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士官学校和旧中国陆军“士官系”

日本士官学校和旧中国陆军“士官系” 日本士官学校和旧中国陆军“士官系” 2001莅 第二期 ?专题述略豳 档案史料与研究 DANGANSHILIAOYI~ANJII_J No.2 7()01 日本士官学校和旧中国陆军”士官系” 徐平 民国时期,北洋政府和国民党政府的军队中派系繁多,山头休立其中,有三个困幂市冬而 得名的着名派系:”士官系”,”保定系”攒埔系”,号称”陆军三大系”.这三个派系的成员分别 毕业于三所着名军校:日本土官学校,保定军官学校,黄埔军官学校. . 日本士官学校,是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前日本培养陆军初级军官的学校,】87’4年成立于 东京,后迁至神奈川县,1945年日本战败时停办.日本军队的尉官,在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前 统称”士官”,因此,士官学校实际上就是军官学校.该校学员来自日本各地陆军中学,在士官 学校完成军官养成教育.毕业后,在军队服役优秀的尉级军官,有资格遴选升入日本陆军大学 深造.日本近,现代陆军最着名的高级将领几乎都毕业于该校,如:东条英机(大将,陆军大臣, 首相),小矶国昭(大将,首相),杉山元(元帅,陆军大臣,参谋总长),.烟俊六(元帅,中国派遣军 总司令),冈村宁次(大将,中国派遣军总司令),坂垣征四郎(大将,陆军大臣),白川义则(大将, 关东军总司令,陆军大臣),寺内寿一(大将,南方军总司令,陆军大臣),土肥原贤二(大将,士官 学校校长,第七方面军司令官),梅津美治郎(大将,参谋总长)等等. 从1900年起,日本陆军?官学校兼收中国清政府选送的学员.据不完全统计,截至1908 0余人,毕业回国的则有229人.至1911年辛亥革命 年,中国赴日本士官学校的学生不下100 前,先后从士官学校回国的中国留学生已达600余人.日本在东京还专为中国留日陆军学生 设立振武学校(由成城学校武科扩建),作为进入士吉学校的预科.留日的中国学生,在这里要 学习一年,毕业之后,还要以”士官候补生”的身份,到日本陆军中实习一年,实习合格后,才有 资格升人士官学校,成为正式的士官生. 对于士官学校中国留学生回国的待遇,清政府规定授予”守备”,”千总”,”把总”等下级军 官官衔.可是,由于各省督军,巡抚纷纷仿效东,西洋,编练新军,急需新式军事人才.因此,各 省督抚对留学归国的士官学校毕业生争相招揽,并且许以较高的官职,有的充当新军的协统 (旅长),标统(团长),管带(营长),有的任督练公所督办,总教官,有的在讲武堂或陆军中,小学 任职.’ 1911年辛亥革命爆发,回国的留日士官生积极响应,许多士官生担当了各地武装起义的 组织指挥大任,如起义后被推举的云南都督蔡锷,江西都督李烈钧,贵州都督扬荩诚,广东都督 蒋尊簋,山西都督阎锡山,陕西都督张凤翔,四川都督尹昌衡及福建国民军司令许崇智,北洋新 军第六镇统制吴禄贞,第二十镇统制张绍增,第二混成协统领蓝天蔚等人均为?官学校毕业 ? 72- 生.1915年底,窃国大盗袁世凯称帝,遭到全国反对和声讨,爆发了声势浩大的护国战争.士 官生再次担当重任.在护国军3个军中,第一军总司令蔡锷,参谋长罗佩金,第二军总司令李 烈钧,参谋长何国钧,第三军总司令唐继尧,参谋长庾恩扬均为清一色的士官生;14个梯团长 中士官生占了l2个.清朝灭亡后,中国各派军阀都争相向日本士官学校派送学员,并对学成 回国的留学生普遍予以重用. 民国初年,国内各派政治势力角逐激烈.在军界,各主要军事学堂毕业生逐渐形成派系, 当时最着名的有”北洋武备系”(天津北洋武备学堂),”北洋速成系”(亦称”速成武备系”,保定 北洋速成武备学堂),”日本士官系”(日本士官学校),”德国系”(德国军事学校).”日本士官 系”是当时中国军界新派的代,其成员受过先进国家的军事教育,且大都受到中国资产阶级 民主革命思想的影响,回国后很快便在军界脱颖而出,如被誉为”中国士官三杰”的蒋百里,蔡 锷,张孝准,就被视为年轻有为的新派人物,在军界负有盛名.”日本士官系”的许多头面人物 曾就读于北洋武备学堂和速成武备学堂,与”北洋武备系”和”速成武备系”成员有着一层同学 关系;与”德国系”相比,”日本士官系”又占了人数上的优势;再加上得助于日本军政界的一些 支持,于是在几派的角逐中,”日本士官系”逐渐占了上风,20年代曾一度独领风骚,在当时中 国军界影响很大,如这一时期的风云人物唐继尧,李烈钧,徐树铮,许崇智,孙传芳,蓝天蔚,赵 恒惕等都是日本士官学校毕业生. 由于”士宫系”成员在士官学校留学时与日本教官和学生的师生,同学关系,回国后与日本 军界许多重要人物有着广泛联系.有些人还娶了日本太太,从感情上对日本有一定的好感.日 本侵华战争开始后,这些人的心情比较复杂,表现各异.国民党军政界有不少亲日派分子就是 士官学校毕业生,如何应钦,张群等人.抗战开始后,一些士官学校毕业生中的败类经不住日 寇和汉奸政权的威逼利诱,丧失了民族节气,纷纷投敌出任伪职,如张焕相(第八期)任伪满洲 国司法部大臣,邢士廉(第八期)任伪满洲国吉长铁路警备司令,藏式毅(第九期)任伪满洲国民 政部总长兼”奉天省省长”,杜锡均(第四期)任伪华北治安军总司令,王永泉(第四期)任伪”华 北临时政府治安部长”,何佩珞(第四期)任伪湖北省省长,唐莽(第六期)任汪伪政府”和平建 国军第三集团军总司令”等等.但是,也有不少爱国的士官学校毕业生以民族利益为重,拒绝 为日供事,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如日寇百般利诱,要”士官系”元老王廷珍(第一期)出任伪职, 王誓死不从,于1940年服毒自尽,保持了晚节.抗战中期,日军强迫退役在家的士官学校毕业 生吴剑学出任伪职,吴断然回拒,自缢身亡;战翼翘(第八期),马登瀛(第十期)等也拒不出任伪 职,为世人称颂.更可贵的是一些士官学校毕业生在大敌当前\民族生死存亡之际,主动请缨, 率部出征,与日寇浴血奋战,甚至为民族独立献出了生命.1931年”九一八”事变后,日寇迅速 侵占全东北,东北军将领T超(第八期)率部奋力抵抗,与日寇侵华部队相持一年多,后被日军 俘获杀害.1942年,第一一四师师长方叔洪(二十六期)在鲁南与日寇激战,壮烈殉国,年仅32 岁.? 抗战时期,”保定系”势力柏日中天,”黄埔系”后来居上,咄咄逼人.而士官学校中国毕业 生年龄渐大,不少当年的风云人物相继退出军界,”士官系”的势力开始下降,但其核心人物何 应钦,阎锡山,张群,钱大钧,汤恩伯等尚掌握相当权力,是国民党实力派人物.当然,”士官系” 与”保定系,”黄埔系”也不是完全排斥的,保定军校的许多教官是日本士官学校毕业生,保定 军校的8位校长,”.=官系”就占了5位.保定军校在教学制度,课程设置方面基本上是仿效日 本士官学校,采用教材电大都是翻译日本士官学校最新出版的.何应钦,方鼎英,王柏龄,钱 ? 73? 大钧等一些士官学校毕业生曾在黄埔军校任职,与黄埔同学有师生关系,并长期在”中央军”统 兵,被称为”准黄埔系”;尤其是何应钦,曾任黄埔军校总教官,在黄埔系中声望极高,仅次于校 长蒋介石,有”蒋何”之称.”黄埔系”领袖蒋介石与”士官系”也有着不解之缘.关于蒋介石士 官学校”学籍”问题,有种种说法:有说毕业的,有说肄业的,有说被开除的,有说根本没进士官 学校的.其实,蒋介石1908年由保定速成武备学堂保送进入士官学校预校(振武学校)第八 期.1910年从振武学校毕业,编入高田炮兵第十三联队当士官候补生.1911年10月武昌起 义爆发,蒋介石与张群等20多个留日学陆军的中国学生立即回国参加辛亥革命.同年?月8 日,口本外务省照会清政府驻日公使,告知这些中国留学生违犯了军纪,日本政府已通知各陆 军学校,将他们予以”开除”.因此,严格地讲.蒋介石并没有真正进入士官学校本校.但因其 上了两年士官学校预校振武学校,又当了一年士官候补生,也应算半个士官生吧. 还应该指出,尽管”士官系”和”保定系”,”黄埔系”并称,但并不像”黄埔系”那样是蒋介石 倚重的一支有较强凝聚力的军事力量.”士官系”许多成员也因籍贯,军事系统乃至政见的不 同,而分属不同的派系,如孙传芳属直系,杨宇霆属奉系,唐继尧属滇系,何应钦属中央军,阎锡 山属晋绥军等等. 解放战争时期,随着国民党势力在大陆的溃败,士官学校毕业生也走向了不同的道路:程 潜(第六期),李书城(第五期),李明灏(第十六期),张轸(第十四期),唐星(第十一期),郭汝瑰 (二十四期)等先后起义,脱离国民党阵营;杨杰(第十期),陈仪(第五期)策划起义,被国民党杀 害,解放后都被人民政府追认为革命烈士;一些原”士官系”知名将领在大陆解放前早已退出现 役,新中国成立后留在了大陆,有些人还参加政协或民革工作,如尹昌衡(第六期),黄国梁(第 六期),王树常(第八期),方鼎英(第八期),孔繁蔚(第八期),贺耀祖(第十一期),何柱国(第十 二期),方本仁(第十二期);也有少数人在与人民解放军作战时兵败被俘,作为战犯关押改造, 特赦后参加人民政协工作,获得新生,如杨澄(第十一期)等.还有不少人跟着蒋介石逃到台 湾,如一直在国民党军政界官居要职的何应钦(第十一期),阎锡山(第六期),汤恩伯(第十八 期),张群(第八期),钱大钧(第十二期),谷正伦(第十一期)等,还有一些早已隐退或没有实权 的将领如何成浚(第五期),刘存厚(第六期),赵恒惕(第六期),刘士毅(第十二期),王俊(第十 四期)等也跑到了台湾.到台湾的”士官系”将领,大都未被重用,只挂个虚职,郁郁而终.就连 在大陆时期的重臣何应钦,阎锡山到台不久也被剥夺了实权.何应钦是公认的”士官系”晚期 的领班人物,在国民党军政界有很高的声望,但是到台湾后蒋介石只给了他一个”战略顾问委 员会主任委员”的特级冷板凳,这也标志着”士官系”行将退出历史舞台. 中国留日士官学校毕业生,对传播国外先进军事思想和军事技术,促进中国近代军事正规 化建设起了重要作用.并且,许多进入士官学校的中国学生受到同盟会等革命组织进步思想 的影响.其中大多数后来积极参加了辛亥革命,成为中国资产阶级民主革命的一支重要力量. 不少”士官系”成员后来成为高级将领,有些更是官居要职,地位显赫,在中国近代史上举足轻 重,占有相当重要的位置. 附日本士官学校毕业的中国着名军政人物 张绍曾.第一期炮科.上将.北洋政府国务总理兼陪军总长. 王廷桢.第一期骑科.上将.长江巡阅副使,察哈尔都统. ? 74? 许崇智.第二期步科,上将.建国粤军总司令,国民党中央军事部部长. 贾德耀.第三期步科.上将.北洋政府国务总理兼陆军总长. 蔡锷.第三期步科.上将,云南都督,四JII督军. 蒋百里.第三期步科.上将.保定军校校长,直军总参谋长,陆军大学校长. 陈仪.第五期步科.二级上将.陪军大学代校长,台湾行政长官兼警备总司令. 何成浚.第五期步科.二级上将.军事委员会军法执行总监. 徐树铮.第六期步科.上将.西北边防军总司令,-~ILT--副司令,定国军总参谋长. 阎锡山.第六期步科.一级上将.山西绥靖公署主任,国民碡坶行政院院长. 刘存厚.第六期步科.上将.四督军,四川”剿匪”总司令., 张开儒,第六期步科.上将.广州军政府陪军部总长,大元帅府参翻}总长. 孙传芳.第六期步科.上将.浙闽苏皖赣五省联军总司令. 程潜.第六期炮科.一级上将.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参谋总长;中华人民共和国人民革命 军事委员会副主席,湖南省省长. 唐继尧.第六期炮科.上将.云南都督,靖国联军总司令. 李烈钧.第六期炮科.二级上将.江西都督,广州军政府总参谋长. 赵恒伤.第六期炮科.上将.湖南督军,湘军总司令. 杨宇霆.第七期炮科.上将.奉军参谋长. 蒋介石.第八期肄业.特级上将.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委员长,国民党总戴,中华民国总统. 张群.第八期步科.行政院院长. 方鼎英.第/,期炮科.中将.黄埔军校代校长. 杨杰.第”--I-期炮科.加上将衔.倚军大学校长,刹参谋总长. 何应钦.第十一期步科.一级上将.请军总司令,国民政府行政已院长. 朱绍良.第十一期步科.一级上将.第/,战区司令长官. 贺.艟祖.第”--I-一期辅t科.上将.军事委员会参谋次长. 刘士敷.第十二期步科.上将.国防部次长. 何柱国.第”--I-二期骑科.上将.第五战区副司令长宫. 邵作华.第十二期炮科.加上将衔.军委会炮兵总指挥. 镘大钧.第十二期炮科.加上将衔.上海市市长兼淞京蕾:备司令. 张轸.第十四期步科.中将.华中”捌总”刭总司令兼第十九兵团訇令:中雹人民解放军第 五十一军军长. 汤思伯.第”--I-八期步科.二级上将.京沪机警备总司令. 郭汝瑰.二十四期步鼻+.~e:!tl-.第二十二兵团司令. [作者简介】 徐平:男,1956年生,l95j年7月毕业于河北大学经济系,现任解放军后勤指挥学院学 术研究部历史研究室副主任,副研究员,主研方向为军事历史和军事人物,着有《蒋介石的嫡系 将领》等专着12本,发表论文90余篇. ? 7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