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始人类有没有审美活动

原始人类有没有审美活动 原始人类有没有审美活动,人类的艺术究竟是怎样产生的,从古至今，人们都在试图回答这些问题，中外美学家和艺术史学家们曾经给出过许多种不同的答案。由于原始社会距今年代久远，这些问题常常被蒙上一层神秘的面纱，显得异常扑朔迷离。因此，长期以来审美发生学一直在努力寻求廓清审美与艺术产生的原因与过程，即研究审美与艺术的起源问题。 第一节 审美发生与艺术的起源 一、探讨审美发生与艺术起源的几种主要途径 探讨人类的审美发生与美的起源，不能不涉及人类的起源。如果没有人类，自然不会有人类的审美活动，更不会有人类创造的艺术的诞生。人类学与考古学研究证明，人类在地球上出现估计有上百万年的历史，而原始人类的审美活动与史前艺术，仅仅只是在人类进化过程的末期才开始出现。人类的历史和整个地球古老的历史相比是十分短暂的，而人类审美与艺术的历史更为短暂。打个形象的比喻，如果把从地球形成之时算起直到现在的,,亿年比做一个昼夜的话，人类是在这一昼夜的,,小时的最后,分钟出现在地球上的，而人类审美意识与史前艺术，则更是在这一昼夜的,,小时的最后,秒钟出现的。但就是这个比喻中的短短“,秒钟”，也有着几万年的历史进程。 美国人类学家斯特伦指出:“考古发现说明，属于宗教的人工制品大致可以分为三个时期:古代世界即旧石器早期，时间从公元前,,万年到公元前,万年;后石器时代亦即中 时间从公元前,万年到公元前,万年;新石器时代，时间从公元前,万年到公石器时代， 元前,千年。在第一个时期里，我们显然找不到可称为艺术的制品，但却可以看到精心埋葬的尸体，并伴有各种农耕器具。在第二个时期里，已有各种各样的农耕器具放在尸体身旁。这个时期的艺术包括绘画、雕塑以及泥制的动物模型，它们都属于为保证生产与狩猎 1成功而举行的巫术仪式活动。新石器时代据说是以农业的发明与动物的驯化为起点。”人类的审美与艺术确实有着十分漫长的发展历程，考古材料证明，人类最初的艺术活动始于数万年前的冰河时期，法国拉斯科洞穴和西班牙阿尔塔米拉洞穴中的壁画，距今约有,万年左右的历史，就是对斯特伦上述看法的证明。但是，最新资料显示，,,,,年考古学家在澳大利亚发现了距今,万年前的岩画，人类史前艺术史一下子被向前推进了数万年。相信随着考古新成果的不断涌现，人类艺术史可能被证明比人们想象的还要漫长久远。 人类审美发生与美的起源的研究，牵涉到美学、艺术学、考古学、人类学、社会学、心理学、文化学甚至自然科学(如用碳,,测定年代)等多个学科与领域。但是，具体的探索途径与方式却主要是以下几种:“对美的起源的研究不外乎这样三种途径:第一就是从史前考古学角度对史前艺术遗迹进行分析研究;第二就是对现代残存的原始部族的艺术进行分析研究;第三就是从儿童艺术心理学方面进行分析研究。„„第一种方式无疑是最重要的。其他两种只有某种从属意义。因为只有史前遗留下来的艺术作品，才构成艺术在起源阶段时唯一可靠的证据。现代原始部族的艺术往往只能提供一种类比或旁证，至于儿童 2心理学方面的研究，实际上关系疏远，几乎只能提供某些心理学上的假设显而易见，。”关于原始人类的审美活动今天我们已无法考察，但史前艺术和原始文化遗迹，为我们了解远古人类的审美活动提供了实证和依据。而关于,,世纪乃至,,世纪初的现代残存原始部落与儿童艺术心理学方面的研究，又可以加深我们对考古发现和原始文物的认识和理 1 ,美,斯特伦:《人与神———宗教生活的理解》，金泽等译，,,,页，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 2朱狄:《艺术的起源》，,,页，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 解，以上三者的结合为研究人类审美与美的起源提供了可靠的途径和有力的手段。 毫无疑问，第一种考古学的方法是最重要、最可靠的途径。对于史前艺术的发掘考古，实际上是从,,世纪才真正开始，距今只有一百多年的历史。例如，著名的西班牙阿尔塔米拉洞穴壁画，直到,,,,年才被偶然发现。这年夏天，一位师带着他几岁的小女儿来到山上，小女儿钻进低矮的洞口，在火柴微弱的光线下，突然发现野牛的眼睛而吓得大叫起来。但这些史前人类的洞穴壁画直到,,世纪初才被考古学家们鉴定并得到承 ，就有二十多只旧石器时代动物的形象，包括野牛、野猪、认。仅仅在阿尔塔米拉洞穴里 母鹿等。它们形象逼真，造型生动，以至于当时很多人怀疑它们不是原始人的作品，甚至当时的一些艺术史学家们都拒绝承认这是原始艺术品。直到,,世纪在法国和西班牙又先后发现了其他原始洞穴壁画，人们这才认识到将近,万年前冰河时期的远古人类已经具有如此惊人的审美意识和艺术技能。著名学者马克斯?德索指出:“对史前洞穴的发掘已揭示 3了艺术在开始时有形的装饰符号，某些集体性的艺术活动在冰河期就开始了。”应当承认，从考古学角度对于史前艺术遗迹的分析研究，能够比较真实可靠地反映远古人类的审美活动，为研究艺术的起源提供了可靠的资料和证据。事实上，世界各地发现的人类原始社会的工具、雕刻品、装饰品和洞穴壁画，已经成为研究人类审美发生与美的起源的主要途径和方法。 第二种方法是对现代残存的原始部落进行分析和研究。尤其是,,世纪以来，一些来自世界各国的著名学者对边远地区残存的原始部落进行了深入研究，取得了重要的成果。例如美国人类学家摩尔根深入美洲印第安人部落，用了大约,,年的时间，终于完成了《古代社会》这部被恩格斯称为划时代巨著的论著。尤其是俄国,,世纪著名思想家普列 《没有地址的信》中，对原始社会的艺术进行了汉诺夫在他写于,,,,—,,,,年的 分门别类的研究，提出了美起源于生产劳动的观点。普列汉诺夫指出，爱斯基摩人的狩猎舞实际上是模仿猎捕海豹的动作;南美印第安人用彩色黏土涂抹身体的习俗，最初是为了防止蚊虫叮咬，后来才转变为美的追求;布什门人绘画中表现的几乎全是动物，因为他们还是一个以狩猎为生的原始部族。普列汉诺夫正是通过对原始部落多种艺术分门别类的研究，论证了美起源于生产劳动的观点。但我们也必须看到，现代残存原始部族虽然同史前人类的生活、心理有某些相似性，然而两者绝不能等同。正因为如此，通过现代原始残存部落来研究史前艺术，其可靠性与可信度都十分有限。 第三种方法是对儿童艺术心理学的研究，以此来推测人类审美的发生和艺术的起源。史前人类是人类的童年，他们与现代儿童有某些相似之处。著名法国人类学家列维,布留 4尔认为:“与我们社会的儿童和成年人的思维比较，‘野蛮人’的智力更像儿童的智力。”列维,布留尔认为，原始人或“野蛮人”的思维方式同我们现代成年人完全不同，他们不懂得也不会使用抽象思维，而只会一种具体的思维，这种思维方式同儿童思维方式有着某些相同之处。甚至还有学者指出，胎儿在母体内的,,个月发育过程也在某种意义上展现出生物进化的漫长历史。当然，这种方法具有很大的局限性。正如著名学者马克斯?德索在《美学与艺术理论》中指出的那样，今天的儿童已经和早期的人类完全不同，甚至和现代残存的原始部族也很不相同，所以，以为儿童艺术会重演人类艺术发展的想法是完全错误的。事实上，现代儿童的信手涂鸦和原始人的壁画具有根本的区别。因此，探索人类审美发生与美的起源，主要还得依靠考古发现的资料和证据来进行。 二、史前艺术与审美发生 3 ,美,马克斯?德索:《美学与艺术理论》，英文版，,,,页，美国底特律，底特律出版社，,,,,。 4 ,法,列维,布留尔:《原始思维》，丁由译，,,页，北京，商务印馆，,,,,。 从某种意义上讲，人类的文化史与人类的形成史是同步的。大约在旧石器时代晚期，人类的史前艺术与原始审美就已经开始了，而且是作为原始人类实践活动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出现的。或者换句话说，大约在几万年前，原始艺术与原始审美开始出现，并且同原始生产劳动与原始巫术礼仪交织融合在一起，共同组成了原始文化。 一百多年来，人类学、考古学、美学和艺术学的研究，为我们勾勒出一幅人类史前艺术与原始审美活动的图景，其中主要包括原始器物与装饰品、原始造型艺术、原始歌舞、原始神话等几大类型。 (一)原始器物与装饰品 制造工具与火的使用是人猿之间的一个重要区分。旧石器时代的原始人，已经开始对石块进行简单加工，使之成为实用的工具。但在制造工具的过程中，原始人开始了对形式感的认识和追求。特别是工具的制造培养出人的一种新的心理能力，即预先在心中形成对于工具形状的想法，并按照这种预先的想法去进行加工。正是在这种漫长的工具制造过程中原始人积累起制作的技巧与对形式的感受，使得后来造型艺术与实用艺术的产生成为可能。到了新石器时代，以磨制石器为主要标志，原始人不但提高了物品的使用效能，而且开始有了对光滑、对称等美的形式的追求。新石器时代还有一个值得注意的现象，就是开始出现了装饰品，包括以石头精致打磨而成的珠坠、环等佩饰，也有用兽牙、兽骨、蚌壳等制成的装饰品。这些装饰品的出现，很可能有其他的含义，如展示人的勇敢和力量、巫术礼仪象征，以及吸引异性等。如普列汉诺夫就认为:“野蛮人在使用虎的皮、爪和牙齿或是野牛的皮和角来装饰自己的时候，他是在暗示自己的灵巧和有力，因为谁战胜了灵巧的 5东西，谁自己就是灵巧的人，谁战胜了有力的东西，谁就是有力的人。”但不管出于什么 这些装饰品的出现无疑标志着人类审美意识的萌芽，也标志着在生产劳动与巫术仪目的， 式中人类审美活动的开始。正如普列汉诺夫所说:“那些为原始民族用来作装饰品的东西，最初被认为是有用的，或者是一种表明这些装饰品的所有者拥有一些对于部落有益的品质的标记，而只起有后来才开始显得是美丽的。使用价值是先于审美价值的。但是，一定的东西在原始人的眼中一旦获得了某种审美价值之后，他就力求仅仅为了这一价值去获得这 6些东西，而忘掉这些东西的价值的来源，甚至连想都不想一下。” 在原始器物中，考古发现的为数众多的陶器引人注目。陶器的发明是人类进入新石器时代的标志之一，它是随着原始农业和定居生活的需要而出现的。大多数陶器原始人类都是用做炊具、饮食等类生活用具，但是彩陶也可以被看做原始艺术品。原始彩陶不仅实用而且美观，陶器比石器有了更多的审美追求。陶器除了满足人们的物质生活需要之外，还有审美的价值和艺术追求。陶器的造型和装饰都开始娴熟地运用形式美的法则，努力做到实用性与审美性的结合。如甘肃马家窑和陕西半坡村先后出土的陶器尖底瓶、山东大汶口出土的兽形壶，既是原始日用器物，又是原始工艺品和原始雕塑品。特别是甘肃礼县出土的仰韶文化晚期陶人头像，已经不是一般的实用陶器，而是更多具有原始巫术与原始艺术 。尤其是的内涵。这个人头像形态逼真、面目传神，体现出相当高的塑造技巧与艺术能力许多原始彩陶的装饰纹样，既有各种动植物纹样，也有风格各异的几何图案纹样，其中既有原始图腾文化的烙印，也成为新石器时代重要的艺术成果。 原始器物中，玉器在我国占有特别重要的地位。台湾有学者甚至认为，应当在我国的石器时代、陶器时代、青铜器时代、铁器时代之间，再加上一个玉器时代。从考古发现来看，玉器在我国出现至少已有七千多年的历史，而且分布范围十分广泛，从黄河流域的山 5 ,俄,普列汉诺夫:《普列汉诺夫美学集》，曹葆华译，,,,页，北京，人民出版社，,,,,。 6 ,俄,普列汉诺夫:《普列汉诺夫美学论文集》，曹葆华译，,,,页，北京，人民出版社，,,,,。 东大汶口文化到长江流域的浙江良渚文化，从距今五千年的东北红山文化到三千多年前的四川广汉三星堆文化，都有大量的精美玉器出土。比起石器和陶器来，玉器更多地摆脱了被当做工具与器物的束缚，因而更少实用性，更多审美性。当然，原始玉器与巫术礼仪、图腾崇拜有着十分密切的关系。如山东大汶口出土的玉铲，虽然还保留了工具的形式，但并不是为了实用，而是氏族首领或巫师沟通神人、沟通天地的专用品，也是权力的象征。在世界范围内，玉器主要分布在环太平洋地区，包括亚洲、南北美洲等。尤其是美洲土著 ，同亚洲特别是中国的玉器纹饰十分相近，给我们留下了有待发掘的印第安人的玉器纹饰 历史之谜。 (二)原始造型艺术 原始造型艺术，包括洞穴壁画、岩画和雕塑等。史前艺术遗迹得以保存下来的，多数是造型艺术。因此，原始造型艺术也就成为研究史前艺术和原始人类审美活动的主要参照物。“就考古学家承认的范围而言，人类第一次的艺术创造活动在欧洲大概最早出现在二万 7五千年前的冰河期。它们是由长毛象、野牛、野马、野鹿的狩猎者创造出来的。”这就是指在西班牙、法国等地发现的史前洞穴壁画。这些史前壁画大多画在洞穴深处最黑暗、最隐蔽的地方，显然不是为了供人观赏，而是具有更深层的意义。这些史前壁画画的大多是各种动物，统计表明欧洲史前洞穴壁画中有一百多种不同的动物，画得十分逼真生动，其中有垂死挣扎的野牛、受伤奔逃的野马、仰角飞奔的群鹿，还有向前俯冲的猛犸象等。非常有趣的是，有些动物致命的部位如心脏，在画上被特别标明，有的野牛身上带有被射中的箭头，有的野马身上有明显的砍痕。在这些动物形象的旁边还画有棍、棒、刀、叉等狩猎工具。这些史前洞穴壁画上几乎都没有人的形象，只是偶尔出现带着兽头面具在跳跃的 许多艺术史学家从各个不同的角度对这些史前洞穴壁画进行了解释，有的半人半兽形象。 认为这是原始人在传授如何猎取动物的经验，还有人认为这是原始人利用巫术禁咒作用来保佑狩猎成功。但是，不管怎样，正如房龙在《人类的艺术》中所说:“这些史前人的野兽壁画，这些精心之作，这些已经证明是经过细心观察后才画出的画，是否是人类最早的一种宗教仪式呢,„„但是，从纯艺术的角度说，我们有千条万条理由来感谢这些史前人，他们想出了表现巫术的这一特殊形式。因为人类最早的画派，毕竟是从表达这种情绪(姑 8且不问这是什么情绪)产生的，拿石凿作画的那批人，是头号的艺术家。” 就整个世界范围来看，人类对自身形象的描绘是远远晚于对动物的描绘的，这个有趣的现象早就引起了各国学者们的注意。如前所述，冰河期的史前洞穴壁画中，有着各种各样栩栩如生的动物描绘，但几乎没有纯粹的人物形象。有学者认为是因为那个时期的原始人生活在狩猎时代，对各种动物形象特别熟悉的原因;也有学者认为这是由于早期人类有意识地将动物作为观照对象，从而把人从动物界中分离出来;更多的学者还是从原始巫术来解释，认为这些史前洞穴壁画实际上具有巫术禁咒作用，而且画中那些半人半兽形象或许就是正在实施巫术的巫师。最早出现的人像大多是浮雕或圆雕的女性形象，如在奥地利洞穴内发现的妇女形象，以及在法国拉塞尔出土的妇女形象，都有巨大的乳房和隆起的腹部，这些雕像都象征着母性旺盛的生命力。对于旧石器时代的原始人来讲，捕食野兽与女性生育对部落来说都同样重要，它们代表着原始社会物质生产与人自身的生产两种形式，这就是史前艺术中多为动物形象与女性形象的原因。 (三)原始歌舞 许多艺术史学家认为，舞蹈是原始社会中最重要的艺术，因为在几乎所有现代残存的原始部落里，都可以发现舞蹈占有重要地位，并且总是和音乐、诗歌不可分割地结合在一起，也就是歌、舞、乐三者融为一体。对于舞蹈的起源，有的理论认为原始社会的舞蹈主 7朱狄:《艺术的起源》，,,页，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 8 ,美,房龙:《人类的艺术》，上册，衣成信译，,,页，北京，中国和平出版社，1996。 要是模仿各种动物的动作和再现劳动生产的过程。他们以爱斯基摩人狩猎海豹的舞蹈为例:在这个原始狩猎舞蹈中，爱斯基摩人模仿海豹的一切动作，悄悄接近海豹后才突然发起攻击，捕获猎物。这种理论认为，原始舞蹈虽然带有一定的游戏和娱乐的性质，但主要还是来源于原始人的劳动生活和生产斗争。更多的理论则认为原始舞蹈主要是与祈祷祭祀或图腾崇拜有关。考察表明，在世界各地的许多原始狩猎民族，在狩猎之前或狩猎之后，往往都要举行隆重的祭礼和仪式，以这种巫术礼仪的方式来预祝或庆祝狩猎的成功。例如 中，印第安部落在猎捕野牛的头一天晚上，在堪称史诗性影片的美国西部片《与狼共舞》 就举行了盛大的仪式活动，部落的男男女女围着篝火跳起了猎捕野牛的舞蹈。“甚至在农耕部族那里，巫术的舞蹈也依然存在。正如模仿狩猎的舞蹈被认为会有助于狩猎的成功一样，原始人也相信他们的舞蹈能鼓舞植物的生长。人类学家们在这方面提供了一个极为生动的说明:‘例如，灌溉庄稼会真正使它生长;但是，野蛮人却不了解这一点，他错误地相信他的舞蹈会在庄稼中鼓舞起一种竞相争高的精神，并且诱使庄稼长得像他跳得那样高， 9于是，他就在靠近庄稼的地方跳舞。” 大量资料也表明，原始歌舞确实和原始人类的巫术崇拜活动有关。“舞的初文是巫。在 10甲骨文中，舞、巫两字都写作‘?’，因此知道巫与舞原是同一个字。”尤其是随着原始宗教观念的发展，出现了专职的巫师，这些巫师往往能歌善舞，在以祭祀为主要内容的原始舞蹈中起着组织者的作用，“甲骨文中有多老舞字样。据史家考证认为，多老可能是巫师的 11名字”。,,,,年，青海大通县孙家寨出土的“舞蹈纹饰陶盆”，可说是对原始歌舞最生动的记录和写照。这个新石器时代陶盆的口沿一圈，画着三组(每组五人)舞蹈人平列手拉手在跳舞的形象(如图,,,,,所示)，情绪热烈、动作优美，描绘也十分逼真。 ，头带发辫似的饰物，下体有反方向的尾巴似的饰物。有的研究陶盆上的这些原始舞蹈者 者认为这些饰物具有重要的巫术作用，它们可能是一种“兽尾”，狩猎者在原始舞蹈中装扮成野兽，期望通过舞蹈禁咒野兽，获得狩猎的成功;当然，另一些专家认为这是一个表现原始人生殖繁衍的舞蹈。这种原始舞蹈，很可能就像我国先秦时期的典籍《尚书》中所记载的那样，所谓“击石拊石，百兽率舞”，就是指远古时人们敲击石头伴奏，化装成各种野兽的形象在跳舞。在对动物的模仿中蕴藏着深刻的巫术礼仪意义。在世界其他国家的考古中也发现了类似的情况，例如法国著名的“三兄弟”史前洞穴中的壁画上有一个男性舞蹈者形象，他身上披着兽皮，头上戴着鹿角，腰上缠着长须和马尾，作舞蹈状，显然也是用舞蹈来实现狩猎中的巫术作用或图腾活动中的祈祷功能。 原始社会的歌、舞、乐三者具有极其密切的联系。从最早的乐器产生与发展的过程中，也可以发现音乐来自实践的线索。在狩猎时代，原始人的生产活动及其产品的主要内容就是狩猎活动和猎获的动物。因而，最早的乐器往往都是用兽骨兽皮制成。我国迄今为止发现的最早的乐器，是浙江余姚河姆渡遗址发现的距今约,,,,年左右的骨哨，在这里出土的骨哨约有,,,把，都是用禽兽肢骨制成，骨哨中心是空的，面上有一至两个圆孔。考古学家们认为，骨哨是原始社会的吹奏乐器，它与原始人的狩猎生活有关，利用骨哨发出的声音可以诱捕禽鸟，但同时它又是原始的乐器，用于唱歌和跳舞的伴奏。世界上迄今为止发现的最早的乐器，被认为是在乌克兰境内发现的,支由长毛象骨骼制成的不同乐器，每支都能发出不同的声音。生活在冰河期的长毛象从地球上消失已有一万年左右了，因此可以推断，这些由长毛象骨骼制成的乐器，至少也有近万年的历史。此外，通过考古材料和对残存的原始部落的调查，还发现了兽骨制成的鼓、鸟骨制成的笛子等，这都说明音乐的产生和原始社会人类的实践活动分不开。 9 朱狄:《艺术的起源》，,,,页，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 10 常任侠:《中国舞蹈史话》，,,页，上海，上海文艺出版社，,,,,。 11 王克芬:《中国古代舞蹈史话》，,页，北京，人民音乐出版社，,,,,。 (四)原始神话 神话常常被当做文学最早的源头。作为人类共有的一种文化现象，原始神话普遍存在于世界各民族和各地区。尽管神话的内容大多神奇怪诞，但它仍然根植于原始社会人类的实践活动之中。神话的出现，一方面是由于原始社会中人们面对神秘的大自然，深深感到自己无能为力;另一方面，在原始思维中，远古人类又认为通过某种神秘的力量，可以征服恐怖的大自然。神话传说最鲜明地体现出原始思维、原始宗教、原始艺术的互相融合的特征。中国远古神话中的燧人钻木取火、盘古开天辟地、女娲补天、夸父逐日以及古希腊神话中的大量例子，都充分说明了早期人类只能借助想象力去解释周围的一切自然现象，并且试图通过想象力去征服周围的自然界。正如马克思所说:“在野蛮期的初级阶段，人类的高级属性开始发展起来„„在宗教领域中发生了自然崇拜和关于人格化的神灵以及关于大主宰的模糊概念„„想象，这一作用于人类发展如此之大的功能，开始于此时产生神话、 12传奇和传说等未记载的文学，而业已给予人类以强有力的影响。” 正因为神话在世界各个国家与民族文化中都具有十分广泛而深远的影响，所以在当代西方文艺研究中，甚至专门形成了一个“原型批判”流派。这个流派认为，尽管人类已经进入了现代化时代，但是人们总在寻找自己的根，总在怀念人类远古的童年时代。西方现代文学艺术中强烈的“寻根意识”就是一个明显的例证，如拉美的“魔幻现实主义”就是把古代神话和当代生活融会到一起。古代神话作为远古人类的记录，闪耀着诗意的光辉，反映出童年人类真诚质朴的灵性。“原型批评”理论以泰勒和弗雷泽的人类学以及荣格的分析心理学作为自己的理论基础，涉及文学、艺术、宗教、人类学、思想史和文化史等多个领域。,,世纪,,年代以加拿大著名文学批评家弗莱为代表的神话原型批评，更是将“原型 仪批评”发展到鼎盛时期。弗莱甚至认为，文学深深根植于原始文化之中，文学是神话、式和传说在艺术中的具体表现，探求原型实质上就是一种文学上的文化人类学。“原型批评”在当代西方文学批评中具有相当的影响，乃至形成了好几个不同的分支学派。由此不难看出，原始神话至今仍具有相当大的影响力。 12《马克思恩格斯论文学与艺术》，陆梅林辑注，,,,页，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