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oc】穿越，现代诗歌创作者的姿态——从一些边缘化诗歌看近些年诗歌的特点

【doc】穿越，现代诗歌创作者的姿态——从一些边缘化诗歌看近些年诗歌的特点 穿越，现代诗歌创作者的姿态——从一些边 缘化诗歌看近些年诗歌的特点 垒!!皇茎 穿越,现代诗歌创作者的姿态 从一些边缘化诗歌看近些年诗歌的特点 禾风武 (湖南师范大学文学院文艺学在读研究生,吉首大学张家界学院教师) 中图分类号:1052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673-0992(2010)11-0006--02 摘要:在中国古代文学长河上,诗歌呈现了浩瀚,瑰丽的特点.然而,近些年来诗歌的发展却举步维艰.前人的创造并非扼 杀我们歌唱的喉咙,随着网络文学的兴盛,一些不知名的写手创作了为数不少的作品.这些作品都以一种对先前诗歌创作定势 的穿越,唤起了我们对诗歌的重新审视,并迅速在广大读者群中传递.从中,我们或许可以思考出一些关于诗歌走向的理论. 关键词:诗歌;穿越;语言;形式;写作技巧 何谓穿越?"穿越不是超过,超越,也不是穿透,而是强调人类告 别自然的创造}生."在中国古代诗歌发展长河中,我们可以用穿越来 阐释期间的诸多现象.比如说,从三言诗到五言诗是穿越,从五言律 诗到七言律诗也是穿越,从诗经到南北朝民歌是穿越,从唐诗到宋词 也是穿越.每一次穿越,无论是内容上的还是形式上的,都让诗歌取 得了长足的发展.然而,到现代以来,诗歌创作除了语言上由文言文 向白话文转变外.并没有取得更大的进步.尽管这当中各种流派层出 不穷,各种主张此起彼伏,然而诗歌创作相对其它文体写作而言发展 的步伐并不是很快,"中国现代诗从某种意义上讲是一种悲剧性写作, 诗作行为本身具有一种崇高而又被撞得意义".进入当代社会以来, 甚至出现了"写诗的人比读诗的人还多"的有趣现象.然而"浮华"背 后.我们尴尬地发现了这样一个事实:在这个"挺住便意味着一切"(里 尔克语)的年代里,诗歌创作进入了创作的死胡同,沦为了边缘化,诗 人成为了"饿死"的群体. 尽管如此."诗人"们还是不停地进行各种尝试,尤其是网络文学 的兴盛,普通人大量参与到诗歌创作中来.写作与发不再是一个垄 断性的职业.而是普通人也可以参与的大众化活动.一个人写作的任 何作品在任何时候几乎都可以上网.发表的空间被打破以后,写作也 变得更自由了,爱怎么写就怎么写,甚至胡说八道,文不对题都无所 谓.这些'网络写手'和'网络游民'不是职业作家,但是往往BLUR业作 家更加活跃.而且不少非主流写手创作的小诗作颇能让人眼前一亮, 他们以真实的笔法不自觉的打开了诗歌另样发展的一扇门,生动地向 我们展示这样一种宣言:诗歌可以这样创作!我把这种宣言的核心归 纳为"穿越". 一 ,语言上的穿越 高尔基说:"语言是文学的第一要素",诗歌更是注重语言的雕饰. 中国古代文论中就有"语言到诗为止"的说法,西方文论中也有"诗歌 是语言的最高形式"的论述.由是可见.语言对诗歌而言有着举足轻 重的作用,甚至可以这样理解,诗歌正是以独特的语言体式方区别于 其它文体.传统诗歌以语言使用的工整,平仄的规范而使诗歌成为了 精英文化,这显然不利于诗歌创作整体水平的提高.网络诗歌写作者 敏锐的发现了这个事实,于是他们首先将语言的格调降低,使用大众 化的,平民化的,甚至口水化的语言对诗歌进行重新界定,焕发出一种 朴实,素雅之美. 我爱你l可是我不敢说l我怕我说了以后会突然死去『我不是怕 死I而是怕我死了后1没有人象我这样爱你 —— 《我爱你可是我不敢说》 从传统诗歌角度考究,这首诗是蹩脚的,完全不符合严羽对诗歌 "语忌直,意忌浅,脉忌露,味忌短"的界定.然而这首诗一经上网,就迅 速在校园里风行.究其原因,这首诗正是以语言的平铺和情感的直接 而打动人心.该诗在语言上并没有任何雕饰,给人的感觉是在口述, 但因为情感的真挚而热烈,加上语言的转折和前后的差异,表现了初 恋,更准确说是暗恋那种矛盾而又复杂的美丽思绪.再看另外一首 诗—— 足球之夜 今夜,很好的月光 美丽的新娘独守空房 这首诗歌短小精悍.如果抛开标题不论,该诗并无多少可赏之处. 然而,结合标题整体而观,我们就会为诗作者巧妙的构思拍案口绝. 诗中主人公正经历人生四大喜事之"洞房花烛夜".在春宵一刻值干金 的美好时光里,何况还有撩人的月色,主人公或许更应该与新娘在洞 房中喃喃细语,情意绵绵.可新郎是个狂热的球迷,或许晚上有一场 极为精彩的足球比赛,而最终忍心让新娘"独守空房".单从语言而论, 该诗的语言也是平淡无奇,没有华丽的辞藻.也没有动人的手法加以 修饰.一切都在平视的语言环境中.然而就是这样的语言却给我们构 筑了很独特的,极具差异性的审美世界.给我们留下了无限宽广的想 象空间. 在语言返璞归真方面做得最好的当数艺术大师黄永玉了.在他 出版的诗集《一路唱回故乡》里,他将素朴的语言入诗,给我们展现了 一 个独特的艺术世界.比如诗集中的《我的心,只有我的心》: 我画画/让人民高兴/用诗射击和讴歌/用肩膀承受苦难/用 双脚走遍江湖/用双手拥抱朋友/用两眼嘲笑和表示爱情/用两耳 谛听世界的声音/我的血是.型/谁要拿去/它对谁都合适/我的 心/只有我的心/亲爱的故乡/它是你的. 除却这首之外,还有很多别的诗歌也呈现了这样的大胆使用语言 之美.比如"在凤凰l你遇见个姑娘对你笑l你千万别以为她爱上了你l 她的哥哥是个阉猪的",又比如"南华山的绿呀t绿得那么哕嗦"等等. 自居易说"诗者:根情,苗言,华声,实义."或许可以为这样的语 言形式找到理论支撑:任何诗歌只要感情真挚,热烈,选择什么样的语 言是不会破坏诗歌之美的.甚至我们还可以认为.诗歌是修辞的骨架 艺术,是一种语词的冒险,其本身就呼唤摇摆不定的,张力四射的语 言,它拒绝把握,绝望和垄断.从现象上看,似乎被虚置.而事实上,它 存在,永远存在.无论是理性还是感性,它都需有煽动感:或者冷静, 或者疯狂.如果说,传统精英诗歌创作的像是精神大师,则当代 边缘诗人的标准像则是语言巫师,他们的兴奋点不是思想启蒙,不在 兴观群怨,而是制造语言迷宫,鼓吹语言崇拜.我41]卮喜地看到,网络 诗人们以独特的艺术创造追求着,实践着先锋,自由,反叛和探索. 二,形式上的穿越 语言也是诗歌的形式的构成要件,但这里说的形式主要是指诗歌 的排列形式及与其它文体间的交融.从外形看,诗歌也凭借独特的排 列方式可以作为区别于其它文体的--~ee标志.诗歌悠久的历史已经 使其在外在形式排列上极为精致,正因为此无数的诗人被困其间.然 而当我们跳出单一的诗歌视野,并与其它文体,艺术样式结合时,我们 便会很容易地实现诗歌的穿越在这点上,网络诗人们不遗余力地进 行了各种尝试. 一 篇日记 时间:公元二oo七年十一月十一日 地点:未名湖畔 事件:我和一个女孩嗅着空气 结果:湖底的美人鱼泛出水面 窒皇茎垒!! 从文体角度而言.日记属于散文.然而诗作者却巧妙地将诗意以 散文文体的形式,用诗歌的实质进行表现.通过作品,我们可以大致 了解当天发生的事件,却无从推知具体的细节.诗作者通过留白把更 多的语言留给了自己,也留给了读者,把诗歌语言跳跃性的特点进行 了淋漓尽致的演绎.再看另外一首—— 十条准则 一 , 一 个人相信一个人.一个人崇拜一个人. 二,尊重不同的嘴巴.不强奸弱不禁风的眼睛. 三,爱自己的眉毛.别人发光的生命. 四,瘦瘦的烛光里注视着铺天盖地的阴影. 五,晨跑,午睡,无聊时捞捞月亮. 六,丢失一支玫瑰后天空重新回归空荡,更加空荡! 七,怀疑! 八,风晾干篱笆墙上的影子. 尢,啊,勇敢把黑篇幅驱逐是绝望的石头敲碎了自己,勇敢! 十,啊,善良把守夜人呼唤是死亡美丽地找回了自己,善良! 看到《十条准则》这个标题,我们更容易想到的是诸如《守则》,《行 为规范》等应用文体样式.但诗作者却巧妙地利用了"准则"本身跳跃 性强的特点,摒弃了作为应用文体的"准则"通常使用的口号式,号召 式的语言.而是通过或直接,或间接的语言,或警醒式,或哲理式的方 式将自己的观点融于其间,很多条款里诗作者还使用了意象,造成了 陌生化的效果,一方面使诗歌内容无限扩展,另一方面又让作者的意 图在美丽的语言中完成了传递.再看下一首诗—— 春天落在你的身上I玻璃一样发出声响I天空变换着颜色l你 的模样有点儿端庄l麦子的呼吸触动着大地『玉米的血液撒向山冈 I啊姑娘I啊欲望I屋顶向着天空不断地飞翔1你的身体和你的 脸庞一样l让人想起童年的梦想I一条流逝的河I向日葵在中间闪 光I我愿意付出一生的迷茫『在这个钟点上l而我会看见镀金的果 园l在快乐的顶端I而我会沧桑l而我会遗忘I而我会踏进秋天的 丛莽 —— 《欲望》 这首诗歌采用了"摇滚","&"等音乐形式的语言,所以该诗韵 律性强,节奏明快,而且并没有使用陌生化的语言,也无多少跳跃性, 其所要表现的欲望指向也一览无余.然而也正是这样的语言形式诱惑 着我们走进诗人的欲望世界. 诗歌之所以走上这样的道路,我认为是现代诗人正视和重视诗作 行为的结果.因为当众人的注意力大面积转移到由现代传播媒介操 纵的商业信息,娱乐消遣或快餐文化等上面时,诗歌等精英文化的中 心地位即告崩溃瓦解."诗人们要求人们或迟或早地听听他们的声音. 如今已变成一种令人痛苦的追求".(埃?蒙塔莱语)人们的追求目标 开始单一化,价值取向趋同化的背景下,诗人更加孤独,诗歌也更加遥 远.正因为如此,为了实现诗歌的解放,现代诗作者们不再茫然追随 所谓的主流诗歌,而是降低诗歌的重心,用大众喜闻乐见的方式向生 活交出责任,歌唱和愤慨. 三,写作技巧的穿越 任何文学创作,究其根本乃是探讨"写什么"和"怎样写"的问题. 较之于新时期以来更多的作家把注意力放在"写什么",当下的是作者 们则把注意的重心放在了"怎样写"这个问题上.这并意味着当下的 诗人们放弃了"文学的价值在于拯救灵魂,具体到诗歌则是一种唤醒 的使命"的追求.他们依旧清醒地意识到人文精神的健全,民族人格 的重塑.大众意识的高尚化,都是诗人不可逃脱的责任.要完成这种 责任,就要求执行主体具有独立的人格力量和深重的社会责任感,而 不是一味地模仿前人和盲从传统,尤其是当诗人们再也不能带着桂冠 接受人们的尊敬时.他们便得忍辱负重地固守他的存在方式,以任劳 任怨的精神坚持不懈地"挺住"大众文化的嘲弄与冲击,并以独特的创 ,他们一方面反对"一切皆可入诗",致力提高 作方式与之抗衡.因此 诗作的内涵;另一方面他们更重视诗作技巧和艺术,并用这样的方式 实现着穿越.比如下面这首诗歌—— 昨夜 昨夜我第一次吻了个姑娘 是在梦中 醒来后 我还吻着周围的空气 该诗作者制造了一种内向的东方式的审美空间,把自己对一个姑 娘的暗恋,痴迷程度写得极为生动,梦中与其缠绵倒也罢了,醒来后, 依旧沉浸在梦中的美好场景中.但该诗最值得称道的是作者的写作 技巧.作者设置了一个巨大的阅读障碍,他首先就告诉我们一个热烈 的"吻"的场景.调动了读者的兴奋点.当读到第一句诗时,更多的人 会把思考引向"是在什么地点?","是哪个姑娘?","后来的故事是怎么 发展的?"等诸如此类的问题上,但作者并没有按照读者的期待视野 写下去.而是笔锋一转.告诉你那只不过是个美梦而已.阅读落差产 生的同时,我们不禁要为作者独特的构思拍案叫绝,为作者的幽默欣 然一笑. 在这点上,最为典型的代表当数极受争议的赵丽华的诗了.赵丽 华自创作诗歌以来,把大白话进行分行,从而成就诗歌.很多网友评 论"她的诗简直通俗得不能再通俗了,她的诗简直太不象诗了,然而却 堂而皇之地顶着诗歌和诗人的名头,但是大家却是喜欢,也有争论." 比如她的《我坚决不能容忍》—— 我坚决不能容忍/那些/一个人/在公共场所/的卫生间/大 便后/不冲刷/便池/的人 用赵丽华自己的话说:"我的确是不能够容忍这种现象.用一篇大 的议论文章说这个事情的不道德,不合理浪费笔墨,用一篇抒情的作 品当然更不可能.在这样的题材面前.我还讲什么唯美与含蓄吗?我就 敲一下回车键敲出这首诗.诗无定法,文无定则,这是一个写作者的 基本自由.当然,我有我写的自由,大家也有批评的自由." 再比如她的《一个人来到田纳西》,原文仅有四句—— 毫无疑问/我做的馅饼/是全天下/最好吃的. 对此诗,各大网络论坛出现的一篇"专家评论"说:"全诗只有短短 17个字,描述了诗人一个人来到田纳西,举目无亲,做起自己往日喜 欢吃的家乡馅饼.活生生地构筑了一个十分立体的'境',抒发了一种 客居他乡的孤独状味,嗅到一种浓烈深刻的思乡情思.本诗语言平实, 朴素自然……"与此同时,更多网友质疑说:"她的诗歌到底传递了怎 样的信息?可以说这只是自欺欺人的大废话."且不论赵丽华的"诗"是 不是诗歌,单就"赵丽华现象"而言,我认为她的诗歌或许存有普通人 不能理解的深意,但是她的作品还是有些可读性的,能让人读完之后 产生舒服的自然感觉就只能将其理解成一种无厘头风格的心灵释放! 但是值得指出一点是:赵丽华用大量这类诗歌给我们展示了,原来诗 歌可以这样简单.因为赵丽华后,这种"大废话"在网上遭到大量的戏 仿.有网友做恍然大悟状,写道:"我明白诗歌就分段而已/从此我欢 呼/诗歌没死俪华用华丽的诗教育了我/原来我也能写诗".还有网 友讽刺道:"你啊/是迄今/为止最有/影响力的女/诗人/因为你让我也 成了一回诗人!" 当代着名诗人,文化评论家叶匡政在他的《文学死了,一个互动的 文本时代来了》中有这样一段话:"文学死了!对我们意味着什么?我们 每个人都重新获得了创造自己文本的权利!我们不再允许任何人把 我们的文本.放在那个虚伪的,僵死的文学秩序中去角逐.在我们的 观念中,一份生动的语文老师的,一段鲜活的网络聊天记录,一篇 有关婚姻问题的博客短文与回贴,一个情真意切的手机短信等等,任 何形式的文字文本都与所谓的文学有着同样的地位.它们一样可以 成为经典,它们将构成文字在未来的新秩序.我们眼中,只有真的文 本和假的文本,只有好的文本和坏的文本,只有可以阅读的文本和无 法卒读的文本.不再存在所谓的文学标准与非文学标准,一切文本都 来到了同一个起点.因为我们每个人都在寻找与发现文本在未来世 界的崭新样式."抛开争论本身,如果我们能带着多一点感性解读这 段话,或许能为诗歌的穿越找到更多的方式. 参考文献: 『11批评的趋势何瑞主编北京图书馆出版社 『21中国语言神话和话语英雄李劫着青海人民出版社 [3】新时期文学热点讲演录吴炫着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 作者简介: 朱岚武,男,就职于吉首大学张家界学院,目前正在湖南师范大学文学 院攻读文艺学方向研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