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梦到你。

昨天晚上梦到你。 辗转反侧。觉得很冷。大把失眠。枕边安放着一本地藏本愿经，黑暗里看不到自己，想不起身在何方。 午夜两点半后，终于开始恍恍惚惚入眠。 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你了。于是，有些步调紊乱的梦开始跳进身体。 你还是我喜欢的样子。 细碎的刘海有些遮住眼帘。斜靠在那壁斑驳阳光的墙上,叼着一支烟,或明或暗,眼光流离,任阳光洒在你身上。 我和果还是坐在院子里面的竹椅上，天空很好，很蓝，蓝的没有一丝的杂质。你离我只是一棵树的距离，我们隔着那棵树，树开始疯长，我们懒洋洋的眼神交汇，终究说不出一句话。 果说，树长大，开始开花，结果，然后秋天到了，树叶就落了。 空气很好，混合着树叶腐烂的味道，有种时光交错的恍神，象我们念的木楼，嘎吱嘎吱做响的楼梯，也象那年你从家翻出的旧照片，黑白泛黄，上面的女子，清瘦独立，眉眼分明。你说，那个女子是你祖母。你拨弄我的头发，你说，也许有一天，我们也会变成照片上用来怀念的某人甲。 我因而喜欢旧物。 落满灰尘的收音机。里面婉转谁的唱腔。 手上的银镯，莫名失去。老银，有些许黑。我常常在夜里想念它，想象它流浪到了谁的手腕或是谁的手指。银会温热，戴久了，有种心有灵犀的依靠，我还会在失神的瞬间，习惯地摸摸空荡荡的手腕，却没有想过，找个代替，代替的东西，怎会好。 你说，跟我走。带着命令的口吻。于是，我就真的跟你走了。 你眼神清亮，一如那年带我奔跑时的年少。 转转水，你转身，紧紧抱住我，你摸我的头发，说，好好记住我。我要对你好，直到我死。 漫天的岁月崩塌，灰飞烟灭。 他说，我不欺负你了，从此以后，我也不要别的什么人欺负你了。 天若让人荒凉，爱恨瞬间烧做半把灰。 他吻过她的眉，她的额头。 这个烙印，印在身体，血液，灵魂。终身不可熄灭。 他离开的时候。天已微明。 醒来，还是很冷，裹紧被子，开始细细密密的痛，心的，神经的，胃的，不间歇，不停顿。 都还是那么年少，风吹发角，以后的日子，彼此的纠葛，诸多疲惫，厌倦， 挣扎，分离，任性的不肯将它们提上了日程表。太过年幼，把一切想象得如同珠落玉盘一样的分明;如若相爱，疏离也必如利齿，注定固执的合紧，彼此彻底的啃噬。 果说，树在冬天会死。春天，就又活了。 那你，还好吗, 我很好。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