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话与科学之间：作为神的电影明星——一种新的神话视野

神话与科学之间：作为神的电影明星——一种新的神话视野 神话与科学之间:作为神的电影明星——一 种新的神话视野 第3O卷第2期 2007年O4月 长江大学(社会科学版) JournalofYangtzeUniversity(SocialSciences) VO1.3ONO.2 Apr.2007 神话与科学之间:作为神的电影明星 一 种新的神话视野 罗伯特?西伽尔[着]游红霞叶青云贾玉洁[译] (兰卡斯特大学宗教研究系,英国;上海大学文学院,上海200444) 摘要:作为外在世界反映的上帝形象已经开始慢慢弱化了.外在世界已经更多地被认为是一 种自然现象而并非由超自然力量主宰,它可以用自然法则来解释.很多学者认为,正是科学的兴起引 发了宗教的衰落,而随着宗教的衰落,神话也渐渐衰落了,至少那种认为这个世界是由神控制诸如此 类的神话已经不再像以前那样流行了.这就是神话与科学的关系起 源.围绕这一关系,从电影明星 出发,论文开拓了新的神话视野. 关键词:神话与科学;作为神的电影明星;神话视野 分类号:J971.3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673—1395(2007)02—0015—08 对神话的心理学分析并非源于弗洛伊德或荣格. 从本质上讲,它并不始于心理意识而是始于一种心理 感召力,因而人类必然把他们的神看成是与他们一样 的生物.这种认为神话是人类意识的反映的观点至 少可以追溯到前苏格拉底哲学家约瑟芬尼,他写于公 元前6世纪的着作中提到,埃塞俄比亚人认为他们的 神是黑皮肤塌鼻子的;反之,色雷斯人则认为他们的 神是金发碧眼的.约瑟芬尼最着名的观点就是:如果 狮子,马或者公牛有他们自己的神,它们想象中的神 也必然长得跟它们一样.荣格把他对神话心理层面 上的理解回溯到古代的先知和中世纪的炼金术.他 的观点与约瑟芬尼不同,但却超越了约瑟芬尼.他认 为神话的原创者有时是能够意识到神话中所包含的 心理意识的.然而,对于弗洛伊德和荣格这些人而 言,现代最伟大的精神上的成就是把心理学从唯物主 义和形而上学中剥离出来,这种剥离是一种本质脱离 外在现象的过程.作为外在世界反映的神的形象已 经开始慢慢弱化了.外在世界已经更多地被认为是 一 种自然现象而并非是受超自然力量的主宰,它可以 用自然法则来解释.弗洛伊德和荣格均认为正是科 学的兴起引发了宗教的衰落.弗洛伊德是这样描述 的:让我们看看当今不可逆转的形势吧!我们可以清 楚地看到,宗教已经不能像以往那样对人们产生巨大 的影响了. 虽然这可能不是惟一的理由,但是我们都认可这 个理由,因为这个改变是伴随着科学在人类社会中地 位的提高而发生的.评论界已经开始削减宗教文献 作为证据的价值,因为自然科学已经暴露出了它们的 错误(Freud1961:38).荣格提到:随着自然科学的 发展,人们将会用物质的观念来诠释这个世界,不再 用神学,神学也就废除了……没有人……会再用神学 来诠释一些不可解释的事物,这种反映形式已经变得 模糊不清了,很多遗留物都是以其他人,而并非动物, 植物和石头为原型的.随着宗教的衰落,神话也渐渐 衰落了,至少那种认为这个世界是由神控制诸如此类 的神话已经不再像以前那样流行了. 在对科学挑战神话的各种各样不同的回应中,最 直接的回答就是神话已经让步于科学了,这种观点流 行于19世纪,最典型的代表人物是英国人类学的先 驱爱德华?泰勒和苏格兰古典学派人类学家弗雷泽. 泰勒的代表作是出版于1871年的《原始文化》,弗雷 泽的代表作为1890年出版的《金枝》.泰勒和弗雷泽 收稿日期:2006一l2—20 作者简介:罗伯特?西伽尔(RobertSega1),男,英国兰卡斯特大学宗教研究系教授,主要从事宗教和神话研究;游红霞 (1982一),女,重庆垫江人,上海大学民俗学专业硕士研究生;叶青云 (1982一),女,福建漳州人,上海大学民俗 学专业硕士研究生;贾玉沽(1984一),女,山西阳泉人,上海大学民俗学 专业硕士研究生. 16长江大学(社会科学版)2007年4月 都认为神话是宗教的一部分,是用来解释外在现象 的,比如神话中为什么雨神决定要在一个特殊的场合 下雨.可以假设神话是以宗教为存在的先决条件 的——它承认雨神和其他神灵的存在——但宗教不 等同于神话.泰勒和弗雷泽都不会认为基督教本身 意味着神话,他们认为,同仪式和伦理一样,神话只是 宗教的一部分.泰勒认为神话以提供外界的知识作 为最终目的,弗雷泽则认为神话是用来控制外在世界 的一种方式,二人均赞同神话是现代科学最原初的形 式,这里的科学主要是指自然科学,而非社会科学. 神话主要是用来解释外在世界的,例如下雨,太阳升 起,但有时也用来解释人的生老病死.神话中较少涉 及到习俗,法规,机构和其他一些社会现象,泰勒认为 在功能上神话与科学是相似的,他们都是用来解释外 在世界的,但二者在更大程度上却是互相排斥的,这 种现象不能简单地归结为是科学的发展导致了神话 的衰落,而是因为神话已经不再产生作用了.神话告 诉人们,雨神把装有雨水的桶在某个地方倒掉,这样 就下雨了.而从科学角度来分析,下雨是由气候变化 引起的,我们不可能通过堆积一系列的神话故事而置 神话于科学之上,因为雨神下雨也必须遵循气象规律 而不可能超越它.严格地说,神话的发生并非完全人 格化的,雨神决定在哪个地区下雨是要以在天上所累 积的雨水量作为先决条件来考虑的,包括桶的储水 量,下雨的方位等. 弗雷泽认为神话是错误的,因为它与巫术联系在 一 起,而巫术是源于对控制外在世界的特殊规律的性 质的完全错误的认识.弗雷泽认为巫术就是神话的 仪式化.试图通过巫术来控制外在世界,特别是对庄 稼的收成发生影响,是徒劳的.通常,万神殿中最重 要的神莫过于庄稼神了,他是神话中的主角.他的死 亡与复活就是神的一部传记.在巫毒教中,举行模仿 蔬菜神重生的仪式,就是相信通过这个仪式蔬菜神能 够真的复活,而一旦神死了,庄稼也必然不能成活. 严格地说,在弗雷泽的模式中,他认为在原始人的观 念中庄稼的成活取决于神的身体条件,而不像泰勒所 说的取决于神的意志.一个复活的神必然会带来庄 稼的丰收.这种神灵苏醒的仪式一般选在冬天快结 束时举行——这个时候举行是最适宜的,因为这时候 所剩的食物已经很少了,需要靠庄稼丰收来提供所需 食物.在弗雷泽的视野中,神话和仪式是用来解释庄 稼的生长状态的,泰勒则认为它们存在的主要目的是 为了使庄稼成活,而不仅仅是解释它们的复苏.在弗 雷泽眼里,神话和仪式是运用科学的最原初形态,而 泰勒认为神话与仪式是理论科学的早期方法.比起 泰勒来说,弗雷泽的神话更是一种错误的形式,因为 它总是不会实现. 如果说19世纪的神话理论是将神话和科学为对 立的,那么2O世纪的神话理论则在寻求神话与科学 的统一.神话已不再否认科学在解释现实世界时不 可替代的作用,它并没有轻易采取任何措施把自己引 为相关性科学,社会性科学,使得科学物质化或者神 秘化,而是把神话重新定位为对物质世界的非文字层 面上的解释. 2O世纪神话学理论主要分为3种.第一种坚持 认为神话不再用来解释外部世界,它的功能作用已与 科学不相同了.这个观点的代表人物是马林诺夫斯 基和米尔希?埃利亚德;第二种观点认为神话不应该 流于文字层面上的解释,他的内容甚至不涉及外在世 界,这个观点的代表人物是鲁道夫?布尔特曼和汉斯 ? 约纳斯;第三种观点也是最激进的理论,认为神话 既不是对现实世界的解释更不应该被逐字逐句解读, 而是人类天性进化过程的一种叙述象征,这是以弗洛 伊德和荣格为代表的. 19世纪与2O世纪神话理论的区别不在于远古 有没有神话,在这点上双方是没有异议的,他们的分 歧在于:有了科学来解释一切,神话还有没有存在的 必要?2O世纪的理论学派坚持认为二者是可以并存 的,只有到了世纪末,随着后现代主义的兴起,这点才 被重新质疑. 到目前为止,2O世纪的理论学派并没有否认科 学的主导地位,那么他们为什么要试着去调和神话和 科学,而不是简单地接受二者不相容的观点并因此而 放弃神话呢?他们的回答是他们在19世纪的同伴仅 是把神话当成对现实世界的解释而忽略了神话所蕴 含的其他功能和意义,神话不仅仅是自然科学的早期 表现.如果按照泰勒和弗雷泽的理论,神话应该是消 失了的,但是有证据表明神话依然存在着. 索福克勒斯的戏剧《俄狄浦斯王》对现在的观众 依然有巨大的吸引力,而现在的观众是不相信命运 的,弗洛伊德因此认定这个故事必然有其他不同的东 西在吸引着我们,如果《俄狄浦斯王》能够像感动古代 观众那样感动现代观众,那么惟一的解释就是它的吸 引力并不在于命运与人的意志的冲突(Freud1953: 262).如果弗洛伊德和弗雷泽是对的,那么现代人与 古代人一样会把俄狄浦斯的行为更多地归结为外在 的宿命而不是内在的原因.现代人不相信宿命,因而 他们被神话所感动必然有其他原因,而不仅是对俄狄 浦斯行为文字上的或者宗教上的解释.2O世纪理论 学派强调对神话功能的重新解释,而不仅是文字上的 第30卷第2期罗伯特?西伽尔:神话与科学之间:作为神的电影明星 ——一种新的神话视野17 意思,其代表人物是早年从波兰移居英国的人类学家 马林诺夫斯基,和生于罗马尼亚但定居于美国的历史 学家米尔希?埃利亚德.我们不清楚马林诺夫斯基 是否认为现在跟原始时期一样具有神话,但是马林诺 夫斯基却清楚地表明,在原始时期神话与科学是并存 的,因此神话不可能是现代科学的最初形式.马林诺 夫斯基认为原始人是使用科学的,尽管很粗糙,但是 却可以帮助他们解释和控制外在世界.而对于原始 人来说神话的作用却是相反的:神话是用来协调他们 与没有办法做出解释的世界的关系的,比如说自然灾 难,生老病死.神话总是把灾难的根源归结为人类或 神的无法逆转的行为.神话还有一个同样重要的功 用,就是调和人类与社会中令人不快的方面——由法 律,风俗和机构所强加的限制和义务,因为这些令人 不快的方面并非不可以改变,所以有可能被人置之不 理,神话可以确保他们不追根究底,在古老的过去,神 话在维护传统方面发挥着不可替代的作用.在英国, 狩猎狐狸的传统被保存了下来,因为它一直就是人们 生活的一部分,改变了这个习惯就改变了传统,这是 不允许的.马林诺夫斯基认为神话涉及到社会情况, 但最后还是要回溯到外在世界.但即使神话涉及到 外在世界,它同外在世界的联系仍然是很有限的.神 话可能解释洪水是怎么发生的,——一个神或一个人 使然——但是科学却能解释为什么它发生在那个时 候,并且能够提出解决之道.事实上,神话是以假设 人类在洪水面前无能为力为前提的.不论马林诺夫 斯基是否成功地把科学的与神话的解释区分开来,并 使之和谐,至少他曾经努力这么做过.埃利亚德也是 如此,他在神话是用来解释原始人的自然和社会情况 的这一点上与马林诺夫斯基是一样的. 埃利亚德超出马林诺夫斯基甚至弗雷泽和泰勒 之处在于它宣称神话是全人类共有,而并非仅是原始 人所有的,他引现代戏剧,小说和电影中那些离开现 实世界回归到过去的科幻主题为例证.如果连现代 的无神论者也承认神话存在,那么神话必然已经具有 普遍性,埃利亚德试图协调科学(包括自然科学和社 会科学)与神话,但是他同马林诺夫斯基一样都没有 能够做到. 2O世纪理论学派对神话的字面意思而不是功能 进行了重新阐释,其中最杰出的是德国的新圣约学者 鲁道夫?布尔特曼和在德国出生后定居于美国的哲 学家汉斯?约那斯,他们对神话进行了存在主义的解 读,虽然局限在基督教和诺斯替教的领域内,但是他 们从本质上提供了神话的理论. 布尔特曼(1953)承认,应该对神话进行逐字逐句 的解读,但是不像马林诺夫斯基和埃利亚德,也不像 弗雷泽和泰勒那样,布尔特曼提出用象征的手法对神 话进行解读.除去神性采取象征性,神话就不再是关 于外在世界而是关于人类在世界中所处的位置的问 题了,神话不再解释而是描述,描述的也不再是世界 本身而是人类关于世界的经验,那些认为这个世界是 不可预测的,冷漠的和危险的经验还有那些认为世界 是可以预知的,热情的,安全的经验.不管出于哪一 方面,神话都不再只属于原始人,而是成为全人类的. 与埃利亚德一样,布尔特曼强烈地希望现代也拥有神 话;但与埃利亚德不同的是,他最终试着去解决了神 话与科学的协调问题. 就像布尔特曼一样,约那斯想要告诉人们,那些 古代神话对现代人来说仍然有用.而伊立雅特想要 告诉人们,现代人有属于他们自己的神话.约那斯和 布尔特曼都认为神话形象描绘了人类对于世界的疏 远以及对接受上帝之前的真实自我的疏远.因为古 代的诺斯替教不像主流基督教,它将人类的躯体与灵 魂分离,因此人类甚至在找到了真正的上帝之后仍然 疏远物质世界以及他们的躯体.事实上,真正的神只 有在抛弃物质世界里那个假的神之后才能被找到. 诺斯替教由此超越世界,同时也就战胜了属于人类的 这种对于世界的疏离感.约那斯并不想把一种古代 的宗教强加于现代人.他很轻易地就将对这个世界 在接受了上帝的启示之后是如何运行的描述分离出 来,并把它等同于不与教会有任何联系的存在主义者 对世界会永久存在下去的描述.确切一点来说就是, 他把世界在接受了上帝的启示之后的运行方式等同 于存在主义者认为的世界将永久存在的方式,因此向 人们展示了一种让神话和科学兼容的方式.尽管如 此,还是会有问题存在.现代人仍然必须接受那种对 于世界运行的反神话的描述.而最不可能接受这种 描述的人是那些相信上帝的人. 弗洛伊德和荣格的观点与泰勒和弗雷泽的观点 是两个极端.因为他们转换了神话的字面意义和释 义功能.神话这个词变成了无意识的,而它的功能变 成了接受这种无意识,正如泰勒和弗雷泽效仿科学来 创作神话,弗洛伊德和荣格效仿梦来创作神话.当弗 洛伊德通过他的着作来分析神话的时候,他发现《俄 狄浦斯王》这个被人们热烈讨论的神话就是受到梦的 影响而创作的.这里引用一下那些讨论:如果《俄狄 浦斯王》这个神话不如当代希腊神话能感动更多的现 代观众,那么原因就只能是因为它的影响不在于命运 与人类自由意志的对比差别.在我们内心一定有一 个潜在的声音呼唤我们要认识到在俄狄浦斯王身上 18长江大学(社会科学版)2007年4月 存在的造成他那种命运的强大的力量……. 俄狄浦斯王的命运感动了我们,不仅是因为他可 能就是我们自己的命运——因为传达神谕的人在我 们出生之前就给我们下了同俄狄浦斯王一样的咒语. 这是我们的命运,或许,它也是造成我们第一次有了 想要杀死自己的父亲娶自己的母亲的愿望的原因. 我们的梦让我们相信事实就是如此.俄狄浦斯王的 行为告诉我们这样一个道理:他通过那样做实现了童 年时期的梦想.但是,比他幸运的是,我们在实现了 童年愿望的同时并没有变成心理变态者.我们把这 种对性的欲望从母亲身上转移开,而且我们也不对父 亲有任何的嫉妒.我们一直在压抑那种愿望的产生, 而那些在那时候已经刻在我们的脑海当中了.在我 们的意识中也存在那样的冲动和欲望,虽然它处于被 压抑的状态,但仍然能被发现.(Freud1953:262— 263) 很明显,俄狄浦斯王的故事描述了这个人物徒然 去逃避已经注定的命运的故事.但是,表面上看起来 俄狄浦斯王最不想要做的事可能是他最想做的.他 想要实现他的”恋母情结”.这个神话表面上或字面 上表现出来的意义隐含着一种潜在的象征性的含义. 表面上俄狄浦斯王是无辜的命运的受害者,事实上, 如果更深入地评价这个人物的话,他就是一个罪犯. 如果理解准确的话,这个神话讲的不是俄狄浦斯王想 要逃避他的不可改变的命运失败的故事,而是关于他 成功地实现自己的愿望的描述. 然而,这个故事隐含的意义并不仅仅是这些,因 为这个神话根本就不是真的在说俄狄浦斯王,表面上 看起来他是一个受害者,事实上这个表面含义下面还 隐含了一个更隐秘的含义.从深层意义上来理解的 话,真正的受害者是神话的制造者以及那些深深地喜 欢上这个神话的人.这里的神话是关于那些神话制 造者或读者对于俄狄浦斯王式的恋母情结的满足. 他们把自己看做是俄狄浦斯王,并通过编着或阅读这 个人物的故事来实现他们自己的这种情结.本质上, 神话不是由别人编写的传记,而是一部自传,是关于 人的描述. 没人能完全脱离童年时代出现的那种愿望.但 是这种情结首先存在于正处于恋母情结阶段的那些 神经质的,依赖性很强且很固执的成年男子中.由于 种种原因,他们不能直接满足他们的欲望.他们的父 母或者已经不在世,或者即使还活着也不再对他们很 凶或很亲密,况且父母也不会完全像小时侯那样对待 他们.任何成功的人都会遭受挫折甚至被惩罚,同时 对于杀死他们既爱又恨的父亲还要强迫自己娶自己 的母亲而产生的罪恶感是极大的.人们不知道自己 内心已经有了这种情结,而且一直在压抑着它. 在这些情况下,神话的出现给了人们这种满足 感.当然,这种满足感是精神上而非物质上的,间接 的而非直接的,最重要的是它是无意识的而非有意识 的,但仍让人们感到一定程度上的解脱.一方面,神 话外衣掩盖了它要表达的真正的含义并因此阻碍了 这种满足感的产生,另一方面又揭示了其内涵并因此 给了人满足感.毕竟从神话表层意义上来说俄狄浦 斯王确实杀了他的父亲并娶了他的母亲,而他这样做 并不是有意的.如果再进一步说是真正的俄狄浦斯 王本人这样做而非神话的作者或是读者有意安排,这 种安排行为也仍然是有意识的.前面的部分因此揭 示(掩盖)了后面的含义.寓言真正的含义总是会放 在后面但又总是在前一个阶段被揭示.通过俄狄浦 斯王来看自己,那些神经质的成人获得了部分俄狄浦 斯王没有的空虚的欲望,但是他们不想把这种欲望变 成有意识的.这样在这种人们既想要完全满足自己 的欲望又不想知道这样的欲望存在的矛盾中就出现 了神话. 对于弗洛伊德来说,神话通过它要揭示的意义来 起作用.神话通过象征性地讲一个故事来引出俄狄 浦斯王的欲望.神话的讲述者是成年人,但神话中所 表达的愿望却是3—5岁小孩的.作者重新塑造了一 个为满足他俄狄浦斯愿望的童年幻想时代,他们大多 数作为故事的主人公,或是历史的或是虚构的,小时 侯都曾经被杀害未遂,长大后就杀死了父母.这样的 人被尊为英雄,而神话的讲述者或者是读者常把自己 当成那个英雄.OttoRank,一个写关于英雄神话的 经典精神分析着作的作家,用他的话说:”在赋予英雄 以自己儿时的经历时,神话故事的讲述者把自己当成 主人公,就好像要求在自己的性格当中也有类似的英 雄主义情结(Rank1914:81).神话故事因此满足了 这些成年人的欲望,对发明或使用神话故事的人来 说,这种欲望并未消失,这些成年人在心理上是永远 的小孩:”弗洛伊德学说中有这样一类特殊的人群,就 是所谓的神经症患者,他们虽然在生理上看起来已经 成年,但某种程度上还是小孩子(Rank1914:63).根 据本我心理学的发展,当代关于神话的精神分析理论 已经将心理研究从不正常的个性研究扩展到对于正 常心理的研究.对于当代的像JacobArlow这样的 精神分析学家来说,神话帮助人们长大,不像彼得? 潘那样使人们永远是个小孩.神话帮助人们适应社 会以及这个物质世界,并不是让人们孩子气地逃避这 个世界.神话故事可能还会满足人们本我的需求,同 第30卷第2期罗伯特?西伽尔:神话与科学之间:作为神的电影明星 —,一种新的神话视野19 时也满足人们自我防卫和适应的自我需求.当下神 话为马林诺夫斯基的人类学领域的社会化提供了相 应的心理分析方法.更进一步来讲,对于当代精神分 析学家,如马林诺夫斯基来说,神话适用于任何人,不 仅仅是神经症患者.概括起来说,当代弗洛伊德学派 对待神话的态度不像古典学派那样消极,他们对神话 予以肯定.正如Arlow所描述的当代心理分析方法: 心理分析的一个重大贡献就是对神话的研究超越了 示范论证.在神话中,梦想往往在神志不清的病人头 脑中出现.神话属于大众经历的一个特殊种类,是一 种特定的大众梦想的表现形式,它可以根据某种特定 的共同需求,把个体成员融人到与他的文化团体成员 的联系当中.因此,可以从凝聚精神这方面来研究认 识神话——它在克服罪恶感和焦虑症方面扮演了什 么角色;它如何形成对事实和团体(每个个体都生活 在其中)都适合的形式;它如何促成个人身份定形化, 以及如何形成超我(Arlow1961:375). 对于古典的弗洛伊德学派来说,神话就像梦一 样.两者都在精神上满足了人们受压抑的愿望.对 于当代弗洛伊德学家来说,神话和梦是不一样的.梦 依然是在精神上满足自己的愿望,而神话却被认为这 种愿望不现实或者将其理想化.对于古典的弗洛伊 德派学家来说,神话仅仅是大众的梦想.”梦和神话 之间紧密的联系体现……完全证明了神话对大多数 人梦想的解释是有道理的……”(Rank1961:379). 对于当代弗洛伊德学家来说,由于大众的原因,神话 已经变得社会化了,”神话是社会化的工具”(Arlow 1961:379).Arlow通过传奇故事实现愿望,让神话 脱离传说或将它们升华.Arlow把杰克,Beastalk的 传奇故事与普罗米修斯从宙斯那里偷火以及摩西从 西奈山上帝那里接受十戒的神话进行了比较.很明 显,3个故事对英雄的描绘均上升到”天堂里全能的 人”这样一个领域,同时又将其塑造为”带有力量,财 富或知识标记的回归”(Arlow1961:381).但是杰克 肆无忌惮地从怪物那里偷了他想要的东西,普罗米修 斯害怕被宙斯惩罚,但他依旧偷了火.与前两则神话 相反,摩西是作为上帝的仆人(而非敌人)爬上西奈山 的,并把上帝的戒律传给了以色列人的后裔.杰克和 Beanstalk的神话故事的问题和童年时期欲望满足的 趋势有关.在童年时期,人们超我观念很淡而且尚未 形成,全然没有对报复的恐惧心理.在普罗米修斯神 话中发生了典型的变化,这个阶段已不是简单神话故 事所满足的无可顾忌的愿望的阶段,其中有着对报复 心理的巨大的恐惧.普罗米修斯的神话本身就是一 种对上帝进行挑战和攻击的行为,在后面一则神话中 (摩西)则被表现为对上帝自身聪望的执行(Arlow 1961:382—383).普罗米修斯在臼已场上敢于向 上帝发出挑战,摩西因为服从上帝波提拔到具有上 帝一样的地位.因此,摩西实现了己的愿望,成为 一 个教父. 大概神话的制造者或读者把自己做是摩西, 此他们也就相应地作为律法的接受?厕不是反叛者 成为神话中真正的英雄.Arlow(1982188)认为:”宗 教神话促进了个体的社会适应性,还促进了社区的融 合以及根据个体无意识把自己当做有理想品质神话 英雄的价值观的形成.”对于Arlow,弗洛伊德和 Rank来说,神话就是一种妥协,但不是在愿望的公开 实现和对其的绝对抑制之间的折衷妥协,而是将对愿 望的升华和放弃两者相结合.通过这,神话立刻实现 了本我自我和超我(心理分析及lII=界).有一句适用 于所有心理分析学家的经典话沿,就是”适应现实”. 对于当代的心理分析学家来说,和古典学派的观点一 致,神话预示着个体的愿望和现实之问的对立.对于 古典的心理分析学家来说,神话给予了人们精神上的 满足,而这些在现实中是不可能实现的.对于当代心 理分析学家来说,神话让人们学会了接受意愿在真实 世界中不能实现的现实.虽然如此,对两派心理分析 家而言,神话都不是关于现实…也就是外界的.用 弗洛伊德的话来说,神话就是怏乐原则和现实原则之 间的冲突.神话或者保护个体不受现实的伤害(古典 派观点),或者鼓励人们接受现实(现代派观点).神 话的目的并不是来解释现实的,它认为现实是理所当 然的并反映现实.为了解释什么是现实,人们开始转 向自然科学.一般人会认为神话与科学是不相容的, 泰勒和弗雷泽也这样认为.但是在心理学上神话和 科学又是相容的,因为它不再关注现实(外部世界) 了.泰勒和弗雷泽有他们自己的一一套心理学理论,并 且和他们的神话学理论相符合.但是他们并不认为 神话因为个体与现实之问对立而出现,盯i是因为现实 自身,人们或者想要解释现实世(泰泐),或者想要 控制世界(弗雷泽).不管个体在创造神话当}11扮演 什么角色,神活中真正的主体仍是界而不是个体. 对于泰勒来说,即使神话的解释是对原始社会中人和 世界行为的分析,神话仍然是关于世界而非人类的. 泰勒也不会为接下来的人类和神话的界之问的血 缘关系而感到惊讶,但对于布尔特曼和约那斯这样关 注世界的人来说,这两者问的血缘关系确实是个大问 题.对弗雷泽而言,他认为神话是宗教的一部分,把 神话归结为人们通过巫术控制世界inj失败的经验,通 过这个经验,人们能推出这样一个假设:世界是自我 2O长江大学(社会科学版)2007年4月 运转,而并非是在上帝的命令下运转.然而,神话并 不是关于世界如何运转的,而仍是关于世界自身的. 对于心理分析学家来说,神话以神的形式把人性投射 到世界中,弗洛伊德心中就有一个广泛意义上的像父 亲一样的神.了解世界的目的就是要消除那些投射. 世界在按照自然法规运行着而不是根据某个神圣家 庭的意志来运行的.人类和世界之间不是对称而是 有所分离的.即使是关于人性化或神圣化的英雄神 话也会有这种情况:英雄神话的情节是家庭关系的幻 想性表达,被命名的英雄扮演着理想化神话的创造者 或读者的角色.英雄主义本身就比现实要富有幻想 性.在现实世界中不再有英雄,只有人类——好人或 坏人. 对于支持荣格一派和弗洛伊德一派的人来说,神 话通过上帝,人性化或神性化英雄的形式,将人性投 射到世界上.同样地,了解世界也就是要消除那些投 射并且要认清这个世界的本来面目.不管怎样,荣格 的投射理论比弗洛伊德的理论更难以认识,因为这些 投射来自人性中更加无意识的部分.在人性中,超我 比自我更有原则性.同样,正因为在可想象到的人性 中具有不同的人格特性,也就有了大量的作为人的一 部分的超个人性.荣格称这些超个人性中的特殊方 面为原型,但有时很难将这些原型归为人类所有.因 为世界上所有的事物都可作为原型,也就是说,这些 事物为某一原型的投射而给人们提供了一个引子,这 个原型作为人自身的一部分并不轻易为人们所认识. 和弗洛伊德学派的人赋予神话以超个人性不同的是, 荣格一派的人从一开始就以一种积极的态度来对待 神话.荣格在实现神话功能上的观点和当代弗洛伊 德学派是一致的,他们更加重视神话能使一个人在成 长过程中保留这种无意识能量的观点,而对古典弗洛 伊德学派的神话是释放无意识能量的观点则不甚重 视.但当代弗洛伊德学家认为神话最多是一种让内 心世界的愿望适应外部世界需求的一个方法,荣格一 派人则把神话看做是一种培养内部世界的卓有成效 的方法,因此它能教育人们最终适应内心世界.在这 种发展中,神话的高潮不是自我调整而是自我实现. 在这样一种模式中,神话,如果仍旧有用的话,是一种 迂回曲折的自我认识的方法,因为它包含着投射的理 论即一个人通过世界才能认识自己.通常,这些投射 是可被认识到的,因此,在相对严格的自我审视中,在 治疗分析成为可能的情况下,人们将这些投射消除. 在这一点上弗洛伊德学家和荣格派学家是一致的. 弗洛伊德学家和荣格学家都在潜意识层面上忽视了 神话的力量,两者都有被感动的需要,这种感动来自 于可被虚构的英雄或主角的生活.人们不需要因为 被俄狄浦斯传奇经历感动就去接受它的事实性.更 多情况下,这样的人物仅仅是人们用于写自传的一个 依托.俄狄浦斯王的故事之所以是感人的,用弗洛伊 德的话说就是”它可能是我们自己的故事”.简而言 之,对像弗洛伊德和荣格这样的精神分析学家来说, 神话从不是让人脱离其自身的故事.因此,神话和科 学是很容易相容的,因为神话主体已完全与外部世界 相脱离,没有哪一派的神话理论比他们的更加唯我了 (Winnicott). 21世纪的问题就在于,是否有一种方法,可以既 运用科学又能将神话带回到现实世界中.英国儿童 精神分析学家温尼克特认为是肯定有的.温尼克特 本人并不分析神话,而是分析游戏并从中为神话提供 了一条返回世界的路径.在其他描述过游戏重要性 的人中,皮亚杰仍将游戏局限在儿童时代,尽管童年 时期不可或缺的游戏是用来建构人生认知能力的. 赫伊津哈,《人:游戏者》的作者,他强调在游戏要素中 成人文化的依赖性抹掉了游戏和现实之间的差异性. 正如他在神话中写的:”在神话和宗教仪式中,文明生 活最本能的力量都有着他们的根源,那就是:法律和 治安,商业和利润,工业和艺术,诗歌,智慧和科学. 所有一切都植根于游戏的初期土壤”(Huizinga1970: 23).恰恰相反,温尼克特研究的是现实之外的游戏. 游戏形成了自身的现实理论,而且不仅仅满足于普通 的现实.对于温尼克特来说,游戏是不同于现实的: 孩子们认为他们仅仅是在玩耍.但是游戏并没逃避 现实,它在寻求自身与现实的契合,它需要建立一个 对个人有特殊意义的现实.为了把一把勺子当做一 列火车,我们需要把这把勺子变成火车.对于弗洛伊 德和荣格来说,游戏就是在创造世界而不是将自身投 射到世界上.温尼克特也在不断地强调游戏是”富有 创造力的”.游戏并没有混淆自身和现实的关系,而 是划分出两者问的不同.在游戏中孩子们可以把一 把勺子当做一列火车,而且家长也不能问勺子是否真 的是一列火车.游戏一结束,这列火车自然就仅仅是 一 把勺子了. 引用温尼克特的一句名言来说,游戏是一种”过 渡”活动,它不仅是从孩童时代到成人阶段的一个过 渡,而且也是人们从内心幻想到外部现实的一个过 渡:”游戏可以很容易被看做是个体的内部现实与外 部现实之间的联系.”(Wincott1987:145)游戏通过从 外部世界获得信息然后构建一个适应它们幻想的现 实来将二者联系起来:游戏中把一把真正的勺子改造 成一列火车.然而游戏并没有否认内部世界与外部 第30卷第2期罗伯特?西伽尔:神话与科学之间:作为神的电影明星 ——一种新的神话视野21 世界的差异,因为只有在游戏中一把勺子才能被看做 是一列火车.一方面,游戏被认为是虚假的:在游戏 之外一把勺子也仅仅被认为是一把勺子.另一方面, 人们又非常认真地对待这种虚假:在游戏中勺子确实 是火车. 随着游戏的成人化扩展,温尼克特以非常流行的 英语形式来命名园艺和烹饪,在这两者当中人们根据 从外界要素中脱离出来的个人意愿创造了一个世界. 温尼克特也命名了艺术和宗教,在这两者中人们也同 样创造了一个世界,尽管这个世界对于人们来说有着 很深的意义:它的意思是说人们永远都不可能完全接 受现实,没有人能从内部幻想和外部现实的压力中释 放出来,而这种释放是由未受到挑战的一些如艺术, 宗教等等中间地带的经历提供的.这个中间地带和 在游戏中迷失自我的小孩子的游戏区域是有着直接 的连续性的(Winnieott:13).温尼克特,不像赫伊津 哈那样断言艺术,宗教和文化的其他方面都是游戏. 相反,他宣称在创造与人们有着和谐关系的世界中, 文化和游戏二者是有渊源的.正如婴儿与其母亲有 一 种固定,可靠的联系,通过游戏,孩子们创造了一个 互相友爱的小世界,同样,通过文化,成年人在更大范 围内创立了一个同样舒适安逸的世界.没有好的源 头,就没有游戏,没有游戏就没有文化.文化的价值 就是要创造世界,而不像弗洛伊德认为的那样:文化 会使直觉得到升华.温尼克特,就像彼得伯格和约那 斯一样,都不容置疑地关注着世界的经历,他强调这 个经历是建立在个人与世界关系之上的.然而,温尼 克特又和他们不同,他还关注着世界自身.一个变迁 的活动或物体在已知和未知世界之间提供了一种转 变.这种活动或物体担任着一个向导的角色,为人们 去探索未知世界提供了安全保障.正如一个小孩依 恋于一个实际的物体——一个玩具熊——来创造一 个安全的世界,这就使他们有自信去探索没有妈妈在 身边的世界.成人也因此依附于一个嗜好,一种兴 趣,一个信念,一种价值观,或者正如我推想的一个神 话,让成人能处理更为广阔的世界.正如孩子知道玩 具熊不是妈妈,但仍然抓住它好像它就是妈妈,成人 也认识到神话不是现实但仍然依附于它.过渡性活 动和物体没有把象征物和被象征物相混淆,与这种方 法相反,弗雷泽是通过巫术的形式使二者相混合的. 一 方面,变迁的活动和物体是脱离于外部世界而建立 的;另一方面他们为探索世界提供了安全保障.毫无 疑问,并不是所有的神话都被看做是虚假的.有些神 话很有可能被当做是毋庸置疑的事实,比如说,关于 世界末日到来的神话.其他神话一定是以另一种方 式即质疑的方式来对待的,如进步的理念和意识形 态.就拿这些被认为是虚假的神话来说,这些种类的 神话是用来指导世界的而不是对世界的描述.”白手 起家”这样的神话就属于这种类型.信条可以被当做 是一个教义,流传在全世界和美国内部,当它没有使 人成功时,它会导致失败和自责.但是神话仍可以被 认为是”虚假的”,它不是对美国生活的错误描述,而 是对它充满着希望.在这里美国被视为一个充满机 会的天堂.像种族,阶层,性别或宗教这些妨碍人们 享有平等机会的论点已经被认识到,但是被回避了, 作为个人失败的借口而被合理地解释了.接下来的 市民权利运动,男女平等主义的运动和多元文化论, 这些”借口”没有被承认:不管在过去的几代中是否如 此,至少现在美国向所有人都提供了一个平等的机 会.目前这种类型神话的典型是销售员出身的安东 尼罗宾,他的神话就是他从一个失败者变成一个成功 者的故事.根据罗宾的神话,其他人不成功的原因是 什么呢?就是不敢于尝试.不可否认,罗宾的神话仍 然是有关社会世界而不是关于自然世界的. 那些如神一般的权威人士和社会名人的传记更 是一部关于社会的神话.虽然那些电影,摇滚和运动 明星并不能控制下不下雨,但那些连整个国家都没能 完成的关于自然和社会世界的事情,他们能够做到, 这难道仅仅是巧合吗?这些事件不但包括消灭贫穷, 种族差别和其它社会问题,而且包括中止污染,控制 全球变暖和拯救种族.名人有一种使事件得以解决 的力量,哪怕是所有的国家甚至联合国都不能与之匹 敌.教皇可以为结束悲惨而祈祷,而在舞台上演出大 型的优秀的音乐会的明星们确实能为之做一些事. 过去几百年的最高尚的名人成了好莱坞巨星,而且他 们被看做是离上帝和女神最近的人群.人们在银幕 的大场面中看到的好莱坞明星,能做任何事情,他们 在电影中是不朽的.通过扮演的角色,他们提升了道 德品质,放大了自己以至于成为超人:不仅勇敢而且 大胆,不仅慈爱而且神圣,不仅坚强而且是全能的神, 不仅智慧而且博识.他们的罪恶同样也比生活中大. 但大多数影迷很少留意他们本人与角色之间的不同. 画面以外的品德,甚至被流言广泛地公之于众,伴随 着银幕上的有关画面以外的剧本而持续存在.事实 上,电影明星被假定为在银幕上演的是他们自己,简 单地演出其所处的环境.当天真的影迷了解到他们 最喜爱的演员的真实生活与他们扮演的角色相差甚 远时,往往会感到很沮丧——比如梅尔?吉布森没有 那么高.老练的演员是这种规则的一种例外.罗伯 特?米彻姆告诫他的影迷不要期待在他身上看到军 22长江大学(社会科学版)2007年4月 事战略,进而他们把这看做是他领导者般谨慎的标 志.艳丽的好莱坞演员不敢公开露面,以免他们再也 不能塑造直接的角包,聪明的影迷清楚他们得到称 赞,保持魅力的相.电影明星被制片人,导演和崇 拜他们的公众打造出来,有人说是神灵降临了.他们 制造了部分途径,然而,可以想象他们被”发现”了,这 让影迷们甚至在后青春期时代都相信他们的魅力与 生俱来,而不是制造出来的.也许有人会说电影明星 不能像神那样做他们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