动的结尾。只有平常大声乱说话的一个同学受不了大声地唱歌,就用手把自己的耳朵掩盖起来。晚上,学生还对我说我们的活动如何帮助了他们提高写作水平。 小孩去接受的方式 我认为,如果感觉和意识不到更多的作用,比如说被我们的脚压在脚底下的植物,我们就避免不了以不理会的方式去对待环境。在别人看到我感觉到那么多因素、感觉到自己的做法给环境带来什么后果时,他们就说:“如果要意识到那么多,这样的生活不是很难受吗?”我说:“意识到所有的事情当然是受不了的,可如果我们自己能承受多一点,我们就可以让我们身边的人和环境承受少一点的痛苦。如果你们不想承受,也可以,就让环境承受吧。” 然后,我的朋友们就很担心我。他们觉得,怎么会让我承受那么多,我这样不是活得很不快乐吗?其实,如果排斥这样的意识和承受,我才不快乐,因为这样我就不能做我认为人需要做的事。只有我承受、只有我不反抗承受、只有我反应得跟别人想象的不一样,也就是不反应,我才能改变别人的思考方式。 我打算在第四个星期的活动做更多在感觉中发挥意识的事,让学生安静下来,让他们造出外界可进入的空间。比如,我想把我们班的一半分成三个小组,给他们一些工具和材料,可是不同小组得到的都不一样。然后,我想让他们用这些工具和材料做一些东西,使具有不同工具的小组为了完成就免不了交换和合作。同时,我想让我们班的另一半把头放在桌子上,不让看见,也不让参与,只让他们听见别的小组的同学怎样处理合作问题。做好了之后,我想让班里的两半互换角色。 又一次爬高山后,我想了:我的学生很想、也很愿意思考和做一些不同于平常的事,只是因为他们自我的意识还没有醒来、他们的动作和思考过程还在做梦状态中,他们的思考就好像被动和自动发生着。头脑中发生了很多做梦着的思考,只是,他们想做的那种思考就是不发生。小孩本来还是直接从欲望、愿望和意志,也直接从感受去反应,他还不会有意识地去思考。是不是我对他们的要求太早?那么,怎样才能让他们的意识醒过来呢? 我记得在《适合人类的教育》中看到过:学生的思维,也就是学生头里的精神虽然已经很完整,但它还是睡眠在他的环境中。但是学生四肢的活动已经很活跃,四肢已经行动在环境中。只有思维还是在睡眠中。如果我能让活跃的、还不完善的行为变得高级一些,给它一些精神和道理,动作包含的道理就会唤醒以天资的方式已经存在的思考。我就想让小孩做一些有道理和包含意义的事情,使得小孩动作中的道理就会唤醒他们有意识的思考,也就是说,他会越来越有意识地发现自己动作所包含的思考(道理)。那也就是说,我要让学生先做一些有道理的动作,一些老师给他们安排的,学生还不理解的动作,而且在做中,小学生才能感受、感觉和认识到这些做法所带来的意义和思考。这样做的话,就是让学生在做法中得到感觉。发现自己动作的道理,也就是唤醒过来。 这不是跟我现在做的活动正好相反吗?我到现在为止和小学生做的是“从感觉找到做法”,可是这样做就需要孩子们已经具有了感觉中的意识(感受和意志之间的思考)。小孩哪里有!大人根据自己已经认识到的道理去做事,他们不应该做自己不理解的事,可是小孩还没有这个认识。小孩的感觉还是直接跟他有意志的动作联系起来的,还是在睡眠中同情自己的动作,他怎么会有引导他做法的思考并决定自己的做法呢?我想,我原来做的是错误的。因为小孩是从动作开始去认识世界,在动作中才醒过来并获得认识,所以,他只能先“在做法中找到感觉”。小孩跟大人正好相反,大人才能先有想法和计划,然后找到有根据的做法。 感觉器官的感觉过程也是:先同情和睡眠着进入外界,把印象“抓”回来,然后才反思,为了认识把印象弄死。我怎么能让他们先做计划,怎么能让他们像某些大人一样从自己对于世界不真实的想象来开始? 小孩以同情自己做法的意志去感受和在做事的过程中得到感觉、理解和认识。他们所有的发展都是从意志(行动)开始的。根据天性,他们还不能直接从感觉去开始,更不能从思考想象(计划)去开始。只有让他们的动作接受规律,然后从自己内涵规律的活动得到感觉,这样才不是让他们接受自己不熟悉所以难接受的东西。 小孩的意识虽然在9岁时开始出现,可是在他们到14岁时,这个过程才完成了。14岁的小孩才能像大人一样去学习。所以,我学生的思考还没有获得独立,还不是个人的。他们还需要依靠着我的安排。 在让学生做模型时,学生首先没有考虑什么功能,而是仿造了我让他们看见的模型。在做的过程中,他们才发现了自己所做模型的功能,也就是在做的过程中才发现了自己工作所包含的逻辑和思考。小孩就是不能先去思考和做计划,而只能从动和做来发现自己在做的事情包含的意义。难怪,我让他们先在纸上做计划时,每次都失败了难怪学生都不知道该计划什么。 第四个星期的活动让学生诚实 星期四,我提前回到了学校并打听到:我们不能种树,因为当地农民把所有学校种过的树都砍掉了,而且教育局要求种高度不能超过人的树,还得把它种得很整齐,好像站成队列的士兵一样。所以我们要重新考虑这部分活动。另外,我和我哥哥用厚纸给学生发明和制造了6个可以放动画片的小模型机器。 2003年12月7日 第十六天 首先,我让三个学生在全班面前尝试做今天的实验:一个眼睛被蒙住的学生去摸另一个学生坐在凳子上的状态,再把第三个眼睛也被蒙住的学生安排成同样的坐姿。结果,很多的学生就想做这样的“表演”,只不过这是为了感受,而不是表演或者比赛。 为了让大家都去感受,我们让教室里的桌子成了6个小组之间的分界线。但在我让全班学生在小组内做刚才“表演”过的实验、让刚好没事做的同学观察时,大家并没有行动,而只是吵了起来,就好像他们不知道该做什么。我又对他们说了好几次并问要不要继续搞活动。后来他们还是很有兴趣去尝试怎样做这样的实验,而他们的好奇又引起了他们的行动。 最后,他们虽然没有变得安静,可是大家都做了实验,而且做得又急又猛烈。有要把同学安排成同样坐姿的学生问我是否做得对,我就说,你们小组的其他同学要帮着观察(不是为了给我看)。由于今天非常冷,连续几天不停地下雨,大家都很着急,很想多动,连要被动的人也想主动,使多数人无法真正地去感受。只有少数被动的学生真正去感受了不同主动人的手的不同特点,也感受到了“看见、主动、没有感觉”和“看不见、被动、有感觉”之间的区别。 我们在主动状态中很难感觉到什么,如果想得到强烈的感觉,我们必须被动,允许其他因素来动我们。原来我还想让学生用脚来做一个简单的模型,让他们感受到人的手所具有的创造和改造环境的特点(动物没有手),可是我对学生说:“我觉得,今天你们很难安静地接受那么多活动,所以我在下一节课先给你们讲故事,然后再看情况。” 休息并把桌子恢复原状之后,我们来谈主动和被动的不同感受。不过今天他们说不出什么感受。他们去摸的过程太快,原因可能就是他们所说的这样的感受:蒙住眼睛的情况很难受,很难坚持,因为不知道同学在做什么。 我给学生讲了一个我自己总结的、两个性格不一样的人在同一个村里发生的故事。一个人怕闷、找刺激、有说服能力、怕吃亏、用别人的钱拉关系,另一个喜欢独自观察和思考,在别人欺负他时也不去反抗,为了世界的需要就让该发生的事发生和该成的去成果。 讲故事时,有的女生在做作业,还有的男生经常问:“然后他做什么?”为了不要影响正在讲的故事,我只用手轻轻地通过学生的身体去提醒他们。最后我说,我们身边爱观察的人很多,只是由于他们不引人注目,我们很难注意到他们。另一种人我们很容易注意到。接着,我向学生介绍了我们这星期的整个活动,而且让他们表演的计划使他们特别地高兴。这个星期我们再唱了我们上个星期的两首歌,这已经成了我们的好习惯。 然后,我就在这时停止了今天的活动。结束之后,学生央求我在第3节课也搞活动。他们说,如果不上数学,他们就会很安静。可是我说:“先有态度,后有后果,明天再有机会了”。第3节课我走了,让数学老师来上时(他也问过我能不能利用第三节课),我也有一种不好的感觉产生。 晚上,有个学生给我送来了一个热的小火炉。几个学生到我宿舍烤火时,当天最调皮的那个也在。我就问他记不记得今天在搞活动时做了一些什么。 他说:“记得,我都跟……打架。其他的就不记得了,因为我当时发疯了。” 第十七天 连下了4天雨,今天雨第一次停了,所以我们又要去野外。我不想让学生回教室做介绍资料。我认为,如果在教室里重复外面已经观察过的东西,不仅连不上去,也会变得很多余的样子。所以,我们今天的活动除了准备之外全都是在外面开展的。 我给学生介绍了世界各地的树在秋天的不同变化,然后说,我们今天要用水彩把枫树秋天的颜色画下来。材料是我带给他们的(每人一张)。由于学生急着想快点出去,他们无法继续听我说话。 虽然没有太阳出现,不过我们已经预感到了明后天的雨,所以我们抓紧机会去爬山。有的学生拉着我的手跟我一起走大路,另一部分学生选那些没路的地方,直接走了上去(45º)。每次我们经过一个学生的家时,这个学生就请我回来时进他的家。只是,怎么去得了那么多的家?大约半个小时后,我们爬到了一个有老枫树的地方。爬山后,我们再也不像前几天那么冷,而且学生马上找来了水。 今天发水彩和其他材料的过程非常好。我没想到:在看到女生不敢和男生一起排队时,大多数男生就主动帮女生要了(以前是男生抢女生的)。学生在山上就是特别地快乐,所以他们变得了那么有礼貌,并以安静的方式自己排定了小组,然后马上就开始了画画。我还叫他们注意叶子颜色是如何变化的,比如边上的叶子最红,而眼前的景致,就好像把不同颜色的水彩混起来一样。 有的学生很快就想放弃他们的画,可是我专门拿这些学生想放弃的作品来加工,而且在我帮着画过之后,他们也很愿意自己继续来画。这里的枫树不仅特别高大,也给我一种好像里面有光或者发光的感觉。这是消逝之前一种凄然的美。只可惜,大部分学生表达不出这种感觉。不过,他们都能表达与黄色的光相反的黑自然而然就变成了蓝色的树干(互补色)。 三个很难做观察工作的学生去了附近的一个教学点,说服了那里一、二年级的小学生互相打架。另一些学生帮我把同学已经画完的画排成一条线,让我们来看不同同学是怎样表达秋天的颜色的。 在他们都画完的时候,很多学生突然不见了,后来我在那个教学点里面重新找到了他们。他们正在一、二年级面前玩“当老师”的游戏。被我发现时,他们说要给小同学唱歌,所以我就说:“我们先一起去看你们的作品,然后再给小同学唱我们的两首歌”。我们就这样做了,唱完歌之后,大家都分散,各自都回自己山里的家去了。 教学点的老师还请我跟他吃饭,可我还是跟留下来的几个学生(住校生)回学校去了。今天,大家的脸都兴奋地红了起来。昨天最调皮的学生在今天爬山时一直都拉着我的手。今天我们的活动只包括了一个项目,效果很好。以前活动的第一天就包括了4个项目,确实太多了。 第十八天 今天又下雨了。我首先给学生介绍了电影的发明和人们当时的反应,然后,我拿了我给学生做的6个小放映机向他们介绍它是怎样工作的,并给他们画出我们的小机器需要的那种胶片标准。学生看到模型时都很兴奋,他们很想自己做。 学生把桌子排成6个小组之后,我给他们分发了做模型需要的工具和材料。我让教室左边坐的学生把头伏在桌子上。在他们不能看见时,我给右边的学生发了材料。得到材料的学生比平常分发材料时显得安静得多,都没有发生从同学那里抢东西的现象,很有礼貌。 然后,我让右边的学生把头伏在桌子上,给左边坐的发材料。这次,得到材料(前边已经感受过同学)的学生也比较安静,不过还是比不上右边的学生。也许是因为有一部分右边坐的学生没有合作,没有蒙住眼睛。可见,起作用的不仅仅是自己已经得到过的感受(对于同学态度的感觉),更是有同学正在不能看见、所以更注意和感受,这种事实。 这个实验结束、大家都能看见时,有部分学生马上就进行了刚才不敢的行为,喊叫着抢同学得到的东西。有的小组不得不把透明胶切割成每人一块。这时,我给每个小组发了一个放映机模型,让小组内的部分学生仿造它,另一部分学生生产适合它的胶卷,并在胶卷上画自己的动画片。 由于学生这个星期调换了座位,男生和女生不愿意在小组内合作的问题又变得比以前大。有一个小组内男女生之间的问题好像是一种自设的定律或目的:他们一边打闹,一边对我说别人的不良。还有,大部分学生不能同时主动和保持安静。创造工作、特别是在小组内要合作的任务,会使人离开了自己封闭的中心,并意识不到班里的情况。在我让他们合作创造时,大家免不了大声地讨论。只有单独一个人的创造动作,才能让他们进入自己的中心并引起安静。不过当时,我就是想让他们合作。 由于兴趣很大,导致动作太急。结果,他们把握不了标准的大小,也安装不完不同的配件。所以,只有3个小组完成了他们的模型。虽然在尝试放映自己的片子时,他们还是用了我给他们做的样板机,不过在模仿、仿造和尝试过程中,他们都了解了电影技术的功能。下次在看动画片时,他们肯定再也不会对技术感到莫名其妙了。 学生用了两节多的课不断地工作之后,我让他们停了下来,并让他们围住一个小组的桌子和上面挂着的灯泡。然后,我就拿了学生做的动画片和我给他们做的放映机把他们的动画片放给大家看。创造了动画片的学生急切地要我放出他们的片子。只可惜,多数人没有欣赏他们看到的同学作品,并觉得:不如继续做自己的。 晚上来到我宿舍的学生比较多。他们说,在他们很高兴的时候,免不了变得很大声,很吵。有的还解释了打同学的事情,说他们就是不能输,不管情况变得多严重,因为被打又打不过别人,别人就会看不起他们。我说:“输或者吃亏有什么要紧的?”他们回答,他们也更喜欢一个安静的教室,也更喜欢像我和我哥哥那种老实的朋友。而我说:“成不成为这样诚实的人,不是你们自己决定的吗?”不过,他们还是依靠着老师的自我意识。 另一些学生问我:“你不会打架吗?”我回答:“不会”。他们说:“这不好!”我说:“如果我不还手,别人很快也没有理由再打下去。”他们就说:“我们不会让别人打你,如果有人要打你,请告诉我们,我们帮你打。” 最调皮的学生也是最喜欢靠近我的学生,他们经常带东西给我吃。他们就是希望把我当成“老大”,而且很难理解:像我这样的榜样怎么不会打架?根据他们的感觉,打架是光荣的,并有利于得到尊敬和荣誉。因为没有创造过属于自己的环境,他们也无法感觉到破坏。 第十九天 第一节课我借给了数学老师。有了前两天比较活跃的活动,今天我们就想做安静的事情,就是一起来准备明天要在野外演出的表演剧。编这样的故事,是因为我发现:学生根据他们的文化背景(壮族和港台录像的影响),无法理解为什么打架不好。他们也认为,我在内心里像他们一样是想打架的,知识我能控制自己,让自己不打。我很难否认他们的情感,我能做的,只是在他们的感受和思考中引起变化。所以,我就跟我哥哥写了这样一出表演剧。 首先,我把要表演的过程像故事一样向学生讲述: 在一片叶子已经落完的小树林里,树上有一把剑,而且这把剑能给人带来无限的力量。树底下生活着一群树人,他们靠这些树生活,不过从来不敢碰树上的剑。在一片什么都已经燃尽的地上,生活着一群火人。他们想偷树林里的剑,然后就到树林里去威胁树人说,如果不说出剑藏在哪,就会打他们。树人也到火人开会的地方去偷听,得知火人打算为了找到剑准备把整个树林烧掉,这使得树人很担心自己的生活来源。在火人来攻打时,树人先躲了起来,被发现时就挺身保护自己的树,所以火人把树人绑了起来,说要把他们和树林一起烧掉。不过由于火人特别高兴,喝醉了,这次树人还能救自己,把火人拖走了。然后树人开会决定:为了对付火人,必须第一次用给人带来无限力量的剑。在火人再来进攻时,树人在用剑还击时引起了地震,把火人打伤了。可是大家这时却发现:被这把剑击中而流出的血会变成毒液,把树林毒死。所以树人再次开会并决定:为了拯救自己离不开的树林,也为了不给火人一个消灭树林的理由,就把他们的剑销毁掉。当火人再次来进攻时,树人就销毁了他们想得到的剑,使得火人失去了目的,终于散开,再也不来了。 说完故事后,我让学生自己来考虑树人、火人和剑的名字。不过这个过程却造成了混乱,经常有学生为了告诉自己的想法就跑到了我身边。结果,一大帮人都跟着跑过来。可是只有这样,这个故事中的角色才成了他们自己心中的。 再后,我叫想演火人的学生都到教室前边,想演树人的都去教室后边。大部分的学生马上就分别跑到了前边和后边,而且跑到前边的火人马上就开始大声喊出他们的战斗口号。树人则很老实地站在后边。两种人很自然地已经表现了自己的角色。他们反应得那么厉害,这真让我感到惊讶。幸好我把这一段安排在休息之前,否则我们也无法继续下面的考虑。 休息过后,因为要把表演剧拍成故事片,我对学生说了一些拍电影的技术问题,比如每个镜头都可以先考虑后分开表演;声音要同步录下,所以摄像机旁边的人需要安静,等等。因为学生特别喜欢考虑电影技术的问题,所以下课之后,他们还跟我谈了电影里怎样出血、造烟幕和人物飞起来的问题。我再次讲了整个要表演的故事时,学生变得越来越紧张,使我差一点控制不了课堂情况。只有部分女生搞得好像表演与自己无关,只是在做作业。 这次唱我们的歌,我让学生唱得小声一点,结果他们唱得非常好听。下课后,其他班很快就知道了我们明天的事,我们班的学生都告诉了他们。晚上时,很多学生去偷木材来做表演用的剑。 第二十天 准备今天的表演时,我都怀疑自己能不能做到。由于我也非常紧张,肚子从昨天就开始痛。 我带学生到了一个有板栗树、比较陡的山坡。我哥哥给学生做的剑让他们很满意。他们特别高兴地跑步到了山上,不过,重复地爬坡很快就让他们累得半死。因为没有排练,具体的表演动作和对白我不能定,都是由学生根据故事和地点自己随意创作的。安排整个表演成了一项辛苦工作,过程很慢,而学生当然没有学过如何用动作表达一种目的。我经常需要说好几次,他们才有反应。女生又不太愿意动。不过,较多的学生非常努力、重复地做到了一切能做到的。 由于感觉到学生没有力量去等太多个别事情的解决,我今天就无法管个别学生出现的一些困难(口渴等)。我只是把一个在表演打架时过于疯狂的学生从同学们中分了出去,让他休息、冷静。结果,另外几个学生也说他们快要发疯,就自觉地去旁边休息了。在表演过程中,我哥哥的脚突然受伤,可是学生并没有发现。结果,我哥哥就无法根据原来的想法从多个不同又特殊的角度来拍我们的表演剧。 表演过程结束后,大家都很累,觉得时间太长了(105分钟)。这时我们就回到教室,只有我哥哥无法去。然后,我给学生介绍了自己在德国和中国的经历。这一节课他们完全安静了下来,比任何时候都安静。整个气氛充满了友爱和理解,我真被学生们感动。 最后,我还问他们这星期什么给他们留下的印象最深。他们说,虽然表演过程中他们对整个情况和自己的做法不满意,可后来他们却觉得,今天的事是他们得到的最大的满足。学生还说,下次他们应该更快地听我的话。今天,他们的歌声唱得非常地美,非常地温柔(以前他们总是喜欢尽可能大声)。 我对他们说:“虽然你们有时又乱又吵,又不听话,好麻烦,不过在离开你们的时候我很伤心,我还是爱你们的。”然后,学生不想让我走,什么都愿意为我做。学生现在才发现我哥哥受了伤,所以他们很多人都到我们宿舍去看望、关心和爱护他。由于受伤,我们还得在学校呆几天。等学生都已经回家、我哥哥的伤好了以后,我们才敢走5个小时的山路,回到了家。 从学校回屯里的路上,很多人对我说了同样的消息:“教育局决定,为了让你在板烈办一所学校,准备拨款给你。”我觉得很奇怪,我干嘛要办学,学校不是已经有了吗?我也从来没有从教育局的人那里听到这个消息。 根据过程来说,我们的活动失败了。教育局后来也没有来考查学生搞活动的成果。只是活动在学生心中引起的变化,是我现在还不能知道的。 智力与意志 意志与权威的关系 现代潮流的教育只承认智力,也就是人不能行动而只能反映的头脑。而实际上,很多我们以为是属于头的才能不会是通过头、知识和思考能教育出来的。 其实,很多事情不可能是通过学生的意识和智力来培养的。比如小孩的身体做到的、影响学习和环境的很多动作,都是无意识做出来的。即使让小孩知道,他还是无法改变。不过,如果直接让小孩做到某些他并不需要理解的动作、通过让他动去接受教育,他的这些动作在自己身体内就会造出一些根据动作的感觉,而且在他已经忘记学习时,这种感觉仍会存在和起作用。这种感觉的存在,很自动地就会影响到学生无意识做出的动作。 人的意志是睡眠的,人靠意志而进行的动作和属于这个动作新陈代谢的过程,都是无意识地发生的,所以,我们也不能通过有意识的手段去培养它。如果一个人总是要求先理解,然后才做,在能想出一个不去做的借口时,他就没有了意志做下去。通过不理解的动作培养的意志,才能让一个人在所有条件下都做下去。第一次做肯定最难,可学生做得越多,这件事就变得越容易。这是因为通过做就培养了意志。无意识的学习能进入感觉,能成为自然的本能或才能。有意识的学习过后会忘掉,所以它只会帮助学生通过思考发现学过的和没有学过的东西。 学生自我的意识是在14岁时才自由独立出现的。那时,学生才能自己决定怎样利用自己的意志力。14岁之前,小孩还没有自己独立的自我意识,所以他们需要大人的自我来代替自己的,就是说,学生要根据老师的认识和权威去做事。而让学生根据权威行动,就是完善意志的手段。这样做的话,学生到了14岁出现个人独立的自我意识时,他就可以以个人的自我意识自由地去抓住和控制自己的意志力。在这之前,我们应当帮助他培养以后要自由使用的抓住自己身体的才能。 到了长大的时候,每一个人都要自己决定自己该做的事情,可是许多的成年人并没有力量做到自己所决定做的。他们没有学会让自己的行为为了某一种意愿服务,所以他们的身体也遵守不了、做不到自己的自我意识想让它做的事。总是会有某些身体的需要(欲望)和情绪等力量在影响自由的行为。这是因为在他们小的时候的父母经常让他们自己做选择,而因为他们当时还没有自己独立的思考能力,只能根据自己的情绪做决定。这样就养成了对于情绪的依赖,而意志就非常地弱。到了成年时,他虽然已经有了自我的意识,可是并没有服从自我的意志力。 如果让小孩相信权威来做一些自己还不理解的事情,他们以后在成了成年人时不仅能自由的决定自己的事,同时也有了足够的意志力去引导和控制自己并坚持和做到自己所决定的事。他们就是通过遵守权威学会了让自己的身体为某一个理想服务,从而能服从自己自我意识的意愿。 如果在小孩年龄时自由,他们成为成年人时就不自由,无法去控制自己所做的事情(低级的范围来控制了意志)。如果在小孩时不自由(听话、服从和服务),他们到了成年时就有了足够的能控制自己和让自己自由做事情的力量。学生的意志能力是老师先要控制和培养的,可是他们以后要独立出现的自我意识,却是我们永远不能控制的。 这里所说的权威当然不是通过压力(威力)达到的,而是通过互相的信任、信赖和共同工作达到的。这个权威也不是因为标准所以无名的,而是一种让学生感觉到属于自己有个性的威信。为了让学生信任老师的权威,老师不能根据上级部门的安排去实践他的课程,而要根据自己的观察和良心去创造。为了能当学生的权威,老师还要把自己的生命交给自己的学生。只有老师允许学生的事情影响到老师的命运,学生的心才会接受并发生过程。如果学生能长期感觉到自己的老师是这样工作的,他们就会信任他。但如果他工作只是完成上级任务,那就有靠压力这种不健康的权威手段。 在农村的未来,权威就成了一个大问题。因为父母去城市打工,小孩从4岁就开始住在离家很远的学校,跟同学们自立要安排自己的生活(没有生活老师),他们基本上都是小孩跟小孩在一起,没有大人当权威。这样的小孩,特别是学前班在晚上的时候,就发挥一种没有自我意识引导的集体疯狂的力量。这些小孩就是一个没有控制的意志力。 在搞活动时我又发现:我这个人虽然能发现问题,可是不适合教师职业。别的老师的自我很自然就能做到的事,我却感到很困难。根据我不敢表现自我的性格,我经常好像不在现场一样,给学生留下一种空白感。有一个很有智慧的老师,他说过这个现象的原因。他说,不在场的是我的自我意识。我不敢让我的个性和自我表现自己。结果,我就当不了学生的权威。学生也觉得好像我不在,也不能尊重我,就乱了起来。学生就需要我的自我意识来控制和培养他们的意志,他们依靠老师的自我意识。可是我的自我意识像他们一样也还没有出现(进入和表现)。在他们发现不了我的自我意识时,还有什么能控制他们的意志呢? 为了能发挥去观察学生的才能,我需要这种被动的样子。一个总是在主动的人是不能发挥他的感觉功能的,可是,学生需要那种总是主动的老师。我这种被动能观察的特点,其实更适合做研究工作。 结论、判断与决定 下面,我再来总结和翻译鲁道夫史代纳《Menschenerkenntnis und Unterrichtsgestaltung》演讲的部分内容: 很多人平常以为,想象中逻辑的结论、判断和决定,都是由头脑来完成的;不需要整个人的身体,也可以做得到。其实,只有结论工作才是头脑做的,其他的逻辑功能并不是。头并不是我们平常以为的那么高级和万能的东西。头根据它的发展程度虽然是人体最完整的部分,可这只是因为它是人在出生之前的精神状态的象征。除了物质的力量之外,只有构造生命的力量在头中真正能起到作用。心理动力和自我意识在头脑中只能被反射(被反映),而不能起作用(就像一块镜子那样)。头是从外界分离出去的、最独立、最封闭的一个部分,而且它对待人体的其他部分就像一个寄食者。 我们的结论是这样的一种反映工作,可判断却不是。判断是在胸膛和手中发生的。我们判断所靠的知觉和得到的结果虽然是在头脑中被结论的,可是判断本身却不在那里发生。发生判断的胸膛和手也是发生情感的范围,也是有节奏(呼吸、心动)的范围,而且我们判断一件事情是对还是错,靠的就是我们的情感。比如判断“这个男孩很老实”的时候,我们必须感觉(情感)到这一回事,否则,我们无法相信自己作出的判断。只因为情感在做梦的状态中,所以我们意识不到它对判断工作的参与。 感觉器官虽然能给我们带来客观信息,不过,它不能作出判断。情感会接受感觉中逻辑的结论(思考)和意识,又会接受感觉中的意志。所以,一个人要依靠自己的情感来给自己的判断一种肯定感。我们感觉到什么是公平的、需要支持的法律,或者感觉到什么法律不道德时,都是靠情感的。甚至,如果我们在自己的情感中确定了“喜欢”还是“讨厌”一件事情,我们以后的观察就都是以这种情感的眼光进行的。从这点来看,“判断”这个过程本身也是在情感中发生的。我们以后对这件事的结论,也是从这个在情感中发生的判断受到影响。为了发挥客观的而不是主观的判断,我们需要发挥不固定、不死的活力的情感。 我们作出决定是在腿和脚中发生的。在现代物质主义的社会中,人们听到这样的事实时可能只会笑。可是,结论工作确实是构造生命的力量,判断是胸膛中的心理动力,而决定则是腿和脚中的自我意识做出来的。 可见,我们逻辑的功能需要整个一个人。人以腿和脚参与世界的方式完全不同于人以头参与世界的方式。四肢(肌肉和骨头)做出动作的方式跟物理学的杠杆规律相同。只要有人的意志起作用,这种物理上的动作就会发生。由于意志的作用,我们能参与(融入)客观的物理(物质)世界。在意志起作用时,发生的就是这个物理上的动作,可以说是属于环境的、一种不能从客观环境分出去的过程。 头脑中发生的正好相反,头中根据感觉器官传递来的信息(在想象中)结论出来的东西不能直接对环境起作用。头不是属于世界环境的,而还是出生之前状态的象征。但通过腿的动作,我们接受和影响到环境中的事情和力量。在头(想像)和腿(意志)之间的,就是胸膛(情感)。精神范围的象征(头)是从环境分离出去的(封闭的),可是适应和影响到物理环境的意志(四肢)则是融入环境的力量。 从情感范围来看,我们还可以把头脑中封闭的想像和反思工作看成是有“反感”的结论,再把四肢中的意志和接触到环境的愿望看成是有“好感”的决心,两种才能。如果这样来理解,我们也很容易理解:在需要反思和结论的时候,我们需要靠对于我们想认识的事物保持一定距离的反感;在需要行动的时候,我们就需要靠对于我们想实现的事情的好感,而行动也就是决定所带来的结果。 这样的、根据事实的认识,会进入并启发我们的情感。现代自然科学抽象的认识很难联系到生活的真实,所以也很难启发我们的情感。物质主义没有什么不好,问题只是要研究到底。如果研究自然科学到底的话,就会发现物质所包含的精神规律。如果研究精神科学到底的话,就会发现精神在物质中的表现。如果研究透彻,我们都会得到本质的艺术感。 如果我只让学生理解别人已经找到的、具有完整结果的概念,学生就很难用情感去接受这种抽象的知识,而这种知识也很难进入四肢的行为和动作习惯。假如,只用头来接受知识,并不让接受的下去到情感的胸中去、在情感中把它保存(记忆)下来,也不把这个知识继续转到四肢的行动中去,这样接受的知识就无法离开头,装满了头并引起堵塞,使学生很难去接受其他知识。这种仅仅靠智力的手段是发挥反感的,所以学生也很难同情并实现通过智力包含的反感而接受的事。没有在情感中得到肯定的,没有在四肢的行动中被决定的仅仅是知识。它不能让我们喜欢我们要进行的事、不能成为去引导做法的情感,也不能得到在重复的动作中才能得到的力量(意志)。 可是,如果让高年级的学生自己以好感的方式投入行动、让他们自己经历到和感受到一些过程、自己从感受中找到一些结果和知识,这样找到的就不是陌生的,而是充满情感的。这样,自己找到的知识就会是学生同情的、他们喜欢实现的。这样得到的知识,就给学生带来了判断才能和做出决定、去做出事情的力量。 动手与智力的关系 城市的小孩年龄那么小,就已经那么聪明,比我能想象的聪明得多。他们根本不像小孩,更像是小大人。虽然他们的头那么发达,可是四肢远远比不上农村小孩的。小时候我是一个一直生活在梦状态中的小孩。假如当时就强迫我接受大人智力的思维方式,我肯定会失去所有属于自己的梦并接受一种不属于自己的思维。但是所有梦中的生活都会在某一天自己就醒过来,而我的情况也如此。而且这样自己醒过来的思维才是属于我自己的,具有个人特点的。所以我非常感谢我的父母耐心地等我。我还敢说:一个小孩的智力睡得越久,他的意志就越强,因为意志需要睡眠着做事的时间,才能发展。而如果有一天意识醒过来了,这个意识就能利用已经形成的意志。 所以我不能理解,为什么家长那么害怕自己的小孩比别的小孩笨?笨有什么可怕?难道学不会很好地控制四肢不可怕吗?如果将来有一天,孩子不是先学会走路、后说话、再后思考,而是先开始思考,后边他还能学会走路吗?我不认为,家长这样的追求是一件好事。家长通过过早地开发小孩的智力而造成的后果才是可怕的: 14岁之前的智力还属于环境的,它“睡”在环境中,还不是个人独立的。如果我们在14岁之前开发小孩的智力,这样培养出来的智力只能是老师(环境)给的,而不是小孩自己独立的,而且在小孩长大以后,他的智力仍然还是老师当时给的,当时能所接受的标准的思维方式。本来给个人独立的、在14岁时要出现的自我意识而留下的空间已经被占满了。可如果我们在14岁之前不去填满这个空间,也就是说不培养在这时还不能独立的智力才能,到14岁时,孩子个人的自我意识就能进入这个空间。这样的话,人的思想才是自由的。只有14岁起发展的智力才是自己形成的非标准化的思维方式。 如果问,我为什么有我个人自己的想法,就要说:意识到自我这个才能,一般的人都有,可是完全不同于潮流方向的追求却很少得到发挥。这个不同的追求是怎么得到的呢?首先,我的父母和老师没有把我当成傻瓜,他们没有让我做那种考傻瓜的练习题,比如说“用直线把词语连接起来”。这种练习只是在把一个人有创造能力的思维变得标准化。第二个原因是,我的父母和老师没有把我当成聪明人。他们没有过早地开发我的智力。 那么,如果已经在7岁之前开发小孩的智力,后果就更可怕:7岁之后在小孩的身上表现出来的思考、情感和意志的灵心工作(力量和才能)在7岁之前还是隐藏在身体里的。在7岁对外出现之前,这个力量有其他的在物质人体里的任务,就是帮助塑造和形成身体器官具体的结构,特别是塑造头脑的神经结构。这也就是构造生命的力量把遗传的身体改造成个人的身体,这种工作。这时,塑造器官结构的灵心力量还是一种无意识的“智慧”(无形的思考),而这种塑造身体的“智慧”,是在身体活动的过程中通过四肢的动作来接受的。 如果我们在7岁之前就开发小孩对外的灵心才能(特别是智力)并让他发挥有意识和逻辑的那种“智慧”,这就会影响到在身体里无意识地去塑造器官的“智慧”或无形的思考(提前转换了这种力量的工作方式)。7岁之前,未来才要变成思考的精神力量以构造生命的力量要构造和完成小孩身体器官的结构。太早发挥的智力工作就阻断了灵心在人体内要做的、形成物质器官结构的塑造工作。后果是:身体的器官没有完成,而被培养出来的智力与没有形成完、所以有缺陷的身体器官是联系不起来的,使得身体无法接受和做到智力上所想到的事。这种小孩的智力以后都很难在物质的世界中使用,是因为身体没有能力做到所知道的事。 如果让器官还没有形成完的身体接受智力,如果心理动力和个人的自我意识就这样无法进入胸的情感和四肢的意志行动,蛋白质的结构里就会出现错误。这种情况就是:自我意识在还没有正确地进入身体时,又从身体分离出去,所以控制不了它。到了青春期之后,身体还会反抗,会拒绝接受死板的智力。身体个别的器官完全会脱离智力并进入到灵心的感受中去,而情绪的力量就会造反并把智力消灭掉。这就是精神分裂症。 其实,让学生模仿着动手做某些事情不仅能直接教育他们的做法和意志,也能教育他们的思考习惯。甚至可以说,如果一个小孩没有让自己身体动的机会,他的头脑就会很笨、没有发展的机会,因为通过身体的活动,构造生命的力量才能进行它的工作。7岁之前的小孩为了支持无意识的“智慧”(精神力量)塑造他们身体所需要的,是四肢有道理的活动,使他能以四肢接受塑造身体器官的精神。当然,不是任何一种无道理的动作就能教育有道理的思考。通过包含有规律(道理)的动作,头脑才能形成有规律的结构,而形成的结构又定下了我们的思维习惯。这又不是说,我们只要让小孩做有用的事情,而是说让他做内涵精神意义的事情。其实,美的事情也一样有道理。艺术也包含了精神的道理。这不是根据知道的道理去做,而是在做的过程中接受(发现)道理。这样的话,他们的头脑也能根据这些动作引起的思考习惯来建设、能完善自己的结构。 小学生四肢的活动已经完全是醒过来的,他们发挥动作是很活跃的,只不过他们的动作习惯是非常不完善的。小孩的头从物质方面来说是很完善的,但它还没有醒过来。也可以说,小孩完全投入到他的环境中去,小孩所生活的内心世界还不会是独立封闭的,因为小孩的精神还在环境中,而环境中的精神不可能是有意识的。只有小孩的精神被转到自己封闭的头里并被反射的话,它才能达到有意识的状态,才能醒过来。这个精神还没有进入他们的身体,还没能够进入到物质的头里去所以也还没有达到意识状态。小孩的精神还是无意识地“睡眠”在他的环境中。 四肢本来就已经是属于外界的,包括精神的外界,四肢根据自然情况本来就已经具有了活跃的精神。所以小学生这么需要活动在环境中,而且我们也很直接地就能教育和完善他们的动作习惯。然后,为了叫醒头中的精神(达到意识),为了把睡眠在环境中的精神慢慢地吸引到身体的头中来,小学生需要用身体去做一些对环境有意义的事情。 还有胸根据自然情况也就已经有了活跃的灵心,只不过是在胸里做梦的灵心。它也能部分被我们完善,部分来帮忙唤醒头里的灵心,而因为胸中的灵心是情感的,所以我们能用情感的手段去教育它。 精神和灵心(比如智力)是不可直接去教育的。但为了让精神和灵心自己去发挥,我们能做的,只是培养一个健康的身体,不让有缺陷的身体成为精神和灵心的限制和阻碍力(精神残疾),也不让有欲望的身体来控制精神。比如肝是意志的物质基础,所以肝炎患者在灵心上的意志是无法发挥出来的。只有健康的身体为精神服务,精神才能使用身体去做它认识到是有必要做的事。 我想再次强调:任何身体的动作都会引起内心和头脑中的建设过程。如果让小孩模仿有道理的动作,就是说一些有结果的过程,他就会以模仿的方式接受动作所包含的精神(道理)来建设正在形成的神经连接。而这个过程包含的精神,就能形成他们的思考方式和习惯。通过重复的动作和根据这个动作的思考,物质的神经连接慢慢地就稳定下来,使小孩的动作习惯和思考习惯都形成了。以后有逻辑的思考都是在此基础上发展的。如果让学生做一些过程并没有包含精神(道理)的动作,他们未来的思考习惯也会是没有根据的。 所以,7、9岁之前,我们只要给小孩一个合适的、他能模仿的环境,还不要要求他使用自己去理解的(智力)能力。那么,为什么很多父母做不到这样呢?因为他们太着急,不能等孩子天性的形成过程,而是马上要看到一个完成的东西。这样,他们就把天性的发展规律给搞乱了。 这样,人类在成熟时要达到的工作方式就有可能达不到。要达到的正常方式是:人在身体活动的过程中通过四肢来接受环境中的精神(道理)。接受了之后,它就被转到人的头里去并在封闭的头里被反射。通过这样的反射,精神才能达到有意识的状态并会变成属于我们自己的精神。本来属于世界的精神把我们跟世界联系起来,但它还不能有意识,因为它在我们之外。但我们能通过四肢来接受它(环境中的经历),然后在头里让它被反射并达到意识状态。被反射了之后,已经属于自己的精神(的像)又被转回到胸里去,在胸情感的范围中被我们感受和保存(记忆)下来。 PAGE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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