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康狗”的概念与狗的狂犬病临床诊断

dvbbs “健康狗”的概念与狗的狂犬病临床诊断 ——狂犬病问题答读者之一 祖述宪 1 你所说的“健康狗”是什么样子？ “健康狗”就是外表正常或健康的狗，或者说是指外观上没有明显异常或病态的的狗。例如，从外表和形体上（如毛的样子、行动步态和坐卧姿势）、食欲、精神和反应上看，与健康的狗相同，在主人眼里与平时一样。如果进行系统的临床检查，重要的外观表现如不发热，眼睛不红（不充血）、没有分泌物、（眼）巩膜不黄（没有黄疸），无大量流涎，鼻尖湿润，无呼吸困难，肛门周围干净、没有腹泻……这些明显的现象，兽医师和细心的主人是不难发现的。所以，“外观上健康”就是指没有发现狗有明显的症状和体征。对于狂犬病来说，“健康狗”是指没有狂犬病症状的狗，不需要做实验室检查来证明。 2 被可疑的狗咬了怎样对狗的临床表现做判断？ 如果狗猫被（兽医或有关专业医务人员）怀疑患有狂犬病，一般来说应当立即给以人道处死（安乐死），脑组织送有条件的实验室进行狂犬病的病理学和病毒学检查。在有条件下，亦可进行隔离和观察。 泰国一研究机构对养主发现有行为异常和咬人1-4天内送去的2152只狗猫进行收容，笼养观察，发现凡实验证明为狂犬病的狗，均于收容的10天以内死亡[注1]。迄今国内外的专业书籍也说：对可疑狂犬病的狗进行隔离观察10天，如果狗不在10天内发病死亡，则不是狂犬病，被咬者没有暴露。 可是，近些年一些健康科普报刊上常有一些读者询问，他们在数月或数年乃至十几年前曾经被狗咬过，那狗并没有当作疯狗打死，是健康的。读者的问题是：有没有可能发病？现在是否还需要注射疫苗？ 可是，（传染科）医生或者狂犬病门诊的医生的答复通常是：健康的狗也可以带病毒，而狂犬病的潜伏期很长，可达十年二十年，乃至三十年，所以也可能发病。因此，要接种狂犬疫苗，最好还要测定血清的狂犬病毒的抗体水平，了解疫苗接种是否有效。这种回答是造成大众对狂犬病无端恐慌的主要原因。城市常有儿童被家养的健康小狗咬了，或者舔了一下，一家人忙作一团，赶忙护送着孩子前往防疫站打疫苗。我接到过亲戚朋友或不相识的人的询问这类问题的电话不下十多次，其实这种惊慌是根本不需要的。 狂犬病的潜伏期是指暴露于狂犬病毒（主要为狗咬伤）至发病的时间。一般为20-90日，偶可短至10天， 1年或以上的罕见。如果一个人被狗咬了，不到5、6天或更短就发病了，不可能是狂犬病。某地报道一妇女被别人的狗咬了2天后发病，撕扯衣服，全身抽筋的样子，其实那是癔病或歇斯底里。 问这种问题的大多数都是敏感而易于紧张的人，得到上述医生的回答更令他们整天焦虑不安，甚至绝望。我见到一位狂犬病疑病患者，病了好几年，注射过5个全程的狂犬疫苗，测过2次抗体。他先是给我写长信，后来与我面谈、通四五次电话，每次时间都很长，我怎样解释都没有用，建议他去精神科就诊。他对此似乎不感兴趣，后来我知道他去精神科多次了。 3 诊断活狗狂犬病的6条标准[注2] 如果上面这么说还嫌简单，可以根据下面的6条临床标准对可疑的狗做出初步诊断，有助于对被咬的人进行处理。 [1] 狗的年龄？ ① 不足1个月，不是狂犬病。 ② 大于1个月或年龄不明者，往下看[2]； [2] 狗的健康状态？ ① 健康（无疾病症状）或者患病超过10天者，不是狂犬病。 ② 患病短于10天或不明者，往下看[3]； [3] 起病状况怎样？ ① 原本健康，突然发病者，不是狂犬病。 ② 逐渐起病或情况不明者，往下看[4]； [4] 最近3-5天的临床病情怎样？ ① 病情稳定或正在改善者，不是狂犬病。 ② 病情不断进展或不明者，往下看[5]；   [5] 狗有“转圈子”的现象吗？ （狗在笼子里跌跌撞撞地或者行走时老是朝一个方向转圈子，而且头撞到栅栏，像是瞎了眼睛） ① 有，不是狂犬病（大多是犬瘟热）。 ② 没有，或不清楚者，往下看[6]； [6] 狗在死亡前一周，出现下列的17种症状、体征中的2种或更多吗？ ⑴ 下巴下垂。 ⑵ 叫声异常。 ⑶ 舌头伸出，舌面干燥。 ⑷ 舔自己的尿。 ⑸ 饮水不进，致饮水次数增加。 ⑹ 嗓子受堵，作干呕状。 ⑺ 咬食异常物品（异食癖）。 ⑻ 行为改变。 ⑼ 攻击性行为。 ⑽ 未受激惹无故咬人。 ⑾ 无目的的奔跑。 ⑿ 奔跑或行走时姿势僵硬。 ⒀ 烦躁不安。 ⒁ 关在笼子里咬东西（如栅栏和食盘）。 ⒂ 嗜睡状。 ⒃ 后肢瘫痪，步态失衡。 ⒄ 常处于狗坐位的姿势。 ① 有，是狂犬病。 ② 没有或只有其中1种者，不是狂犬病。 注意：问题[1]至[5]的任何一个问题的回答是①时，就可以排除狂犬病，到此为止，不必继续往下看了。 对网上有关狂犬病问题的评说（一） ——狂犬病问题答读者之三 祖述宪 一位网友疑病多年，近来与我联系。他查阅了很多资料，咨询过一些专业人士，其中有经验丰富的国外专家，一位专家在与我的通信中还提到他。他对问题颇有钻研，还办了一个网站与疑者共享资源。我说他是“久病成名医”了。 他问我的一些问题，我觉得是许多人共同关心的，所以就重要问题给予回答和评说。下面的问题与“原答”，主要是他从其它网站收集的，评说是我做的。“祖答”是我答复问我的问题。 亚瑟·金等主编：《欧洲与地中海盆地狂犬病的历史透视》2004 狂犬病是致命性传染病，古往今来世界上不知有多少人被它夺去了生命，而且令多少人对它产生恐惧，甚至因此丧命。在恐惧者中，我觉得绝大多数是不必要的过虑，这类人大致可以分为两种：一种人是由于知识缺乏或因媒体和有关人士的言论误导，以及有关事件的情境难以判断，因而产生疑虑。这类人好办，可以说“知识改变命运”，只要把道理搞清楚，顾虑就烟消云散了。另一种人是在前一种情况的基础上，加上某些性格上的弱点，症状较重，难以自拔。实际上这类人中，一端是正常人，另一端是神经症病人，其间有很多具有轻重不等的恐惧、焦虑、强迫观念、疑病和抑郁症状者。我的分类是主观的，很难在这两种人中间截然划一道界线。 由于提问者多比较敏感，喜欢钻牛角尖，所以我的评说也较为繁琐。出于对疑病恐惧者的同情、理解和责任心，我“实话实说”，直言不讳，与某些人士的回答可能不同、相反或给予批评，决非有意冒犯。敬请见谅。 1 .用狂犬病专家菲什拜因博士的话开头 网友提出的关于狂犬病的问题成百上千，但是如果搞清楚了狂犬病传染的要点，或许就可以使许多人顾虑尽释。所以，我用著名的美国狂犬病专家菲什拜因博士的话开头，希望读者仔细琢磨。 菲什拜因博士说：“在决定是否对一个可能暴露于狂犬病的人进行处理时，应当首先确定暴露是否发生了，然后评定那狂犬病动物的危险性。”“暴露”是从英文翻译过来的流行病学术语，意思是与病原物发生有效的接触。什么是狂犬病的暴露呢？菲什拜因博士说：“暴露是被动物（或人）的咬伤，动物或人的唾液或感染的组织污染了开放性伤口或粘膜，或者在实验室内以相似的方式接触了活的病毒。”这里所说的咬人的动物或人，当然是指患狂犬病的。他接着说，“虽然只要有足够量的病毒与身体的组织或粘膜发生接触都是暴露，未必一定是咬伤，但是，实际上所有的狂犬病人回忆起来，都说曾经被动物咬伤。由动物抓伤、擦伤，或者舔伤口或粘膜引起的狂犬病例，是极其罕见的。被狂犬病动物咬伤的发病率是5％—80％，而抓伤只有0.1％—1％，是咬伤危险性的1/50。”“除了死于未诊断出来的狂犬病供体的角膜移植造成6例感染以外，人与人之间的传染缺乏令人信服的证明。抚摸狂犬病动物或者接触其血液、尿或粪便并不构成暴露，无须采取预防措施。” 恐惧狂犬病是世界性问题，所以，2007年6月27日美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CDC）发布的《动物狂犬病防控纲要，2007》上，对“狂犬病暴露”给与明确的界定：“狂犬病只是当（狂犬）病毒从唾液或其它潜在的传染性物质（如神经组织）进入咬伤的伤口、皮肤的开放性切割伤口或粘膜时才能传播。有关可能的暴露问题，请迅速向州或地方公共卫生部门寻求指导。”开放性切割伤口无疑包括抓伤。 此外，考虑是否发生暴露，必须考虑当地的狂犬病流行病学状况。所以，我请大家记住，在中国狂犬病几乎都发生在农村乡镇，较大一些城市（不包括其所属郊县）多少年来几乎都没有过狂犬病。如果有人知道有什么城市发生过狂犬病，请告诉我，让我增长经验。 2 . 外观健康的狗与狂犬病 ①请问一下是不是每只狗都含有狂犬病毒啊？ 原答：并不是所有的狗都带有狂犬病毒，前面已经说过了，有地区报道外观健康犬带毒率为15%左右；流行疫区和非疫区也不相同，理论上讲，野生动物比家养动物带毒率高。人被病犬伤后，发病率约为15%－30%。 祖评：当然不是所有的狗都带有狂犬病毒。假如“外观健康犬带毒率”是十万分之一，（不用说真的15%了！）而又没有灵敏简便的筛检方法的话，那一定要禁止养狗。须知：狗感染狂犬病毒不是与生俱来的，而是被患狂犬病的动物咬伤（当然主要是狗），才会感染的。国际研究证明：即使在印度和非洲地方性疫区，“健康犬带毒”也很罕见，在流行病学上也没有意义，所以现在不用“健康带毒”一词。试想一下，我国城市的居民每年大约有数以百万计的人被狗咬伤，但那里几乎没有发生狂犬病的报告，说明那里的狗没有狂犬病。一次我与某市的防疫站长（现称疾病防控中心主任）交谈，他对如此高的健康犬带毒率深信不疑。我问他既然这个市有如此多的狗带毒，而每年的狗咬伤病人又成千上万，哪为什么四五十年没有发现狂犬病呢？他辩称，“这是由于我们的预防措施有效。”其实他搞错了，如果认为伤者真是暴露于狂犬病（即被狂犬病狗咬伤），首先必须彻底清洗伤口，在伤口周围注射高效价特异性免疫球蛋白（过去用“免疫血清”），再注射狂犬疫苗。单独用狂犬疫苗肯定是不够的，这样做也是错误的，不负责任的。有人可能说，免疫球蛋白或免疫血清的数量不足或者太贵，因此没有用。这决不是理由。实际上很多医务人员缺乏这种意识，试问你们去看猫狗抓咬时，有没有人提起过要用这些呢？有些处理动物咬伤的单位连伤口也不处理，或不会处理较严重的伤口，只是注射疫苗。 狂犬病的狗在潜伏期末几天，其唾液可能排毒。不过狗在发病初期症状也是不明显，只有行为的变化，一般人误以为它是健康的。所以有些专业人士说：“健康的狗咬人也可以致人发生狂犬病。” 因此，对咬人的狗猫，尽管外观健康也需要隔离观察10天。 ② 我刚才提问的关于健康狗与狂犬病的问题，为什么被删除了呢？ 原答：关于狗的问题建议你咨询兽医部门。 祖评：国外对狗进行隔离观察，以及是否患狂犬病的诊断，均由兽医进行。我国的狂犬病几乎都发生在农村，那里的兽医业务一直是以猪牛羊等经济动物业务为主，对狗猫等陪伴动物或宠物很少涉及，而城市以狗猫对象为主的兽医诊所是近些年才发展起来的，但他们又很少见到或者从未见过狂犬病。同时，传染病的诊断离不开病原学的检查，基层兽医部门实验室设备不足，或者限于经济条件，一般养主也未见得接受比较费钱的复杂检查，因此兽医的诊断水平有限，对宠物疾病的认识能力有待提高。所以，国内的兽医研究或涉及狂犬病的不多，而有些老防疫站医生和流行病学工作者也有丰富的现场经验。 3. 有关猫抓伤的问题 ① 我的儿子今年7岁半，被猫轻轻抓伤后至少已经过了快3个月了，当时没做任何处理，请问还会得狂犬病吗？ 原答：狂犬病的潜伏期长短不一，多数在3个月以内，国内报告平均66.9日，只有4—10%病人潜伏期超过半年，长达10多年的只是极个别的案例，而且是在世界范围内。从狂犬病的潜伏期来说，不能排除发病的可能性。 祖评：这个回答太轻率了。首先要问：那抓人的猫的状况怎么样？仍然是健康的吗？还是不久就死了？多久后死的？什么原因死的？是因为狂犬病吗？如果说是，谁诊断的？怎么诊断的？猫及其养主和饲养条件怎么样？家住城市还是农村？放开养还是关在家里养？如果养主在城市，当地多年没有狂犬病发生，猫关在家里，不外出，一直健康，那完全可以放心。即使是在农村，猫在抓人十天半个月后仍然健康如常，也可以解除狂犬病的顾虑，无需采取预防措施。 对问者说的“被猫轻轻抓伤”，也要问：到底轻轻到什么程度？出血没有？如果只是划痕，皮肤没有破损出血，或者隔衣抓伤，那就更无需担惊受怕了！ 原答者不问青红皂白，首先假设猫是患狂犬病（这种可能性一般很小），孩子肯定发生了暴露，就直接考虑潜伏期的问题，接着就说“不能排除发病的可能性”，这类缺乏常识、思路不清的“答疑”，怎不造成大众对狂犬病的恐慌呢？ ② 请问医生被猫抓感染狂犬病几率有多大，我被猫抓后25天才打疫苗，我现在该怎么办，每天度日如年，还要注射血清之类东西还有用吗？ 原答：被狗咬伤占80.07％，被猫咬伤者占9.25%，被狼咬伤占0.64％，被狐狸咬伤占0.03％，被农畜咬伤占0.64％。其中狗占的比例最高，所以说，狗是最主要的传染源。 祖评：这个问题说得太简单，参见我对问题①的评说。如果观察10天以上，那猫仍然是健康的，没有患狂犬病，那你怕什么呢？没有暴露就无需处理。 注意上面原答的数据是狂犬病人中由各种动物咬伤引起的百分比，而非各种动物咬伤的发病率。这类资料各个地方的报告不同，一般来说，我国的狂犬病大约95％是由狗咬伤引起的，由病猫咬伤引起的在5％以内。的确，“狗是最主要的传染源。” ③ 人家养的一只小家猫跳到我大腿上，当时我觉得我的大腿隔着裤子被抓伤了，有点痛的感觉，好像没找到伤口。隔了两天发现那里有一个长1厘米细细的很小的血疤。我想问医生隔着裤子被小猫抓伤感染的几率有多大？ 祖答：请见①的评说。如果那猫仍然健康，没有狂犬病，那你怕什么呢？何况你是隔着裤子被抓，当时还未找到伤口。像你这样性格的人，我想一定找得很仔细，是不会疏漏的。 ④ 请问我被人咬破了皮肤出了血。那人曾被猫抓破过并出血。假如那个人在咬我时处于狂犬病潜伏期，那么我应该注射疫苗吗？补充一下，那个人在被猫抓破后没有打狂犬病疫苗。 祖答：请问，那咬你的人和抓那人的猫怎样了？如果事情都已过去10天以上，那人那猫都是健康的，没有得狂犬病，你根本没有“暴露”，为什么需要接种狂犬疫苗呢？对咬人的狗猫要隔离观察10天，意思是这些动物咬人是狂犬病的一个表现。实验和流行病学观察证明，如果咬人行为是狂犬病的症状，那动物在10天内病情会进一步发展直至死亡。这与潜伏期无关。 我建议以上各位或有与上述类似情况者，大都可以根据我的解释打消顾虑。对于较为严重，单凭解释难以解脱，影响身体健康者，可能属于神经症的范围。神经症或称神经官能症是一大类精神障碍的总称，是常见病，正常人中比例不小，不必讳疾忌医。应当去看精神科医生，药物治疗和临床心理咨询都有效。 对网上有关狂犬病问题的评说（二） ——狂犬病问题答读者之四 祖述宪 4 有问题者请先仔细看这段话 我发表了有关狂犬病问题的博文以后，引来更多的询问，要求帮助释疑。我理解和同情这些朋友的苦恼，愿意回答。其实不少问题我在博文和电话中已经明确回答了，有的也可以举一反三，得出答案，我不能对许多相同的问题一一解答。例如署名“一个惊恐不堪的人”问：“前几天我的裤管被一条小狗舔过，几小时后我的手不小心碰到了裤管，接着我没洗手去挖一个青春痘，并挖破了，这会得狂犬病吗？”其实我在前面的博文中已经明白地说了，病毒在环境中的生存时间很短，唾液干燥后狂犬病毒迅速死亡，这当然包括在他的裤管上。同时我在前文中还说过，在这种情况下首先要考虑，当地有没有狂犬病？与你接触的小狗怎么了？它患狂犬病死了吗？如果没有，为什么要害怕呢？何况养宠物狗的人被狗舔是常事。退一步说，即使那狗患狂犬病，你的皮肤没有破损，这样的间接传播也没有先例。 我的这些通俗答疑是根据世界各国的狂犬病研究资料写的，是专家们的共同看法。向大众普及医学常识，文字当然要通俗易懂，但我首先坚持概念和表述的准确性，不严谨的回答可能造成更多的混乱。因此，我的回答中会保留一些专业术语，有些读者未必一看就懂。如果读者相信我的话有道理，希望从中得到帮助，那就请你仔细阅读这些文章。这些文章是相互联系相互补充的，最好都看。否则一个问题弄通了，下一个问题又来了。 我的解释对于缺乏狂犬病知识或产生误解者，可能会使他们豁然开朗；对一些有恐惧、焦虑、强迫和抑郁等症状或神经症患者，也可能很有益，但不一定都能解决问题。他们还应当就医或进行临床心理咨询，按照医嘱进行治疗。 我会继续回答网友提出的狂犬病其它方面的问题。 5 再说狂犬病的暴露问题 以狗猫为例，人得狂犬病的过程如下： 患狂犬病的狗猫 （传染源） ↓ 人接触→ 未发生暴露 ↓ （传播途径） 暴露 → 未发生感染 ↓ 感染 ↓ ← 潜伏期 发病 ↓ 死亡 这里要说明的是，即使是被狂犬病的狗咬伤（即暴露）的人中，大约5％—80％的暴露者发生感染，而感染者都会发病，最终死亡。不会出现“隐性感染”或“健康带毒者”。 有个市疾控中心的一项 “隐性感染”的调查称：健康人与宠物猫狗密切接触的人中，近四分之一有抗体，因而说：“这是由于狗猫“使人感染了狂犬病毒，而体内产生了抗狂犬病毒抗体。”这是不可能的，是测定抗体试验的假阳性。 被猫狗咬了是否发生暴露，有无感染的可能，首先要参考当地及其历史的狂犬病发生状况，猫狗的来源和健康状态，咬人的背景等，估计它们患狂犬病的可能性，这些应当由训练有素的兽医或专业医务人员去做。实际上许多提问题的人，是多年未发生过狂犬病的城市人，所接触的猫狗当时是健康的，后来也不曾发病；有些人还不是被咬伤，甚至皮肤也没有破损，谈不上是暴露。 菲什拜因博士说：“抚摸狂犬病动物或者接触其血液、尿或粪便都不构成暴露，无须采取预防措施。” 如果你在农村确实被疯狗咬过，或者那狗咬过的人中有人发生狂犬病死亡，这就必须认真对待。如果当时没有进行暴露处理，或者处理不适当，那你现在还应当注射疫苗，不论那是几年前的事情！如果已超过差不多二十年了，再注射疫苗的意义也不大了。那你可能已经逃脱了感染，因为暴露者中并非人人发病，你是幸运者。 6 潜伏期问题   ① 什么是狂犬病的潜伏期？ 狂犬病的潜伏期是从暴露(一般都指被感染的动物咬伤)起，至出现狂犬病临床表现的这段时间。有些暴露者由于侵入的病毒量很少，或采取了有效的预防措施，没有发生感染，就不会发病，也就不存在潜伏期的问题。有许多担心的人连暴露都算不上，就考虑潜伏期长短的问题，可以说是“无中生有”，完全是多虑。 潜伏期的确定并不简单。首先，病人的诊断要准确，需要病理和病毒学检查确诊，其次是必须有明确暴露（即被动物咬伤）的时间。而我国的病例大多是基层医院的临床诊断，很少做实验诊断。 ② 狂犬病的潜伏期多长？ 狂犬病的潜伏期的长短差别较大，下面举几个代表性数字： 美国1962－1987年间1555例狂犬病人的潜伏期统计结果是，多数在1－3个月，没有短于10天的。10—30天的占29.8％，31—90天54.4％，91—365天16.4％，超过1年0.6％，最长的1例是701天。 2007年，美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CDC）的说法：数日至数年，一般为1—3个月。 美国公共卫生学会《人类传染病防制》（手册）第14版：狂犬病的潜伏期2—8周，偶可短至10天，长至1年或以上。 2004年世界卫生组织（WHO）的各国专家集体讨论的文件说法，狂犬病的潜伏期是2周至6年，平均2—3个月。 国内的有关的资料上，潜伏期记载也大致如此，只是有的收集了未经确认的长潜伏期。 最短潜伏期一般是6天，不过国外综述论文也有5天的。缅甸卫生部门的一位主管狂犬病防治工作的医师说，根据他的丰富经验，咬伤6天以内发病肯定不是狂犬病。 有人在狗咬后两三天内就“发病”的，很可能是情绪障碍或癔病，或者与其它疾病巧合。安徽省某市报载，一位妇女在被邻里的狗咬伤后，第2天发生“狂犬病”，出现咬人、口吐唾沫，全身抽筋的样子。这不可能是狂犬病，倒是很像癔病。 ③ 长潜伏期的问题 许多人关心的问题是，狂犬病的最长潜伏期是多少年？对于曾经被咬的人来说，好像只有过了最长潜伏期，心里的石头才会落地。由于一些媒体乃至专业人士把未经核实的消息、传说，误传潜伏期可以几十年，令许多敏感者惶惶不可终日。 实际上狂犬病潜伏期超过1.5年的报告屈指可数，1966年国外的一份毫不重要的微生物学刊物上有一例最长为19年6个月的报告，曾被专业作者引用，但他们同时表示持怀疑态度。因为这是根据病人或家属的回忆，无法判断其准确性，同时长潜伏期的病人都是住在狂犬病疫区的，被狗咬的机会很多，怎能排除在那么长的时间里曾再次被动物咬伤呢？所以专家们认为那些长潜伏期的报告证据不足。 2002年出版的由世界各国著名专家所写的《狂犬病》专著，和2004年世界卫生组织的专家报告里，最长潜伏期都是6年。因为1993年美国疾控中心（CDC）发表了一份研究报告：3例分别来自老挝、菲律宾和墨西哥的儿童移民，他们在美国没有任何暴露史，但分别在来到美国11个月、4年或6年后发生狂犬病死亡。从他们脑子里分离出来的狂犬病毒的型别与美国的不同，而与原住国的相同，说明他们不是在美国感染的。其中一人在1981年离开菲律宾时曾被邻居的狗咬过，1987年11月在美国发病死亡，其间隔时间是6年。 上海市报告过1例狂犬病的潜伏期长达14年，这例有病理学和病毒学检查。病人男性，22岁，海南省人，在上海一所大学读书。家属说他在8岁时曾有严重的狗咬伤病史。由于海南是狂犬病地方性疫区，怎么能证明他后来一定没有被狗咬过呢？假设病人在那次咬伤后不久就去了上海市，一直住在那里，不曾有再次暴露的可能，那这个长潜伏期就有说服力了 对网上有关狂犬病问题的评说（三） ——狂犬病问题答读者之五 祖述宪 7．狂犬病的潜伏期长达10年以上缺乏证据 ① 1997年，一份报纸上刊登采访某市传染病院的副院长的文章，他说：“狂犬病的潜伏期可长达20年”。 祖评：我接到一些读者的电话询问后，查看了这份报纸。于是我写信给他说：你举这样极端的例子，也不加以说明，只能加重一些曾被狗咬而又很敏感的人的焦虑和精神负担，无助于大众对狂犬病的正确理解和预防。 ② 2005年《南京晨报》报道：一对相恋两年的年轻恋人，女方在得知男方十几年前在农村被狗多次咬过，也没打预防针，于是坚决出分手了。因为狂犬病的潜伏期很长，不排除男友处于潜伏期中。 祖评：如果只因男友在农村曾被狗咬过就分手，是不是太不明智了。首先不能证明他是被疯狗咬伤的，而且是十几年前。目前研究确定的最长潜伏期只有6年，那些更长潜伏期是没有得到证明的。长潜伏期的病人所占的比例很小，1年以上的一般只有1％。它的意思是说，在100个狂犬病人当中，约有1个病人的潜伏期在1年以上。请注意，这不是说在一般被狗咬伤的人当中，每100个人，1年以后有1个人发病。 狗咬伤在世界各国都很常见。在农村，每年有大量被狗咬伤的人，其中只有极小的比例是被疯狗咬伤的，绝大部分不是疯狗咬的，这些人没有发病的可能。所以在我们这个13亿多人的大国里，每年只发生不到3000例狂犬病人。退一步说，即使这位男青年十几年前是被疯狗咬的，参照现在狂犬病潜伏期的数据，今后发病的概率几近于零，更不用说他还不是被疯狗咬的了。 ③ “记者在哈医大一院儿科病房见到林教授时，她提醒人们，被狗或者猫、猪等动物咬伤后切不可大意，有些人两天即可发病死亡，有些人潜伏期可达数十年。” 祖评：十多年前，《健康报》曾经用《改写狂犬病不治的历史》显著的标题和颇大的篇幅，报道这位教授用祖传中医秘方治疗狂犬病的灵验神话。据说，她现在与亲戚办起了专用中医药治疗狂犬病的诊所。从她说的潜伏期可以为2天，最长数十年，以及“治愈”的效果来看，就可以判断她所治疗的或“治愈”的，根本不是狂犬病，而是对狂犬病恐惧、焦虑或疑病的人。历史上除屈指可数的几例经过暴露后免疫发病者得以治愈以外，狂犬病的均以死亡结局。只有近年美国的一位女孩受蝙蝠病毒的传染，没有接受过免疫发病而被治愈，这是世界上唯一被证明治愈的1例。一般来说，出现脑炎症状者在2－3周仍然生存的，可以排除狂犬病，至于在基层条件下通常均在1周内死亡。千万不要轻信“中药秘方”治疗狂犬病的谎言。 ④ 《健康报》：广西蒙山县福利村一位76岁的男性老人突然头痛、昏迷，急送广西龙潭医院就诊。该患者入院后出现怕风、怕水、狂躁、神智模糊、不能正常应答等症状。患者一直昏迷3天，醒过来后告诉家人说，他18岁时(即1948年)曾被狗咬伤右手中指，当时认为没事，没去医院检查治疗，也没有采取清创处理措施和接种狂犬病疫苗。算起来潜伏期为58年。患者住院治疗几天后死亡，临床确诊为狂犬病。 祖评：杭州市第六人民（传染病）医院报告：1992－2002年收治的56例病人中，出院25例属于误诊，占44.6％。如果对死亡者进行病理和病毒学检查，误诊率可能更高。由此可见，我国的狂犬病的临床诊断的可靠性存在很大问题。这位年老的病人以“突然头痛、昏迷”发病，而且3天后醒过来，存在是中风的可能。 狂犬病患者一般在发生昏迷后迅速死亡，这位是农村老人，不可能享受特殊的医疗待遇，在“一直昏迷3天”后醒来说病史，而且明白清楚地说是“右手中指”，简直是不可思议。而后面说的“当时认为没事，没去医院检查治疗，也没有采取清创处理措施和接种狂犬病疫苗。”完全是凭记者或医生按照现在的想法说事了。试想在1948年，那时也没有这种医疗条件。蒙山县是狂犬病疫区，即使老人真是狂犬病，他被狗咬的时间也很难说。一个昏迷后临终的人记忆可靠吗？ ⑤ 2007年《广州日报》：武警广东总队医院感染科收治一名临床诊断为狂犬病的患者。他是广州市萝岗区人，33岁。其母说，病人6岁时被土狗咬过，当时家人没有在意，更没想到要去打狂犬疫苗，只是用土办法进行了简单处理，后来见没事大家也就忘了。所以被狗咬27年后得狂犬病丧命。据接诊的X博士介绍：“人携带病毒但不一定发作…… 病毒在体内潜伏期可达到10年－20年不等，但像黄某这样近30年才发作的还是比较罕见。也有可能一辈子不发作，如果人体本身免疫力特别强。” 祖评：这个病人住在狂犬病疫区，除了27年前被狗咬过以外，有没有可能近期曾经被狗咬伤过，“家人没有在意”，或者“没事大家也就忘了”呢？病人幼小时被狗咬的事情，母亲当然知道（不一定都记得），后来他成人独立了，在外被狗咬的“小事”，她的母亲就不一定知道了。所以，不能排除他在后来发生狂犬病之前某个时间被狗咬过。所以，这个潜伏期的根据不足。医生所说的长潜伏期10年－20年已经过时了。此外，这位医生说“人携带病毒但不一定发作”，“可能一辈子不发作”，是完全没有根据的。 传媒上像④⑤两个例子的长潜伏期的报道还多，不能一一列举。国内一本有影响的《流行病学》参考书中，狂犬病一章也举了7个极长潜伏期的例子。作者说：“狂犬病潜伏期长的例子，在我国并不罕见，这在国外极少报道。以上事例说明人的潜伏期可达5年20年，甚至32年、38－40年，究竟其极限是多少年？目前还回答不了这个问题。”这就更离谱了。 潜伏期是个重要的流行病学问题，不应当草率滥定，应当讲究研究方法和证据，一些医生的肤浅观察或报纸媒体的报道是很不可靠的，不足为信。该书狂犬病一章的作者虽是研究狂犬病的专业人士，但他所根据的只不过是上面一类的道听途说的报道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