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落平阳”后的思考——以超女为个案谈审美消费

“虎落平阳”后的思考——以超女为个案谈审美消费 “虎落平阳”后的思考——以超女为个案谈 审美消费 第8期NO.8宜宾学院JournalofYibinUniversityAugust. 2006103 "虎落平阳"后的思考 一 以"超女"为个案谈审美消费 王桂云 (西华师范大学文学院,四川南充637002) 摘要:2005年8月,《超级女声)娱乐节目在中国电视界刮起了一股超级风暴.本文试就这一现象谈大众审美文化在当下所具有的五个表征,透视 高雅文化"虎落平阳"的内在原因.同时,剖析大众文化"如鱼得水"背后潜藏的文化虚无现象. 关键词:精英文化;超级女声;全民狂欢;审美消费;平民化 中圈分类号:101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671—5365(20o6)08—0103—03 当许多人还在神圣的美学殿堂孤独地漫步,并高傲地俯视 芸芸众生的时候,电视录像,流行歌曲,卡拉OK,广告文化,小品 表演,通俗文学等等我们熟悉或陌生的文化形式已涌入千家万 户,成为大众生活的一部分.不等人们完全了解和恰当反应,它 们便迅速占领了人们的生存空间,并蓬蓬勃勃地发展起来.仓促 之中,人们命名日:"大众审美文化",以和高雅文化,精英文化相 区别.这一哄而上的大众审美活动,实际上是消费的一种,我们 称之为"审美消费".„ 王波在《浅析文化建设中的大众审美文化问题》中提出"大众 文化"英语原文是nl&s8culture,主要专指工业化时代以来以现代 大众传播媒介(如无线电通讯,机械印刷术,摄影,电影,电视和电 脑等)为基本手段大量制造信息并大量生产受众的文化形态. 英国哲学家奥尔特加(ToseDrtegayGasset)在其《民众的反抗》一书 中认为,大众审美文化是指一地区,一社团,一国家中最近涌现 的,被一般人们所接受,所信奉的文化,它是大众社会的产物,最 先产生于工业主义的美国.实际上,西方许多学者在论及大众文 化时,所谈论的多是指大众审美文化.笔者认为大众审美文化应 是指在大众社会中特定时期内被一般人所接受的审美文化.具 体地说,是指这种审美文化影响下产生的人们的审美趣味,审美 理想以及这种审美文化的物化形式——相应的艺术品;此外,还 应指这些艺术品的传播方式. 大众审美文化不同于以往的民间文化或通俗文化,它是现 代社会消费大众的文化,是当代科技作用于文化的产物,电视,影 院,广播,报纸,卡拉OK,歌舞厅,录像室,镭射院等等构成了大众 审美文化的机构性存在.这种存在形式决定了大众审美文化具 有五个表征: (一)生活艺术化 审美文化活动已成为当代大众生存状态的一种特定选择, 审美活动与生命活动得到了相当充分的融合.当代大众审美文 化充分肯定了人自身的价值,强调以人为核心,突出人的个性,真 正肯定了人的主体地位,使人得以凭借个性在美与艺术的海洋 中遨游.2005年8月,湖南卫视播出的《超级女声》娱乐节目在中 国电视界刮起了一股超级风暴,风靡整个大陆及海外,得到了受 众和一些电视业界专家的热捧.有学者指出,《超级女声》最成功 的地方就在于它率先打出"想唱就唱"的大旗,让每个人都可以得 到登上舞台展示的机会.北京师范大学艺术与传播学院教授周 金说,《超级女声》首先带来了中国娱乐节目彻底的平民化和娱乐 青春化,它抛开以往类似节目专业的帽子,来了一个彻底的全民 大狂欢,让每个有梦想的人都获得一个自由展现的电视平台,满 足了许多人心中埋藏已久,急需释放的欲望.90年代之前的审 美文化,对抽象美学概念的热情胜过了对具体审美对象的感性 体验,艺术活动中浓厚的意识形态性的"教化",总是先于审美本 身,对审美非功利性的强调使得美和审美高雅玄妙得令人感到 不可企及.当代大众审美文化,则从抽象走向了具象,从意识形 态走向了感性自由释放,走向了大众化的情感,走向了生命的体 验.如音乐从音乐厅走进了卡拉0K舞厅,走入了普通的千家万 户,绘画从博物馆走向了画廊,甚至走向了艺术品拍卖场——美 与艺术融入了生命活动之中,表现在当代社会,审美不只是少数 文化精英的专有权利,而是任何人同样都有的权利.人们有权利 收稿日期t2006—03—01 作者简介:王桂云(1977一),女,安微合肥人,西华师范大学文学院现当代文学专业 硕士. 104宜宾学院 选择他们所喜爱的和需要的文化,由行政手段或精英米代替大 众的选择和判断的时代已一去不复返了. (二)产品市场化 诚如马克思所言:"忧心忡忡的穷人甚至对最美丽的景色都 没有什么感觉;贩卖矿物的商人只看到矿物的商业价值,而看不 到矿物的美和特性.""'市场经济的迅猛发展对社会生活形 成越来越强有力的冲击,在现当代的市场经济条件下,"艺术", "美"与金钱常常是一对拆不散的冤家.如果要使卡拉0K更动 听,就必须拥有足够多的钱以便购买一套高级的组合音响;如果 要现场目睹偶像明星的风采,就必须具备相当的支付能力.大众 审美文化的市场化,并非是审美活动的商品化或审美态度的功 利化.不管何种类型的的审美文化,总是以一定的"物"或"物化" 的形式而呈现在人们的面前.湖南卫视通过"超级女声"制造大 众狂欢,从而为大众带来快感,于是生产出商品化的观众,并把其 卖与广告商,从而牟利. (三)复制化 现当代工业社会,大机器生产夜以继日地复制着大量的相 同的产品.在多个不同的空间里,职业不同,修养不同的人们都 在接受着完全相同的东西——他们收看同样的电视广告,收听 同样的广播音乐.正如路易?多洛博士指出的"由于集体传播技 术,使人得以接触本国文化以至世界上各种各样的文化——它 给传统的文化吸收方式以令人惊奇的补充,使许多人既能增长 知识又能增加生活的乐趣".H复制标准化已成为现当代大众审 美文化的一个重要表征. (四)平面快餐化 "平面化"是指作为对象客体的某些审美文化产品只具有浅 表性的意蕴.传统美学非常强调对象的深层意蕴,注重审美主体 思维的深刻性,要求审美活动超越于平凡或庸俗的客观现实生 活.但在今天,许多人更依赖于直觉,更愿意服从自身感情的需 要,更喜欢接受那些可以不思索的审美文化产晶.简言之,现当 代的人们,更倾向于"平面"的东西,更倾向于过"轻松轻松","快 快乐乐"和"潇潇洒洒"的生活. (五)媚众媚俗化 "媚众媚俗化"是现当代审美文化乃至整个文化系统的一个 非常突出的特征.新瓶可以用来装旧酒!不能讨大众喜欢的审 美文化,自然很容易被大众所拒绝,因而就很难称得上是名符其 实的真正的"大众审美文化".《超级女声》之所以成功,在于它赋 予民众更多的发言权和自主性,民众的自我情怀和自我表现力 在"超女"的舞台上尽情释放和张扬."就算没有人为我鼓掌,至 少我懂得自我欣赏.""我的快乐我作主."《超级女声》的平民 化风格和无门槛界限,满足了人们对实现机会公平的强烈渴望. 而人们也借"超女"表达着对自我,对现实的期待.《超级女声》巧 妙地契合了观众自我表现的心理. 2006年8期 市场经济的迅猛发展,使高雅文化"虎落平阳",却使大众文 化如鱼得水.原因在于大众审美文化关注当下,现世的生活,是 对人们日常生活层面的积极凸显,体现出芸芸众生的普遍生存 状态和情感要求,在一定程度上充分满足了大多数人在物质生 活水平提高的前提下的精神需求.这与"左"的年代贫瘠的文化 荒漠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它既与精英文化的那种虚幻缥缈的乌 托邦的理想拉开了距离,审美泛化,艺术,审美活动不再神秘抽 象,莫测高深,而是具有多元性,宽容性,让更多的人亲自体验,表 演,介人,从中获得愉悦与享受,"艺术面前人人平等"!n同时, 它与主流文化的正统,权威相疏离,人们拥有更为自由,宽松的氛 围去享受生活,享受艺术,进行审美消费,被压抑的感性享受得到 了重视,这是列中国长期把文艺作为政治争的工具,道德说教 的手段,从而扭曲了艺术,审美的本来面目的一种反驳,也是对几 千年"文以载道"的艺术价值观的一种颠覆.从形式上看,借助传 媒和现代科技,大众审美文化以其逼真的画面,高保真的音响和 易于复制等特点,广泛的占有市场,极大地拓展了过去雅文化 无法开拓的领域,使文化精神产品得以最广泛的传播. 正如当代美国哲学家保罗?库尔次在论及人应该有丰富的 生活和多样的愉快时形象生动地说:"如果在性快感和奏鸣曲之 间做一个选择,诚实的人都会选择前者."《超级女声》凭借电 视这个现代化的媒介平台,展现了一场全民狂欢的娱乐盛宴.它 凝聚了观众的注意力,并吸引他投身其中.现场观众可以进人舞 台两侧特意构建的大众评审席,近距离地观看选手的舞台表演, 而且在特定的淘汰阶段,走上前台投票决定选手的去留.场外观 众则可透过电视屏幕目睹比赛全程,并可通过手机短信的方式 向自己喜爱的选手发出投票.这些都印证了《超级女声》是全民 参与的狂欢舞台.谁都知道,不管何种审美需要一一精英文化或 大众文化,从归属上讲,都是人类较高级的精神需要.故而,大众 审美文化的出现且不断地丰富发展是人民大众多方面审美需求 得以充分满足的客观基础条件之一.如果在总体上否定大众审 美文化或试图寻找替代物,那么就是无视广大人民群众正常的 心理取向,就是蔑视和扼制普通人必要的合理的精神需求. 诚然,在肯定大众审美文化积极作用的同时,我们不能不承 认,大众审美文化的发展潜藏着深刻的文化危机——文化的虚 无,表现出一些不良倾向. (一)文化创造成为工业生产,导致文化个性的丧失 高科技的介人使文化生产的速度和效率大大提高,满足了 消费性的需求.文化创造不再成为创造,而成为"制作",一则广 告,一首歌曲,一部电影,都成为制作品,按照一定的模式和固定 的程序批量生产.这种复制文化培养的是大众审美情趣的共 同性,缺独创性和深刻性,使个性严重丧失. 2006年8期王桂云:"虎落平阳"后的思考——以"超女"为个案谈审美消费105 (二)弱化大众的审美能力 在蜂拥而至的大众审美文化面前,人们往往没有其他选择, 只能被动地接受与参与.大众审美文化成为一种精神快餐,"其 目的是为了获得即刻反映,冲撞效果,同步感和煽动性."面对快 餐,有几个人会仔细品位,又有几个人会研究其营养成分呢?充 其量也只是填饱肚子而已.在这种情况下,大众审美文化往往会 钝化大众的审美想象力,弱化审美能力,滋长审美惰性,甚至降低 大众的审美趣味. 审美文化的核心意义在于终极关怀,人类之爱,寻找人类的 精神家园,审美价值是谋求"超出对人的自然存在直接需要的发 展",而面对当今缺少规范的大众审美文化市场,我们需要专家通 过媒体向大众推出真正具有审美价值的作品,采用更科学更专 业的评价系统来全面评价艺术作品的价值;其次,传统美学所推 崇的贵族化和精英化虽然有失偏颇处,但对当前审美文化的大 众化,商业化,媚俗化倾向是有矫正作用的,故可以借鉴和提倡. 依靠审美文化中的精英来引导大众的审美情趣,使"阳春白雪"也 能"和者众",因此,关键要引导审美文化工作者率先从功利性的 泥淖里超拔出来,以纯粹的美学精神观照自己的创作和审美活 动,以心灵的烛光普照审美的历程,去追寻比世俗利欲更具吸引 力的价值意义.正如汤因比所说"人类的使命不是谋求物质上掌 握世界,而是精神上掌握自身"o[1O] 当审美文化的功利性所制造的尘世喧嚣和繁华的泡沫逐渐 散去之后,人类渴望的是超功利的田园牧歌,清风明月式的诗性 生存;当体验了"酒神精神"的癫狂与迷醉之后,人类向往的是"日 神精神"的静穆与安然o[11]当代审美文化经历了功利场的疲惫转 战后,必将从对美学精神的背离走向融合,真正实现"审美文化是 现代文化的主要形式,也是高级形式,它把超功利的愉悦性原则 渗透到整个文化领域,以丰富人的精神生活"的美好理想! 参考文献: [1]周克平.文艺大众化与大众审美文化的比较[J].中共南宁市委党 校,20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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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inkingafterPhenomenonof"ATigerGetsdowntotheLevelGround" 一一 AesthetieConsumptionfromtheCaseoftheProgramof"SuperGirlSingers" WANGGui—-yun (SchoolofChineseLanguageandLiterature,ChinaWestNormalUniversity,Nanehong637002,China) Abstract:IntheAugustof2005,theentertainmentprogramof"SuperGirlSingers"islikeastorm,coveringthewholeentertain? mentprogramsinChineseTV.Thisarticleanalyzesfivecharacteristicsconcerningthepublicaestheticculturenowadays,and thenitpenetratestheprofoundreasonwhythefineculturehasfalleninthesimilarcircumstancesof''Ifatigergetsdowntolevel ground,hemaybebulliedbydog".Anditanalyzesthephenomenonofthepublicnihilitycultureof"Likethefishgettinginto thewater". Keywords:EliteCulture;SuperGirlSingers;NationalCelebration;AestheticConsumption;Popularizati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