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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谁提出玩兵捉贼游戏

2018-03-22 20页 doc 39KB 18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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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谁提出玩兵捉贼游戏不知道谁提出玩兵捉贼游戏 三 Linan 不知道誰提出玩兵捉賊遊戲。 只聽到沉重的呼吸聲,胡禮男、李星海一組握住三角尺,身子蹲到桌子下。 胡禮男大著膽子伸出頭往外瞧,趁另一組的李祺融不慎把腦袋露出桌面的時候, 便吹起牧童笛,長鳴聲是衝鋒的調子,「招招招??」的擬槍聲來得更兇更響,是 一束束無形的光帶,時而左右掃射著,時而上下掃射著,交叉織出一個烽火四起 的場面。胡禮男掄著尺,對準李祺融,「招招招??」連吐幾聲,前面的他立即栽 倒在桌面上,站起來,手勢一順,「招招??」在半空中悠長的尖叫著,又有兩個 男生紛紛倒下。 一...
不知道谁提出玩兵捉贼游戏
不知道谁提出玩兵捉贼游戏 三 Linan 不知道誰提出玩兵捉賊遊戲。 只聽到沉重的呼吸聲,胡禮男、李星海一組握住三角尺,身子蹲到桌子下。 胡禮男大著膽子伸出頭往外瞧,趁另一組的李祺融不慎把腦袋露出桌面的時候, 便吹起牧童笛,長鳴聲是衝鋒的調子,「招招招??」的擬槍聲來得更兇更響,是 一束束無形的光帶,時而左右掃射著,時而上下掃射著,交叉織出一個烽火四起 的場面。胡禮男掄著尺,對準李祺融,「招招招??」連吐幾聲,前面的他立即栽 倒在桌面上,站起來,手勢一順,「招招??」在半空中悠長的尖叫著,又有兩個 男生紛紛倒下。 一雙手是兩條大蠎蛇,從背後緊緊箍住胡禮男的身體,箍得他不能動彈。他 的一隻手肘猛力一撞,然後用力一推,後面的男生跳開了,同時聽到震天的嚎叫 聲。好像有一塊受驚的臉,滑翔在半空中。 「招??」從遠處飛起的尖叫聲,在胡禮男的耳邊掠過,就聽到李星海的慘 叫聲。四面八方的嘶殺聲中終於發現了林維豪的縱影,胡禮男追著他,他碩大的 身子在胡禮男的尺尖前走來走去。「招招招??招招招招??」好像有幾十粒子彈把 林維豪打得肚破腸流。 「你幹幹嗎沒死?」胡禮男抓住林維豪的手道。 「我穿上避彈衣。」林維豪答道。 胡禮男舉起三角尺,尺尖對準林維豪的頭顱。 「對不起,我是警察,我是臥底,我老父是總督察。」林維豪笑道。 「無聊!」胡禮男罵道。 怎料許老師大模大樣地走進教室裏,林維豪似乎從老師身上找到新趣味,跑 到許老師跟前,舉起尺道: 「許老師是衰人,招??」 見許老師這次不動氣罵人,胡禮男跟著舉起尺喊道: 「機關槍,招招招招招??」 眾男生紛紛跑過來,對著許老師猛響「招招??」的擬槍聲。他們像是卡通 片的地球防衛隊,向邪惡的怪獸哥斯拉放射激光槍。 Weiqi 響起鐘聲。 「快回到座位上!全班同學,打開手冊,讀教室規則!」許偉祈指示眾男生 女生道,說罷,轉身離開三D班教室。剛才男生們的舉動,差點兒惹怒他??雖 然槍戰在小息發生,他並沒有責罰他們。既然校規並沒有不許玩那玩意,就讓他 們玩個痛快吧! 對他們的容忍度,事後覺得驚訝,許偉祈試試分析那群男生的心理,他們根 本年紀小,心思幼稚,不會跟他好好相處,彼此活在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裏?? 這幾年來,讀聖賢書,做志士仁人,許偉祈漸漸覺得他是正道之人,胡禮男才是 邪道之人。當然胡禮男大概想他是好人,許偉祈才是不折不扣的大壞蛋。他們向 他響槍聲,難道不是最好的確據麼?胡禮男、林維豪、惹他生氣的男生們,倘若 他根本未認識過他們,一場場劍拔弩張的衝突場面就可以避免;或許那些男生們 肯給他機會,他一定在課堂上當一個稱職盡心的許老師。讀過《聖經》的他,極 像古猶大國的先知,蒙耶和華默示下,直斥他們不是。無奈人們心眼瞎了,只會 不斷地嘲笑他,戲弄他,要把他置於死地才安樂。 不止是他們,還有那天面試的副校長。倘若副校長願意給許偉祈機會,跟耶 穌喜愛的陳珮荺和Sandy一樣,下輩子不用愁,也不用苦。半年來,他就像梁 朝偉扮演的臥底探員??是警察,卻未試過穿軍裝,天天逃避警察追捕;不是警 察,卻在警察訓練學校畢業,執行上級委派的任務。求劉德華給他一個機會,替 他復職,最終死在警槍下。不能忘記梁朝偉死的一刻,一雙圓睜的眼睛不曾合上, 咧嘴吐出一口鮮血,還吐出無窮盡的遺撼和怨恨。銀幕外,最殘酷痛苦的悲劇劇 本擺在眼前,等待許偉祈去當這齣戲的男主角。三年又三年、然後又三年……連 他自己也不知道這齣戲有多長。 「許sir。」聽到劉主任的聲音,許偉祈立刻從戲劇似的幻想世界醒過來。 「下星期一是三年級戶外學習日,地點是九龍公園,你是常識科老師,你負 責領三D班學生外出,八點半到有蓋操場集合,八點五十分乘旅遊巴士出發, 十二點回程。」劉主任將通告遞給許偉祈,仔細交代道。 「大致上沒有問題。」許偉祈補充道:「但胡禮男和林維豪有嚴重的行為問 題。為安全計,不如不許他們參加這次活動。」 「我會問該班班主任的意見。」劉主任應道。 Linan 星期日夜深,胡禮男依舊在床上翻來覆去,床架發出一陣陣的軋軋聲,腦海 泛起明天早上該去的九龍公園,有迷宮、花園和城堡??常識書見過的。他和玩 伴們一齊玩槍戰遊戲,他要當大兵;玩膩了,用彈叉射樹上的雀鳥,看誰是神射 手;再走到噴水池打水戰,掬起一捧水潑到林維豪臉上,然後捉住傻兮兮的他不 放手,將他的箭豬頭栽在一潭臭水裏……自從離開船民營以後,就未試過玩得如 此痛快……內心興奮的火燄熊熊地燒,燒得他渾身發癢。驀地,一個閃念使他的 心震盪……「班主任梁老師說不許我到九龍公園遊玩,因為我太頑皮。」他想。 「但我上星期付了車費,梁老師不會不讓我到九龍公園。」換轉另一種想法,終 於使他的心情冷靜下來。 Weiqi 許偉祈的睡眠一向很好,這晚他卻睡不著覺,一雙大眼睛睜得大大的凝視天 花板……最深刻的一次失眠,是許多年前小學旅行的前一天,野餐、爬繩網、打 羽毛球、聽流行曲等玩意,已教他興奮難眠……窗外酸楚的鋼琴聲,扯起一段酸 溜溜的記憶。傍晚瀏覽以利亞團契網頁,從視像檔案裏聽到弟兄姊妹們替她唱 道:「……每次我要孤獨遠行,看看身邊沒有人,曾在暗暗自憐,恨這淒清景況, 離別家鄉自會記舊人……」想Sarah負笈留學的大事,他們早已知道了……一字一詞,紛紛灑落在他的心頭,針扎著似的弄得他自慚形穢……一陣不可抑止的 悲憤,洶洶湧湧的湧上眼眶……頃刻把視線移到電視熒光幕上,那個穿黑皮褸、 滿面鬍渣子的梁朝偉,從螺旋形的樓梯往下狂奔??他是臥底,他是那齣電影的 男主角……眼前的擺設都像披一層水晶簾,熒光幕的影像漸漸模糊,朦朧間,好 像看見有一團人影在熒光幕上,那人就是許偉祈。他穿一件黑皮褸,沒頭沒腦地 往前跑……胡思是威士忌,亂想是伏特加,一口一口的喝下去,不知不覺間醺醺 大醉。 Linan 第二天早上,胡禮男果真跟眾男生女生登上旅遊巴士。 「看!看!看!看什麼呀!看我會不會打*你!」林維豪邊拍打車窗邊喊 道。原來窗外停著一輛白色的、印上「復康巴士」的小巴,小巴裏有一個跟他年 紀相若的男孩,胖胖的光著頭,臉上兩團腮幫子鬆弛下垂,像西紅柿。還有另一 個男孩,頭皮剃得青亮,咧開小嘴,口水從嘴角流下來,望著林維豪傻笑。 「低B仔!」林維豪豎起長長的中指罵道:「看我會不會打*你!」 胡禮男張大眼睛,看著許老師立在前面,一手指住林維豪,嘴巴張得老大, 一副氣憤的樣子,像喝罵林維豪似的。林維豪狠狠咬著唇,一聲也不吭,要跟許 老師對抗似的。可惜罵聲夾雜著喧嚷的喊聲,許老師罵甚麼鬼話笑話,他半句都 聽不到。剎那間,他像吃過豹子膽,橫橫心,咬咬牙,在同學們的叫聲笑聲中, 毫不猶疑地走到林維豪旁,狠狠地摑他一巴掌。 「你做乜*嘢!」林維豪咆哮道。 「你做乜*嘢!」胡禮男跟著咆哮道。 「我*你老母!」林維豪罵道。 「我*你老母!」胡禮男跟著罵道。 「你幹嗎跟著我說話?」林維豪問道。 「你幹嗎跟著我說話?」胡禮男問道。 「我*你!」林維豪又罵道。 「我*你!」胡禮男罵道。 「正*樣!」林維豪厲聲道。 「正臭*!」胡禮男厲聲道。 「沒錯,我老母的*很臭,你來*!」林維豪怒叱道。 「*你老母臭*!」胡禮男應道。 「我*你老母臭*!」林維豪應道。 「你老母含*!」胡禮男喊道。 「你老母含*!」林維豪喊道。 「你幹嗎跟著我說話?」林維豪問道。 「你幹嗎跟著我說話?」胡禮男道:「你說你自己。」 「你才是!」林維豪道。 突然車子停下,聽到有一把男人聲,聲音洪亮,像教訓他倆道: 「你們那班小鬼,大大聲聲地講粗口,一個都不准下車!」 「你,這個死胖子,那麼喜歡問候人家老母,你是不是有娘生沒爹教。還有 你,別以為我看不見你,我從倒後鏡就看到你上前打人,如果我是你老爹的話, 恨不得一巴掌摑醒你。駕車時我問其他司機,他們都說車箱裏的同學很安靜,很 聽老師話,唯獨你們,趁老師管不到你們就造反。你看!這班女生們很乖,很安 靜,卻也要挨我的罵。你們有沒有覺得對不起她們!」這司機一手撐著腰,一口 振振有辭地罵道。 「簡直不似學生!」司機搖頭嘆道。 「正監躉!」許偉祈站起來,紅著臉怒叱道:「返學校!麻煩司機!」 Weiqi 「安靜!」 「我十分不滿意你們今日的表現,是十分不滿意。我要你們寫一封道歉信給 校巴司機,裏面有:今日乘校巴時,你們幹過甚麼事情,激怒了校巴司機;,以 後乘校巴時,該守甚麼規矩。二百字,放學前交!不然的話,放學留堂。」 「安靜!」 「吵什麼?我問你們,我是不是錯罰你們!是不是!」 「是,女生不用寫道歉信。」 「我是老師抑或你是老師?女生不用寫道歉信。」 「林維豪,你擺粗口手勢,還跟胡禮男吵架,難道你不知錯麼?」 「我說過多少遍,你們要安靜!」 「再聽到聲音的話,我就罰人。」 「胡禮男,今早你講粗口罵人,還狡辯說林維豪罵你在先,一點悔意都沒有。 加二百字,放學留堂!」 「安靜!」 「全班同學起立,捂住嘴巴。」 「我再說一遍,全部同學起立,捂住嘴巴。」 「安靜!」 「還聽到有聲音!」 「李祺融,到壁佈板旁罰站。」 「李星海,到窗口旁罰站。」 「林維豪、胡禮男,到走廊罰站。」 「李祺融,這裏不是你家,站好。」 「胡禮男,我數三聲,三聲之後不肯罰站的話,我就拉你出去。」 「三??二??一??」 「胡禮男,放下粉筆。」 「胡禮男,你幹嗎講粗口罵我,立即向我道歉!」 「不肯向我道歉,拿手冊出來!」 「做錯事還不肯讓我寫你手冊,我要搜你書包!」 「縮手??」 「中文書、英文書、數學書、手冊呢……」 「原來你拿著手冊,給我手冊!給我手冊!」 「劉主任……甚麼事……」「林維豪、胡禮男,跟劉主任離開教室。」 Linan 三零四室,叫囂聲、罵聲、笑聲鬧過不停,是《涅槃經》裏面的十八層地獄。 許老師像被鬼附一樣,好像聽到他要同學們寫一封二百字的道歉信;好像聽 到他大喊安靜;好像聽到他罵林維豪又講粗口;好像聽到他罵胡禮男死不悔改; 好像聽到他罰胡禮男留堂;好像聽到他大喊安靜;好像聽到他暴烈地說全班罰 站,捂著嘴巴;好像聽到他罰李星海罰站;好像聽到他罰李祺融罰站;好像聽到 他罰胡禮男和林維豪罰站。然後見到許老師把膠紙座猛地擲到地上,豁朗朗的跌 得滿地碎片,接著拿起滑鼠朝檯面一拍,無數碎片紛紛四散。忽然許老師朝胡禮 男跑過來,他不得不拿粉筆擲中許老師,還講粗口罵許老師的娘。許老師一手攫 去胡禮男的書包,把中文書、英文書、數學書、常識書通通丟散在地,然後揪住 胡禮男的衣領,瞪著大眼睛喝道:給我手冊!給我手冊!胡禮男越緊握手冊不 放,許老師越使勁地將手冊搶過去。你爭我奪間,兩人一同跌倒,一剎那間彼此 扭作一團。胡禮男感到一陣暈眩,眼前出現無數的星星……許老師太過份了,本 來看大戲般看許老師動怒失控而帶來的趣味,剎那間倒受盡許老師百般侮辱,在 眾目睽睽下丟光面子。臉熱得發燙,抬起手背揩一揩臉頰,竟濕漉漉的沾滿熱淚。 突然劉主任走入教室,他拍拍手,喧鬧的空氣立即回復寂靜。胡禮男和林維豪雙 雙怯於劉主任的淫威下,似被鬼附的不得不跟他離開三零四室。劉主任沒有六呎 高,嚴厲的眼神與疾言厲色的神情卻使他噤若寒蟬。 「胡禮男,剛才發生甚麼事。」 「我聽不清楚,再多講一遍,胡禮男。」 「講粗口罵許老師,還擲粉筆扔中許老師。你有沒有幹過?」 「我不理會為什麼許老師何要搶你書包,我只問你為什麼不給許老師手 冊?」 「難道你們在校巴上講粗口就沒有錯!那我問你乘校巴時該怎麼樣?」 「林維豪,你說要安靜、要坐好。胡禮男,你說不講粗口、不打架、不玩耍。 既然你們都清楚知道校車規則,難道許老師是代課老師,你們就要明知故犯,一 錯再錯,是不是?況且戶外學習日是上課天,你們無心上課,在校巴裏搗亂,許 老師當然不會讓你們外出參觀。」 「胡禮男,你講粗口侮辱許老師在先,向許老師扔粉筆在後,還敢狡辯說許 老師針對你!立正!望腳尖!」 「兩位聽著,你們用粉筆扔向許老師,要記小過一次,停課四天,你們要寫 一封三百字的道歉信給許老師。我還會撥電話通知你們的家長。」 「停課期間,我要你們好好反省你們對老師的態度,一個不會尊重別人的 人,休想得到別人的尊重。」 「不可以,胡禮男,這次我一定要見你父親。每件事後都有後果,你做錯事 就要承擔責任,承擔做錯要的後果,明白沒有!」 「你們兩人立即上走廊罰站,好好思想你們今日的所作所為。」 胡禮男和林維豪出去,那許老師偏居然走過來了。林維豪一瞧見許老師,就 盯住他笑道:「我能夠分辨誰是耶穌鬼,誰不是耶穌鬼。」 「你又說如果你見到有個人食飯前祈禱的話,他就是耶穌鬼。」胡禮男嗤笑 道:「這句話我已經聽過九千多遍!」 「耶穌鬼可以隨便罵人罰人,祈禱認罪後,又可以繼續亂罰我們。」林維豪 咬著呀道。胡禮男聽到這句話,不知怎麼的,竟想起許老師這頭衣冠禽獸所幹的 好事來,講粗口說說笑而己,沒料到許老師會亂扔東西,還捱劉主任的罵。想到 這裏,他像一個受害者般,大義凜然地啐道:「許老師,都是你衰,害我們被劉 主任記缺點見家長!」 許老師別過頭來,睖睜著眼睛望著胡禮男。胡禮男卻還以顏色,仰起頭睜大 眼睛凝視他,猶如見到一頭巨大無比會噴怒火的奴隸獸,許老師的眼珠一轉,胡 禮男的也不甘示弱地左瞧瞧右瞧瞧。忽然許老師提起拳頭,吆喝一聲,對獎盃櫥 的櫥窗趁勢一下,嘭一聲響,碎玻璃紛紛嗆啷啷的跌到地上。許偉祈本能的抬起 手來,他的手割破了,插著尖山似的玻璃片,在半空中顫抖,血從兩條殷紅色的 創口涔涔的流出來。他仰起頭,咬緊下唇,露出上排的牙齒,兩頰微微抖動,然 後轉身走開,咖嗞咖嗞的踏著碎玻璃走入廁所,一路上搖搖晃晃,活像一條瘋漢。 胡禮男望著鋸齒形的破玻璃窗,他怔住了。他自出娘胎起,可是第一次見老師在 光天白日下,竟幹出破壞公物的惡事來。也是第一次聽到老師做錯事後,不單不 認錯,還逕自走開。許老師砸破玻璃窗,割破自己的手,是自招的,反正那隻手 是老師的。 Weiqi 許偉祈推開大門,走進那黑洞洞的房間裏。把燈亮了,一眼看見牆邊擺一張 桌子,上面擱著一台電腦。 撳滑鼠按鈕,熒光幕映出一張彩色的照片??許偉祈穿一件湖水藍的畢業 袍,Sandy拿著鋼琴譜,立在他左邊。 撳滑鼠按紐,熒光幕映出另一張彩色的照片??許偉祈穿一件湖水藍的畢業 袍,窄窄的項上戴著金閃閃的項鍊的Sarah立在他左邊。 撳滑鼠按紐,熒光幕映出一則報紙剪報,一行句子可惹起許偉祈注意??「青 年教師慘遭槍殺」。 撳滑鼠按紐,熒光幕播映一段畫面??是以利亞團的弟兄姊妹,有熟悉的面 孔,有陌生的面孔,男的穿裇衫結領帶,女的有的穿西服花裙,外面加一件絨線 毛衣,有的穿花邊圓領的襯衫長褲,像赴宴似的。他們立在台上,隨琴聲一同唱 道:「青春身段伴美色芳容,燦爛如花盛放不凋零。我雖景仰,我沒有要求,情 願共對病魔歲月侵凌。我對您盼望是獻出生命,以後攜手分擔艱難。無論樂苦一 世跟您過……」唱著《永遠的承諾》。 撳滑鼠按紐,熒光幕映出一張相片??大概是赤臘角機場候機大堂吧,Sarah 蹲坐在親朋戚友中間,胖的、瘦的……男的、女的……高的、矮的……他們立著、 蹲坐著、笑著。真奇怪,為什麼照片裏沒有許偉祈的份兒。 撳滑鼠按紐,熒光幕映出一張粉紅底銀字的邀請卡,上面寫著: 奉主耶穌基督的恩惠, 我倆謹訂於二零零三年九月二十一日,下午三時正, 假三藩市國語浸信會, 舉行結婚典禮。 現邀請各位親友參加及分享我倆的喜悅。 Sarah Chen Terence Zhou 敬約 撳滑鼠按紐,熒光幕映出幾行文字,上面寫著: 愛兒許偉祈痛於公曆一九九九年一月五日下午三時逝世 積享壽二十有三歲遺體奉移世界殯儀館治喪謹擇公曆一 月十日晚上八時舉行追思聚會隨即出殯 哀此訃 父許耀銓 母林榕妹 想不到一段黑底白字的訃文,主角就是許偉祈自己,一種難以言喻的恐懼使 他渾身發抖。驀地聽到有人叫喚他:許老師、許老師,他別過頭來。然而他還來 不及去看清楚,就聽到一聲巨響??像有一枚子彈,貫穿他的胸口,奶白色的襯 衫頃刻染紅了一大片,頓然眼前昏黑一片。 「不好!」許偉祈大聲喊道。 睜大眼睛,撫摸自己的胸口,黏黏的,冰涼的。一手費勁地撐在床褥上,低 頭細察被汗水沁得濕透的白襯衫,才暗自慶幸許偉祈不是真的死去。半晌,黑暗 世界漸次浮起一件件黯灰色的擺設,書桌上的流動電話、電腦熒光幕、插滿筆的 筆筒、高高一疊子的書??睡房裏的他躺在單人床上。驀地,聽到流動電話鈴鈴 地響,「葛兒鈴……鈴……葛兒鈴……鈴……」,一遍緊接一遍。他爬起身摸黑接 聽。 「祈,我是亞May。記得我繪的那本漫畫嗎。你說那個當黑社會臥底的警 察很像你,還說如果那本漫畫能夠出版的話,那本漫畫一定很暢銷……祈,上次 我問過你,漫畫裏面的男主角究竟是好人抑或壞人,你記得嗎?……對不起,那 本漫畫我實在寫不下去了,我不知道他是好人抑或壞人,這一點恐怕他自己才知 道……還有,昨天我看過《明報》,有許多聘請體育老師和音樂老師的廣告,為 什麼你連半份小學教師也撈不到呢?」這段電話錄音是無情的刺刀,戳破了許偉 祈的自尊心。他軟下來,癱到床上,翻了個身,臉朝向黯灰色的外牆,肩膀微微 地顫抖,臉底下的枕頭漸漸濕了,苦味的水暈子一直浸到腮頰下。許偉祈合上眼 皮,無法描摹煩亂是發酸的咖啡,是荊棘的冠冕,在肚裏翻騰著,刺痛他的腦袋, 寂靜裏,那嗡嗡的耳鳴聲顯得格外響亮,忽斷忽續的,有點像《自作自受》的調 子,似訴說一個不幸的故事。「……想改寫一切際遇,掩蓋了內疚。其實已前面 沒有路走。下意識驅使我去,每日自作自受。白與黑的世界,兩極爭到最後。創 造了也破壞了,最終失去自由。懲罰已受夠,落泊的四周,自有箇中的理由……」 Linan 「……下意識驅使我去,每日自作自受。白與黑的世界,兩極爭到最後。創 造了也破壞了,最終失去自由。懲罰已受夠,落泊的四周,輪迴六世中逗留。」 那老遠的歌聲,從門縫呼呼地漏過來,和著胡禮男抽抽嗒嗒的啜泣聲,震顫出一 段自作自受的迴響。 胡禮男的臉頰紅一塊紫一塊,不斷的扯短褲管,遮蓋赤紅浮腫的鞭痕,卻掩 蓋不了最深刻也是最恐怖的夜。胡爸爸像喝醉酒似的走過來,對準他的臉頰,拍 拍的摑他幾記耳光,然後一手揪住他的頭髮,發狠地在大門上磕了五六下,再從 褲腰抽出一條黑皮帶,嗖,嗖,嗖,一下緊接一下的打在他的皮肉上,痛得他幾 乎昏倒過去。胡禮男昏昏迷迷間,再三聽到胡爸爸道:「衰仔,我今天要見劉主 任,你害我丟臉!」這三條鞭痕是條大蛇,蟠爬在他那白晢的大腿上。 「都是許偉祈的錯!」胡禮男邊哭邊想道。 Weiqi 「喂……」 「我是Sarah,對不起,我現在無法接聽,請你於『咇』一聲後留下你的口 訊,我會儘快回覆。」 「我想跟你交換。」 Weiqi 當巴士從赤臘角機場旁戛然停止的時候,Sarah拖著沉甸甸的行李箱從車箱裏走出來,後面有Sandy和她的親朋戚友們。 「如果男人最大的失敗就是失業的話,女人最大的失敗就是嫁不出。總之你 記著,如果有個男人常常偷看你,同時做著其它事情的話,他將來就是你的男朋 友。我問過佟哥,佟哥都承認十年前他常常偷看珮荺導師,結果他們終於拍拖結 婚。」Sandy輕按Sarah的肩頭道。 「姐,你是團契導師,當心你的話會教壞弟兄姊妹。」Sarah怔了一怔道。 「沒話可說,以後你要好好地自己照顧自己。」Sandy道。 「說不定我會守獨身呢。」Sarah用指尖輕摸Sandy的鼻尖:「當擔心的還是你,上星期六的歡送會,看你在人家面前兩眼紅紅想哭似的,羞死人。」 她們一步一步的走進赤臘角機場客運大樓,這裏什麼都有??來來往往的 人,閃閃亮亮的燈,密密層層的行李箱,可是主角是臨行的遊子。窗外是黑黝黝 的天,黑黝黝的海,然而佈告板上的天氣報告實實在在地告訴Sarah,西半球的三藩市此刻正陽光普照。鎂光燈不停地閃,Sarah當上了女主角,親朋好友一個緊接一個的走到她身旁,在照相機前擠出桃紅的笑容。慘白的鎂光一閃一閃的使 Sarah眩暈,卻見遠處有一個穿白紗裙女人,挽著另一個陌生男人的手,那個女 人的面孔既陌生又熟悉,有點像Sarah自己。 「難得這麼多人,小玉,拍一張大合照吧!」Sarah道 對焦鏡下,Sarah蹲坐在親朋戚友中間。無論是主角、配角,都綻出絲絲微 笑,或擺V字手勢。小玉按下快門後,從鏡頭窺見Sarah立起身子,別過頭來 向他們逐一揮手。他們的嘴巴嚅動著,或許說句再見,或許說句一路順風。此刻, Sandy終於身不由主地上前伸手擁抱Sarah,兩姊妹緊緊摟抱一起,大姐極力緊 箍著小妹,小妹亦極力緊箍著大姊,兩雙手相互交纏著,像要把對方的身體埋進 自己的懷抱裏。 Linan 「許老師,你辦事一向很用心,這一點我知道,但你要控制一下你的情緒。 聽說你在教室裏砸爛滑鼠,這樣做只會惹怒學生。當老師的,不應該老是覺得自 己高高在上,也不應該把學生當作奴才般呼呼喝喝,就算我呼喝責罰學生,我都 會讓學生知道我是為他們好。比方說集隊行進,我會教他們唸口訣??『垂低手, 對膊頭,閉緊口』若果他們辦不到的話,我會跟他們玩遊戲,或要求他們手牽手 向前走,或要求他們二人用肩頭夾一張紙向前走。行進的時候,我會走在隊伍中 間,留意他們行進的情況。至於控制課堂秩序,我會對他們說一些鼓勵性的話, 要求他們安靜坐好,如說『擺出最安靜的樣子給我看』或『我最喜歡同學們坐直。』 若果同學們頑皮不聽話,我會直接對他們說我不高興,是因為他們太吵,然後提 醒他們上課時應有的態度。一般來說,用嚴厲的目光直視學生,就算最頑皮的學 生都會安靜下來。」胡禮男聽到校務處外面,劉主任對許老師道。 「我會依你話去辦。」又聽到許老師應道:「我想替他們胡禮男和林維豪補 課,可以嗎?」 果然許老師一進來。他倆像蒼蠅見他像碰上蜂蜜般,那怕是一言一語、一顰 一笑,甚至是他下頜那一轉未剃掉的淡淡的毛鬚,鼻尖上那冒起的暗瘡,都要從 他身上發掘出一個一個的新趣味。許老師繞到胡禮男對面,低著頭,露出一雙大 眼睛。那雙大眼睛是魔法古堡裏兩顆黑珍珠,黑暗中窺見胡禮男不屑的神情。許 老師拖一把椅子,坐在他對面道:「今天你們悶不悶。我教你幾個英文字,翻開 英文書。」 真的!許老師翻開課本,指指書上那個穿綠色制服的男人,一臉正經道: 「policeman警察??fireman消防員??」又不苟言笑地道:「胡禮男,讀一遍,policeman警察??林維豪,讀一遍,fireman消防員??」跟平日講課沒有兩樣, 學生卻少得可憐。赫然聽到林維豪格格的笑聲,胡禮男也張開嘴巴,前俯後仰地 跟著他狂笑。許老師問他倆笑甚麼,胡禮男便直言不諱地嘲笑許老師老眼昏花, 那麼年輕要架眼鏡,還問他是否近視抑或老花。他的話還末說完,許老師伸手欲 抓住他的膀臂,胡禮男掣回手去,反過來將手裏的尺子向許老師打過去。許老師 隔著檯子探身過去欲抓往他,胡禮男卻向左偏一偏,舉起尺子再敲他一下。 「胡禮男,你是不是真的討厭我?」許老師直視他道。 「是!」胡禮男道。 「是不是想我死?」許老師沉吟道。 「沒錯!」胡禮男斜瞟著他道。 「我是你的老師。」許老師道。 「你是代課老師,不是班主任,你冇權管我!」胡禮男睜大眼望他道。 許老師氣得臉紅。他霍地站起身,從大門走出去。臨走又抓一枝鉛筆,兩手 使勁一折。許老師真的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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