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坐说地名

!"#$%&’(&)*+#$&, 缤纷文化 地名是个很顽强的历史信息!在时间的长河里!尽管那些高墙拱卫的深宅大院也已变作瓦砾!当年住在此地许多呼风唤雨的人物早已化为泥土!然而那些顽石般的地名得以代代相传!傲视人间的沧海桑田"#寥落古行宫!宫花寂寞红"白头宫女在!闲坐说玄宗"$%唐元稹&行宫’(在古城北京的大街小巷!许多古老的地名!就如白头宫女一样!诉说着当年的天宝遗事" 屈指算来!我在北京也将近住了半个世纪"这些年来!北京的变化是惊人的"这)惊人$二字固然可以理解为日新月异的变化!这是可喜的*但是这惊人的变化!也意味着老北京在时代大潮的冲击之下的迅速消失+许多老城区在一片拆字声中!推倒旧房!铲除胡同!在掘土机和大吊车的轰鸣中建起欧美风格的高楼大厦!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事"中外概莫能外" 不过在这些时过境迁的陌生街区徘徊!所幸的是还存留着古老的地名!或公然标在公交车站的站牌之上!或隐隐残留于老人的记忆之中!这也是地名此物的不可思议之处了" 越是历史久远的古城!犹如一个古老的物种!经历的磨难也就越多"九死一生的诸多浩劫!有意无意的天灾人祸!使它从地面上消失的悲剧也不断发生!这大约也是人世间不可抗拒的规律"唯有地名!如同古代物种遗下的化石!或者是城市残存的基因片断!使后人从中可以破译其中包含的远古信息" 我始终钦佩考古学家能从几块陶片推断远古的繁华!对于遗传学家从基因分析的数据测出生命包容的全部信息更是惊叹不已"于是我也试图从地名的信息中去追溯逝去的年华!或许从中多少可以窥见旧日的真相吧" ,,,作者手记 &’()*+,-+./0()+1 !""#$% 闲坐说地名 !金涛 马尾沟畔觅利公 清明节后不久!一个风和日丽的春日!我在车公庄下车!从高楼林立的街区步行至马尾沟!经一番打听!拐进一条楼群之间的小街!便大摇大摆进了北京市委党校的后门" 北京西城的车公庄如今是车水马龙的交通枢纽!这儿给人印象最深的是空气污染指数经常位居全城之冠!可见汽车流量之巨"从车公庄折而往西!有一地名曰马尾沟!可以想见当年这一带乃是北京城外的一片农田菜地!弯弯的小河蜿蜒其间!垂柳依岸!点缀着星散的村舍农家"那里在明代有一处松柏环绕的佛寺!原是太监杨某的乡间别墅!后因这位权势炙人的大太监失宠!为避风头改别墅为寺院!名曰仁恩寺"后因获罪而被朝廷没收!又名栅栏官地"当然!这已是2""年前的陈年旧事!其间风风雨雨!物换星移!这阜成门外的一片城郊农田不知经历了怎样的变故" 进入大院!空旷的校园里!井然有序的楼房之间拥有一片绿草如茵的大草坪!这在寸土寸金的城里也属罕见"草坪当中松柏丛生!簇拥一处静谧的墓园"墓园坐北朝南!前有一座汉白玉牌坊!穿过长青树丛的绿篱夹道!便是灰砖砌筑的围墙!墙内碑石林立!沐浴着春日和煦的阳光"四周静寂极了!除了几位校工正在为草地浇水!几乎不见人影" 这里便是在京传教士的公墓"其中最醒目的便是我要寻访的利玛窦的墓 地"青砖花围墙圈起的墓园占地不大!又分作东西两处"东边的一处有墓碑数十块"西边的一处有墓碑三块#中间为利玛窦!左右手分别是汤若望$南怀仁"这三位西方传教士!都是明清时期在中国传播西方文明的著名人物!如果要研究现代科学技术在中国的发展!不可能不提到他们的名字" 利玛窦的墓碑上刻着%耶稣会士利公之墓&!志有拉丁文和中文两种!字迹清晰!其中文志 云#%利先生!讳玛窦!号西泰!大西洋意大里亚国人"自幼入会真修!明万历壬午年航海首入中华衍教"万历庚子年来都!万历庚戌年卒!在世五十九年!在会四十二年"& 利玛窦’34556718998!:##!;:%:"(是明末来中国的天主教传教士!号西泰!生于意大利的马切拉塔’3499<454("万历十年’:#=!年(奉派到澳门学中文!后抵广东肇庆传教!以后又在韶州$南昌$南京至北京!与中国士大夫结交"他是最早叩开中国的大门!把天主教传入中国!并向中国传播西方文明和科学技术的西方传教士!也是向西方介绍中华文明的重要人物"他带来了世界地图$地球仪$天体仪!传授西方数学$几何$力学等科学知识"万历二十九年’:%":年(!再次抵京向明神宗朱翊钧进献自鸣钟$八音琴$三棱镜以及天主像$圣母像等!万历很感兴趣!于是利玛窦获准长驻北京传教!并在宣武门内修建北京第一座天主堂’即南堂(" #%"#$%&’()’*+,$%’ 万历三十八年!2%2"年"六月# 用#掌钦天监#奉命制造天文仪器#康熙十七年!2%D3年"著成)康熙永年历法*C!卷#也曾奉旨监造大炮数百尊$著有)仪象志*)赤道南北星图*)教要序论*等$ 关于汤若望(南怀仁#暂且不表#还是谈谈利玛窦与中国科学技术发展的历史渊源$ 在中西文化交流史上#尤其是向中国传播现代科学技术#催生科学技术在中国的诞生#利玛窦是功不可没的$虽然#欧洲的传教士是一手举着)圣经*和十字架#一手举着代表西方文明的科学技术的成果#叩开中华封建帝国紧闭的大门的$前者是他们不辞劳苦(坚忍不拔地前往中国的目的#后者只不过是诱惑中国人的钓饵$就如医生哄孩子吃药先给一个糖果一样$关于这一点#利玛窦本人也直言不讳#在)利玛窦中国札记*中#有这样一段精彩的自白%&多少世纪以来#上帝发现了不止用一种方法把人们吸引到他身边$垂钓人类的渔人以自己特殊的方法吸引人们的灵魂落入他的网中#也就不足为奇了$任何可能认为伦理学(物理学和数学在教会工作中并不重要的人#都是不知道中国人的口味的#他们缓慢地服用有益的精神药物#除非它有知识的佐料增添味道$利玛窦神父是用对中国人来说新奇的欧洲科学知识震惊了整个中国哲学界的#以充分的和逻辑的推理证明了它的新颖的真理$’!利玛窦(金尼阁著%)利玛窦中国札记*第四卷第五章" 当时西方传教士带来用以垂钓中国知识界的欧洲科学知识#如今看来#有些是小学生都懂的常识#然而正是这些科普知识使中国知识界最有学问的饱学之士为之倾倒#拜倒在西方传教士的足下#这不能不说是令人感慨的$据)利玛窦中国札 缤纷文化 !记*提到的#当时中国人不知道地球是圆的#不知道月食形成的原因#不知道有空气#没有见过有关地球整个表面的地图等等#利玛窦正是以西方的科学知识的传播#用)山海輿地全图*(天球仪(地球仪以及其他仪器#使一向自视博学多闻的中国士大夫感到羞愧#认识到自己的无知$利玛窦用科学知识彻底动摇了中国知识精英的优越和自傲#于是进一步动摇他们的信仰#使不少人入了教#成为上帝的仆人#就是合乎逻辑的必然结果了$ 然而最能诱惑中国官员甚至皇帝的#还不是欧几里得的几何和托勒密的宇宙观#而是利玛窦带到中国的堪称&高科技’的产品自鸣钟(三棱镜之类$美国史学家丹尼尔MNM布尔斯廷的)发现者*一书#专辟一章&传教士的钟’#阐述了利玛窦是如何用自鸣钟叩开中国大门的$利玛窦花费了!"年时间#想方设法要见到中国皇帝#以便争取到中国传教的合法性#但始终未能如愿$不仅如此#还屡遭迫害#身陷囹圄#差点送命$可是#就在这时#奇迹出现了#&一天#皇帝心血来潮#突然记起曾经看到过的奏本#说道%+那只钟现在哪儿,我是说那只自鸣钟在哪儿,就是那些洋人在奏本中所说从远道带来给我的那只钟,-’布尔斯廷说#这样#利玛窦才被释放出狱#他的礼品也被送进宫中$ 送给万历皇帝的贡品中#有两座意大利最新式样的精美计时器#一座由摆推动的大钟#一座由发条推动的小钟$据说由于皇帝非常喜欢的自鸣钟#走着走着不再走了#&皇帝这时像弄坏 了玩具的小孩那样#命令大太监限利玛窦在C天之内使钟重新走动$’由于皇帝的心血来潮#利玛窦期盼多年的夙愿终于得以实现$小小的自鸣钟的滴答声# 2%2"年#月22日#利玛窦在北京病 逝#享年#3岁$依照惯例#客死中国各地的传教士都必须迁葬澳门神学院墓地$利玛窦生前曾有在京郊购买墓地的愿望#而传教士和中国教友更希望得到皇帝的赐地埋葬利玛窦#这就等于认可教会和天主教在中国的合法存在了$经过一番周折#万历皇帝特批#将阜成门外二里沟!现马尾沟2!号法国教堂后侧"没收的杨太监的栅栏官地拨给利玛窦作为墓地#同年十二月下葬$他也是第一个安葬在北京的西方传教士$ 利玛窦墓西面#为汤若望之墓$汤若望墓志为%&汤先生#讳若望#号道未#大西洋日尔玛你亚国人也$自幼入耶稣会$明天启甲子年来中华行教#崇祯庚子年钦取修历$至顺治二年#清朝特用新法#恩赉有加$卒于康熙四年乙巳#寿七十有五$’ 汤若望!4567889:7;/<67==>58 @==#2#A2B2%%%"是德意志人#明万 历四十八年!2%!"年"偕金尼阁等 !!名教士至澳门#两年后至广州#后 赴北京学习汉文$曾去西安(南京等地传教$崇祯三年!2%C"年"受明廷召至北京管理历局#编成)崇祯历书*2CD卷#受命监铸西式大小火炮$清兵入关后#于顺治二年!2%E#年"任钦天监监正#继又兼太常寺卿(光祿大夫等衔$康熙三年!2%%E年"下狱#次年释放$著有)古今交食考*)主教缘起*)汤若望回忆录*等$ 利玛窦墓东#为南怀仁之墓$墓志模糊#不易辨认$南怀仁!F@G:H878:I@GJH@KL#2%!CB2%33"是清初来中国的天主教传教士#号敦白#比利时人$顺治十六年!2%#A年"抵中国#曾被派往陕西$顺治十七年!2%%"年"奉召至北京#协助汤若望修历法$后以汤若望案下狱#获释后幽居北京$康熙七年!2%%3年"复起 #D &’()*+,-+./0()+1!"#$%&’(&)*+#$&, 缤纷文化 召唤着他走进神秘的紫禁城!他的任务是教会"奉派修钟的四位数学家##掌握了调整时钟的足够知识$%据说"从那天起!皇帝准许两位神父进官为他那具爱不释手的小钟上发条%皇帝不但喜欢观赏小钟!而且喜欢听它鸣响报时%这两名神父后来成为皇宫中的要人%$利玛窦死后所以能在北京安葬!归根究底!也要感谢他送给万历皇帝的自鸣钟!万历爱屋及乌!于是以此作为回报吧% 布尔斯廷还特别提到&"利玛窦和其后到达中国的耶稣会传教士!凭借他们天文与历法的科学知识!在中国朝廷内部产生了一定的影响%$由于当时中国古老的历法存在误差!皇家天文台钦天监预报日食屡次不准%在古代!日食月食这种天文现象!往往有超出科学范畴之外的政治含义!预报不准的后果是相同严重的%中国历史上发生过多次因预报失误而人头落地的悲剧%然而!这对于精通现代天文历法的欧洲传教士却是一个极好的机会%据测2%!3年%月!2日将发生日食!钦天监预测日食将从2"时4"分开始!持续两个小时%但传教士却预报!日食要到22时4"分才出现!只持续!分钟%于是一场激烈的较量以西方传教士的预报准确而告终%这不仅大大树立了西方传教士的威信!使他们获得皇帝的信任!也为明清时期聘用传教士执掌钦天监开辟了道路%汤若望’南怀仁即是如此% 由此也可看出!欧洲传教士在中国的成功!在一定意义上!不是依 靠上帝的力量!而是科学技术的无穷魅力%正是如此!尽管西方传教士力图让中国人皈依天主教的努力!似乎收效甚微!但他们带来的"钓饵$却意外地在中国萌发了探寻西方科学技术的兴趣%最具代表的是明代著名科学家徐光启(2#%!5 漆作底白字的胡同牌儿!上书"三不老胡同$几个字!这正是我多日寻访的所在% 这条胡同似乎经过扩建!比起老城区一般的胡同要宽多了%东口离后海不远!向西走去!路南还留存一些旧房老屋!但路北却是一大片 2%44)!他是万历三十二年(2%"6年) 进士!崇祯五年(2%4!年)升任礼部尚书兼东阁大学士!崇祯六年兼任文渊阁大学士%徐光启是最早向利玛窦学习研究西方先进的科技知识(包括天文’历法’数学’测量’水利等)!并介绍到中国!他与利玛窦合译了欧几里得的*几何原本+!以及后来编著*农政全书+*崇祯历书+等!不仅在中国传播了西方的科学技术!也促进了现代科学技术在中国的起步% 据明人刘侗’于奕正著*帝京景物略+卷五!有"利玛窦坟$一条!"玛窦卒!诏以陪臣礼葬阜成门外二里!嘉兴观之右%$书中详细记载其墓的规制!"墓前堂二重!祀其国之圣贤!堂前晷石!有铭焉!曰&,美日寸影!勿尔空过!所见万品!与时併流%-$于今皆踪迹全无!我只见到明代石刻花瓶一对和墓门外一个明代石羊!一个石柱础!当是6""多年前的遗物了% 三不老胡同访郑和 一日!自西安门乘##路公交车北行!过厂桥’刘海胡同!在蒋养房下车!又折回几十步!路西有一条东西向的胡同%抬头望去!胡同口的一家小店铺的外墙上方!有一块朱红 !"世纪#"年代兴建的红砖砌筑的 楼房!不知是哪个机关的宿舍!隐藏在高墙之内%再往西走不远!这条胡同竟然被一条长巷截断!前面便是名字颇为时髦的另一条胡同!名曰"航空胡同$% 北京的胡同尘封了太多太多的文化积淀%也许是祖先留下的遗产过于丰厚!后世子孙也只能拣其最珍贵的稀世珍宝!向邻人炫耀!其他看不上眼的就三文不当两文地卖给收废品的了%我此刻漫步其间的三不老胡同!实在谈不上有可以炫耀之处!也难以发思古之幽情!没有古木森森!没有旧日楼舍!连它的名字也颇费解!为什么叫"三不老胡同$呢. 然而!倘若时光倒流到%""年前!京城这条离皇城不太远的偏僻胡同(往南即是西皇城根)!却住着一位名扬四海的人物!他就是明代伟大的航海家郑和%北京以名人为名的胡同也有不少!这条胡同因郑和的寓所在此!故原名"三保老爹胡同$!三保是郑和小名!世称三保太监或三宝太监%也许是年深日久!北京人的口音将"三保老爹$念成"三不老$!于是以讹传讹!倒是使后人不知其原来的本意了% 郑和在北京留下的遗迹不多!但 &’()*+,-+./0()+1 利玛窦墓前的牌坊!""#$% 明代的石羊三不老胡同西口的胡同牌"#$%&’()’*+,$%’ 是他在北京生活的时间并不算短!尤其是他从十来岁离开故乡云南昆阳州宝山乡和代村"被明朝大军掳掠"送进燕王朱棣的府邸当奴仆"他就一直住在北京#当时称北平府$% 明朝建国初年"首都定在南京!蒙古人建立的世界上最雄伟的城市元大都&今天的北京$"经过多年战争"破败不堪"人烟稀少"失去当年的繁荣了%连金碧辉煌的元朝皇宫"也被拆的拆"毁的毁"不复当年模样"只有今日城中北海&当年称太液池$西岸的一片宫殿保存较好"北边的是兴圣宫"南边的是隆福宫%这里就是权倾一方’握有重兵的燕王朱棣的府邸"自然也留下了郑和的足迹!只不过当年的郑和尚是无名之辈"自然也无遗迹可存! 缤纷文化 !从洪熙元年&23!#年$到宣德五年&234"年$"整整六年"郑和很不得志%几万下西洋的官兵"奉明宣宗之命"一律+军转民)"干起了土木建筑的活儿---修缮南京的皇宫和坛庙殿宇%郑和自然也成天泡在建筑工地"当了大包工头了%大概从这以后"郑和很少来北京"三不老胡同的旧宅也人去楼空了% 宣德五年&234"年$六月"明宣宗朱瞻基突然心血来潮"下诏重启下西洋的航海活动"也不 提下西洋是弊政了%于是在事隔六年后又有了第七次下西洋%但这时的郑和已是垂垂老矣"快六十的人"名副其实的(三保老爹)了% 宣德五年闰十二月六日"郑和一行从南京龙江开船"由于准备工作千头万绪"一直拖到宣德六年&2342年$十二月"郑和率领!6##"人的庞大船队才从福建闽江口长乐港正式起航%第七次下西洋由此开始%但是这时的郑和已远非当年雄姿英发"多年的航行生涯"积劳成疾"终于在宣德八年&2344年$三月"病逝于印度的古里"相传他的遗体葬在印尼爪哇的三宝垅%如今在南京牛首山的郑和墓"据说这只是他的衣冠墓%郑和魂归大海后"三不老胡同的旧宅"大概也就改为祭祀这位为中华民族争了一口气的航海家的祠庙了%至于何时荒废"已不可考% (朱雀桥边野草花"乌衣巷口夕阳斜%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三不老胡同如今也是夕阳西斜’野草不生’麻雀乱飞的景象"倘若决策者在此巷口立一块碑石"写上(钦差总兵’三保太监’伟大的航海家郑和曾居于此)几个字"不才确信"海内外文武官员及观光客至此"必定下车致敬"顶礼膜拜矣% 郑和第六次下西洋返回时"一共邀请了亚非2%国2!""余名使臣随船来中国参观访问"各国使臣来到迁都不久的北京城"应邀出席明成祖车驾入居庸关的盛大仪式!在金碧辉煌的紫禁城"他们受到明成祖的接见"并献上各自携带的礼品!这一次"郑和因陪同外国使臣"在三不老胡同住了不少日子! 我在三不老胡同遇到一位老者"向他请教三不老胡同的掌故"老者顿时眉飞色舞地告之"那一片路北的宿舍楼"当年就是郑和府邸的位置"在郑和逝世后又改为祭祀郑和的祠庙"可见老街坊们还记得这位伟大的航海家!而且"这胡同的名称似乎也透露了明代人们对郑和的称谓"(三保老爹)这是多么亲切的称呼"也许当年这位浪迹天涯的航海家回到北京"在胡同里遇到熟悉的街坊邻居"人们都会亲切地打一声招呼*+三保老爹"您老回来啦,) 永乐二十二年&23!3年$"中国的政治舞台波谲云诡%七月十七日" 23"4年"朱棣从他的侄儿建文 帝手里夺走了皇位"在当时的京城金陵&今南京$正式登基"是为明成祖"改元永乐"又称永乐帝!郑和也随朱棣到了南京!他因忠心耿耿"累立奇功"深得朱棣信任"授命统率舟师出使西洋"终于成就了一番惊天动地的伟业"成为彪炳史册的伟大航海家’军事家’外交家!从这以后"郑和风尘仆仆往来于茫茫大海"他在长达!5年的岁月七下西洋"大部分时间是在海上度过的!只是船队返国"他才在南京小住些日子"如今南京白下区的马府街便是郑和府邸所在地&郑和原姓马"郑姓乃明成祖所赐$! 然而"永乐十九年&23!2年$"明成祖偕众皇子皇孙以及文武百官"在刚刚建成的北京紫禁城举行隆重的大典"正式宣告明朝的首都由南京迁往北京!郑和也不能不在北京觅屋"随时听候皇帝召见"于是他便在离皇城不远的三不老胡同落脚了!不过"这时的郑和在北京每次待的时间不长"他主要的活动仍然是航海!永乐二十一年&23!4年$九月" %#岁的明成祖率大军与蒙古部落作 战"在榆木川&今内蒙古多伦$突然病故%八月十五日"明仁宗朱高炽即位"攺年号为洪熙%这位短命皇帝上台后干的第一件事"就是采纳反对派的建议"下诏废止远洋航行的+弊政)*+下西洋诸番国宝船"悉皆停止%)明仁宗只当了不到十个月的皇帝"洪熙元年&23!#年$五月去世"继位的是明宣宗朱瞻基"年号宣德% !责编林方时" #7 &’()*+,-+./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