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oc】简评辽太祖淳钦皇后述律氏

【doc】简评辽太祖淳钦皇后述律氏 简评辽太祖淳钦皇后述律氏 廊坊师专1999年第3期 简评辽太祖淳钦皇后述律氏 吴凤霞 摘要:辽太祖淳钦皇后述律氏,是辽代历史上一位地位显赫的人物.本文通过对述律氏 一 生政治,经济活动的规纳,分析,肯定了她在契丹建国前后和辽朝前期(太祖,太宗时期)的地 位.她的雄才大略和统兵御众的才能,影响了两代君主的治国方策,对契丹社会的发展做出了 重要贡献.同时也指出,作为契丹奴隶主贵族的代.她的身上集中反映了自私,专横,残忍的 性格特点.她对契丹社会发展也产生了消极的影响. 关键词:述律氏契丹族部族制奴隶制自私 辽太祖淳钦皇后述律氏,生于878年(唐乾符五年),卒于953年(辽应历三年),享年7 岁.历太祖,太宗,世宗三朝是辽代历史上一位地位显赫的人物,是辽朝斡鲁朵制建有十二宫 一 府中的一位(所建斡鲁朵为蒲速盘斡鲁朵,宫叫长宁宫).907年,辽太祖耶律阿保机即皇帝 位.群臣为皇帝,皇后上尊号.尊之为地皇后.916年(神册元年),群臣又一次为帝后上尊号,尊 之为直天大明地皇后.辽太宗会同初.晋派大臣为她上尊号是广德至仁昭烈崇简应天皇太后. 死后谥号为"贞烈".1052年(重熙二十一年)改谥为淳钦.淳钦皇后述律氏的生平事迹与辽代 前期的政治,军事关涉很大,也对有辽一代的统治集团的政治构成产生了深远的影响.鉴于此. 本文试对辽史上这位重要的人物作简略的评述,不当之处,请读者批评指正. 据《辽史?后妃传记载:"太祖淳钦皇后述律氏,讳平,小字月理朵.其先回鹘人.糯思生 魏宁舍利,魏宁生慎思梅里.慎思生婆姑梅里,婆姑娶匀德恝王女.生后于契丹右大部.婆姑名 月梳,仕遥辇氏为阿札割只." 这段记载概略地介绍了淳钦皇后述律氏的祖世所出.从所记的官名得知,她的曾祖父魏宁 时,家业已很大,是当时契丹部族制社会中的豪族.因为这里称其官名叫舍利.据《辽史?国语 解?舍利条:"契丹豪民要裹头巾者.纳牛驼十头,马百匹,乃给官名目舍利.后遂为诸帐官,以郎 君系之."可见,有舍利之称者必有足够的经济实力.其祖父和父亲都官为梅里,按:梅里,契丹 贵戚官名.又说其父婆姑(名月槐).仕遥辇氏为阿札割只.阿札割只一职,撰《辽史》的史臣也 不十分清楚.所以《国语解》说:"位在枢密使下,盖墩官也."墩官,在"高墩"条有这样的说法: "辽《排班图》,有高墩,矮墩,方墩之列.自大丞相至阿札割只,皆墩官也."0辽大丞相本不是常 设官职,而是对有功德的人授予的尊崇之职,那么按理这阿札割只也只能是最高统治者对德高 ?26? 廊坊师专1999年第3期 望重的人的一种尊崇之职.这个位置的人虽没有实权,却有高位.因而阿札割只按"高墩"条的 说法,应是墩官中最末的一位,却也位在枢密使下.从以上述律氏曾祖,祖父,父亲的官职变化, 我们可以推测自其曾祖父魏宁以来,她家族的人的社会地位在不断提高,同时,其家族在契丹 社会中实力也日益加强.到其父婆姑时已属于经济上有实力,政治上有地位的豪族大支,因而 得以娶匀德恝王女,与王族联姻. 述律氏早年,契丹族正处于氏族社会向阶级社会过渡的阶段.大约在遥辇氏时期,契丹社 会内部的贫富分化和阶级差别已经十分明显,不断地对外战争,俘掠了邻族大批的人口和牲 畜,而遥辇氏末期痕德堇可汗时产生的"籍没之法".使本族人沦为奴隶也为法律所认可.?在 部落联盟中.形成了显贵家庭和特权阶级,氏族制已走到了尽头.作为一个有着相当经济实力 和社会地位的大家族的女子,述律氏就是在这样的社会背景下被耶律阿保机迎娶的.史虽没 有交待结亲的原因.但我们不难推测,耶律阿保机娶述律氏绝不是一般的婚姻.对于世预迭刺 部夷离堇之职的耶律阿保机家族来说,娶贵戚女子可以壮大自己的力量,对于述律氏家族来说 保持自己家族的社会地位,与强有力的军事首长联姻是再稳妥不过的. 契丹民族尚武,强悍,女子也不例外,正如《辽史?后妃传》的论所说的:"辽以鞍马为家,后 妃往往长于射御,军旅田猎,未尝不从."述律氏就是辽代军政才能十分突出的后妃之一.史书 称其"简重果断,有雄略"?,的确,辽建国之初的一些大的政治,军事活动,述律氏都参与主断, 并在其中起了相当大的作用.由于《辽史》的简略,记载的很少,但从有限的记载中, 也可以肯定 一 点,在契丹社会摆脱氏族旧制,迈向阶级社会的斗争中,述律氏起了相当重要的辅助作用.见 于《辽史》纪,传及《新五代史?四夷附录》上由述律氏参与并在其中起重要作用的军事行动和 政治活动有: (1)击室韦. 当时太祖儿子尚幼,太祖征讨各部后常留守,外敌来侵,她便亲自领兵抗击.如《后妃传》记 载:"太祖曾渡碛击党项,黄头,臭泊二室韦乘虚袭之;后知,勒兵以待,奋击,大破之,名震诸 夷" (2)协助太祖平叛. 913年,渚弟叛乱,太祖征讨在外,太祖行宫被攻击,辎重,庐帐被焚,部族百姓被杀,天子 旗鼓和祖先"神帐"被掠走,述律氏临危不乱,急遣蜀(曷)古鲁救之,抢回了天子的旗鼓.@ (3)建策杀诸部大人. 迭剌部内的反抗势力被击败了,而其他七部对于阿保机如汉人天子之制久居可汗之位的 局面不甘心,于是,他们在915年,共同责难阿保机,阿保机无奈,交出象征可汗权力的旗鼓.网 保机请求自为一部,以治汉城.述律氏为了阿保机夺回可汗的权位,为他献计,让人告诸部大人 说:"我有盐池,诸部所食.然诸部知食盐之利,而不知盐有主人,可乎?当来犒我."诸部于是以 牛酒会盐池.阿保机伏兵其旁,酒酣伏发,尽杀诸部大人.@ C4)谏阻使用猛火油攻城. 在对外作战的政策,方面,述律氏也常有非凡见解被太祖采纳.如吴主李异献猛火 ?27? 廊坊师专1999年第3期 油,以水沃之愈炽.太祖~,--TJ骑欲以攻幽州.述律后说:"岂有试油而攻人国者?"指帐前树说: "无皮可以生乎?"太祖说:"不可."后说:"幽州之有土有民,亦犹是耳.吾以三干骑掠其四野,不 过数年,困而归我矣?何必为此?万一不胜,为中国笑,吾部落不亦解体乎!"能够深谋远虑如 此.难怪史书称她"勇决多权变" (5)参与择用大臣. 一 个突出的例子是太祖用韩延徽.实出于述律后的建议.史载:"刘守光末年衰困,遣参军 韩延徽求援.太祖怒其不拜,留之,使牧马于野.后言于太祖日:'延徽能守节不屈'.此今之贤 者.奈何辱以牧圉?宜礼用之.'太祖召延微语,悦之,用为谋主.后为名相."一 (6)选定太祖继承人. 作为辽太祖取代遥辇,攻伐诸部,建立国家的最重要的助手和参谋,述律氏也是有着相当 大的权力和影响力的.因而926年(天显元年),太祖驾崩,她临朝称制,摄军国事.面对长子耶 律倍和次子耶律德光.她倾向于立次子德光,却又不明言直断,而是以氏族民主制的形式,让长 子耶律倍和次子耶律德光都乘马立帐前,让诸酋长们选择.并说:"二子吾皆爱之,莫之所立,汝 曹择可立者执其辔."酋长们知其意,争执德光辔.? (7)仍参与决断太宗朝的军政大事. 辽太宗耶律德光即位后,述律氏被尊为皇太后,国家大事她仍参与决断.936年(天显十一 年)秋七月丙申,后唐河东节度使石敬瑭求救,上白太后日:"李从珂弑君自立,神人共怒,宜行 天讨."同年十二月,军还时,太宗又遣使驰奏皇太后疆.太宗南人大梁,他以太后留后专秉国 事.而且太宗时大的军事行动,她事先都发表见解,如她曾对被俘虏到辽国的赵德 钧说:"吾儿 将行,吾戒之云赵大王若引兵向渝关,亟须引兵归,太原不可救也."@ 综上所述,述律氏在契丹建国前后及辽朝前期(太祖,太宗两朝)的地位,决非一般的文臣 武将所能与之相比的.她的雄略和统兵御众的才能,影响了两代君主的治国方策,在她的辅助 和参与下,契丹社会摆脱了氏族制的羁绊,进入到奴隶制的发展阶段.从这一点上说,她是对契 丹社会的发展有贡献的一位皇后. 述律氏的政治,军事才能使她特别善于把握时机以发展自己的势力,并加强自己家族的力 量以长久稳固自己的地位.契丹建国前后正处于显贵家族发展壮大以垄断社会权力的时期.因 为当时权力归于哪个家族,哪个家族就可以获得更多的财富,奴隶和地位.在同太祖并肩创业 的岁月里,述律后不仅在许多军,政大事中显示了自己的卓越才能,而且还组建了属于自己的 御帐亲军,《宋史?宋琪传》载:"晋末,契丹主头下兵谓之大帐,有皮室兵约三万,皆精甲也,为 其爪牙.国母述律氏头下谓之属珊,属珊有众二万,乃阿保机之牙将,当是时半已老矣.南来时 量分借得三五千骑,述律常留余兵为部族根本."述律氏在壮大自己的同时也扩大了自己家旅 的实力,鉴于后族在契丹发展壮大及战胜诸弟叛乱的斗争中的贡献,述律氏的兄弟均获得了高 职.如910年,以后兄萧敌鲁为北府宰相,并规定世其职0.萧敌鲁死后,918年(神册三年)述律 后的弟弟萧阿古只又为北府宰相,世其职.不仅如此,述律氏还安排其家族的女子与其子,孙联 姻.耶律德光(太宗)娶了述律后弟弟萧室鲁的女儿萧温.后来耶律阮(世家)娶了述律后弟弟 ? 28? 廊坊师专】999年第3期 萧阿古只之女撤葛只.虽然世宗一度冷淡后族之女.让汉族甄氏为后.但最终没有抗过述律氏 一 派.不几年.萧撒葛只就取代了甄后.在辽建国前后复杂的斗争中,述律氏及其兄弟等通过 积极的努力和奋斗.使述律氏家族大大壮大起来,以至于太宗感叹道:"太后族大如古柏根.不 可移也."935年(天显十年),太宗诏:"皇太后父族及母前夫之族二帐并为国舅"从此确定了 述律氏家族与皇族的世婚地位.婚姻是一种政治行为.正是通过加强述律氏家族与皇族的联 姻.才为后来述律氏家族与皇族并掌国政奠定了坚实的基础."辽之共国任事.耶律,萧二媛而 已".实是述律氏几十年精心经营所带来的结果. 不可否认,述律氏是一位参政意识极强的女性.她有着很强的权力欲.为了达到她 的政治 目的.她不择手段.她为了铲除太祖统一诸部的障碍.建策以诈术杀死七部大人;为了确立她所 钟爱的次子耶德德光为太祖继承人,她设场面借大臣们之手令长子耶德倍不得不"让国";太祖 死后.为了防备大臣的反抗.树立自己的威信,她竟残忍地杀死数以百计的大臣,以"为我达语 于先帝"为借口杀掉不听令者,不忠于服从于她的大臣;也曾出于对有权势的酋长的防范心 理.制造了杀殉场面.如《契丹国志》卷一《太祖大圣皇帝j记载:"述律后召诸酋长妻,谓日:'我 今寡屉.汝不可不效我.'又集其夫泣问日:'汝思先帝乎?'对日;'受先帝恩,岂得不思?'后日: '果思之,宜往见之.'遂杀之."太宗耶律德光死后,述律后又试图立三子李胡为帝,险些造成皇 族内部叔侄之间的血腥残杀,最后在众意难违的情况下,被迫暂时妥胁.既而又复有异谋,被幽 禁于祖州.若不是世宗耶律阮及时采取措施,很难说述律后会不会发动政变.为了自我的意 志,她不惜杀大臣,伐子孙.这一切表现在性格上就是自私,专横,残忍. 述律氏的自私的具体体现就是自我本位,家庭本位,家族本位.这三者又以自我本位为中 心.为了维护自己的利益,她领兵御众,参政建策,创建军队,加强其家族实力,也曾用杀伐手段 铲除异己.为了保全她和太祖创下的基业,她以十分谨慎的态度临变处事.比如,她对太祖征 伐四方是不反对的,但是当征伐威胁到契丹已建立的政权时,她便起而反对了.太祖欲攻幽州. 她觉得大规模用兵,万一不成.便要遗笑汉人,而且部落也会解体,所以她谏阻了.又 如.太泵连 年用兵.与后晋交战.契丹人畜也多死,国人厌苦.她又一次谏阻,先问太宗:使汉人为胡.可 乎?"太宗目:"不可."又问太宗:然则何故欲为汉主?"太宗说:"石氏负恩不可容."她说:"汝 虽得汉地.不能居也,万一蹉跌,悔何所及?"很明显这后一句话才是她最为关注的.可以说在 政治体制上.她是主张部族奴隶制的.好没有反对辽太祖统一北方诸族的战争,甚至亲自参与 其中.但对汉地的用兵她却一再谏阻,辽太祖时定州王处直遣子王郁以金帛子女召契丹入塞以 牵制晋兵.太租愿往,她却谏阻说:"我有羊马之富.西楼足以娱乐,今舍此而赴人之急.我闻晋 兵强天下,且战有胜败,后悔何追她希望契丹(辽)的皇帝固守北部游牧地区,与汉地和平 共处.她曾对晋人说:"自古闻汉来和蕃,不闻蕃去和汉,若汉儿实有回心,则我亦何惜通好:" 这与其说是她保守,不如说她更珍爱自己创下的基业.为求得稳定的持久的统治游牧各族和家 园人畜兴旺.她反对拥兵汉地.这一点她与辽太祖,太宗甚至她的兄弟们的想法都不同.土地, 金玉,子女对她来说吸引力不大.我们知道她是有权力欲的女性,也是有武勇精神,能领兵街 众的统治者,她之所以不积极主张参与汉地的争夺,应该说一是和文化差异有关,她受传统的 契丹文化的影响比较深刻,不喜欢中原汉文化,表现在她对仰慕汉文化的长子耶律倍的压制和 对契丹游牧生活方式,文化娱乐的满足.二是作为一个女性统治者,她更求稳定.她愿能够长 期保持她经多年奋斗得来的成果.的确由于她个人的努力,她的家族势力已与皇族相匹敌,她 ? 29? 廊坊师专1999年第3期 与太祖共同构建的家庭,在镇压了诸弟三次叛乱以后.已经相对稳定下来,她的子孙成为契丹 游牧社会的真正的最高的统治者已没有异意.当然.以自我为中心是她最高的行为准则.发展 她家族的势力实质上是稳固她自己地位的一项措施.当家庭本位同自我本位发生冲突时.她宁 可杀子孙以维护自己的权威.所以才有"人皇王(耶律倍)浮海适唐"墓;世宗即位."太后.李胡 整兵拒于横渡".等事发生. 自私确实也导致了她的专横.尤其是辽太祖死后,她杀大臣,众酋,又抛开长子律倍而立 自己所钟爱的次子耶律德光(辽太宗).而"德光事其母甚谨.常侍立其侧.国事必告f0暑行"j 辽太宗死后.她又不管三子李胡是否得人心.出于偏爱的心理,执意立他为帝.结果没有立成. 自己反而被幽囚.从这些史实看,她对于契丹社会的发展又有消极的作用.她狭隘的自私心理 导致了契丹建国初期统治集团内部的权力争夺,及组织构成中的皇族与外戚两大势力的均衡. 这些对契丹社会历史的发展或多或少都有消极的影响. 作为契丹奴隶主贵族的代表.契丹奴隶主贵族的本性在她身上也有集中的反映.那就是残 忍她除为铲除异己而杀大臣之外,自己也曾在太祖死后,截断自己的右腕.置于太 祖墓中.朝 野号为"断腕太后"霉. 总之,述律氏是一个对辽代历史的发展有着相当大影响的人物.她,生的政治,军事活动 体现了她刚强,勇敢,机智,多谋.也反映了她自私,专横和残忍.刚强,勇敢,机智,多谋.使她在 社会急剧变化的时期,屡经事变而不惊,具有控驭局势的良好的政治才能和独道的政治见解. 自私,专横,残忍又使她囿于自我的狭隘的范围,限制了她领导才能的充分发挥,集中地反映了 契丹奴隶主贵族的性格特点.在政治上,她的参政,议政,对契丹社会的向前发展起了积极的作 用.但由于阶级的局限,性格的因素.对于先进的汉文化的冲击,表现出了本能的抵御.也制约 了契丹社会发展的步伐. 注释: ??《辽史》卷116《国语解》. 辽史》卷61《刑法志上. 《辽史》卷71《后妃传. 辽史?卷1《太祖本纪上》. ?固亲五代史卷72《四夷附录》. ??-固壹,《契舟国志>卷13后妃传. @,鲁,《辽史卷3《太宗本纪》. 契丹国志》卷16《赵延寿传?. 《辽史》卷173《萧敌鲁传》. 契丹国志》卷17《萧翰传》. ? 《辽史?卷106《卓行传》. @,《辽史》卷5世宗本纪》. ?30? (作者:廊坊师专政史系讲师,硕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