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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读D·H·劳伦斯小说中的“火车意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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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读D·H·劳伦斯小说中的“火车意象”解读D·H·劳伦斯小说中的“火车意象” 解读D?H?劳伦斯小说中的“火车意象” 2007年3月 第15卷第1期 西安外国语大学学报 JournalofXi?anInternationalStudiesUniversity Mar.2007 Vo1.15No.1 解读D?H?劳伦斯小说中的”火车意象” 项凤靖 (绍兴文理学院外国语学院浙江绍兴312000) 摘要:D?H?劳伦斯的代表作《彩虹》,《恋爱中的妇女》里反复出现的”火车意象”构成了小说的”节奏”,并贯穿着批 判工业文明的主题.”火车意象”的背后是...
解读D·H·劳伦斯小说中的“火车意象”
解读D·H·劳伦斯小说中的“火车意象” 解读D?H?劳伦斯小说中的“火车意象” 2007年3月 第15卷第1期 西安外国语大学学报 JournalofXi?anInternationalStudiesUniversity Mar.2007 Vo1.15No.1 解读D?H?劳伦斯小说中的”火车意象” 项凤靖 (绍兴文理学院外国语学院浙江绍兴312000) 摘要:D?H?劳伦斯的代作《彩虹》,《恋爱中的妇女》里反复出现的”火车意象”构成了小说的”节奏”,并贯穿着批 判工业文明的主题.”火车意象”的背后是劳伦斯对进步内涵的解构和质疑.对现代文明中人类社会出路的忧患和思 考. 关键词:劳伦斯;火车意象;工业文明;节奏 中图分类号:I1O6.4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008—4703(2007)Ol一0047—03 Abstract:ThetrainimagethatrecursinTheRainbowandWomeninLoveconstitutesthe”rhythm”ofthet WOnovels. Itnotonlyhasprofoundimplications,butalsodominatestheircentraltheme:thecondemnationofindustr ial civilization.BehindthetrainimagealsolieLawrence?schallengetOtheconceptofprogressaswellashisc oncernfor thefutureofhumanbeings. Keywords:Lawrence;trainimage;industrialcivilization;rhythm 在研究戴?赫?劳伦斯小说中的意象时,评论家往往强调意 象揭示的心理涵义而忽视它的社会文化内涵,对劳伦斯如何运用 意象来抨击工业文明这方面的研究还远远不够深人. 劳伦斯小说中的诸多意象,比如:树林,花朵,月亮,奔马等都 受到评论家的关注和诠释.然而.一个重要意象——”火车”—— 却一直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虽然安妮?费尼霍克(Anne Fernihough)曾在她的《戴?赫?劳伦斯:美学和意识形态》一书 中提到:”大多数十九世纪的写作都把铁路(火车的孪生物)作为 进步的象征,劳伦斯却运用它解构了进步的整个内涵,把这朝目 标前进的意象转变为盲目的,无情的,自负的机器形象.沿途不顾 它所带来的灾难性的破坏”(Fernihough,1993:173).但遗憾的 是她没有进一步提供例子,也没有阐述它在具体文本中的意义. 我国已故评论家侯维瑞先生在他的《现代英国小说史》中也曾分 析过《菊馨》开篇时火车的象征意义.他指出:”故事一开头迎面而 来的蒸汽机车,它气势汹汹,震耳欲聋,仿佛要压倒一切似的.这 辆蒸汽机车是英国工业革命的象征”(侯维瑞,1985:238).笔者 同意上述观点,只是觉得火车的象征含义有待于更深地挖掘.并 且,笔者注意到”火车”不是一个孤立的意象,它重复出现在劳伦 斯的其它小说中,尤其在他的代表作《彩虹》和《恋爱中的妇女》 (以下简称《恋女》)中,”火车意象”循环出现,构成了劳伦斯小说 艺术的独特魅力.那么劳伦斯是如何在他的小说中重复这一意象 呢?”火车意象”的背后究竟有哪些深层次的意义? 笔者拟从这些问题着手,结合费尼霍克和侯先生的观点,试 图解读《彩虹》,《恋女》中反复出现的”火车意象”的象征意义以及 它所蕴涵的社会文化内容,为劳伦斯研究提供一隅之见. 仔细阅读,便会发现《彩虹》中有关火车的描写主要有三处. 首次描写出现在第一章的第二节.小说开篇以神话式的笔 触,描写布兰温家族生活了200年的马什农场的自然风光和传统 习俗.那里是一片长着白桤树的山谷草地,土壤肥沃,风景秀丽. 祖祖辈辈居住在这里的布兰温家族,拥有适宜于耕耘作息的土 地.与大自然保持着和谐的关系,年复一年.代代相传.他们安居 乐业,十分知足.可是大约到了1840年,田园里竖起了矿井架,大 地上开凿了运河,半空中回荡着火车汽笛的尖叫声.马什农场从 此失去了往昔的古朴和宁静.随着中央铁路通到了位于伊尔克斯 顿山脚的谷地,他们的土地就再也没有一个角落免受侵犯了.”火 车刺耳的汽笛声在他们心里回响,象是又惧怕又欣喜地宣布某种 遥远的东西正在走来,逼近”(劳伦斯,1987:7). 这里.呈现在读者面前的分明是一幅工业文明侵人农业文明 的景象.象征着现代工业文明的火车俨然以”人侵者”的姿态”报 道着外边世界的活动”(劳伦斯.1987:8);它的隆隆驶进撼动了马 什农场的根基,使生活在这块土地上的人既惊叹于它的巨大威力 又感到怅惘和不安.从此.田园牧歌般恬静优雅的农村生活一去 不复返,传统的生活模式和思维方式也随之改变.布兰温的人不 再迷恋脚下的土地,不再愿意把自己封闭在一个小天地里,于是 他们纷纷走向城市,汇人了商品经济的大潮.他们开始为赚钱而 忙碌,他们”因此阔了起来,快成了买卖人”(劳伦斯,1987:7). 第二次火车出现在第十三章《男人的世界》前半部分.这章描 述布兰温家族的第三代厄秀拉结束中学生活回到考思绥村庄,面 对狭隘平庸的家庭生活,她逐渐意识到,不能像她母亲那样只满 足于生儿育女.没有意义,没有价值地生活下去.她要走出狭窄的 环境,去看看外面广阔的天地.不顾母亲的藐视和父亲的粗暴反 对,厄秀拉申请到了一份乡村小学教师的职位.当她第一天准备 坐火车离开家乡去新的地方工作时,厄秀拉的心悬在惶恐的期待 之中. 当她仍沉浸在过去的梦幻中时,她听见电车拐了个弯,声音 沉闷地轰隆隆地驶来了.她看着它进入了视野,越驶越近了.电车 在终点站的环形轨道上调了个头,在她面前停住了.一些灰蒙蒙 的人影从车厢的那一头下来了,售票员走在坑坑洼洼,满是积水 的地上,拽着车顶上的电线杆. 她登上潮湿,使人感到极不舒服的车子.车厢地板上湿漉漉 的,窗子上满是蒸汽.她忐忑不安地坐下.她的新生活开始了(劳 伦斯,1987:413). 在这一章里,我们知道厄秀拉是个有叛逆精神的新女性.得 益于大众教育,她学习知识如饥似渴,形成了追求自由,不随波逐 流,我行我素的个性.中学毕业后,厄秀拉不愿重复父母那种异化 的生活,毅然做出了自己的选择——找工作,其目的是要证明自 己与男人有同等的权利与相同的能力.她实现自我表现的天地是 在男人的世界里,而不囿于自己的小家庭,更不是从生儿育女中 ?47? 获取幸福.火车在这里虽然仍代表着外面世界——工业文明—— 的强大力量,但已由原来的”人侵者”转换为”引路者”.它引导厄 秀拉从家庭走向社会,从农村走向城市,从有机的群体走向机械 的现实.厄秀拉虽然对过去的生活不无眷恋,但终究抵挡不住外 面世界的诱惑.当火车隆隆驶来时,她不由自主地登上列车,开始 了她在”外面的世界”寻找自由,独立,自我价值的探索之旅.不 过,如果我们仔细阅读,便会发现劳伦斯用”沉闷”,”潮湿”,”湿漉 漉”和”极不舒服”等词来描述火车形象,这无疑预示着厄秀拉的 旅程将是凶多吉少. 火车第三次出现是在第十五章《狂欢中的痛苦》.在经历了理 想的幻灭后,厄秀拉再次把感情寄托在斯克里班斯基身上.但是 这个青年军官根本不能帮助她实现自我价值,给予她幸福.斯克 里班斯基是一个满脑子装着资本主义国家观念,而且庸俗透顶的 中产阶级,甘愿为所谓”民主”,”国家利益”而献身.厄秀拉同他在 许多重大问题上的看法大相径庭.当斯克里班斯基提出结婚并去 印度供职时,厄秀拉感到自己决不愿意随同前往,她陷入了人格 分裂的痛苦之中.这天当她爬上他们居住村舍的山丘顶部,被眼 前见到的景象深深打动了: 朝下看,她看见村庄和旷野上的树林,一列火车勇敢的奔驰 着,这是一个勇敢的小东西,但却带着整个世界的傲慢飞奔着越 过底平的草地,并闯入丘陵之间,飘扬着白色的蒸汽,可是.它一 直如此渺小.尽管它是这样的渺小,但是它的勇气却把它从世界 的一端带到了另一端,世界上没有任何地方它没有到过.然而,丘 陵高贵地不为所动,它把四肢和身体暴露给阳光,畅饮阳光,海风 和海上湿润的云雾,来滋润自己金黄色的皮肤,它具有一种壮丽 的安稳和平静的存在,这山丘不是更加美好吗?火车这样旺盛的 勇气是盲目的,无价值的,它渺小的吐着蒸汽穿过一块块平地,向 着朦胧的大海驶去,它跑得如此迅速,又如此有力,这景象使她哭 了起来,它通向哪儿去?它没有通向任何地方,而只是一个劲地在 跑.这样的盲目,这样的缺乏目标或目的,可是却跑得如此来去匆 匆.她坐在一个古老的,史前建造的土方物上哭了起来,泪水顺着 面颊往下流着.这列火车盲目地,丑陋地穿透了所有土地(劳伦 斯,1987:526—527). 这段描写生动地展示了火车所标志的”工业革命”的巨大威 力,其浪潮几乎席卷世界每一角落,”世界上没有任何地方它没 有到过”.工业化使物质文明迅速膨胀的同时,也使各种社会矛盾 日益尖锐.人与tl然融为一体的和谐已不复存在,人性中美好的 东西日渐丧失,社会变得更加机械化,”传统的生活方式已被机器 摧毁,人类生活越来越多地失去了其自然性”(Bilan,1979:19). 厄秀拉的探索之旅荆棘丛生,充满矛盾和冲突.她历经坎坷,到头 来,理想还是一个个化为乌有.社会留给她的出路只有两条:要么 是成为斯克里班斯基太太,要么是做一个独身女人.当人沦为大 机器的奴仆时.个体已无法挣脱机械社会的禁锢.厄秀拉仍有追 求,但不知道去哪儿.正如上文中奔跑的火车,盲目且缺乏目标. 至此,火车意象颇具讽刺性地描绘了机器文明的狂妄tl大,表现 了现代人的彷徨和焦虑,也表达了劳伦斯对现代文明中人类社会 出路的忧患和思考. 如果说《彩虹》中厄秀拉不知道”火车”将把她带到何方,那 么,在《彩虹》的续篇《恋女》里,男主角伯金似乎非常清楚它的终 点——死亡.《恋女》开篇没多久.劳伦斯便运用”火车意象”定下 了全书的灰色基调和死亡旋律.纵览全书,”火车”的每一次出现 几乎都和毁灭联系在一起. 笔者注意到它首次出现在第五章,有趣的是这章标题就是 《在火车上》.伯金和杰罗尔德登上了开往伦敦的同一辆列车,沿 ?48? 途他们激烈地发表各自对社会,工作,生活的见解.随着车轮的滚 动,他们的分歧越来越大.到最后,伯金显得有些无精打采,他对 杰罗尔德说:”每当火车向伦敦进发的时候,我总有一种恶运将临 的感觉,我觉得绝望极了,就仿佛世界末日来Il缶似的”(劳伦斯, 1987:65). 伯金在某种程度上乃是劳伦斯的代言人,他反对杰罗尔德所 代表的”理性”,”秩序”及”文明”,总在痛苦地思索人类的命运与 人生的意义,但得出的都是悲剧性的结论:人类已目暮途穷,机器 文明将导致人类的彻底毁灭.难怪当他乘坐这象征工业文明的火 车时,”心理充满了一种绝望感”(劳伦斯,1987:65).有评论家认 为《恋女》是劳伦斯处于绝望之中的产物.”„死亡?,?腐朽,这样的 字眼象灵魂一样萦绕着这部小说”(克默德,1986:90).连作家本 人也认为这部小说”纯粹是破坏性的”(劳伦斯,1988:343).这似 乎也能从小说的”火车意象”中得到印证. 火车的毁灭性形象在第二次出现时得到进一步加强.这次, 火车以一副可怕的嘴脸出现在第九章《煤炭》,里面有一段读者很 熟悉的古娟和厄秀拉共同观看杰罗尔德驯服被载煤火车惊吓了 的母马的场景: 火车缓缓地在路堤间扑扑地喘气,时隐时现,枣红马怕火车, 它好像被什么东西刺痛了,开始后退.可杰罗尔德硬把它拉回来, 正面对着栅门.火车的轰鸣声愈来愈使马害怕.又是一声令人恐 惧的刺耳的声音传了过来,马受惊了,身体猛烈地晃动起来.它像 压紧的弹簧一样,一下子转身向后窜去.杰罗尔德发亮的脸上浮 出一丝冷笑,他强把马又拉了回来(劳伦斯,1987:128—129). 这里,象征煤矿工业和现代文明的火车已与工业巨子杰罗尔 德融为一体,杰罗尔德已成为火车的化身.火车惊吓母马暗示着 工业文明对大tl然和传统乡村生活的威胁和侵犯,而杰罗尔德强 迫母马接受火车那机械而可怕的噪声,意味着资本主义的意志强 行得到了贯彻.在火车的铁轮下,大tl然已不再是被崇拜的神灵, 她已沦为被蹂躏,被侮辱的他者.杰罗尔德的行为体现了工业化 进程的冷酷无情,它不仅破坏了人与tl然命脉相通,共生共存的 有机关系,也扭曲了人性,使人异化为机器的奴隶.杰罗尔德最终 也成为机械主义的牺牲品. 当火车再次在第二十九章《欧洲大陆》出现时,小说已接近尾 声.圣诞前夕,厄秀拉和伯金乘坐火车穿越欧洲大陆去因斯布鲁 克和古娟,杰罗尔德会面.沿途,厄秀拉的心情象冬天一样沉重和 抑郁.”火车缓缓地从黑暗驶向了晨曦,然后,随着列车行驶的节 奏,驶向了白天.唉,真没劲1.…”不久,火车行进在满是积雪的山 区.最后,终于快到目的地了.现在,这就是另一个世界了”(劳伦 斯,1987:482). 这笼罩着死亡阴影的火车终于到达终点:一个风雪弥漫的寒 冷世界.正如伯金在开篇中预言的:”这是真正的死亡”(劳伦斯, 1987:66).杰罗尔德最终死在这冰天雪地的阿尔卑斯山谷中.或 许,回归于自然,葬身在冰谷,是他最好的归宿.通过杰罗尔德的 结局,劳伦斯严厉批判了宣扬人与tl然相对立,人应该征服tl然 的理念.他告诫人们:对tl然的掠夺和盘剥已给人类带来了毁灭 性的灾难;如果不思悔改,人类将同杰罗尔德一样,最终走向毁 灭. 而对厄秀拉而言,这漫长的列车旅行再次象征着她的人生历 程,与她在《彩虹》中未完成的探索之旅遥相呼应.厄秀拉在人生 探索的道路上历经磨难与挫折,饱受心灵创伤.那道可望而不可 及的美丽彩虹即意味着希望.又暗示着她必须不断追求.《恋女》 结尾时.厄秀拉和伯金离开了”这死一般的”的荒芜世界.到有阳 光,怒放着花蕾的”另一个世界去”(劳伦斯,1987:535).”他们还 得在探索的道路上边走边看,所不同的是原来两人各奔东西的寻 找,现在变成了携手并进的探求”(侯维瑞,1985:214).不少评论 家认为《恋女》带启示性(apocalyptic).工业革命如《圣经》中的大 洪水将淹没整个世界,洪水过后又孕育着一个新的世界 (Friedman,2000:2O7).这也许可以解释为什么厄秀拉觉得”火 车缓缓地从黑暗驶向了晨曦”,如果”黑暗”象征世界末日,那么 “晨曦”便预示新伊甸园的诞生.厄秀拉和伯金终于乘着火车穿越 了旧世界.《恋女》起篇于毁灭,收尾于希望,全书都紧紧与火车意 象联系在一起,”火车意象”艺术地再现了劳伦斯在工业化废墟上 构筑一个乌托邦式的新世界的理想和期盼. 通过以上的解读,不难发现,《彩虹》,《恋女》里反复出现 的火车已足以构成小说的结构性象征.从”入侵”到”引路”;从”毁 灭”到”新生”,火车意象在两部小说里形象地再现了工业革命的 整个进程,借用福斯特(E.M.Forster)的语言,它已构成小说的 “节奏”(rhythm).福斯特曾经指出,小说中重复出现的某个片段 —— 其实是反映主题的片段——有一种能够从作品内部缝合整 体结构,使之产生美感并勾起读者回忆的力量.福氏把这力量称 为”节奏”,并把它定义为”重现加上变化”(Forster,1962:149). 其后,布朗(E.K.Brown)和克莫德(FrankKermode)从福 斯特手里接过”节奏”这一概念.布朗把它扩充为”重现伴随变化” (Brown,1978:7),认为”节奏”包含词语,象征以及他称之为”交 织的主题”的重现(Brown,1978:63).而克莫德把它重新界定为 “微妙的重复”(Kermode,1979:55).他不元道理地指出,节奏具 有发射信号(暗示秘密)的功能;更重要的是,它暗示的是一种更 大的存在.乍一看去,节奏的表现形式可能是一些并不起眼的细 节,但是读者一旦把握住这些细节的积累或组合方式,就会发现 它们的意义陡然增值,并且成为一种超越故事,具有震撼力的象 征.《彩虹》和《恋女》里的”火车意象”正是这样的”节奏”,它贯穿 着批判现代工业文明的主题,把这两部小说从内部缝合在一起, 形成了震撼人心的象征意义,也充分展示了劳伦斯精湛的小说艺 术.那么,除了以上提及的一些含义之外,它暗示的”更大的存在” 究竟还包含那些含义呢?要回答这一问题.我们还有必要审视火 车意象的文化内涵. 四 在工业革命中,没有什么革新能像铁路和火车那样激起人们 那么大的想象,其原因无疑是:还没有其他发明能够如此富有戏 剧性地向世人昭示新时代的力量和速度.火车拖着一条条长蛇般 的烟尾,风驰电掣地跨越乡村,跨越大陆,是人类科技进步的标 志.难怪19世纪中叶德国诗人维尔特在他的《工业》一诗里豪迈 高歌:”人类到处都显出他的至高无上,/他们勇敢地征服伟大的 自然,/他们无休无止地要求进展……/赫淮斯托斯.他要是看到 火车的飞奔,/他一定会惊叹人类的力量而拜倒尘埃!”(钱春绮 译,1982:406—408) 然而.工业和科技的发展并不都表现为正确认识自然,合理 利用自然;在很多情况下,却表现为干扰自然进程,违背自然规 律,破坏自然美和生态平衡,透支甚至耗尽自然资源.工业和科技 文明对自然的征服和破坏,在2O世纪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而 代价则是整个地球生态的严重危机. 火车是《彩虹》及其续篇《恋女》的重要意象,小说由它开始, 也由它结束.但是这里的火车,业已丧失掉十九世纪中叶西方工 业化时代乐观派在他们的小说中对煤矿,钢铁,工业的描绘与赞 美的历史意蕴:火车在清晨穿过空旷的乡村的田野,生气勃勃地 进入到因此而苏醒的城市和工业区——那是一个新时代的开始. 而在劳伦斯的小说中,火车始终缓慢而阴郁地穿行在破败的煤矿 村镇所构成的废墟的意象中,周而复始,铁路本身已成为废墟的 一 个部分,是废墟的死魂灵,在冰雪覆盖的寒冷,枯燥而衰败的土 地上,在已经死亡的工业文明的废墟中,火车的运行不再是人类 胜利进发的标志,却是历史和人类衰落的形式,以及对这种衰落 进行悲悼的仪式. 作为一个严肃且具有忧患意识的作家和思想家,劳伦斯站在 了欧美社会反思人类生态历史的前沿,他对现代文明中人类所处 的困境进行的探讨是具有创新意义和现实意义的.他用独特的艺 术眼光穿透了当时科技理性或现代工业给人们带来的迷茫,又用 鲜明的艺术语言提出了警示性的问题:究竟是人利用机器还是机 器控制了人?登上了工业化,现代化的火车是否犹如骑虎难下?究 竟是谁造成了这火车不可控制地,加速度地驶向毁灭?咎由自取 的人类是否还有可能拯救自己也拯救地球? 最后,我想援引吕新雨对纪录片《铁西区》所作的一段评论作 为结语,因为我发现不同时代的艺术家在关注一个共同的历史命 运时,竞用了差不多相同的”火车意象”: 影片结束的时候,火车依然穿行在灰色调的大雪中的厂区, 如同在历史的白夜中,破落苍凉的建筑物梦幻一般地展开和后 退,渐行渐远,——从工厂中延伸出来的铁轨,联系着我们和摄影 机所在的地方.这时,雪几乎是温柔地悄然飘来,一点一点无声地 落在摄影机的镜头上,落在观众的眼睛里,融化在天地一片苍茫 中.雪花所唤起的被压抑的纯洁与感性给影片抹上了最后的伤感 的调子,——灰色调,那是光明与黑暗之间的色调.天空和大地已 经暗淡下来了,那是历史尚未明朗之前的暧昧,在这暧昧之中,火 车上的我们会进入怎样的未来呢?(吕新雨,2004:15) 参考文献 [1]Brown,E.K.RhythmintheNovel[M?].Nebraska:Universityof NebraskaPress,1978. [2]Bilan,R.P.LiteraryCriticismofF.R.Leavis[Z]. Cambridge:CambridgeUniversityPress,1979. [3]Fernihough,Anne.D.H.Lawrence:Aeahet~sandIdeology [M].Oxford:ClarendonPress,1993. [4]Friedman,AlanW.D.H.Lawrence:Pleasureanddeath[J]. StudiesintheNovel,2000,Vo1.32 [5]Forster,E.M.AspectsoftheNovel[M].Harmondsworth: PenguinBooks,1962. [6]Kermode,Frank.TheGenesisofSecrecy[M].Massachusetts: HarvardUniversityPress,1979. [73弗兰克?克默德着.劳伦斯[M].胡缨,译.北京:三联书店,1986. [8]侯维瑞.现代英国小说史[M].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1985. [9]劳伦斯着.彩虹[Z].葛备,等译.哈尔滨:北方文艺出版社,1987. [103劳伦斯着.恋爱中的妇女[Z].袁铮,等译.哈尔滨:北方文艺出版社, 1987. El1]劳伦斯着.劳伦斯书信选[Z].刘宪之,等译.哈尔滨:北方文艺出版 社,1988. [12j吕新雨.铁西区;历史与阶级意识[J].读书,2004(1):3-15. [13]钱春绮,译,德国诗选[z].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1982. 作者简介:项凤靖,绍兴文理学院外国语学院副教授,文学硕士, 主要从事英美文学研究. 收稿日期 责任编校 2006一O7—12 延仁 ?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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