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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情

2017-09-19 4页 doc 16KB 36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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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情5.细数父亲的鱼(1)   父亲的故事,像一些鱼尾纹躲藏于他的脸庞,像一些鱼群追逐于他生命的流域。家是世界上唯一隐藏人类缺点与失意的地方,它同时隐藏着甜蜜的爱。   仔细端详我的父亲,耳郭开阔,人中仁厚,手指修长,气度非凡,拥有一个朗诵者、施舍者、领导者的面容,年轻的时候也因此饱受夸奖,被一些乞丐和孤老婆子称颂是拥有帝王之相。   其实他这辈子没有一点能与那张脸相衬的作为,可谓享尽了“悠长的假期”,没怎么去过单位,但工资照领,按他们领导的逻辑:虽然没给单位创造利润,至少没去捣乱造成什么损失,可谓有功。   年老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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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细数父亲的鱼(1)   父亲的故事,像一些鱼尾纹躲藏于他的脸庞,像一些鱼群追逐于他生命的流域。家是世界上唯一隐藏人类缺点与失意的地方,它同时隐藏着甜蜜的爱。   仔细端详我的父亲,耳郭开阔,人中仁厚,手指修长,气度非凡,拥有一个朗诵者、施舍者、领导者的面容,年轻的时候也因此饱受夸奖,被一些乞丐和孤老婆子称颂是拥有帝王之相。   其实他这辈子没有一点能与那张脸相衬的作为,可谓享尽了“悠长的假期”,没怎么去过单位,但工资照领,按他们领导的逻辑:虽然没给单位创造利润,至少没去捣乱造成什么损失,可谓有功。   年老之后,他的脸愈发有一种水肿和松弛的沧桑味道,身子却急剧瘦下来。他走在街头,像一尊缓缓漂浮的衣衫褴褛的观音,我也曾尝试给他买过好点儿的衣服,可与美丽无缘的母亲不让他穿,时间长了,他也就破罐子破摔,拒绝穿新衣服,裤裆上被烟灰烫满了洞,像要去浇花似的。   而我长得介于母亲和父亲之间,没有得其精髓,甚至长出一些败笔,比他难看许多。我很厌恶这一点,质问他为什么娶了我母亲,随便娶一个女人,我都可以拥有更为娇艳的容颜。娶了她也罢,行为就应该慎重,不该组合出如此这般的我。他不言不语地一直笑,而到我十八岁之后,他开始不停地夸奖我,或许是担心我再自卑下去眉毛要变了“囧”字。   在此,我先说说我们家屋后池塘的情况,我需要这个场景,因为父亲的故事,像一些鱼尾纹躲藏于他的脸庞,像一些鱼群追逐于他生命的流域。   某天,他从灯火通明的麻将馆里终于赢回了两百多块钱,诗兴大发,要修建一个池塘,这笔钱投进去,工钱刚刚好。几天就砌成了,几立方米,四四方方。他精心,说得美妙,到时候会种上藕,摇椅垂钓,结果出水口比进水口还高,纯属豆腐渣。他叫我投放了一百块钱的鱼苗,几块钱一斤,也是好几十斤呢。我答应了他,属于礼尚往来,之前他也给我投资过,当时我企图整容,割双眼皮,他苦苦节省了几个月的烟钱。   池子没有经过任何消毒、沉淀什么的处理,鱼们就住进去了。新房子也要打开门窗吹一段时间才能住人,那些鱼的皮肤和血丝,不知道比人脆弱多少倍。从进去的第一天起,鱼就是齐刷刷地立在水里的,在水里直立行走,把头昂出水面,嘴巴一张一合,好像在指天骂地。   他又买来一些泥鳅,那泥鳅活跃了一天,就深知其中厉害,干脆动也不动,躺在他丢的白菜叶子上面。他投放完了就不管了,继续去打麻将。剩下祖母和我,急得不知道如何是好,每天都去查看。   看到鱼那么痛苦,我于心不忍,只好另外放了一盆清水,把鱼捞进去。结果盆子水太浅,鱼半夜跃出来,干死了,又被几只猫“嘿咻嘿咻”地给叼走了。总之,那一个月,冰箱里全是鱼,晚饭全吃鱼,我替鱼恨他。   父亲的人生有两条令人难忘的鱼。最为名贵的一条,堪称中华鲟的一条“鲤鱼精”。父亲人生的第一个工作岗位--那个地带叫做四都,离城有四个小时的山路,属于深山老林。我曾经在网上见过四都的地貌照片,时隔三十年,那个地方还是乡村模样,仿佛没经历过这三十年。光看那些照片就知道,这个地方,刀架在我脖子上才肯去上一回,有生之年去了一次不想去二次。   看到这些照片,我流下热泪,不能想象,我的父亲最堂皇的年轻时代,是在这样一个荒凉的地方度过的。据说他总在夏天里穿棉袄冬天里打赤膊,殴打售票员,我父亲显然错了,他总是想通过反常惊人之举,吸引异性的注意,总觉得凭自己的才色能在褴褛里开出花朵。而哪个异性不追逐和热爱衣着光鲜的人呢,哪怕是蒙昧贫瘠的小山村。这条被他追来赶去的“鲤鱼精”就是在这个小村庄里相识的。   少年时期的他,老去一个航空子弟学校滋事,在那认识了一个南京女孩,女孩子很单薄,白里透碧,像牙尖磕破冬瓜籽所跳出来的那片淡绿色的小肉。她是跟父母来的,又随父母工作的调动而去。他声称,他们的关系发展到最后关头,他若她留下,她绝不会起身离开。但是他要面子,心里又自卑着,不想连累她,就任她含泪离去。我不相信父亲会善良到放生,一定是没高攀上。   女孩子后来考上航空航天大学,岗位不停调动,一路往上爬,官至副部。关于这条名贵的鱼,如果真的存在过,一定从来没有游向过他。她一直在深水区游来游去,与他毫不搭界;她精美的鳍,从不朝他展示和挥动。也许是在梦境里,这条美人鱼曾经爱惜地缓缓游过来,轻舔他手指细小的伤口,在他的鬓角摩擦,很漫不经心地,让他毕生不忘。我怀疑其余都是他的杜撰,是对财富和权利擦肩而过的迷恋和叹惋。   我和母亲曾经在某个下水沟里捕捉到一条黄鳝,装在家中祖母的洗脸盆里。结果连逃走的水迹都没留下一丝,也许是被风吹干了。也就是在这期间,“电鳗”出现了。“电鳗”无孔不入,在小吃店在小菜摊,有次我脚背上长了一个囊肿去医院看,在电梯里都能遇到。她浓妆艳抹,身形挺拔,像从文工团或者戏剧团解散出来的。   早先她和父亲没有结合的原因,仅仅是因为他们是家门同姓,都姓黄,城市很小,三百年前是一家,跟近亲似的,祖母很介意。知道了“电鳗”的存在之后,我内心久久不能安宁。因为“电鳗”比母亲洋气多了,她和父亲的组合,肯定更佳。   母亲不服气,说她也能把自己打扮成那副鬼样子,穿红戴绿披片儿掉块儿,谁不会呢,可是,有多大意思呢,不屑与她攀比。母亲却不知道,年幼时期的我,多么渴望一个花枝招展游手好闲的母亲,大约就是“电鳗”那样子的。与此同时,我是同情母亲的,情敌一直住在街头巷尾,阴魂不散。如果父亲还是个男人,应当给“电鳗”一笔钱,让她举家迁离。   “电鳗”和母亲一样没有工作,有一天她居然找到我父亲:“反正你是打牌的,不如和我去搭伙儿,赢了钱两个人分。”看来她也是想照顾我父亲,他是陌生面孔,又是男女搭配,不惹怀疑,是个上等人才。然后,他们就着散场之后混乱的麻将桌学习手势和暗语。   街坊通风报信,我母亲如同一阵旋风降临,和“电鳗”隔着桌子展开麻将投掷大赛,“电鳗”竟然用嘴接住了好几粒。父亲却早已摸回家中,问心无愧,把事情交代一番。母亲突然不说话了,好像默许了这件事。   接下来就是小鱼小虾,由各种理发店洗头妹和餐厅服务员汇聚起来,形成父亲庞大的绯闻团,显然有些求量不求质。而相对以上的种种鱼类,我母亲充其量不过是一条草鱼。原因很简单,相对皮包们而言,她不过是一个草包;相对鞋而言,她不过是一双草鞋。在父亲即将成为一个不三不四之人的年龄之际,她却视若珍宝。老早就听说街上有这个人,不知道介绍的是不是他,只为这个名字,她就一口答应了,还抛弃了一个略微驼背的男友。   这就是年轻的父亲,他的血液里有优雅和粗暴的天分,年老的他拒绝认字看说明,手把手教他多少遍也无法撕开简易的糖果包装,顺利吃到鲜美的糖果。告诫他多少回,他还是要使用肥皂洗脸,有一次还试图用洁厕灵。   他开始使人不安不愉快。他生得漂亮,口才极佳,与人争论总要占个上风。单位上一次聚餐忘记通知他,他竟然跑去一锅端,大家都吃不成;只有一次在公交车上遇到两个外国人,他企图插话结果一句也没插进去,这令他抱憾终生,因为关于英文,他始终只会说儿时的“我爱天安门”等等,是从一首儿歌里节选下来的,总不至于向牛高马大毛茸茸的外国友人挥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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