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本《疯娘泪》

剧本《疯娘泪》 疯娘泪 ——献给天下所有亲爱的母亲 出场人物: /奶奶 /李斯(爸爸) /兰香(妈妈) /二婶 /小根 /小五 /众邻居 场次: 序幕 第一场收留 第二场劝婚 第三场苦果 第四场赶家 第五场拒母 第六场劝孙 第七场回归 序幕 半夜。二婶家门口。 村妇兰香蓬头散发摇摇晃晃上。 饥饿难耐跌倒在二婶门前。 二婶内急提裤子出门，被躺倒在地的兰香绊倒。 二婶伸手一摸惊叫:“谁,” 切光 第一场收留 30年前，天蒙蒙亮，李斯家。 李斯手拿一装馍的小包:“娘，我上工走了。”手拿鞭子欲出。 奶奶紧赶出来:“李斯啊，带上馍馍了吗” 李斯:“带上了，我走了啊。”瘸腿走路出门。 奶奶:“哎——”愁眉苦脸地收拾桌子，“我好苦命吆～(唱)老婆我生来命好残/几十年苦水拌黄连/幼失枯中丧夫度日如年/夫走后给我留下独苗单杆杆/熬半夜起五更不觉艰难/现如今五尺儿男在身边/原指望儿大我能擦把汗/谁料想麻绳偏从细处断/儿子如今身体残/老来无望难上难/怨就怨老天不睁眼/我老婆啥时候苦能受完。” 之后拿笤帚扫院。 二婶领兰香上。身后有个别看热闹的村民。兰香傻立着。手拿上地工具看热闹的其他村民从不同地方上。 小孩子起哄:“疯子～噢——快看哪里来的疯子。” 村民甲:“哎～疯子啊，你不是从灶炕里钻出来的吧,” 村民乙:“吆，这头发还是爆炸式的飞机头啊～怕是飞机出事了掉下来的女空军吧,”说着手拉兰香的头发。 兰香无辜的神态躲闪着。 村民甲打趣:“二婶啊，这是你啥亲戚啊,哈哈……” 二婶:“爬远些，是你二姑姑。再欺负人家，小心二婶我撕烂你的裤裆～哈哈……”诙谐爽朗的笑。 众村民笑。 到李斯家门口。 二婶抢前一步:“嫂子，嫂子。” 奶奶急出门:“哎，他二婶，一大早的这么多人是做啥啊,” 二婶:“嫂子啊，你看看这。”说完手拉兰香到奶奶面前。 奶奶吃惊:“吆，他二婶，你领的这是谁啊,” 二婶:(唱)“嫂子啊——/昨晚上纳鞋底熬到夜半/忽然间肚子里海倒江翻/顾不上没穿鞋急忙出院，/事情急步儿紧直奔厕间/多年的老熟路我没放在心间/谁料想老梢公翻了大船/月儿高星星淡啥都看不见/忽然间/倒栽葱爬不起/裤子里早成了黄泥滩/哈哈/二婶啊，你猜怎么着,/我定定神，壮壮胆/伸手一摸是这个人儿把我绊/领回家换了裤子再把她盘/一会疯一会傻/一会又如同是好人一般/舀瓢凉水洗洗脸/面容娇巧赛天仙/我烧开了水，煮了碗面/她狼吞虎咽全吃完/喝完面汤添添碗/还是不离我家园/拉拉呱呱到天亮/如今没吃早起饭/嫂子啊/队长敲锺已三遍，/要是去迟没活干/你积积福行行善/这个疯女人你就看着办。” 兰香傻对了奶奶笑。 “我走了啊，嫂子。”二婶边走边下，给兰香使眼色，“憨女人，快去。” 众村民一哄而散。 奶奶看看兰香，急叫:“他二婶，他二婶……”转过来再看看兰香，兰香拘谨地搓了搓手。 奶奶无可奈何的表情:“哎～进来吧。”拉兰香进屋。 奶奶:“你看看你头发成了啥了，这都怎么过来的。” 兰香用手抹了抹头发，有害羞感觉。 奶奶转身拿来一梳子帮兰香梳头发，兰香刚开始有点反抗，渐渐不再乱动，脸上显出幸福满足的神情。 兰香:“大婶,我会做饭,洗衣服,会纳鞋底,我也能挑水,拉车……我什么活都愿意干,只要你叫我留下来。” 奶奶:“憨娃啊～你知道我一家是怎么过来的啊～哪里还禁得住多一张嘴。” 兰香:“大婶，我饿。给我点吃的吧,” 奶奶摇头:“哎，苦命啊～孩子，我到哪里给你弄吃的啊，你去看看我的锅里是什么啊～(唱)/三合一窝窝全是糠，/的确良米汤能照见人影影/自留地白菜淹上半缸/水煮菜里难见油星星/我和儿住一起相依为命/儿有病身残疾不能劳动/生产队照顾他看顾麦场/活简单不费力好像轻松/哎～孩子啊～/到了年底一分红/别人一斤咱八两/时常是米缸空了看面瓮/面瓮空了煮那野菜汤/三天两头锅灶冷/或饥或饱听天定/莫嫌我老婆子心冷如冰/志短了都是那因为人穷/话出口你可要多多见谅/留下你我全家难过光景。” 兰香:“婶子，留下来我一定好好干活，多少叫我吃点就好啊～” 奶奶:“孩子啊～”(唱)“不是大婶没有那善心肠/实在是家中没有半点粮/ 你出门拐弯顺坡上/数上三家看门房/门楼高气派大主家姓张/财大气粗好家境/求求告告也许行/他扔的也比我吃的强。孩子，你走吧，多长个心眼，看到那家高门楼，你就进去，也许人家会收留你的。”推兰香出。 兰香扭动着身体，被奶奶推出门，兰香忽然扭身跪下:“大婶，求求你留下我吧，我每天就吃半碗饭……” 奶奶无奈叹息:“哎，苦命的孩子～” 切光 幕后唱: 这一跪/莫说膝盖软/跪出了惊天大义/撼人心地/树木在沉默/花草也悲戚/跪出了人间多少亲情多少爱/纵是铁石心肠也落泪 第二场劝婚 一月后，李斯家。 兰香抱一盆衣服:“大婶，我去河边洗衣服去了。” 奶奶:(喜气洋洋)“吃了饭再去吧。” 兰香:“做饭的时候我烤了一个窝头吃过了，不吃了。” 奶奶爽朗笑:“那你去吧，路上不要和别人说闲话，洗完了就回家，啊,” 兰香出门:“知道了，大婶。” 奶奶目送兰香出门，拍拍围裙上的土:(唱)“哈哈，/原以为家里面来个累赘/原以为又多了吃饭的嘴/谁料想兰香她好是勤谨/干重活体恤人受尽哭累/真没想到啊/进家来一月整好人一般/疯疯病再没犯一星半点/为此事真叫我左右为难/是走是留我难算盘/提起叫他走/她热泪两串串/可要留下来/穷家穷舍穷锅灶/一家人都熬煎。哎……” 李斯拿鞭子上。 李斯:“妈，我回来了”将手中鞭子放下，“妈，中午吃什么,” 奶奶:“儿啊，自从兰香来到咱家，已经是有上顿没下顿的了，一家一年连皮带壳就那300多斤粮食，今天就还有点谷糠，我和了点玉米面拍了几个窝头，兰香蒸熟了，你去吃吧。” “哦，好的，妈。”李斯下。 “哎……”奶奶叹息摇头。 二婶端一碗菜进门:“嫂子啊。” 奶奶:“哦，他二嫂，你来了，还没吃吗,” 二婶:“吃了，嫂子啊，今天我蒸了点苦菜，这是给你送点叫你尝尝的。” 奶奶:“他二婶，你家也是勒起裤带过日子，不要老给我送，我家穷的什么都没的给你回。”继之是叹息声。二婶推让给奶奶，奶奶接了二婶的碗，将菜倒进自己碗里，拿了二个鸡蛋放进碗里给二婶:“自己家的鸡蛋还有两个，你捎回去叫娃吃了吧。” 二人相互推让，最后二婶把鸡蛋放进了奶奶的碗里。 二婶:“嫂子你不要见外啊，都说远亲不如近邻，我们哪家有难了互相帮衬帮衬才对啊～对了，嫂子，我看你老是愁眉苦脸的，那可不行啊～” 奶奶:“他嫂子，我不愁行吗,李斯三十多了还没个媳妇，家里就这几间烂房子，饭是有上顿没下顿的，你还给我弄个疯女来，你说我愁不,” “嫂子，我这几天有句话，老在我这舌头尖上转过来转过去，一直没 二婶: 敢说出来。” 奶奶:“他嫂子。有什么你说嘛，咱们又不是外人。” 二婶:“嫂子啊，兰香在你家还疯过没,” 奶奶:“是没疯过，干活也好，可家里就那点粮食，实在支撑不了多一个大活人吃啊～” 二婶:“我说嫂子你真是死心眼，咱李斯那样你就不急啊,就你这条件，哪个姑娘会上门,嫂子啊～(唱)/什么事咱都要前思后想/没媳妇要误了娃的后半生/现如今找婆家不同凡响/我们那一套套已是过时的经/嫂子啊～现如今找婆家，自行车骑着日棱棱,/缝纫机匝衣乓曾曾/手表叫的象蜜蜂/三转少不了一样样/收音机一响洋戏唱/48条腿儿摆家中。” 奶奶苦愁着脸:“他二嫂，我哪里来的那多的钱啊～” 二婶:“别急啊，我的嫂子，(唱)/你家过的是啥光景/几个盆几个罐你比我清/盆盆罐罐有几个/一个还比一个光/李斯娃人好腿有病/你忍心他单独过一生/女人家也没有一模一样/会做饭会生娃也能勉强/依我看/嫂子啊/说兰香疯来她也不疯/到你家见天是齐齐整整/我看是嫂子你烧了高香/和李斯凑一对/把李家香火往下传承。不是我说你，嫂子啊，你不如叫兰香给李斯做了媳妇，也好续了你李家的香火。” 奶奶沉思:“他嫂子，说的是这个理，可兰香哪里来的，我还弄不明白，一旦以后有个什么麻烦，我一老婆子可知道怎么办啊,” 二婶:(唱)“来时无影去无踪/留在家不怕人讨帐/娘家人他也要想一想/疯疯女还能嫁个啥模样/嫂子啊/注意该定就要定/要错过这好事你后悔一生。嫂子啊，回去我还要喂猪，我先走了，你好好想想吧～”下。 奶奶:“他二婶，你走了啊,”继之思索:“也是啊～(唱)/二嫂她一番话密织合缝/我心里如同是五味翻腾/穷家舍娶媳妇痴人说梦/哪里有姑娘家会把门登。对，就是这个主意。李斯，李斯，你来。” 李斯从里屋出来，左手上端一菜盘子，右手拿一窝头馍:“来了，娘。” 奶奶:“儿啊，娘有件心事想和你说说。” 李斯:“娘，有什么就说啊，我吃完还要上工。” 奶奶:“娘想，想，哎，儿啊～(唱)/三十五你没成家娘心急难/盼媳妇想媳妇望眼欲穿/刚才你二婶子到家一转/拨动了为娘我心中谜团/兰香她住我家你 她疯一月来疯病没犯/又是说又是笑好人一般也常见/模样儿也算是走在人前/说 /儿啊/就算是有时疯来有时癫/可总还有不疯不癜那几天/我娃你好好听娘劝/和兰香过一家了我心愿/过几年生下个一女半男/为娘我老百年也能心安。” 李斯一惊，放下盘子和窝头:“娘，我……” 奶奶:(唱)“儿啊，你细细盘来细细算/穷家舍一眼能望穿/有句话说出口怕儿心烂/没有钱也罢了/你那一条腿/儿啊/哪有姑娘不弹嫌。” 李斯:“我的腿——(唱)/娘啊/悔只悔当初儿不该把山上/悔只悔当初儿不该做那放炮工/更悔那哑炮不响儿怎么不再等等/ 逞英雄我一人直往前冲/醒来时儿已在医院病房/左腿在右腿已空空荡荡/娘啊/一条腿害得我死不去来活不成/一条腿害得我头难抬来口难张/泪水和着那苦水心内淌/有多少泪水多少痛/张大伯李大妈都把福享/你可知啥是热来啥是凉/孩儿我一条腿已拖累了娘/哪还敢娶个媳妇傻又疯/一家人在一起谁把谁帮/苦日子哪一天是了是终。” 奶奶:(唱)“我吃好穿好不是把福享/儿一人孤单单叫我心伤/听我劝你了了娘的心病/只盼望我儿你能把亲成。” 李斯“娘啊，儿我这一条腿已经拖累了你，再娶个疯子，娘啊，我什么时候才能尽个孝啊～” 奶奶“儿啊，你娶了媳妇有了娃就是对我最大的孝顺。你放心，娘我身体还好的很，用不了三年五年，你们有个孩子，我还能帮你们带带，我死了，总还有个上坟烧纸的娘我就满足了。” 李斯:“娘～”用力砸自己残废的腿。 奶奶安抚李斯的动作:“儿啊……” 切光 第三场苦果 一年后，李斯家。 童声: 秋叶儿黄，豆荚儿开，里面蹦出个金豆豆来…… 奶奶抱孩子上。“哈哈，我老婆子好福气啊～(唱)/原以为李家无后要断线/疯女人生个带把儿男。/多年来愁眉又舒展/老婆子我心里赛蜜甜/换罢屎布 里活儿紧紧干/抽空逗逗孙子玩。” 凉尿片/洗洗涮涮忙不闲/手 忽然是婴儿哭声。 奶奶哄孩子的声音:"噢——噢——不哭了，乖孙孙——奶奶抱——" 孩子哭声渐止。 李斯上:“妈。” 奶奶:“李斯啊，你回来了。” 李斯:“哎，妈，你歇着，来，我抱会孩子” 奶奶:“我不累，不累。(唱)抱孙子妈妈我没感觉累/娃一笑我只觉畅快舒心/腰不酸腿不疼浑身有劲/一会不见小孙孙，/儿啊，/我就象掉了七魄三魂。” 李斯憨厚得笑:“嘿嘿，妈，孩子都过了一个月了，还没个名字，你给孩子取个名字吧。” 奶奶:“名字啊，妈我早想好了，我这宝贝疙瘩是咱李家的一条根，就叫有根吧～” 李斯傻笑:“呵呵，好。妈，就叫有根吧～”继之逗孩子玩。 奶奶:“哈哈，我李家也有根了～” 忽然是孩子哭声。 奶奶抱孩子摇晃:“哦，哦，好宝贝，不哭啦～鸡飞猫跳狗跑啦，宝贝宝贝不哭啦～” 李斯看奶奶抱孩子，忽然发现孩子拉在奶奶身上:“呵呵，妈，你看，孩子 拉你前襟上了。” 奶奶:“吆,你抱上，我看看。” 李斯接过孩子。 奶奶找了快布擦了擦孩子屁股，再看自己衣服，细看，再闻:“哎，李斯啊， ” 孩子今天又拉稀的了，我看孩子老喝米汤可不是办法。 李斯:“那怎么办,” 奶奶:“怎么办也不能吃那疯女人的奶，老辈人说怕吃了她奶，孩子染了她那疯病。哦，对了，你没听说后山老四的媳妇也有那疯病，那次去她娘家，不是病犯了，把孩子当石头一样扔到沟里去了啊。以后我这宝贝孙子可不敢叫你那媳妇抱，把我孙子摔了那还不要你妈我命啊～”完了擦擦自己的前襟。 李斯:“好，妈，听你的。” 接着是孩子更大的哭声。奶奶抱孩子转圈。 兰香急上:“妈，我看看。”欲从奶奶手上接孩子。 奶奶一转身:“你要干什么,” 兰香:“叫孩子吃点奶吧，妈。” 奶奶一闪把孩子给了李斯。 奶奶:“给孩子喂奶,我的憨媳妇啊(唱)/小有根就是咱全家的宝贝蛋/或是吃或是喝都要安全/专人喂专人养我还要拨专款/可不能吃你奶/把你那疯癫病把娃传染。” 兰香惊讶:“妈——(唱)/妈的话如同是五雷轰顶/难道说我不知疼我亲生/下雨天鸡妈妈伸展翅膀/雪纷飞兔妈妈为儿奔忙/妈妈/你对孙子有真情/我是一半感激一半伤/知你祖孙情谊重/可为何我母子难相拥/妈啊/我儿出生一月半/你时时带在你身边/白天想儿我偷偷看/晚上睡觉儿在梦间/梦中儿把妈妈唤/我喜泣交加把儿搂在怀前/又是亲又是热欢喜不断/梦醒来/我原是搂着枕头在怀前/思儿在梦里/念儿在心间/儿不在身边/如同是把我心剜/妈啊妈/同有儿子同是妈/我好想抱抱我亲生儿男。” 奶奶:“(唱)/孙子就是我的命/我死不叫他受伤/谁知啥时你犯病/摔坏孙子我心疼。媳妇啊，不是妈狠心，你说说,来家这么久了,妈妈对你咋样?” 兰香:“妈，你对我好啊～兰香我记着你的恩。(唱)感谢妈你对我热心一片/勤照顾多温暖不比从前/还记得我七岁上那一年/忽然间发高烧全家忙乱/昏沉沉一梦间我住在医院/又打针又输液难见好转/亲爹娘心发慌跪在医院/用完了家里面多年的积攒/出院后我落下时疯时癜/邻居们见我如瘟神一般/几年的流浪 我苦难受遍/几年的流浪我度日如年/盼星星盼月亮又把太阳盼/只盼那或饥或饱的一日三餐/熬完了白天怕夜间/暑热寒冷难把身安/夏天蚊虫叮/冬天衣衫单/村子个个挨了转/吃喝饱暖在哪边/是妈你菩萨心肠多良善/把我留在你跟前/疯时你能原谅我/好时一起把活干/有饭时你给我一勺半碗/家有难共同渡难关/妈的恩情大过天/为什么这件事如此刁难。” “兰香啊，不是妈不叫你抱娃，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就是要我的命 奶奶: 啊～” 兰香转脸扑向李斯抱的孩子:“李斯，你就让我抱抱孩子啊～” 李斯一闪。悲声:“他妈，你怎么就听不进去啊，(唱)/这孩子是咱李家十亩地的一苗谷/万难见半点闪失和疏忽/你有那病根子难看难护/小苗苗受了伤难修难补/兰香啊/莫怪李斯狠心肠/说几条要对你约法三章/你不要抱来不要碰/抱上儿犯了病把儿摔伤/儿饿不要你喂养/吃奶怕娃染了病/我知你思儿念儿是亲情/儿摔伤染病你也会心疼。” 兰香:“妈，李斯，求求你，(唱)/哪怕我抱一次来亲一下/你就叫我看看亲生的娃/心肝相连我割不下/不见儿我心如钢刀扎/约法三章我应下/只求让我摸摸娃。” 奶奶:“媳妇啊,你要听话,(唱)我是又求神来又打卦/好容易求来这宝贝疙瘩/万不能半点闪失半点差/李斯你抱娃快进家。” 李斯抱儿进屋。 兰香扑孩子，扑空摔下。 “李斯，妈，你叫我抱抱孩子啊～” 切光 第四场赶家 多日后，李斯家。 孩子在睡觉，忽然啼哭，兰香急忙进来，抱起孩子喂奶。幸福的神情。 兰香:(唱)“/儿和娘在一家/咫尺象天涯/一堵墙隔开了天上地下/难摸难碰服从妈/白天还能偷偷看/黑夜漫漫苦想他/妈妈一会不在家/亲亲抱抱我的娃。”一边喂奶一边拍宝宝动作。 幕后唱: “风不吹，浪不高， 小小船儿轻轻摇， 小宝宝啊要睡觉。 风不吹，树不摇， 小鸟不飞也不叫， 小宝宝啊快睡觉。 风不吹，云不飘， 蓝色的天空静悄悄， 小宝宝啊好好睡一觉” 奶奶端一奶碗上:(唱)“老婆子一天天欢喜不够/这件事好叫我心里忧愁/小孙孙吃不好日日消瘦/我成了热锅上的蚂蚁乱转悠/面条难消化/米汤不入口/夜晚饿的呜呜哭/白天饿的吮指头/想摘星星天上有/小孙子没奶到处求/哎…… 兰香听见奶奶进大门的声音，急放孩子，手忙脚乱中被脚下的板凳绊倒。兰香只顾护手里的孩子,头磕在了桌子上,兰香忙用手去捂头,正巧被奶奶看见。 奶奶放下碗，怒气夺孩子:“放下，给我，孩子睡的好好的，谁叫你抱的,” 兰香:“我——” 奶奶:(唱)“整日看孙又防她/就怕两个都在家/出门一会去找奶/她给我惹下这麻达/怕她在家是祸患/这算应了我的话。我的媳妇啊，我说多少遍了，不要抱孩子，小心我打你的。”说完两手在小根身下接着，怕兰香有闪失。 兰香急忙把孩子交给奶奶，奶奶抱孩子转身，趔趄，差点摔倒，妈妈有急忙接孩子动作。 奶奶:“我看你是闲得难受吧，去，地里给猪割草去。” 兰香依依不舍的看着孩子，奶奶生气骂:“去不,死疯子。” 兰香转身拿上筐个镰刀下。 奶奶把碗里的奶倒进奶壶，试图给孩子喂奶，看孩子睡觉，疑惑:“这就怪了，(唱)/平日里孩子哭又闹/今日怎么静悄悄/看孙子香甜睡嘴角带笑/疯媳妇莫非有什么法宝。”将孩子卧到床上，“难得消停，我就把孩子的尿布洗洗吧。(洗涮动作。唱)/刷完了屎布洗尿片/尿片洗完再涮涮/小孙子就是我命根/悉心照料要周全/尿湿一片换一片/不能有半点不舒坦/恨不能把孙挂嘴边/口水流下怕化完/捧在手心不跑远/我要他一时三刻在身边。” 孩子醒来，哭。 奶奶急忙抱起:“哦，好根儿不哭，奶奶给你打猫猫”一边给孩子的奶壶拿 起，喂奶动作。孩子哭声渐小。 二婶怒气冲冲拉兰香上。兰香提有草的筐。众看热闹随上。 二婶:“嫂子啊，你们怎么欺负人啊,” 奶奶:“他嫂子，怎么了,” 二婶:“怎么了,你看看。”拉兰香的筐，兰香往后退。 奶奶:“那是什么,” 二婶:“什么,我的嫂子你是眼花了还是装糊涂啊,(唱)/说起来我们也多年来往/没争过没吵过没把脸红/你这个疯媳妇好不象样/钻我的自留地把我庄稼伤/嫂子啊/这筐里是苗是草你看清/养你猪坏我家明年收场。” 奶奶翻看筐里的草:“哎，我的憨媳妇，(唱)/原不想你在家叫我看管/顾孙子招呼你好是麻烦/胡指使叫你到地里一转/谁知道你惹下这样的麻烦/他婶子/你怨就把嫂子怨/消消气儿坐下谈。” 二嫂仍然生气:“坐下,我看八成是你支使她干的，要不是啊，我看这疯子也太没良心了(转向妈妈)(唱)/你东村流浪西村转/有谁把你当人看/领到我家管你饭/热心帮你找下男/我不图好心你有好抱还/谁叫咱生来心肠软/谁知你有恩不报心生怨/过河拆桥把我往那河里揎/我不闹你不知马王爷爷几只眼/把二婶当作那软面团。” 兰香委屈哭诉:“二婶，我是真的不认识，(唱)/二婶你有恩又有情/求二婶能把我原谅/打小儿不务农我是有病/分不清啥是草来啥是粮。” 二婶:(唱)“分不清可不敢欺负别家/专在你二婶头上把屎拉/我看你疯不疯来傻不傻/一定是谁指使你说实话。” 奶奶:“他二婶，是你想多了，我一家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嘛。” 二婶:“哼～多亏人的脸上没刻字，谁知道啊～” 奶奶生气至于说不出话来。 孩子哭，兰香一悸，奶奶急抱，拍孩子动作。 李斯匆匆上:“妈，怎么了吗,” 奶奶无奈 何:“你看，好我的哇啊，疯媳妇把你二婶家的红薯苗给割了。” 李斯看了看筐(怒气冲冲)(唱):“刚到场里把活干/别人给我把话传/媳妇和二婶红了脸/李斯我不知为那般/急急忙忙回家转/眼前的情景该咋办/二婶生气把脸变/媳妇吓得站一边/妈妈无奈不言传/叫我李斯作了难/媳妇啊/我把你恨来把你怨/你怎么惹下这麻缠/看二婶这架势难以了断/我不动手怎么完/。疯 婆娘，不是我硬要打你，我要不打你，这事下不了架，你在家怎么就不能叫人省省心啊～”冲向兰香，打。 看热闹甲拉开李斯。 其他劝:“算了，算了，都知道她有毛病，又不是故意的。” 劝拉二婶。 村民甲:“二婶啊，谁不知道她脑子有毛病，你那么聪明的人怎么和她一般见识啊～” 村民乙打趣:“是啊，二婶，要是好人你可怎么不留你家,还不是你给大婶送的宝贝,” 村民丁:“二婶，都说能和伶俐人吵架，也不和憨憨说话。兰香有那病，可李斯一家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嘛～” 众村民:“是啊，二婶，算了，多年的老邻居了，伤了脸以后可怎么出啊～” 二婶面带惭色:“李斯啊，算了吧～不是二婶我小气，你知道那二分地我也不容易。” 李斯:“知道嘛，二婶，来年我收了红薯给你送去。” 二婶:“行了，我娃你有这句话就好，二婶我也不计较了。” 众人:“是啊，二婶是个痛快人。李斯啊，以后把媳妇看紧点吧。” 李斯赔笑点头。 众人和二婶下。 爸爸送出去:“二婶慢走啊～” 回来从奶奶手里抱哭孩子叹气下。妈妈怔立着。 奶奶怒气冲冲从里屋拿来一个窝头:“媳妇啊，不要说我心狠啊，你在我家我们都活不成的。把这窝头吃了吧，吃了快走。” 兰香:“妈，你就原谅我一次吧。” 奶奶把窝头往兰香怀里一塞，把兰香推出门:“你走，你走，不要回头。天底下富裕人家多著呢～”关门。 兰香拍门:“妈，你怎么那么狠心啊～” 奶奶依在门后，很复杂的表情。 再拍:“妈，我走，我走，你就叫我再看看孩子吧～小根，小根啊～” 切光 幕后唱:“莲子心中苦/离儿腹内酸/娘亲难舍家/母子心相连。” 第五场拒母 8年后，上学路上。 小五:“小根啊，你不是老说你娘死了吗,” 小根:“是啊～” “我刚刚来学校的时候看见你娘了，她在村边转呢～” 小五: 小根:“胡说，我奶奶说她早死了。” 小五:“小根你是憨憨，那是你奶奶骗你的，我妈说你妈是疯子，叫你奶奶赶跑了。” 小根:“你妈才是疯子～” “你妈是疯子，不相信你去看，脏习习的身上怕有跳蚤了，巴蛋几个 小五: 在往你妈身上扔土块呢～” 小根:“好，敢胡说小心我到学校揍你。”思索:(唱)“奶奶她多次曾对我讲/妈妈是年轻时患病身亡/看小五他说话不象瞒谎/难道她真的还活在世上/心思乱我已是无心前行/转回家向奶奶问明实情。” 奶奶一人在家拣粮食。 孙子赌气上。 奶奶:“哎,小根，你怎么刚刚去学校就跑回来了,” 小根:“奶奶，我问你，我的妈妈到底在哪里啊,” 奶奶一惊:“死了啊～怎么了,” 小根:“不是，别人都说是你赶走了。” 奶奶:“听谁烂嘴的胡说八道,” 小根:“就是，他们说你把我娘赶走了。是不是,” 奶奶:“不要问，再问我打烂你的嘴。” 小根:“就问，就问，你就说是不是吧,” 奶奶:“小东西，怎么好好的想起来问这些了,” 小根:“奶奶，我也想有个娘，你说我娘在哪里啊,” 奶奶:“哎～(唱)/小孙孙问的我哑口无言/人儿小心儿大有备而还/他问我要亲娘我可咋办/这谎话我可是难编难圆/小根啊/我问你去学校为何回转/不求学和奶奶在家麻缠。” 小根:“奶奶啊～(唱)小根我刚刚去学校/碰见了小五把我取笑/他说是我 娘疯癫没人要/蓬头乱发怕有跳蚤/孙子我气不过和他争吵/他言说我的娘在村外到处乱跑。” 奶奶:“你娘回来了,” 小根:“是的，他说看见我娘在村外转悠。” 奶奶:“小根啊，(唱)/怨就怨奶奶我心肠太狠/你的娘有疯病我赶出家门/她走后就好象孤鬼幽魂/或三天或五天就来咱村/常常把拾来的东西将你喂/脏兮兮玩具哄你开心/现如今小孙孙长大成人/要认妈咱一起找你娘亲。” 小根:“好，奶奶，我也和你一起去。” “走”奶奶和小树一起欲出门，兰香拿一气球上。衣衫褴褛。 妈妈:(唱)“离家七年整/时时把心伤/思儿念儿不见面/夜夜入梦乡/不知道我儿他可好/不知道我儿可健康/天变可有遮雨的伞/天冷怎么抵御寒风/娘为儿受怕还担惊/不知道我的儿他可想娘。” “媳妇，你，快，进家来，小根，这就是你妈妈，快，叫娘。” 奶奶: 小根吃惊表情:“什么,这就是我娘,” 奶奶:“小根，叫娘～” 小树惊恐后退:“不，她不是我的娘～” “看，妈妈给你买的气球”兰香死死地盯住小根，裂着嘴叫:“小根……球……”她站起来，不停地扬着手中的气球，讨好地往小根怀里塞。小根却一个劲儿地往后退。 奶奶拉兰香坐下，帮兰香拍打身上的土。 小根失望表情:(唱)“给妈妈画过了多少张相/不知道几多妈妈进过梦乡/俊俏美丑都不一样/可没有一个是疯疯/看眼前叫我好心伤/我宁愿没有这样的娘。”哭欲下。 奶奶拉住小根:“根儿，她就是你亲娘，叫娘～” 小根挣扎:“不，我没有这样的娘，她是疯子。” 兰香:(唱)“面对着我亲生儿心潮激荡/近咫尺似天涯熟悉还陌生/妈是妈子是子不见母子情/满腔爱难听见儿叫一声娘/多么想/儿张开双手把我迎/多么想/儿能含情把我望/多么想/娘依儿来儿偎娘/多么想/我能和天下的妈妈一个样/妈见儿感觉是喜从天降/求我儿委委屈屈叫声娘。小根，小根，我是你娘啊～” 小根:“走开，你走开，你不是我的娘，你是疯子。” 兰香惊，手中气球放开，气球飞上天。 奶奶高抬轻打小根后脑勺一巴掌:“小兔崽子，你怎么说话的,再怎么着， 她也是你娘啊～” 小根不屑地嘴一撇:“我没有这样的傻疯娘～” 奶奶:“小根，你真是越来越不象话了。看我不打你～”奶奶又举起巴掌，这时只见兰香像弹簧一样跳起，横在小根和奶奶中间。 兰香指著自己的头:“妈，根还小，要打你打我。” 奶奶举在半空中的手颓然垂下，嘴里喃喃地说道:“这个疯婆娘，心里也知道疼爱自己的孩子啊～” 小根漠然的看着妈妈。 第六场劝孙 几日后，李斯家。 小根在写作业，奶奶拿一水壶上。 奶奶:“小根啊，你在写作业啊,” 小根:“哎。” 奶奶:“小根，热不热,” 小树:“奶奶，我不热。” 奶奶殷勤给小树摇扇子:“小根啊，你去地里给你妈送点水去吧。” 小根:“奶奶，我不想去。” 奶奶:“天这么热，你就不心疼你妈啊～”说着把水壶挂在小根脖子上。 小根把水壶取下来扔到地上。 奶奶拣起来水壶:“根啊，你怎么不高兴啊,” 小根哭声:“奶奶，我不想要疯子做妈妈。” 奶奶:“傻孩子，有病也是你娘啊。” 小根:“奶奶，为什么我的娘和别人的娘不一样啊。” 奶奶:“小根啊(唱)/是谁把你生来把你养/是谁把你带到这世上/十月怀胎多少苦/骨肉相连血比水浓/母丑儿瘦都有爱/儿嫌母来不应当/她也想把你爱来把你宠/为何你不念妈身体有病/推推理来想想情/难道说你是那孙猴子石头缝里蹦。” 小根:“奶奶，(唱)/你说娘有恩/你说娘有情/为什么你把娘赶出家中/难道娘对孙子没有亲情/难道娘对奶奶不懂孝敬/奶奶不爱儿媳的疯/孙子也不要那疯癫的娘。” 奶奶:(唱)“小孙孙一席话如同磨盘重/压得我老婆子心口作疼/孙子啊/你不解奶奶对你的爱/你不知奶奶对你妈的痛/赶你妈出门去把她心伤/奶奶我心中也波澜不平/当初留她在家中/奶奶也是那善心肠/饥一顿饱一顿把她养/奶奶也没有把她伤/她和你爸把家成/一年后孙孙你来到世上/看孙孙又喜又爱叫人疼/奶奶我心里才发了慌/怕她再犯那疯癫病/病来时不知轻重把你伤/心急了就和她约法三章/不亲你不抱你不用她奶养/谁知道奶奶我看管不上/时不时在外面还把是非生/眼看看家里边乱麻一样/奶奶我假装是狠了心肠/不讲情不讲谊才对她讲/赶出门我也出无奈之中/她走后我也是前思后想/奶奶我那样做也太无情/多年来奶奶我心如明镜/只盼望你妈妈能回家中/谁知道孙孙你不解前情/不呼妈不唤娘把她心伤。” 小根:“奶奶(唱)/多少次在梦中也把妈想/多少次在梦中与妈诉衷肠/梦中拉着妈妈手/知心话儿说不停/有欢有笑有亲情/谁知道梦醒总是一场空/如今亲娘到我家/谁知娘亲她颠疯/在校同学取笑我/多少次叫娘口难张/多少次想把娘呼唤/我看娘来总陌生。” 奶奶:“小根啊，再疯再傻她也是你娘，慢慢就习惯了，可要知道你娘也受了不少的苦。” 小根:“奶奶，我知道了。”奶奶把水壶再次递给小根。 这时候爸爸领妈妈上。 小根:“爸爸，回来了,” 李斯:“是啊，小根，你拿水壶做什么啊,” 奶奶:“孩子要给你们送水去，你们可回来了。” 李斯:“我小根董事了啊～呵呵。妈，小根他妈干完活，在崖上摘野秋桃了。” 奶奶:“她喜欢吃，由她去吧。” 爸爸:“她也不吃，摘了四个带回来了。” 兰香怯怯地从口袋里掏出来桃子，“小根，给，吃个秋桃子。” 小根把水壶递给兰香，接过一个桃子，咬了一口，笑著问兰香:“哪来的,” 兰香幸福的神情喝了口水说:“我……我摘的……” 小根由衷地表扬她:“没想到你还会摘野桃。” 兰香嘿嘿地笑了:“好吃不,” 小根:“挺甜的，奶奶，她真是越来越能干了” 兰香惬意的笑。全家都露出幸福快乐的神情。爽朗的笑。 第七场回归 一日后。李斯家。 兰香坐在家纳鞋底。 小根背包上，看见兰香身边有桃子篮子，伸手去拿，兰香藏在身后。 小根撒娇:“娘，是什么啊，叫我看看嘛～” 兰香:“什么也没有，是松鼠，不敢看，小心跑了～” 小根:“不嘛，我看看 。” 兰香笑:“叫娘就给你看。” 小根:“娘～” “哎——你说你和娘亲不亲,” 兰香: 小根:“你是我亲娘呢怎么不亲。” 兰香:“那你叫亲娘。” 小根:“亲娘哎……”去抢篮子，妈妈松手。 兰香:“你真是娘的宝贝～” 小根:“娘，你骗我，不是松鼠，是秋桃。”拿一个就吃。 兰香:“骗你那你把桃子给娘。” 小根:“不。我要吃桃子，娘。” 兰香:“甜不甜,” 小根:“真甜～娘，你吃一口尝尝。” 兰香:“娘舍不得吃，我娃你吃吧。” 小根:“娘，你尝一口嘛～”把桃子塞到兰香嘴里。 兰香轻咬一小口。 小根:“娘，你说甜吗,” 兰香:“甜～” 小根:“真的吗,” 兰香:“真的，甜到娘的心里去了～” 小根:“哈哈，娘，也甜到孩儿我心里了，娘，你再吃一口。”与妈妈推吃， 顺势搂住娘的脖子。 小根:“你吃嘛～” 兰香:“你吃嘛……” 切光。 兰香:(唱)“恍恍惚惚一梦间/儿亲娘娘亲儿抱做一团/母子亲情一幅画/是浓是淡心都甜/那情景在我心里翻腾了多少遍/可没有一次在眼前/人间有多少真情多少爱/轮到我为什么是清又清来淡又淡/十月怀胎把儿养/受苦受难我心甘/娘心底呼唤我儿万千遍/难听儿把娘呼唤/怨起来就把自己怨/时不时疯来时不时癜/儿子也是自尊儿男/我叫儿低头无语在人前/这几天看儿子不似从前/脸不拉眉不皱心情好转/孩子小还是娃娃脸/一个秋桃笑半天/家贫家穷买不起/漫山遍野我能跑遍。” 奶奶上:“小根妈。” 兰香:“妈。” 奶奶:“孩子，你整天闷闷不乐的，可要注意自己身体。” “妈，我心不好受啊～” 兰香: 奶奶:“妈知道，小根毕竟是孩子，慢慢就好了。” 兰香:“我出去转转吧。” 奶奶:“天气不好，不要远去啊。”拿一件衣服给兰香披上。 兰香接过来穿上:“知道了，妈。”出去。 奶奶叹气。 切光。 妈妈出，上山。 山道上。妈妈蹒蹒跚跚上，脚下几次打滑。 画外音: 小根:“娘，你说甜吗,” 兰香:“甜～” 小根:“真的吗,” 兰香:“真的，甜到娘的心里去了。” 小根:“哈哈，娘，也甜到孩儿我心里了，娘，你再吃一口。” 兰香:(唱)“行走在山路上我心情舒畅/漫山的秋景如画一样/巨石块块路边耸/古树好象座座亭/清泉一脉山涧倾/间或有小鸟声声鸣/白云片片在上空/大雁排队往南行/秋姑娘手巧仙女一样/漫山遍野披彩装/做诗做画是好景/可惜树枝秃秃空/红彤彤柿子不见影/苹果生熟都无踪/想给儿摘上几个野秋桃/棵棵树儿崖边长/儿有笑脸娘心畅/高险不怕再往前行/。” 光线渐渐变暗，有呼呼风声。天气突然变化。 “(唱)一霎时白云片片似墨浓/秋风阵阵哗哗响/声声闷雷响在头顶/点点雨丝裹凉风/秋叶飘飞漫天舞/随雨零落一层层/空中落叶闪闪亮/树下片片尽翠黄/秋叶秋雨相交融/衣单只觉周身冷/强打精神放目望/忽看见秋桃入眼中。” 擦雨水的动作。 兰香颤抖挣扎着摘桃子，忽然脚下一滑，落下深涧。 ……” “啊 幕后(唱): 月亮月亮月牙儿，/亲娘养个亲孩子，/有娘好么没娘好,有娘好，/有娘吃的白馍馍，/白馍馍里细面多;/没娘吃的黑馍馍，/黑馍馍里麸子多。/啊——/没娘要吃黑馍馍。 切光 李斯拿伞搀奶奶上。紧走。 奶奶(唱)“晴天霹雳一声响/根儿妈落足深山中/求身拜佛烧了多少香/神神鬼鬼都没用/秋雨迷蒙遮双眼/脚步急急难迈动/。李斯儿啊，我们快点走吧。” 李斯:“妈，我打发二婶去学校找树儿了，你不要急，哎～(唱)/好日子没有过上两天半/撞上了太岁香炉偏/扳倒葫芦油洒完/老天啊怎么不睁睁眼。” 奶奶捶胸顿足:“哎，我好苦命啊～” 二人前行，至兰香落足地方。 二婶和树儿随后上。 同时奶奶和李斯打伞扶兰香上。兰香手上紧握一桃子。 奶奶:“小根妈，你醒醒啊～” 李斯:“快，妈，扶她坐下。” 二人手忙脚乱把兰香扶在一石头上坐下。 小根:(唱)“二奶到校把我唤/我娘不慎落深山/霎时只觉天地转/雨天离家为那般。/二奶奶，我娘她不在家，下雨可跑到山上做啥去了,” 二婶:“谁知道啊，怕是她那老毛病犯了吧，胡跑乱走的。” 小根:“丢人～我不去了。”抽身想往回走。 二婶拉住:“小根啊，好歹是你妈，走吧，去看看她才好。” 小根随二婶一进三退，慢慢前行，看见了兰香。 二婶急忙跑去看兰香，小根慢慢走到奶奶跟前。 李斯:“小根妈，你苏醒啊。” 二婶用手在兰香鼻子下试气息。 妈妈慢慢苏醒:(唱)“恍恍惚惚似梦中/魂灵游荡半空行/眼前人影恍惚动/是真是梦难分清/只觉脏腑不在胸/周身好似针扎疼/牛头马面推我走/奈何桥不远在前方。” “他妈。” 李斯: 奶奶:“小根妈。” 二婶:“兰香，你醒醒～” 兰香微睁眼:“妈，李斯。(唱)/还记得那一年更深夜半/我来到二婶子她的门前/饥饿交加周身软/迷迷糊糊躺路边/多亏我二婶子心地良善/扶到家管吃喝还把话谈/进咱家真好似天堂一般/不再饿不再冷好是温暖/自从咱小根儿来到人间/我又搂又抱在怀前/一会不在我身边/好似缺心少了肝/妈妈不让我抚育/偷蒙被子哭连天/多少次偷偷把儿看/多少次偷偷逗儿玩/儿吃妈妈一口奶/我一人偷偷喜来偷偷欢/他咿咿呀呀学说话/刚走路样子腿蹒跚/他会走会笑会说会跑会哭会闹这一件一件我喜在眉梢看在眼/谁知晓/乐极生悲我惹事端/(转向二婶)二婶啊/你可记得那一天/我苗草不分伤了你的红薯蔓。” 二婶:“憨娃啊～(唱)/事情过了多少年/二婶我早全忘完/当初就该把我怨/言直语快惹麻烦/过去事情莫再谈/勺子能不碰锅沿。” 二婶:“兰香啊，你一个人雨天到是来山上做啥嘛～” 妈妈艰难手举桃子。 奶奶:“根儿，看见了吗，你妈知道你喜欢吃秋桃子，她就来给你摘桃子了。” 小根看见兰香的桃子，吃惊。 兰香惬意地笑着:“小根，过来，吃桃子，来，我娃吃桃子。” 小根:(唱)“原以为妈妈憨来妈妈疯/谁知道儿在妈心里千斤重/悔自己13年不解其详/一声娘难出口把她心伤/到如今才知道娘想儿是路样长/儿想娘象那扁旦样/娘疼儿就是那山涧水/儿疼娘来树尾风。” 小树缓缓接过妈妈手里的桃子。 兰香:(唱)“看见我儿好心酸/涕泪连连难出言/别人孩子多少爱/我儿没有享一天/要怨你把你娘怨/你不叫娘我心甘/天下娘亲一个样/儿子欢喜娘心甜/一霎时忽冷忽热心发颤/娘今日我难过鬼门关/我的根啊/奶奶已是风烛年/爸爸有病身体残/天冷谁给你加件衣/天热谁给儿摇摇扇/求神求佛求求仙/我死了将心留下把儿伴/我儿莫把娘亲嫌/清明记得把家还/到娘坟头添把土/再叫娘看看我儿面/如果我们有来世/一起相见咱家园/我不再得那疯癫病/盼儿能亲亲热热 把娘唤。” 小根突然跪在妈妈面前哭叫:“娘……” 兰香幸福的神情。 二婶、奶奶、李斯急切叫:“小根妈，小根妈。” 兰香头一歪，去世。 小根叫:“妈，妈，儿不该说桃子甜啊～如果我们有来世，你就还做我的娘……” 小根脱了自己外衣给兰香披上，跪地背兰香下山动作。奶奶和爸爸搀扶妈妈，二婶打伞。 大合唱: “一声娘真好似天摇地动/一声娘你盼了13个春冬/一声娘你心里甜蜜舒畅/一声娘你心中苦楚化琼浆/一声娘象诗意味长/一声娘象歌好悠扬/一声娘象密还象糖/一声娘比诗比歌还动听/天下母亲有多少/难得你用命换儿叫声娘。” 切光 徐徐落幕 ——完—— 草稿完成于2007年1月20日凌晨4点整 再稿完成于2007年1月29日凌晨2点半 三稿修改完成于2007年2月2日夜23点 四稿细节修改完成于2007年2月3日夜20:30 特别声明: 1:资料来源于互联网，版权归属原作者 2:资料内容属于网络意见，与本账号立场无关 3:如有侵权，请告知，立即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