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以左的位置刻着想念

心脏以左的位置刻着想念 ——文/会者?定离 1 喜欢吸烟是因为它可以伤肺，却不会伤心。 ——流苏 七月七日。微雨。 接连好多天的雨让我感觉自己像生活在沼泽里，到处都是适合伤口生长的潮湿，记忆如同雨水缠绵在人世间，不断消亡，不断滋长。 我坐在街角的面摊上，抖掉快要烫到指尖的烟灰，将烟头踢得老远，拿起筷子慢斯条理地挑起一根面条。湿透的刘海被我别在耳后，露出一排晶亮的耳钉。我将翘起的二郎腿放下，规规矩矩摆正姿势，我想，我这异常乖顺安静的模样，应该叫做淑女吧～ 空荡荡的面摊安静得近乎诡异，随着清冷湿润的气息一点点地渗过来，后排的人从进门到落座便没了声响，我假装无意地侧头，便对上了一双温润澄澈的眸子。背后随即骚动起来，男孩们窃窃的笑闹声开始回荡在四周，而我却听不真切。没错，我的右耳失聪，因为一个女孩，一次“无心”的过错。一提到她，我就浑身战栗的想要杀人放火，甚至不惜毁灭全世界。 椅子拉扯的声响将我拖回了现实，我抬起头，看着堂而皇之坐在我面前的男孩，帅气清秀的眉眼，上身穿着橙色的T恤，上面画着傻毙了的多啦A梦，一看就是优友情侣屋新到的专款。他咦了一声，故作镇定的露出八颗牙，“同学，打扰一下，你是第一次来这里,” “是。” “你喜欢抽烟,” “是。” “为什么,” “喜欢吸烟是因为它可以伤肺，却不会伤心。”既然他已经猜到了，我就没必要掩饰了。我放下筷子，心情异常的好，盯着他漂亮的眸子，看他还会问些什么。 “你在等人,”他有些紧张的半握着拳头，后排那桌男生早已安静下来，不动声色的注视着我们。 “是啊～不过现在不是了。”我惬意靠在椅背上，明亮的眼睛浮出浅浅的一丝戏谑被耳边滑下的长发轻巧的掩住，他勾勾唇角微笑着与我擦肩而过。身后传来一阵懊恼的叹息。 凝视着他的背影，橙色的T恤后，龙飞凤舞的写着五个字，穆成我爱你。穆成么……怎么都不问问我的名字就急着走了呢,端起茶杯抿了口茶，用来掩饰我快要笑弯的嘴角。 高喊着，“老板～结账～” 2 年少时，我们因时因爱或是只因寂寞就同场起舞。 ——穆成 “你看咱前排那女的，从她坐的位置来看，应该是第一次来这面摊吃饭。她脚下的烟灰，说明她很喜欢抽烟。外套应该是Vero Moda斜条纹不对称压褶七分袖中衫，JUSTIN TIME 的牛仔裤加白色鞋，说明她抓时尚的敏锐性够准，注意看，她坐着的样子，这说明她并不像面上那么人畜无害，她对人的防范意识的强烈，而且自我约束力极强。还有她陷入沉思的背影，我猜她一定有不堪回首的往事。 综上所述，基本上可以断定，她是一个外表温和内心冷漠，对爱情充满幻想，对未来满心绝望的小女生。”自从前排那个女生与我对视了一眼后，易青就开始了他那套诡异的性格，而且说的头头是道。 “尽管她极力抑制，我依旧感觉到她在等一个人。” 我凝望着她单薄清瘦的身影，海藻般的长发顺着她的耳际乖顺的垂在胸前，精致的瓜子脸上却有着不符年龄的凉薄让人想要去呵护，易青看着有些魂不守舍的我，笑得意味深长。“兄弟，往自个儿身上瞧瞧，穿着情侣装还想出墙,你可别忘了，你可是有家室的人。你家程锦绣用了一个月的麦当劳来贿赂我，要我做卧底。你敢红杏出墙，你家那位明天就挥着西瓜刀杀你个片甲不留～” 在听到“程锦绣”三个字的时候，我嗤笑着，脸上浮现出惯有的懒散和从容，无聊地挖挖耳朵，目光中无声地传达着，你爱怎么说，只要有人愿意听。 易青笑得很痞气，碰碰我的肩膀，凑近，“穆成，咱俩打个赌。你不是老不信我说的话吗,当初程锦绣追你，我就劝过你。你要是不爱她，就别再爱任何人。那丫头即使不动声色，也有办法让你一辈子不好过。你不信，载她手里了吧～现在我就让你见识一下，我说话的权威性。你现在过去，去问那女的，我刚刚说的对不对。” 我将信将疑，走到她的面前坐下，女生迷迷糊糊地抬起头，眼睛里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汽。在那样无邪的目光注视下，我有些鄙视自己没事找事。故作镇定的问她。当我问到她是否等人时，心脏猛地揪起来。她是在等一个男孩吗,那个男孩会是她的男朋友吗, 她说是，又说不是。我感觉到自己有点发烧，心脏像被一只大手紧握然后又猛然地松开。飞快地起身离开，害怕再多停留一刻就会管制不住那种感觉。那种被叫做心动的感觉。回到座位才想起，我忘记了问她的名字。 再次回眸，前排的座位上已经没有她的身影。一个绯色的身影从我身边经过，带着一股淡淡的香味。 “喂，穆成，想什么呢～”易青随口一问。正在给面加醋的我手一抖，半壶醋便顺顺利利的浇进碗里。 易青笑得更加痞气，“嘿嘿，不要失魂落魄的啦～她刚刚经过我们的时候，在空气中遗留下的是伊卡璐洗发水的味道，不是迷魂香。穆成，你心动了哦……你家那生猛地大美人，该发威了吼～” 3 这世界上开始有两个我，一个假装快乐，一个真心难过。 ——程锦绣 程锦绣是穆成的女朋友，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可他并不爱我，却没有人知道。易青告诉我，穆成这家伙除了自己，谁都不爱。他懒得去爱别人，女人都很麻烦的。 我会让他爱上我的，而且会爱很久很久。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在易青惊恐的目光中笑得更加怡然自得。从小到大，我程锦绣看上的东西，还真没有得不到。包括穆成。 倒追穆成的事情闹得陌中沸沸扬扬。教室、餐厅、运动场、宿舍楼下……凡是穆成出现的地方，我都会出现。在我费尽心力地策划着一次又一次的邂逅偶遇之后。穆成终于有反应了。 他把我拉到操场，有些气恼却依旧是那副懒散从容的模样，“程锦绣，我说过很多次了，我不喜欢你，更不可能爱上你。麻烦你以后不要再出现在面前，不要再时不时的跌倒、迷路、磕伤。我不在乎～” 我仰着头，看着他精致的眉眼，因为生气显得更加可爱而孩子气。像哄孩子一般的语调冲他说，“我不在乎你对我的不在乎。你可以不喜欢我，只要我喜欢你就好了。感情这种事，向来都是我干杯，你随意。” 后来，我们真的在一起了。陌中的许多人都觉得穆成肯定被我的诚意和真心给打动了。毕竟谁都不会忍心看着一个如花似玉的小丫头，每天雷打不动风雨无阻的苦守在宿舍楼下，只为给心爱的人送一份温热的早餐而无动于衷。 人言可畏这四个字我可是深得要领。 其实，真相却全然不是这样的。穆成说过，和女人谈恋爱是件麻烦累人的苦差事。但有一天，当他发现躲避一个人的纠缠远比跟她谈恋爱难上一百倍的时候，自然而然地就学会了选择妥协。 我们在一起已经259天了。我们都在彼此等待，他在等我放手，我在等他爱上我。这259个晨昏交替的日子里，这世界上开始有两个我，一个假装快乐，一个真心难过。 穆成，如果有一天你到我心里，你一定会流泪，因为那里全是你给的伤悲;如果有一天我到你心里，我也会流泪，因为那里全是你的无所谓。 为什么不可以给我一点温柔，为什么总是对我很凶，为什么总是让我失望，为什么总是留给我冷漠的背影，为什么我的真心你不懂，为什么在我最脆弱的时候只有我一个人，为什么你总会抛下我走掉，为什么我的真心话你总是当作没听见，为什么在我害怕的时候你不可以给我一个拥抱，为什么…… 4 在这安静的雨夜，我是唯一有伞，仍然淋湿的人吗, ——穆成 第N+1次的翻开手里的学生证，跳过被涂抹的面目全非的姓念着上面的名字，“流苏，流苏——” “老大，别念了。快把学生证还人家吧～话说，那天面摊老板捡到那女孩的学生证，你私藏在你怀里不让我们看也就算了，居然还不给人还，有你这样的吗,”易青踹着我的床板，有气无力的指责我大半夜发情。“千万别给你家那位大小姐知道，要不然非得死一大片。” “我会物归原主的～用不着你操心。睡觉～”一提到程锦绣我就气短。 再次遇见流苏，又是阴雨连绵的日子。她坐在餐厅的角落里，望着落地窗外的雨发呆，眼睛里总是如大梦初醒般蒙着一层雾蒙蒙的水汽。我就站在门口任凭微凉雨丝打湿衣襟。 在我看来，流苏总是给人的感觉很奇怪，她安安静静的时候样子乖巧而温顺，可是一旦笑起来就会让人不自觉心动与沦陷。 此刻她冲我笑得灿若烟火，我不自觉地朝她走近。将学生证递给她，“你忘记在面摊了。” 她伸手接过，冰凉的指甲在我掌心轻轻滑过，心脏在不经意间漏掉猛地收紧。“雨真大，送我回家吧～我忘记带伞了。” “好。” 一路上，流苏浅笑迷离，细数那些她交往过的男孩子。说着说着，就沉默下来，“穆成，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滥交，其实我只是在找一个永远不会抛弃我的男孩而已。我找了好久，换了好多却一直找不到。于是我就想，如果你是，那该多好,” 我被这暗含表白的话震惊了，好一会儿看着伞下的流苏不知如何开口。只能生硬地转过头，“对不起，我有女朋友了。” 流苏耸耸肩，“我知道。走，陪我去便利店买包烟，我的烟抽完了。” 我扯回冲进雨幕里的她，从口袋里掏出巧克力糖，放在她掌心。“不管是伤心还是伤肺，都别再 抽烟了。吃糖吧～它会让你忘记烟诱惑你的味道。” 流苏像个受宠若惊的孩子，欣喜地接过我掌心的糖。抬手间，她脘间的那一条条交错的伤疤，刺得我眼睛生痛。 5 发情的我和绝情的你该怎样来面对这个滥情的世界。 ——流苏 后来，穆成终是忍不住，问起我手腕间伤痕的来历。 我抬起胳膊，那些依附在我手臂上丑陋的痕迹，狰狞的曝露在空气中。我微笑回应他苍凉的目光。你是不是猜，这些是因为我不想记住某人，殉情所留下的吧,你是不是觉得我的身上一定发生过什么惊世骇俗的故事, 看着穆成微变的脸色，我笑得更加灿烂，眼底满是讥讽。真对不起，让你失望了。那些年我妈精神不怎么好，喝醉后就会发脾气，伤痕便是那时候留下的。我爸在事业有成后，将她一脚踢开，她被那个男人抛弃了，连带着恨起我来。所以，她从没在我面前笑过。直到有一天，她忽然带我去逛街，在街边小店，给我买了一条裙子。她让我穿上新裙子，把旧裙子自己拿在手里，我们在很吵的路边一起一起走。她走得很快，我紧紧抓住裙边跟着她的脚步，她忽然停下来，蹲下来问我一句话。 她的脸上带着一丝从未有过的温情，眼神却很寂寞。一秒后她就站起来，骂了一句脏话。我猜她一定是因为那一瞬流露的温柔感到羞耻。我什么都没有回答她，因为她是冲我右耳说的，她是故意让我听不到的。然后，她嫌恶的推开我，被飞驰而来的汽车撞得面目全非。而我拿着她的赔偿金，苟延残踹地活在这个冰冷的世界。我猜，她当时一定是问我，流苏，你愿意和我一起去天堂吗, 周身的冰冷被一个温暖的怀抱驱散，穆成拥着我，嘴里不断地说着对不起。我埋在他的怀里，冲着不远处的程锦绣，笑得邪肆张扬。 “穆成，我喜欢你啊～从今天开始我要追你了，你要做好准备～”冲着程锦绣即将远去的背影，我喊得豪气冲云天。穆成手足无措地放开我，“流苏，别闹了。我有——” “闭嘴～穆成。别人告诉我，你是被程锦绣感动了，才跟她在一起的。我保证，她能为你做到的事，我一样也能，而且比她做得更好。你喜欢我好不好,”我在穆成的星星般明亮的眼眸里，看到了一丝动容。穆成，我不怕，只要你有一点喜欢我，我就可以拿它来与世界抗衡。 哦，发情的我和绝情的你该怎样来面对这个滥情的世界。 6 朋友们都羡慕我，其实羡慕他们的人是我。爱你，很久了，等你，也很久了，现在，我要离开你了，比很久很久还要久…… ——程锦绣 圣诞夜。大雪。 我推掉了所有的演出跟节目，穿越大半个城市去找穆成。我站在闪闪发亮的圣诞树下，等着穆成下课。细碎的雪花时不时的飘进我的脖子里，狼狈地打着寒战，回眸间便看见如神祗般出现的穆成。 我的男孩，永远是最耀眼的那个。我搓着冻僵的手指，挽着穆成的胳膊耍赖。“穆成啊～你怎么每次都这么不厚道，让我等这么久。罚你带我去吃火锅，立刻、马上、现在就～” “对不起，我一直都在辜负你。”我看着满眼愧疚的穆成，笑得有些心慌。 猛地推开他，抓起雪朝他扔去。边扔边笑骂，“穆成，你对不起什么啊,知道辜负我，就好好对我。” 两个多小时，我们像疯子一样放纵自己。指尖微微的刺痛提醒我们该为这场短暂的欢愉做最后的收场。气喘吁吁地跌坐在雪地上，我看着筋疲力尽的穆成，凑近他有些微喘的唇边，一个响亮的kiss绽放在烟花升空的刹那。 圣诞树下，流苏落寞的身影静静的转身，烟花四溢的流光，映着她苍白的皮肤，唇角浅笑迷离。 “锦绣，你在看什么,”穆成的声音，唤回了我流连在圣诞树下的目光。 “没什么,怎么啦,”我回过头，表情是一如既往的波澜不惊。我知道，接下来的发生的事情，是我所不能承受的，亦是他无法承受的。 “我们分手吧。”穆成尴尬而淡漠。 我笑了笑，松开了抓着他的手，“是因为流苏，对吧。她来找过我，你们认识快半年了吧～真可笑，你们认识的时间竟然可以用年来计算。那她有没有告诉你，学生证上涂黑的那个字是什么字,那个字是程，她叫程流苏。” 穆成摆正我的肩膀，“你什么意思,” 我嗤笑着，拉下他的手，“她是我妹妹。从小就爱和我争，争不到就绝不罢手，争到了就不屑一顾。你喜欢谁都可以，千万别喜欢上她。” 我踉跄着起身，跌跌撞撞的走在大街上，一个人又哭又笑。穆成，你个大傻瓜。你不让我好过，流苏不让我好过，我怎么会让你们好过, 可是，穆成，我们真的完了。朋友们都羡慕我，其实羡慕他们的人是我。爱你，很久了，等你，也很久了，现在，我要离开你了，比很久很久还要久…… 7 就怕会更难过，只好装作比你冷漠。 ——穆成 流苏从懂事起就与我针锋相对，开始时，我尽力地忍让，只觉得流苏年纪小，不懂事。后来，流苏长大了，乖张的性格却一点没变，更为变本加厉。撕坏我新买的裙子，将我的奖状烧掉。十岁那年，父母那时经常吵架闹离婚。一次因为我得到一条新裙子，而流苏没有。她竟然将玻璃渣拌在米饭里，端给我吃。让我的舌头血流不止，为此爸爸打了她一耳光，也就是在那时流苏右耳失聪。她恨我，觉得全都是因为我，才会让她的耳朵听不见的，让她得不到她想要的。 程锦绣的这些话，让我生生打了个寒颤，从没想过，有一天，会从别人嘴里听到一个完全不同的流苏。她可以微笑将匕首插进你的心脏，然后满眼心疼地问你痛不痛。 穆成，撇开我的原因不说,你自信她有几分真的喜欢你,放玻璃渣的时候她才几岁,一个小孩子因为得不到能干出那样疯狂的事，现在十八岁的她，你认为还有什么事她做不出来,穆成，我说这些是为了不想看到你受伤，因为你若不幸福，我会为我的轻易放手和退让感到自责。你懂么,你懂么, 面对程锦绣的声声逼问，我竟然不知道该如何让回答,我是真的迷茫了，流苏到底有没有真心的喜欢过我。那些暧昧的暗示，那些哀伤的陈述，我信～我全信～可是结果呢,竟然成了她们姐妹争抢的牺牲品。 易青靠在我床边，笑得暧昧不明。你看吧，我就说，你跟她们那俩女的斗，早晚都会被玩死。预言成真了吧,穆大帅哥, 再次遇见流苏，已经是一个月后。 流苏挡在我面前，拦着我的去路。“穆成，你在躲着我,” 看着生机勃发的她，连笑起来我都觉得费力。“我没躲，只是觉得我们不需要再见面了。我讨厌你～” 她露出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拉住我的手，“什么叫不需要,我们不是——” “什么都不是了～流苏。不用再演戏了，不要再用你这副纯良无辜的样子出现在我眼前。”我甩开流苏的手。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什么都和你说了，对吧～我就知道……” “程流苏～我问你，我们所有遇见都是你精心策划的，是吧～你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都是为了报复你姐姐对吗,那么，从头至尾你把我当成什么了,用来报复你姐姐的工具吗,” 她低下头，我看不清她的表情。心底有个声音在不断地祈祷，快说不是啊～快否认啊～哪怕你骗我，我也会原谅你的。 “你爱我吗,”流苏仰起脸，看着我。 看着她精致如瓷娃娃般的面庞，我不带一丝留恋的转身。流苏啊～你问了一个多矫情、多可笑的问,你要猎物承认他爱上了猎人，然后再将它死死地踩在脚底吗, 流苏，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当初我们从未遇见。 8 那天，你说你讨厌我，我笑了，笑得撕心裂肺。 ——流苏 穆成，在你转身的瞬间，我不敢眨眼，害怕一滴眼泪流下后，就泛滥成灾。你的身影模糊遥远，带着孤独和清冷，最后消失在我的目光中。 那天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穆成。他在我的世界中留下一道清绝的背影，就彻底而干脆的消失了。 程锦绣找到我，笑着炫耀，流苏啊，你从小就跟我争，却处处都争不过我。那条裙子是这样，爸爸也是这样，穆成也是这样。 我看着巧笑倩兮的程锦绣，心却从未有过的平静。程锦绣，比起你的虚伪做作我确实是自愧不如。别以为自己多干净，背地里那些龌龊肮脏事，你不比谁干得少。当初为了把我推给妈妈抚养，你自己吃下拌有玻璃渣的饭，却把事情推给我。看着你血淋淋的嘴，你不知道我心里有多解气。你说我对穆成没有半点真心，那么你呢,明明知道我跟他的事，却到现在不可收拾的地步才说，真是处心积虑，不择手段啊～非把他伤得体无完肤你才甘心吗,知道我为什么不解释给他听吗,我是不想在他千疮百孔的心脏上再补上一刀～是，我是再怎么努力也争不过你～那么从现在开始，我不和你争了行不行,求你放过我行不行～ 穆成，那天，你说你讨厌我，我笑了，笑得撕心裂肺。 曾经睥睨众生的女子，为了爱，屡败屡战，你敢吗,我不敢，再也不敢了。所以从你离开这座小城后，我谨小慎微的活着，小心着收藏着那颗心。不允许它爱上别人，也不许别人爱上它。因为 心脏以左的位置刻着想念，刻着你的名字，就这样泡在福尔马林里。刻刻沥血……文字选自日记 岛日记网www.rijidao.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