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墨意象 各出机抒——清‘四王’与‘四僧’山水画艺术之见异

笔墨意象 各出机抒——清‘四王’与‘四僧’山水画艺术之见异 笔墨意象 各出机抒——清‘四王’与‘四 僧’山水画艺术之见异 2007筵安阳师范学院14l 笔墨意象各出机抒 清'四王'与'四僧'山水画艺术之见异 郭忠信 (鹤壁职业技术学院,河南鹤壁458000) [摘要]本文从"四,王"与"四僧"山水画的产生,以及所处的时代,形成的相关因素,思 想意识,审美取向,和存在的 两种不同的个性特征进行了刍议.以引发我们在今天山水画的继承和发展中,启迪 一份感悟. [关键词]四王;四僧;复古主义;革新意识 [中图分类号]J211[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671.533O(20cr7)O1.0141.02 历代山水画艺术形式的生成,发展和传承的历史必然 要从特定的社会文化背景中,从山水画家的人生理想,价 值判断和审美知觉中去寻找答案.在古代文人山水画中 我们可以体味到一幅幅超象虚灵,纯然天地的作品,是山 水画家的内表人格心灵,自然与社会和精神慧悟的合一. 山水画是以自然美的山川为对象,也包含着苍茫宇宙的无 限,人生与艺术之美.山水画的艺术创造与成就,能体现 出画家有意识地实现自我审美的理想方式,启示自然精神 最深层的价值结构.省恩清代山水画史,可以认识理解各 种艺术流派的传承关系,与其独立的艺术递变特征.感悟 那从笔墨中流透出的林泉丘壑,浑化超然的山水意境. 析览清代山水画艺术,可以看到它是承接明代山水画 发展而来的,和时代的文化精神基本相同.各派系都有不 同的渊源与自己的艺术风格和况貌.师古人的保守派"四 王"和个性解放的革新派"四僧"这两种截然相反的风格, 竟然同时存在于一个历史时期.它是如何形成的呢?在 对他们山水画艺术研究过程中,就会发现也有相互吸收融 合的方面.这样就是说,作为一个派系的存在,总有它形 成的缘由和产生的基本因素.那么,研究清"四王"与"四 僧"山水画艺术,应透过作品来研寻客观现实,根究他们的 意理价值与人生社会的存在基础. 明末清初之际的士大夫文人,处于朝廷激烈的党争, 江山易主的巨变之中,这无一不给他们的思想精神造成强 烈的震撼.士大夫文人立身处世的价值取向自然比较复 杂.在这种社会情势下,产生了中国山水画史上审美意识 观念的冲突.存在有经世态度,闲适情调,通俗观念等美 学思想,势态波澜壮观,时而碰撞,时而兼容."四王"的处 世价值取向则是秉持儒家的人世经事思想,信奉"天下兴 亡,匹夫有责"的人生理念,但也深得道家"优游人生"的奥 秘,逸情山水.而身为明末遗民的"四僧",志不可遂,深受 佛家思想影响,在感知人生困顿,世道昏暗之际,便隐遁佛 门出家为僧.在追求的山水画艺术中,融合道家"物我为 一 "的审美意识,借笔墨意写胸中忧郁苦闷之情,独善其 身."四王"的复古主义精神,从理论和实践两方面皆强调 严格守"法",和柔温润,不出己意,追求画有静气之美,秉 承明代董其昌"岂有舍古法而独创者乎?"(<容台集》)并沿 着其精神方向,将其推向了极端.这都顺应当时统治者的 需要而有益无害.而"四僧"的革新意识,在理论上并不谈 什么"仿古"和"继承",则谈的是"道"和"理"以及人格的修 炼和心胸的澄澈,尤其是反传统之"法",直至谢赫的"六 法".他们否认法之传统,张扬个性.这样"四王"与"四 僧"就构建了两种相反的鲜明特征. 谈清代山水画,从势力上看,"四王"因受当时统治者 和朝臣的推崇,加之也有顺应明代董其昌山水画艺术主张 "柔,媚,古,雅,秀,润",延续下来的缘由,以致朝野上下仿 效者如云,一时被视为正宗.同时还触及了金陵,扬州,松 江等地画家的思想意识,可以说"四王"代表了当时山水画 坛的主流. 从时序上看,实际上"四王"是两代人.王时敏与王 鉴,他俩虽是叔侄辈,在山水画艺术上却属同一代.王犁 与王原祁,虽然一为王时敏与王鉴的学生,一为王时敏之 孙,在山水画艺术上又同属另一代.由于两代人年龄生活 经历之不同,使彼此自身的文化情境有了很大区别,决定 了同宗异趣的回应方式.王时敏与王原祁,王鉴与王犁则 形成"四王"画派的两个不同体系.然而前二王尽管个性 不同,却仍未脱离同一风格走向."四王"山水又分娄东与 虞山两派,一是太仓的王时敏,王鉴和王原祁世称"娄东 派"另是常熟的王鉴世称"虞山派",不以地区为别"四王" 就是一派."四王"遵循中国传统山水画的审美意识,追求 雍穆作风和宽宏气度,讲究儒家"文质彬彬"和道家"外柔 内刚"的静美,对那些表现出强烈气氛和外现张力,尤其是 狂怪的情绪的山水画,皆不以为然,以动美视作浮躁.师 古人笔法需讲究规矩,严谨笔墨,再掺柔多家之长,成为一 体.品赏他们山水之作时能感到摹古,仿古和拟古,无疑 是"四王"山水画风格特色.客观上讲有失自然实感,缺乏 性灵生机.这不仅体现在他们大量的传世作品中,而且还 可以从画家的论着中找到明确的自述.从现实的角度说, 山水画作为一种独特的绘画形式,原本是文人抒发性情的 需要,而不是为了建立绘画思想之主张.宋元以降发展到 明末,使一代又一代文人山水画家,注重在继承传统中融 [收稿日期】2006.10.06 [作者简介】郭忠信(1963一),男,河南省鹤壁市人,鹤壁职业技术学院副教授,主要 从事美术教学与研究. 142安阳师范学院2007年 入创造者的灵心点化中得心源,这样强调转益多师复古阵 容强大起来了.甚至重古人笔法,画树,画石,画某家之 山,用他人之法,皆有法定,这就束缚了画家的性情,可是 对于保守派安分守己的"顺民"来说较为合适,可顺理成 章.这里有理论家的指向和山水画家的实践的结果,形成 了别具深刻的美学意味.有着明确的人格价值作导向和 深刻的社会实践为内质,凝聚为一种深厚而恒久的程式. "四王"所处的时期,则可以轻而易举地效法古人所建构的 笔墨形式,同时,又在这种效法中举步维艰.他们深究宋, 元传统笔墨,也表示"唯此为是",还慨叹"画道衰滔""古法 渐湮"还说"人多自出新意",担心"谬种流传"(王时敏《西 庐画跋》).而对违背于此者,皆在排斥之列,浙江,金陵, 扬州等地画风一蹶不振,使"仿古"之风顺势直下.他们的 保守言行,与革新派"四僧"有相悖之论.但像"四王"中的 代表画家王原祁也有自我知觉和自立意味,也能看到革新 与创造的价值.康熙三十年王原祁与石涛在京城合作了 一 幅<兰竹图》,石涛画竹横涂竖抹,笔笔在法中.王原祁 补景笔墨精心,山坡丛石自然舒畅.把兰竹的潇洒和飘逸 衬托得恰到好处,位置天成,令人叹服.如其说"海内丹青 家,不能尽识,而大江以南,当推石涛为第一",甚至还提出 "余与石谷(王犁)皆有所未逮".他与石涛这幅兰竹补景, 虽然景物不多,必定是惨淡经营的.这是他认识的一个方 面,而保守的思想,则始终据之主位.若论"四王"山水画 的艺术价值,从创新的角度看很少有新意,重复古人则多. 而古人有古人的精神气质,四王缺乏则不能为.认真品读 四王的山水画,也能分辨出来仿而不似中的"不似",乃是 他们欲似而不能似,非"师心而略迹"的不似,这就是他们 的山水画"风格".也如南朝谢赫(古画品录》中提出的"转 移模写"."四王"作为中国传统文人画晚期代表之一,在 山水画前代本体语言化进程中起到了一定的传承作用. 论清代山水画的成就,"四僧"为上.他们中有明王朝 的遗裔朱耷和石涛,也有抱故国之痛的文人学士渐江和髡 残.他们有儒家倡导的积极进取的思想,但矛盾的是"忠 义","气节"又使他们不能降清求仕.追求精神自由,情操 高雅,使心地纯净,使窒息的心逍遥,于是便"出世",使自 己离开尘世"与天为徒","独与天地精神往来",求之于自 心."四僧"能精通佛学禅理,也受当时禅宗复兴思想的影 响,又有高深的文化学养,并都能潜心于山水画艺术,他们 不随人俯仰,不入世俗,理想达到知,情,意高度统一,实现 心灵自由境界.在自然山水中以"自由"为乐,这也正是文 人山水画所追求的最高人格境界.这样自然而然地产生 出具有强烈个人风格的作品,这种风格也带有时代特征, 在画家身上体现并流露于画面,愤懑和郁结不平之气,或 铿锵有力的金石之气,或苍浑粗辣的古拙之气,皆有不合 时宜的"放逸"气质.这便是他们天性的使然,并且取得卓 着成就.有别的是每个人的出身经历,人生态度和气质秉 赋.从具体的笔墨形态,到潜隐性地弥漫在山水画的意绪 与韵致."四僧"心象各有自我写照,山水画风各异.但在 思想认识上有相通之处,那就是反对当时画坛正统派陈规 相因的摹古之道,其态度是一致的.并认为"古者识之具 也"不能"泥古不化","借笔墨以写天地万物而陶泳乎我 也"(石涛画语录).在笔墨技巧上也还是有传统之规,但 又不受一家一派之范."四僧"的山水画除渐江属清雅,峻 逸的宁静美之外,其他三人均为苍健,豪迈的动感美.他 们的共性在经营位置,结构铺陈,主张直抒个性,笔墨为我 所用.其用笔神闲意定,用墨灵动,变化莫测.对自然物 象的组合比较纯化,脱离尘俗,神超理得,自然成章,又能 复归于舒缓恬静绢素之中.做到了"变其法以适意""故古 有不尽之情,今无不写之景.然则古何比高,今何必卑 哉?"即不为古人所困,"四僧"尤其石涛画论中认为:山川 之质得乾坤之理."画之理,笔之法,不过天地之质与饰". 山川形势,气象万千,若能"以一画测之,即可参天地之化 育也",他又认为天地有权衡,可变山川精灵气脉,"我有是 一 画,能贯山川之形神".他特别主张画山川,必须了解山 川,要达到"山川与余神遇而迹化"的境界.这就是(庄子》 的"物化"境地.画家与山川神遇而迹化,画山水犹如"山 川使予代山川而言也.山川脱胎于予,予脱胎于山川也" 因此他明确的告诉世人,要"搜尽奇峰打草稿","笔墨当随 时代".石涛的革新思想也促进了近代山水画的创新和发 展. 总之,纵览中国绘画史,山水画从古典走向近代的发 展有由源到流,由本到末和因流溯源,循末返本的循环往 复,盛衰交替的辩证过程.复古派崇古观念,只知"正"而 不讲"变",革新派创新理念,只要"革"而不谈"沿",在求 "创"中而忽视"因"的偏畸之私说,和复古派"执其源而遗 其流",而革新派所做的"得其流而弃其源"其存在的根本 问题应弄清"孰为沿为革,孰为创为因".正确的态度应沿 革相倚形式,肯定对艺术的创造,因创互重,既尊重古人的 传统,又要明心见性来包容任意改变的各种形式.才有利 于中国古老的传统文化山水画艺术,递变不息与时推移, 历久弥新. DifferentPaintings,DifferentCharacters GU0Zhong—x.in (HebiCollegeofVocationandTechnology,Hebi458000,China) Abstract:Inthispapertheauthorstartswithhowthelandscapepaintingsof"FourWang''and"FourMonks"came intobeing,anddiscussesthecorrelativefactorsofforming,theirideology,aestheticorientationandthetwodifferent personalitycharacteristics,SOastoprovokeUStotheinheritanceanddevelopmentoflandscapepaintings. Keywords:FourWang;Fourmonks;Revivalism;Renovati0n 【责任编辑:舟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