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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奚

2017-09-25 26页 doc 52KB 48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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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奚百里奚 内容提要: 百里奚,为百里傒简作,亦称百里子或百里,宇里,名奚。春秋时楚国宛(今河南南阳)人,也有人说是虞国(今山西平陆北)人。生卒年不详,秦穆公时贤臣,著名的政治家。 目录 第一章:人物简介 ........................................................................................................................... 1 第二章:百里奚拜师 ...........................
百里奚
百里奚 内容提要: 百里奚,为百里傒简作,亦称百里子或百里,宇里,名奚。春秋时楚国宛(今河南南阳)人,也有人说是虞国(今山西平陆北)人。生卒年不详,秦穆公时贤臣,著名的政治家。 目录 第一章:人物简介 ........................................................................................................................... 1 第二章:百里奚拜师 ....................................................................................................................... 3 第二章:筚路蓝缕 ......................................................................................................................... 15 1.威服狄戎.............................................................................................................................. 16 第三章: 历史地位.......................................................................................................................... 17 第一章:人物简介 春秋时著名政治家,姜姓,百里氏,名奚。也称百里傒、百里子,世人称其为五羖大夫,孟明视之父。楚国宛城(今河南南阳)人,一说虞国(今山西平陆北)人,姜姓井伯之后。《东周列国志》、《左传》、《史记》等著作中都有大量关于他的记载。 人称麒麟岗,与南面的卧龙岗一脉相连,南北横贯几十里。南阳人也管这道岗叫西岗。此岗的神奇之处在于一道岗上出了两个名相:兴秦名相百里奚和蜀汉名相诸葛亮。岗的南端是诸葛亮躬耕地,往北不远则是百里奚故宅。这些都有史记载。 历史上,诸葛亮与百里奚同属名相,一个“名高天下”,一个则是“名播天壤间”(李白诗句)。 百里奚,春秋时期的思想家政治家,是一个具有传奇色彩的人物。由于他的出现,秦国才成为春秋五霸之一。这样才有了后来的商鞅变法,才有了秦始皇统一六国。 俗话说,“百里奚认妻,位高不忘旧情”;“百里奚饲牛拜相,人不可貌相”。这些俗语说明,百里奚在民间很早就是家喻户晓的人物 百里(Bǎi lǐ )姓源出有二: 1、出自姬姓,以封地名为氏。周朝时,有姬姓虞国人,入秦后,授予百里作采邑,其后代子孙就以封地名为姓,称百里氏。 2、奚(xī)亦出自姬姓,为春秋时秦国大夫百里奚的后代,以祖名为氏。周初,周武王封周太王古公亶父的二儿子虞仲的子孙在虞国(在今山西省平陆县北)。春秋时,虞仲有个后人叫奚,因住在百里乡,又称百里奚,他在虞国任大夫。公元前655年,虞国被晋国所灭,百里奚和虞君都当了晋国的俘虏,成了奴隶。这时,秦穆公向晋献公求亲,晋献公就把女儿嫁给他,同时把百里奚也作为陪嫁的奴仆之一送往秦国。百里奚不甘心做奴隶,就在半路上逃跑了,可不 久又被楚人捉去,成了楚国的奴隶。秦穆公是个有雄心壮志的国君,一直在收罗人才,他听说百里奚是个有才干的人之后,决心把他追回来。他怕用重金去赎会引起楚国对百里奚的重视,就按照当时奴隶的身价,用五张羊皮把他作为逃奴赎回来秦穆公同百里奚交谈后,对他大加赞赏,封他为大夫。百里奚的后代子孙就以他的名字命姓,称百里氏。 百里姓在大陆和台湾没有列入百家姓前一百位。百里氏源出姬姓,春秋时代,有一位辅助秦国君主秦穆公,使秦穆公成为春秋一霸的人物,叫百里奚。百里奚是秦穆公的宰相,被人称为“五羖大夫”,因为他是秦穆公用五张黑公羊皮换来的,他就是百里姓的始祖。百里奚出身贫苦百姓家,但勤奋学习,又有才干,练就了一身胆识和本事,他到过许多国家,都不受重用,最后秦穆公用五张羊皮将他从楚国换来,任命为宰相,成就了大业。这样看来,百里是老百姓那里起源的一个姓,当百里奚成为大人物后,这个姓氏就更昌盛起来。不过也有的学者认为,百里姓可能也出自贵族,因为百里奚原先是虞国人,而虞国是上古舜帝的后代居住的地方,故百里奚是舜帝后代中的一支。百里姓望居新蔡郡(相当于现在河南省新蔡县一带地区)、京兆郡(相当于现在陕西省西安市以东至华县一带地区)。 百里奚饱读诗书,才学过人,可是家景贫困,加上楚国宗法森严,平民没有希望入仕为官。百里奚的妻子杜氏是个很有见识的女子,深知自己丈夫是旷世奇才,于是就鼓励百里奚出游列国求仕。在百里奚出游那天,家中已经揭不开锅了。杜氏一大清早起来,宰杀了唯一的一只下蛋母鸡,劈了门闩炖母鸡,煮小米饭,给丈夫饯行。百里奚从南阳出游求仕后,历经宋国、齐国等国家,因为朝堂里无人,都没有得到录用。在齐国,百里奚陷入困境,一度沿街乞讨,继续求仕生涯。在齐国郅地,他遇见了蹇叔,两人一番高谈阔论,就结为知己。此后,在蹇叔的举荐下,到虞国当了个大夫。但虞国国君是个爱财如命的国君,在收了晋国的垂棘(垂棘地方产的宝玉)和宝马等财物以后,就答应借道路给晋国,让晋国途径虞国去征讨自己的邻国虢国,也是虞国的同姓兼同盟国。百里奚对虞国国君述说唇亡齿寒的道理,在劝说无效的情况下,闭口不再劝谏,并对同僚宫之奇说:“对蠢人直言相劝,无异于把珍宝丢弃在路上。” 果然,晋国灭虢国后,把矛头指向虞国。公元前655年,晋国(献公)灭掉虞国,俘虏了虞国君及其大夫百里奚。由于他拒绝在晋国做官,被晋国充作奴隶(媵人),在穆姬嫁给秦穆公时候,陪嫁到秦国。百里奚在去秦国的途中,逃回到楚国。 楚国国君楚成王听说百里奚善于养牛,就让百里奚为自己养牛。刚当上秦国国君的秦穆公,名字叫任好,是一位胸有大志的国君,听说了百里奚是人才,就想重金赎回百里奚。秦穆公的谋臣公子絷说:“那楚成王一定是不知道百里奚的才能,才让百里奚养马。若用重金赎他。那不就等于告诉人家百里奚是千载难遇的人才吗,”秦穆公问:“那我该怎么样才能得到百里奚,”公子絷说:“可以贵物贱买,用一个奴隶的市价,也就是五张黑公羊皮来换百里奚。那样楚成王就一定不会怀疑了。” 当百里奚被押回秦国后,秦穆公亲自接见了百里奚。百里奚说:“我是亡国之臣,哪里值得国君垂询~”穆公说:“虞君不用你,才使你被掳,并不是你的过错。”秦穆公亲自解除了他的奴隶身份,并与他商谈,讨教国家大事。两人一谈就是三天,言无不合。穆公十分高兴,要拜其为上大夫(上卿),委以国政,实际上就是把秦国的军政大全都交给了百里奚。百里奚坚决辞让不受,并推荐自己的好友蹇叔当上卿。最后,秦穆公就让用很重礼,将蹇叔请来秦国,让他和蹇叔一道做秦国的上大夫。因百里奚是秦穆公用五张黑公羊皮换回来的奴隶,故世人称百里奚为“五羖大夫”。羖,就是黑公羊皮的意思。 百里奚在秦国当了上大夫(丞相)以后,始终保持着爱民思想,他勤勉政事,劳累不坐车,酷暑炎热不打伞,走遍国中,不用随从的车辆,不带武装防卫,深得秦国人民的信赖。对内,则提倡教化,开启民智,也就是精神文明,按照周朝的官制和朝仪,百里奚改变了秦国落后的国体;对外,搞好与邻国的关系,不兴战事,使秦国短期内大治。 有一次,百里奚的相府觥筹交错,宾主笑语频频,非常热闹。百里奚交待歌舞者奏乐演唱举办堂会, 来款待客人。在相府内个洗衣服的女佣听到乐器声后,主动要求为上大夫百里奚演奏一曲,百里奚欣然表示同意。那老妇人走到大庭广众之下,落落大方地援琴抚弦,自弹自唱道: 百里奚,五羊皮。忆别时,烹伏雌,炊扊扅,今日富贵忘我为。 百里奚,初娶我时五羊皮。临当别时烹乳鸡,今适富贵忘我为。 百里奚,百里奚,母已死,葬南溪。坟以瓦,覆以柴,舂黄黎。 搤伏鸡。西入秦,五羖皮,今日富贵捐我为。听着这委婉幽怨,耐人寻味,字字真切的歌声,百里奚大为惊讶,就上前去询问,方才知道原来是自己的结发妻子杜氏千里寻夫来到了眼前。百里奚妻杜氏自丈夫离别之后,几十年杳无音讯。家境贫困,又逢上灾荒年景,就带上儿子外出逃荒。杜氏讨饭到秦国,打听到百里奚已经在秦国当了大夫。为了能接近百里奚,她设法到百里奚府中当了洗衣的佣人。相堂之上相认后,夫妻两人抱头痛哭起来。秦国人知道这件事情以后,很为百里奚的品质所感动。秦穆公还派人送来了许多财宝馈赠,以示祝贺。从此,百里奚位高不忘旧情,相堂认妻的故事在民间广为流传。这是《风俗通》里记载了的一个感人故事。 据史料记载,百里奚是楚国宛邑人。这宛邑,也就是今天的河南南阳。百里奚是秦国第一个来自中原的有文化的丞相。为了施展抱负,他中年出游列国,放过牛,要过饭,还做过奴隶。他曾受到孔子和孟子的极力称颂。历代诗人也留下了许多有关百里奚的脍炙人口的诗句。李白《鞠歌行》里写道:听曲知甯戚,夷吾因小妻。秦穆五羊皮,买死百里奚。洗拂青云上,当时贱如泥。朝歌鼓刀叟,虎变磻溪中。一举钓六合,遂荒营丘东。平生渭水曲,谁识此老翁。奈何今之人,双目送飞鸿。梁代高允生《百里奚歌》也写道:“羁旅入秦庭,始得收显曜。释褐出辎车,卓为千乘道。艳色进华容,繁弦发徵调。居贵易素心,翻然忘久要。装金五羊皮,写情陈所告。岂徒望自伤,念君无定操。” 在政治上,百里奚首倡增修国政,教化兴国,也就是今天所说的精神文明,秦国因此“并狄戎十二国,开地千里”,由西方小国一举变强,为秦国强盛,乃至以后统一中国做出了杰出贡献。百里奚去世时,秦国人“男女流涕,童子不歌谣,舂者不相杵” 第二章:百里奚拜师 再说这宛邑,原本就是东周春秋时的一个着名城邑,到了东周桓王初年,简直是换了人间,如同一个十七八岁女子一般,出落得更为姣妍,山川之美,不胜其辞,其状如天地造化的仙境。 且看宛邑城内,一片片屋舍俨然,青砖绿瓦,茶肆、客栈与冶铁的高炉,星居宿陈,绮错鳞比。冶铁炉旁,炯炯的炉火映红了铁匠的脸庞,铁匠的号子声此起彼伏响彻云霄。 宛邑南望,白水之上,千帆云集,百舸竞发,四海商贾往来如潮,为东周六大都会之一。远离战事,四方文化在此交流融汇,乡校盛行,使得这里民风淳朴,黎民雅好音乐歌赋。故宛地不仅冶铁业、商业享誉海内,大有地灵人杰,钟灵毓秀之气象。 然而,纵然此地风光旖旎,岑大夫却依然愁肠百结。闲居的日子最难捱,据说只有时光可抹平人内心的伤痕,随时日的推移,岑纲也日渐习惯平民的生活。 时日一久,老大夫岑纲结交文友,闲来赋诗弹琴,并不觉得很困乏,反倒安逸了许多。 但岑纲自己觉得食百姓粮,拿申国俸禄,就该给申国办事。人在乡野,仍心系朝堂。但申国奸臣当道,庙堂蒙闭。岁月一年年过去,华发斑驳的岑纲非但回不了宫廷,就连申伯也难得一见。 每逢春天郊祭,岑纲只能含泪朝申伯远眺。年年就此一天,申伯才携夫人到郊外走走。郊祭时,众大夫簇拥一团,申伯专心举行祭奠礼仪,直到礼毕,打马回宫,对远处的岑纲无丝毫觉察。时间一久,岑纲反倒自安了。苦苦思考良久,岑纲决定先设坛讲几天学再说。这样,一来打发百无聊赖的闲居时光;二来传道授业,利国利民,也算报国之举~ 起初,岑纲只是在寻访闲暇时设坛讲学,并未下定办学的决心。可令他始料不及的是,宛邑士子治学之风甚浓,更兼岑纲是申国大夫中口碑最佳的一个。所以,每到秋收过后,方圆百里内的读书人都趋之若骛。一时间,坛下求教之人和切磋学问之人云集。于是,岑纲热心起办学了,索性郑重设学馆广招弟子。 大槐树下,宛邑学子济济,凝神静听岑大夫讲授《诗》、《书》、《礼》、《乐》。学馆的人除老师以外,所有的学子都是席地而坐。 在这堆人之外,不远的地方,时常有个小后生,骑在牛背上,凝神静听岑纲讲学。开始,岑纲专心讲授并未觉察,到后来岑纲也颇觉得奇怪,回眸瞧他一眼,那后生含羞一笑。 一片朗朗读书声里,申地学子席地而坐,在老槐树下聚精会神地聆听。不远处,小百里奚骑在牛背上,眼馋地注视着,凝神静聆听岑纲讲学。 随着岑纲浑厚的声音,响起一片孩童朗诵的声音:“伯夷、叔齐义不食周粟,困守首阳山„„,不因饥馁而损名节,乃真君子也„„” 岑纲:“适才我讲了先朝的故事。何人能讲讲,周灭掉商以后,商人伯夷、叔齐为何不食周粟。是周粟不好吃吗,” 许久没有人答话,忽然人群中响起一个童音:“我~”一个装束考究、长相顽皮机灵的孩童傲然站立众学子中间。此孩童名叫弦高,是出身郑国富商,被父亲送宛邑学习礼仪。 岑纲有些高兴,指着他说道:“好,你来讲讲~” 弦高高声说道:“不是周粟不好吃!” 岑纲满意地微笑问:“嗯,那你讲讲,究竟是为何呀,” 弦高慢条斯理地说:“在下(学生)的父亲说过,只有商人才有钱财,有钱财才能吃肉。伯夷、叔齐是商人,所以,不食周粟~” 随即,台下哄堂大笑。弦高更是笑得很夸张,几乎前仰后合。弦高为自己惹得大伙哄堂大笑而得意地做着鬼脸。 岑纲怒斥道:“你~胡闹~弦高,你父亲送你来学习礼仪,可你却如此胡闹~”众人随即嘎然止笑,静听老师发落。 弦高有点委屈嗫嚅道:“老师,我„„” 忽然,一个清脆童音说了声:“老师,他说的不对。伯夷、叔齐以食周粟为耻辱~”循声看去,却是一个牧牛童??百里奚。 岑纲问:“为何耻辱,” 百里奚答:“伯夷、叔齐的祖国家是让周灭掉的,所以,商人伯夷、叔齐铭记亡国的耻辱,宁肯挨饿也不食周粟,最后饿死了~” 岑纲迷惑注视牧童疑惑地说:“对,这是一个讲述伯夷、叔齐绝食以明志故事。别人灭了他们的祖国,古人尚且知道铭记耻辱,不吃敌国的粮食。这是做人的廉耻~哎,你是干什么的,” 百里奚手指牛回道:“放牛的。”“放牛的,”弦高夸张地高声尖叫,众学生也跟着哄然大笑。众人盯着身上衣服补丁很多的百里奚,秩序大乱。 岑纲无奈地说了声:“今日就到这里。散学~” 后来岑纲问及身边的弟子,才知道这人就是远近闻名的小神童,复姓百里,名奚,字子明。这百里奚虽为乡野间饲牛人,可是却长得面目清癯,修长身材,天资聪慧一派端庄儒雅气度,很是英俊。 百里奚祖上为商的贵族,是姜尚的后代,因封地在百里,故姓百里。说起来,和许国的百里大夫还是本家哩。可是,自东周以来,家道中落,为避战乱,百里家只好举家迁至宛地,居住在一个叫南坊郭堡的地方。 宛邑气候湿润,水草丰美,肥田沃土,很适宜农作物生长。百里氏一家就安顿下来,世代以耕作养牛种地为生。春秋时申国的徭役赋税很重,更由于农事非商贾的利润可比,百里氏几代人都是过着清贫日子。除养家活口外,只落得个家徒四壁。百里奚的父亲和祖父都做过周的一些小官,饱经沧桑,相继过早辞世,孤零零留下百里夫人带着小百里奚艰难度日。百里夫人原本也是书香家庭出身,是一个极为要强的女性。丈夫因伤寒死后,她把生活全部的希冀寄托在小百里奚身上,独自支撑家庭的重担,平日以纺线织布养家度日。吃斋饭,供神灵,常在路边为路人舍饭,施善乡里,月月到庙堂许愿,一心期盼百里奚能够成有有用的人。但家贫如洗,哪里供得起百里奚上学,说来也奇,这百里奚平日里话语不多,但悟性却极高。只要有人点拨一二,他就能得到《礼》《乐》的要领。 又是一个春暖花开的季节。这正是春季开学时间,弟子们都要给老师带来口粮或肉禽,权且充当学费,这是春秋时候兴的规矩。 岑纲送走几个前来报名的学生,刚转身,却见一身农夫打扮,手拎一条大鱼的后生跨进门来,岑纲还以为是卖鱼的哩,就客气地推辞道:“老夫不买鱼呀~你是,”等百里奚躬身施礼,细述想拜师求学的来意以后,岑纲淡淡地回道:“可你并未入座,怎可为我弟子,况且饲牛与读书是两码事。我又怎么可以收你的鱼呢,” 百里奚答道:“不,老师,子明特来答谢师恩。” 岑纲愈发糊涂:“老夫何时收你为弟子了,” 百里奚一字一板地说:“子明虽未举拜师礼入席,可去年秋天以来,子明朝夕聆听先生教诲,如甘霖沐浴我心,顿悟人间仁爱的许多事理。请接纳子明为学生吧!”礼入席,可去年秋天以来,子明朝夕聆听先生教诲,如甘霖沐浴我心,顿悟人间许多事理。老师你不是说,君子受人发端之惠,也当铭记在心,有所回报吗,” 岑纲惊讶地看着这个后生,一时无言以对,但面对这牧牛郎,岑纲还是很不情愿接收。可从百里奚的眼光里,岑纲仿佛又看到当年枣树下那个充满灵气的 孩童的身影,难道是他,数载过去,哪里还看得出呢,这小孩子竟如新泡的豆芽,一天一个样子~ 正思忖间,忽然门外传来一人大声嘲弄道:“哈哈,好一个不食周粟的仁者,也来投我师门下,再如此学下去,岂不把自己变成肉干,让人食用。”一穿着考究,身材瘦长的年轻人神态不羁,迈步跨进屋来。 岑纲怒道:“又在混说~”然后抱歉地对百里奚说,“此乃我弟子弦高,是郑国人。素来言词刁顽,请勿见怪~”岑纲信奉奇论出高才的信条,来他门下的学生都是各国的怪才。所以,象弦高这样专攻商贾,鄙夷仁义之人,也可见容于岑纲,甚至还很愿意欣赏他的高论。 百里奚淡然一笑,问道:“仁兄想必也是求学而来,为何惧怕仁义二字,” 弦高说:“我怎么惧怕仁义,我如何惧怕仁义,分明是你不能通晓时务。时下,物欲横流,人生在世,非为宴席上执箸的食者,即为案几上的鱼肉,任人享用。” 百里奚又说:“那仁兄又何苦千里迢迢来此研修仁义之道,岂不南辕北辙,老师所授的兼善天下又如何可以实现~” 弦高扭头道:“来此正是要穷仁义之核心,而取其利也~在下将来从商,可成巨富,照样可成就王霸伟业~” 百里奚昂首回道:“天下只有德可服人,可*然后一匡天下。还未闻暴敛天下财富而可成就王道霸业的~” „„ 咯咯咯,这水火不容的争论率直而有些滑稽,引来一阵清脆的少女笑声。 众人侧目看时,却见一窈窕少女子依门而立。那女子撂下一句:“真是怪人~”,便独自飘然而去。此正是老大夫的千金小姐,名叫香霁,年已及笄。 弦高撵上去柔声喊道:“师妹。” 弦高一追出门,屋内只留下百里奚和岑纲两人。 岑纲问:“你来乡校求学,究竟为的什么,” 百里奚答:“将来报效国家。六合诸侯,一匡天下~” 岑纲满意地点头道:“嗯,看来,为师没有白收你这个学生~” 岑纲毕竟是一代名师,知道这百里奚是个人才,就这么收下了百里奚这个学生说:“嗯,看来你们这两个学生皆有道理~”百里奚一听,赶紧俯身行拜师礼道:“弟子谢过老师。子明定当孜孜以求,决不辜负老师期望~”。岑纲这才看清了眼前这个孩童面孔,先是一怔,而后又捋须眯起眼睛颌首。猛然想过去那一面之缘,内心暗自思忖:此子可教啊~ 春来秋去,花开花落,百里奚仍然来听岑纲讲学,只是不再把牛牵到学馆了。家里的开销多由母亲一人纺花织布来补贴,地里农活是百里奚抽空去借牛耕作。 岁月荏苒,光阴似箭。转眼到了东周桓王末年。三年时间,岑纲的确为申国举荐了不少人才,乡校还在列国广为传扬,声望斐然。俗话说,树大招风,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岑纲办学的事情就在宫廷大夫中传扬开了。 申国人也不断议论这寻麒麟子的玄机,对岑纲的遭遇愤愤不平。人所共知,寻麒麟子本身就是巫者的臆断,或者是有意排解宫廷纷争的策略,究竟有没有这样的事,谁也说不清楚。可是,那帮申国贵族并不放过他。宫内来人轮番查访,宫廷的大夫前脚走,后脚赵滑就对下属说道:“再行派人前去催促,令岑纲务必今岁寻得麒麟子~” 以后,六个大夫干脆联名参岑纲一本,道:“岑纲不守职守,以兴学为名,暴敛民脂民膏。”他们罗织罪名,敦请申伯以渎职罪名惩治岑纲。 申伯倒是显得很开明,对这些骇人听闻的黑状,不理不问,令太史将状子束之高阁,算完事。 汹汹人言传到岑纲耳里,岑纲不以为然,面不改色地说,想来尽管来拿,见到申伯啦~我再辩白也不迟。 赵滑到底是狡猾的赵滑。他说归说,并不愿意把事情闹大。他盘算的是,只要岑纲不回 朝堂就可以了。 可是,这风言风语一下子急坏了岑夫人,她觉得该赶快让上天降麒麟子到人间,这事情不就结了吗, 听说独山的神庙香火很旺,且十分灵验,岑夫人就每十天半月去祷告一次。虔诚地乞求麒麟子显灵,拯救苍生,也期望岑纲早脱困境。每每乘一辆轺车,晃悠悠地朝独山神庙而去焚香祷告。每回去,其女香霁总是随其前后,一步也不离开。此时的香霁已经出落成个亭亭玉立的窈窕淑女了。其面如芙蓉,眉似柳叶,端庄美丽,且善解人意,极其孝顺。 事情说来很巧,百里奚时常回家的路和岑夫人去独山烧香的路是同一条小径。百里奚每次回家,迎面看见那华毂匆匆而过,他必定要退至路旁避开,并恭敬地目送那车远去。乡间坐得起轺车的人家并不多,只有岑纲家使的动。 活该百里奚有此一段枯涩的情缘,不期的事情在此间发生了。这天,百里奚回家路上,又遇见那辆轺车与自己擦肩而过,却看见布帘下露出一双明亮的眸子,秋水点点,似笑非笑,好美丽的眼睛啊~百里奚愣愣站在那里发呆。凭记忆,百里奚认得出那是香霁。 晃悠悠的车子让岑夫人似睡非睡,香霁看着困顿母亲,自己却急切地细细品味着外边即将发生的事情。一闪而过的那个牧牛后生清俊的身影,在眼前飘然而逝,这是香霁几日盼来的一瞬间啊~ 一连几回,都是在马车与百里奚擦身而过时,那扇华丽的布挡子掀开了小缝隙和百里奚四目相对。且有歌声袅袅传来,那是一首情歌: 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 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瑶 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 百里奚陶醉在美妙的幻想中,少不了恋爱的人那种怀疑和焦虑,和如醉如痴的期盼。 事情并非很如人设想的那样顺理成章,一帆风顺。以后的日子里,香霁照例陪母亲乘车去独山,只是那轺车后面多了个怪模怪样的跟车人。那人头戴峨冠,身穿貂裘短袄,腰间佩剑,一副公子哥们派头,看样子并非是岑纲家的仆人。春秋时,冠和腰间的饰物都是身份的象征。有身份的人方才有资格戴冠和佩剑。到近处看时,才认出来,此人不正是郑国学生弦高吗,百里奚有意打个招呼,可那弦高重整了下佩剑,故作傲慢扭头,不屑一顾地避开了目光。弦高总跟着香霁,每次她们烧香来去,都可以看到弦高随其左右。时日已久,那百里奚隐隐觉察,敢情这弦高情由独钟,正在追求香霁的呀~ 这弦高是郑国商贾之家的子弟,父亲名唤“一船金”,乃郑国有名门大户,可谓家资万贯。俗话说:有乃父,必有其子。生在富足家庭是上辈子的造化,是由不得人选择的。但生在富足家庭,少不得养尊处优,养就了一身纨绔子弟生性和派头。凡事情认准了,就宁要干到底,一意孤行,而且,此公怪论总是一大套。不知道何时听说宛邑的商贾兴盛,就专程辞别父母之邦,来到宛邑求学。这弦高是天赋很高,然正值少年倜傥,难免有招风引蝶沾花惹草癖之嗜好。更兼出手阔绰,挥金如土,在郑国周围结识不少窈窕淑女。可如今到申国,清苦的求学生涯,令弦高叫苦不迭。常与同窗自夸当年艳遇,留恋之情言表可见,但毕竟远水不解近渴。 在宛邑,香霁的出现,令弦高惊鄂,令弦高眼花缭乱。弦高一颗心在怦然作响,在异乡遇见如此美丽的女子,还是第一次。纵然是出美女的郑国,也断难找到如此天仙一般的佳人。可香霁却时冷时热,使弦高如坠五里雾中。 静坐闺房,香霁觉得愁肠百结。静静地看着弦高适才留下的那个檀木古琴,很灵巧,也很雅致,可孤单地躺那里,好似也在诉说内心的抱怨。这把琴,是弦高特意拿来让香霁解闷的,放在床头。走时候还说,这是家里人老几辈子传下的,很金贵。香霁说,那你还不速速拿走。弦高说,在我眼里其价不值。香霁说,你不拿,岂不惧我掷出门,弦高说,乐意,就请便。弦高走了,屋内一片空寂,空寂得连纹丝风声也可听得到。这个年龄的女孩都这样,心事真如夜里漫天的繁星,浩茫飘渺得连自己也说不清在想些什么。空寂无聊,总该干点什么~拿起那把檀木古琴,拨弄几下,就扔到了一边。在她的眼里,百里奚英俊潇洒沉稳实诚,可家境困苦。还显得让人弄不清是冷,还是古板。弦高为人热情,过于浪漫赤露,未免流于庸俗。可其家境却十分富足,其父亲生意日渐坐大,听说在重视商贾的郑国还授有爵位。 弦高追的太过猛烈了,香霁烦了,就用特殊方式惩罚他。甚至还虐待性地让弦高去招呼百里奚,详细询问百里奚的名字和家庭。弦高哭丧着脸不请愿地应承了。看着弦高的逗人样子,那香霁又是一个劲地格格笑个不停。 有了一次不愉快的沟通,让弦高觉察到了事态的严重性。一向自视不凡的弦高大发醋意,脾气暴躁起来。 有一天,弦高喝醉了酒,蹒跚着,瞪着血红的两眼,在路上拦住百里奚,唰的一声拔出宝剑,不发一言即要和百里奚一决雌雄。 论拳脚和剑术,弦高均非百里奚的对手,更何况此时弦高已经烂醉如泥了。几个回合,百里奚避其剑锋,缠住弦高的剑,伸出一只手,轻轻一推,那弦高来了个猪拱泥,趴在地上赖着不动。“好打,好打,看我决不与你作罢,咱再战他三十回合~”嚷了半日,酒劲反倒上来,弦高瘫倒在野外,吐了一大滩酒污。看着弦高那副可怜象,百里奚觉得好笑,可念及同窗之谊,他又搀起弦高,不顾腌杂将其送回了学馆。不打不成交,弦高也是个讲义气的汉子,有了这次交往,两人反倒有了特殊的情愫,情敌成了诤友。两人誓言道:今日两人暂且不论。他日非宝马香车,不可娶香霁~但是,更多的是时常两人还要发生点争论,往往是弦高和百里奚各有高论,互不服气。 大树下,学子席地端坐,岑纲神采飞扬地讲道:“天下乃周的天下,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当今天下诸侯唯独楚国乃蛮夷之邦,僭越称王,与周天子分庭抗礼。我申国学子就是要躬身教化,整合天下诸侯,抵御蛮夷„”正讲的起劲,忽然,天边响起了几声炸雷,可并未落下大的雨点。看天阴得太重,岑纲收起话题,对众学子道:“今日即讲到此,天有大雨,弟子们可早回家门,休得在路上耽搁„„。” 这学子们一个个都是玩心很重的人,哪里顾得下雨,不知道谁说了声:“白河上,雨天的景致最奇特。”众人即一涌朝白河奔去。细雨菲菲,雾笼河面,白河增添了几分奇特的美景,雾笼河面,犹如美女初浴。玩得一直到尽兴,看到河水开始上涨,学子们才开始盘桓而归,回乡校的回乡校,回家的回家。 此时,百里奚与弦高却谈兴正浓。弦高道:“我明日即当独辟蹊径,自成江河。令天下人仰视于我,我乃郑国之弦高也~” “江河乃需有万千溪流汇就的,那有独成江河之理,譬如当今成大义者,必做无名之英豪。古往今来,多少人杀身成仁,舍生取义,汇就仁义二字啊~” “舍生取义,无乃太残酷啦~人需要对得起自己,若对不起自己,又何对得住他人,世上的人都以利为瞻,趋利避害乃人之本性。” 百里奚不以为然道:“百川以趋下避上,而人却以回归天理仁义为根本。” 弦高辩道:“天下强弱之分,诸侯争霸,尽为利字,真为大周为仁义奔走的人有几,” 百里奚笑道:“是啊,乍看天下都以强弱来区分,众诸侯都以为强即可称霸。然图强称霸可称霸几日,子明以为唯有仁义教化可整合天下人心,安抚天下~” “以欲望整合天下,岂不更直截了当~” 百里奚笑道:“利,乃商贾所追逐的,取他人之利为己利。治国者,不可为商~若满朝大夫欲望膨胀,人人精钻营之术,那还了得~“ 言及商贾,弦高瞪大眼睛道:“商贾又如何,天下富贵之源,尽在商贾~” 两人争得面红耳赤,不料身后又是传来一阵清脆的笑声。原来,香霁正在侧耳偷听,听着激烈的争论劲头,有点忍俊不禁,竟吃吃地笑将起来。这对同窗兼挚友和情敌,此时才止住了争论。香霁是他们争辩最好的调解人。 时间就这样一天天地过去了。香霁正感到自己一天大似一天,夜里,心事重重常令其辗转反侧。这两人,一个是难得的人才,另个则是富有钱财。针没有两头尖的,总需要在他们中间找一个人作终身伴侣。 弦高是岑纲家的常客,虽在外很豪奢而散漫,但到了老师家,他却变得殷勤备至。讨好的话没少说,但见香霁不想搭理他,弦高往往很知趣,自己默默离开。 望着弦高的背影,岑夫人道:“这娃挺机灵乖巧的,论家境,也不差呀~”岑纲道:“是啊,听说其父名唤一船金,在郑州小有名气。我有个朋友从郑国来,说郑国国君还有意拜其父为大夫。”岑夫人惊讶地说:“那可敢情好,如此也与我岑家门当户对啊~”岑纲叹道:“是啊,可惜聪明外露,且才智秉性,并不比子明更好~”岑夫人道:“人无完人。十个指头伸出来还不一样长哩~” 的确,香霁过惯了富足生活,对轻裘宝马也很眼热,对贫贱生活重负的承载,能有几何,岑纲收住话题,坐在案几边,品尝着杯中的茶,思绪一时很乱。香霁见二老在议论自己婚事,转身欲走。香霁母亲忙说:“先别忙着走~”。香霁停住脚步,进退两难,摆弄着自己发际的玉坠。 香霁母亲慢慢说道:“正在谈论你的婚事哩。弦高这孩子也不错,你怎么总是不冷不热啊~我可告诉你,那个百里子明可不行~” 岑纲附和道:“是啊,你该早拿主意才是。但若论才智秉性,弦高也并不比子明更高~” 香霁母亲瞪了他一眼:“可那也还算门当户对。人家弦高是郑国的富商,是名门,是富足的家庭。” 香霁没好气地哼了声:“哼,门当户对,就知富贵~” 香霁母亲回道:“这不是在一起商量嘛~你只知道子明长,子明短。可你知子明的端底吗,一贫如洗呀~” 岑纲道:“这要看两人的缘分。” 香霁理直气壮地说:“父亲常说子明仁义,且聪慧过人,定非平常中人。我就相信俺父亲的话,百里奚定能发达,不为一国之相,也会拥有家产万贯、堆金叠玉„„” 岑纲停住手中的茶,回眸望着香霁,香霁沉默。 春日游,杏花吹满头的日子里,百里奚与香霁相约在独山赏花。名为赏花游玩,可二人心照不宣:静女其姝,俟我于城隅。 这是百里奚生平第一次和女孩子约会,内心充满了急切和焦虑,更何况是和自己是老师的千金约会。 如此挨近香霁,百里奚还从未有过,心里呯呯直跳,寡言得近乎到语拙的地步。春花初绽,和风柔吹的山坡四围一片寂静,唯有几只鸟在远处鸣叫。二人背靠独山,面向白河,相视而笑,平时有好多话要说,今日反而觉得不知道说点什么。 百里奚心里总有抹不去的顾虑,看着身旁飞前飞后的蜜蜂,百里奚偷眼去看这美丽的姑娘,幸福之感使他感到热血沸腾,又使他感到局促不安,忐忑地四处找话题。看到四周的花丛乱蝶纷飞,蜜蜂飞绕。百里奚抹把额汗渍,涨红了脸道:“嘿嘿,此地蜜蜂好多~” 香霁问道:“是吗,是花多,还是蝴蝶蜜蜂多,” 百里奚憨厚地笑了:“当然是花少,蝶多~” “你说是花恋蝶,还是蝶恋花,” 知道香霁在责怪自己,百里奚先红了脸道:“香妹如何小瞧人。如此道理何人不懂,当然是蝶恋花啦~” “哎,不说这啦~反正都一样吧~那你说,今日蜜蜂何以如此之多,这你知道吗,” 百里奚不假思索地说:“我不甚清楚,请香妹讲来听听~” 香霁想这呆哥哥还不开窍,就羞着脸引导说:“哥哥有所不知,俺的血是甜的,蜜蜂喜欢甜,自然就多啦~” 百里奚:“俺不相信。”烂漫的山花丛,百里奚与香霁一前一后徜徉其中,如同一幅画卷。看到一簇簇怒放的野花,香霁掐了一朵,捻在手中,细细玩味,非让百里奚给她插头上不可。 香霁问:“你爱花吗,喜欢芍药吧,” 百里奚涨红了脸,笨拙地抖着手往香霁浓密的黑发里插花,木讷地回道:“我不喜欢芍药,我喜欢看乡校旁边那片空地里的小花,大概是蒲公英吧~那花特别„„” 香霁瞪他一眼道:“不,你喜欢嘛~我就要让你喜欢芍药~” 百里奚嗫嚅:“喔,那又为何要喜欢芍药,” 香霁禁不住用指头戳了他一下道:“真呆,亏你还是我父得意门生呢,连芍药是啥都不知~药,就是约定,芍药是男女定情之物~” 百里奚叹道:“哦,原来如此~” 香霁不屑道:“哼,你呀。根本就没有这份心思~怪没有意思的。什么金车宝马„„” 百里奚仿佛自言自语道:“嗯,对,金车宝马接佳人。” 香霁赶紧说:“你别失信,失信的话,你会后悔的~可有人来接俺。” 百里奚故意说:“就知道,还是那个弦高啊,那可是一个郑国富商的儿子啊~” 香霁嗔怒道:“富商怎么啦~有钱也不是什么短处~” 百里奚赶紧说:“是啊,如果香妹觉得跟我委屈的话„„” 香霁识破了他,怒道:“你真坏~唉,子明哥有所不知。这个弦高可比你会讨人欢心,俺娘多次催促,还真想让俺嫁给他哩~” “哎,瞧这朵花好看~”香霁娇恬地瞅着百里奚,执意让百里奚将一朵小花插在头上,顺势倒在百里奚的怀里。百里奚无声地看着怀里的那个粉团似的笑脸„„许久,香霁又问道:“你爱花吗,是爱芍药吗,”百里奚又是笑了笑,直言直说道:“我不喜欢芍药,我喜欢看乡校旁边那片空地里的小花,大概是蒲公英吧~那花特别多„”“不,你爱嘛~我就要让你爱芍药~”,香霁撒娇地摇着百里奚的膀子说,然后又噘起小嘴说,“真呆,芍药是啥都不知道~”。原来,春秋时候,芍药是男女定情之物,那芍药暗喻如约前来的意思,是一个女孩子的对未来幸福的期望。 正在两人难舍难分时候,忽然天际乌云堆砌,下起雨来。豆大的雨点,击在地上,啪啪作响。微风徐来,好像还有些寒意。香霁站起来,整理衣服。 百里奚说:“走吗,” “不走在这还作什,你如何没有一星点儿想像力,好无聊”,香霁恬怪道。 说来也怪,即便是百里奚如此古板,可那活泼的香霁却仍一如既往地爱恋着百里奚,百里奚知道自己的家境,对香霁提了一堆问题,而香霁回答:这兴许是生命中注定的。我从来没有真正喜欢过别人。善于言谈而富有的弦高,只能让我感到那是不实的自我张扬,太做作啦~ 学子走了一批,又一批就接踵而至。百里奚学完了岑纲所授全部学业,离开学馆的时候到了。香霁把百里奚送到路上。依恋地说“为何时光如此快,好端端的,大家说走便都走了~”百里奚回道:“学馆生活也终究是短暂的,对贫困的家庭来讲,能有此经历有香妹情义,今生足矣~” 香霁含泪相送,说道:“今日一别,何时还能回来,” “当归时,子明即归来。子明有诗句赠于香妹: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住,子宁不嗣音„” 带着离情别绪,百里奚身背竹简,回到自己的家――麒麟岗南坊郭堡,开始了真正的农夫生活。一边躬耕养亲,一边利用闲暇读书。但作为老师,岑纲乡校的门随时对百里奚开着。 百里奚无论是上宛城卖柴还是去为东家贩牛,总偷闲到老师家去借竹简看。那是才是他生命里最值得陶醉的。因为他随时可看见香霁依门而望的神情,和那双略带伤感的眼睛。 迷人的白河之滨,还有那神秘的独山之麓,到处都留下这对鸳鸯的身影。她象依人的小鸟,依偎在情人那温暖的怀里,娇恬道:“啥时候等到你用金玉镶嵌的车马来接人家啊。”那段日子,百里奚感到,他们是世界上最美的恋人。 可是,对百里奚和香霁来说,这美好的开始,也正是痛苦的结束,等待他们的是急风暴雨的到来。申国即将发生的亡国之难,斩断了这对热恋青年的一世情缘。 列国的局势,真是树欲静而风不止。一日,一匹快马飞驰来到乡校,那骑马的申国信差翻身下马,挥把汗,把缰绳扔给院内一个仆人,急奔上房。一见岑纲即拱手道:“岑大夫,国君有要事召见,请你速速回殿。十万火急帛书在此~”帛书是春秋时用绢帛书写的信,所以叫帛书。 展开帛书一看,岑纲愕然呆立,申国有难啦~这十万火急的信件是来召自己回朝的。召岑纲的帛书虽不长,但措辞殷切。申国已经面临楚国的大兵包围,事态十分严峻~这申国内无可用之将,外无可借之兵,才想起来大夫岑纲。众大夫商议半日,万般无奈,只好重招旧臣回朝商议对策。看了申伯的来信,岑纲跌足长叹:“奸佞误国呀~国君若早听我言,申国何至于今日之境况~” 事出有因,当时的申国与周王室保持较为密切的关系,而周是楚国的死敌。申国与周王室关系密切,等于和楚国为敌。由于和周王室的特殊关系,申国在列国中曾显赫一时。可申国的宗法制度严重,申国贵族又只知道享乐。腐化之风蔓延,人才急剧匮乏,国事衰微。反而让楚国这个被称蛮夷之国的国家后来居上。楚国紧邻申国,好战的楚国早已经成了申国的心头之患。 苟安的日子毕竟不会太长,申国不愿看到的情况终于发生了。公元前689年,楚文王即位,迁都到郢。开始利用蔡国、息国与郑国的矛盾,先后灭掉了蔡国和息国,逼近申国。 公元前682年,一个秋天夜晚,申国的邻国吕国的世子携家带口,仓惶奔宛邑,并且给申伯带来了一个极坏的消息:楚国不到一年,征服了与申国邻近的姜姓封国邓国和吕国。吕国世子死里逃生,来到申国。眼下,楚国大军正风驰电掣般朝申国压来,不日楚国大军将兵临城下。 这年的冬天,好象来得特别早,寒风凛冽。对申国来说今冬的可怕,不只是因为寒冷,而是战争的噩梦笼罩了这个中原小国。 岑纲不回朝堂,申伯就再派大夫来飞马前往乡校去请。 申国来使,搅碎了乡校的宁静,引起了不小波澜。岑纲怒道:“奸佞在朝堂,我一个岑纲又有何用,。”来者是申国的一个下大夫,眼见岑纲不为动,就要跪地来求情。正此时,百里奚、弦高其他弟子闻讯赶来。大家群情激愤,争相随岑纲回朝效命。岑纲只是摇头,伤 感地说道:“申国就是再有十个岑纲,恐怕也无可奈何啦~。” 弦高夸口道:“凭众弟子的才学,文可治国,武能用兵。定可抵御强楚~” 岑纲黯然说道:“休得大话~申国已经是枯树朽木。我已经老矣,赔上就可以啦~你们都是老师多年心血培育的英才,拉上你们,岂非暴殄天物。再说,我今年来所授,偏于文才,教授武略有所不足。” 第二章:筚路蓝缕 在百里奚辅佐治理下,秦国逐渐强大起来。而作为秦晋之好的友邦晋国却经历了几次大的国内动荡。 公元前651年,晋献公去世,晋献公的妃子郦姬想让自己的儿子奚齐继位,不久就被大臣里克杀死。国君也没有了继承者。晋献公病逝后,晋国的嗣位成为保持大周时局稳定的大问题。百里奚在搞好自己的国内政治前提下,带兵护送公子(王子)夷吾归国继位,称为晋惠公。夷吾荒淫无道,还对外无信义。不兑现将河西八城割给秦国代许诺,秦晋两国关系出现裂痕。 公元前648年,晋国遭受了严重自然灾害,百里奚说:“福祸各有轮替,再说,我国借粮给晋国,也不是给夷吾一人,而是为了晋国的黎民。”于是,秦穆公同意通过水道运了大量粟米给晋。这次人道主义的义举,征服了晋国的人心,史称“泛舟之役。 到了公元前646年,秦国也发生饥荒,晋国却不仅不给秦国粮食救灾,反而出兵攻秦。第二年,秦晋两国在韩原展开决战,经过数日激烈较量,双方死伤惨重,秦军最终胜利,并生俘晋惠公。为了给秦国发展争取好的外部环境,百里奚主张不杀晋惠公,保持秦晋友好关系。在穆姬也以死相威胁的情况下,秦穆公同意放晋惠公归国。 公元前637年,晋惠公死后。百里奚又辅佐秦穆公设法从楚国把晋国公子(王子)重耳接到秦国,并将重耳送回国,驱逐晋惠公的儿子子圉(晋怀公),立重耳为君,史称晋文公。 在百里奚辅佐秦穆公争霸的过程中,还经历了周王室之乱。公元前636年,周的京都洛阳发生战乱,周襄王避难到竹川(河南襄县附近)。百里奚劝秦穆公把周襄王接到秦国,乘机称霸。由于秦穆公担心夹在中间的晋国阻拦,半途而废,拱手让给了晋文公。 晋文公称霸以后,百里奚继续着手修复秦晋之间的友好关系,开始共同征伐附近与楚国结盟的小国曹国、卫国和郑国。公元前632年,秦晋军队在城濮打败了进犯中原的楚国军队,使楚国领兵的最高军政长官令尹子玉自杀。秦国成为继晋国以后,北方最具实力的强国。 公元前628年冬,晋文公死。秦穆公急于称霸中原,命百里奚带兵征讨郑国。百里奚和蹇叔都不同意远征郑国,但大夫郑甘却附和秦穆公,支持东征。在秦穆公的一再逼迫下,百里奚带兵东进。到了距郑国还有八十公里的滑国(河南偃师东南),遇到郑国一位商人弦高正赶着一批牛群去洛阳贩卖。这个弦高立即伪装成郑国的使臣,把牛群赶到秦兵营地,自称奉郑国国君之命,前来犒军。途中发现郑国已经有准备,为防万一,百里奚就临机改变。灭滑国以后,百里奚命令迅速班师归国。 不料,在归国途中的崤山惨剧发生了。崤山山脉主峰一千八百五十米,峰下群山开裂一线,悬崖绝壁,世称“崤山峡谷”,只有一条仅容一辆战车的小道,傍着万丈深渊,盘旋曲折。秦军中了晋国的埋伏,三百乘战车和数千兵士,悉数战死。百里奚与西乞术和白乞丙都被晋国俘虏。 晋文公的夫人文赢,是秦穆公的女儿,她听到百里奚被俘虏的消息,就对襄公说:“这三人挑拨我们两国国君的关系,我父亲早对三人恨入骨髓。不如放他们回国,让父亲去将他们煮死~”晋襄公同意后,就放了三人。 秦穆公很后悔 自己执意征伐郑国的决策,就穿了素服,哭着出城到郊外迎接百里奚等人,说:“我不听从蹇叔的话,使你们三人受耻,你们有什么错,你们要专心谋划报仇雪耻,不可懈怠~”此后,秦穆公没有采纳郑甘等人要杀百里奚的建议,而是恢复了三人的官职,继续让百里奚执掌秦国所有军政权利。 以后,百里奚以复仇为名,继续秦穆公的东进战略。公元前626年,百里奚带着复仇之师再次与晋军大战于彭衙(今陕西白水东北),秦国军队因实力不敌晋国军队,而失败。秦穆公丝毫没有怪罪的意思,继续支持百里奚。百里奚反思过去秦国失败的教训,对国内政治再行改革,实行增修国政,重施于民的政策,使秦国变得强大起来。史称:“谋无不当,举必有功。” 公元前624年,百里奚再次率秦军渡过黄河进入晋国,将渡船全部焚毁,表示决一死战的决心。终于大败晋国,夺得王官(今山西闻喜西)和郊地。晋国君臣经过较量以后,认识到秦国已经不可战胜,就嘱咐所有地方的晋军紧闭城门不出城迎战。秦军又从茅津渡过黄河,辗转来到黄河南岸的崤地,在当年的战场上,秦穆公哭祭战死的将士,发表了有名的《秦誓》,大意是说:秦军将士们,请不要喧哗,作为国君要听得进老人的劝谏……。崤山之败,责任全在任好一人,贪功受蒙敝,以致于兵败崤山。我大秦阵亡将士,你们鲜血洗亮了寡人双目,安息吧~如果有这样为人臣者,他谦恭忠贞,胸怀宽大,见到贤明睿知的人,就乐于向上举荐,恪尽职守却从不自夸。那如此的臣子即使没有超人之能,也要比夸夸其谈的人好上多少倍。让如此可靠的臣子来庇护我大秦子孙黎民,那还有什么不能放心的。只要我秦国能任贤用能,提防奸狞之辈,那秦国就一定强国有望,霸业可成~……。秦军埋葬尸骨,祭祀阵亡将士的亡灵,然后班师归国。 1.威服狄戎 经历两次较量,百里奚认识到,秦国东进的道路已经被晋国牢牢地扼死,即审时度势,建议秦穆公避实击虚,实行向西发展策略。 正在此时,秦国的快速发展,引起了狄戎国的注意。狄戎国谋臣繇余从绵诸国来秦国进行考察。当时,在今陕甘宁一带,生活着大大小小几十个戎狄部落和小国,如陇山以西有昆戎、绵诸、翟,泾北有义渠、乌氏、朐衍之戎,洛川有大荔之戎,渭南有陆浑之戎。他们生产落后,茹毛饮血,披发衣皮,各有部落首领,各自为政。但是狄戎人十分强悍,骑马射箭个个都是好手,并常常突袭秦的边地,抢掠粮食、牲畜,掳夺子女,威胁秦国。西戎诸部落中较强的是绵诸(在今甘肃天水市东)、义渠(在今甘肃宁县北)和大荔(今陕西大荔东)。其中,绵诸有王,住地与秦疆土相接。绵诸王听说秦穆公贤能,就派繇余出使秦国。 秦穆公为了威服狄戎国,达到扩大势力,进而称霸天下的战略目标。就隆重接待繇余,向他展示秦国壮丽的宫室和丰裕的积储,向他了解西戎的地形、兵势。为收服繇余,百里奚让内史廖出谋划策。内史廖说,绵诸王在西戎闭塞,没听过歌乐,送去十二个漂亮的女乐,一定能使他迷惑。果然,秦国送去十二个漂亮的女乐以后,绵诸王听着美妙的秦国音乐,看着那动人的舞蹈,大享眼耳之福,终日饮酒淫乐,不理国事。等到绵诸国内政事一塌糊涂,百里奚这才让繇余回国。繇余劝谏戎王受到拒绝,两人关系恶化。在秦人的规劝下,繇余终于归向秦国。秦穆公以宾客之礼接待繇余,和他讨论统一西方戎族的策略。公元前623年,繇余引路,百里奚带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包围了绵诸,在酒樽之下活捉了绵诸王。几十个戎狄国先后归服了秦国。秦国辟地千里,国界南至秦岭,西达狄道(今甘肃临洮),北至朐衍戎(今宁夏盐池),东到黄河,巴国也来朝拜,史称“秦穆公称霸西戎”。听到秦国征服狄戎的消息,消除了骚扰周的心头之患,周襄王高兴异常,派遣召公过带了金鼓送给秦穆公,表示祝贺。 百里奚入秦,为秦国带去了周先进的文化、政治和耕作技术,使秦国由一个偏僻的小国一举成为可与晋国、楚国争高低的强国,成为名副其实的春秋五霸,为以后秦国兼并六国,统一中国,奠定了基础。 第三章: 历史地位 百里奚是南阳涌现杰出人物之一,受到人民的爱戴,据记载,百里奚去世后,秦国不论男女都痛哭流涕,连小孩子也不唱歌谣,正在舂米的人也因悲哀而不发出相应的号子。在当时是其贡献是多方面的,在历史上有着极高的地位。 百里奚辅佐秦穆公称霸,对以后秦国兼并六国结束分裂局面,形成大一统的中华帝国,奠定了基础。孔子在一次与齐景公的交谈中,曾经谈到秦国。齐景公问,秦国从一个弱小的西方狄戎之国,变强的原因是什么,孔子说:秦国国小,但志大。“其谋也和,法无私而令不愉。”秦穆公和百里奚谈了三天,然后授之以政。这种情况,若不称霸,也就很少有的了。 \ 百里奚提倡教化开启民智,对今日开展精神文明建设有一定的启迪作用。百里奚个人品质高尚,是完美人格的化身,其高尚品质和爱民思想对中国传统士人的人格形成有很大影响。唐宋以前,南阳城西就有百里奚的墓冢(七星冢)并有石麒麟,麒麟岗由此而得名。唐代时候,敬仰百里奚的大诗人李白,多次来南阳游览,感于百里奚伟业,热血沸腾,慨然留下了“秦穆五羊皮,买死百里奚。”和“陶朱与五羖,名播天壤间。”的佳句。到宋代时候,黄庭坚路过百里奚冢,看到的是断垣和残碑,感慨系之,写下了《过百里奚大夫冢》,诗中写道: 客行感时节,况复思古人。 何年一丘土,不见石麒麟。 断碑略可读,大夫身霸秦。 虞侯纳垂棘,将军西问津。 安知五羊皮,自鬻千金身。 末世工媒孽,浮言垢道真。 幸逢孟轲赏,不愧微子魂。 亚圣孟子批驳百里奚“自鬻”到秦国的说法,是这样评价的:有人说百里奚以自己卖自己,才得以见秦穆公,可信吗,不,不是这样。这是好事的人编造的。他又说:百里奚辅佐秦穆公显达于天下,流芳于后世,是大贤,大贤的人能这样吗, 百里奚传奇故事戏剧作品在中国文化史上长盛不衰,具有深刻影响。 直到当代,我国南方的台湾,广东、福建等地的汉剧、闽剧、潮州剧和粤剧等剧种仍在演出有关百里奚的戏剧。如广东汉剧团(院)把《百里奚认妻》作为该团的保留剧种,演唱至今。1957年赴北京演出,在中南海怀仁堂,毛泽东、刘少奇、周恩来、邓小平、叶剑英等党和国家领导人观看《百里奚认妻》,予以高度评价。广东汉剧院现任院长李仙花前年进京演出《百里奚认妻》,还获得了大奖。 百里奚品牌是提高南阳知名度的一个强大支点。百里奚去世后,秦国不论男女都痛哭流涕,连小孩子也不唱歌谣,正在舂米的人也因悲哀而不发出相应的呼声。百里奚在历史上的崇高威望和在西部和海外的影响,是提高南阳知名度的一个强大支点,相信充分利用好这一文化遗产,对推动南阳发展,一定能带来巨大的成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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