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ord】 近十年来《水浒传》作者、成书与版本研究述要

【word】 近十年来《水浒传》作者、成书与版本研究述要 近十年来《水浒传》作者、成书与版本研究 述要 《卜浒传》与明清小研宠 近十年来《水浒传》作者,成书与版本研究述要 .何红梅 摘要:20世纪关于《水浒传》作者,成书年代及版本问题的探讨一直是学界研究的热点之一,有各种分歧的认 识,观点,说法等.进入21世纪,研究者对这些问题的关注仍不减以往,仅我国大陆出版发表的各种有关论着就达 40多篇(部),其中不乏新的资料与见解.对近10年的有关研究予以述要,从中可以看出这些分歧在新世纪《水浒 传研究中的延续与演变. 关键词:新世纪水浒传》作者成书年代版本 在过去的20世纪,《水浒传》作者,成书年代及版本问 题的探讨一直是学界研究的热点之一,有各种分歧的认识, 观点,说法等,已由近年新出若干种相关学术史着作进行梳 理总结,为进一步研究提供方便.但是,这些分歧在新世纪 《水浒传》研究中的延续与演变,尚未受到及时的关注.而 进入21世纪以来,研究者对这些问题的关注热度仍不减,仅 我闰大陆出版发表的各种有关论着就达40多篇(部),其中 不乏新的资料与见解,述要如下. 一 ,关于作者 《水浒传》的作者,明清问彳丁罗贯巾说,施作罗编说, 施作罗续说,施耐庵说等.2O世纪又出现了旋作岁改说,罗 作施改说,山东罗贯中说,明rrl叶I叫名小说家说,罗着某续 说,非罗非旖说,累世成书说,文人独创说等.新世纪以 来,学者们对《水浒传》是累世成书还是文人独创给予了较 多的关注. 力主累世成书说的有陈松柏先生.他认为此说”基本接 近其成书的历史真实”.他的理由是:”《水浒传》并非一 时一地一人创作的结晶,它的成书是个漫长的历史过程, 它始自北宋末年宋江其人的简单史实,植根于民间的生动传 说,盛行于流行一时的说书人,唱戏人r=I头,张扬于会才 人的话本,传奇,…‟步步成熟一代代文人的整理加一,它 的故事涵盖数省,融汇了宋元明二个历史朝代的有关现实生 活,朝野轶闻,冈此,要探讨她的作者,义岂能局限丁一人 一 地一时呢?”他认为从累世成书的角度看,”那许多似乎 在某一片面的论点下不好理解的问题,‟放置在《水浒 传》成书全过程辽阔的大背景F,其刚题也就迎刃而解 了”,诸如不涮的地域特色『口J题等.关丁明清版《水浒传》 作者署名不一的情况,陈松柏认为,《水浒传》的创作”是 一一 个循序渐进的历史过程,凡是在这一过程中完成了阶段性 成果的每.一个人,都有署名的资格.”但是否真的作者, 不能以此为据.《水浒传》累世创作而成,”没有个同定 的作者”,因此给”书商的编造提供了一个良好的借口”, 从而”钱塘施耐庵的本,岁贯中编次”就幸运地”成了家喻 户晓的事实”.陈先生的说法自有道理,但他断言”署上名 的必不是真正的作者”,似乎太过绝对.?持相近观点的还 有侯会先生.他从《水浒》艺术水平的前后反差考察,认为 “《水浒》的最后写定,恐怕非一时之功,一人之力.参与 写定的作者,既不排除郭勋门客,也不应排除民间卖文为生 的‟自由撰稿人‟,或受雇于书坊的书会才人”.【2正因为 《水浒传》存流传过程中,可能有”难以计数的说书人和听 众都参与了创作”,所以李骞说”《水浒传》的真正作者恐 怕永远也不可能找到了.”?该论未免有偏. i文人创作说者具体主张不一.马成生认为《水浒传》 作者应该是一位南方人.他就江苏盐城兴化的施彦端是否即 《水浒传》作者施耐庵的争议发表文章,认为”施彦端与施 耐庵难以‟关联…;从《水浒传》所描写地理,气候,语 言及人事风物等推究,其作者并不熟悉江北地区,而只能是 长期生活于江『牛』,主要是钱塘(杭州)一带.[4最近马成生又 着文从施彦端的”仕途”即”外部”的有关资料谈起,结合 《水浒传》的北方地理态势与气候风物的描写以及语言文字 的运抖j即文本”内部”的研究,进而说明”苏北那个曾为 „进十‟并曾‟为官‟的施彦端字耐庵者并非《水浒传》的 作者”. 陈四益先生则以为”考据之学,已进入一个崭新l的时 代,《水浒》作者也当有新的结论”.他对历来或施耐庵或 罗贯巾的说法均不农赞同,而认为作者的大名镶嵌在《水 浒》第一页引诗之中.”纷纷五代乱离间”句,”五代”居 中是”石”姓,”草木年新雨露”句,木旁着水是”沐” 字,”寻常苍陌陈罗绮”句,”罗绮,此皆丝也”,此丝合 壁是”紫”字.所以,《水浒》作者姓石名沐紫.这当然是 基于”我们已经有了靠一种食品或几个词儿定《金瓶梅》作 者的大作,有了靠一诗的‟解密‟确定《西游记》作眷的 《水浒传》与清研完 宏论,有《红楼梦》隐括一场宫廷谋杀案的专着,岂可让 《水浒传》独罹冷遇”的”最新考据学”的调侃,虽别出 心裁,但不足为据. 丁…一清不赞同累世成书说.他说:”世代累积型作品内 容恒定,是史书,话本和戏曲等艺术因素长期沉淀积累的产 物,成书之前有较漫长的艺术积累过程.”根他考查,”从 宋江本事的发生到《水浒传》小说的出现,相隔久远,在文 献资料中既无具体的史料作品传世,也无系统的话本作品流 传,所出现的水浒故事杂剧其主体内容与小说水浒分属两个 系统,看不到故事内容的演化和艺术因素积累的过程.”相 反,”无论是从语言艺术,叙事技巧还是从作品内容,思想 立意考查,小说《水浒传》都具有鲜明的个性色彩,明显表 现出了作家独立创作的特点.”但是,此人为谁,丁文避而 未谈.[ 周腊生先生认为,由《水浒传》淡薄的斯文气息可知作 者是元代”不甚精通文史,未曾进过科场的下层人士”.l8] 此后又通过对《水浒传》使用元曲部分特有语词情形的考 察,”更加坚定了这种看法”,而且指出前69回与后51回是 “语言风格不同的两个作者”.至于作者为谁?从周文中 亦不得而知. 李骞撰文指出,施耐庵,罗贯中在中国历史上是不存在 的,”只是一个假托的符号”,”是虚拟的人物”.ll0杜贵 晨先生则认为,施耐庵其人历史上是不是有,从来没有确切 的根据——宋,元,明三代没有任何直接的资料;据《水浒 传》同时还署有罗贯中的名字,推知”《水浒传》的作者或 主要作者是罗贯中”,这是”不容怀疑,也不容忽略”的. 并进而指出,人们之所以从来说《水浒传》的作者往往只 说施耐庵而不说或很少说罗贯中,原因就在于”过去认识 上不适当地割断了罗贯中与《水浒传》的联系,这是在作 者问题上一个很人的偏颇,现在应该把它纠_F过来”ll,识 见烛微. 二,关于成书年代 20世纪形成的主要观点有”元末说”,”元末明初 说”,”明代说”.”明代说”又有成书于洪武年问与成书 于嘉靖年问的分别等.新世纪有关此一问题持续地讨论,特 别是有围绕”嘉靖说”的一场论争;研究方法的更新形成风 气,分析也更加深细入微.诸家观点述要如下. 2O世纪形成的诸多说法中,”元末明初”说最为流行, 也是日前学界多数人采纳的一种观点.冯保善在前人研究的 基础上再提一证,即以《水浒传》中”白秀英说唱诸宫调” 一 段情节为内证,认为《水浒传》的成书年代”下限为元末 或者明初,而绝不可能再晚.”_1至于明朝嘉靖,万历年问 对《水浒传》进行损益增减,张同胜认为”是‟纂修‟的问 题,不是成书时间的问题.”… 而石昌渝先生认为,《水浒传》成书元末明初”只是‟ 种推论而己”.他举”一,嘉靖前没有人知道有《水浒传》 其书;二,《水浒传》所描写土兵是正德以后的情状;三, 《水浒传》写人们交易广泛使用白银,这种情况不可能发生 在1F统(1436一l449)之前,很可能在弘治,德之后;四, 《水浒传》描写的腰刀是明代中期才‟有的新式兵器,而凌振 使用的子母炮,则是德末才出现的新式火炮”l14以证《水 浒传》成书不可能是明初,只能是嘉靖初年.最近,石昌渝 又据朱有墩杂剧中没有《水浒传》的影响,而《水浒传》却 吸纳了朱有墩杂剧的元素,推论”所谓《水浒传》成书丁元 末明初之说,不能成立”.] 张培峰先生不赞同石昌渝的看法,着文对其前文所举内 证进行商榷.关于宋,元,明三代的”土兵”,他认为”自 宋至明一直有土兵,但形态多样,更替复杂,且‟战时‟和 „平时‟的职能有所区别.《水浒传》所描写的土兵当属 „平时‟的状态,隶属于州县,确实‟形间皂隶‟,但这一 点丝毫不能证明必定属于明代正德年问以后的情形,用来判 断《水浒传》的创作年代是证据不足的”;关丁交易使用白 银,他认为”《水浒传》中并非只是使用银子交易,也使用 纸币和铜钱.这种状况恰好就是《货币史话》一一书中所渭 „几种货币平行的时期‟即南宋,金,元时期的真实写 照”;关于”腰刀”和”子母炮”,他认为”元朝人也早已 使用‟腰刀‟这个词……腰刀绝非什么明代中后期才有的 „新式兵器‟”,”如果石文所言《水浒传》中‟子母炮‟ 就是‟佛郎机铳‟,也不能证明它一定产生于正德末,冈而 将这一条作为《水浒传》创作年代的证据,同样是不能令人 信服的”.张文认为石文所列举的几条证明《水浒传》成书 于嘉靖初年的证据,”均存在史实错误甚至是常识性的错 误”,根据这些”内证”推出”《水浒传》成书于嘉靖初 年”的结论是不能成的._l虽然张文没有明确成书时间, 似乎有认其早于嘉靖初年的意思. 石昌渝先生针对张文的质疑作”续考”回应指出,”一 切以历史为题材的小说,其实都是作肴所处时代的当代小 说.此,我们总可以从这样的作品的叙事中,特别是在那 些作者不经意的书写中发现他自己所处时代的信息.《水浒 传》写了武松身边服侍他的士兵,写了买卖中使用碎银子, 写了好汉们在江湖行走时挎着腰刀,写了火器专家凌振的子 母炮,这些事物都有它的时间标识性,据此可以推断《水浒 传》成书当在嘉靖初年.张文列举的种种反证还不足以动摇 这个论断.”【】而张培锋又依据大量新发现的资料,对石文 中的考证和辩解作出反驳,指出”石昌渝文章根据不完备的 资料所得出的结论是错误的”.l】 沈伯俊先生针对石文第三条论据提出些探讨,”在 《水浒传》写到的日常消费中,银,钱并用,而以白银为 主.这种情况,与人多数元代话本小说,元杂剧相类似.因 此,以元代至明初朝廷明令推行纸币,禁止白银作为货币流 通,而小说情节中人们却广泛使用白银为依据,证明《水浒 传》成书于嘉靖初年,未必可靠.”而”小说有关人们在生 《7卜浒传》与清研宄 活中广泛使用白银的描写,却可以成为《水浒传》成丁-元 末明初的重要依据”.在文章最后,沈先生强调仪此不足以 完全否定石先生的观点,意在提醒古代史,古代文学研究 中,朝廷律令与实际生活的差昌一值得注意.1l 针对石昌渝的嘉靖说,萧卡?恺,曲怀明人亦捉f…贡 疑:”文献记载证明,早在嘉靖之前就有《水浒传》f5_ 《水浒传》中的名物,诸如‟子母炮‟,‟腰刀‟,‟碎银 子‟,‟_七兵‟等都反映了宋元时代的生活实际,不能证明 《水浒传》成_f5于嘉靖问,其J】的《水浒传》小子施时 庵,罗贯中,而罗贯中的时代又肯定在元末明初,《水浒 传》成书于元末明初的结论迄今为止尚不能推翻.”I划石吕 渝着文答疑,对质疑者所举材料逐条加以考辨.萧,卣予 以回应,认为《水浒传》中的”„子母炮,‟腰刀‟, „银子‟,‟土兵‟等名物及其实际使用,都不足以认定是 出现在明成化后,嘉靖间,《水浒化》成T-‟嘉靖说‟不 能成立.”[“ 然而石昌渝的”嘉靖说”也有力支持肯,比如撰文与 张培锋先生商榷的研究者王颖即是.不过,崔茂新先生则 从终结由石昌渝”嘉靖说”而起的这场论争的场…发, “在对石氏立论证据士兵,银子,子母炮及腰刀逐‟证伪的 基础卜,从学术思维和文学史脉的舣背景论证即使以 学术假说视之,石氏是说亦不能成立”,并进而提…了 “《水浒传》成书于元代中叶”这一虽木绎证实,但去?是有 较火合理性的学术假说.I. 时隔两年,刘洪强义根据店伯虎诗句”骏屿去?驮痴汉 走,美妻常伴拙夫眠”?现在《水浒传》巾,认为此一诗句 虽非《水浒传》成书年代的铁证,但对确定其成拈年代仍有 一 定的参考价值,,因而”推测《水浒传》成书应不丁店伯 虎作此诗之时,或者说应该成书于嘉靖间”,称说这个证据 “无疑会给问题的解决带来…线光明”,似乎弦外彳丁齐. 屿成生先生则不同意元木明初说,他认为”把《水浒 传》与史料对照一下,分明可以看…,《水浒传》巾‟办 腊‟的某些部分,是以朱元璋征张十诚的某些事迹为素材而 加』:起来的”.那么《水浒传》成书在明洪武f八年 (1385)之后.又”从现有的《水浒传》版本看来,只有‟征 辽‟部分的写出才是其全书的完成.细细想来,[J朱元璋建 国到《水浒传》作者的插话‟直至如今‟,再加l‟辽‟ 部分的写作时问,很可能是超m‟洪武年‟后的若干时 问呢”.所以,联系有关作肯的争论,他认为”专家把 苏北那个死于明洪武三年的施彦端说成是施耐庵亦P,P《水浒 传》的作者,由此推断《水浒传》成|{5于明洪武三年之前, 实在与事实大相径庭.至于:1前些权成忤着作,统地把 《水浒传》的成书断定为‟元末明初‟,也不够确切”.I 王丽娟别辟蹊径,她从李开先《词谑》最记载嘉靖文 人对《水浒传》的评论入手,通过考证崔铣,李开先等评论 《水浒传》的时问,论定《水浒传》成fj时M的}=.限,应不 晚丁嘉靖九年(1530年),从而认为所谓《水浒传》成书”不 丁嘉靖卜,一年”的说法不能成立通过对杨慎《词 晶》,钱希吉《戏瑕》,高儒《(a-川书志序》有关记载的分 析,溯及杨慎与崔铣,文明之间的关系,推论《水浒 传》成I5时『HJ的J限廊不丁嘉靖三年(1524年).同时指 …,”《水浒》在嘉靖初年成书与嘉靖初年的社会状况相契 合”:”嘉靖嘲,……接连不断的起义给《水浒传》作者 提供了”亩逼反‟的极好素材,社会的动荡也给文人‟乱 世|l『英雄‟的单提供了现实基础”;”世宗崇道也是嘉靖 朗个显着的特点.……在以前的水浒故事中,我们还没发 现它I张天师有什么火联,而《水浒传》中一开头就是‟张 天师祈攘瘟疫,洪太尉误走妖魔‟,明显带着时代的印迹. I是在嘉靖初年这样的时代背景卜,《水浒传》中的宋江才 被造成忠义的化身,《水浒传》才会以‟官逼民反‟.和 „忠义‟的土题将流传了数年之久的宋江故事演绎得慷慨 悲”.127]该文论证严密,层层推进,有较强的说服力. 手娟义另着文对成书研究的方法发表意见认为,”关 丁《水浒传》的成书H~fuj,传统的研究方法主要有两种:一 是依据作者,是通过版本.由丁作者真伪难辨,原始版本 末曾发现,所以从作者或版本来考察《水浒传》成书时间最 终都陷入了僵局.新时期研究者们开始探索新的研究方法: 或从文小出发,寻求成书时间的内证;或从传播与接受的角 度上探讨成书时间.前种颇有说服力,但也存在局限 性.后种方法足于现有的有关《水浒传》传播与接受的材 料,力图使讨论建存事实的基础上,无论从实践上,还是 从理论,无疑都是中科学的研究方法.”I2这一建议值 得视. 事证明,之后更多砚的研究文章,大都使用了王文 中捉及的”新的研究方法”.除了前引数文,还有诸如: 颜廷亮立足地理文化,论证《水浒传》的成书时代只有 存”东吕府”这‟行政区域名…现后,”相信《水浒传》只 能成书明代,而非元代或元末”.[2911一 张宁从书中的货币信息,假说《水浒传》成书有两个阶 段:前阶段在洪武末至永乐初,后一阶段在成化到嘉靖初 年之间.从而对石吕渝的观点——书中用银情节的时代背景 最不过明弘治,?|德,更像嘉靖初年货币情况的写照,和 与之存在冲突的侯会的观点——小说前半部大量用”贯”的描 下孑是使用大明宝钞,创作于宣德初年J——进行了补正._3】] 而侯会则认为张文”结论似嫌草率,尚有商榷余地”.j 刘铭根据文献记载,通过考察书中林冲的”折叠纸西川 扇子”,推断《水浒传》的成不可能在元末,”其成书一t限 不』{Lr明朝初期的永乐年,即不会在1403年之前”】; 刘华亭依据《水浒传》69网一8l回所写的故事多与会通河有 哭,以证该完成丁明代会通河疏浚前后,”建文4年或永乐 元年至11年或年,公元l402,1414年之间”.l34J 郭金根据书中所丐解腕尖刀,三尖两刃刀,衮刀等首 《水浒传》与明清研宄 见于明初,通行于明中叶的物件,疑《水浒传》”或为明中 叶的作品”. 乇平依据书巾第13回和14同中关了二灵官殿的描写,推断 《水浒传》成书”似更符合明代弘治年间的情形”.. 这些研究,足文本,依据文献,旁征博引,条分 缕析,力图使讨论科学,结论近实,表现求真入微的学术 精神和赏奇析疑的学术风气. 三,关于版本 《水浒传》版本在我围古代通俗小说中为最复杂者之 … .20世纪,《水浒传》版本研究主要集中在简本与繁本的 关系以及诸版本的流变,包括其祖本与金叹”腰靳”《水 浒》问题.进入21世纪,版本问题的探讨仍以此为主. 天丁《水浒》版本的演变,黄假成先生描述说:自《水 浒》成书以来的600多年问,版本经历了极其复杂的衍变,形 成了数卜个系统,经历了5次重大衍变.第一次衍变:罗贯巾 编次,《水浒》扩大传播:第二次衍变:插图本,批评本行 世;第三次衍变:武定候郭勋刻f5I《水浒》豪华善本行 世;第旧次衍变:删省J文,增插罔王事;第五次衍变: 同本增事,形成文事俱繁日:--4回本;第入次衍变:腰斩断 刻.”贯华本的现,结束了《水浒》版本系统的衍变 史.”至于《水浒》祖本,黄先生认为祖小存历史}:确实 存在过,?现存元末明初,但早已失传.至丁1975年发现 的《京本忠义传》残贝,”从‟京奉‟字看来,该残页必 另彳丁所奉……故称为祖本显然不妥”,但”是现存最的 《水浒》版本,是没有争议的”I.. 李会松先生认为,”繁本《水浒传》的版本流变依次应 是祖本,郭勋本,1人都外臣序木(由此派生出简本系统),容 与常奉(知馆小以此为底小),百二卜同小,大涤余人序 小等.会圣叹的‟七网本‟乃由:二1‟回本出.”川李 永祜先生认为,简本晚丁繁本,明代万历初年开始…玑的 简奉《水浒传》,”系对繁木加以删削义捅增田,王一二传 而成书”.{1ol 在版小『uJ题讨论巾,发生于2000年的张光先生指已故 着名学者罗尔纲先生的”两截《水浒》说”是从他的”两种 《水浒》说”蜕化而m,并不是什么独树一帜的”新说”_|” 的浣法,最引人汴日.对此,岁尔纲先生的哲嗣罗文起着文 反驳,认为”张l叫光评论《水浒》是以为金圣叹翻案作为 发点和归宿的.他接受郑振铎等人《水浒传》祖本即百同 《忠义水浒传》的说法,称经金吊叹腰斩后的《水浒传》把 投降主义的主题改为鼓吹武装斗争剑底的主题.而罗尔纲研 究《水浒传》有着与张光完个不I叫的出发点,论基础, 研究方法以至结论.如粜埂说十日,那就是张旧光的主要观 点岁尔纲儿年前曾彳丁过的观点存本质f:是一一样的.” 李寿先生也参与了这场讨论,他支持岁文起的观点,认为 “罗尔纲先生考证《水浒传》,其论据,论证都是紧紧绕 着有无七十同《水浒传》原本展开,他根本不理睬什么‟两 种《水浒》‟,两截《水浒》‟之说.他研究《水浙 传》,就是要打破框框,推翻金千叹腰斩《水浒》的翻案, 恢复《水浒传》七十同本原貌.”[“灭丁这次新旧世纪之交 的”两种《水浒》说”和”两截《水浒》说”论争涉及的主 要问题另有研究者专文述评,兹不赘引. 关丁《水浒传》无穷会藏本,长期以来不为国人所知. 孙楷第的《中圉通俗小说书H》,《同奉东京所见小说书 目》,马蹄疾(陈宗棠)的《水浒书录》,都没有提到此书, 而由范宁先生最先公诸人陆学术界.无穷会藏本原为日本学 者织田小觉(1858--1936)的藏书,原本没有刊行者的任何标 ,称织罔小觉(或织田确斋)藏本,织田藏本.后归无穷 会,改今称.实际【,织田文库所藏的《水浒传》不止 种,有中l刊本,也有同本刊奉.对这‟一版本的考证,有刘 世德先生通过对《水浒传》第七网的分析认为:”一, 无穷会藏本的底本,不是天本,容本,钟本(或它们的底 本),也不是袁小,芥本(或它们的底本).?,从版本系统的 ?IL缘关系上说,无穷会藏本亲于袁本,芥本,而疏于天本, 容本,钊t本.二,从第七_回的眉批可知,皇宫屏风上的 题字,‟四人寇‟乃是原文,‟三人寇‟则是改文.‟淮西 千庆,河北田虎‟乃是原文,‟蓟北辽国‟则是改文.四, 第七十二回的引头诗证明,‟四大寇‟乃是无穷会藏本的底 本的原文.五,从纸张,墨色看,无穷会藏本和明代万历年 问刊本的距离很大.六,李卓吾序言巾的四个字,‟夷狄‟ 被改为‟边陲‟,‟犬羊‟被改为‟时势‟,原因是避 讳.只有刊行于清代,才‟可能出现这样的现象.七,无穷 会藏小是清初顺治年问的刊本.它的‟弦‟字,‟弘‟字 并不避讳.”? 谈蓓芳先生对刘世德的考证持不l刮看法.认为”要真正 说明无穷会藏本的价值,其实光谈第七十二同是不够的”, 其考证不仪对无穷会藏本的描述”有不甚准确的地方”,存 “与其他本子作校勘时也存在着大量的错误”,直接影响了 对无穷会藏本价值的判断.其根据纸张白新,墨色浅淡,字 迹模糊,有芹文以及不避讳等事,推断无穷会藏本”是清初 顺治年问的刊本”,有误判之处,如序言异文纯属挖改,其 它也不足据,恰证明无穷会藏本是明刻清初印木.谈蓓芳 通过校勘第七十网,还发现”无穷会藏奎的实际情形与刘 世德先生所校勘的结果棚去甚远”:”第‟,无穷会藏小 人小系统而川于袁本系统的例子是43条,无穷会藏本异于 袁本系统而于_天本系统的例子为16条,-L者的比例并不像 刘先生所说的那么悬殊;第,无穷会藏本除了少量刻错的 文字外,属T-刘先生所说的‟改文的}H现‟而产生的异 文,仪是火丁‟U人寇‟与‟人寇‟名单的那一条,那是袁 无涯刊奉的底奉特意恢复的,并不能证明其底本不出于无穷 会藏本‟系的本子.”义结合其他回目的校勘,谈先生认为 “犬都外序奉在前,无穷会藏本在后”,”袁本系统应该 H{于无穷会藏本”.淡文还进一步论述了无穷会藏本的刊行 《水浒传》与明清研霓 年代及其在《水浒》版本演变史上的地位.n. 金圣叹是否”腰斩”《水浒》为《水浒传》研究积年公 案.金圣叹”腰斩”的事实,经鲁迅等学者的考证已为学界 认同上世纪末周岭先生发表长文提出质疑,认为《水浒》 七十回本是”金圣叹出生以前就已经存在的本子”.崔茂新 先生着文商榷,在”无论是对《水浒传》主题意蕴,美学倾 向的揭示,还是对版本沿革,传播过程的考察,都与腰 斩‟问题有着这样或那样的联系”的认识前提下,提出6条证 据肯定金圣叹”腰斩”一说的成立,认为金圣叹的”腰斩行 为本身是金圣叹头脑中的封建思想和《水浒传》本文中的离 经叛道倾向在相互妥协过程中同时被弱化,小说本文的审美 价值与艺术技巧则吸弓{了读者与批评家绝大部分的注意力, 从而获得了置于前景的突出地位,这一过程同时也是‟文载 道‟‟诗言志‟的传统文学观被迫让位于以审美趣味与艺术 , 技巧为价值体现的新文学观的过程”,”腰斩突显了《水浒 传》作为经过加工的民问创作狂欢化的复调思想价值”,充 分肯定了金圣叹腰斩《水浒传》的文学价值.并指出”为了 给金圣叹做政治性翻案文章,便不顾基本事实而断然否认其 有‟腰斩‟《忠义水浒传》的行为”是不可取的.l4张围光 也主张”鲁迅等定谳的金圣叹‟腰斩‟《水浒》一案不能 翻”,认为周岭一文的问题是”不仅考据欠妥,而儿多有抄 袭他人之嫌”. 周兰棒先生也认为,”可以肯定,如果依金氏所说‟削 忠义而仍《水浒》‟以存耐庵的‟书‟与‟志‟;就算他没 有腰斩耐庵之《水浒》,也是腰斩了罗贯中的《忠义水浒全 传》的.因此,腰斩的事实是不容否定的”I删:”金圣叹评 点并腰斩《水浒传》的释义本质,标志着中国占典白话小说 批评理论开创了系统化的审美范本,标志着小说审美文本与 批评释义文本的本体差异,标志着”语言暴力”的道德与审 美诉求,成为中国文学批评的基本文化习惯”.这一论述 深化了金圣叹腰斩《水浒传》对中国小说理论乃至中文学 批评的意义. 吴兴人先生则以金圣叹”腰斩”《水浒》为出于政治上 的考虑.他说:”金某如此作为,恐怕是为清代皇帝讳”. 因为金圣叹批《水浒传》的时代,”是当局反对强盗‟ 主抚派失势之时”,如果金圣叹”居然肯定招安‟强盗‟的 章节,那就很不合时宜,因此,便…刀砍掉拉倒.”“ 与大多局限于思想动机的层面不同,樊宗英先生的研究 是从深层文化结构的层面分析金圣叹对《水浒》的”腰 斩”指出《周易》的”物不可以穷”论,老庄的有无观以 及佛教梦幻观,经过历史的积淀和传承已经成为华夏族_天 性中最为深层的精神语言和心灵代码.作为种”诗性智 慧”,它不仅是形成结构的能力,也是使人的小性服从于结 构要求的能力,从而为一切在手的素材赋予形式.文学艺术 正是通过这个深层文化结构活动所体现的秩序去整理世界, 重塑世界.不但可以把客观事物按照重要性予以排列组合, 而且把它融合为一个独立自足的有机体而金圣叹对《水 浒》的”腰斩”就”很好地利用了这一诗性智慧”,他”把 这一智慧幻化为文学文本的梦幻化结局”,从而”构成了文 学文本的‟有意味的形式‟.” 近来郭英德先生着文对中国古代通俗小说版本研究发表 意见,以《水浒传》为例指出:”研究版本的目的不是恢复 一 一 书问世之初的文本‟原貌‟,而是致力于恢复一书的不同 版本或不同版本系统的文本‟原貌‟.从历史研究的角度来 看,中陶古代通俗小说不同版本或版本系统对正文文字内容 的不同处理,不仅有其各自的合理性而且也有其各自的价 值.”应该尊重”一书多本”的现象,通过不同版本的研究 去探讨各个时期社会思想,审美观念,价值观念,道德观念 的变迁,为古代小说史研究提供一条新的途径.[53这一立论 客观上肯定了《水浒传》版本研究具有典型意义. 张同胜在讨论《水浒传》的版本,叙事与诠释时说, “《水浒传》的版奉十分繁杂,由于版本的差异造成了其叙 事意义的时代性茺杂.《水浒传》不同的版本,不仅文本叙 事,文本构成方面存在差_芹,而且主题意旨,人物形象也有 差别.再加,h不同历史时代的读者各自的问题视域不同,对 小说文本的解读也不棚同,它们与文本中的视野产生视域融 合,从而生成了各具时代特色的而又五彩缤纷的意义世 界.”这段话或可例证郭文尊重”…书多本”现象的深意所 在.{ 综上所述,虽然近10年来对《水浒传》的作者,成书年 代及版本问题的研究,与如火如荼的2O世纪的情况相比,都 是些”老”问题,也没有太大的推进.但总体上仍有进步, 一 些新的发现,新的认识,新的思路等都自有其重要价值, 并将成为进一步研究《水浒传》作者,成书年代及版本问题 的基础 注释: [1】陈松柏:<水浒传>作者研究八说》,南都学坛,200O年, 第5期. 【2]候会:<水浒>源流新证,北京:华文出版社,2002年 版,第292页. [3][10J李骞:《谁是<水浒传>的作者,文学自由谈,2OO7, 第4期. [4】【25】马成生:<水浒传>作者及成书年代论争述评》,中 华丈化论坛,2001年,第1期 [5】马成生:从施彦端的”仕途”论<水浒传>的作者,杭 州研究,2008年,第4期. [6]陈四益:”<水浒>作者新考》,语文建设,2001年,第3 期. [7】丁一清:论<水浒传>的成书类型》,西北民族大学, 20O5年,第2期. [8】周腊生:?从淡薄的斯文气息看<水浒>的作者与成书年 《水浒传》与明清研究 代,明清小说研究,2006年,第4期.书年代》,明清小说研究,2009年,第4期. 【9]周腊生:《从元曲语词的使用看<水浒>的作者与成书年 代》,明清小说研究,2009年,第4期. 【11】杜贵晨:《<水浒传>的作者,书名,主旨与宋江,南都 学坛,2008年,第1期. [12】[54】冯保善:《从白秀英说唱诸宫调谈<水浒传>成书的 下限,南京师范大学学院,2006年,第l期. [13]张同胜:<水浒传>的版本,叙事与诠释》,济宁学院 ,2009年,第1期. [14】石昌渝:<水浒>戍书于嘉靖初年考》,上海师大, 2001年,第5期 [15]石昌渝:《明初朱有嫩二种”偷儿传奇”与<水浒传>成 书》,文学遗产,2009年,第5期. 【16】张培峰:关于<水浒传>成书时间的几个”内证”考 辨》,贵州大学,2004年,第2期. [17】石昌渝:《<水浒传>成书于嘉靖初年续考一一答张培锋 先生,文学遗产,2005年,第1期. [18]张培峰:<水浒传>成书于嘉靖初年说再质疑》,贵州 大学,2O05年,第4期. [19]沈伯俊:《文学史料的归纳与解读一一元代至明初小说和 戏曲中白银的使用*,文艺研究,2005年,第1期. [20】萧相恺,苗怀明:<水浒传>成书于嘉靖说辨证一一与 石昌渝先生商榷》,文学遗产,2007年,第5期. [21]石昌渝:<水浒传>成书年代问题再答客难》,文学遗 产,2007年,第5期. [22】萧相恺,苗怀明:<水浒传>成书于嘉靖说再辨证,一 石昌渝先生<答客难>评议》,文学遗产,2008年,第6期. [23】王颖:《也谈<水浒传>成书时间之内证一一与张培锋先 生商榷》,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生院,2005年,第4期. [24]崔茂新:《论”<水浒传>成书于嘉靖初年”说之不成 立,菏泽学院,2006年,第3期. [26】刘洪强:《从唐伯虎一句诗看<水浒传>的成书年代一一 <水浒传>成书上限小考》,明清小说研究,2008年,第2期. [27]王丽娟:《<水浒传>成书时间新证,湖北大学, 2001年,第1期. [28]王丽娟:《关于<水浒传>成书时间研究方法的思考, 湖北大学,2004年,第3期. [29】颜廷亮:《由历史地理文化看<水浒传>之成书时代》, 时代文学,2006年,第4期. [30】侯会:《疑<水浒传>前半部撰于明宣德初年》,文学遗 产,2005年,第5期.- [31】张宁:《从货币信息看<水浒传>成书的两个阶段,文 学遗产,2007年,第5期 [32]侯会:《<水浒传>成书时间再探讨》,文学遗产,2008 年,第6期 [33]刘铭:从林冲的”折叠纸西川扇子”看<水浒传>的成 [34]刘华亭:<水浒传>的成书年份和罗贯中的生卒之年》, 济宁师范专科学校,20O6年,第5期. [35]郭万金:?粱山好汉与刀及酒之关系一一兼谈<水浒传> 之成书年代》,明清小说研究,2007年,第l期. [36】王平:<水浒传>”灵官殿”小考一一兼及<水浒传>成 书时间问题》,辽东学院,2010年,第1期. [37]黄做成:<水浒>版本衍变考论》,扬州大学,2001 年,第1期:又见:《施耐庵与<水浒>,上海人民出版社, 2000年版,第161—180页? [38】黄做成:《20世纪<水浒>版本的研究》,人大复印资料, 2001年,第8期. [39]李金松:《郭勋”移置阎婆事”考辨,中国典籍与文化, 2001年,第2期. [40]李永祜:<水浒传>的版本研究与田王二传的作者, 广西师范学院,2006年,第4期. 【41]张国光:”两种<水浒>说”与”两截<水浒>说”,究 竞谁是谁非?》,零陵师范高等专科学校,2000年,第2 期. 【42】罗文起:?评张国光<”两种‟水浒‟说”与”两截‟水 浒‟说”>,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生院,2002年,第3 期. [43】李万寿:读两种(水浒)说与两截(水浒)说,古籍 整理出版情况简报,2000年,第11期. [44】刘天振:”两种<水浒>说”与”两截<水浒>说”论争 述评》,浙江师范大学,2005年,第1期 【45】刘世德:?<水浒传>无穷会藏本初论一一<水浒传> 版本 探索之一,文学遗产,2000年,第l期. [46]谈蓓芳:也谈无穷会藏本<水浒传>,中国文学研究 [C] [47 学刊, [48 第二辑) 崔茂新: 2000年, 张国光: 南昌:江西教育出版社,2000年版. 《从金评本<水浒传>看”腰斩”问题》,齐鲁 第5期. 《鲁迅等定谳的金圣叹”腰斩”<水浒>一案不 能翻,湖北大学,2001年,第1期. [49】周兰桂:《释义与循环一一金圣叹腰斩,评点<水浒传>的 释义语境及历史后果,武汉科技大学,2002年,第3期. [50]周兰桂:《金圣叹评点并腰斩<水浒传>的释义本质》, 广西社会科学,2003年,第4期. [51】吴兴人:<水浒传>作者对我说,上海人民出版社, 2003年版,第72页. [52】樊宝英:金圣叹”腰斩”<水浒传>,<西厢记>文本的 深层文化分析,文学评论,2008年,第5期. 【53】郭英德:《中国古代通俗小说版本研究刍议,文学遗 产,2005年,第2期. (何红梅山东省曲阜师范大学文学院273165) 2o10”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