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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都寂寞

2017-09-01 20页 doc 40KB 22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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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都寂寞我们都寂寞 1 电梯口 日 内 风呼啦啦地吹,厚重的卡其色落地帘布竟胡乱地翻飞着。 庄羽撩开帘布走到电梯口,她的身子冻得瑟瑟发抖,手捧着一瓶温热的没有喝完的“统一暖房”奶茶。 一位老太太手提着一袋萝卜站在她的右侧。 老太太:(面向庄羽,类似于期待的眼神)四毛八一度,一百来度。 庄羽尴尬地笑了笑。 老太太:一度四毛八,一百度就是——四十八。 庄羽轻微地点了点头,依旧掩不住尴尬。 老太太:(盯着手里的萝卜)一块八一斤,五块钱三斤。 庄羽:(哈着热气)哦,那还挺便宜的。 老太太:嗯,(缓缓抬起头)电梯——来了。 ...
我们都寂寞
我们都寂寞 1 电梯口 日 内 风呼啦啦地吹,厚重的卡其色落地帘布竟胡乱地翻飞着。 庄羽撩开帘布走到电梯口,她的身子冻得瑟瑟发抖,手捧着一瓶温热的没有喝完的“统一暖房”奶茶。 一位老太太手提着一袋萝卜站在她的右侧。 老太太:(面向庄羽,类似于期待的眼神)四毛八一度,一百来度。 庄羽尴尬地笑了笑。 老太太:一度四毛八,一百度就是——四十八。 庄羽轻微地点了点头,依旧掩不住尴尬。 老太太:(盯着手里的萝卜)一块八一斤,五块钱三斤。 庄羽:(哈着热气)哦,那还挺便宜的。 老太太:嗯,(缓缓抬起头)电梯——来了。 叮地一声,电梯门开,电梯里的人相继走出,只剩下守电梯的大妈。眼神暗沉,手里忙着些针线活。她穿着红白相间的运动服,安踏运动鞋。头发染了酒红,看起来有些土气。 老太太蹒跚而入。庄羽跟在她后面。电梯刚要关闭的时候,有人叫了一声“等一下”。电梯门开,一位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2电梯内 日 内 电梯门关。电梯大妈知道每个人所住的楼层,迅速地按齐按钮。电梯里四人沉默了片刻。 电梯大妈:(看着老太太的口袋) 买了点儿什么, 老太太:就——就买了点儿萝卜。 电梯大妈:怎么不多买点啊,明天降温。 老太太:家里没人。这袋萝卜够——够我吃上两天的。 说完,老太太艰难地挤出了一丝笑容。 电梯里再度陷入沉寂。 “叮咚”一声,电梯停在了五层。电梯大妈按住“开门”按钮。老太太迈着碎步走出电梯。 3走廊 日 内 走廊很暗。没有窗。只听得见老太太浅浅的脚步声。 老太太缓缓走到自家门前,将手中的萝卜放在地上,在衣兜里捣鼓了老半天才掏出钥匙,摸索着钥匙孔试图打开房门,却发现钥匙不对,于是她又换上另外一把,终于打开了房门。老太太弯下腰捡起萝卜,慢步走进了房间。画面中只留下空荡荡的走廊,阳光透过房间里的窗户照射到走廊的地面。忽明忽暗。 过了一会儿,老太太手持一根小板凳从房间里走出来。差不多走到走廊中段的位置将板凳放下,双脚踩上板凳。她从裤兜里找出电卡,然后踮起脚,将卡插进用于读卡的凹槽。电上显示的可用电量跳转成“125度”。然后她将卡揣回裤兜,双手扶着墙先将一只脚退到地面,再退回另外一只脚。 在地面站稳之后,老太太疏了一口气,然后拿起板凳,慢慢走进房间,关上房门。 走廊再度暗下来。 4老太太家客厅 日 内 由于没有开灯,房间里昏沉沉的。 老太太从储物柜里取出一个80年代产的已经锈迹斑斑的铁罐子,将电卡放进罐子里。 老太太拿起墙角的鸡毛掸子,将茶几,储物柜,沙发上的灰尘都扫了扫。激起的灰尘在阳光的照射下不安地跳动着。 灰扫完过后,老太太朝客厅和厕所的过道走去。。 5过道 日 内 老太太来到过道,在洗手池边取出抹布,将其打湿,又走回客厅。 6客厅 日 内 老太太用抹布把茶几,储物柜,沙发通通擦上一遍,虽然已经年迈,但是她干活的时候露出的利落劲儿丝毫不逊于年轻人。在擦电视柜的时候,她一手拿起放在电视机上面的相框,对着相框呵气,一手仔细地将其擦拭干净。相框里是一张黑白的全家福照片:照片中央是一对年轻的夫妻,夫妻身前是三个稚气未脱的小孩儿。老太太轻抚照片中的每一个人物,嘴角上露出一丝会心的笑容。 老太太将相框放好,走进了过道。 7 过道 日 内 老太太又来到洗手池边,打开水龙头,将抹布搓洗干净,便关掉水龙头,将抹布拧干,展开,晾在架子上。她给自己的双手打上点儿肥皂,再打开水龙头,将手冲洗干净。过程中,她看到镜子中自己凌乱的头发,于是拿起梳子将头发梳整齐了,再用手抹了点儿水在头上。在她离开洗手池的时候竟忘记了关水龙头。水不间断地流淌着。 8客厅 日 内 老太太回到客厅,在沙发上坐定,拿出衣兜里装钱的塑料袋,将零钱一张张理好,按面额由小到大叠成一叠,从一旁拿出老花眼镜架在鼻梁上,将钱数点了点,点到一半,她忘记了之前的数字,又重新点上一遍。直到点清钱数,才把钱放回塑料袋中。之后,她好像又忘记了自己该做什么似的,在沙发上呆坐着。期间,有两只麻雀飞来,停靠在防盗栏上,咋咋咋叫个不停。 过了一会儿,老太太似乎回过神来,从茶几下面翻出半旧的收音机,将天线扯得老长,打开电源。Hit fm的动感音乐夹杂着哗哗哗的噪音充斥着她的耳蜗,她赶紧调频,最后选择了一个播京剧的频道,她走到电视机前,拿过相框,捧在手中,然后走到摇椅上坐下,一边看照片,一边跟着戏曲的节奏哼唱起来。 隐约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 老太太:(放下相框,关掉收音机)谁啊, 门外的人:查天然气的。 老太太:等一下。 老太太缓缓站起来,慢步走到门前打开门。 查气表的人套上鞋套走进厨房。 查表人:走了两个字。 老太太:什么, 查表人从厨房走出来。 查表人:阿姨,我说您这个月用了两方气。 老太太:哦,(用手比划出二字)两方气, 查表人:对。您家不怎么用气吧, 老太太:家里就我一个人,用不多,用不多。 查表人:哦,阿姨,您上上个月和上个月的燃气费都还没交的吧? 老太太:邮局——总排队 查表人:不然您交给我得了,我给你开个收据。 老太太:开收据,行。 老太太:掏出装零钱的口袋。 查表人:(边说边开收据)三个月总共用了七方气,一共是十四块钱。 老太太:给,你自——自己拿。 查表人:嗯,好咧。(从口袋里拣出十四块钱)您看好,一张十块的,四张一块 的。(将收据递给老太太)给,这是您的收据,收好了。那我就走了啊。 老太太:(微微点点头)嗯。 查表人走出门,顺便将门带上。老太太从铁罐子里取出一个塑料袋,将收据放进袋儿里,然后将袋儿放回铁罐子里。 老太太重新打开收音机,拿起相框坐回到摇椅上。随着戏曲哼唱起来,没过多久,她不知不觉地就睡着了。忽地,麻雀双双飞走了,时钟滴答滴答地响个不停,洗手池的水却依旧悄然地流淌着。 【黑场】 9电梯内 日 内 电梯门关。 中年男子:她家老爷子呢, 电梯大妈:早死啦。您不知道啊, 电梯大妈搁下手里的针线活。 中年男子:是吗, 电梯大妈:今年夏天走的。 中年男子:我瞅着老爷子挺健康的啊~ 电梯大妈:人有时候说走就走,没个准儿——现在就她一个人住,孩子们都住在 城里。 电梯大妈猛地咳嗽。 电梯大妈(对着庄羽):哎,人他妈的一老了,就没啥意思了。 庄羽嘴角微微上扬,做成"笑"的姿态。 又是叮咚声响,电梯门开,门外没人。 电梯大妈:操,准是哪个缺心眼的小孩儿乱按电梯来着。 见没有回应,电梯大妈继续说。 电梯大妈:我女儿快出嫁了。 中年男子:是吗, 电梯大妈:嗯。 中年男子:恭喜了啊。 电梯大妈:(刻意的笑)有什么好恭喜的,以后我也成孤家寡人了。 “叮咚”声响,电梯停靠在十二层。电梯门开。 中年男子:走了啊。今天孩子他妈要带孩子过这边来吃晚饭。 男子露出一丝会心的笑。说完走出了电梯。 10 走廊 日 内 (长镜头)中年男子边走边拿出手机,编辑了一条内容为:“什么时候过来,”的短信,编辑短信的过程中,男子走走停停,一不留心还被走廊里废弃的木条绊了一下,庆幸的是没有摔倒。等走到门口,男子从屁股后边的裤袋上取出钥匙包,找到房门钥匙,打开家门。 11中年男子家客厅 日 内 中年男子打开灯,房间亮堂了起来。男子脱掉外套,把它挂在了墙角的衣架上。他回头看了看,房间已然乱作一团,废弃的啤酒瓶,烟盒,纸屑歪歪斜斜地倒在地上,上一顿吃剩的饭菜和没洗的碗搁在餐桌上,沙发上随意耷拉着脏衣服脏裤袜和过期的报纸。 男子打开电视机,调换频道,最后锁定在一个新闻节目上。他抱起沙发上的脏衣服脏裤袜,走向客厅和厕所之间的过道。 12 过道 日 内 男子将衣物塞进了他家的半自动洗衣机里,见身上的外衣裤也有些脏了,便脱下来一齐塞进洗衣机里。他接上水管,舀上两勺洗衣粉倒进洗衣桶里。等洗衣桶里的水达到一定水位的时候,他才插上电源,拧动时间扭。洗衣机开始运转起来,发出轰轰的声响。 男子穿着保暖内衣裤走回了客厅。 13客厅 日 内 男子回到了客厅。 他挽起袖子,随手拿起地上的一根塑料袋,将啤酒瓶一一拣进袋子里,待啤酒瓶装好,他便将袋子打上死结放到了阳台上。紧接着他又拿起第二根袋子,将废旧的报纸,纸屑,烟盒等各种垃圾一齐揉进了袋子里。一个袋子装满,他又换另外一个袋子。不一会儿,满满三袋子垃圾已经摆在了门口靠墙的位置。 大致清理完垃圾后,男子洗了个手,在厨房烧上一锅水。然后回到客厅将桌上的剩饭剩菜一齐送进了冰箱,没洗的碗筷都拿进了厨房。他关掉燃气灶的火,将烧水的锅移至洗手池,然后将待洗的碗筷都浸泡在锅里。 这时,洗衣机突然停了,男子上前看,时间扭还未归零。男子只好把插头拔掉,将排水管接到下水道,放空洗衣桶里的水,将机身转了个方向以便能看见后面的机箱。他拿来一支手电,趴在地上,检查机箱究竟出了什么毛病。结果发现是传送带脱离了轨道。他赶紧从工具箱里取出平口螺丝刀,将传送带一点一点地桥回轨道,整个过程有些费力,他额头上的汗水直往下淌,手心也全湿了。桥好传送带后,他重新插上了电源插头,拧动了时间钮,洗衣机正常地运转起来。见洗衣机修好了,男子将洗衣机归回原位。他的手被传送带上堆积的灰尘和机箱里的机油弄得黑乎乎的,他用力地搓洗了很久才洗干净。洗完手,他将手在抹布上蹭了蹭,然后将水管接上,打开水龙头,待达到一定水位的时候关掉龙头,拧动了时间钮。衣服重新洗上了,男子走进里厨房。 13厨房 日 内 男子走到厨房的洗手池边,从墙上的挂钩上取下钢丝刷。他把洗洁精拿来挤出一些在钢丝刷上,用钢丝刷将泡在温水里的碗筷一个接一个地刷干净,再将碗放在旁边的厨柜上。然后将锅里的水倒掉,打开水龙头,往锅里接满水,将碗筷清洗干净后,放进了碗柜里。 男子用锅盛满水,把锅端到炉灶上,烧上水。然后,他走出了厨房。 14 客厅 日 内 男子来到客厅,从冰箱里取出肉、腊肠和一些蔬菜,又从冰箱门上取出了三颗鸡蛋。然后走回厨房。 15 厨房 日 内 男子将肉和菜放在厨柜上,取出一个大碗,将鸡蛋打在碗里,再冲碗里撒上点盐和味精,掺上适量的水,将蛋液和水打匀。然后将碗搁在厨柜上,静置一段时间。待锅煮沸的时候,他揭开锅盖,将肉放进锅里。 他从电饭煲里的锅,从厨柜里舀了三勺米放进锅里,用水轻轻搓洗了一下,反复滤过两次水,然后加清水,水位刚好淹没过米,再把锅放回电饭煲里,插上插头,按下煮饭钮。 洗衣机早已停了,男子忽然想起这事,于是走进过道。 16过道 日 内 男子放干洗衣桶里的水,关掉排水,打开水龙头,再次拧动时间扭。因为是清洗,所以他没有关水龙头。清洗衣服的同时,男子又回到厨房。 17厨房 日 内 男子将锅盖揭开,用筷子戳了戳肉,见肉已经软了,便将肉捞出来,装在盘子里,然后将香肠放进锅里,用中火煮。他把靠在墙壁上的菜板拿过来,平放在厨柜上。将肉放在菜板上,用菜刀将其切成片,码在盘子里。 随后,他拿出蒜苗,去掉根须,再把蒜苗尖儿上的枯叶除掉,然后将蒜苗洗净后,用刀斜着切成大致长短一样的小段,用别的盘子装上。他取出菜心和香菇,放在淘菜用的盆里,淘洗干净之后,放在滤水的容器里。他又把菜头拿出来,剥掉皮,放在菜板上备用。 这时,衣服已经洗好了,男子便走出厨房。 18过道 日 内 男子关掉水龙头,取掉输水管,排干洗衣机里的水,将洗衣桶里的衣物挪到甩干桶里,拧动时间钮,甩干桶哐当哐当的响起来,他意识到是衣服没放平,于是把时间钮关掉,又把盖子打开,把里面的衣服整平,重新盖上盖子,拧动时间钮,甩干桶正常运转起来。 男子轻轻敲打着洗衣机盖,哼起了歌曲。 中年男子:(不在调上)我和你缠缠绵绵翩翩飞,飞越这红尘永相随„„ 不一会儿,衣服便甩干了。他打开盖子,取出衣服,装在旁边的盆子里,然后端着盆子,朝阳台走去。 19阳台 日 内 男子将盆子放在地上,把衣服一件件拿起来,用力甩一甩,套在衣架上,挂上晾衣绳。再把内裤,袜子随意地搭在大衣架上,挂在晾衣绳上。晾完衣服,他端起盆子走出阳台。 20过道 日 内 男子将盆子搁在洗衣机旁边,走进了厨房。 21厨房 日 内 男子揭开锅盖,把香肠捞出,装盘,然后直接将剥好皮的菜头放进锅里,用大火煮。他给炒锅里倒上油,打开火,把滤过水的香菇放到菜板上,切成片。待油烧开后,将香菇片放入炒锅掂炒了一小会儿,放入菜心翻炒,再勾上水淀,等菜熟之后,装上盘,放在厨柜边上。 男子用水把炒锅刷了刷,打开火将锅烧干,再倒入油,待油烧开后,将切好的肉片倒入油锅翻炒,倒入豆瓣酱后再翻炒一小会儿,加入少许糖后,将酱油和蒜苗倒进锅里,反复翻炒,待蒜苗熟透之后,舀上一小勺盐和一勺半味精,炒匀,装盘。 男子用筷子戳了戳菜头,见菜头已经熟烂了,便关掉火。将菜头盛进小盆儿里。双手垫着抹布将小盆儿端进客厅。 22客厅 日 内 男子把小盆儿搁在桌子上,用抹布将桌子擦上一遍,又从厨房将其他两道菜端出来摆在桌上,再走回到厨房。 23厨房 日 内 男子重新往锅里掺上水,烧上火。他找出蒸格,将打匀的鸡蛋放在蒸格中央,然后将蒸格放在锅上,盖上锅盖,将火调至中小火。见事儿做得差不多了,他松了口气,走进过道。 24过道 日 内 男子洗了把脸,把刚才做菜的油气洗掉。镜子前,他摸了摸自己硬生生的胡子,显然有些扎手。于是他给自己脸上抹上剃须膏,用电动剃须刀将胡子刮净,之后,他拿起梳子将头发梳成偏分式,再打上点啫喱水定型。他冲着镜子里的自己笑了笑,哼起小曲走进厨房。 中年男子:(不在调上)狼爱上羊啊爱得疯狂,只因他们相爱了一场„„ 25厨房 日 内 男子关掉灶头上的火,取出蒸蛋,快步走进客厅。 26客厅 日 内 男子将蒸蛋放在桌子上。 中年男子默念:哎哟,好烫。 男子冲自己的手吹气,再把烫红的双手捏住耳根。 他坐定在沙发上,试图用看电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电视上正播放着新闻联播,男人瞅了瞅手表,才发现已经是晚上七点十五了。于是他拿起手机,拨通了电话。 中年男子:喂,我做了孩子最喜欢吃的鸡蛋羹和小炒肉,你们什么时候过来„„ 嗯,什么,你们不来了啊„„小米结婚,我说你怎么不早点儿说啊, 我还发短信问你来着„„什么,没收到,不是,我说怎么可能没收到 呢,我这儿提示的是发送成功啊。(忙音)喂,喂,喂。 男子看了看手机,对方已经挂断,他有些失落地将电话丢在一边。他看了看眼前的菜,然后从厨房盛上一碗米饭,大口吃了起来。 电视上正在播放着某汤圆广告:„„人团圆,吃汤圆„„ 【黑场】 27 电梯内 日 内 电梯门关。 电梯大妈重新拿起针线。 电梯大妈:(头也没回)该毕业了吧你们。 庄羽:嗯。 电梯大妈:你学什么的, 庄羽:编剧。 电梯大妈:学习紧张吗, 庄羽:哦,呵呵,还好。 电梯大妈:看你一大早就出门了,这么晚才回来。 庄羽:哦,是啊——今天有点事儿。 电梯大妈:现在的外地孩子都挺辛苦的。我家的丫头片子成天闲着没事做。 庄羽脸上堆砌出尴尬的笑容。 电梯大妈:那什么,你的瓶子还要吗, 庄羽看看手中的瓶子,说:哦,我不要了。 电梯大妈:那你给我成吗, 庄羽:行~ 庄羽将瓶子递给大妈。 电梯大妈:谢谢啊。 叮咚声响,电梯停在二十层。 电梯大妈提起装针线的袋子,拿上瓶子走出电梯。 她转过身,面对庄羽。 电梯大妈:我下班啦,你自个儿先上去吧。 庄羽:哦,好的。 大妈走出电梯。 28 走廊 日 内 大妈敲门。见没人回应她又敲了两下。只听见有人说了声:谁啊, 电梯大妈:是我,舒菊。 王妈:哦,稍等。 电梯大妈:好。 不一会儿,门打开了。 王妈:快快快,进来坐。等久了吧,刚在上厕所,呵呵,不好意思。 王妈笑得开了花。 电梯大妈:没事儿,正好站着活动活动。 说着大妈走进门。 29王妈家 日 内 两人走到沙发前坐下。 电梯大妈:哟小孙女儿来了啊。过来,让阿姨看看。 王妈:佩真,叫阿姨好。 佩真:(嗲声嗲气)阿姨好。 电梯大妈:小孙女儿真乖。您呀,没白心疼她。 王妈:是啊,这不,一放假就哭着闹着要来奶奶家玩。呵呵。 电梯大妈:佩真,你几岁啦, 佩真:虚岁11。 王妈和电梯大妈都乐了。 电梯大妈:哈哈哈,这小机灵鬼,连虚岁都懂了。 王妈:呵呵,是啊。 电梯大妈:哎,怎么没见你家老头子, 王妈:他出去下棋了。对了,你找我什么事儿, 电梯大妈:我就是来看看您,前阵子听李妈说你身子不大好,现在怎么样了, 王妈:刚换季的时候不太适应,有点儿小感冒啥的,现在好多了。 电梯大妈:没事就好。哎,这换季啊,是挺折腾人的。 王妈:可不是吗。 电梯大妈:哦,对了,您家的顶针借我用用行吗,我补两件儿衣服。家里本来有 一个,愣是没找着。 王妈:顶针啊,我太久没用了,一时真还找不着,不然等我找找,改天给您送过 去, 电梯大妈:行,我也不急。您慢慢儿找。我就是刚织完毛衣,闲着没事儿,给自 己找点儿活做。 王妈:那好,我找着就立马给你送去。 电梯大妈:谢谢您哪。那我就先走了。 王妈:不多坐一会儿啊,喝杯茶再走呗。 电梯大妈:不了,我家闺女还没吃饭,我去给她下点儿面吃。 王妈:哦,那好,您慢走。 王妈送大妈出门。 电梯大妈:您就甭送了,跟孙女好好玩玩。 王妈,嗯,好咧。佩真,跟阿姨再见。 佩真:阿姨再见。 电梯大妈:嗯,再见。(对着王妈)走了啊。 王妈:慢走。 王妈关上门。电梯大妈走了半截儿,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又折回王妈家。刚走到 门口,就听见佩真和王妈的对话。 佩真:奶奶,顶针你昨天不是才用了吗,怎么说找不着啦, 王妈:嘘,小孩子家家的懂什么,这东西一借出去啊,就不由得你什么时候说想 拿回来就能拿回来了。更何况顶针是你妈去年买给我的,可是纯银的,要 是人家瞅上眼了,想占为己有,硬说是给弄丢了,这事儿啊可就有得扯了。 听到王妈的一席话,电梯大妈不是滋味地扭头就走。她没有坐电梯,而是下了一层楼梯,回到自己家中。 30 大妈家客厅 日 内 电梯大妈一进门,便看见女儿正在打扮。 女儿:(忙着戴耳环,头也没回)妈,你回来啦, 电梯大妈:嗯,你饿了吧。我给你煮面去。 女儿:不用了,我晚上出去吃。 电梯大妈:煮面来得快,别饿着了,上馆子还得等。不然我给你下点儿饺子, 女儿:(上唇彩)妈,你自己吃吧啊,军他哥们儿过生日,让我陪他去。 电梯大妈:你尽晓得陪男朋友,怎么不多陪陪你妈。 女儿:我不是陪您一整天了吗, 电梯大妈:哼,这哪叫陪我,你一个人呆家里,我可在守电梯。 女儿:(梳理头发)好啦好啦,您就别您未来女婿的干醋了。(转头对着大妈)我 走了啊,军在楼下等着我呢。 女儿说完转身走出门。 电梯大妈:那什么,早点回家啊 女儿:好,知道了。 电梯大妈:„„还有,你钱够不够用, 女儿已经走远,没有回应她。 电梯大妈:走吧,走吧。一个人倒也清净。 大妈翻箱倒柜起来。像在找什么东西似的。 电梯大妈:哎,奇怪了,顶针到底搁哪去了, 31卧室 日 内 大妈走进卧室,继续翻找着顶针,过了一会儿,她在一件衣服的衣兜里找到了顶针。 电梯大妈:(对着顶针)哎~原来在这,你这个小家伙真够折腾人的。 她拿出阵线盒,将顶针装在里面。 电梯大妈:把你放这准丢不了。 也许是刚才找东西的时候动作过大,大妈感觉浑身酸疼,她坐到沙发上,拿出“不求人”反复敲打脊背。敲打了一会儿,她觉得舒服多了。便把“不求人”放回原处。她看见了“不求人”旁边带按摩功能的洗脚盆。 电梯大妈:洗个脚得了。 她将洗脚盆从箱子里拿出来,拿起书读起来。 电梯大妈:@#,%%#„„倒入温水。 于是她放下说明书,端起洗脚盆,走进厕所。 32厕所 日 内 大妈打开热水器的水龙头,调试水温,然后给洗脚盆装上水,再将端它端回客厅。 33客厅 日 内 大妈将盆子搁在沙发前,拿起说明书。 电梯大妈:然后,然后是——插上插头。 依说明书所说,大妈将电源线接好。 电梯大妈:拧动旋钮„„直到红外线灯亮„„ 只见红外灯亮起,盆子里的泡泡一个劲儿往上冒。 电梯大妈:完事——对了,闺女说得放上一片泡腾片。 她从电视柜抽屉里找出一管泡腾片,试图取出一片来。但是泡腾片受潮了,怎么也取不出来,她只得取出剪刀,硬是拗出一片来丢进盆子里。她坐到沙发上,双脚泡进了洗脚盆里。 电梯大妈:洗个破脚还真他妈费劲。早知道,直接上水管冲冲得了。 不过洗了一会儿,她便觉得舒服自在起来。 她打开电视,调到央三,正在播放“同一首歌” 。李宇春正在演唱。 电梯大妈:哟,这不是闺女喜欢的春春吗, 她赶紧踩着光脚走到电视机前,放进录像带,按下“录制”键。 34电梯内 日 内 电梯门关。 叮咚声后,电梯来到了二十三层。 庄羽走出电梯。 35 庄羽家客厅 日 内 庄羽关上门。打开灯。将手里的包随处一扔,瘫在沙发上。 她打开本,启动电源,输入开机密码。开机后,她点开千千静听,音乐瞬间充满整个房间里。音乐一律是流行歌曲。她一登陆上qq,小图标就在她电脑的右下角闪烁起来,“嘀嘀嘀嘀”的信息提示响个不停,她好像突然厌烦了这声音,立即关掉了qq。 她点开了一个word文档,然后走到饮水机前按下烧水的按钮。从饮水机旁的冰箱里拿出一袋方便面和一个lock的饭盒。她将方便面打开,把面饼放进饭盒里,再把调味包一一撕开,挤在面饼上。水烧开后,她给盒子里接上水,盖上盖子。放在笔记本旁边。 她打开的word文档是一个半成的小剧本。她飞快地敲击键盘,没过多久一个新的段落就打好了,但是她看了看,觉得不满意,又将整段删掉。重新又打上一段,结果她还是不满意,再度将新打的段落删掉。郁闷的她用力地搔了搔头发。 见写不出什么东西,她索性关掉笔记本(并未关机),躺在沙发上睡觉。千千静听里正播放着快节奏的歌曲。庄羽在沙发上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于是她坐起身,从包里翻出psp玩起极品飞车来,由于她的技术很烂,每次都很快就game over。玩着玩着她就没了兴趣。她又拿出跳棋来,自己和自己对招,但很 快她就把跳棋当做石子儿,玩起了抓石子儿的游戏。终于,她又玩腻了。于是拿过来扑克牌,算起命来。 这时电话响了,庄羽拿过手机一看是LG(老公的缩写)打来的。她拒绝了来电。继续玩扑克牌算命,可是电话又再次响了。庄羽看显示的还是LG,又一次拒绝了来电。电话第三次响起,她还是拒绝了来电,继续玩扑克。没过多久她的手机显示有一条新简讯。庄羽打开手机查看。简讯内容是:四不过三,既然你三次都不接我的电话,不听我的解释,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我们分手吧。 千千静听开始播放mariah carey的《my all》。庄羽将电话搁在一旁。捧起饭盒,吃起已经泡胀的方便面。不知不觉地,她竟然把方便面吃完了,连汤也全喝进肚子里去了,一点儿也没剩。她又拿过一筒乐事的薯片,就着果粒橙,不歇气地把它吃光了。她像还没有吃饱一样,又将一包巧克力,一条饼干,一袋山楂,一个苹果,一串葡萄通通吞进肚子里,直到她再也吃不下为止。 没过多久,她的胃就开始犯恶心。她连忙冲进厕所,关上厕所门。客厅里只听见她呕吐的声音和千千静听里正在播放的歌曲是陈奕迅的《我们都寂寞》。 36过道 日 内 吐完之后,庄羽无力地走出厕所,扶着洗手池延儿站着,她接上一杯水,漱了漱口,然后直接用手捧上几捧水洗了把脸。 37客厅 日 内 庄羽坐回到沙发上。拨通了母亲的电话。 母亲:喂,死娃儿,你舍得给你妈打电话了啊? 庄羽沉默不语。 母亲:说话三~ 庄羽还是沉默。 母亲:喂,你说话三,死女子。 庄羽:妈,我想你了~ 母亲:什么„„喂,喂, 说完庄羽将电话挂断,放到一旁,放声大哭。 【我们都是孤独的星球,承受着一个人自转的寂寞。】 38走廊 日 内 庄羽关上房门,背着书包,手里拧着早餐走到二十三层的电梯口,摁下了下行的按钮。 电梯门开,电梯大妈在里面坐着,依旧在打毛线。 庄羽走进电梯。 39电梯内 日 内 庄羽:阿姨,早上好。 电梯大妈:嗯,早,上学去啊, 庄羽:嗯。 电梯大妈:天气预报说今天有雨,记得带伞~ 庄羽:已经带上了。谢谢您。 庄羽笑了笑,笑容自然了许多。 不一会儿电梯停了,中年男子走了进来。见到他,庄羽友好地笑了笑,男子也笑 着点了点头。 电梯大妈:(看着中年男子)孩子来了吗, 中年男子:昨晚降温,我让孩子他妈甭带孩子过来了。省得折腾。 电梯大妈:也对,吃饭哪天不是吃啊,下次挑个天气好点儿的时候。 中年男子:嗯。吃早饭了吗, 电梯大妈:今儿早班,哪来得及啊。 中年男子:我正好去吃早餐,待会给你带点儿。 电梯大妈:这哪成啊? 中年男子:没关系,反正是顺带着。包子行吗, 电梯大妈:油条就行了。谢谢了啊。 中年男子:不客气。 电梯停在五层,老太太慢悠悠走进来。 电梯大妈:这么早出去啊, 老太太:恩,进城看——看孙子。 电梯大妈:还拧着这么多东西,多费事儿啊。 老太太:只是一点柑橘——孩子喜欢吃——就给他带点儿。 中年男子:让他们过来看您不成吗, 老太太:他爸妈要——要上班——小孩儿一个人在家——我哪——哪放心让他 过来啊。 电梯停在了一层。 电梯大妈:(老太太)到了。出门儿小心点啊。 老太太:好。 老太太走出电梯,中年男子从侧门走出楼房:。 老太太一不小心,将手中的橘子撒了满地。她刚要弯下腰去捡的时候,庄羽赶紧 跑过去,将橘子一一拾起,装进袋子里。 庄羽:婆婆,我帮你提一段儿吧。 老太太笑着点了点头说:谢谢。 两人缓缓从正门走出楼房。清晨的阳光很温和,没有风,两人的轮廓在阳光的照 射下格外分明。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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