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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精彩]

2018-08-14 22页 doc 44KB 34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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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精彩]嗯嗯[精彩] 嗯嗯 [导读] 宋代也有很多文人爱写歌词,爱唱歌,也不为什么,就是喜欢。他们不靠歌词来升官发财,不像明朝的严嵩,靠一手好青词,把大权揽到怀中。 也许他们还有着其他职业,比如屯田员外郎啦、都官郎中啦或者其他一些不知道究竟是几品的官位,但是,那些东西都是附着在他们歌词之上的东西。如果没有了这些唱得风风光光的歌,也许我们根本就不会知道他们是谁。 而且,他们一旦开口,那些歌立刻就成为传遍街头巷尾的歌,成为穿越古今的歌,那是历史上令人难忘的金曲。 他们是敬业的宋代职业歌者。 [什么才是有钱人的歌(1)] 槛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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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精彩] 嗯嗯 [导读] 宋代也有很多文人爱写歌词,爱唱歌,也不为什么,就是喜欢。他们不靠歌词来升官发财,不像明朝的严嵩,靠一手好青词,把大权揽到怀中。 也许他们还有着其他职业,比如屯田员外郎啦、都官郎中啦或者其他一些不知道究竟是几品的官位,但是,那些东西都是附着在他们歌词之上的东西。如果没有了这些唱得风风光光的歌,也许我们根本就不会知道他们是谁。 而且,他们一旦开口,那些歌立刻就成为传遍街头巷尾的歌,成为穿越古今的歌,那是历史上令人难忘的金曲。 他们是敬业的宋代职业歌者。 [什么才是有钱人的歌(1)] 槛菊愁烟兰泣露,罗幕轻寒,燕子双飞去。明月不谙离恨苦,斜光到晓穿朱户。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欲寄彩笺兼尺素,山长水阔知何处。 晏殊,蝶恋花, 晏殊,北宋政治家、文学家。字同叔。抚州临川(今属江西)人。他没有显赫的家世,老爹只在老家抚州当过几天小吏,可他是一个很幸运的人。首先,他爹妈将他生得比别人聪明,这种天生注定的禀赋是后天无论多大的努力也无法改变的事实,比如他七岁就可以妙笔生花,写出一手漂亮文章,名闻乡里。应神童试,真宗召他与几十名应进士试的人当堂测验,他神气自若,援笔立成,被赐同进士出身。而有些老书生读了一辈子书,写的文章还是死气沉沉,这种天生的差距 我们不得不承认。其次,他生活在了一个好年头。按中国历史的说法,宋代不是什么强盛的朝代,内忧外患从立国初就没断过。但是,这个时代重视文人,重视文化,而晏殊又生活在北宋的前期,不管怎样还算是正向上走着的时期。他可以平平稳稳地做官,悠闲自在地度日,写着雍容华贵的词。最后,也是很重要的一点,晏殊很会做官。不要小看这一点,很多人都以为做官是可以学的,而事实上,这和其他任何事都一样,如果想随随便便做那自然是边学边干就可以了,而要做得好,还是要有天分的。他从秘书省正字官至知制诰,进礼部侍郎。后因事出知宣州,改应天府。又任礼部、刑部、工部尚书,同平章事兼枢密使。他还能慧眼识人,团结其他同志,平日里能够礼贤下士,范仲淹、韩琦、孔道辅、富弼等都是他提拔推荐的。他去世时,宋仁宗曾亲临祭奠,看看宋代的其他大臣,有几个人能享此殊荣, 他一辈子几乎无灾无难地享受着高官厚禄,主要生活在宋朝所谓百年无事的宋真宗、宋仁宗两朝,所任又都是最重要的官位,再加上皇帝的宠幸,不在歌舞升平中度日还能做什么呢, 从叶梦得的《避暑录话》中的记载我们可以看出晏殊过着怎样的奢侈生活,他说晏殊:“喜宾客,未尝一日不宴饮,每有嘉客必留,亦必以歌乐相佐,谈笑杂出。数行之后,案上已灿然矣。稍阑,即罢遣歌乐,曰:汝曹呈艺已遍,吾当呈艺。乃具笔札,相与赋诗,率为当常。前辈风流未之有比也。” 首先我们看到晏殊很大方,不像土财主那样小家子气,整天价想着怎么把钱攒得多多的变成房地产。而且他比较喜欢交朋友,有事没事就请人吃饭,大家时常联络一下感情。其次,他的确有非常强大的经济实力,每天请客吃饭,而且只要是对路的朋友就要留下来大吃一顿,还有歌舞音乐欣赏。最后,他在请客的过程中可以获得极大的乐趣。所谓货卖与行家,在懂行的人面前,他把写歌词的本领露一手,得到的称赞是既中肯又衷心。外行人的谬赞再多他也不稀罕。 柳永曾经有一次到晏殊家去,想走一下这位也写歌词的宰相的后门,没想到被晏殊一句“不曾道 针线慵拈伴伊坐 ”给顶了回去,由此可以略知晏殊对写词的态度和要求。他所作的词多为小令,反应的主要内容是自己的诗酒生活和悠闲情致,语言婉丽,受南唐冯延巳的影响很深,以至于有不少词到现在也分不清是晏殊写的还是冯延巳写的。他还有一句论词的名言常为大家引用,是关于词的富贵气象的,他说:“余每吟咏富贵,不言金玉锦绣,而惟说气象。若 楼台侧畔杨花过,帘幕中间燕子飞;梨花院落溶溶月,柳絮池塘淡淡风 ,之类是也。”试想,穷人家哪里会有这样的景色呢。欧阳修的《归田录》里还记载了晏殊的另一段话,他说:“ 老觉腰金重,慵便枕玉凉 ,未是富贵语,不如 笙歌归院落,灯火下楼台 ,此善言富贵者也。” 这首《蝶恋化》便是如此的实践着晏殊的创作主张。 写情要高雅不能庸俗。闺中少妇的怨言,可以用很通俗的话说,像柳永那样“早知恁么,悔当初,不把雕鞍锁”,晏殊则不,“槛菊愁烟兰泣露,罗幕轻寒,燕子双飞去 [什么才是有钱人的歌(2)] 明月不谙离恨苦,斜光到晓穿朱户”。甚至没有人物出场,但我们又可以感受到这个人无处不在,槛菊与兰花,是通过少妇的眼睛而带有了她的感情,所以会愁会泣。罗幕的寒,是人的感受,燕子双飞暗指人的形单影只。明月无情,不知离别的痛苦,但是有人知道。下阕,写相思怀抱,用语也极含蓄。西风起,天气凉,远行之人应有同感。高楼远望,极目平芜,可见思念之情切。欲借鱼雁传书相思之情,却因天遥地远无从送达。词的格调很高雅,也没有稀奇古怪的典故。 最重要的是,他在这里尽情地表现出了一个家底殷实而又风雅脱俗的官员的审美眼光,也是他所提倡的摆脱了“田舍农”气息的生活写照,用不着金碧辉煌,锦绣珠翠,信笔写下眼前的景象和观感。富贵气息自然流露。槛,给人的印象是修饰考究的围栏,甚至隐隐感知雕梁画栋的色彩。罗幕、朱户、高楼这些日常用语也造出了不寻常的气象。 他也并非只是冷冷地替别人设想着一幕幕情景剧,他也有那些情深义重的歌。如《浣溪沙》:“一向年光有限身,等闲离别易销魂,酒筵歌席莫辞频。满目山河空念远,落花风雨更伤春,不如怜取眼前人。” 有珍惜时光及时行乐的劝解,有珍惜眼前人的真心理解,满目山河与落花风雨将时空的变幻与时光流逝盛年不再的感受写得迫切而真实,所以,他选择了酒筵歌席的方式来填充这易逝的生命之河。尽管略感颓废,然而,在某种情形下,这毕竟是一种解脱的方式。 北宋初年,承南唐五代的遗风,词是最自由的表达爱情的一种方式,即使语涉淫秽都没有人去计较,因为用钱惟演的看法来说:“那不过就是厕所文学而已。”歌儿舞女是词的表演者,在晏殊家里也不例外,而且我们也看到,他非常得意地展示自己的写词能力,但是,在他看来,不同的表达方式就可以体现出一个人的身份地位来。他强调的富贵气,除了灯火、楼台这些物质丰富的代表外,更多地表现在气质上。所以他可以讲“不如怜取眼前人”,但绝不讲“让郎恣意怜”。 然而,看到他这样三天一大宴两天一小宴的耗钱耗物的聚会,谁能想到他刚当官的时候,每天一完成办公室的公务,就要急急赶回家去读书呢。皇帝得知晏殊如此好学自律,特意安排他去当东宫太子的属官,希望他能教导未来的皇上养成勤俭持家、刻苦读书的好习惯。结果, 当皇帝夸他能够坚持刻苦攻读时,晏殊很不好意思地回答:“不是微臣不想去吃喝玩乐,实在是囊中羞涩,没法和大伙一道出去玩乐。”皇帝一看,这么诚实的同志真是少见,结果又是一番表扬。后来晏殊有钱了,大吃大喝可能也是对以前贫困时期的一种补偿性消费吧。 一代文宗的“艳照”记(1) 凤髻金泥带,龙纹玉掌梳,去来窗下笑相扶,爱道画眉深浅入时无。 弄笔偎人久,描花试手初,等闲妨了绣功夫,笑问鸳鸯两字怎生书。 欧阳修,南歌子, 很多关心欧阳修、崇拜欧阳修的同志都在欧阳修的小词问题上大做文章。他们坚持为尊者讳的原则,把自己的道德强加于欧阳修身上,认为欧阳修身为一代文宗,唐宋八大家之一,不但是北宋诗文改革的领袖,也是著名的历史学家,难道他会不知道什么是诲淫诲盗么,难道他分不清自己什么该写什么不该写么, 像这首《南歌子》简直就是风流小生和小情人在无人处卿卿我我亲密的场景,完全无关道德教化的东西怎么可能是欧阳修的作品呢, 偏偏欧阳修的传世词作又有两个版本,一个是《醉翁琴趣外篇》,里面艳词比较多,像“走来窗下笑相扶,爱道画眉深浅入时无”以及“连抱得相挨,一向娇痴不下怀”(《南乡子》)等不在少数;另一个是《六一词》,看来像是一个洁本,少了很多儿童不宜的内容。于是很多人怀疑这些艳词是伪造的。宋代有个叫曾慥的人,他在《乐府雅 词》序中说道:“当时小人或作艳曲,谬为公词,今悉删除”。王灼的《碧鸡漫志》也持此观点:“欧阳永叔所集歌词,自作者三之一耳,其间他人数章,群小因指为永叔,起暧昧之谤。” 欧阳修,字永叔,自号醉翁,晚年自号六一居士,吉州永丰人。欧阳修出生于小公务员家庭,他四岁时父亲就去世了,母亲郑氏独力艰苦地抚养他长大。因为家境贫寒,母亲只好以芦荻杆做笔,以沙土为纸,教他认字。好在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欧阳修早早就懂得学习的重要性,并且能有选择地学习。据说十一二岁时,他在邻居家中见到韩愈的文集,大喜过望,于是借回家认真阅读,悉心揣摩。宋仁宗天圣八年(1030)进士及第。先后任洛阳留守推官,并升至枢密副使、参知政事。 在大家的印象中,像欧阳修这样出身贫困的孩子,从小有母亲进行良好的教育,长大成材走进为人民服务的行列中,又以正直无私而著称,而且也积极支持范仲淹的庆历新政,应该与范仲淹有着差不多的生活态度,比如勤俭持家、热心慈善事业等等。至少他不会热衷于欢场逢迎、男欢女爱的那类活动。而且一个朝廷重臣、文坛领袖、史学巨擘,从身份、地位、素养等各方面都不会让自己的言谈举止给人留下口实。 我们在这里不想下考据学家们的工夫,只想从日常生活中一件简单的事理上推论出:欧老先生在他没成为老先生之前完全有可能谈谈情、唱唱爱。 首先,大家可以肯定一点,一个人是否奢侈浪费与他的道德是否高尚没有必然的联系。这样的例子很多,像宋代的寇准、文天祥这些人,不都是很讲究吃喝排场的人吗,但这些并不妨碍他们在民族大节上成为典范。即使欧阳修喜欢听歌跳舞,喜欢看美女,那与我们今天看到欧阳修的诗词、文章和历史著作又有什么关系呢,难道那些好文章、那些历史著作就因此而成了劣质品吗, 其次,所有替欧老先生辩解的人都没有学会用发展的眼光看问题。即便我们知道他从小很穷,在母亲的辛苦抚养下刻苦攻读,但也不应该把他想象成一个小小的孔夫子,每个人都会有一个成长的过程,他也有过下河捉鱼、上树掏鸟窝的英勇事迹。所以,当他年轻力壮的时候,应该有个人的生活方式和娱乐方式,这个时候写写热情过分的情歌好像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问题。 第三,当某种形式的娱乐成为流行的时尚之后,不能用后代的是非标准去评判它。宋代初年,社会稳定,治安状况良好,经济蓬勃发展,人们吃饱喝足之余,听听歌,看看戏,然后再议论一下国家大事和国际争端,是当时士人们的习惯。改革开放前我们整天批判港台歌曲都是靡靡之音,不仅会腐蚀人的心灵,而且还可能腐蚀人的肌体。如今多少年过去了,满大街小巷唱来唱去的港台歌曲也没见把谁给唱得腐蚀掉了。 比如像这首《南歌子》, [一代文宗的“艳照”记(2)] 只不过是酒筵歌席上拿给歌女们唱的东西,本来就属于加工成形的艺术品,只是拿来大家寻开心的,没有必要真把它对号入座,当成欧阳修的个人生活写真。当然,如果有人硬要认为欧阳修是一个喜欢写自传成癖的人,即使在写歌词的时候也愿意曝露点自己的私生活,其实也无妨。 现在看来词里并没有什么过界的内容,只不过是写了一对小夫妻甜蜜的家庭生活,有一些非常私人的调情话而已,但却是一幅极有戏剧效果的场景,人物动作丰富,对话极简单。 时间:北宋某年某月某日。 地点:汴梁,某书生书房(中产阶级水平)。 人物:书生和其老婆。 (年轻漂亮的老婆经过一番精心的梳洗打扮,一支精致的龙纹梳子别在发髻上。悄悄走进书房。三面墙的书柜,摆满了线装书,还有一些卷轴,南边的窗下有一张书桌,当然还有书生的背影) 女:(自言自语)我去看看那个书呆子在干什么呢,肯定又在读那些老掉牙的子曰诗云,真没情调。看~我猜得没错吧,除了看书,好像这世上再没有事情可做似的。(蹑手蹑脚来到书生身后,书生还在闷头读书。女子猛地从身后探头过来,夺过他手中的笔) 男:(书生手中一道墨痕,眼睛还在书上,头也不抬) 女:(不说话,摆一个优雅的POSE) 男:(见没人说话,缓缓抬头)天哪~(被美女惊呆了,一副眩晕的样子,猛然醒过来,一把拉过美女,紧紧地拥在怀里,狠狠地盯着看了又看) 女:(心里获得了极大的满足,带着撒娇的口吻)你看,我这个最新流行的眉毛式样画得怎么样, 男:(继续痴呆状凝视) 女:(赖在怀里,拿着他的笔,在纸上涂鸦)我要画一朵花(纸上几个墨团,不知为何物。出现女练习刺绣的背景,绣得一团糟。抬起头 来,甜腻腻的声音,诱惑的表情)喂,会写字吗,会写鸳鸯两个字吗, 男:(猛然醒来)会~(俯身欲吻 ) 大幕拉下。 这样的一幕戏,按电影分级制肯定在儿童都可以观看的范围,何必搞得那么紧张,还要为欧阳修辩护说是阶级敌人暗害他,给他栽赃。今天要是有人写了这么出名的歌词,然后硬要说是你写的,恐怕你高兴还来不及呢。 假如我们已经以平和的心态来看欧阳修和他的私生活了,那我们对他的生活方式再作一些具体说明的时候,大家就不会感到惊讶或意外了。 说实话,欧阳修又不是得道高僧,他既是朝廷重臣、一代儒宗,也还是宋代官僚阶层中的普通一员,大家一起到酒楼吃吃饭、听听小曲,他不可能死不入伙。所有官员家里都有家伎,请人到家里做客,别人家餐后都有歌舞晚会,只有他家吃完饭就端茶送客,似乎也不合情理。既然不违禁,他做的是别人都在做的一些事情,至少属于可以理解的事情。据《钱氏私志》记载有多次欧阳修赏伎、同伎女一起饮酒赋诗的雅事,甚至在西京留守推官时还包养了一位歌伎,顶头上司和好朋友梅尧臣、尹洙等人都劝他做事谨慎点,不要搞得动静这么大,注意生活检点。他不理不睬,有一次还公然带那歌伎参加钱惟演的宴会,因为迟到被罚赋诗,这种小菜对欧阳修来说算什么,结果不仅没起到惩罚的作用,反倒因为诗写得好奖给了他一副金钗。后来他在汝阴(就是今天的安徽阜阳)当官时,还被当地的两名歌伎迷得晕头转向,后来他要到扬州任职时,两个伎女还死缠不放。 所以嘛,看欧阳修的那些艳词,就当看看宋代那位大文宗的“艳照” 好了。当然,苏轼评论他的作品说:“论大道似韩愈,论事似李贽,记事似司马迁,诗赋似李白。”(《宋史?欧阳修传》)小小“艳照”根本丝毫无损于他的政治形象和文学形象。 [聪明人的爱情(1)] 花褪残红青杏小,燕子飞时,绿水人家绕。枝上柳绵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墙里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笑渐不闻声渐消,多情反被无情恼。 苏轼,蝶恋花, 如果你问别人,宋代谁最聪明,我想除了极个别蛊惑仔式异类思维的人物会告诉你秦桧或者高俅外,绝大多数人会非常肯定地告诉你:苏东坡。辛弃疾在《南乡子》一词中曾感慨:“天下英雄谁敌手,曹刘,生子当如孙仲谋”。那是辛弃疾在国难家仇当头的时候,对英雄人物的渴望之情。如果放在天下太平的日子里,很多人会想:生子当如苏东坡。 苏东坡是中国历史上少有的天才之一,在民间的传说中,他的才艺几乎已经达到了无所不能的地步,如果要以某某家来命名的话,在他的名字后面可以列上一长串头衔。 他在诗词歌赋、书法绘画,歌舞音乐、经学历史、文章政务等等方面的成就尽人皆知,他的书法,苏、黄、米、蔡四家他居首位,民间传说中,他给扇面题上字就可以让卖白纸扇的老太太转眼卖完所有的扇子,他所画的墨竹也自成一家。他的文章,虽然只是唐宋八大家之一,但是当时流传的俗语“苏文熟,吃羊肉;苏文生,吃菜根”,充分说明了是否熟悉苏轼的文章,可以决定一个人的生活水平。这些我们就不用多说了。随便举两个他即兴发挥的业务,都够让人瞧好半天的了: 其一,他是一个美食家,苏轼的好吃和善于品味是很有名的。据说他一个朋友弄到一条河豚,精心烹调,请苏轼上门品尝。那时人们已经知道河豚是有毒的了,所以朋友的家人都不敢吃。苏轼坐在桌前毫不犹豫地下筷就吃,吃完之后,长叹一口气道:“如此美味,就算死也值了。”他不仅为美味不惜搏命,好吃,懂吃,而且自己还擅长烹饪,现在杭州名菜东坡肉和川菜东坡肘子都与他有着直接或间接的关系。 其二,他是最早的业余广告撰稿人。基本上所有的中国广告史都会提到苏东坡在开发海南岛的时候,为一家卖饼的老太太写广告诗的事。他到海南岛时,那里环境还很恶劣,每天东坡先生只能“食芋饮水,著书以为乐”。他家隔壁有个老太太开了家馓子店,馓子做得不错,可惜没做广告,知道的人不多,老太太犯了愁。她突然想到自己那位邻居,虽然他看上去很落魄,但听说名头很响,在京城无人不知,便想让他帮自己宣传一下。苏轼一尝馓子,香甜,酥脆,于是提笔赋诗道:“纤手搓来玉色匀,碧油煎出嫩黄深。夜来春睡知轻重,压扁佳人缠臂金”。有了苏轼这首诗,这家店的名气不胫而走,许多人就冲着这首诗不辞辛苦地跑远路来尝鲜。 生子当如孙仲谋有什么用啊,除非你再给他生个哥哥孙坚,打下一块地盘给他,让他严防死守。但要是你有个苏轼一般的聪明儿子,那此生还有何求啊~ 既然他这样聪明,那他的爱情定然也不同寻常。一说到此,我想所有读过苏轼作品的人都会想到他那首著名的《江城子》:“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唯有泪千行。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岗。”他对亡妻王弗那份深切的怀念之情,发自肺腑,动人心魄。 王弗是苏轼的第一任妻子,她知书达理,洞察世情。苏轼供职凤翔时, 家中来人,她时常躲在屏风后听苏轼与来人的谈话,然后会告诉苏轼,某人一味地拍你马屁,你要当心了;或者说某人看上去很仗义,又向你表示亲近,但这种人并不可信。苏轼开始还不当回事,后来发现,王弗的判断都应验了。对于政治上颇显幼稚的苏轼来说,王弗的帮助不可小视。可惜,王弗二十七岁时,一病不起,撒手尘寰。 苏轼的第二任妻子是王弗的堂妹王闰之。无论苏轼在政界沉浮消长,王闰之始终守在苏轼的身边,而且她身体健康,善于持家理财。苏轼因乌台诗案被贬黄州时,陪伴着他的就是王闰之。然而王闰之也没能陪 [聪明人的爱情(2)] 苏轼走完一生,元祐八年(1093),苏轼再次被贬,远赴定州,王闰之也因病去世。苏轼给她写下了“唯有同穴,尚蹈此言”的墓志铭。后来苏轼实践了他的诺言,死后与王闰之合葬,在黑暗中永远陪伴他的是王闰之。 还有一个陪伴苏轼走过人生最后一段时间的女子 侍妾王朝云。苏轼最后远贬惠州,那时的广东不是开发区,而是著名的蛮荒之地,苏轼把家人都遣散了,但朝云仍坚持要陪他去惠州,结果到了南方,水土不服,不幸去世,只剩下白发苍苍的苏轼。再达观的他,这时也悲痛欲绝。朝云聪明伶俐,称得上是苏轼的红颜知己。据说有一次,苏轼指着自己那好吃的大肚子问别人,这肚里装的都是些什么,有人说是一肚皮文章,有人说是一肚皮学问,只有朝云笑着说:“学士所装,乃是一肚皮的不合时宜。”苏轼大笑,表示赞同。 苏轼爱过的三个女人,为朝云所作的诗文最多,为王弗所写的悼亡词影响最大,而使王闰之闻名的记录则出现在《后赤壁赋》中,她使苏轼在三餐不继的时候还能在有客人的时候喝到酒。这些生活中真实的 爱,朴实平淡。然而,像苏轼这样伟大而又浪漫的诗人,难道没有浪漫的爱情吗, 歌筵酒席上的苏轼欣赏而不狎玩。东坡在黄州的时候,每次宴会都会有官伎出来歌舞助兴,歌女们也就借机让这位大诗人给签名留念,最重要的是得写首词附带赠送,苏轼很和气,来者不拒,几乎每个人都从他手中拿到一首专属自己的歌。但是有一个叫李琦的姑娘,却一直没有得到苏轼的赏赐。一天宴会上,李姑娘再次上前请苏轼题词,苏轼此时已喝得糊里糊涂,信笔写下两句:“东坡五载黄州住,何事无言赠李琦”,这两句倒是酒后的大实话,他实在搞不明白,在黄州一晃五年过去了,写了无数的赠词,为什么单单李琦一首也没有呢,后两句还没来得及写就鼾声如雷了。酒醒之后,又补上了两句:“却似城南杜工部,海棠虽好不吟诗”。这一下,对李琦的夸奖可超越了所有的人,据说李琦因此而身价倍增。 从他所写的歌词中,可以发现,这个非常聪明的人,有着非常聪明的恋爱方式,他写给歌女的词与写给恋爱对象的词是不一样的。前者可以写得很漂亮,而后者却是真情流露。 《蝶恋花》这个词牌就很够味道,和创作者所要表达的内容高度一致。蝶恋花,花引蝶,相互吸引,相互依恋。 我们相信,像苏轼这样的才子,如果他愿意,他的风流韵事可以多得数都数不清。或者,他愿意花天酒地、醉卧花丛的话,一定有无数漂亮的MM等着接纳他。然而,他没有,尽管饮宴歌舞他参加的不少,但他都能以一种比较健康的方式进行审美。而生活中很多美的现象也能激发起他的美感和对美的追求。 只是这首词读起来还是有些怪怪的,感觉好像上下阕之间有些颠倒错乱。 上阕写景,花开花谢,时光流逝。像席慕蓉问的那样,为什么,走得最快的,都是最美的时光。青杏尚小,自然不是收获的季节,也许是一种暗示,暗示一场没有收获的情感剧上演了。燕子南飞,时序更替的时刻,绿水依旧无知无识地静静流淌。绿水映衬下的人家,清幽淡雅,这样的庭院,这样的人家中,那些年轻的少女们一定同样的漂亮雅致。风轻轻地吹过,柳絮在空中飞舞,枝头悬着的柳绵再一次暗示了时间变化的巨大威力,所有的事物都在随着时间变化,草青了,草黄了,广袤的空间中,眼前的草不再绿,难道双目触及不到的地方就没有油油绿草吗,天涯,是一个空间概念,更是一个心理概念,如果你心中有天涯存在,你就可以想象那里无边无际的绿,绿草如茵。 下阕针对“绿水绕人家”,记录下一次没有结果的爱情。院墙外面,树阴匝地的小道,天气真好,吹面不寒杨柳风,行人百无聊赖地走着。墙里,几个少女在嬉笑打闹,欢快的笑声脆生生地飘落墙外,秋千高高地扬起,刚好来得及看到少女轻盈曼妙的身姿,转眼消失了,又出现了。尽管 [聪明人的爱情(3)] 看不清她的面目,但是,经验告诉我们,想象出来的美女可以是无限美丽的。行人对少女一见钟情,他忍不住了,大声招呼道:“嗨,美女~”里面的欢笑声戛然而止,静,死一般的沉静,里面再也没有一点声息。路人心里真是有些愤愤不平了:“至于吗,不就叫你一声,用得着这样吗,”心头无名火起,是美少女燃起的火种,久久不能平息。多情反被无情恼,其实并不能让我们看到一个多情的路人,一个无情的少女。只是春风拂过,春心的一次萌动而已,很快就会如风一般消失。 然而,以苏轼般的聪明,“恼”是无济于事而有伤于身心的事,他一生坎坷,经历了太多风浪起伏,他的达观让他根本不会为之烦恼,他的纪实的爱情之歌应该这样唱:笑渐不闻声渐消,天涯何处无芳草。 也许他本来就是这个意思,只是用了比较复杂的表述方式而已。 [下地狱又能怎么样(1)] 暮雨蒙阶砌。漏渐移、转添寂寞,点点心如碎。怨你又恋你。恨你又惜你。毕竟教人怎生是。前欢算未已。奈向如今愁无计。为伊聪俊,销得人憔悴。这里诮睡里。梦里心里。一向无语但垂泪。(其一) 对景还销瘦。被个人、把人调戏,我也心儿有。忆我又唤我,见我嗔我,天甚教人怎生受。看承幸厮勾。又是尊前眉峰皱。是人惊怪,冤我忒皒就。拼了又舍了,定是这回休了,及至相逢又依旧。(其二) 黄庭坚,归田乐引, 据宋代陈善的《扪蝨新语》记载:宋代,有一个著名的诗人兼歌词创作者,因为写歌词低俗得近乎“段子”,长期以来一直为文化界和演艺界所关注。某日,在一观中,遇到老朋友道人法秀,不忍心看他继续这样堕落下去,于是出言点化,终于让他明白了自己所犯的错误,下定决心,痛改前非。“初作艳歌小词,道人法秀谓其以笔墨诲淫。于我法中,应堕泥犁之狱。鲁直自是不复作。”看来道秀的点化是软硬兼施,一面说,“小伙子,不敢再写这些乌七八糟的东西了”,一边威胁说,“再这样下去,你以后会掉入阿鼻地狱,万世不得超生啊”。陈善说他“自是不复作”,从此金盆洗手,不再写这类东西了。也有人说他压根就没把道秀的话当回事,而是径直回了一句“空中语耳”,也就是说:“那都是瞎扯淡的话,不必当真。” 这位著名的诗人就是江西诗派的社团领袖黄庭坚。黄庭坚字鲁直,号涪翁,又号山谷道人。原籍浙江金华,后来迁到江西分宁,自称分宁 人。治平四年(1067)考取进士,任叶县尉,到基层去锻炼。后来到北京(别搞错了,那时的北京是今天的河北大名)任国子监教授,也就是现在国立大学的教授。宋哲宗即位以后,任秘书郎。元元年(1086)为《神宗》检讨官,负责编修《神宗实录》,迁著作佐郎,加集贤校理。时张耒、秦观、晁补之俱京师,与庭坚同游苏轼之门,有“苏门四学士”之称。黄庭坚《神宗实录》成,擢为起居舍人。哲宗亲政,以修实录不实的罪名,贬涪州别驾、黔州安置。绍圣四年(1097)移戎州(今四川宜宾)。崇宁元年(1102)内迁知太平州(今安徽当涂),到任九天,即被罢免。次年复被除名编管宜州(今广西宜山)。崇宁四年(1105),卒于贬所,年六十一。黄庭坚长于诗,与苏轼并称“苏黄”。其诗多写个人日常生活,讲究修辞造句,追求瘦硬奇崛。工书法,与苏轼、米芾、蔡襄并称“宋四家”。著有《豫章先生文集》三十卷、《山谷琴趣外编》三卷。 黄庭坚做诗很认真,这是众所周知的。江西诗派不只在宋朝风行一时,在后代也是诗人们议论的话题中心,有此成绩并非浪得虚名。而黄庭坚写词很不认真,也是众所周知的。说实话,他很多词压根就是写着玩,而且是胡闹式的玩儿。比如他有一首《西江月》中写道,“断送一生唯有,破除万事无过”,让人摸不着头脑,他却在一边偷着乐,然后再出来一本正经地指责你不好好读书,怎么能连韩愈的诗都不知道呢,原句是“断送一生唯有酒”,“破除万事无过酒”。有时候,他又兴之所至,编写字谜让你猜,这一招和吴文英差不多。比如《两同心》:“你共人女边著子,争知我门里挑心”。“女边著子”是个“好”字,“门里挑心”是个“闷”字。这种玩法,有几个人受得了。 可是他还有更离谱的,在古人心目中许多可以说而不可以做的事情,他都堂而皇之地写进了歌词,让歌伎们唱得满天飞,让很多人都看不过眼了。比如描写男欢女爱的场面:“欢极娇无力,玉软花欹坠。钗罥袖,去堆臂。灯斜明媚眼,汗浃瞢腾醉。奴奴睡,奴奴睡也奴奴睡。” 一定会有人惊叫:“大学教授怎能说出这种话来~”什么是“奴奴睡,奴奴睡来奴奴睡”,简直不成体统。不过,这样俗的歌词似乎不仅没有为文人们接受,我们也没有看到歌伎们对黄庭坚趋之若鹜的记载,他的俗得掉渣的语言和叙述尝 [下地狱又能怎么样(2)] 试看来是失败了。 黄庭坚也算出自书香门第,他并没有丰富的市井接触,也许刚开始他觉得这种语言很有趣,充满活力,但是在生活语言转化为书面语言的过程中,他并没有把握好分寸。我们来看这两首词。 这两首词是一个整体。重点在于人物的心理描写。通过女主角记述与情人分别后的相思、短暂的欢会之后又不得不再次分别的那种百感交集的痛苦,缠绵悱恻,情深意浓,而且人物的语言与人物的身份极吻合。 我们先看第一首。 暮雨蒙阶砌。漏渐移、转添寂寞,点点心如碎。怨你又恋你。恨你又惜你。毕竟教人怎生是。 前欢算未已。奈向如今愁无计。为伊聪俊,销得人憔悴。这里诮睡里。梦里心里。一向无语但垂泪。 夜雨潇潇,轻轻飘落阶前,暮色渐深中,一个心事重重的女子听着单调的雨声,滴答滴答,乱如心碎。“怨你又恋你。恨你又惜你”,这样的矛盾心理让她不知如何是好,上次的欢会还遗留在记忆中,可眼下却满腹的怨愁无处消遣。就因为那小子长得英俊,为了他愁肠万缕,日渐憔悴。只好在梦里怨他吧,然而,梦中却一句埋怨的话也说不出 口,只好独自默默流着伤心的泪。 黄庭坚的情歌,把那些女子又爱又恨的矛盾心理刻画得栩栩如生,而且我们会发现,中国古代的白话原来和现在人讲话是这样的相似。 对景还销瘦。被个人、把人调戏,我也心儿有。忆我又唤我,见我嗔我,天甚教人怎生受。 看承幸厮勾。又是尊前眉峰皱。是人惊怪,冤我忒皒就。拼了又舍了,定是这回休了,及至相逢又依旧。 “景”同“影”,孤身只影,发现自己日渐消瘦。都怪那坏小子,没事调戏人家,他那样英俊潇洒,怎能不让人动心。一会儿想我唤我,一会儿又吹胡子瞪眼睛,脾气大得真让人不能接受。可是,就是舍不得他,想想离别时刻,拿着酒杯,眉头紧锁,他又不高兴。咬着牙,决定跟他断了,从此后不再想他,这是最后一次了,说了不知多少遍的最后一次,等到一见他面,所有咬碎银牙的决心全都烟飞云散。 黄庭坚大约十五六岁时有一段非常自由的时间,曾到淮南一带游学。当时,讲究“读万卷书行万里路”的学子,少不得要登临名山大川,开阔心胸视野,同时也要游览名城,访古探幽,吊古怀今。歌舞繁华的扬州是他从分宁到杭州的必由之路。年少轻狂的黄庭坚肯定要与那些酒朋诗侣到酒楼舞厅聚会一番,下层女子地道的口语他可能在这段时期接触较多,而少年时期又是学习语言能力最强的时候,所以他在为这种情境创作的歌词中,极有可能会情不自禁地用她们的语言来表述她们的思想感情。而随后,汴京的几年编修《神宗实录》的日子可谓悠闲自在,京城的繁华,娱乐生活的丰富绝不亚于扬州。而他那种略带堕落的生活方式,在有稳定坚实的经济基础时,要想一下抛弃很不容易。所以,工作之余,三五酒友,倚翠偎红,笙歌宴舞,酒足饭 饱之余,不免放浪形骸。 不过他也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了代价。首先,他良好的歌词写作声誉受到了影响。他的创作水平在宋人当中是毋庸置疑的。在苏门四学士中,以他和秦观的词创作水平最高,陈师道就说:“今代词手,唯秦七、黄九尔,唐诸人不逮也。”然而,就由于这些在他人眼中不入流的词,评价立刻两分。清代的陈廷焯就说:“黄九于词,直是门外汉,匪独不及秦、苏,亦夫耆卿远甚。”他认为黄庭坚的词不仅比不上秦观、苏轼,甚至连柳永都不如。倒是纪昀在《四库全书总目》中给了他一个比较客观的评价:“顾其佳者,则妙脱蹊径,迥出慧心;其劣者,亵诨不可名状。”据说他还把那些不正经的词销毁了三分之二,就这,还被人称为“乌七八糟简直没法说”,可想而知这些词对他的影响有多大。 另外他的官职升迁也因为这些词而被人置疑生活作风有问题。黄庭坚等人修完《神宗实录》,算是完成了一件大的政绩工程,于是皇上提出奖励参与编写的工作人员,给 [下地狱又能怎么样(3)] 他们加官晋爵。然而,到黄庭坚这里就出麻烦了,他那不检点的生活作风成了小辫子,中书舍人韩川以为“伏以左右史职清地峻,次补侍从,而黄庭坚所为轻皔浮艳,素无士行,邪秽之迹,狼藉道路”,韩川认为,中书舍人是重要的职务,“职清地峻”就是说职务虽然清要但是作用重大,像黄庭坚这样轻薄无行,好到花街柳巷吃酒的人,是不配任此职务的。虽然黄庭坚最后还是任了起居舍人,但这种无风不起浪的事情给人拿在皇上面前当事说,毕竟对仕途的发展是不利的。 [无坚不摧的情歌(1)] 伤高怀远几时穷,无物似情浓。离愁正引千丝乱,更东陌,飞絮濛濛。嘶骑渐遥,征尘不断,何处认郎踪。双鸳池沼水溶溶,南北小桡通。 梯横画阁黄昏后,又还是,斜月帘栊。沉恨细思,不如桃杏,犹解嫁东风。 张先,一丛花令, 说到浪漫,还是西方人的表达更让人动心。想想欧洲中世纪的那些骑士们,擅长的是多情的偷情,捧着鲜红的玫瑰,在情人的窗下唱着热烈的情歌,歌如蜜一般甜,情如火一般烈。为了情人,不惜与人性命相搏,拔刀相向,血染黄沙。 那鲜红的花、鲜红的血,凝成了情天恨海之间抹不去的色彩。 我们中国人不一样,爱不要说出口,爱要藏在心头,浪漫时,不过是花前月下的卿卿我我,烛影摇红的杯盏交错,含情脉脉的无语相向,但这些对于相爱的人,已是无边的幸福。当然,也有偷情。 偷情,只有在伦理的规范下才是风流;幽会,必须在道德的圆场后才成佳偶。陌生的男男女女,男的要“俊俏庞儿,温存性儿”,女的要“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猛然相见,羞涩挡不住心跳,眉来目去之间,荷尔蒙的力道冲破一切铜墙铁壁。真是“情不知从何而起”,一往而情深,戒备森严的男女大防,此刻薄得就如同糊窗棂的那层纸,只需轻轻一碰,马上天地洞明。 想不到,生活在宋代的张先,居然也有这样的浪漫,更有这样的大胆。 据《古今词话》载:“张先字子野,尝与一尼私约。其老尼性严,每卧于池岛一小阁上,俟夜深人静,其尼潜下梯,俾子野登阁相遇。临别,子野不胜绻绻,作《一丛花》词以道其怀。” 原来,是与小尼姑约会。搞不清楚的是,老尼姑为什么一定要到湖心岛上休息,“老尼性严”,是庄重谨严,还是严防死守,不仅要有人工的护城河,还要有高不可攀的城。还不放心,老尼亲守在阁楼的下层,让小尼姑住在楼上,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小尼姑就不用偷偷地放下梯子来。 上阕写小尼姑思郎心切。“高楼谁与上,常记秋晴望。”双双对对,登高远望,极目平芜,看到的是明亮的葱绿花红,心里是充得满满的柔情蜜意,天是澄静的蓝,云是绵软的白。一切都是惬意舒心。然而,小尼姑独处一室,望眼欲穿不见人来,她登得高高的,望得远远的,犹且不见人来,只能徒自伤感。“伤高怀远几时穷”,这样的日子何时才是头啊。是的,“无物似情浓”,有形之浓与无形之浓是没法比较的,最后竟成了“情到浓处情转薄”。会是这样的结果吗,小尼姑忧心忡忡。分别之后,整日里紧锁愁眉。愁人眼里是看不到晴空万里的景象的,而此刻,正是杨柳飞花,轻絮乱舞,在她看来,似乎摇荡的柳丝也蓄含无尽愁意。远处,只听得骏马嘶鸣,绝尘而去,哪里还辨认得出自己等待的人究竟从何来,抑或从何去。 请大家密切关注一个词汇 “嘶骑”。四蹄腾空,昂首长鸣,纵横驰骋,一日千里,是什么, 对了,是马。我们中国人很实在,没有人玩白马王子的游戏,想想白马王子和灰姑娘只是踏上红地毯开始他们的幸福生活,但永远没有人知道他们在你看我、我看你的朝夕相对中究竟怎样过下去。但在中国宋代,能骑着马的人,不管骑的是白龙马、赤兔马还是黄骠马,至少是一种身份的标志。因为对于广大中原地区的人们来说,马是稀罕的东西,并非人人都可以骑马的。而大宋也正是因为缺马,所以没有一支像样的骑兵,一碰上北边来打谷草的金人,立即输得一塌糊涂。而另外一种人 诗人,特别是以穷著称外加诗写得特好的一些诗人,他们对自己的坐骑 驴子的宣扬,使驴背诗思成为电影中诗人最后的定 格。 显然,小尼姑等着的不是一个病怏怏酸溜溜的诗人。因为他骑着马。 不知她等了多少天,也不知她期待了多久。终于,她又一次在希望中掉进了失望的深渊。 雕红描绿的画楼,四周曲水清觞,美丽的景色变得凄清,幽雅的居处成了孤岛,准备好的精致小船无聊地浮在水面。偏 [无坚不摧的情歌(2)] 偏,一对鸳鸯又映入了眼帘,凭空又增添了新的烦恼。等啊等,月亮不知何时升了起来,万里长空,月朗星稀,勾起了又一丝愁怀,“恨君不似江楼月,南北东西,南北东西,只有相随无别离。” 恨得咬牙切齿,恨得痛断肝肠,恨得没有丝毫结果,只是自己的心灵伤痛入骨。聪明的小女子终于沉下了心,不再跟自己过不去。放下心头的恨,细细思量自己的选择,原来一切都怪不得别人,一切都是自己的选择,因为自己选择了这样一个游踪不定、归期遥遥的情郎。 那丝恨意,沉了下去,在心中,悄无声息地下坠,下坠,却总也落不到地上 然而,所有心思,却被一语道破,“沉恨细思,不如桃杏,犹解嫁东风。”桃杏开花,最美好的日子只有短短数天,但在那短暂的日子里,花色浓艳,蜂萦蝶绕,春风拂面,虽然只有一时,却是多么的风光 原来,一颗春心,仍然系在他的身上,仍在怦怦地激动中。 这首词张先显然是以代言人的身份在说话,如果没有故事的话,全词是一副优美的意境,淡淡的万般愁绪散入濛濛飞絮中,情深深,语款款。 但是,一旦了解本事,就成了一副有些滑稽的画面:一个头顶光亮可鉴的小尼姑,暮色中,高楼凝望,脉脉含情的秋波在夕照中流荡。 不管怎样,张先的歌词魅力无边,引无数美女竞折腰。不仅有小尼姑为之魂不守舍,还有官伎为之争风吃醋。陈师道在《后山诗话》中还记载过这样一件事:张先老年寓居杭州,爱心泛滥的老先生倚翠偎红间常为官伎作词。有两个擅长写诗的伎女,一个叫胡楚,一个叫龙靓。张先为楚楚动人的胡姑娘写了一首词,胡姑娘似乎就因此而有了不同的身价。而被忽略了的同样青春靓丽的龙姑娘愤愤不平了,于是给张先写了一首诗索词:“天与群芳十样葩,独分颜色不堪夸。牡丹芍药人题遍,自分身如鼓子花。”收到这样的才女兼靓女的要求,张先只得“为作词也”。 张先字子野,乌程人,即今天的浙江湖州人,与晏殊、范仲淹属于同一个时代的人。嘉祐六年(1061)在汴京任都官郎中期间与宋祁、欧阳修、王安石、苏轼等人交往密切。他是一个极为乐观的人,他活了八十九岁,是宋代诗人当中最长寿的一个,这与他的乐观性格有着一定的关系。大约七十岁左右,他以尚书都官郎中的身份光荣退休。退休后的他在经济上并不宽裕。苏轼在给他写的祭文中说他:“坐此而穷,盐米不继。啸歌自得,有酒辄诣。”根本看不到他有丝毫的抱怨或不满,即使三餐不继,他依然能闲散自得地生活。 另外,张先很受歌伎们的欢迎,除了他的才学外,他的幽默感也有很 大的吸引力。《东坡题跋》中载:“张先子野善戏谑,有风味。见杭州伎有弹琴者,忽鼓掌曰:异哉,此筝不见许时,乃尔黑瘦耶,” 在职业歌词创作榜上,张先算较早大力从事词创作的人物之一。但是,在当时的环境下,词毕竟不是正经行当,所以苏轼称赞他时还得拐弯抹角地说好话,“子野诗笔老,歌词乃其余技耳”。当然,对他温柔乡的生活苏轼也有言戏谑道:“诗人老去莺莺在,公子归来燕燕忙。”(《张子野年八十五,尚闻买妾,述古令作诗》)这还真是写实,人老心不老的张先,在熙宁四年(1071),八十四岁高龄时还为杭州营伎周韶脱籍从良,第二年纳为小妾。 但是,无论怎样评价他,在一时之秀的春兰秋菊花丛中,他的词作还是显示出了无坚不摧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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