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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醒民先生大学讲解文字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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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醒民先生大学讲解文字版徐醒民先生大学讲解文字版 《大学》 大学这一部书,原来是在礼记里面的一篇,到了宋儒的时候,也是朱子他从礼记里面,把大学还有中庸提出来,再加上论语还有孟子,一共合起来叫四部书,叫四书。我们过去那个时候,还没有学校的时候,一般读书的人,从小开始读书,先读了三字经,这一类的儿童书籍。读了之后就读四书,四书先读论语,然后接着读大学、中庸、孟子。 我们现在开始共同研究大学,大学,古人在儿童时期开始上小学,到了一定的年龄,理解的能力,比儿童时代要好的时候,就开始入大学,在入大学的时候,就开始读这一类的书了,大学、中庸。大学这一部书,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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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醒民先生大学讲解文字版 《大学》 大学这一部,原来是在礼记里面的一篇,到了宋儒的时候,也是朱子他从礼记里面,把大学还有中庸提出来,再加上论语还有孟子,一共合起来叫四部书,叫四书。我们过去那个时候,还没有学校的时候,一般读书的人,从小开始读书,先读了三字经,这一类的儿童书籍。读了之后就读四书,四书先读论语,然后接着读大学、中庸、孟子。 我们现在开始共同研究大学,大学,古人在儿童时期开始上小学,到了一定的年龄,理解的能力,比儿童时代要好的时候,就开始入大学,在入大学的时候,就开始读这一类的书了,大学、中庸。大学这一部书,先我们看看书的名称,叫大学,根据汉儒郑玄,郑玄他的字叫郑康成,我们普通讲书的时候,要尊重先儒,就是不讲他的名,就称呼他的字,是郑康成,他解释大学是什么呢,大学者,以其记博学,可以为政也。他说大学这一部书,记载的很广博的学问,学了这个学问之后,可以从事政治,到宋朝朱熹,就是朱子。他解释大学者,大人之学也,他说大学是大人之学。 大人之学,比如说在位的,古时候作天子、作国君,都要学这部大学,除了天子,各国的诸侯,一般的读书人,也要学这个大学,这是汉儒跟宋儒,两位把大学这个名目解释,我们现在研读这个大学,特别要注重,开头这几句话。开头这几句话,也可这么说是大学所讲的,最重要的一个内容,而且是个纲领,这一部大学这么重要,是谁做的呢,一般的说,是孔夫子的大弟子,曾子作的,其余的还有一些注解,认为『经』是孔子,曾子是把它记载转述而已,但 1 是多数的讲,这部经就是曾子作的,当然曾子作这一部经,当然他是从孔子那里学来的,而孔圣人自己讲述而不作,所谓述而不作,就是把古代的圣人,所传下来的学术,到孔子的时候把它叙述出来,自己没有创作,根据这个意思来讲,曾子作了大学,这个经文的原意,当然是从孔夫子那里学来的,孔夫子是述而不作,这部经所讲这个道理,从古代圣王,圣人在位的那些古圣先王传下来的,这个学问。 这门学问严格说起来就是一个字,就是『道』字。大学之道,这个道,这个道字,可以说把这一部大学,用这一个字,把它包含起来。古代一般读书人,进了大学,当然要学这一部大学,学道,凡是求学的人,都要学道。在今日之下,我们现在有学校了,学校里当然开设的各种学科,但是每一种学问,讲到根本的地方。那就必需要学道,明了这个道的时候,对于现在一般在学校里的学生,无论是那一级的学校,小学、中学、大学,以至于研究院,懂得这个道的时候,对于他所研读的那一门学问,都有非常重要的帮助。再就一般人来讲,或者是已经从学校毕业了,他要研究学问的话,也要研究大学之道,因为大学之道里面,就前面讲这几句话。一个是明明德,一个是亲民,后面有八个条目。分开来讲要学的八个条目,把这些纲领条目研究之后,后面那些经文都是解释的。全部的可以说,我们研究儒家的学问,也就是学道。一方面自己学这个道,一方面要教化别人。再呢,就是从事政治,从事政治就儒家的学术思想来讲,从事政治就是为了成就自己的道。因为我们学道,不是凭空坐在家里,在家里学,必得要办很多事情,对天下人都有好处。这个对于自己才有了很多功德,有了这些功德,就是帮助自己修道,成就这个道。这是在学的时候,他所以要从事政治,学成功以后,成就了圣 2 人了,怎么办呢,成就圣人,并不是说我成就圣人了,我就自己安安逸逸,在那里享受了。不是如此,成就圣人之后,还要在世间来教化一切天下人。这是我们学大学之道,首先了解的问题。 再说学大学之道,成就圣人,有什么好处呢,这个在过去从唐宋以后,唐朝的韩文公,就是韩愈。宋朝就是程子、朱子这些人,他们对于佛家的学问不了解,佛家也是讲修道,修道是为什么呢,最重要的,是要教众生了脱生死。因为我们任何人在世间,当然各人有各人的苦脑,这种苦脑最严重的,就是生死问题。这个生死问题,不论是有钱的人,或者是有政治地位的人,或者是贫穷的,没有地位的,没有钱财的,都是一律的对于生死问题不能解决,这是非常痛苦的事情。 从唐朝的韩文公,到宋朝的这些儒家。他们不了解佛法,连带的连儒家讲这些生死问题,也避讳不讲。实际上在论语里面记载,孔夫子的弟子像子路,就问孔子,问孔子怎么样事奉鬼神,怎么样这个生死问题。季路问孔子问死的问题孔子答复他:你要研究死的问题,必须要了解生的问题,要知道人死了以后什么状况,必须了解人从那里来的。人在生前是什么状况,这就是跟佛家讲三世因果,是同一个意义。后来因为唐宋这些儒家,他们为了反对佛法,连带儒家孔门,孔圣人跟他弟子,所谈的这个生死问题,他们都避讳不讲。一直到后来,一直到现在,凡是研究读朱子的四书集注,都不讲这个生死问题。但是我们现在研究学问,研究这个道,必得要明了这个问题。 所谓大学之道,这个道,就是要我们研究大学的人,必须明了自己有道德、有本性。这个本性人人都有,本来就有,本性上没有生死问题。所谓生老病死,就是不懂道的人,自己有这个道,有本性。可是自己不明了,用不出来,所以才有生老病死种种的这些痛苦。 3 现在学大学之道,就是要明了,自己有本性,本性首先明了,然后一步一步的学习。知道怎么样的把自己本性用的出来,开发出来。本性是潜藏在我们心里面,我们普通人,都是被自己自私自利的,以及多生以来的,那种不好的习气,把我们本有的这个道,也就是本性掩盖住了。我们用不出来,我们学大学之道,就是把本有的这个道,把过去多生以来,多生多世以来,这些恶的习气,自私自利的心理,一步一步的把它破除掉了。破除掉之后,我们本有的这个性,就能完全显现出来。本性显现出来,就是成就圣人了,成就圣人,这个生死问题就没有了。 这个在我们中国,三皇五帝,到了夏商周三王时代,那些开国的帝王,以至于到孔夫子。这些圣人,他们的生死问题早就解决了,尧舜他能够把天下都能让出去,凭的什么,这就是一丝一毫的自私心没有,完全是为天下人。孔夫子原来在鲁国做官,官位做的很高,后来因为感觉,这个道行不通了,他官也不做了。到各国去看看,看有没有机会把道行得出去,所以孔夫子一生,不是为自己,纯粹为天下人学道。为天下人学道,也就是想教化天下人,学圣人,解决这个生死大苦恼的问题这是我们讲中国文化根本的问题在此。 现在我们就看大学这个经文了,大学之道 在明明德 在亲民 在止于至善 这几句话,讲这部大学的文章,也就是经文,它的章法,经文的祖织。这几句话,就是全部经里面,一个纲领。这个纲领,在这里看,大学之道这一句话,是个全部经,提出来一句总的包含,意思的一句话。后面在明明德 在亲民 这两句话,两个纲领,在止于至善这一句话,是两个纲领的一个结论。大学之道 这一句话是开头,有开头之后接着两纲,两纲学到成就,学到最究竟的地方,就是止于至善,一个结论。 在宋儒像朱子他们讲,他就 4 列为三纲,就是大学之道是总提出来一句话。后面 在 明明德 在亲民 在止于至善 三句作为三纲,三个纲领。这一种分法,在我学人的老师雪庐老人,他的看法,不能够照宋儒的那种把他分为三纲,应该是两纲。雪庐老人研究这个经文的主旨,确定是两纲是什么呢,因为后面有条目,条目有八个,八个条目正好一纲领四个条目,正好是两纲。这八个条目就是,格物 致知 诚意 正心 这是明明德 ,修身 齐家 治国 平天下 这是 亲民 正好两纲八目。往下的经文,就解释前面这个纲目的,因此在这里,我学人陪同大家研究,确定这经文前面是两纲,后面是八目。 现在开始讲 大学之道 研究大学,大学,在古时候进大学,求学也好,我们现在研究这部经也好,都是研究大学。或者在今天,我们看看在各级学校里面,在校的学生们,他要研究大学的话,都是研究大学。这部经,它教我们是什么呢,最重要就是道字,道根据古人注解,道如同道路,道路,我们一个人要从家里,到那个地方去,要到达那个目的地,必然要按照道路来去走,不从道路上去走,什么时候能够到那个目的地,所以这个道,就是如同一个道路。在这里讲,这个道就是指的,我们人人本有的一个本性,这个本性在中庸里面讲,天命之谓性,天命之谓性就是本来,天是天然,不是学来的,是人人自己心中本有的,这就是性。大学之道 就是教我们开发自己,本有的这个性。 大学之道 要开发自己本性的话,有两个,一是 明明德 ,一是 亲民 。明明德 上面这个明字,就是发明的意思,开发的意思,上面这个明字当动辞讲,下面明德这个明字,指的就是德。这个德,就是我们本性,所起的作用,本性它是不动的,要起作用的话,那就是德。这个德起来的时候,还没有用出来,它起了一个现象。这个德,虽然跟这个本性, 5 是两个名词,一个是性,一个是德。但是这个明德,就跟那个性是一体的,性是在那里没有动,是静态的。德在这里是要起来,有所动态了,动了,但是它是明的,我们普通人,这个德一起来的时候,就变成昏了,不是明德,是昏德。这个昏德怎么起来呢,就是自己自私心,把那个明德,那个明,把它掩盖起来了。所以我们的德,不是明德。圣人把自己本性,完全开发出来以后,他这个德就是明德。他什么时候,作任何事情,都是明德在那里起作用,所以圣人一丝一毫不为自己,他是平等无私的为天下人。因此这个明德,就是性德,本性的德。 但是我们一般人,都有不好的习气,这个习气就是,自私心在那造成的,应该要明德。我们要学道,要发明我们自己的本性,那就要明明德,就要用圣人所教的方法,把我们的明德发明出来,这是第一纲,完全自修的。但是我们学道的人,怎么样开发自己的本性呢,怎么样使自己的明德,能够发明出来呢,前面讲的,我们明明德所以不明了,那是因为有自私心,在那里作祟,现在要明德,必须从事利益天下人,这个工作来做起。这叫亲民,亲民就是一方面,用大学之道明明德,这些道理来劝告天下人,一方面在过去就要从事政治,因为从事政治,借着政治的力量,来教化天下人,这是非常有效果的。 在今日之下我们各行各业,所以普通人讲行行出状元,无论从事那一个行业,都可以亲民,也就是说,你无论从事那个行业,以大家的专业,把这个圣人之道,也就是大学之道,这个道理,劝告你所接触的人,这就是亲民。但是现在,虽然是各个业都可以亲民,但是就政治这一方面来讲,以政治这种政权的权力,来实行这种教化,更有效果。现在看起来,无论从事那个行业,或者是从事政治,当然从事政治无论是古时候现代,不是说人人都 6 希望从事政治就可以,那不一定,要看个人的机会,有没有这个机会。有机会从事政治,当然就借着从事政治,可以为天下人来谋求福利,可以借着政治这种力量,来教化天下人。 这就自己明明德来讲,这就帮助自己明明德。就是在事情上面,作了很多有利于天下人的事情,这个有利于天下人,不是为自己,那这就是帮助自己明明德,就把自己那一种恶的习气、私心,借着为天下人服务,为天下人谋求福利,不为自己,这就是成究自己学道的这种事业,所以像大学之道,一方面自修是明明德,教化他人就是亲民,这两者缺一不可。自己不明明德,只是来教化,那我们拿什么东西教化人家,如果说只求自己明明德,而不肯为天下人服务,那明明德最重要的,就是要把自己私心去掉,把自己一切为自己的那种不好的习气,一层一层去掉,我们这样不肯为天下人工作的话,怎么能够去得掉自己私心呢,怎么能够去掉自己那种恶习气呢,所以这两者缺一不可。学成功了,这两者学成功了,生死问题就解决了,就跟佛家所讲的,了生脱死,生死了脱了。自己了脱生死,成就圣人了,还是回过头来,永久在人世间替天下人教化,来服务。 我们要问尧、舜、禹、汤、文、武、周公这些圣人,孔子圣人,他们也有死的时候,现在也不在世间,这个问题,他们这些圣人,死是怎么死啊~我们对于一个人的生死问题,要一个正确的了解,死是我们人的肉体,有死亡的时候,一般人肉体有死亡,但是灵魂没有死,这就是没有成圣人的话,他灵魂并不是说随着身体,身体死了灵魂也就没有了,不是这个道理,不过我们一般人,肉体死的时候,灵魂再转世,转世转到那里去啊,是不是再转到人间来,是不是变成畜生了,或者是升到天上去,这不一定啊~那就要看这个人,在世间的时候,他作的事情, 7 是不是绝对的自私自利啊~是不是也作一些善事情,作一些善事情,那么他可以再到人间来,作了更多的善事情,可以生到天上去,相反的,这个脑筋所想的,鬼头鬼脑的,那就堕落到鬼道里去。 贪心太重,自己作出的事情,只求利益自己,不求利益他人,大概都是堕落到畜生道里去。这在孔夫子作的易经,系辞传讲的很清楚。孔子在系辞传里说,精气为物,游魂为变,游魂就是人死了以后,他的灵魂到处游荡,遇到父母之缘的话,他就转世投胎了。这个人他一生不作好是情,他那个灵魂,遇不到人的父母,遇的话,都是遇到畜生道的父母。那就危险了,这是我们普通人这样的。圣人呢,他的身体当然也有死的时候,圣人身体死的时候,他知道身体不要了,他再到人世间来,他可以知道,再到那一家去投胎转世,清清楚楚的。所以这样看起来,圣人啊~我们现在不能说孔夫子、尧、舜、禹、汤这些圣人啊~死了就没有了,不是那回事情。他们这些圣人,随时都可以到人世间来,成了圣人的话,永久要到世间来教化众生。 我们了解这个之后,就知到我们中国文化,讲的儒家学术思想,它是纯粹利他,从开始学圣人的时候,就要抛弃了自我,自我就是我们的身体,这种有生有死的这个小我,到了成就圣人之后,还是要亲民,永久的在世间亲民。这一层,我们研究大学的时候,在开始必得明了这个道理,然后才能够实实在在的,来为天下人服务。所以在这里讲,大学之道,一方面在明明德,要开发自己的明德。再呢,在亲民,自己明德也教他人来明德,就是亲民。教他人来明德,就是借着我们在世间,作各行各业,一种功德机会,对天下人服务。这两者作到最彻底,到了最高的境内,叫止于至善,止于至善,就是两者都作到完备,最完了,到了家了,成就圣人了,叫止于至善。 8 这是一个开头,一个总句,两纲一结论,讲到这里。 各位儒学朋友,我们继续研读大学,大学开始两纲,我们在前面已经讲过了。现在接着下面,前面讲止于至善,止于至善后面接着说。知止而后有定 定而后能静 静而后能安 安而后能虑 虑而后能得 前面讲一方面明明德,一方面要亲民,两者,我们开始学大学之道的时候,就要用工夫来学习了。用工夫来学习方法呢,就是刚才念的这几句。知止而后有定,知止就是接着在止于至善,这个「在」字重要。大学前面两纲,一是在明明德,在亲民。这个「在」字,明明德在那里呢,就是在明明德,在亲民。最后第三句,在止于至善。知止接着,止于至善那一句话。那就是说,学大学之道,就把我们这个心,止在哪里呢,止在明明德,止在亲民。 这两网之上面,那就是说,我们一开始学大学之道的时候,我们的心就是一直放在明明德、亲民,这上面,这叫知止。知道我们这个心,止在这上面。止在这个上面有什么好处呢,他就能够定,能够定得下来。要能够定得下来,必须知止,能够定在止在,自己要发明自己明德,要作很多有利于人的事情,亲民。心就定住了,那虽然人家说你有一个好发财的机会,可以发大财,或者人家请你去作大官,你的心不为所动。人家请你作大,就儒家来讲从事政治可以,但是你要自己考虑一下,是什么人请你作大官,他请你作大官,他的动机如,他为了什么目的,来请你去作大官。这要考察清楚,你要去作官的时候,你想能够实行这个大学之道,那就可以。如果说是请你作大官,不能够由你去实行大学之道,而是要你配合他,为他的自私自利的,那种政治。那你就不能够去,不但不能去,心理念头动都不动一下,这叫定。再说人家邀你去参加他那一分事业,可以发大财的。那你要衡量衡量,发这个财, 9 合乎不合乎这个道义,不合乎道义,再多的钱财你心理也动念都不动念。都不动。其它事情很多,就拿这两桩事情来作个例子。有再好的发财的机会,有再好的,再高的官位,你都不动心,这叫定。 这个定是由于你知道止,止在明明德与亲民,这两者道业上面。这是有了定功了,定而后能静,定的时候刚才举的例子,世间任何名利,任何发财的机会,任何作官的机会,你的心都不会为它动,不动心,这叫定。定,为什么要这个定呢,你的「志」,立下了,立下来志愿,这个志你的心就放在这个明明德,亲民这一方面。这个定之后能够静,静是什么呢,静是安静,心理非常安然,能够清净,安然清净的。这就是心理一点都不浮躁,有定而后能够静,静而后能安,安是什么,安是心理,一切是心理坦然,坦然是心理很平坦的,没有得失这些个念头。这样的话心理、身体都轻松自在,这个安叫作轻安,不像那些不学道的人,在世间忙忙碌碌的,无非为的自己的,私人的利益来忙,忙得身体很疲倦,心理也不轻松。心理为了那些自私自利的念头,把自己压得很沉重,所以这一些人,身心都很沉重,谈不上是轻安。这里静而后能安,心理平静,身心都是轻安自在。 有了这种轻安,再就是安而后能虑,虑就是研究,就是思虑,用心思研究这个大学之道。研究大学之道,前面讲有两网,一是明明德,一是亲民。明明德就是研究,怎么样,把自己自私自利的心思放下去,怎么样的,在世间办一些完全有利于天下人的事情,这就是虑。就是研究。能够虑必须前面有安,心理轻安,他才能够研究、思虑,研究才有成果。不然的话,一个人一天到晚,为自己升官发财,怎么样的创造有利于自己的事业。就是作学问,也希望把这个学问研究好了,将来得了学术奖,得那个诺贝尔奖,这个还是为自己。这种 10 「虑」谈不上是学道,都不是有利于人,在这里讲,安而后能虑,心理一片轻安不为自己,然后思虑的事情他自然有智慧,研究的事情一定有成就。所以虑而后能得,他就能得,得的是什么,得的道,大学之道,得的就是明明德 亲民,这两者就是大学之道,最后虑而后能得,就能够得到明德、亲民,这个大学之道。 前面讲两纲一结论,从那个结论止于至善,引出来这个方法,从知止 然后有定 有静 安 然后得,定 静 安 虑 得 这就是学道的一个方法的程序,后面 物有本末 事有终始 知所先后 则近道矣 这个物有本末,事有终始,一个物 一个事 我们研究大学之道的话,必得把这两个字要辨别楚,古人注解把这物与事混为一谈。雪庐老人特别在这里,告诉我们跟他学的人,物不同于事,所谓物有本末,有本有末,事是事情,有终有始。物有本末,一般讲这个物是外面的,世间一切这些物品。 但是雪庐老人在这里找出来了,找出这个根据,就易经里面所讲,这个物是,阴阳二气交感的。阴阳二气发生交流感应,才有这个物。再说,这个物,只是一种记号,比如说在左传里面,左传里鲁定公十年那里记载,记载什么呢,他说叔孙氏之甲有物,叔孙就是孟孙 仲孙 叔孙那个叔孙氏,他这个甲,甲是戴的盔甲的甲,有物,物就是物有本末那个物,所谓叔孙氏之甲有物,那物指的一种记号,作一个记号而已。因为这样看起来,物不是具体的,有形状的东西,而是一种记号,而是一种阴阳二气,交感的作用。再往里面深入的研究,物就是一种动机,这是雪庐老人讲的,动机就是说,我们人的心理这个念头一动,这就是物。 后面这两句,知所先后 则近道矣 知所先后,这就是开下面的文字,知所先后这一句话,承上接下,承着上面物有本末,事有终始。再开下面的治天下 11 治国 修身 齐家 后面这经文,就是由知所先后来,在这里是一个伏笔,伏笔就是埋伏的伏,后面的经文就是从这里埋伏下来的,这个脉络就是从这里开下来,开出来。则近道矣,能够知道物有本末,事有终始,怎么样的,观察自己的念头,怎么样的在世间,作那些有利于天下人的事业。要知道有先有后,先作的不能摆在后面,后作的不能提前来作,这下面就会提到了,能够如此,则近道矣。近道矣,近什么道,开头那句话重要,大学之道,与大学之道接近了。 下面这个经文,古之欲明明德 于天下者 先治其国 欲治其国者 先齐其家 欲齐其家者 先修其身 欲修其身者 先正其心 欲正其心者 先诚其意 欲诚其意者先致其知 致知在格物上面知所先后,则近道矣这是一段,那一段讲完了以后,由知所先后这一句开出下面一段的经文,这一段经文一开始就说,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古之,这两个字,过去雪庐老人就说了,这两个字不简单。这两个字,是下面这一段经文的总枢纽,为什么呢,古之就是指的大学之道,这个大学之道不是曾子来创作的,也不是孔夫子创作的,在前面一开始,我学人就讲了,孔子述而不作,他是把古圣先王传下来这个道,加以叙述叙述。 因此在这里我们讲到古之,雪庐老人就教我们了解,大学之道,古时候就有,古时候就有,我们从历史浅近一点来讲,孔子祖述尧舜、宪章文武、他是述而不作。是叙述尧舜的那个道,宪章文武、周文王、周武王、以至于周公。这是讲孔夫子的述而不作他的道,他有这个根据的。根据尧舜、这个当中有三王,有禹王、成汤王到周文王,再往上推,推到伏羲氏。 孔子研究周易,作了那个系辞传里面,就把伏羲氏那个道,讲得非常清楚,那个道里面讲性,本性。孔夫子在系辞传里讲,这个性就是太极,孔夫 12 子把伏羲氏易经的本体就是性,伏羲氏没有把它安上一个名字,文王、周公虽然是把伏羲氏画的卦,用文字说明,但是也没有把这个本性,定出一个名称来,孔子定出一个名称叫作太极,太极就是大学里面讲的明德,就是中庸里面讲天命之谓性,这个性。孔夫子替这个太极,替这个性解释什么呢,寂然不动,太极是非常寂,寂就是寂寞的寂,安安静静的,在那寂然不动,虽是寂然不动。感而遂通天下之故,天下万事万物一有感,它就能应,天下之故,就能有感应了。这就是解释太极,也就是解释本性,所以孔夫子讲这个道,源至伏羲氏,以至于尧舜禹汤文武周公,这个道是有来历的,所以大学里面讲,古之欲明,古就是讲从那个时候,一直到孔夫子,所叙述的这个道,到了曾子讲这个大学之道,在这是讲古之这两个字,现在讲到这里,下面经文时间到了,下次再继续再研究。 各位儒学朋友,我们现在,继续研究大学。上一次把大学,开头那一段,讲到了, 物有本末,事有终始。知所先后,则近道矣。今天就接着讲,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欲诚其意着,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 前面把大学之道,两个纲领,就是明明德,亲民,再加以一个结论,在止于至善。然后讲学习的,这种程序,知止而后有定,一直到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后面讲物有本末,事有终始,要知道先后。这样就能够近乎道了,修这个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这两方面,向这上面去学,就接近了。现在就是讲明明德,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古之是古时候。这个意思就是说,大学是曾子著作的,但是大学讲的道理,不是曾子发明的,曾子是跟孔子学来的。孔子是述而不作,大学里 13 面的道理,也不是孔子发明。孔子是什么呢,孔子是祖述尧舜。尧舜之道,是孔子把他们这个道,加以叙述。叙述是以这个尧舜之道为来源,所以尧舜是古之。但是不仅如此,尧舜之道从那来的,尧舜之道推到还没有文字的时候,那就是伏羲氏,发明了易经。用阴阳两个符号,画出卦出来,先画八卦,然后把八卦重迭起来,成为六十四卦。六十四卦里面,含有明明德,亲民这个道,这就是曾子,所讲的大学之道。因此在这里讲古之,古时候,真正说起来,是从伏羲氏开始。到黄帝,轩辕黄帝,尧舜,三代的夏商周三王,到了孔子是述而不作。孔子把这个先王之道,古时候帝王之道,把它祖述起来,集为大成,就是集大成的一个圣人。 因此在这里说明明德,这就先解释前面两网,第一网就是明明德。明明德于天下者,加上于天下者,前面讲明明德,是把自己本有的性德,这叫明德,要把它发明出来。在这里讲自伏羲氏,轩辕黄帝,唐尧,虞舜一直到,夏商周三代,三王,到孔子。要想明明德于天下,就是教天下人,都能够明明德。要教天下人明明德,必须先治其国。你教天下人明明德,先把自己的,国家治好了。把自己国家行政,教育都治得很好,一切都上了轨道。最重要的在这里,就是利用教育,教育你这个国家,国内的国民,都能够知道明明德。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你想把自己的国家,治得一切都上了轨道了,行政、教育都治得一切都好。这有个先决条件,你必得自己在明明德,这一方面修持得很好。所以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治国必须,先把自己的家,齐家就是把家里,治得整整齐齐的。怎么个整整齐齐的呢,家里的人,父慈子孝,兄友弟恭,夫妻互相尊敬。这就把家里,治得一切都有条理,条理就是伦理,人伦的一切都有理,都有条理。所以先齐其家, 14 要把国家治好,先把自己家治得很好,治得很整齐。 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比如说家庭里面,就拿家庭最基本的结构来讲,就是夫妻。夫妻就丈夫,这一方面来讲,要想把这个家,治得好的话,自己就作一个,示范出来。在妻子这一方面,要想把家庭治得很好,妻子也要,作一个示范出来。这就是无论是丈夫、是妻子,都要修其身。这修身很重要,自己不能够修身,比如说丈夫,自己不能修身,不能作一个示范出来。要想妻子尽到,妻子的责任,这就办不到。妻子这一方面也是如此,这是两方面都要修身。从夫妇各人都讲修身,然后推到父子关系,父亲要修身,儿子要修身,兄弟之间的关系,为兄为弟,都要各人修身。这里讲,照道理说家庭里,每个人都要修身。但是古时候,家庭有家长,家长先自己,作一个率出来。你想家里的人,在上面你有父母,在下面有儿女,与自己平等的是妻子。你要想全家所有的人,都能够各尽其分的话,自己你作家长的人,先要自己带头来修身。自己不能带头修身的话,那就没有作家长的,一种资格,那个家一定乱了。所以在这里讲,古时候讲作家长的人,就要先修其身。 欲修其身者,要把自己身修得好,先正其心,必须把自己的心,能够正。正心,这个心是指,自己的整体,整体的这个心理。这心要正,要正其心者,先诚其意。要使这个心能够正的话,先要诚意。意在这里讲,这个心平常,是不起作用,心要发动起作用的话,先有意识出来。比如说我们问人家,人家的说话,表达他的意思,就问他什么用意。用意就是从他的意思里面,可以了解他的心。心要动的话,先有意识出来。你要正其心,先要诚其意,意必须要这个诚字。诚其意这个诚字,在这里讲,心正与不正,先看这个意识诚不诚。意识怎么样是诚呢,诚这个意思,我们从意 15 识到心,一直追求到明德。明德叫性德,本性上就有这个德,明德要起来的话,就是心要先起来了,心起来就是,先有意识出现。普通人明德起作用,就发动这个心识,发动这个心。一发动心,心就不正了。心不正的话,意识也就不正。意识不正的话,它就弯弯曲曲的,说的话,言语跟他的行为不一致,说的言语跟他的心,也不是一致的。这就不诚,不诚就是心识不正。要想了解心是正的话,先要求其这个意识要诚,意识怎么诚呢,诚这个字,中庸里面讲,「诚者天之道也」,诚是天之道,是本有的。它就是直接指的那个明德,圣人他这个明德,起作用的时候,不管是心、是意都是光明,而没有变成昏暗。我们普通人,明德虽然是跟圣人的,明德是一样的,我们都本有的。但是起作用的时候,心就不正了,心为什么不正呢,自私心太重了,有了自私心,心就不正。心不正然后意识,跟着就不诚。这个不诚表示明德就不明,不是明德。而是昏暗的德,昏暗的德就是这个,自私心把它障碍起来。 所以在这里讲,欲正其心。我们自修的时候,先看这心正不正,要想自己心正不正,就要看自己的意识,意是什么呢,就是念头,起心动念,动的这个念头,是不是自私的,还是公正的。凡是为自己设想,为自己利害来想的话,这个意识就是自私,就是不诚。这个意识不诚,就证明我们的心不正。心不正就知道,我们的明德是昏暗的。所以欲正其心,要先诚其意。欲诚其意者,先致其知。要看自己的念头,是为私的呢,还是为公的。为公的,还要问一问,为的小的公还是大公,小公呢,你在家庭里面,为你这个一家,一家的人,这也是公。你治国,你心思放在一个国,为这个全国人,来想的话,那当然也是公。但是这不算是大公,大公是什么呢,在礼运里面讲,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以天下 16 人作为自己,所要为他们设想的,为他们所有的问题,求其解决的,这就是大公。这个大公,怎么样切实的作到呢,这个并不是说,我们一起念头,就是为天下人。起了念头,从自己的家庭,到自己的国家,一层一层的由内向外,一直推展到天下人。与这个相反的,就是小公,他只为自己这个家庭,外面的人,这个国家的事情,与自己家里的相违背的,有冲突的时候,他就只管求自己,家庭里面的利益,而违背国家的利益,他就不管了。进一步的说,作了国君,当然要维护自己,全国民众的利益。如果说,遇到国外其它的国家,与自己国内的国民,利益有冲突的时候。他就只顾维护,自己国内的国民,而损害国外,其它人的利益,在所不惜,这还算是小公。必须怎么呢,比如说,你是一个国君,你作国君的话,遇到国外的利害,与自己国家的利害,有冲突的时候,不是教你不要维护,自己国家的利益。而是教你,运用你的智慧,把自己的国家,与国外的各国,天下人的利害,能够把它调理,成为一致的。既不危害自己国内的利益,也不危害国外天下人的利益。这个要怎么办得到呢,大公无私的心,才办得到。没有大公无私的心,遇到这些利害,一层一层的,把大公变成小公,小公变成到自己,变个人。 所以讲,欲诚其意,先致其知。讲这个诚字,是要这样的研究。因此诚字果然诚了,得其诚了。这就是说你,在家庭里面,对待家人,在国内,你对待全国人,进一步你对待天下人。果然诚其意的话,那就证明你,一切的行为,无论是齐家,治国,平天下。你都是根据你的,这个明德来办事情。根据明德来办事情,就是我们现在,一般人所讲的,你要拿理智出来,由理性发出这个智慧,要由理性,发挥智慧出来,那就没有,一切利害冲突。凡是世间个人与个人,国家与国家,有这 17 利害冲突的时候,都是不能够拿性徳,拿从性德里面,开发出来智慧,没有这个理智,才有种种的利害冲突。你是治国的人,你是齐家的人,你自己明德是光明的,心也是正的,意识也是诚的。看见国内国外,这些利害,有冲突的时候,你就有智慧,来调和他们。让他们也用理智,不要起一切情绪,用情绪不能解决问题,只有把问题,愈闹愈恶化下去。必须以自己的理智,来教导国人,然后才能够教大家,都能够不要情绪化,都要用自己的理智,来解决问题,这就好办了,就是一定能够,齐家、治国、平天下。圣人齐家、治国、平天下,就是由这个程序来实行的。 现在讲的欲诚其意,你意识怎么诚呢,怎么知道呢,先致其知,先要致知。致知这个就重要了,所以说致知在格物。格物这个格字,汉儒注解当来字讲,格是来了,物呢,汉儒与宋儒的,注解不相同,汉儒注解也不只一家,也有不只一个人注解的,宋儒注解也不是一个人注解。这里只举出,各举一位作代表。就以汉儒郑玄,郑玄的字叫作郑康成,我们为了尊重先儒,往往不称呼他的名,称呼他的字。所以郑康成的注解,格当来字讲,物就是事情,当作事情来了。事情来,他的事指的是什么呢,指的善事恶事情,善的事情来了,你知道。恶的事情来了,也知道。这个意思就是说,能够辨别善恶。格物就是讲,物就是指的善事情,恶事情来了。致知呢,你就能够辨别,那些是善事,那些是恶事。然后恶事情不能作的,善事情可以作,这是郑康成的注解。朱子的注解,宋儒,宋儒的朱子注解。他说,格,至也。至也是来的意思,就是到了。物犹事也,他的物也指的是事,事物。但是他这个事,跟郑康成讲的事,是两回事情。郑康成讲的事是善事,恶事,是抽象的。朱子讲这个事,就把它具体化,指着有形状的。当然事 18 情,抽象的事情,也包含在内。另外有形状的,这些物体,也包含在内。看起来他的事的解释,比郑康成解释要广泛。但是郑康成解释,照那样修,那样学习,还比较容易。朱子,就是朱熹,他解释这个事物,有抽象的,有具体的东西,学习起来就难办了。 他有解释,他说天下的事物,都有它的道理。他有一句话重要,「即物穷理」,即就是当就字讲,就这个物体来研究,研究到最后,了解它的道理,叫即物穷理。这个「即物穷理」到后来,研究大学的人,以及研究中国学术思想的人,就拿朱子「即物穷理」,这一句话,举这一句话来说,这就是后来科学的先驱,先驱就是它是最早的,启发科学思想的一个人,一个学说。所以到后来有一些人,就拿朱子这个,「即物穷理」这句话,认为朱子这个学说,是开发了后来,科学家的思想,有这种看法。这当然是推崇,朱子的学说。但是要知道,我们现在的科学研究,它有一定的方法。你研究物理学也好,研究化学也好,都要用研究这门学问的它的方法,它要有它的工具。比如说到现在,研究天文学的话,他还要用探测,天空的那种仪器,这才可以从事科学研究。在朱子那个时候,他只是讲「即物穷理」,大家如果照他,这样来研究的话,从那里开始研究,就因为这个问题,明朝的王阳明,他开始的时候,也学朱子「即物穷理」,他教他的门人,就是敎他的学生,教他格物,教他格物啊~他门人不知道,怎么格法子,王阳明就说,格物这个物,你随便找一个物,就好了,比如说前面屋子外面,那个庭院里面有竹子,你去格那个竹子吧,他那个门人格了好久,也格不出一个,所以然来。王阳明一看,好,你格不出来,我来格吧,他自己来格。可是,格了之后,自己格到后来,没有格成,反而格成病出来。这就是因为,只是讲「即物穷 19 理」,拿一个竹子来格,你用什么方法来格,你研究这个竹子,从这一棵竹子研究,它这个事物,最后的道理,你开始怎么研究法子,没有啊。科学它一定有计划,有先后步骤来的,还要有一种,研究的工具。所以那个时候,王阳明没有这些步骤,没有这些工具,所以自己格成病出来。这样王阳明是不错的,还算是很聪明的人,他看这个不是办法,这个不能学。他就改了,格物是什么呢,革除心中这个物欲,物是指人心之中,对于一切物质的欲望,所以它是革除物欲的。后来他从,这个研究物质,结果一回过头来,研究自己的心理,这就没有问题了。所以把汉儒、宋儒的格物、致知,都介绍出来的时候。我们再看,过去我学人的老师,雪庐老人讲这一句,跟汉儒,跟宋儒讲的都不同的。他讲什么呢,致知、格物,物是自己的念头。物,念头出现的时候,你马上要知道。致知是觉悟,你能够任何一个念头来,你自己要觉悟。 各位儒学朋友,我们继续研读大学,在前面讲到了,欲诚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致知在格物,汉儒有汉儒的注解,宋儒有宋儒的注解。注解的不只一家,前面我只举出来,两位作代表,一位是郑康成,一位是朱子。这个讲法,他们各有各的意义,所以到后来,明朝王阳明先生,照朱子那种讲法研究,没办法来格物。后来他回过头来,格物是革除心中,心里面的物欲,这是以前的,各家的注解。雪庐老人在讲,这一句话的时候,也是把过去这些注解,都介绍完了以后。他老人家认为,格物这个物,不是指具体的那些物,比如像草木、石头,我们家里一切的,这些东西,不是指这些东西。甚至于大地上,这个万物,不是指这个。他这个物是,这是一个念头,心理一个念头,这个念头,完全是抽象的。这个抽象的念头,跟郑康成讲的那个事,也须要有 20 所辨别。郑康成解释那个事,是已经有这个念头,形成了一桩事情,形成一桩事情,这个事情虽然,也是抽象的。但是既然称为,是善的事情,是恶的事情,那么这个事情也成为,具体的一个很鲜明的,这个事情也有象了。这个象是什么,叫作意象,由意识构成的那种象。雪庐老人讲的这个物,比这个意象还要微细。 在前面讲到,物有本末的,那个物的时候,我学人曾经举出,雪庐老人拿左传里面,来作印证。左传里面讲这个物,只是一种记号,没有形状的,只是一个标记而已,就证明这个物,不是具体的东西,而是非常抽象的,一个念头,因此在这里讲,格物这个物既是一个,还没有形成一个意象的时候,它这一个非常,微细的一个念头,只是一个动机而已。雪庐老人,再举出这个物,这是一个动机,机是什么呢,孔子在易经的,系辞传里面讲,几者动之微。所谓这个几,几,我们现在认识,这个几字,就是机关,机器那个机字。但是讲动机的时候,不要木字边,左边不要木字,去了一个木字边,右边那个我们,一般念的叫几字,几个人,几桩事情的几字。但是在经典里面讲,它读平声读几,这个几在心理的,人的心理要起的念头,这个几也就是动之微,动念就叫动机。动念为什么动机呢,微微的在那里一动,本来我们的心,在那里没有动,心要起作用的话,先动念头,念头在开始的时候要动,开始动的时候,微微的在那里一动,几者动之微。这是孔夫子,在易经系辞传里,所解释的。 孔子又说知几其神乎,知道这个动机,那是一个神,这个神不是讲,外面那个神明,这个神是什么呢,阴阳不测之谓神。我们形容人家写文章,不知从那来的灵感,写了最好的那个句子,这叫作神来之笔。这个神来之笔这个神,还是从自己的,心理出来,自己连自己也不知道。孔夫子解释, 21 这个神是什么,阴阳不测。拿这个阴阳,阴阳什么呢,阴阳就是周易里面讲,从太极,太极是心的本体,从心的本体,起作用的话,要先起一个阴阳两仪。阴阳两仪就是起两个,非常抽象的,一个气体、气象。这个神是阴阳都不测。因此格物的物,这是念头还没有形成一个意象的时候,只是那个动机,微微一动的那种几。这个几是阴阳都不测,都不能够测知的,都不了解的。可见得这个物,这个念头微细到,什么程度了。这样讲法,格物就是动机,格就是在动,物就是那个几,那个几就是非常,微细的一个念头,就是动那个,很微细的念头。 这个微细的念头一动,致知,致知致是什么呢,这个念头本来是,阴阳不测的,这是神,自己的神,自己神来的话,自己也不知道。普通人你教他自己,那个微细的念头,他也不知道,必须学大学的人,学大学用工夫的时候,从欲明明德于天下,先治其国,然后一步一步的,治国要先齐家,齐家要先修身,修身要正心,正心要诚意。诚意怎么诚法,要致知,致知就是说那种,微细的念头一动,马上就知道,这叫致知。本来不知道,不知道,你学大学,要学着明明德,那就必须要格物,格物你就要知道,自己动的这个念头,这个动几别人不知道。那只有圣人知道,圣人知道别人的动机,别人的念头一动,圣人马上知道。我们普通人怎么知道,普通人别说不懂,别人的动几,就是自己的动几,也不知道。所以在这里讲,致知叫知至,知至就是要,学习的意思,就是要研究的意思,要研究自己的知,知的什么呢,知就是知自己的动机要学习怎么样,知道自己的动机,必须要知道,自己的动机了,然后才能知道,别人的动机。这要讲究心理学的话,这是最高级的心理学。必须有自知之明,才能明了他人的心理,所以致知在格物。 所以雪庐老人, 22 在解释完了之后,他用佛家,这两句话来讲。佛家研究,佛法的人就说,不怕念起,就怕觉迟。念头起来,我们任何人不起念头,办不到,谁不起念头。念头起来没有关系,重要的是起了念头,你自己就能觉,就能觉悟,觉悟这个念头,是什么念头。在讲究佛经的时候,这个念头,禅宗,禅宗不先研究教理,它就教人家观心。最早的禅宗,教人家参禅,那不是参禅,那叫观心,观自己的心,观什么心,就是观自己的动机。就是致知,致知就是要观察,自己的格物。禅宗观自己的动机,就是观自己的,我们凡夫众生动机,就是虚妄的,禅宗把这动机,在那里观,这个念头从那里起来,然后又灭在那里,起在那里,又落在那里,这叫作妄念,虚妄的念头。就讲这个大学,好懂的话,变换一个名词,就是私心,自私心。我们普通人,不研究大学,不学学圣人的这个道,我们的念头起来,就是个自私自利的心,这个自私自利的心,自己也不知道。还把这个,自私自利的心,认为是一个,天经地义的,是个好的一个心,这个他自己都不知道。 佛家禅宗它观心,就是观这个妄念,也就是大学里面,讲观这个格物,就是动机。这是佛家的禅宗观心,佛家研究教理的人,他就从释迦牟尼佛,讲的各种法门,一层一层的分析。后来马鸣菩萨,根据佛家这些,大乘的教理,他写了一部书,叫作大乘起信论。大乘起信论,里面有分析,我们人人本有的真如,真如就是真如本性,我们人人都有的本性,在大学之道讲的明德,就是指的我们明德。中庸所讲的,天命之谓性,就是指的那个性。真如本性是不可以,用言语来解释,所以马鸣菩萨,在起信论里面,分开来讲,分真如门,生灭门。生灭门里面就是讲,我们普通人,起这个念头,自己不觉悟,一念不觉,就起了无明,无明一起就是,微微的一动,一动 23 就出了业相,那个业相然后,再进一再动的话,那就是能见相、境界相。在起信论里面,讲三种细相,业、转、现,转就是能够见的一个相,现就是现出来境界了。在这个转、现这两者之前,是个业相,业相在这里讲,就是格物。业相既是由一念不觉,才有、才动,动才是成为业相,因此在佛家,研究教理的,从教理方面来讲,三细相的业相,就是这里的格物。这样分析起来,雪庐老人,分析完了以后,所以他老人家,拿佛家的两句讲,不怕念起,就怕觉迟。 禅宗观心,佛家研究教理的,从教理方面来讲,能够知道这个业相,这个都是叫作格物,叫作致知,念头任何人都在动,不能不动,动的时候要点,就在致知。致知就是这个知,就是觉,就是觉悟,我们学大学,就致知在格物,这一句话上面,这是自己要,明明德的一个,一下手用功的时候,就在这一句话上面。所以这一句话,非常重要,我们拿佛家宗门、教下,宗是禅宗,教下是研究一些教理的,两者都包含在,这一句话里面。可见得我们,中国的学术,境界到什么程度。这个格物致知,曾子写出来的,曾子是跟孔夫子学的,孔夫子是祖述尧舜,宪章文武。再往上推,推到伏羲氏,那个时候,不但伏羲氏,佛家的佛法没有来,就在文王周公这个时候,佛法也还没有,传到中国来。佛法正式传来还是,在东汉的时候,汉明帝那个时候。在佛法没有,传到中国来,我们中国的古圣先王,到孔夫子,发明的、传授的这个思想,可以把佛家的宗门、教下都包含在内。 我们知道中国的文化,中国的学术思想,是这样的一种高明,我们身为中国人,身为中国的一个读书人,我们没有理由,看不起中国文化,何况我们要学,在这个世间,要学作人之道,目标要安住学成圣人,那我们就要好好的,根据这一句话,我们学在明明德, 24 自己要学好,有了工夫了,然后才能够教化别人。你自己拿这个来修身,自己修身可以齐家,齐家然后可以治国,治国好了,你不必像现代人,我要把别的国家征服了。不必,只要把自己国家,治得非常好,国泰民安,天下其它的所有国家,都来向你学,天下人都是归心于你,那你就是平天下了。在今日之下,你只要把自己的国家治好,天下各国,都来向你学习,那你就是平天下,那就是使得天下,真正的得到世界和平。 不以这一个作基础,还是各人讲自私自利,讲公,丢不掉一个自私心的话,就是为这一家也好,为这一国也好,还是不够,那你智慧没有开。必得是从家庭到国家,以天下人来作一个,整体的来看待,把天下人都放在,我们的心中,我们希望天下人,都能够明明德,都能够学为圣人。这个才能正心诚意,正心诚意就在这个,致知在格物。我们怎么个运用法子呢,平常起任何念头,先要看看,是不是为了自己,是不是仅仅为了,我们自己的家庭,是不是仅为我们,自己的国家。只是到了自己国家为止,那还不算,那个致知在格物,还是没有学好。必得一层一层的推,遇到我们自己国家,跟世界其它国家,把它画成两个团体,这个两个团体,有利害冲突的时候,我们就想办法能够,把它求其一致的,大家都有利益。拿现代人好讲的话,都要双赢,不要两败俱伤,要求双赢的话,那就是要在致知格物的时候,把这个私心彻底的,把它破除掉,这就诚意了,诚意就正心,然后就是,齐家治国平天下。这是最有效果的,一个学术思想,照这个修法,我们在世间,处理一切事情,都处理得非常圆满,自己再学习圣人的话,一定能够学得成功。 下面把它再从,格物来开始讲,物格而后知至,知至而后意诚。意诚而后心正,心正而后身修。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 25 国治而后天下平。这里这是一大段完了。前面要想,明明德于天下,要想教天下人,都明德的话。先从天下,从外往内,一层一层的推,推到最后,致知在格物。现在从内往外,真正的,物格而后知至,那个念头一动,前面讲格物,格物是动了念头,动机。现在物格,物是机,格是动,机要一动,而后知至,然后就觉。机一动,然后就觉悟。知啊,知是觉悟,知是马上就觉。念头一起,立刻就觉悟,格物致知,反过来讲,物格而后立刻就觉悟。知至,你能够觉悟,自己的动念,也就是觉悟,自己的动机,而后意诚。意识自然就诚了,意诚而后心正,心正而后身修,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国家一治,自己国家,治得国泰民安。民安是什么呢,要想民安,就要拿大学之道,教化人都要明明德。明明德一般人,当然不知道,什么叫作明明德,这要看治国的人,用种种的方法,来教化一般人。教化一般人,就是先教一般人,都能够学着能够作,从这里开始。 比如说讲这个五伦,五伦讲父慈子孝,就从这上面开始讲,教大家学习,从家庭里面父慈子孝,到外面尊敬长辈,跟朋友相处讲究信用。这些都要去自私心,如果自私心不去的话,父慈子孝也谈不上。父慈子孝讲到,最高的境界,都是忘了自我。比如说,常常看到那些,天灾的时候,火灾水灾,儿子掉到水里面去了,那个母亲不管自己,会不会游泳,奋不顾身的,她就跑到水里,救她儿子。发生火灾了,或者是父亲,他跑到火场里面,要把自己儿女救出来,救不出来了,连自己烧死在里面,烧死在里面,父母还把自己儿女,紧抱在怀里面,这就是忘我的境界。儿女呢,孝顺的儿女,对待父母也是如此。要教人家,国君要教一般国民,致知在格物,物格而后知至,讲这个道理,一般国民那里懂。你国君,或者帮助国君办教育 26 的人,用这些方法来教他教国民,国民都会学。而且父慈子孝,都是天性,天性就是本性里面,都有这种道德。你用教育启发,父母儿女的这个天性,你这个教育就是启发教育,就是根本教育。这个启发教育,人人都会学,人人都会学得好。所以在这里,把国民都教了,教得大家都知道,在这里讲,物格而后知至,用这个五伦的教育,父慈子孝,兄友弟恭。在外面君臣,朋友讲这个道义,就是从那里开始学,就是学致知在格物。到了那个境界,就是一切到了,忘我的境界了,忘我的境界就是,无私无我而为他人,这就是能够致知格物。私心,妄念开始的时候,妄念一来就知道,到最后就把它去掉,成功了。这样的话,意也诚了,心也正了,拿这一个,诚意正心来修身,身也修好了。修身然后齐家,家也齐了,然后国也治了,那么天下自然就平,天下太平。 前面讲物有本末,事有终始。物有本末,是讲动机,动机就跟马鸣菩萨,起信论讲的,一念不觉而有无明,有三细六麤无明业相,业相是开始一动,那就是本,后来就是末了。物有本末,是指那个,只有一个本,其余就是末。第二句事有终始,事有终始,就是讲齐家,治国,平天下。事有终始这一段,讲到国治而后天下平,到此就是,事有终始讲完了。讲终始啊,终了之后再开始,事情办不完的,这是讲事情。齐家也好,治国也好,治理天下这些事情,循环不断在那不断的作,有终有始,终了之后再开始,这一大段讲到这里。下面就讲,你这个齐家,治国要修身,谁来作呢,人人都要学。今天时间到了,留到下一回再继续讲。 各位儒学朋友,我们现在,继续研读大学。大学的经文,上两次讲到了,物格而后知至,到了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到这里为止,今天我们从这里开始,就是接着上面的。 自天子,以至于 27 庶人,壹是皆以,修身为本。其本乱而,末治者否矣。其所厚者薄,而其所薄者厚,未之有也。此谓知本,此谓知之至也。,这一部大学开始,就讲这个两个网领,就是在明明德,在亲民。明明德是从格物,致知、诚意、正心。亲民这一网就是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这前面有两段经文,都讲过去了。,讲过去这个一个是明明德,一个是亲民,这是大学之道。这个大学之道,谁来学呢,我们今天,就是接着讲,自天子以至于庶人,从天子,天子以下还有,朝廷里面那些大臣,各国的诸侯,以至于庶人,就是普通人。壹是皆以修身为本,从天子到庶人,人人都要学大学之道。学大学之道,这里壹是,壹是就是很专心的来学。专心的来学,从天子到庶人,怎么学呢,皆以修身为本。 既然前面有两纲,这里怎么讲,修身开始呢,因为前面讲格物,这个非常深奥,不是一般人开始就从这里能够学。所以这里就皆以修身为本,修身为本,这个本。跟前面讲物有本末,这个本在这里,可以分成两种。一个就是前面讲,物有本末那个本,那是完全讲,内在的这个根本。在这里讲这个本外在的,内在在心里面的,是讲本体,外在这个本是讲作用,它是作用的根本。所以前面物有本末那个本,就是指的格物。这里本,这里讲根本就前面讲,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一层一层的有本有末来研究,修身为本,齐家为末。再往下说,齐家是本,治国就是末。再往下面说,治国是本,平天下是末。在这里本末讲,比如说要平天下,你要想平天下,我们就拿现在,这个世界时事来说。要想全世界都能太平,要讲世界和平,要讲世界和平,不是用武力征服各国。而是用这个古时候讲王道,现在就是用好懂的话,就是用这个文化。这个文化首先要在自己的国家,自己国家这个文化,把自己国家治得, 28 一切都上了轨道了。把自己的国家用文化作根本,治得国泰民安。你这样的话,世界其它的各国,都来向你请教,都来向你学习。你就算是以你这个国,用根本的治国治得很好,你就能够使得世界和平。 这样说起来,平天下是由于,你治国而来的,你治国把自己的国家,治得国泰民安,这是根本。然后才能够帮助世界其它各国,都来向你这个国家来学习、来观摩。这个两者比较起,你先由自己,国家治得好,这是作根本,拿这个来平天下是末。再说,你要把自己的国家,治得一切都好,必须先齐家。这个齐家,在古时候卿大夫算是家。我们现代讲,就是把自己的家,能够治得好。为什么呢,比如说你是个国君,你要把自己的国家治得好,首先要看你能不能够,把自己的家庭,能够治得好。把家治得好就是齐家,这个齐字就是人伦的伦字,一切都有秩序。家里一切都有秩序的话,父慈子孝,兄友弟恭。再呢,家里要办的事情,都是有条理的不乱,从家里的事情到家里的成员每个人,各有各人应尽的义务,应尽的本分,这样的话就能齐家了。齐家之后,去治国才能治得好。 如果说一个国君,他自己家庭里面,都是乱七八槽,他要想治国,可以断然的说他治不好。连个家都治不好,国怎么治得好呢,治家跟治国是一个道理,治家须要用礼,礼是互相尊敬对方,互相忍让对方,这家庭里面任何问题都没有的。如果以这样,尊敬一切人,礼让一切人,拿这个礼来治理国家,一定能治得好。治国先以家为本,家治好了,有了根本了,才能治国。这样比较起来齐家是本,治国是末。再讲这个齐家修身为本,你要拿这个礼来治家、来齐家。礼在形式上讲,各有各的礼的形式,家庭里面的人在形式上,这个在礼上面,都有很清楚的规定。在礼的本质上面,就是这个恭敬礼让。恭敬礼让,你是个 29 一家之主,一家之主,你要家里的所有人,都要恭敬礼让,先从自己作起。 自己能够尊重他人的意见,能够退让,自己与家里的人,有什么利益,冲突的时候自己退让。自己的意见,跟家里的意见,有冲突的时候,那么自己要好好反省。自己不对,对方意见很好,自己就要尊重对方。对方的意见不好,自己的意见是对的,也要想办法让对方明了。就事论事来研究,拿现在人所讲的话,就是要沟通,先要意见能够沟通,不能说我确实这个意见是对的,对方的意见是不对的,既然对的话,我用不着跟对方说什么,我照着办就好。这个不行,这个就是失去了恭敬。所以这些作法,作个家长的人,必须自己以身作则,这就是修身。你这样的话,家才能够齐,所以修身是根本,齐家是末。 因此在这里讲,自天子以至于庶人,壹是皆以修身为本。所谓修身为本,我们就是刚才研究的,一直往下面推,修身是本,齐家是末。齐家是本,治国是末。治国是本,平天下是末。这个意思是说,先要分清楚,本是重要的,先要从重要的来修。有本然后才有末,这个本末是用在齐家、治国、平天下,是对外讲究功用的。前面那个格物,格物是本,格物那个物就是,代表一个动机,机一动马上就觉悟、就知。这个一动就是本,然后继续再动,那不是本了,那都是末了,所以在前面讲那个本,只有格物是本,诚意、正心,那都是末。那是本体,现在是讲对外,讲究齐家、治国,是外在的用,所以这个本末,那是一层一层的往外面推展。这个意思我们了解之后,就对于经文它的章法,就好明白了。 所以壹是皆以修身为本,其本乱而末治者否矣。如果说是根本乱的话,假使说我们不从,修身开始的话,自己在家里不能以身作则,要求家庭里的人都学好,办不到啊~所以修身、齐家一定是一层一层的,注 30 重这根本。所以后面经文讲,其本乱而末治者否矣,这是假设的话,假设说根本乱了,自己修身修得不好,要想家里的人,都能够都好,都能齐家,这个末,想末来治,否矣,这是办不到的事情。其所厚者薄,而其所薄者厚,未之有也。厚薄这个跟前面,本末不相同的。前面那个本末,是就向外面办事情,一层一层的来研究,这个厚薄的厚,这个厚字就是指,那个明明德,那个明德就是性德,指性德来讲的。那个性德怎么样,把它发明出来呢,那就是格物,所以后面这两句,就是指的前面内在的那个本、那个体,也就是本体,那个内在的根本,那就是性德,必须自己在学大学之道的时候,自己必须要明明德。如果自己在,明明德这上面不去修的话。要想亲民,这就是舍本逐末。 因此其所厚者薄,而其所薄者厚,所厚的就应当,自己要明明德,自己要格物致知,自己有任何动机,立刻就能觉悟。这个动机是私心,马上就把它打消掉。必须是大公无私,这个念头出现了,这才是好的念头。这好的念头出现,就让它继续增长,所以这是厚,所厚的,所厚的就是指,自己用工夫来格物致知。如果说其所厚者薄,应该在这上面,自己要明明德,而不去用工夫开发自己的明德的话,只注意到外面齐家、治国,或者就是不在格物、致知上面下工夫,要想自己的心,能够正过来,意识能够诚,这也办不到。讲格物、致知、诚意、正心这个四条,格物、致知是本,格物是本,后面诚意、正心是末。如果不能格物、致知的话,诚意、正心也谈不上。正心就是明了自己的动机,把一切杂念、私心都把它破除掉,这个才谈得上是,诚意、正心,那是末。所以这里说,其所厚者薄,而其所薄者厚。格物致知是厚的,如果说在这一方面不注重它,反而疏忽了它,这叫薄。而其所薄者厚,正心、诚意,跟 31 格物、致知,比较起来,格物、致知是厚的,正心、诚意是薄,这是比较。如果说格物,致知不注重,而只注重正心、诚意,这就是其所薄者厚,未之有也。这就是本末颠倒了,未之有也,那就是说一个舍本逐末,能够把大学之道学好吗,学不好的。 此谓知本,此谓知之至也。后面这两句,是一个结论,是结束的话,明明德、亲民,止于至善。都要知道根本,这两纲,明明德是一纲,亲民是一纲。这两纲都有本有末,所以在这里讲,此谓知本,这叫知本。内在的本体的根本,外在的功用的根本,都要知道。此谓知之至也,知之至这叫所知的,前面的物格而后知至,就是照应前面。物格而后知至,一个物一个事,要知道有终始、有先后,事情有终始,有结束的时候,然后又开始。明明德的那个物有本有末,到后面齐家、治国、平天下就是事情,这是外在的用处。无论是本末、是终始,都要知道先后,物的本末前面也讲过了,内在的根本,外用的有根本。就办事来讲,齐家、治国、平天下都是办事情,这就是终始,这个没有了的时候,比如说,我一桩事情办成了,我就休息了,不要再办了,没有那回事情。圣人、贤人,到世间来就是办事情,他的事情永久办不完了,一桩事完了后,他再开头再办。在办的时候知道有先后,这个先后就指的前面说,修身是齐家的根本,齐家是治国的根本,治国是平天下的根本,这就是有先后。 知道这个本,本末、终始这叫知之至也。就把先后的这个次序要明了,这在求真知方面,才能至,才能求得到。如果忽略这个本末、先后,这个真知,这就是觉,就求不到。前面这一大段,两网、八目在止于至善,此谓知之至也,结束止于至善。这样作懂得这些本末,先后,才能够到最后止于至善,才能两者一个是明明德,一个是亲民,这才能够到了至善的那 32 个境界,才能圆满。所以后面这两句很重要,讲究经文的章法,这就把前面两纲一结论,止于至善一结论,在这里作个。这叫知本,知之至也。这两句话此谓知本,此谓知之至也,在宋儒朱子,他把这两句,移到后面去,这是我们研究经典,不可以学他们的,不可以学他这一套。经典那个章法、文字,不能随便更动,这里前后的有纲、有目、有结论,这个多么清楚,一改那就改乱了,这是我们研究经典,应该要注意这一点。 下面就是,一条一条的解释,解释诚意、正心、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在这里前面还要补充几句话,就是在古时候,国君、天子,都是在位的人,所以自己就是要,明明德那四纲。治国、平天下,用在外面功用,讲究用的时候,那就是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但是普通人,既不作国君,也不是天子,那怎么呢,那就是修身、齐家,修身、齐家就行了。果然能够知道修身、齐家,虽然不作国君,不作天子,有机会可以帮助国君、天子,帮助他们的政治,孔夫子有人问他,孔夫子是没有国君的地位,更不是天子。所以问他子奚不为政,老夫子你为什么不去,从事政治呢,孔子说:书云孝乎惟孝,友于兄弟,就是普通人齐家,在家里讲究孝道,对于兄弟之间讲的友爱,是亦为政,这就是政治,要问办政治,办政治孝弟之道就是,办政治的根本。因为就中国儒家的政治学来讲,政治并不是简单的把行政办好就好了,除了把行政办好,教育非常重要,作国君的人,作天子的人,他有义务教人学圣贤,这就是教育。所以孔子的讲法,能够实行孝友之道,再把孝弟之道,来教化他人,这就是帮助国君,帮助天子来治理天下治理国家。这个是上面,经文这一大段。 现在一段一段的解释, 所谓诚其意者,毋自欺也,如恶恶臭,如好好色。此之谓自谦,故君子 33 必慎,其独也。小人闲居,为不善,无所不至。见君子,而后厌然,揜其不善,而着而善。人之视己,如见其肺肝然,则何益矣。此谓诚于中,形于外,故君子必,慎其独也。 后面还有,前面我们就,先看这一段,前面第一章的,经文里面讲有诚意、正心。现在就解释诚意,所谓诚其意者,诚其意这个诚字重要,诚其意在这里最简单一个解释,在这里说毋自欺也,不要欺骗自己。欺骗人家也许还可以,欺骗自己是没办法欺的。为什么不能够自欺呢,下面有说比喻的话,下面这些比喻的话,再继续研究。 各位儒学朋友,我们继续研读大学,现在就解释,「诚意」这一条,「所谓诚其意者。」下面这一句话很重要,「毋自欺也」,「欺」是欺骗,「毋」就是不要,不要欺骗自己。下面举出一桩事情,教学「诚意」的人了解,比如说「如恶恶臭」,例如厌恶,憎恶。憎恶什么呢,「恶臭」,那些秽臭的东西,加个恶字「恶臭」,臭得不可以闻的。这个一般人都会的,直接的反应,遇到「恶臭」的话,自己就赶快逃避了。在另一方面来讲,「如好好色」,第一个「好」字跟上面,第一个「恶」字相对的讲。「好色」,好看的东西,对于任何自己一看就很好看,很美的叫好。这就表示说「恶恶臭,好好色」,这是发自自己的心理,没有虚假的,没有欺骗自己。怎么样是欺骗自己呢,如果遇到那个「恶臭」的话,明明自己是「恶」,而偏偏说唉呀~我很好,很好这个「恶臭」,这就是欺骗人家,也是欺骗自己。遇见「好色」人人都会「好」的,如果他说我不好,这也是欺骗自己。所以说「」毋自欺,就是遇见「恶臭」就是「恶」,遇见「好色」就「好」,这就是「好」,这就不自欺。 「此之谓自谦」,「自谦」这个「谦」,郑康成注解读作慊,「谦」是什么呢,这个「谦」左边是言字边,郑康成的,那个他读作 34 慊,就是把左边言字边,改为竖心边,在心字部里面的。慊当厌字讲,厌当满足讲。那个厌字就是后面讲,「见君子而后厌然,那个读黡,平常读「厌」字,那个「厌」当这个自己感觉得很满足了,那就是说不要自欺。就是如同见到「恶臭」就「恶」,见到「好色」就「好」,这是「自谦」。「自谦」就是自己感觉得,我没有欺骗自己,欺骗人家容易,欺骗自己心理,自欺的话,这个不容易。能够这样「如恶恶臭,如好好色」的话,这叫「自谦」,「自谦」自己感觉到,我这个「诚意」作到了,自己感觉得很满意了。「自谦」就感觉得,自己很满意,没有欺骗自己。 「故君子必慎其独也,」「君子」必然「慎其独」,「慎」是谨慎,愈是在没有人的这个地方,比如说一个人在家里,没有跟任何人相处,这是一个人。「独」,愈是在单独的时候,愈是要谨慎。怎么谨慎呢,一般人在人的面前,尤其在大众面前,他作出一个很善的,装出一副一个好人,作这些好事情,装那个样子。如果是不在人的面前,单独的一个人在那里,他心理什么都不好的,念头都出现了,这就是不能,愈是在单独的时候,他的心思,他的行动都是,毫无顾忌的。没有顾忌的话,很多不好的事情就作出来。慎其独,学大学的人,学诚意的人,这是君子他必须在单独的时候,要「慎」,谨慎。谨慎在什么,谨慎其独,一个人愈是一个人,愈是心理要谨慎。深怕在这个时候行为不好,心理这个意识也乱了。 古人讲怎么样「慎独」呢,一个人在行路的时候,行路的的话,有阳光照下来自己身上,身体有个影子,没有人,自己身上有个影子。「独行不愧影」一个人在行路的时候,要对自己这个身体,被光线照出来那个影子,这个在独的时候。如果在这个时候,这些行为不好,那就对不起自己的影子。所以在独行的时候,他还要 35 谨慎,才能对得起自己的影子。在夜间睡眠的时候,这时也没别人了,没有别人,自己身体上盖的被子,这叫衾。睡眠的时候,心理不要胡思乱想,不要想怎么样害人家,损人利己。这个时候谁知道啊,认为没有人知道,自己尽量在想,损人利己的事情,或者作那些不合礼的事情,虽然没有人知道,自己要诚意的话,自己知道,不能够随便,包括行为,心理的念头,都要谨慎,叫慎独。在睡眠的时候,没有任何人在身边,叫「独寝」,一个人在那睡眠,「」独寝,但是身体上盖这个被子,要对得起这个被子。如果起了一个邪知邪见,损人利己这些念头,虽然没有他人在身边,但是自己知道,盖在身上这个被子,它就好像人一样的,要对得起它,对它无愧,心理意识要「诚意,」才能无愧于这个被子,这叫「衾」,「叫独寝不愧衾」,这是古人讲求,「慎独」的工夫。所以君子必须「慎其独」,愈是在单独的这个时候,愈是要谨慎。 小人不是如此,小人跟君子相反,这经文讲了,「小人闲居为不善。」小人闲居的时候,在家里没事,也没有跟别人在一起,这个怎么呢,他所作的事情,都是不善的。他不能够慎其独,他愈是在独的时候,愈是去作那些不善的事情,心理胡思乱想,想的都是怎么样的,跟人家争名夺利。为了满足自己这个私欲,而不惜损害他人,这都是不善,所以「为不善,无所不至」。什么不善的事情,都可以作得出来。 但是见「君子而后厌然」,这个「厌然」,本来这个自读厌,在这读黡,读上声。「厌然」这个「厌」字,在下面加一个,黑暗的黑字,上面是厌下面,加一个黑字,那个字音就读作黡。黡的意思就是在无人的地方,这个字就好像是黑暗的,黑暗的话就表示,他想把自己不善的事情,把它掩藏起来,不要让人家知道,这叫「厌然」。所以他见到「君子」,他就把他在 36 「闲居,为不善」的那些事情,把它想办法隐瞒起来,「厌然」就是自己把它隐瞒,不愿意让人家知道。但是他隐瞒得了吗, 下面就说他怎么「厌」法子呢,「揜其不善而着其善」,把他所作的,「不善」的事情,这个「揜」就是掩盖,把它掩盖起来,相反的「而着其善」,尽量表扬自己,自己赞叹自己,那些好事是他作的,他的品德多么好,叫「着其善」。这就我们在社会上,常常遇到的人,见了人尽量,把自己好的事情表扬自己,自己所作的不好的事情,造的那些罪恶的事情,他要把它掩盖起来不讲了。 但是在别人看起来,「人之视己,如见其肺肝然」。「小人」愈是要把,自己的罪恶,要掩盖起来,愈是要表扬自己善的这一面,其实小人没什么好表扬的,他自己来表扬自己。但是在别人看起来「人之视己」,这「己」就指的「小人」,他人看这个「小人」「如见其肺肝然」。肺肝都是在身体以内的,人的身体以内的,心肝脾肺肾五脏,拿这个肺肝作代表。都在身体里面,一般人看不到,自己也看不到,自己的肺肝,他人当然也看不到自己的肺肝。但是这个说比喻的话,「小人」愈是「揜其不善,而着其善」。别人一看,他这个不善的事情看得清清楚楚的,他尽量掩藏,掩盖得就像那个,肺肝在身体里面,人家照样看得清楚。「如见其肺肝」就是指「小人」,把那个不善的事情掩盖,掩盖得怎么样的严密,别人还看得见,就算掩盖得像肺肝那样,一点都没有露到外面来,人家照样看得清楚。这就说明「小人」是谈不上「诚意」,他口里说的是一套,心理想的是一套,他自己来表扬自己,这个人家看得清清楚楚的。 「则何益矣」,小人这些行为这有什么益处,对他有什么好处。上面拿君子,怎么样「慎独」,小人怎么样,在「闲居」的时候,所作的不善的事情,所作那些恶事情「无所 37 不至」,「无所不至」的那些罪恶的事情,造出来想掩盖,掩盖不起来。为什么掩盖不起来呢,「人之视己」这个人,凡是学大学的人,君子,把圣贤书念多的人他都知道。他看小人那些心理,一看就明白,小人讲的话口是心非,他一看就能明了。今日之下在医学方面,它用那个仪器,可以照一个人的身体里面的五脏,照得清清楚楚的。那个君子看小人,就如同用那个仪器,看小人的心理,甚至于心医疗的仪器,看得还要清楚。所以这两段,特别这些小人他不懂得,他可以瞒别人,隐瞒不了君子。「人之视己」,他人,凡是懂道理的人,一看就把他那些虚假的事情,作那些不善的事情,看得清清楚楚。除了人以外还有鬼神,那更严格了,鬼神,人有什么心理,罪恶的念头一起,鬼神都知道。他一个人在家里,想计划什么事情,怎么样陷害人家,那鬼神明了得很,一看清清楚楚的。所以在这里讲,拿君子跟小人这两者,对照着来说出这个事实来。 下面就说,「此谓诚于中,形于外。」这就是说,诚诚恳恳的在心中,必然显露到外面来。君子「慎独」,他也显到外面来,人家一看就清楚,他自己不要表扬自己,人家就看得清楚。小人呢,也是人家看得清楚,所以,「诚于中,形于外,故君子必慎其独也。」所以学大学的君子,必然要「慎其独」,愈是在单独无人的一个地方,一个时候,愈是要「谨慎」。 在下面举出例子出来,《《曾子曰,十目所视,十手所指,其严乎。富润屋,德润身,心广体胖,故君子,必诚其意。》》这个大学是曾子写的,是他自己作的。这里讲曾子曰,古人作文章,有这个例子,自己称呼自己可以的。「曾子曰,十目所视,十手所指。」「十目」十个人的眼睛,「十手所指」,十个人的手指来指责。一个人作那些,不善的事情,就如同有十个人在看着他,有十个人在 38 那指责他。「其严乎」,这个多么严厉。「严」就是说,君子知道这个道理,他应该自己感觉到,愈是在独的时候,愈是自己要庄敬,要畏惧人家,用十目来看他,用十手来指责他。不要认为自己一个人,在那里没人知道,这是曾子说的这些话。「其严乎」。 下面举出例子了,「富润屋,德润身,心广体胖,故君子必诚其意。」富润屋,家里有钱财的人,财富很多的人,他必然,他所居住的这个房屋,一定装潢得很好。不像普通的房屋,普通人只有房屋就行了,一个房屋有个,硬件的建筑起来,能够遮蔽风雨就好。富有之家,他要把他所住的,房屋美化,装潢,这就表说,他家里有财富,所住的这些,豪华的房屋,就显示在这个,房屋这上面,叫润屋,他必然把这房屋,能够讲求得,装饰得愈好,愈显示他家里有财富。 这个是比喻什么呢,真正的意思就是下面,「德润身。」一个有道德修养的人,从那里看出来,就从他的身体显现出来。「润身」,他的身体一举一动,就不跟那些小人一样。小人的身体,一切的行为,绝对不像君子,那样恭敬、揖让那样庄敬。君子都要学孔子,孔子「温、良、恭、俭、让」。学大学的君子,他要学孔子,学孔子的「温、良、恭、俭、让」,他的身体行动上面,自然就表现出来,叫「德润身」。「德」是在内心,就是润泽到身体外面,人家一看,这个人就是个君子他有道德。 「心广体胖」,心理很宽广,宽广能够宽容,他对待一切人,那样宽厚、包容,这样的话,心能够这样宽广包容,身体就胖了。胖是个比喻的话,我们现代人不要胖,古人认为胖是好,所以拿个胖作代表,代表心理很宽广,很宽宏大量的,能够以这样来待人的话,他身体显示出来就那样胖,胖就是代表他心理,那样宽厚、包容。就是他这个身体上可以显示出来。 「故君子必诚其意」,拿这 39 个财富润屋,道德润身,心广来使体能够胖,表现出来。君子了解这个道理,必然要「诚其意」,意一诚,一切就自然显现出来,人家一望而知道,就跟人家看见孔夫子圣人,「温、良、恭、俭、让」,这是讲「诚意」,「必诚其意」。最重要的一句话,「毋自欺也」,为什么呢,欺骗人家有时候,还可以办得到。欺骗自己,确实是欺不到自己,不能欺自己,为什么不能欺骗自己呢,欺骗自己就是「不诚」,不能「诚意」,不能「诚意」就足见他不能够「正心」,不能「正心」,就表示他不能「格物、致知」。那他学「大学之道」,就没办法学了。在外面用的时候,「齐家、治国、平天下」就没有「根本」了。没有「根本」,不能「修身」,不能「格物、致知」,就是自欺,自己欺骗自己。 所以在这里说,「所谓诚其意」怎么诚法,就是不要自己欺骗自己,所以后面,举的那个例子,举出君子跟小人,分别的、对照的来研究,归到最后「君子必慎其独」,必须「诚其意」。这还不算,这是曾子所讲的话,要举出根据出来,古人发表言论,著作这个书,不是自己的意思,都是学孔子,孔子「述而不作」,孔子讲这个道理,都是祖述尧舜「述而不作」,曾子也是这样,曾子跟孔子学的,所以把前面这些经,意思说出以后,下面就举经书,里面的来作证据,证明他说的,这个话是有根据。 《《诗云:瞻彼淇澳,菉竹猗猗。有斐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兮僴兮,赫兮喧兮。有斐君子,终不可諠兮。》》这都是诗经里的,这些诗句,诗,这个诗是我们,现在所看【诗经】里面,有国风,国风里面有各国的,其中有卫国的卫风,就是卫灵公的那个卫国,卫风里面有,一篇诗叫「淇澳」,这个「澳」也读奥,但是在这里,郑康成的注解他主张读隩。「瞻彼淇澳」,「淇澳」就是在水边岸的,水边岸上,那个岸 40 上什么呢,「菉竹猗猗」。「菉竹」,水边那个岸上,种的那个竹子。「猗猗」呢,种得很茂盛。「有斐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前面这两句话,是引起后面的意思,这在诗的作法里面,是「兴」,兴体。 这一篇诗是赞美,卫国的卫武公,卫武公是,卫灵公前面的。卫武公是有道德的人,所以这篇诗是,赞美他的道德。开头就讲:「瞻彼」,你好好看一看,看看那个「淇澳」,那里的「菉竹猗猗」。在那里「有斐君子」,有一个很有道德的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下面都是赞叹,卫武公的,在这里引申出来,作为一个解释前面的经义,这一篇后面,包括这一篇诗,后面还有曾子解释的话,我们今天就讲到这里,没有讲完,下一次再从头,从这个「诗云瞻彼淇澳」,从这开始。下回从头讲,今天就讲到这里。 各位儒学朋友,我们继续研读大学,上一回讲到,「曾子曰:十目所视,十手所指,到故君子必诚其意」。讲到这里为止,今天我们,就从下面开始,下面就开始说了,下面就举经书,里面的来作证据,证明他说的,这个话是有根据,《《诗云:瞻彼淇澳,菉竹猗猗,有斐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兮僴兮,赫兮喧兮。有斐君子,终不可諠兮。》》我们这从这里开始研读,前面那一段经文,就是解释要「明明德」,把这大学之道学好必须「诚意」。所以这个「诚意」在前面讲到,一定要君子要「慎独」。 下面举出【诗经】里面讲,诗云:诗云这个诗,是【诗经】里的国风,我们现在所看的诗经,前面就有各国的国风,这里举的这几句诗,是卫国的卫风,卫国就是卫灵公的,那个国家,诗云,卫风里面就讲了,这一篇诗叫赞美,卫武公的道德,卫武公的道德在当时,那是被一般人尊敬,所以作了这一篇诗来称赞他。诗里面这几句话,「瞻彼淇澳,菉竹猗猗」。「淇澳」就是卫风 41 里面,一篇诗篇的名称,「淇澳」这两个字,就是在那个水边,水边种的有个竹子,竹子是指的,有一种叫作扁竹,扁竹,就是那个偏字,去了一个人字边那叫扁。这个「菉竹」就是扁竹,种在水边,「猗猗」长得很茂盛,这种扁竹,那个竹子,跟陆地上一般竹子有点不同,它这个竹子很细、很柔软。这个诗里面就是指的那种竹子,「菉竹」这两个再详细分的话,「菉」是一种草,竹就是扁竹,当地在「淇澳」那个水边,又有扁竹又有草,「猗猗」长得很茂盛、很多。「有斐君子,如切如磋」,前面两句话两句诗,是作诗的方法,作诗方法,有兴、有比、有赋,兴是在开头的时候,引起后面这个诗主要的意思。前面是作一个引子,这在作诗方法里面叫「兴」,就是高兴的「兴」,「瞻彼淇澳,菉竹猗猗」,这是个「兴」体,「有斐君子」,这一个就是入了主题了。 「有斐君子」,「斐」是有文章,文质彬彬的这个意思。他既有修养,也有很文雅,这个叫「斐」。有这样,文质彬彬的君子,这就是指的那个卫武公,比他的「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古时候制作像这个,玉石这一类的,这个装饰的器具,那个有牛角、有象牙、有玉、有石头这四种。一般的讲「切磋」,「切」的话就是,把这个牛角来「切」,「磋」是指的象牙,「琢磨」这是讲的,那个玉和石头,一般是这样分法。到后来也有人家,提出不赞成这种讲法,因为拿这个「琢」来讲的话,「琢」是玉,把玉拿来慢慢的,「琢」当然可以,那个磨呢,磨应该比这个,「琢」工夫还要细密,但是你用这个「磨」,用在石头上面,用磨石比照这个琢玉,好像比琢玉还难,实际上磨石,应该容易一点,所以也有人,不赞成这种讲法。大致说起来,切磋琢磨,是就牛角、象牙、玉、石头这四种,开始的时候叫切磋,这个初步的工夫。到了后来就慢慢的跟 42 它,琢磨琢磨,愈琢磨愈精细,就这个程序来讲,比较适合一点。这里就把古人这种讲法、看法介绍出来,两种讲法都可以的。「瑟兮僴兮,赫兮喧兮」,「瑟兮」就是赞美卫武公很庄重,这个人很庄重。「僴兮」,除了庄重以外,他待人很宽厚,这是叫僴兮。「赫兮」他表现出来的容貌,也是很美观的,人家看起来觉得这个人,相貌长得很好。「喧兮」相貌长得很好也是,一般人都会有的,但是「喧兮」,「喧兮」就有威仪,除了相美好,他还有威仪,这几种都具备了,很不容易的。然后再加一句,「有斐君子」,这就是文质彬彬的君子,有文采、有本质,本质就是指他的道德修养,文采指他的外表,那样有礼节、有文化。「终不可諠兮」,「终不可諠兮」这个諠字是当,忘记的忘字讲。这样的君子一直的不会被人家遗忘,也就是说卫国人,总是要记得他。 下面就讲,上面举的是,诗里面这几句,后面就解释,《《如切如磋者,道学也。如琢如磨者,自修也。》》「如切如磋」这是拿来比喻,卫武公他的为人之道,以及求学那一切,都那么好。作人也好,求学也很好学,「道学也」。「如琢如磨者,自修也」。这两句话拿「琢磨」,来形容卫武公,自己修身,自己怎么样修身呢,就如同「琢磨」,那个玉器一样的,很细心的在那里「琢磨」,这里就是他时时,能够自己来反省自己,这里讲他的修养。《《瑟兮僴兮者,恂栗也。》》这个「恂」郑康成读峻,峻栗也。这个字的本义,本来的读音读玄,可是郑康成,他的解释就是读峻,峻就是山字边,高山峻岭那个峻,峻当很高的意思,「栗」也,峻栗,峻栗就是表示,卫武公既有,宽厚待人的那种心量,又有美好的,有威仪的那种外表。所以叫人家一看那是高人,一见了他,自自然然就肃然起敬,「栗」就是叫人家,畏惧他那一种威德。「峻栗也」。 43 《《赫兮喧兮者,威仪也。》》这就是专门,讲他的威仪,有斐君子,终不可諠兮者,这就解释前面那个诗,这两句话的意思。《《道盛德至善》》,卫武公的这个道德、修养,道是盛,也就是说前面讲,明明德那个,「道」修养得很好。「德」也是他待人的那种德,那种品德,都是「至善」,「道盛德至善」,「至善」就是指的前面讲,「在止于至善」,卫武公就学,学「止于至善」,《《民之不能忘也》》,读经文这个忘,不读忘(旺),读忘(王),读平声,所以他有这样的,修养、美德,这些修养、美德用在政治上面,对于卫国人,是诚诚恳恳的,来替卫国人办事情。政治,国君治国,国君治国怎么治,就是替国民办事情。替国民办事情,像卫武公这样,他有威仪,有待人宽厚的这样的心,他自己有明德那种修养,这就表示他是自己待人、治国家,治理国家就是替民众办事情,都是一本至诚的心,他以至诚的心来办事情,来待人接物。所以「民之不能忘也」,卫国人民始终都记得他,记得他这样诚心的爱民,记得他这样的宽厚待人。这是拿诗经赞美卫武公,让卫国人不会忘记他,这个都是由于,他那种「诚意」,诚心诚意的,来治理卫国。 下面再举出诗,《《诗云:于戏前王不忘,君子贤其贤,而亲其亲,小人乐其乐,而利其利。此以没世,不忘也。》》诗云:这个诗它有两句话,「于戏」是读呜呼的,于戏是赞美的意思,「前王不忘」就是这一句话。这个诗云:也是诗经里面,诗经有风、雅、颂,最后是颂体,这个颂是周家的,周家叫周颂。周颂「前王不忘」,「前王」指的是周家那个时候,有文王、武王,这个周颂里面,有一篇诗叫作烈文,烈就是轰轰烈烈的烈字,文章的文,烈文这一篇诗,这篇诗是因为那个时候周成王,原来是年纪轻由周公摄政,就是代理天子,到后来成王年纪长了, 44 周公再把天子这个位置交还给他,因此成王来继位的时候,成王继位的时候他在祭祀宗庙的时候,各国诸侯来助祭,在祭祀有一篇诗叫作烈文,烈文这一章诗有好几句,这是最后的那一句话。最后的那句话,「于戏」就是赞美前王不忘,前王指的是武王,武王之前还有文王,他们的道德,作的有功于天下天民的这些道德,这个事业,这叫「前王」。「不忘」,后代的人不会忘记他。 为什么后世的人,不会忘记他呢,下面这就解释。「君子贤其贤而亲其亲」,「君子」指的前王,「贤其贤而亲其亲」,前王都是圣人,文王、周武王,文武都是圣人。有亲近贤人,凡是有贤能的人,这些前王都会去尊敬他、亲近他,请他来帮他来办政治,这是「贤其贤而亲其亲」。「小人乐其乐而利其利」,这个「小人」对于「前王」,「前王」既是圣人,除了尊敬贤人,亲近贤人,让贤人都不忘记「前王之外」,那些「小人」,「小人」这里指的是一般平民,一般平民「乐其乐而利其利」,前王对于一般平民,是什么呢,民之所乐而乐之,民之所利利之。前王这些圣人,他的治国、平天下,一切都是以民众所需,为最重要的一个办事的重点。「乐其乐」这个乐,也有人读乐(要),其乐,就是民之所好好之,凡是民众所乐的,所利的,前王都顺乎民心,民众心理所须的,前王都是来,顺乎民心所求,这叫「乐其乐而利其利」,所以在这里讲,君子小人,「君子」是在位的人,「小人」是一般平民,对于「前王」无论后来的,君子与小人,以及当时的也是如此。都是觉得「君子」觉得前王,能够尊敬贤人,亲其贤人,小人都感受,「先王乐其乐,而利其利」,因此无论是君子小人,「没世不忘也」,「没世」,终身都不会忘记这个「前王」。 这是用这一句诗里面,结束前面的那一段,前面那一段,是讲要「诚意」,诚意 45 正心,既是要「诚意」,前面也举出,卫武公是一般人,不会忘记他。现在这个在周颂里面这一句诗,举出周家的文王、武王,前面有卫武公,这里讲周武王。都是来证明前面讲「诚意」,你办政治是国君也好,天子也好,都要一本诚心「诚意」的,来替国家,替天下来办事情,这是讲大学解释「诚意」,就拿治国、平天下,这个事情古人来作一个证明。古人就国君卫武公来讲,就天子文王、武王来讲。文王那个时候,当然还是个国君,还没有作天子,武王伐纣成功以后,再追自己的父亲文王,封为王,原来文王是叫西伯昌。这样看起来文王既是后来,追赠为王,所以文王、武王,他这个治国、平天下都是诚心,诚心诚意的来替天下人办事情。只有这样一本诚心来办政治,政治这样办成的时候,一般老百姓,无论是有道德的君子,或者是讲在位的君子,或者是不在位的一般平民,没有人会忘记他,这就是感动天下人。你办政治,不能欺骗人家,不能用骗人的那种讲究「术」,「术」就是谋略,这些不能够取信于人的。要用「诚意」诚诚恳恳的,就把天下人的事情,当作自己事情来一样的办理,这就能够感动天下人永久不会忘记。 你这个圣人,这就是大学讲,这个「正心诚意」,就是证明这样的办政治,所收到的天下人这样感动,永久不会忘记,这就是由于「诚意」,拿这个事实来证明,我们学大学要诚意正心的话,就要这样学法子。所以「诚意」就是用出来的时候,我们今日之下从事政治的话,固然要拿这个「诚意」来办理政治,就是不从事政治,我们作那一个行业,我们都要拿这个,「诚意」来作事情,拿这个「诚意」对待一切人,这就是修养。这就是修我们自己的「明明德」。「明明德」怎么个「明」法子,就要把自己的意识能够「诚」,起心动念的时候,就要看看这个念头,是 46 为人还是为自己,为自己就不诚。说的话、作的事情都是欺骗人,为人大公无私,这个是说话也好,作事都是非常诚实,一句话也不会欺骗人家。作事是如此,作任何事情都是如此,这个就是「明明德」,只有这样子才是,真正的「明明德」,这是讲这个「诚意」。所以后面这两段,举诗经里面古人,有的是国君,有的是天子,拿古代这些人作一个,事实上的证明,我们学这个「诚意」,就在这些我们日常,处理任何事情的时候,待人接物的时候,就要用这个「诚意」来表现。用「诚意」来待人,用「诚意」来办事情,这就是我们自己来讲,就是明明德的工夫。 再下面,《《康诰曰:克明德。大甲曰:顾諟天之明命。帝典曰:克明峻德。皆自明也。》》「康诰」是【尚书】,【尚书】里面有写,周家的历史,叫作【周书】,【周书】有一篇「康诰」,在这一篇书经里面讲:「克明德」,再有「大甲曰:」,「大甲曰」是【商书】,商是殷商的商,就是成汤王,建立那个天下,写商家的历史叫【商书】,【商书】有一篇的经,叫作「大甲」,「大甲」里面有这一句话,「顾諟天之明命」,「帝典曰」,「帝典」就是【书经】一开头就是「尧典」,尧舜的尧,「尧典」,「尧典」里面讲「克明峻德」,举这个三句书经,三句书经开头,是周家的【周书】,第二是商朝的【商书】,第三是,「帝典」就是「尧典」,「尧典」跟「舜典」合并起来叫作「虞书」,虞就是虞舜,「虞书」,这个分开来讲就是「尧典」。这三篇书经里的话,「克明德」,「克明德」就是能够「明德」,「明德」就是指的,前面「明明德」,「克明德」就是能够把,自己的「明德」发明出来,能够自己「明德」,「大甲」里面有这句话,「顾諟天之明命」,「顾」当念字讲,「諟」这个字,是不是的是字,「顾諟」是当此字讲,你念在「天之明命」,你要时时刻刻的想 47 到,天给你很明显的命令,叫「天命」,「帝典」讲「克明峻德」,能够明自己,这个大德、高德。「皆自明也」这都是自己,能够「明明德」。 我们继续研读大学,大学上一回讲到,《《康诰曰:克明德。大甲曰:顾諟天之明命。帝典曰:克明峻德。皆自明也。》》这一段。这一段上一次没有讲得完全,现在再补充的讲一遍,「康诰」是【周书】,是【周书】里面记载周家的历史。在这里有一句话,「克明德」,「明德」就是前面,「在明明德」那个「明德」,这个「明德」自己本有的,也叫作性德,本性所有的这个德。就孟子来讲,就是良知良能,良知良能也就是我们人人本有的,这个「知」这个「能」,这里讲这个「明德」,大学就是讲这个「明德」,「克」呢,「克」当能字讲,能够把自己这个「明德」发明出来,为什么把自己「明德」发明出来,怎么发呢,我们人人本来,就有这个「明德」,但是被我们自己的私心、欲望,人人都有私心,跟他的欲望,被这个私心,欲望遮蔽起来。因此我们这个「明德」,就不起作用,虽然明德在我们,一举一动之中,也是「明德」在那起。但是有这个私心、欲望,就把我们本有的「明德」染污了,所以这就是不明变成昏德。 就如同我们这个电灯,电灯本来是光明的,如果在电灯外面遮了一层东西,盖上一层纸或者布,这个电灯的光明,就变成暗的,变成昏暗的。我们的「明德」也是如此。「克明德」,克明德就是能够,把自己的私心,欲望去消、去掉,这个「明德」就能够发出来,如同那个电灯上面,把遮在外面那个纸张、或者是布,把它解除掉,这个电灯的光就能够发得出来,「克明德」是这个意思。 「大甲」是商朝的一篇经,它讲「顾諟天之明命」,「顾」当念字讲,「諟」当此字讲,这里「諟」字言字边,一个是非的是字,它的意思就不要言字边, 48 就是右边那个是字,那个是字当此字讲。「顾諟天之明命」就是看心心念念的,起了个念头就是「天之明命」,「明」就是「明德」,「明德」,「命」是什么呢,「命」就是中庸,里面讲天命,天命是从那里得来呢,本有的,天然,天然就有的这个「命」,这个「明德」,「天之明命」天然而有的这个「明德」,这个「明德」这个「命」字,就我们人来讲的。我们人都有生命,这个生命,在这里讲「明命」。这个生命,我们要讲大学「明明德」,「明德」在那里,「明德」就在我们这个生命上面,我们的生命就得自于「明德」。所以这个「命」,我们就是天赋的,本有的这个「命」。这个「命」既然是本有的,这叫「明命」,从「明德」里面得到这个「命」。「顾諟天之明命」我们念头,「顾」就是起了念头,起念头就在这个「天之明命」上面,这教我们学大学的人,自己用工夫,起念头这个念头,就是「天之明命」。不要使「明德」变成昏德,起念头,这个念头就是「明德」,不要变坏了。这一句话的意思就是说:大甲这一篇讲「顾諟天之明命」,你要常常念到「天之明命」,就是天然的本性,你常常要念,念兹在兹的就是在自己这个本性上面,这个本性是本来就有的,这就是在「明明德」。 帝典这是尧典讲的「克明峻德」,「峻」当高字讲。这个帝尧,尧舜那个尧,尧的这个「德」高大,「峻」是高,「峻德」是高德。高大高到什么程度呢,论语里面记载孔夫子赞美尧,『唯天为大,唯尧则之』。高大是谁也没有,天那么高大,能够比天,能够跟天相比,「则」就是效法,效法天的那么高大「唯尧则之」。只有尧帝能够「则天之大」,「则」就是效法的意思,他学这个天,所以尧的道德,他学那个天的高大,他证明他的德,就是那么高大。真正说起来,尧的「峻德」他不是从外面学来的,而是把一切的,我 49 们一般人所讲的私心、欲望,都把它破除掉了,让本有的这个道德显出来,就像天这么高大的,这个就是「明德」。我们人人都有的「明德」,「唯尧则之」,我们普通人没办法「则」,我们人人都有私心,人人都有欲望。尧不是如此,尧能够学习,「则之」就是学习,怎么学法子呢,他是大公无私,为天下人办事情。 讲到他修养这个道德,孔子他主张,用「礼乐」来治理天下,用「礼乐」来办理教育,「礼」是什么呢,礼的本值就是让,退让,或者讲揖让。尧帝就是揖让,尧帝作了天子,到年纪老的时候,他就请到舜来了,把舜请来之后,开始用很多事,来训练训练这个舜帝,也就是培养舜帝的办事的能力,到最后把天下禅让给舜。你看这就是大公无私,天下都能够让给舜帝,所以他「克明竣德」,「克」当能够,能够发明自己本有,这个高大的道德。这就是赞美尧的,拿尧的「克明竣德」,教我们学大学的人要学尧,学尧就是把自己的,名也好、利也好一切的这些都可以让。把自己所有的私心,欲望都让出去,那就跟尧这样「克明竣德」了。最后「皆自明也」,前面讲的「克明德」,「顾諟天之明命」,「克明竣德」,「皆是自明」,自己把「明德」开发出来。 再举出下面,汤之盘铭曰:茍日新,日日新,又日新。康诰曰:作新民。诗曰:周虽旧邦,其命惟新。是故君子,无所不用其极。「汤之盘铭」,汤就指的成汤,他用的这个「盘铭」,这个「盘」是什么呢,古人洗脸用的,用一个盘子,盘子上面,洗脸盘子上面刻的那个「铭」,刻了几句话在上面,这几句话就是,「茍日新,日日新,又日新」。为什么汤在盘子上刻上这个「铭」,「铭」字这是中国文化,处处就教人家,来修养道德。我们在日用各种器具上面,我们今日之下,好像用具就是用具,古人他借着,种种的用具,他都有在上面, 50 刻了几个字,或者几句话,这就是教育。一方面提醒自己,一方面教育他人,处处都是教人,修养道德。 成汤在这个盘上,写了这几句话「苟日新」,「苟」是当诚然讲,诚字讲,诚意的诚字,诚然「日新」,为什么在盘上面,写这几个新呢,就是说我们洗脸,洗脸,我们脸上有灰尘,用盘子盛水,把脸洗一洗,洗一洗把那尘垢洗掉了,这个面貌就是新了,新的面貌出现了。「茍日新」诚然你今天把面,我们这个脸洗干净了,新的面目了。今天这个又新了,既然今天洗脸,洗的很清净很新的,那就是每一天,明天也要洗脸。「日日新」每一天都要洗。「又日新」,「又日新」就是加重其辞,每天每天都要,把脸上的尘垢洗掉。脸上的尘垢洗掉,我们很新的、很清洁的面貌就出现了。他这个是比喻的话,我们人把这个私心、欲望,一天一天的要减少,今天去一分私心、欲望,就如同洗脸,把今天的面目洗干净了,今天减一分私心、欲望,明天还要继续减一分私心、欲望,明天减又日新,每一天都要,修养道德是不能停止。要知道我们的私心、欲望,不只这一生,我们这一生,前生又有前生,追溯到我们,这个人的生命,追到找不到一个开端。 在佛家来讲叫『无始』,『无始』找不到一个开始,可见得我们人的这个生命,不是只是这一生这么渺小,我们长久的时间来,我们的生命是太长远了。这么长远的生命,一生一生的都原来就有私心有欲望,在每一生又增加新的私心跟欲望,太多太多。我们这一生学道,在学道的时候知道,要去自己的私心、欲望。但是我们过去世的原来已经有的,那些私心、欲望多少啊~所以必须不能停止,每一天都要来,把自己的私心、欲望都要去消,没能去消的话,最低限度要能够,把它压伏下去,不让它发作。这就是我们前面讲的「明明德」,「明明德」就 51 是这个明法子,在这里就藉用「汤之盘铭」,成汤用这个「盘铭」,用这几句铭辞,曾子作大学,就拿这一个来比喻我们「明明德」,每天不断的来去我们的私心跟欲望。 「康诰曰」,「康诰曰」这又是书经里面「作新民」,「作新民」就是面前是「亲民」,「亲民」、「新民」这两个字,有的时候互用的,「作新民」也是「亲民」,我们学大学,「大学之道」在什么呢,一是自己「明明德」,一是要「亲民」,「明明德」是要把,自己本有的「明德」发明出来,「亲民」呢,要教所有的他人,也能够像我这样,发明自己本有的「明德」,要教人家发「明明德」,你不「亲民」怎么行呢,「亲民」是亲近一般人,要跟天下人,看你缘分在那里,你的缘分在什么环境,缘分跟那些人相处,你就跟那些人亲近。 比如说,我们人人都有一个家庭,在家庭,家庭的人那个缘分,那就是我们处在家庭,跟家人的缘是非常深厚,那么就要跟家人亲近。在社会上凡是与我们来往,或者共同办事,或者是你作生意,是你的客人,这都是有缘的,甚至于我们坐车子、乘飞机,共同的乘飞机,共同的共乘一部车辆,这都是有缘。凡是遇到这个缘,我们就要亲近他,这就是「作新民」,「作新民」就是教化一般人,一般的天下人太多了,凡是与我们相处的,我们能够接近的,有缘分的人,我们都要亲他,亲近他,亲近他就叫作「新民」,就是让他也是像前面讲的,「茍日新,日日新,又日新」。就是把自己的私心,欲望都能去消,要把自己,「明德」开发出来,如同洗脸一样的,「汤之盘铭」洗脸把脸上的那个灰尘、泥垢,就是尘垢把它洗干净。「作新民」就是「亲民」,「亲民」的目的,就是教与我们相处有缘的人,我们都教他能够去私心、欲望,让他这个「明德」,都能够发明出来。 再举「诗曰:,周虽旧邦,其命惟新」。这 52 是【诗经】里面的大雅,诗有风、雅、颂,风是国风,雅有小雅有大雅,颂是有颂体。这个大雅里面,大雅这个文王,就是赞美文王的那一篇诗。那篇诗里面有这两句话,「周虽旧邦,其命惟新」。这个意思,文王在他那个时候受命,接受那个时候,周家还是西方一个诸侯国,文王在受命作国君的时候,文王这个诗里面就讲,文王在受命作周家的国君,就说了「周虽旧邦」,周家虽然是从开始到文王,那个时候这是老的国家了,这是「旧邦」,可是呢,「其命惟新」,他这个国家的命运,就从文王开始,要「惟新」了,「惟新」就是新的天命。所谓新的天命,文王在受命的时候,那个时候虽然还是一个诸侯的国家,他所受的「天命」,什么叫「天命」,「天命」就是天有天的道,他接受「天命」就是,代替天来行道,就是替天行道。这是「天命」,替天行道,在文王那个时候,是一个国君,国君照样的,能够替天行道。到后来武王伐纣,建立天下的时候,周家有了天下,是周天子了,那固然是替天行道。文王在作国君的时候,也能替天行道,只要实行王道,只要用「明明德」这个「道」,来教化他的国家,他的国民,就是替天行道。到后来周家有了,天下的时候,当然更是替天行道了。所以文王在作国君的时候,能够行「道」,这个是功德大的很,有这个德,所以到后来武王伐纣能够成功。因此在这一篇诗里面,赞美文王「周虽旧邦,其命惟新」,意思就是说到文王来这个时候,他就能够教人家「明明德」,一切都是教人家来培养道德。 「是故君子,无所不用其极。」 「是故」把前面「汤之盘铭,茍日新」到「康诰作新民」,后面举出「周虽旧邦」,因此把「是故」做一个结论。「君子无所不用其极」,成汤的「盘铭」那样教人家,「康诰作新民」也是教人家,「周虽旧邦,其命惟新」也 53 是教人家「作新民」。「无所不用其极」一方面自己「明明德」,一方面教人家「明明德」,这就是「亲民」了,在这上面「君子」指的前面那些圣人。「无所不用其极」就是尽心尽力,尽自己所有的心思,尽自己一切的力量,来怎样教人家都能够「明明德」,所以「无所不用其极」。也就是说「汤之盘铭」,他在洗脸的盘子上面,都刻上一些「铭辞」,其它的可想而知了,这就是「无所不用其极」。这样看起来,我们讲中国文话,每一种用具,在古人都要让它,表现一种教育,就是教育人家学圣人,学贤人。 再下面讲,诗云:邦畿千里,惟民所止。诗云:缗蛮黄鸟,止于丘偶。子曰,于止,知其所止,可以人而,不如鸟乎,「邦畿千里」这是诗经里面,【诗经】有风、雅、颂,有颂体,这篇诗颂体,是出在【商颂】商朝的,商朝祭祀他的,祖先的时候,用这个颂辞,这就是诗的一种体裁。在『商颂』里面,有一篇诗叫作『玄鸟』,「玄」就是汉儒的名字,叫郑玄,玄,「鸟」是鸟兽的鸟。『玄鸟篇』里面「邦畿千里,惟民所止」,「邦畿」,「畿」是当疆域来讲,或是当城池来讲。商家的「邦畿」,成汤放桀把夏朝的政权推翻了以后,建立商朝,就是天子了。天子的京城就是「邦畿」,天子京城以外,还有天子所治理的这个土地,有一千里。凡是在商家天子千里的这个范围之内,「惟民所止」,些民众都依止这个地方,「止」就是安居在这里,为什么安居在这里,他的政治好,一切都爱护人民,所以人民都能在这里安居下来,所以「惟民所止」。 「诗云:」再讲【诗经】里面「缗蛮黄鸟,止于丘偶」,这是在小雅里面的,小雅里面,有一篇叫做缗蛮这一篇,这篇诗是周朝人写的,来讽刺周幽王的,幽王是不好,这篇是来讽刺他。「缗蛮黄鸟」,「缗蛮」是小鸟叫的那种音声,「缗蛮黄鸟」这是叫的那种 54 音声,那种黄鸟、那个小鸟「止于丘偶」,「丘偶」是什么呢,「丘偶」是山里面,在山的一偶,那个鸟牠能够,止于丘偶干什么呢,「丘偶」是安全的地方。打鸟的人打不到,牠要找一个安全地方,就是安止在「丘偶」这个地方。这种「缗蛮黄鸟」是小鸟,很渺小,牠都知道找一个安全的地方,「可以人而不如鸟乎,」我们一个人还比不上这个小鸟吗,这是告诉我们人,要注意到你在那里居住,选择一个安全的地方,这是比喻的话。什么是安全,最安全就是把自己,「明德」开发出来。 各位研读大学的朋友,我们现在继续,研读大学,前次把大学讲到,诗云:邦畿千里,惟民所止,下面,诗云:缗蛮黄鸟,止于丘偶。子曰:于止,知其所止,可以人而,不如鸟乎。到这里为止,今天我们从下面,这一段开始,下面这一段也是,举这个诗经里面的话。诗云:穆穆文王,于缉熙敬止。为人君止于仁,为人臣止于敬。为人子止于孝,为人父止于慈。与国人,交止于信。这里讲诗云:指的穆穆文王,于缉熙敬止。这两句诗是我们现在,所看到的【诗经】里面这个大雅,诗有风、有雅、有颂,雅里面有小雅有大雅。这是大雅里面,有一篇诗叫作文王,就是周文王。 这篇诗是赞美周文王的道德,开头讲穆穆文王,于缉熙敬止。这两句就是那篇诗的这两句诗文,穆穆就是很深远的意思,文王的道德非常深,也非常远。因为他在道德方面,我们普通人不知道,他的道德究竟,深远到什么程度。在这个办事方面,文王那个时候治国,在治国这一方面,他办的事情也非常深。所谓深是有深度的,不是那么很浅薄,推行一个政策,那是看得很远,所以穆穆。于缉熙敬止。这个于读音呜,于是一个赞叹的意思,一般两个字叫呜呼,呜呼是一个赞叹,这讲于就是一个呜字。缉熙,缉这个字当作继续讲,熙 55 是光明讲,他这个光明,就是指大学,前面讲的那个明明德。明明德还有这个,拿这个道德自己明德用出来,来亲民。这两桩事情,文王自己是圣人,明德已经是发明出来了,他现在治国,他来亲民,除了治国以后,还有教化,这个都是包含在亲民这一条里面。 所以前面讲缉熙,也就是说由他自己本有的明德,发出来这个作用,来亲民,这个他没有,停止的时候,就是缉,缉就是继续,一直在那里亲民,不断的在那里,替周家实行,王道的政治。在这个同时就是,教化他国家的民众。敬止,敬这个字就是他,推行这个道也好,办理国家,这个政治也好,都是论语所讲的,敬事而信。对于这个办的事情亲民,实行仁政这些事情,他都敬字,敬是什么呢,一点不马虎的,不打折扣的,事情要办十分,就办十分,一点都没有欠缺的,这叫敬。所以文王这个道德,办事情的这种精神,都可以拿这个,敬字来赞美他。这个止,止就是前面讲的止于至善,一定要办到最圆满的那种境界,这叫止。 比如说,在孟子这本书里面也讲,文王视民如伤,文王看见他国家的国民,看得好像,一般人看起来怎么好像有了这个,一般都如同有受了伤害一样。所谓视民如伤实际上他的国民,过的很快乐、很好,但是他看他的国民好像,就像有了病一样的,看见老百姓好像还是,他这个政治还没有,让老百姓十分快乐,自己感觉到,我治理这个国家,怎么一般老百姓,快乐得还不够,所以如伤。所以他对于,一般民众的爱护,到这种程度。就如同父母,看见自己的儿女,时时刻刻的,就恐怕儿女有了病,有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好像受了伤害了,文王对待他的国民,如同父母对待儿女一样,他的心完全在他的国民身上,所以视民如伤。这就是说他亲民,爱护民众无止境的,所以这是叫止。 这两句诗, 56 引证出来之后,下面就解释了。为人君止于仁作为人君的,作国君也好,作天子那更不必说,更须要,须要什么呢,这个仁。要实行仁政,你作为人君的话,就要止在这个仁字上面。仁这个字,从这个字的意思来看,仁左边是个人字,右边是个二字、二人。二人是什么呢,就是凡是有仁心的人,他处处相到对方,起心动念就想到他人,关心他人的各种的事情。你作一个国君,或者作天子,目标就定住在这个仁字上面。这个仁字,就是处处、事事,无论什么事都要想到他人。想到他人再进一步说,就把他人当作自己,开始就在一个『恕道』的『恕』字,上面学习。像周文王他自然的了,不是学习了,他已经学成功了,他一起心动念,就是为人家来着想。 我们学大学读到这里的话,要学文王,学文王,学这个仁,怎么学法子呢,先学『恕道』,『恕道』就是凡事首先替对方,来想一想,站在对方那个,立场来想一想。这样就能够把,别人的事情当作自己。这样之后,别人的困苦、艰难,那么就好像我受了困苦艰难一样,普通人是这样。像周文王,周文王他是圣人,他那时治理周国,他就把全国的人,都是他关心的对象,也把全国的人,困苦艰难,当作自己本身所受一样的,这就是仁。既然把全国人的困苦、艰难,当作自己本身所受,那就要想尽任何办法,来解除这些问题,这就是仁。所以为人君止于仁。 为人子止于孝,作为人子他必须要尽到这个孝道,尽到孝道详细的说,那太多了。十三经里面有一部【孝经】,讲的非常详细。这里简单的说,为人子要尽孝道,趁着父母,还在世的时候,一切都要顺父母的心,不要让父母,为我来操心。因此我们自己,为了不让父母为我操心,我在作人这方面要学好,不要让人家来骂,骂~我什么呢,你这个人这么坏,你的父母都不教你,没有 57 家教,古人都是如此。遇到一个小孩子不好,就说他父母没有教,因此一个孝子他要行孝道,他要不能让父母为他操心、为他忧虑,他待人接物,要自己处处学好,不要让人家因为他而骂他的父母。 这个以外,父母的生活所需,当然要供养,那么最种要的,在家里要顺父母心。比如说:自己有兄弟有姐妹,这个当中,真正一个孝顺父母的儿女,他在家里,绝对不会兄弟之间发生争执,互相吵架,互相这个都不敢。因为这样兄弟之间不和气,父母一定会很伤心的,所以一个孝顺父母的儿女,他不但要顺父母的心,在兄弟姐妹之间,都要和和气气的,这才能够让父母安心。父母在世要这样孝顺,父母去世了以后,要定时的祭祀。为什么要定时祭祀,要不忘记父母之恩,这些都是讲孝,所以为人子止于孝。 为人父止于慈,作为人的父母的,他对于儿女在那,在一个慈这个字上。慈这个字一般讲仁,仁慈,大意仁慈是可以相同的,但是单独的讲慈,它比仁涵盖得更广。因为这里父母慈,他含有对于儿女的一分爱心,父母对于儿女的爱心。那可以是说不尽的,慈这个字,上面是个兹字,下面是个心字,起心动念的念头,都是在儿女身上『念兹在兹』,所以关心儿女,这个慈呢,止于慈,作父母的话,他对待儿女就是,在这个慈字这上面,特别显出来,父母的恩德,就在这个慈字上面。 与国人交止于信,与国人交就是家庭以外的,跟一般国内的其它的人交往,止于信,信就是要有『信用』,不能够欺骗人家。讲五伦的话,朋友是一伦,教朋友的话,就在这个信字上面,这里不但指的朋友,就是对全国的人,都要有『信用』,不能欺骗任何人。以上这五者,作人君的,作人臣的,作为人臣止于敬,这个漏了讲,作人臣在君主的朝廷里面,就在一个敬字,敬是什么呢,敬是办事情,你既然 58 在朝廷里办事,就把这个事情,办得十分彻底,这叫敬字。在朝廷里办事,要敬字的话,是协助国君来办事,国君是替全国人来办事情,你协助国君办事,就是替全国人来办事情,这个办事就要敬字,要彻底的办,不能够办得不能彻底好像随便了,那个不可以的。 所以是君,臣,子,父,还有与国人相对的这个五种,五种关系就是,仁字,敬字,孝字,慈字,信字,这个五者分开来讲、推广来说,那个道德那可是无穷无尽的,归并起来讲有这五种。这些就是诗,所赞美文王,文王都具备这些,这里所解的这些道德,我们学大学,要学周文王。从那儿开始学呢,就在这些上面去学。这个当中为人君这一条,我们在今日之下,既不是君主时代,不能作人君,在民主时代呢,从事政治,或者你作机关首长,就是人君。在民间作一个财团的,大企业的一个董事长,你也是人君。推广的来说:凡是作领导的人,都要止于仁,其余的也是这样,都那么推广,出去来学习。这一条简单的教我们学大学,大学这里面,就是拿周文王,那种道德、亲民,继续不断的那种敬止,一定要作到,止于至善的那个境界,我们学的话,也是必须这么学。 下面各位看这个经文,子曰:听讼吾犹人也,必也使无讼乎。无情者,不得尽其辞,大畏民志,此谓知本。论语里面也有这几句话,子曰是孔夫子说的,听讼,听讼古时候有诉讼,就是一般人打官司,一般人打官司有法官,来审理的时候,法官就要听两方面,个人所讲的诉讼的言辞,法官两方面都要听,叫听讼。讼是诉讼,要听两方面的人,诉讼他的理由。孔子说要审判诉讼的时候,我也像一般听讼的人一样,要听两方面诉讼的理由,然后再加以宣判,这个我跟一般人一样。但是有不同的,跟一般的法官不同的话,那在那呢,必也,必也就是说必定要说, 59 我与一般听讼,不同的话,那就是使无讼乎,使得无讼。无讼就是教人家不想来诉讼,人家不想来诉讼这个自然的,官司就没了。 下面就解释的,解释孔夫子的话,你怎么样的,使无讼乎呢,下面就说,无情者不得尽其辞,情是有事实,真有道理的,有理的。无情者就是没有理的,不得尽其辞,他没有理的话,他就不敢说那些,欺骗法官的话。不敢说虚假的言辞,所以不得尽其辞,不得尽其辞就不敢说他那个虚假的言辞,虚假的言辞就是无情,就是无事实。大畏民志当法官的人,自己有威仪、有道德,让那个诉讼的人,在没有理由的,没有理的那一方,没有事实,作跟据的那一方,他不敢继续说这个虚假的言辞了,因此讲大畏民志。民志就是心志,就是诉讼人的心理,这样的话,既然无情不敢尽其志,那么他就不敢诉讼了。 这是自古以来,都有一些诬告,诬告是诬枉人家来告人家,大畏民志就是想诬告人,他就不敢了。此谓知本以上所讲的叫作知本,本是什么呢,这个汉儒注解的,就是郑康成注解,本指的就是『诚意』,以上所举的诗,所解释的都是,解释『诚意』那一条,但是朱子讲的,所谓知本,这个本是指的本末,物有本末那个本,指物有本末很难讲。在这里当作本,指的『诚意』好讲,因为上面所举的这些诗,以及文王那种道德,他都是以他的『诚意』,感动了他的国内的所有人,所有的国民以那种『诚意』,感动了人子,一定要尽孝,为人父要尽到慈,国人人与人之间,要止于信,这是都讲的『诚意』,所以此谓知本指的是『诚意』。 再下面,所谓修身在正其心者,这一段,这是讲『修身』一定先要正其心,这一条,先把这一段,我念一下。所谓修身,在正其心者。身有所忿懥,则不德其正,有所恐惧,则不得其正。有所好乐,则不得其正。有所忧患,则 60 不得其正。心不在焉,视而不见,听而不闻,食而不知其味。此谓修身,在正其心。所谓就是指的前面,前面经文已经讲完了,欲修其身,先正其心,这时候加所谓,这两个字,所谓就把前面那引起来,引用起来,前面所讲的修身在正其心者,那么这里,就详细的说了。身有所忿懥,忿懥合起来讲忿怒,但是分开来讲,忿是忿恨,懥呢,一般在这里解释,也是当怒字讲。真正研究起来这个懥,在说文解字里面没有这个字,只有右边这一个懥,不要左边那个竖心边,右边这个字也读懥,它的意思就是,有种窒碍的碍字来讲,有妨碍的碍字,有妨碍的碍字那就是,一个人遇到有什么阻碍的话,他就会发怒了。所以把它解释为怒字,是一个引申的意思,因此这两个字,合起来讲,身有所忿怒,则不得其正,心就不得其正。 有所恐惧,则不得其正。不得其正指的就是心,心不得其正。有所好乐心理有什么爱好,这个读乐(要),也可以读乐(勒),也可以有所好,有所乐的,则不得其正。有所忧患,也不得其正。这里身这个字,朱子的注解他主张,他引用程子,程子是朱子的老师,程子的看法身有所忿懥,这个身字应该,当心字讲,心有忿懥,或者恐惧,都是讲心理的。但是在这里讲,经文明明是身,改心不妥当,程子认为忿懥,恐惧,好乐,忧患都是属于,心理的事情,所以他主张,把身改为心。但是雪卢老人就解释,你这个忿怒、恐惧固然是,属于心理的。但是心理它有这些的时候,它一定要表现出来。比如说一个人在忿怒的时候,脸上的颜色就变了,恐惧的时候身体也有所变化的,有所喜好的时候,有所忧患的时候,都由身体来表现。诚于中,形于外,所以心理有这些忿怒,恐惧等等,它都是由身体表现出来。从这里这样的分析,可见得程子他研读这经文,他主张把身字改为心 61 字,这是不妥当。这身字不能改,那就是说,一个人心理有所忿懥的时候,身体自自然然的它就有变化了。所以在这里讲,身有忿懥,心不得其正,就看见心理不正。 再下面讲,心不在焉,视而不见,听而不闻,食而不知其味。心不在焉这个好懂的话,我们一个人不注意的时候,一个人不注意的时候,看见东西如同没有看。听见声音如同没有听到,就是吃东西,也不知其味。这就表示心不在,这桩事情上,他的心所看的,所听的,所吃的,都不得其正,这叫『修身』在正其心,因此讲『修身』必须正心,讲到这里,时间到了。 各位研读大学的朋友,我们现在继续研读大学,从上一次讲到修身在正其心,那一段讲完之后,接着下面我们,现在开始讲的,就是所谓齐其家,在修其身者这一段。这一段经我先念一遍,所谓齐其家,在修其身者。人之其所亲爱,而辟焉。之其所贱恶,而辟焉。之其所畏敬,而辟焉。之其所哀矜,而辟焉。之其所敖惰,而辟焉。故好而知其恶,恶而知其美者,天下鲜矣。故谚有之曰:人莫知,其子之恶,莫知其苗之硕。此谓身不修,不可以齐其家。这一段是讲齐家,齐家那个基楚就在修身,所以开头就讲,所谓齐其家,在修其身者。这在前面的经文,里面就讲过,欲齐其家先修其身,所以在这里就用,所谓这两个字,这就把前面,那一句话引过来,加一个所谓,就是前面所讲的,齐家要先修其身。齐家先修其身这个意思是什么呢,下面就解释了。 人之其所亲爱而辟焉,这后面每一句,都有一个之字,一个辟字,这两个字汉儒,与宋儒注解的不同。宋儒像朱子注解,先讲这个辟字,朱子把这个辟字,读作偏僻的僻字,在左边加一个人字边,这个字就当那个字用,就是偏僻。汉儒注解呢,当作譬喻讲,譬喻的譬字,就是在这一个辟字,下面加个言语的 62 言字,当譬喻讲,也就是能近取譬,当取譬的譬字讲。再说这个之字,之字汉儒当作适字讲,适是什么呢,适就是往,当往字讲,往就是前往那里,到那里去那个往字。我们现在之字,就采取汉儒的注解,当适字讲。 所谓齐其家,在修其身者。前面经文讲你要齐家,把家里的事情,包括人或事都要使家里整整齐齐,有次序而不乱这叫齐。要把家治得很整齐而不乱,就必须修其身。修其身这就是作家长来讲,家长本人必须要修身,再说呢,家庭里最基本的结构一夫一妻,丈夫要修身,太太也要修身,因为夫妻这个妻字,妻是当平等讲。丈夫和太太是平等的,叫夫妻,既然这样,如果丈夫是作家长的,丈夫要修身,那太太也要修身,这样家里的人,他的儿女自然,也学着要修身了。人人都修身,那么这个家自然就齐了。修身怎么修法子呢,下面就讲人之其所亲爱而辟焉,之其所亲爱,之,这个之汉儒当适字讲,适就是之其所亲爱,之其这个其是,指的这个字家长吧。 他往他所亲爱,所亲爱就是他的对方,他到他的对方。或者看见,适也可以说是拿这个字比喻,含义比较多,适本意思是,当作往字讲。往实际上,家里的人他看到别人也就是往,听别人的音声这都是往。所以之其所亲爱他就是看到,他所亲爱的。比如说,家长他看家里的人,看见某一个人,这是他所亲爱的,而辟焉,辟焉就是可以从他,所亲爱的这个人的,身上来得到譬喻,譬喻用好懂的话,就是拿对方得到人的亲爱,这个人,作家长的人,他拿来反省自己。比如说,你是这个家长,你看你家里的任何人,你的儿女或者孙子,看他就是很亲爱,很值得亲爱的,然后你一想,他为什么受到我这样亲爱,他一定有他受到,亲爱的这种美德,有他这个条件,他才受到我这样亲爱。因此我反省,我要被家里的人,也能这样亲 63 爱的话,我也要具备这些,受人亲爱的这种修养,那自己要好好学,这叫辟焉。辟焉自己反省,反省就要向对方来学。 之其所贱恶而辟焉,之其所贱恶,其所贱恶,其就是这个家长本人,之他就看到,家长他看到他所贱恶的人。贱是轻视、不尊重,恶是厌恶他、是憎恶他。而辟焉看到这个家里的人、某个人,觉得这个人不好,我很看不起他,很恶他。那自己就反省了,我是不是也这样,也许我这样的话,那家里的人不敢讲,那我就从我,所贱恶的人,这方面我来反省自己,我要避免,一方面要避免自己,一方面对家里,所贱恶的人,要好好的教导他,这叫辟。 之其所畏敬而辟焉,看到家里别人,值得我所畏敬的,那我也譬喻、我反省,我也要像这样,有好的品德,有一种威德在这里,能够叫人家畏敬,那我也要照这样学。 之其所哀矜而辟焉,所哀矜,哀矜的时候,看见别人觉得很,值得很可怜的。很可怜的时候,他在那些方面能够,有这样受人哀矜呢,必然他有自己不学好,自己不注意,或者在身体方面有了病了,在心理方面常常,有一些忧虑这些事情,自己没办法处理。这些情形都可以用哀矜,看见这些哀矜,自己就是要辟了,我本身是不是,有时候自己没有注意,日常生活行为,很多那些对于自己的身心各方面,自己没调理好,结果发现很多问题,在别人看起来是哀矜。那么我们自己,看到他人如此,自己有所取譬,自己一反省,好好要注意了。 之其所敖惰而辟焉,前面哀矜而辟焉,这个意思解释比较麻烦一点。现在讲这个之其所敖惰而辟焉,也一样也是比较麻烦一点。哀矜前面讲过了,表示他在身心各方面,都表现不够那么好、很柔弱。在古人注解,那个人很柔弱、很弱,所以值得他人哀矜。所以我有所反省,我要避免,避免受人哀矜,处处自己要注意。现 64 在讲到这个敖惰,敖惰,敖是傲慢,惰是什么呢,一个傲慢的人待人,惰就是慢,我们普通人,讲的慢待了,慢待了你了,慢待了你就是,傲慢的意思,惰就是慢的意思。一个待人谦虚、恭敬,不能够缓慢的待人。 比如说,我们在家里,遇到有客人来了,客人门外,或者一按门铃,或者一叫门的时候,自己赶快就出来,不能还慢慢的,叫人家在门口待一个时候,那就是傲慢,那就是惰。举这一个例子,其余的傲慢,表现起来还有很多,在任何场合里面很多。在家里父母叫,有招呼的时候,不能说答应了之后,答应身体还没有动,父母一招呼的时候马上就去,如果没有马上就去,那就是慢了,这就是惰。之其所敖惰一看到别人,或是家里某人他敖惰,自己要想我是不是也这样,我虽然在家里,我对待家里的人,是不是也有一种敖惰。有赶快就改,同时既是家里的人,也就要想办法,教家里的人来改善。 下面讲,故好而知其恶,恶而知其美者,天下鲜矣。把上面讲完了以后,后面加上。这是因为人都有一种成见,成见是什么呢,凡是所好的,其中有不好的,他也说好,也是他所好。所以在这里讲,对于所好的人,应该要知道他的恶。恶就是他的缺点,你所好的人,当然你认为他很好,处处都是,值得你所好的,但是其中他也有,不好的一部分应该知道。叫好而知其恶,恶就是在缺点这一方面。恶而知其美者,恶是你所憎恶的人。对于憎恶的人,他不能说完全都不好,其中也有美的一部分,也应该知道。但是这样的人,能够好而知其恶,恶而知其美这种人,者就是指这种人,天下鲜矣普天之下,这样的人少啊。 故谚有之曰,谚是老话,是谚语,从古流传,下来的这句话。人莫知其子之恶,莫知其苗之硕。本来这个是硕,硕在这个古书,里面读硕(是),它是入声字,石头的 65 石,现在各位要读的话,读得不习惯,你读硕也可以,在经典里面它是读硕(是)的。此谓身不修,不可以齐其家。以上所讲的不能够修身,不能够修身就是说,看见对方而自己不能够反省,不能从对方那个好处,自己学好,对方不好的地方,自己能够知道避免,同时也教化对方。这就是能够这样自己就修身,不能这样就不能修身。所以后面这一句话,身不修不可以齐其家,一个不修身的人他要齐家,自己不能以身作则,怎么能够齐家呢, 老言语就是谚语,说得有道理人莫知其子之恶,这也可以说,任何人都有这种毛病,都认为自己的儿子好,自己的儿子,有那里不好呢,在他看起来没有,都是好的。这个古人曾经举古时候一个,故事这是什么呢,在吕氏春秋,吕氏春秋有一篇,文章叫作去尤,去就是去掉,尤是怨天尤人的那个尤,这个尤是一个不好的事情。去尤就是把这些,不好的缺点能够去掉。所以在那一篇文章里面就讲,鲁国,那时在鲁国有一个人,相貌长得很丑陋、很丑的,叫恶。他的父亲到外面,去看一个人,这个人的名字叫商咄,商就是作生意,商人的商,咄是口字边一个,出入的出字,进进出出的那个出字,左边加一个口字,那个字读作咄,商咄。他去看过商咄的时候,回来就告诉他的邻居,他说唉呀,那个商咄比不上我的小孩子这么美呀。其实他的邻居知道,那个商咄在鲁国来讲,是全国人都认为,这是一个长得最美的一个人,而相反的他这个儿子,在全国人看起来,是最丑陋的一个人,你看他的父亲在看的时候,那个最美的一个人,还比不上他的儿子最丑陋的。 所以吕氏春秋,举这个事实,教人家能够知道,对于自己的儿女,不要溺爱了,把这个心偏了,心一偏这就是不正。这也就是说,不能从对方得到反省,两个人摆在一起,一个是最丑的, 66 一个是最美的,人人看都是如此,那你作一个为人父的,怎么看不出来呢,看不出来你的心就是,溺爱自己的儿女,溺爱自己那个儿子,儿子丑他就是看不出来,那就不能反省。所以谚语讲的人莫知其子之恶。 莫知其苗之硕呢,反过来农夫种稻子,希望这个稻子长得愈好,愈美愈丰富愈好,这跟那个不知其子之恶相反的,尽管他的苗,长得很硕了,长得又好又多,他还不满足。还感觉得,我这怎么没有不比别人好。这是两种心理,这两种心理,都是不对的。有这两种心理,就不能够修身。所以拿出古代,流传下来这个谚语,作为不能修身的一个警惕。让我们学大学的人,我们讲修身就要自己知道警惕。 下面就是治国了,治国的基础就在齐家,自己家不能够齐,再讲治国那怎么办得到呢,不过在这里,我们要了解,也许我们有这个疑问,治国一个家,讲这个政治,要办的事情,太多太多了。治理国家那个事情复杂得很,总比齐家要麻烦多了,你能够把家齐了,就能治国吗,我们这样看,怎么呢,圣人讲的话,不会错误的治国必先齐家,这个没有疑问的。为什么呢,治国、齐家原理是一个,原理什么一个呢,你把齐家这个道理,按照这个理把家治得好,就能够治理国家。一个人,我们就拿现在的,这个治国来讲吧~前面讲齐家必先修身,修身最重要的自己要有品德,品德是什么呢,品德一切都要关心他人,同情他人,这就是恕道。恕道学得很自然的时候,那就是仁。这就能够齐家,拿恕道在家里跟家里的人,对待家里任何人,你这个家长,或者你家里任何一个分子、一个成员。都讲恕道的话,你的家里一定是和和气气的,一团和气,家就自然齐了。家这样齐的话,家里一团和气的话。它的基础就是在,每一个人都拿,恕道来待人,拿仁心来关怀人家,那你这个家,治家这个道 67 理就是恕道、就是仁心。拿恕道、拿仁心来治国,虽然治国的事情很多,千头万绪,但是最基本的,治国前面讲为人君止于仁,你把握这个仁字,把握这个仁字,你治国自然能够治得好。 凡事出乎仁心的话,前面讲这个诚意,讲诚意的时候,由诚意到修身到齐家,这个至诚心,它就是仁心显出来,仁心显出来的话,他对于任何事情,自自然然的,他从他自己真心里面发出来作用。真心发出来作用,他就有非常的智慧,不同于一般人。一般人的智慧,都是自私自利的,那个智慧不管用,用那个智慧来治国,那治不好。从自己真心里面,也就是自己本性里面,在大学里面讲的明德,从明德里面用出来的智慧,这个智慧不是为自己。在家庭就是为家里所有的人,治国就是为全国的所有人,那你这个智慧就会管用。你所考虑的事情,所计划要作的事情,就是非常周到,你这个政策推行出去,对于全国人都能受用。所以在这里讲治国必先齐其家,理了解了,把握这个理,用怒道、用仁心,然后来用你的智慧,再处理治国那些复杂的事情,你就会能够处理得好。 你作国君,你知道怎么样用人,办理国家大事,治理一个国家,当然不是一个国君一个人办事情,但是你是一个仁君,你知道用人,一定用贤能的人,不会用小人的,你人用对了。那些贤能的人,就会帮助你,把这个国家这个事情办好。再用你的智慧,来决定你那些臣子,所计划的事情,你就能决定得很正确,这个治国一定治得好。这都是由修身、由齐家而来,一个道理。 因此我们下面再看,所谓治国必,先齐其家者。前面经文所讲的治国要先齐家,下面就解释这个道理,其家不可教,而能教人者无之。在家里,齐家最重要的,前面讲遇到哀矜的,遇到敖惰的,遇到那些都要教化。遇到亲爱,遇到种种,当然自己一反省要学, 68 遇到那些哀矜,敖惰的人,就要教化。所以对于家里的人,重要的要家教,教字很重要。其家不可教在家里你来齐家,对于家里的人,不能教化。而能教人者能够教化别人,有这个道理吗,没有啊,无之。 故君子不出家,而成教于国。君子一个学大学的人,读书学道的人,不出家就在家里,把家里的人都教化好了。而成教于国,就能成功教化国人,这个君子指的就是国君,你国君你想治国的话,必定要先自己教化自己家里的人。孝者所以事君也讲这个孝道,在家庭里面,都要是讲孝。所以事君在家是孝子,出外就是忠臣,就是事君。弟者,在家里能够尊敬兄长,到外面就是,能够待候长上。慈,在家父母慈,表现这个慈,到外面就能使众,就是能慈众。 康诰就是【经书】里面讲,如保赤子如同保护自己的赤子。你治国的人,把国家的人、全国人,当作自己的婴儿,那个赤子,保护他,那样看待。心诚求之,虽不中不远矣。只要心诚求之,一定能够中,虽不中也不远。未有学养子,而后嫁者。这说比喻的话,一个女子,在家作大小姐的时候,她也没有学什么,她一出嫁有了,自己小孩子的时候,小孩子一哭一笑,她就知道小孩子,要吃的、要喝的,要什么,她就知道,这是诚心求之。说到这里,我们今天就说,到这里为止了, 各位儒学朋友,我们现在继续,研读大学,上回我们研读了,「治国必先齐其家」,这一段讲到后面,「心诚求之,虽不中亦不远矣。」后面说比喻,「未有学养子,而后嫁者也」,到这里为止。今天我们从,下面就看了《《一家仁,一国兴仁。一家让,一国兴让。一人贪戾,一国作乱,其机如此。此谓一言偾事,一人定国。》》这一段还是讲至治国,一定要先「齐家」。「齐家」最重要的就是,在家里要知道「孝弟」之道。在家庭里面能够尽到孝道,到外 69 面来治国那就能够事君。在家里能够尊敬兄长,到外面来就能够事奉长者。在家里能够「慈」,父母对于儿女能够「慈」,这都是天性,所以这个仁慈到外面来,就能够领导众人。 后面就举了「未有学养子而后嫁」,一般女子在娘家的时候,没有学过养小孩子,怎么样保养小孩子,没有学过。但是一出嫁,养了小孩子的时候,那个婴儿也不会说话,也不会走路,但是这个在娘家,没有学过的,可是他那个小孩子一啼、一哭、一笑,这个作母亲的人,就懂得婴儿的心理,为什么呢,她就是前面讲「如保赤子」,只有至诚心。母亲照顾这个,婴儿出乎天性,天性就是出乎,自己真心出来的,这是讲至诚之道,她必然就自然会了解。没有学过,不学而能,这是前面这一段。 这里接着讲「一家仁」,这一个家庭能够实行这个「仁」道,仁义道德的「仁」,则一国自然就「兴仁」了,「兴」就是兴起来了。「一家让,一国兴让。」你这个家庭里面,这都是讲作国君的人,你国君把你自己家里,前面讲「齐家」、「治国」必先「齐家」,你作国君要「治国」,首先要把你自己,家里要整齐,整齐就拿这个「仁」来讲吧,你家里讲这个「仁」,「仁」就是仁慈,你来治国的话,你本身就作一个模范,全国的人自然,就跟着你学,这叫「兴仁」。「一家让,一国兴让。」你作国君的人在自己家里面,从你本人开始,处处来学着礼让,处处让人,你到外面来治理国家,也是拿你自己,作一个示范,那么这一国,都跟你学了,学这个礼让。这个「让」字跟这个「仁」字,这两个字,从家庭里自己作模范,以身作则,用在治国方面,一定的你这个国治得国泰民安。 「一人贪戾,一国作乱。」从反面来说,国君要贪戾,贪是贪图那个不正当的那些,包括财物种种的这些事情。「戾」这个字本来当,弯弯曲曲的「曲」字 70 来讲,弯弯曲曲在这里讲,「贪戾」就是凡是一贪的时候,他就不会正直的。我们一般人,讲『贪赃枉法』,『贪赃枉法』,要贪污的话,贪图任何不正当的,不应该得的东西,法律也被他『枉』了。枉了就是不直的意思,就是「戾」的意思。除了这个不直,作「曲」字讲以外,这个「戾」就是一切,都是违背这些正常的道理,叫贪戾。一个人贪戾的话,一国就学著作乱了,跟著作乱。「其机如此」,「机」,这个机字就是『动机』,这个「机」字很重要,这就是你「一家」,就影响到「一国」,「一家」作好事情,「一国」跟着学好,「一家」作「贪戾」,做坏的话,「一国」就是学著作乱。这个「机」就是这么重要。 「此谓一言偾事,一人定国。」「一言偾事」,「偾事」当败坏讲,一句话说得不对了,那就是把事情,就败坏了。这个言语恨很重要,无论是古时候是现代,你治国办政治的话,无论是内政、外交,内政是对于国民讲的。外交是在国际上,说错了话,这个事情是坏事情。「一人定国」这是讲国君,你作国君的人,能不能够把这个,国家治得很安定,那就看这个国君了,这里虽然是讲的,古时候讲作人君,治国来讲。我们现在是普通人,我们普通人对于,我们周围的亲戚朋友,所接触的人,都有一些影响能力,有影响力。所以不是治国,我们虽然,没有从事政治,无论我们是从事那行业,我们都有一些影响的能力。那么既是有影响,就像这里面所讲的重要了,要学「仁」、学『礼让』,这是很重要的事情。 下面《尧舜率天下以仁,而民从之。桀纣率天下以暴,而民从之。其所令,反其所好,而民不从。》前面讲那个「机」,「其机如此」,「机」是一个『动机』,『动机』在心理,微微的一动,它对于外面就有,那么大的影响力。在家里是不是讲这个「仁」,是不是讲这个「让」。自己 71 作家长的人,那就时时刻刻,要起的念头自己就要反省,我的念头是不是合乎仁,我的念头我对家里的人,是不是都能作到让,这个「机」如此。这一个「动机」,在家庭里面,它有那么大的影响力。到了治国也是如此,作国君的人,把这国家治得好,或是治不好,就在这个「动机」,在一念之间。一念是「仁」,一念是「让」,那么这个国家,全国人都受他的影响,跟着『学仁』、『学让』。「一人贪戾」的话,也是在转念之间,一个念头起来要贪图那些,不正当的东西,一般国民也就跟着学了。拿我们现在好懂的话来讲,作国君的人,重视的是『功利主义』。『讲仁』、『讲义』不重视,那么他自然的影响到国民,也就是讲『功利主义』了,这个「机」就在此。 下面就举出历史上的,事情来印证。「尧舜」那是圣人,他呢,「率天下以仁」。尧帝是拿「仁」,他把天下人,民生的疾苦,都放在自己心上。他到后来把天下让给舜,舜也是如此,都是以「仁」来治天下,「率天下」就是,他自己以「仁」来治,实行『仁政』。率领天下的话,就那这个「仁」字,「仁」来教化天下人。所以他实行『仁政』,他用的人也都是跟他一样来学「仁」,他的朝廷用的大臣子,都效法尧舜。从尧舜本人到朝廷的臣子,都是一体的、都是「仁」,因此天下人,都效法「尧舜」,形成一个风气,上行下效。 反过来说「桀纣」,夏桀王,殷纣王,「率天下以暴」暴虐之道,暴虐之道,你看在历史记载里面,他怎么样残害贤人,残害忠臣,对于一般人,也是残暴不仁,这是夏桀王、殷纣王,「率天下以暴」,他自己用残暴来治天下,他用的人也都是,残暴不仁的那些臣子。所以「而民从之」,一般人民也效法,他这种残暴。 「其所令反其所好,而民不从。」这就是说,「尧舜率天下以仁,」民从学仁,「桀纣以暴」呢,民来效 72 法这个「暴」,反过来讲,「尧舜」自己是以「仁」,如果他叫天下人『学不仁』、『学残暴』,那民众是不会从的。「桀纣」自是用『残暴』来治天下,他如果要叫天下人『学仁』、『学礼让』,老百姓也不会,听他的命令,所以「而民不从」。 《《是故君子,有诸己,而后求诸人。无诸己,而后非诸人。》》「是故」就是把上面的意思,说明了之后就讲了,君子包括国君,以及帮助国君治国的臣子,以及一般的读书人,都可以称为「君子」。「有诸己,而后求诸人」。「有诸己」指的前面,「尧舜率天下以仁」,也就是前面讲的,「一家仁,一国兴仁。一家让,一国兴让」。『讲仁』、『讲让』,「有」,自己『有仁』、『有让』,「有诸己」,「诸」这个字是一个合音字,拿两个字的音合起来变成这一个字,这一个字就等于,是两个字,「诸」是之于这两个字,之乎也者的「之」,于就是在,当在字讲,在那里。『之于』什么呢,『有之于己』,「有之」的「之」字,就代表古人讲的那个,郑康成注解的,『有之于己』,自己有了「仁」,有了『礼让』。自己『有仁』、『有让』的这种修养,有了。『有之』,「之」这个字就是代表自己『有仁』、『有让』。「诸」,『之于』,『于己』就是在自己,有这个「仁」、「让」在自己。 这句话意思那就是说,君子自己有仁、有让,「而后求诸人」,而后来教人家,要求人家。要求人家什么呢,「求诸人」也是要求人家,在修养这个「仁」,修养这个「让」,「求之于人。无诸己,而后求诸人,无诸己」,就是自己没有「贪戾」,没有『暴虐』,自己没有。自己办政治,绝不『贪赃枉法』,也绝对不会实行,『残暴不仁』的这个政治,这个通通没有。没有的话,然后才能够「非诸人」,看见人家不讲「仁」「让」,可以「非」,「非」就是指责人家。那就是说一切要先有,自己有好的品德,然后 73 可以教化人家。自己没有那些,罪恶的事情,然后才可以指责人家。 《《所藏乎身不恕,而能喻诸人者,未之有也。》》「藏乎身不恕,」「恕」是『恕道』,『学仁』,「仁」这个很不容易的,先学一个「恕」,恕学得很自然,学到圆满的时候,那就是「仁」了。「仁」是什么呢,「仁」是自己『本性』里面起的作用,比如说,我们待一切人要『厚道』,在家庭里面都要关心家里的人,很厚道的对待家里的人。这是什么,这是从『天性』里面出来的,父母怎么样关心儿女,儿女怎么样孝顺父母,这都是『厚』。『厚道』就是「恕」,从「恕」开始学,学到圆满就是「仁」,「仁」这个字就是厚,仁厚,人与人之间非常亲密,这就是厚道。所以这里讲「恕」,「仁」是从自己的本性起来的。这个「恕」呢,也就是学「仁」开始学,就是学这个「恕」,所以「恕」也是本性起的作用,比仁稍微浅一点。 因此在这一句话里面讲,「所藏乎身不恕」,「恕」是本身就有的,本身就有是藏在身上,跟「仁」一样,「仁」也是本来就有的。所以是讲藏乎身,藏乎身本来就有「恕」,而不能用出来。自己虽然本有「恕」、本有「仁」,如果自己「仁」也好,「恕」也好,用不出来的话,待人不厚道、刻薄。恕是什么呢,孔夫子就很,简单扼要的解释,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个把『恕道』这个「恕」字,解释得非常明白。凡是自己所不欲的,不要施加给人家,这就是『恕道』。如果我们本人,自己不能够行乎『恕道』,『恕道』虽然人人本有的,但是用不出来。为什么用不出来呢,自私自利的心,在那里作怪。自私自利的这个心,在那里障碍了,障碍这个『恕道』。 所以「藏乎身不恕,而能喻诸人者」,「喻诸人」是自己『不恕』,而能够叫人家「恕」,人家听我们的话吗,不听的。「未之有也」自己「不恕」而能够叫人 74 家「恕」,人家就来学『恕道』,那有这回事情,「未之有也」没有这回事情。所以要教人家,讲这个『恕道』,教人家拿善意来待人,拿『厚道』来待人,自己先有啊~先有自己这个修养,然后才能够教化他人。这个意思就是说,作国君自己不行『恕道』,能够教全国人,都能学『恕道』吗,没有这回事情。这就照应前面的话,你自己行仁,而民从之。自己行这个暴,暴虐的话,人家跟着自己行『暴虐』,而教全国人来不学『暴虐』而『学仁』、『学恕』,那有这回事情,人家肯学吗, 所以后面说「治国在齐其家」,「治国」要先「齐家」,为什么要讲「齐家」呢,家里的人少,对上有父母,下有儿女,跟自己平辈的,就是夫妻,再有兄弟,家里这个关系。在家里面怎么样对待父母,要尽孝,对待儿女用这个「慈」。这个都是很明显的,看得出来,而且这个孝道,父母这个慈,都是出乎『天性』,既是出乎『天性』,不是学来的,而是自己『本性』里面就有的。『本性』就有的话,那就是讲「治国」先「齐家」,「齐家」要先「修身」,「修身」最重要,就是这个「诚」,必先要「诚意」,「诚意」、「正心」,「诚」字太重要了。孝弟之道就是「诚」字,一诚心的话,对待家里的人,就是康诰里面讲「如保赤子」,不必学自然就懂得,「赤子」的心理。 你拿这个道理来治国,用不着来一个民意调查。自己作国君,拿这个「诚意」来治国的话,全国人须要办什么事情自己知道。办那种事情,对于全国的人是好是不好,自己怎么知道呢,「诚意」啊~这就跟那个一样,「未有学养子,而后嫁者也。」你国君看待国内所有的国民,就如同一个母亲,看待那个婴儿那样的。婴儿不会讲话,可是作母亲的人,知道婴儿所需要的,什么东西她知道。你作国君的人,你诚心「诚意」的,「正心」、「诚意」来「治国」 75 的话,你就知道全国的老百姓,他所须要的是那些。这是「治国在齐其家」,要「齐家」,「齐家」再往上要「修身」、「正心」、「诚意」。 后面再举例子,我们研究大学就知道,中国自古以来,从三皇五帝到,孔子那个时候。孔子所讲的政治学,办政治的人,作天子、作诸侯,就像父母对待自己儿女那样关心。作天子的人就要把天下的人,当作自己的婴儿,那样来关心他。作一个国的国君,就要把这个国的所有的国民,当作自己的婴儿那样关心。所以孔夫子所讲的『古圣先王』,所实施这个政治,就是这种情形,这样的政治。 下面举【诗】来作印证,《《诗云: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这个诗是【诗经】里面周南,在国风,国风开始就是,周南,召南,周南这个诗,后面召南,这个诗非常醇正。孔夫子教他的,学生学诗,一开始就要学,周南、召南,因为周南、召南里面讲的,都是五伦的道德,这里所举的「桃之夭夭」,是周南有一篇诗,『桃夭篇』。『桃夭篇』里面,有这两句话,「桃之夭夭,其叶蓁蓁」。「夭夭」是那个桃树,在春天长出来了那个花,桃花在春三月里面,开得很茂盛。桃树树枝的枝条,新长出来的叫「夭夭」,发展得也很快。「其叶蓁蓁」,「其叶蓁蓁」就是叶子长得很多、很茂盛。这两句话就拿,这个桃树开的花,长这个叶子,形色很美,再结这个桃也非常好。 拿这个来比喻,比喻人外貌也很美,内在的德,『道德』也很好。就像那个桃「夭夭」、「蓁蓁」,拿这个比了后,前面是一个「兴」,「兴」体,从「桃之夭夭,其叶蓁蓁」。然后归到一个女子,女子「之子于归,宜其家人」。「之子」是指的,那个出嫁的女子。「之子」这个「之」字,郑康成的注解,「之」当是字讲,「之子」就是『是子』,就是这个女子。「于归」是什么呢,「于归」就是 76 嫁到丈夫那里去。丈夫,就女子来讲,嫁到丈夫,到了婆家,那是自己的家。她生在自己家庭,是她的娘家,女子出嫁之后,那个才是她自己的家,叫「于归」,就是归到自己家了。「宜其家人」,女子出嫁到了婆家,对于这一家的人都「宜」,「宜」是什么呢,对待家里的公婆,丈夫,丈夫的兄弟姊妹,全家的人,这个之子嫁过去以后,「宜其家人」,全家人她处得都是非常能够适当。所谓『适宜』是什么呢,都能和谐融洽的相处,这叫「宜其家人」。「宜其家人」,上面这四句话是,『桃夭篇』里面,举出来四句话,拿这个「桃之夭夭,其叶蓁蓁。」形容这个出嫁的女子。形容出嫁女子,在外貌上,就像桃树开的花,生的这个叶子,那样美好,品德也好。所以嫁出以后「宜其家人」,跟家人相处,都能够和谐,一切都那样美好。 这四句话,这四句诗举出来以后,下面就说了,《《宜其家人,而后可以教国人。》》这就是照应到前面,「治国要先齐其家」。所以在这里面,举出诗来作印证,跟家里的人相处好,然后可以敎化国人。再下面举出,《《诗云,宜兄宜弟。》》「宜兄宜弟」,这是在小雅里面的。诗经有风有雅,雅有小雅有大雅,这是小雅里面,有一篇诗,叫作『蓼萧篇』,在这个『蓼萧篇』里面,那个诗不只这一句,就提出这一句来「宜兄宜弟」。「宜兄宜弟」就是说作为兄的,就能够尽到爱护弟弟,这个责任、本分,作弟弟就能尊敬兄长,这叫「宜兄宜弟」。能够「宜兄宜弟,而后可以教国人」。后面还有诗,我们暂且休息。 我们现在继续,研读大学,前面讲到还是治国必先齐其家这一段,桃之夭夭,那一篇举出几句话,再举另外一篇,宜兄宜弟。宜兄宜弟这是小雅里面的一篇诗,其中有这一句话。在这里举出来以后,就说了,国君自己在家庭里面,能够宜兄宜弟。比如国君在家里, 77 对待自己的兄长,尽到尊敬兄长,对待自己弟弟,爱护自己的弟弟,这叫宜兄宜弟。国君在家里,能够这样的话,尊敬兄长,友爱自己的弟弟。而后可以教国人,可以教化一般国民,下面再举出诗。 诗云:其仪不忒,正是四国: 其仪不忒这一句话【诗经】里面的,【诗经】里面鸤鸠篇,【诗经】里鸤鸠篇,这是国风里面的,国风里面有个曹国的曹风。在这篇诗里面有这两句诗,其仪不忒,正是四国。这个仪,人字边一个正义的义,这个仪也当宜字讲。不忒就是没有作得不正的意思,这个忒郑康成的解释,惑的疑字讲,作的都是正确,没有什么怀疑的事情。那就是说凡是所作的事情,都合乎正义,没有其它过失,所以郑康成解释讲『执义不疑』,『执义』就是执持这个正义。而不疑,不要怀疑,就是说一切都依照,这个正义来作事情。这个忒字当,毫无疑问的,一定要执着这个正义来办事情,他解释。也可以说不式是不错的,没有什么错误。其仪就是办的一切事情,都合乎正当的一种程序。也可以说这个仪,就是礼仪,合乎这个礼,在古时候讲礼,我们现在来讲,就是合乎法,一点都没有错误。 所以其仪不忒,正是四国。正是四国,四国是四方之国。四方之国也就是,在国君能够办的事情,一切都没有错误,都合乎这个礼,一切合乎制度。可以作四方之国的一个法则,作其它的一个法则。这也就是说一个办理政治的人,在古时候就是讲在位的,在位的一个人无论是国君、是大臣,他的仪,也可以说威仪、有威仪。自己的品德修养,都可以说作为,其它人的一种模范,可以教他人来效法他,所以是正四国。正四国郑康成的注解,正当长字讲,可以作四方之国的,一个长,作他的领导。这就是可以作为,四方之国的一个法则,让他们效法,这个四方之国,就是四方邻国,与它在这 78 个国家邻居之国,这叫四方之国。 其为父子,兄弟足法,而后民法之也。举出【诗经】里面,其仪不忒,正是四国。可是在位的君子,就是从事政治的人,无论是国君,或者是国君朝廷里面的大臣,这都是从事政治的人。他的威仪以及办的事情,都没有差错。可以值得他人的效法,就一个国君来讲,他的四方与他为邻,邻近他的国家,这个四方之国,都可以来仿效他。这样之后,举出这个诗来作个例子之后,就下面说了。其为父子兄弟足法,拿诗那两句话,作比喻的话,比喻话什么呢,为父子兄弟足法,能够作父怎么样,对待自己的儿女,子女怎样孝顺父母,兄弟之间怎么样,互相的来尊敬对方。足法,足法是什么呢,足以来效法的。就是说【诗】这一句话,拿这个可以正四方之国,四方邻居的国家。不但如此就是父子兄弟,也都可以足以效法。 由前面举出【诗】的话,现在再讲到家庭里面,家庭父子兄弟,能够这样效法的话,而后一般人,一般民众就也是这样效法了。这样照应前面讲的,你这个作国君的人,在家庭里面,把家里的人,每一个在那一个位置的,上对父母,下对儿女,中间对于兄弟、夫妻,都能够和谐相处,宜其家人,宜兄宜弟。这就是能够在家庭里面,都能这样足足以,足以可以让人家效法。人家效法,你就可以作人家一个法则,所以父子兄弟,足以作一个法则的话,而后一般国民,就来效法了。拿你这一个家庭,来作一个法则、来学习。 此谓治国在齐其家,这就是所谓的,治国要先齐家,先齐家怎么齐法子。这一大段我们,再回想看看,开始就是讲家庭里面,君子不出家,而成教于国。不出家而成教于国,在家庭里面跟,家里的人相处好了,然后就能在国家,作国君的时候,就能够教化全国人。在家庭里怎么呢,孝、慈,兄弟之间友爱,这是最跟本的 79 齐家之道,齐家之道这跟本,在于诚心,所以如保赤子,应用在国君上面,你要拿全国的老百姓,当作自己的赤子,当作自己婴孩,那样的来爱护他、来关心他。所以每讲一段,就举出【诗经】里面来作印证。这是所说的,后面处处都是讲,从事政治的人,先要把家里的人,相处得好。家里的人相处好,自己本身就要,作一个表率。自己的言语行为,都要作一个法则,让人家效法,所以这是治国齐其家。再下面又是一大段。 所谓 ... 注册或登录后查看完整内容 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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