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我又梦见母亲

昨夜，我又梦见母亲 昨夜，我又梦见母亲 囝 田三会 曾和母亲一块晒太阳的老伙伴们失声哽咽:"这么快, 说走就走了". 在母亲长逝的l4年中,我时常梦见她,因为她对 生活付出了太多太多. 昨夜,我又梦到了母亲. 依稀是旧日的家门,依稀是旧日的院落. 在院落中,母亲亲自栽植的梧桐树枯死了,桃树, 杏树再也绽放不出粉白色的花朵,我最喜欢的葡萄棚 没有 也不知迁到哪里去了?院落中央只剩下树枝残叶,一 片绿叶碧枝. 朦胧中,看到微闭枯陷双眼的母亲,她的背脊似乎 很不舒服,我谨慎地扶起母亲坐着,随手取了个棉质垫 褥,垫在母亲的腰际,我轻轻地拿捏母亲酸痛的肩胛, 然后取过一床薄而软的棉被,盖在母亲身上. 朦胧中,母亲的牙齿仿佛都已脱落,她不能直接去 咀嚼食物,我找了许久,方弄来一杯果汁,果汁内添加 听说老年人吃人参汤可延年.我用汤匙 了一些人参汤, 一 匙一匙喂给母亲吃,有一滴汤汁滴落在母亲颊旁,我 连忙用手巾浸过温水,将它拭去了. 当年,母亲作为一个83岁的老人,仍然守着一个 孤寂的院落,撑持着一个衰败破落的家门. 母亲出生在陕西关中自鹿原上一个小村庄,祖上 世代为农.从我懂事起,记忆当中便留下了贫苦的轨 迹.旧社会,家里没有自己的土地,父亲常年在外给别 人扛长工,打短工,母亲便忙里忙外,料理一切.家里住 房很小,很低又破旧,屋内墙壁斑驳脱落.冬天的夜晚, 北风吹透窗纸,灌入屋内,冷得我和弟,妹睡不着觉.母 亲便起床,抱回一堆玉米秆点着,伴随着劈哩啪啦的柴 火声,我们进入梦乡. 母亲的身世是在我稍稍长大时,才从本家长辈的 口中陆陆续续听到的,母亲自小无名,不到一岁时父母 双亡,便被送给其姑家抚养长大,后随姓为任,l7岁嫁 给我父亲,于是就自然变成了姬任氏. 母亲从小聪明贤慧,做一手好针线活儿,给我们做 的衣服,鞋子很合适.那时候,农村没有电灯,一到晚 上,我和弟,妹就钻进被窝,听母亲在油灯下讲故事,母 亲讲的最多的是抓壮丁,闹饥荒,牛郎与织女……漫漫 冬夜,母亲一边讲,一边做活儿,还不时拿针拨一拨灯 花,待我们睡完一觉醒来时看见母亲还在灯下牵针引 线缝补衣服,灯光里闪烁着母亲那慈祥的脸庞. 母亲珍惜粮食,剩下的饭菜下顿继续热着吃,孩子 们撒了饭菜,她要捡起来吃掉,我们埋怨说那不卫生 时,她只是严肃地说一句"不能浪费粮食啊". 母亲一生勤劳,总也闲不住,千活从不惜力.她喜 欢勤快人,对懒惰有一种本能的反感,她的口头禅就是 "只有病死的,没有干活累死的".对于这种说法,我们 小时候似懂非懂,大一些的时候跟她争辩"累成了病也 会死的"并举了许多事例.母亲虽然说不过我们,但她 还是我行我索,不知疲倦忙碌着.1O多年前我好不容 易把她接到我家里,谁知不到10天她就闹着要回老 家,原因是在这里不习惯,没活干,按她的说法"一个大 活人闲呆着活受罪".母亲在7O多岁的时候除了干家 里的零碎活外,还不时到沟里去捡柴,剜野菜等. 虽然母亲不识字,但对孩子管教很严,并有一套行 国 衣 垦 在云南省勐满农场六分场五队,有一个退休职工 名叫李明章,今年68岁,他老伴刘芝英比他大3岁.老 两口一生都没有生育,却有一个38岁的女儿,名叫李 勇存. 38年前的一天,曼卡寨子的老支跑来找到李明 章夫妇,说寨子里一个女人3天前生下一对双胞胎后 因难产而死,同胞男孩也随之死去,父亲在劳改,剩下 一 个女孩孤零零的一人.李明章听完情况,立即与爱人 商量:"反正我们没孩子,再说那小女孩也怪可怜的." 就这样,这对善良的夫妇收养了那个小女孩,并给她取 名为李勇存,希望她勇敢地生存下去.那时候,虽然李 囵 明章夫妇每月只有"24.6元工资,但一家三口仍过得甜 甜蜜蜜. 可惜好景不长,小勇存1岁左右时,有一次突然生 病发高烧.由于当时边疆条件差,缺医少药交通不便, 送到医院时已经晚了,她患上了急性脑膜炎.命虽然保 住了,但病魔却从此夺去了孩子的欢乐,她成了一个痴 呆儿. 为了给孩子治病,李明章夫妇从此省吃俭用,他们 带孩子到景洪,思茅,昆明等许多地方求医,可是,一次 又一次的往返,都不见成效.记得孩子l0岁那年病情 恶化,李明章又不在家,这下可把刘芝英急坏了.幸好 分场领导得知情况,派车送她们去了医院,孩子才得救 了.有一次,李明章听说普洱县有个民间医生能治此 病,就让刘芝英领着女儿去普洱,结果不仅没找到医 生,还在思茅把钱和车票丢了,后来幸亏一个解放军同 志帮她们买了车票,娘俩才得以回家. 李勇存从小生活无法自理,吃饭要人喂,洗澡穿衣 要人帮,甚至上厕所都要妈妈照顾.晚上,女儿睡觉不 安稳,李明章夫妇轮流陪她,白天,也要跟在女儿身后, 怕她伤了别人或伤了自己.就是这样的日子,李明章, 刘芝英夫妇整整过了38个春夏秋冬.谁也数不清,这 中间发生了多少故事,谁也说不清夫妇二人为女儿付 出了多少爱的心血. 李勇存已经38岁了,但她的养父,养母却落 如今, 下一身的病痛.老人现在已经追不上女儿了,只能买一 些零食来哄她,还得提防着不懂事的女儿伤着年迈体 弱的自己.农场,分场领导对李明章一家非常关心,每 月补助一些钱,还经常上门看望他们.党友部也经常组 织党员帮他们家收拾收拾房屋,如今在分场的关心支 持下,李明章一家三口也搬进了新房. 在党和各级领导的关心下,这份浓浓的爱,永远的 亲情还在这个特殊的家庭里延伸着……? 之有效的.我们兄弟姐妹小时候都有这样的体会, 一 旦在外面与其他孩子打架吵嘴,即使再有理,再委 屈,也不能轻易向母亲说,不然定会招来严厉责罚,她 只认一个理:"一只巴掌拍不响".母亲生平对明抢暗 偷,歪门邪道深恶痛绝,经常告诫我们:"小时偷针,长 大偷金","小孔不补,大孔尺五",绝不允许我们占别人 的便宜.小时候,家境贫困,我们看到人家孩子穿新衣 服,难免有点自卑,这时候母亲总会语重心长地对我们 说:"别人不会笑你衣服旧,只会笑你衣服脏". 母亲倾其一生,把她最深切的爱都给了她的孩子 们.上学了,母亲对我说"孩子,要好好念书,将来做个 有出息的人",话语虽不多,但我能体谅到母亲那一片 苦心.1960年国家遇到困难时,我参加了工作.那时, 家里仅有一缸玉米糁儿和半缸杂粮面.离家那天,母亲 起得很早,我打点行装时,发现挂包里放着几块锅盔, 母亲说,这是昨晚给你烙的,听说参加工作的人粮也不 够吃.我背着行李出了家门,母亲一直把我送到村头, 我愈走愈远,回头一望,在朦朦胧胧中仍看见母亲隐隐 约约的身影,我的视线模糊了. 母亲走了,在陪伴我们长大的过程中,她的那些 "真理"在我们的记忆里留下了深刻的烙印,启示着我 们怎样在困境中生活,如何保持做人的本色. 世界上有多少个母亲,就有多少个爱的化身,世界 上有多少个母亲,就有多少个催人泪下的动人故事.今 天,我含着热泪拿起颤抖的笔蘸着鲜血和汗水,记下我 对母亲那刻骨铭心的愧疚,记下母亲对子女那感天动 地的深情,以此来怀念永驻我心中的母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