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兔腳撲朔，雌兔眼迷離－－從木蘭詩裡話性平

雄兔腳撲朔，雌兔眼迷離－－從木蘭詩裡話性平 性別教學經驗敘說 「雄兔腳撲朔,雌兔眼迷離,,木蘭詩裡話性平」 作者,劉書毓 木蘭詩是一首流傳已久的北朝民歌,傳說中的女英雄花木蘭,女扮男裝,代父從軍,詩中塑造了木蘭的孝親與英勇形象,也展現了女性的能力與智慧。古今中外對於木蘭的皆顯得興致勃勃,美國迪士尼取材翻拍成卡通動畫、去年中國亦耗資巨額拍攝一部氣勢萬鈞的電影,因此老師在教授這課時有蠻多的資源、素材能加以運用,一方面引起學生學習動機,一方面也能適時融入性別平等教育議題,與同學探討「女性從軍」、「性別刻板印象」…… 性平之眼未開與微開,,, 從事教職已有五年時間,在去年以前,我對於所謂「性平意識」幾乎等於零,大概只有在生活中想要享有女性特權時,才會興起男女平等的一些偏頗想法吧，接觸性平輔導團之後,我發現自己的性平之眼已有微開態勢,能更敏銳的覺察教科書裡的性別概念,並適時的融入於教學當中,例如以木蘭詩這課為例,以前教授時,幾乎不曾去提到它所隱含的性別刻板印象以及歷史演變過程中的性別文化差異、古代女性的所遭受的壓迫與禁錮,大多是把焦點放在木蘭孝親、忠義的形象而已。另外我又對照93年與98年的教科書版本,也發現,教科書編輯群的 性別意識也進步了喔，以前只有在書中的右下角「學習重點」中以「肯定女性的能力,重視性平等。」一語帶過就沒了。而現在的備課用書中則提到「教師可利用其他女扮男裝故事,如祝英台、孟麗君等來探討性別意識問題,古今女性地位如何,為什麼古代傑出女性要女扮男裝才能出人頭地,今日女性若要與男性爭 雄,有沒有什麼限制,」,這對於開啟國文教師在準備教授木蘭詩時,是引發其融入性平教學很重要的契機。 融入教學,,, 上星期正在忙著趕教學進度,眼看第二次段考5月12、13日將至,但我還是不願捨棄利用花木蘭的故事來與學生們討論性別平等議題,此時突然覺得自己是因「職業病」使然,抑或是勇氣十足,倘若家長和長官知情,會不會誤以為我「不務正業」呢,……但，我 還 是 要 融 入，此所謂「擇善固執」吧。 , 但仍是得顧及教學進度啊，所以大概花費15,20分鐘左右,師生共同檢視、討論教科書、迪士尼卡通、電影花木蘭的性平意識。 〈建議可和表演藝術老師協同教學,因為要在國文課中讓學生共同觀賞整部電影和卡通有其難處。抑或採播放片段式教學,但老師一定要先賞析過才能引導學生。〉 將在課堂中的師生討論歸納表列如下, 討論議題對應能力指標古代 現代 , 教科書〈木蘭詩〉,「軍 書十二卷,卷卷有爺 探討女性從軍 名。阿爺無大兒,木蘭 無長兄,願為市鞍馬, 1,4,6探求不同性別 從此替爺征。」 者追求成就的歷程 1,4,7 了解生涯規劃可以突破, 電影〈花木蘭〉, 性別的限制 3,4,4 1,木蘭喬裝入伍後,就聽 參與公共事務,不受性到軍令宣達其中一項,「帶 別的限制 婦人入營,斬，」 3,4,5 探究社會建構下,性別2,木蘭流著淚對發現她是 歧視與偏見所造成的困女兒身的文泰將軍說,『我 境 入了軍營後,每天晚上都在 3,4,6 做惡夢。倘若我死了,求你 反思社會環境中,性別親手燒掉我的屍體,不要讓 關係的權力結構 別人發現，』 反觀現在,女性可藉由報考 ,, 由以上可見古代兵軍校正期班、志願役專業士 制中,女性並不能從軍。戰兵班等管道從軍去,但是, 國時,所有成年男人皆要從女生從軍因為名額少,所以 軍,到老才能休息。西漢競爭激烈,相當難考,這也 時,採徵兵制,成年男人必表示社會中仍存在著性 須服役兩年,回去後隨時接別不平等現象。 受調派,到老才休息。北周 時,採府兵制,挑選人民經 濟狀況且身體強壯者兵,每 戶三丁取一。隋唐時,採府 兵制,各地的折衝府每3年 按3丁取1的比例自均田戶 中挑選……綜觀來說,古代 就是沒有女性從軍之例。也 是因為這樣所以木蘭才要 偷偷摸摸的女扮男裝才能 潛入軍營中,無法光明正大 為國打戰、替父出征。 2,4,1 3. 樓蘭公主自願政治聯姻按現今法律人人享有人身自釐清婚姻中的的性別權嫁到魏國去,以換來樓蘭國主權、教育權、工作權、財力關係 的生存,單于對她說,「如產權等等權益,不受性別限 果沒有你哥哥,你就是未來制。 的單于、草原的王。」 請同學舉例社會現狀仍存有 性別不平等的地方。有同學 說,「像我隔壁鄰居娶外籍新 娘啊，都說,『花錢買來的， 本來就要順從我，』另一位 同學說,「還有啊，為什麼我 叔叔結婚,要花很多錢,還 要準備聘金給女生,為什麼 男女結婚卻大多都是男生要 花錢,」 老師說明,當性別權益受侵 害時,可求助的管道與法律 救濟,然而有很多觀念是社 會中既有的約定俗成,有些 偏頗謬誤已根深蒂固,我們 必須透過教育來慢慢的改變 與導正。 探討性別刻板印象, 教科書〈木蘭詩〉, 1.「阿姊聞妹來,當戶理紅 2,4,1 妝。小弟聞姊來,磨刀霍霍 分析現今社會問題與刻 向豬羊。」 板的性別角色關係 請學生舉例說明, 2,4,2 2.「脫我戰時袍,著我舊時,,日常生活中,有哪些職思考傳統性別角色對個裳。當窗理雲鬢,對鏡貼花業原本多是男性為主,人學習與發展的影響 黃。」 現在也有女性的參與, 在外表裝扮、家事分配、社2,4,4 , 電影〈花木蘭〉, 會參與上……,我們是否越解析人際互動中的性別1.木蘭的爹對她說,「花家來越沒有性別的局限,還是偏見與歧視 的人只在戰場上打,要打,仍有無法消弭的界線呢,舉 下輩子做個男人吧，」、「女例說明。 孩子家整天舞鎗弄棍,將來 怎麼嫁人啊,」 此時就有人指著一位班上同 學說,「像，，，就很娘 2.房祖名飾演的士兵對著啊，」此時全班哄堂大笑, 同袍花木蘭說, 『你的笑,我發現嘲笑的人多半是男 是嗯,,我們的笑是呵哈哈同學,女生反而比較沒反 哈,』」 應。,老師藉此說明、引導, 「娘為什麼不好,第一,這 3.有名士兵夜裡想家哭句話鄙視了偉大辛苦的媽媽 泣,其他人指責說,「男子ㄟ，怎麼會用「娘」來當作 漢大丈夫哭什麼哭，」 看輕、鄙視人的辱罵字眼 4.文泰將軍在營隊裡一直呢,第二,男生就應該怎 都是非常的,,,和領導樣、女生就應該怎樣,這都 的形象,導演說,「就是要落伍了喔，人的價值不應該 塑造他很有男性魅力、因為來自外貌,誰規定男生就一 他,才能推舉木蘭成為大定要孔武有力,如果不魁梧 器，」 就表示他是壞人且犯了傷害 別人的罪過或對不起誰了 5. 文泰將軍告訴木蘭,「其嗎,況且你們看電影裡的花 實我很怕血，我爹一直不木蘭她從小就喜歡武術,卻 喜歡我,嫌我沒出息,連隻因為女生就得溫柔賢淑的框 兔子都不敢殺。」框,讓她如此的壓抑,連為 國打仗,因孝親而代父從軍 這種正當的事,卻都得進行 的戰戰兢兢、見不得人似 6.樓蘭公主對花木蘭說,的,想想,如果現今我們的 「你太高估我了,我只不過眼界還是這麼小,就有可能 是個女人。」此時木蘭脫下錯失了像花木蘭如此優秀的 帽子露出長髮,表明其實自軍事人才ㄟ，」有位學生回 己也是個女人,樓蘭公主非答,「對啊，像影片中,花木 常訝異。 蘭武功高強,首戰就立了大 功,被冊封為將軍,那如果 ,,從詩句和電影中皆可當時大家發現她是女的,一 觀察出,古代女子的既定、定就不會肯定她的能力與戰 標準形象就是要溫柔婉功了,反而會馬上被處死。」 約,姿態優美,而粗重的工 作理所當然就是男生份內 的事,所以殺豬宰羊就交給 弟弟去做。男性就是要魁 梧、,,,,女性就只能依 附在男權上。 7.最後,經過十二年征戰,請學生舉例,現今社會上有 木蘭終於凱旋而歸,皇上不哪些傑出優秀的女性代表, 沒有將她治罪,還說,「有 你這樣的女人是國家的福 氣，」 探討性別平等與情感教在動畫卡通和電視電影和學生討論,同志議題、多育 中,花木蘭和男將軍的愛情元教育……現今社會中是否 成為很大的賣點,將軍在發還存有「主流情感觀」, 2,4,6 現木蘭是女郎後,由兄弟之 習得性別間合宜的情感情轉為愛情。似乎不論怎 表達方式 樣,就是一定要談場可歌可 2,4,7 泣的男女愛情才是正常 釐清情感關係中的性別的,導演這樣安排當然是為 刻板模式 了迎合觀眾,這也反映出普 2,4,8 羅大眾的情感觀。 學習處理與不同性別者 的情感關係 總結, 「雄兔腳撲朔,雌兔眼迷 離。兩兔傍地走,安能辨我 是雄雌,」,,思考,從兔 子的外觀分辨不出是公是 母,而我們人類卻非要這麼 在意外表裝扮、舉止是男是 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