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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代著名狐妖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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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代著名狐妖故事唐代著名狐妖故事 唐代著名狐妖故事《任氏传》的注释和赏析 任氏传 〔唐〕沈既济 任氏,女妖也。有韦使君〇者,名崟〇,第九〇,信安王祎〇之外孙。少落拓〇,好饮酒。其从父妹〇婿曰郑六,不记其名,早习武艺,亦好酒色。贫无家,托身于妻族,与崟相得,游处不间〇。 天宝九年〇夏六月,崟与郑子偕行于长安陌中,将会饮于新昌里〇。至宣平〇之南,郑子辞有故,请间去〇,继至饮所。崟乘白马而东。郑子乘驴而南,入升平〇之北门,偶值三妇人行于道中,中有白衣者,容色姝丽。郑子见之惊悦,策其驴,忽先之,忽后之,将挑而未敢。白衣时时盼睐,意有所受。郑...
唐代著名狐妖故事
唐代著名狐妖故事 唐代著名狐妖故事《任氏传》的注释和赏析 任氏传 〔唐〕沈既济 任氏,女妖也。有韦使君〇者,名崟〇,第九〇,信安王祎〇之外孙。少落拓〇,好饮酒。其从父妹〇婿曰郑六,不记其名,早习武艺,亦好酒色。贫无家,托身于妻族,与崟相得,游处不间〇。 天宝九年〇夏六月,崟与郑子偕行于长安陌中,将会饮于新昌里〇。至宣平〇之南,郑子辞有故,请间去〇,继至饮所。崟乘白马而东。郑子乘驴而南,入升平〇之北门,偶值三妇人行于道中,中有白衣者,容色姝丽。郑子见之惊悦,策其驴,忽先之,忽后之,将挑而未敢。白衣时时盼睐,意有所受。郑子戏之曰:“美艳若此而徒行,何也?”白衣笑曰:“有乘不解相假〇,不徒行何为?”郑子曰:“劣乘不足以代佳人之步,今辄?以相奉,某得步从,足矣。”相视大笑。同行者更〇相眩诱,稍〇已狎昵。郑子随之,东至乐游园〇,已昏黑矣。见一宅,土垣?车门〇,室宇甚严?。白衣将入,顾曰“愿少踟蹰〇”而入。女奴从者一人,留于门屏〇间。问其姓第〇,郑子既告,亦问之,对曰:“姓任氏,第二十。”少顷延入。郑子?絷驴于门,置帽于鞍。始见妇人,年三?十馀,与之承迎,即任氏姊也。列烛置膳,举酒数觞〇。任氏更妆而出,酣饮极欢。夜久而寝,其妍姿美质,歌笑态度,举措皆艳,殆非人世所有。将晓,任氏曰:“可去矣。某兄弟?名系教坊〇,职属南衙〇,晨兴将出〇,不可淹留。”乃约后期而去。 既行,及里门,门扃未发。门旁有胡人鬻饼〇之舍,方张灯炽炉。 郑子憩其帘下,坐以候鼓〇,因与主人言。郑子指宿所以问之曰:“自此东转有门第?,谁氏之宅?”主人曰:“此隤墉〇弃地,无第宅也。”郑子曰:“适过之,曷〇以云无?”与之固争。主人适悟,乃曰:“吁!我知之矣。此中有一狐,多诱男子偶宿,尝三见矣。今子亦遇乎?”郑子赧〇而隐曰:“无。”质明〇,复视其所,见土垣车门如故。窥其中,皆蓁荒〇及废圃耳。既归,见崟。崟责以失期,郑子不泄,以他事对。然想其艳冶,愿复一见之,心尝存之不忘。 经十许日,郑子游。入西市〇衣肆,瞥然〇见之,曩女奴从。郑子遽呼之,任氏侧身周旋于稠人中以避焉。郑子连呼前迫,方背立,以扇障其后,曰:“公知之,何相近?焉?”郑子曰:“虽知之,何患?”对曰:“事可愧耻,难施面目。”郑子曰:“勤想如是,忍相弃乎?”对曰:“安敢弃也,惧公之见恶耳。”郑子发誓,词旨益切。任氏乃回眸去扇,光彩艳丽如初。谓郑子曰:“人间如某之比〇者非一,公自不识耳,无独怪也。”郑子请之与叙欢,对曰:“凡某之流,为人恶忌者非他,为其伤人耳。某则不然。若公未见恶,愿终己以奉巾栉〇。意有小怠,自当屏退,不待逐也?。”郑子许,与谋栖止,任氏曰:“从此而东,大树出于栋间者,门巷幽静,可税〇以居。前时自宣平之南,乘白马而东者,非君妻之昆弟〇乎?其家多什器,可以假用。” 是时崟伯叔从役于四方,三院什器,皆贮藏之。郑子如言访其舍,而诣崟假什器。问其所用,郑子曰:“新获一丽人,已税得其舍,假具?以备用。”崟笑曰:“观子之貌,必获诡陋,何丽之绝也?”崟乃悉假帷帐榻席之具,使家僮之惠黠〇者随以觇〇之。俄而奔走返命,气 吁汗洽。崟迎问之:“有乎?”曰:“有。”又问:“容若何?”曰:“奇怪也!天下未尝见之矣。”崟姻族广茂,且夙从逸游,多识美丽。乃问曰:“孰若某美?”僮曰:“非其伦也。”崟遍比其佳者四五人,皆曰:“非其伦。”是时吴王〇之女有第六者,则崟之内妹〇,秾艳如神仙,中〇素推第一。崟问曰:“孰与吴王家第六女美?”又曰:“非其伦也。”崟抚手大骇曰:“天下岂有斯人乎?”遽命汲水澡颈,巾首膏唇〇而往。 既至,郑子适出。崟入门,见小僮拥彗〇方扫,有一女奴在其门,他无所见。徵〇于小僮,小僮笑曰:“无之。”崟周视室内,见红裳出于户下。迫而察焉,见任氏戢〇身匿于扇间。崟拽?出,就明而观之,殆过于所传矣。崟爱之发狂,乃拥而凌之,不服。崟以力制之,方急,则曰:“服矣,请少回旋。”既从,则捍御如初。如是者数四。崟乃悉力急持之,任氏力竭,汗若濡雨。自度不免,乃纵体〇不复拒抗,而神色惨变。崟问曰:“何色之不悦?”任氏长叹息曰:“嗟乎?~郑六之可哀也!”崟曰:“何谓?”对曰:“郑生有六尺之躯,而不能庇一妇人,岂丈夫哉!且公少豪侈,多获佳丽,逾某之比者众矣。而郑生穷贱耳,所称惬者,唯某而已。忍以有馀之心,而夺人之不足乎?哀其穷馁不能自立,衣公之衣,食公之食,故为公所系〇耳。若糠糗〇可给,不当至是。”崟豪俊,有义烈,闻其言,遽置之。敛衽〇而谢曰:“不敢。”俄而郑子至,与崟相视咍乐〇。 自是凡任氏之薪粒牲饩〇,皆崟给焉。任氏时有经过〇,出入或车马舆步〇,不常所止〇。崟日与之游,甚欢,每相狎昵,无所不至,唯不及乱而已。是以崟爱之重之,无所悭惜?,一食一饮,未尝忘焉。 任氏知其爱己,因言以谢曰:“愧公之见爱甚矣。顾以陋质,不足以答厚意,且不能负郑生,故不得遂公欢。某,秦人也,生长秦城〇。家本伶伦〇,中表姻族,多为人宠媵〇,以是长安狭斜〇,悉与之通。或有姝丽,悦而不得者,为公致之可矣。愿持此以报德。”崟曰:“幸甚!” 廛〇中有鬻衣之妇曰张十五娘者,肌体凝洁,崟常悦之,因问任氏:“识之乎,”对曰:“是某表娣妹〇,致之易耳。”旬馀,果致之。数月厌罢。任氏曰:“市人〇易致,不足以展效。或有幽绝之难谋者,试言之,愿得尽智力焉。”崟曰:“昨者寒食〇,与二三子?游于千福寺〇,见刁将军缅〇张乐于殿堂。有善吹笙者,年二八〇,双鬟垂耳,娇姿艳绝,当识之乎?”任氏曰:“此宠奴也。其母即妾之内姊也,求之可也。”崟拜于席下,任氏许之。乃出入刁家。月馀,崟促问其计,任氏愿得双缣〇以为赂,崟依给焉。后二日,任氏与崟方食,而缅使苍头?控青骊〇,以迓〇任氏。任氏闻召,笑谓崟曰:“谐矣。”初,任氏加宠奴以病,针饵〇莫减。其母与缅忧之方甚,将徵诸巫。任氏密赂巫者,指其所居,使言从就〇为吉。及视疾,巫曰:“不利在家,宜出居东南某所,以取生气。”缅与其母详其地,则任氏之第在焉。缅遂请居,任氏谬辞以偪狭〇,勤请而后许。乃辇服玩,并其母偕送于任氏,至则疾愈。未数日,任氏密引崟以通之,经月乃孕。其母惧,遽归以就缅,由是遂绝。 他日,任氏谓郑子曰:“公能致钱五六千乎?将为谋利。”郑子曰:“可。”遂假求于人,获钱六千。任氏曰:“有人?鬻马于市者,马之股 有疵,可买以居之。”郑子如市,果见一人牵马求售者,眚〇在左股。郑子买以归,其妻昆弟皆嗤之,曰:“是弃物也,买将何为?”无何,任氏曰:“马可鬻矣,当获三万。”郑子乃卖之,有酬二万,郑子不与,一市尽曰:“彼何苦而贵买,此何爱而不鬻?”郑子乘之以归,买者随至其门,累增其估〇,至二万五千也。不与,曰:“非三万不鬻。”其妻昆弟聚而诟之,郑子不获已,遂卖,卒不登三万。既而密伺买者,徵其由,乃昭应县〇之御马疵股者,死三岁矣,斯吏?不时除籍〇。官徵其估〇,计钱六万,设其以半买之,所获尚多矣。若有马以备数,则三年刍粟之估,皆吏得之。且所偿盖寡,是以买耳。 任氏又以衣服故弊,乞衣于崟。崟将买金彩〇与之,任氏不欲,曰:“愿得成制者。”崟召市人张大为买之,使见任氏,问所欲。张大见之,惊谓崟曰:“此必天人贵戚,为郎所窃。且非人间所宜有者,愿速归之,无及于祸。”其容色之动人也如此。竟买衣之成者,而不自纫缝也,不晓其意。 后岁馀,郑子武调〇,授槐里府果毅尉〇,在金城县〇。时郑子方有妻室,虽昼游于外,而夜寝于内,多恨不得专其夕。将之官,邀与任氏俱去。任氏不欲往,曰:“旬月同行,不足以为欢。请计给粮饩,端居以迟〇归。”郑子恳请,任氏愈不可。郑子乃求崟资助,崟更与?劝勉,且诘其故。任氏良久曰:“有巫者言,某是岁不利西行,故不欲俱?。”郑子甚惑也,不思其他,与崟大笑曰:“明智若此,而为妖惑,何哉!”固请之,任氏曰:“傥巫者言可徵,徒为公死,何益?”二子曰:“岂有斯理乎?”恳请如初,任氏不得已,遂行。崟以马借之, 出祖?于临皋〇,挥袂别去。 信宿?至马嵬〇,任氏乘马居其前,郑子乘驴居其后,女奴别乘,又在其后。是时西门圉人?教猎狗于洛川〇,已旬日矣。适值于道,苍犬腾出于草间。郑子见任氏欻然坠于地,复本形而南驰,苍犬逐之。郑子随走叫呼,不能止。里馀,为犬所获。郑子衔涕,出囊中钱,赎以瘗〇之,削木为记。回睹其马,啮草于路隅,衣服悉委于鞍上,履袜犹悬于镫间,若蝉蜕然。唯首饰坠地,馀无所见,女奴亦逝矣。 旬馀,郑子还城。崟见之喜,迎问曰:“任子无恙乎?”郑子泫然对曰:“殁矣。”崟闻之亦恸,相持于室,尽哀。徐问疾故,答曰:“为犬所害。”崟曰:“犬虽猛,安能害人?”答曰:“非人。”崟骇曰:“非人,何者?”郑子方述本末,崟惊讶叹息不能已。明日命驾,与郑子俱适马嵬,发瘗视之,长恸而归。追思前事,唯衣不自制,与人颇异焉。 其后郑子为总监使〇,家甚富,有枥马〇十馀匹。年六十五卒。大历?中,既济?居锺陵〇,尝与崟游,屡言其事,故最详悉。后崟为殿中侍御史〇,兼陇州刺史〇,遂殁而不返。 嗟乎~异物之情也,有人道焉。遇暴不失节,狥〇人以至死,虽今妇人有不如者矣。惜郑生非精人〇,徒悦其色而不徵其情性。向使渊识〇之士,必能揉〇变化之理,察神人之际〇,著文章之美,传要妙〇之情,不止于赏翫?风态而已。惜哉! 建中二年〇,既济自左拾遗?与金吾将军裴冀〇、京兆少尹孙成〇、户部郎中崔儒〇、右拾遗陆淳〇,皆谪官?东南,自秦徂吴,水陆同道。时前拾遗朱放〇,因旅游而随焉。浮颍?涉淮,方舟〇沿流, 昼讌〇夜话,各徵其异说。众君子闻任氏之事,共深叹骇,因请既济传之,以志异云。沈既济撰。 (据中华书局版汪绍楹点校本《太平广记》卷四五二校录) 〔校注〕〇使君::对州郡长官刺史、太守的尊称,韦崟后为陇州刺史,故称。〇韦崟(yín寅):京兆杜陵(今陕西西安东南)人,官终陇州刺史。〇第九:兄弟排行第九。唐代流行兄弟姊妹大排行,排行多为同一曾祖所出,也有以祖父、高祖或同房同族排行的。下文郑六、任氏第二十,都是这种情况。〇信安王祎(yī衣):李祎,太宗李世民子吴王恪之孙,封信安郡王,官终太子太师。〇落拓:放荡不羁。 〇从父妹:堂妹。从父,伯父、叔父。 〇不间(jiàn见):不离开。 〇天宝九年:750年。天宝是唐玄宗年号,起742年止756年。天宝从三年开始,改年为载。天宝九年应作天宝九载。“天宝”前原有“唐”字,乃《太平广记》编者加,据《虞初志》卷八、《艳异编》卷三三、《情史》卷二一《狐精》删。〇新昌里:唐代长安城街、市外的居民区实行里坊制,共一百零八坊。每坊(又称里)四周有围墙,临街有门,大部分有东南西北四门,坊内两门间有街贯通。坊门夜闭晨开。坊设坊正,管理坊内事务并掌门钥。新昌里在东城,靠近延兴门。〇宣平:坊名,在新昌里西。 〇间去:离开一会儿。 〇升平:坊名,在宣平里南。 〇假:借。 ?辄:就。《虞初志》八卷本作“辍”。辍,让出。 〇更:相继,跟着。 〇稍:渐渐。〇乐游园:亦称乐游原、乐游庙,在升平坊内东北隅。为长安地势最高处,有汉宣帝所建乐游 庙遗址,太平公主在此建亭,是长安著名游赏之地。〇土垣:土墙。 车门:可以出入车马的门。 ?严:整齐。《类说》卷二八《异闻集?任氏传》作“丽”。〇愿少踟蹰:请稍等。踟蹰,逗留,呆。〇门屏:宅院大门外当门而立的照壁。〇姓第:姓氏和排行。唐人习惯以姓氏行第相称,所以初次见面要问姓第。 ?子:此字据《虞初志》、《艳异编》补。?三:《虞初志》、《艳异编》作“二”。 〇举酒数(shuò硕)觞:举杯频频劝酒。〇兄弟:教坊歌舞妓相互间以兄弟相称。 ?教坊:唐代掌管宫廷音乐歌舞百戏的机构,分内外教坊。内教坊在大明宫东内苑,外教坊分左右两处,分别在延政坊和光宅坊。教坊由教坊使掌管。 〇南衙:唐代禁卫军有南衙、北衙之分,南衙归宰相统管,北衙由皇帝统管。教坊使一般由宦官担任,不属南衙,但玄宗曾命左骁卫将军(属南衙)范安及任教坊使,可能此时(天宝九载)担任教坊使的也是南衙将军。〇晨兴将出:指清晨入宫祗应演出或练习歌舞。 〇胡人鬻饼:长安坊市中多有胡人经营生意,一些胡人专制胡饼出售,称“鬻饼胡”(见《太平广记》卷四〇二引《原化记?鬻饼胡》)。白居易有《寄胡饼与杨万州》诗,从描写看,胡饼是炉烤而成的沾有芝麻的白面烧饼。〇候鼓:等候开里门的晨鼓声。 ?第:原作“者”,据《艳异编》改。〇隤墉(tuíyōng颓庸):倒塌的墙。隤,同“颓”。 〇曷(hé河):何。 〇赧(nǎn腩):脸红。〇质明:天亮。〇蓁(zhěn诊)荒:杂草丛生的荒地。 〇西市:长安东西城各有一大市场,称东市、西市。各方六百步,四面有围墙,每面二门。西市较东市繁华,有各种店铺和作坊,凡二百二十行。〇瞥然:忽然。〇比:类,辈。〇奉 巾栉:犹言伺候,妇女为人妻妾的委婉说法。巾栉,手巾和梳子。 ?意有小怠,自当屏退,不待逐也:此节原无,据《类说》补。 〇税:租赁。 〇昆弟:兄弟。 ?具:器具。原作“其”,据《广记》抄宋本(见严一萍《太平广记校勘记》)、《四库全书》本及《虞初志》、《艳异编》、《情史》改。 〇惠黠(xiá霞):聪明伶俐。惠,同“慧”。〇觇(chān搀):窥视。 〇吴王:指嗣吴王李巘。信安王李祎弟李祗,祗子巘,皆封嗣吴王。李巘乃韦崟堂舅。李祗大历中尚在,巘嗣封吴王不得早于大历中,天宝间不得预称巘为吴王。此处及下文所言“吴王”,均是沈既济在建中二年写此文时对李巘的称谓。〇内妹:舅表妹。〇中表:指表姊妹。 〇巾首膏唇:戴上头巾,涂上唇膏。唐代男子有涂唇膏的习俗,唇膏称为口脂,装在小盒子里,可以随身携带。 〇彗:扫帚。 〇徵:询问。〇戢(jí吉):藏。 ?拽:谈恺刻本原作“别”,明抄本、《情史》作“引”,今据《虞初志》、《艳异编》改。 〇纵体:放松身体。 ?嗟乎:此二字原无,据《类说》补。〇系:控制,摆布。明抄本作“亵”。〇糠糗(qiǔ):糠和冷粥,泛指粗劣的食物。 〇敛衽(rèn韧):整理衣襟,表示恭敬。 〇咍(hāi嗨)乐:嘻笑。〇薪粒牲饩(xì细):柴米肉食。饩,生肉。 〇经过:外出。〇车马舆步:或乘车,或骑马,或乘舆,或步行。舆,肩舆,轿子。 〇不常所止:没有一定的去处。 ?悭(qiān千)惜:吝啬,悭吝。“悭”原作“怪”,据抄宋本改。明抄本、《艳异编》、《情史》作“吝”。〇秦城:长安城。暗指古城墙狐穴。古有“城狐社鼠”之说,谓狐穿城墙为穴。 〇伶伦:传说中黄帝的乐师,后借指优伶、乐人。 〇媵(yìng硬):姬妾。 〇 长安狭斜:汉乐府有《长安有狭斜行》,首云:“长安有狭斜,狭斜不容车。”指长安城中狭窄弯曲的小巷。 〇廛:市场。〇表娣妹:表妹。《虞初志》、《艳异编》、《情史》作“表姊妹”。 〇市人:街市上的平民。 〇寒食:清明前一日或二日,为寒食节,又名禁烟节,禁火三日,冷食。据说寒食节是为纪念春秋时期晋国介之推,介之推有功于晋文公,不得封赏,愤而避隐绵山,文公焚山不出被烧死。唐人颇重此节,有许多游乐活动。〇二三子:三两个朋友。〇千福寺:在长安西城安定坊东南隅,本是章怀太子李贤(武则天次子)宅,后舍宅立为寺。寺内有许多名人字画碑刻。 〇刁将军缅:刁缅,历任玉门军使、伊州刺史,改左卫率、右骁卫将军、左羽林将军,后任宣城太守。〇年二八:十六岁。〇双缣(jiān兼):两匹细绢。缣,用双丝织成的细绢,常用作礼品。唐制,一匹四丈。《虞初志》、《艳异编》作“双钗”。〇苍头:仆人。 ?青骊:青黑色马。 〇迓(yà讶):迎接。 〇针饵:针灸和服药。 〇从就:往住。〇偪(bī逼)狭:狭窄。偪,同“逼”。 ?有人:此二字原无,据抄宋本、《虞初志》、《艳异编》补。 〇眚(shěng省):小毛病。原作“青”,据《虞初志》、《艳异编》、《情史》改。〇估:价。〇昭应县:属京兆府,即今陕西临潼。〇斯吏不时除籍:管理养马的官吏没有及时上报注销马的名籍。七卷本《虞初志》“斯吏”作“司吏”。 〇官徵其估:养马官署证明马的价钱。〇金彩:金线彩绢。“金”原作“全”,据明抄本改。 〇武调:即武选,参加兵部的考核选拔。 〇槐里府果毅尉:槐里府,军府名称。在京兆府金城县,汉为槐里县,故称。唐初实行府兵制,于全国各地设折冲 府,兵员由当地按均田制规定分得田地的农民担任。府按兵员多寡分上中下府。到天宝八载(749)以后府兵制渐废,军府徒具空名。果毅尉,即果毅都尉。折冲府长官为折冲都尉,副职为果毅都尉,二员。 〇金城县:在长安西,今陕西兴平。〇迟(zhì制):等待。 ?更与:原作“与更”,据《虞初志》、《艳异编》乙改。?俱:原作“耳”,据抄宋本、《虞初志》、《艳异编》改。〇祖:饯别。 ?临皋:驿名,在长安城西门开远门外十里。 〇信宿:两宿。 ?马嵬:在金城西北,有驿,名马嵬驿。〇西门圉(yǔ宇)人:驻守长安西门卫队中的马夫。长安城四面城门由南衙左右领军卫的卫兵驻守。《类说》“门”作“州”。西州,西边的州。京兆府西临岐州。 ?洛川:县名,属鄜州(天宝间名洛交郡),今属陕西。 〇瘗(yì亿):埋葬。 〇总监使:总管宫苑、闲厩、五坊等的高级官员。〇枥马:养在马厩中的马匹。枥,马槽。 ?大历:代宗年号,起766年迄779年。 ?既济:原作“沈既济”,据《虞初志》删姓。 〇锺陵:县名,今江西南昌。〇殿中侍御史:御史台属官,掌纠弹朝廷仪式及百官朝班等事,又常用为外官所带宪衔。韦崟所任为陇州刺史,殿中侍御史便是带衔。〇陇州:治汧源,即今陕西陇县。 〇狥:同“殉”。 〇精人:明识精察的人。 〇渊识:渊博有见识。 〇揉:琢磨,研究。 〇察神人之际:探究神鬼和人之间的关系。 〇要妙:精妙美好。 ?赏翫(wàn万):欣赏,玩赏。〇建中二年:781年,建中是德宗年号,起780年止783年。〇左拾遗:门下省属官,右拾遗属中书省,是掌讽谏的谏官。左右拾遗均设六员。 ?金吾将军裴冀:金吾将军,即金吾卫将军,分左右。左右金吾卫负 责宫中、京城巡警及烽候道路等事宜,各设上将军一名、大将军一名、将军二名。裴冀建中中为右金吾卫将军,与沈既济 、孙成、崔需、陆淳皆因受到杨炎信任而坐贬,当时坐贬的有数十人。 〇京兆少尹孙成:唐京兆府治长安、万年,辖二十三县,长官名京兆尹,副职为少尹,二员。孙成(737,789):字思退,博州武水(今山东聊城西南)人。历官洛阳长安令、仓部郎中、京兆少尹等,因与杨炎善,贬信州刺史,迁苏州。官终桂州刺史、桂管观察使。〇户部郎中崔儒:“儒”原误作“需”,今改。崔儒,玄宗朝黄门侍郎、齐国公崔日用孙,曾任殿中侍御史、吏部员外郎、起居舍人、户部郎中。尚书省户部有四司,户部司为头司,其长官为户部郎中,二员,掌土田、户籍、赋役、婚姻等事。〇右拾遗陆淳:(,,805)吴郡(治今江苏苏州)人,字伯冲,后避宪宗李纯讳改名质。著名经学家,历官太常博士、左司郎中、信州台州刺史等。新旧《唐书?陆质传》都称淮南节度使陈少游荐于朝,授左拾遗。这里作右拾遗,必有一讹。 ?官:原作“居”,据《虞初志》、《艳异编》改。 〇前拾遗朱放:字长通,南阳(今属河南)人。著名诗人。曾隐居剡溪、镜湖,大历中为江西节度使李皋参谋,召拜左拾遗。 ?颍:颍水,东南流入淮河。 〇方舟:两船并行。 〇讌(yàn宴):聚饮。 (据中华书局版汪绍楹点校本《太平广记》卷四五二校录) 这是中唐人沈既济的一篇传奇小说,写得是狐妖任氏和郑六恋爱的故事。沈既济以绝妙的文笔创造了一个具有原型意义的新的狐妖形 象——任氏原型,在狐妖故事的演化过程中具有极高的审美价值。 在中国古文化中,狐最初是作为被人崇拜的图腾出现的。东汉赵晔的《吴越春秋》中记载了一个禹娶涂山女的神话。说得是禹到涂山,见到一只九尾白狐,又听到涂山人唱的九尾白狐歌,感到自己的婚姻应当在此处,于是便娶涂山女为妻。涂山氏是夏部族之外的一个氏族部落,这一神话的初始意义乃是反映涂山氏以狐为图腾的。另外,屈原的《天问》中还提到一个纯狐玄妻,学者也认为她是部族的图腾。不过同样是女性形象的图腾,两者品性有差异,涂山女佐禹治水,纯狐玄妻则淫荡不洁。狐形象的一个重要转变是由原始社会的图腾变为封建社会的符瑞之物。这是战国时期就已出现的符命思想的产物。例如《竹书纪年》所载九尾狐(《太平御览》卷九〇九引)即被看作符瑞的象征。到了汉朝,天人感应为基础的符命思想盛行,更多的狐作为瑞兽出现在人们的视野,其中以九尾狐、白狐、玄狐尤其为人所看重。这种狐瑞观念兴于汉,历魏晋而盛极于北魏。(参见李剑国先生《中国狐文化》,人民文学出版社,2002年版,第53页)值得注意的是,就在狐作为图腾、瑞兽被人崇拜、颂扬之时,有一部分即已跌入了精怪之列。西汉焦延寿《易林》所记狐,个别地方为瑞兽,更多的却是为祟的妖狐,这种邪恶之物往往给人带来灾祸。六朝时期,妖狐的作祟又主要被规定为性蛊惑,即“狐媚”,从此以后妖和媚成为狐的两种主要特征。在六朝的妖媚之狐的形象形成过程中,《搜神记》中的阿紫带有标志意义。之所以说它具有标志意义,是因为六朝狐妖故事的主要原型角色是性淫的雄狐,而后来的狐妖反多是性淫的雌 狐,遂成阿紫一派。故事结尾所引《名山记》的说法尤为值得重视,“狐者,先古之淫妇也,其名曰阿紫,化而为狐。故其怪多自称阿紫。”狐既为淫妇所化,当然是雌狐更具淫性,而它在反过来化成人之后就还原为淫妇。这一阿紫原型在唐朝得到极大的发展,唐小说中出现了许多的阿紫式狐妖。例如戴孚《广异记》中化为娼妇的野狐,又如同书中太学生王苞“与结欢,情好甚笃”的“老野狐”。在唐朝的狐妖故事中,狐的雌性特征得到了进一步强化,雌狐故事得以和雄狐故事平分秋色;而雌狐身上所具有的性淫特征更是被反复强调。这是六朝阿紫原型的发展,也是唐人视女性为尤物的女色禁忌观念影响的结果。元稹《莺莺传》中“大凡天之所命尤物也,不妖其身,必妖其人”的阐述,可以看作唐人女色观的代表性言论。 但正是在狐妖的淫妇特征被不断强化的时候,唐狐妖小说中出现了一种以《任氏传》的任氏为代表的新的雌性狐妖类型,这就是任氏原型。虽然狐妖任氏身上还具有一些人们所习见的狐妖的影子,例如善媚、善卜等,但她更是以一个美丽善良、具有人性人情、节义兼备的“人”的形象出现的——“任”者,人也。任氏的美丽在小说中得到多方面的展示。郑六和韦崟对任氏的痴与狂,正是任氏的美丽所引发的。郑六乍见到任氏时是“惊悦”不已;与之寝处时,又觉得她的容貌、声音、气质、举止不是凡人所有。任氏的容貌实在是太美丽,郑六即便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仍旧“愿复一见之,心尝存之不忘”。此可谓痴。韦崟看到任氏比所传的还要漂亮,当即“爱之发狂”,以至于后来对任氏的所有需求都惟命是从,唯恐任氏不悦。此可谓狂。作者描写任氏 的美不仅运用了直接描写的手段,如“容色姝丽”之类,更精彩的是通过旁人的反应和对比衬托出来。韦崟家僮见到任氏后的结论是“天下未尝见”;半信半疑的韦崟以为自己见过很多的漂亮女子,哪知说出四五个与任氏对比,家僮还是以为不如任氏;即便“秾艳如神仙”的吴王家第六女也仍旧比不上。这也难怪崟“抚手大骇”了。这种侧面的衬托,还有市人张大看到任氏后的一番话,认为任氏必是“天人”,不然不会这样美丽。任氏就是这样一个美丽的让人痴、让人狂、让人惊骇不已、让人叹为观止的狐妖。 任氏如果徒有美丽的外表,那她仍还是阿紫式的“狐媚”,重要的是她还是一个善良、智慧、有节义的女“人”。郑六在西市见到任氏时,由于郑六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任氏急忙羞愧地闪避并以扇障面,这一细节就把任氏善良自持的性格写活了。韦崟情不自禁“拥而凌之”,任氏坚决抗拒;后来任氏和韦崟过从甚密,但绝不至于“乱”。任氏以节自重,令人钦佩。任氏为韦崟谋佳丽,虽略显狡狯,却是她义气相投的表现;等到她明知西行不利,仍然陪郑六上任,终于亡于猎犬之口,其悲壮足以让龌龊的世人汗颜。任氏就是这样一位风态迷人、笃于性情、明于节义的女子形象。这一形象的出现,是对阿紫型妖狐的反拨,与阿紫构成了情与淫、善与恶、正与邪的两相对立。当我们从审美的而不是伦理的角度来打量任氏形象的时候,发现任氏身上凝聚的是唐文人的一种审美理想,这种审美理想超越于世俗的伦理道德及女色禁忌观念之外,任氏既风流婉约,让男人为之颠狂,又自重矜持、明节义、善持家,是男人心目中的“红颜知己”。 当然,任氏毕竟是“女妖”。她在当初“多诱男子偶宿”,还是带有妖狐性淫的普遍特征,但当她遇郑六结合之后即坚贞不渝,这样当初的特点不仅无损于其形象,反更见真实。任氏略使手段帮助韦崟玩弄女子,也属白璧微瑕,这其实同样使任氏形象更加圆润丰满。任氏善卜将来的能力和始终不自制衣裳的悬念,也展现了其妖性的一面,这一面使得人物更富有传奇色彩。再进一步说,任氏形象的魅力所在,恰恰因为她是狐妖,是人性人情具足的狐妖。 任氏形象虽极为光彩照人,但唐朝小说中属于任氏类型的狐妖并不多见,差可比拟的是晚唐张读《宣室志》卷一〇《许贞》中的许贞之妻李氏,这个多情美丽的女狐,算作对任氏原型的一个复制和呼应。接下来的宋元明三代,这一原型的创作仍不常见,直到蒲松龄的《聊斋志异》才出现了大量的此类形象。 小说还反映了一幅唐人冶游生活的风俗画面。唐文人官宦的狎妓冶游,早已为人所熟知。一些著名的诗人如李白、杜甫、白居易、元稹等都和妓女来往密切,并且还把狎妓冶游的生活大量的表现在诗歌当中。而妓女们也尽量提高自己在音乐、歌舞、书法、诗文等等方面的素养,以抬高自己的身价;甚至还出现了一些擅长诗歌的妓女才人。唐人的狎妓冶游也不光是追求性爱的满足,还往往是精神上的慰藉,这种冶游生活常常体现着他们的审美时尚。这篇小说中郑六和韦崟二人都是以好色之徒的角色出场的,韦崟“少落拓,好饮酒”,郑六“亦好酒色”。似乎在唐朝的文人看来,“酒色”是值得推崇的一种时尚。诗人把纵情酒色的场景大量表现在诗中,小说家笔下的得意书生或者 穷酸秀才照例是轻薄的主儿。“门族清华”的陇西李益参加拔萃科的考试,到了长安,便“会于新昌里”,“博求名妓”。(见蒋防《霍小玉传》)穷酸秀才许汉阳被龙女请去作客,碰到有点姿色的青衣婢女也要“入以游词”。(见郑还古《博异志?许汉阳》)。本故事的发生正是郑六和韦崟要“会饮于新昌里”。郑六一旦被任氏的美貌所打动,既忽前忽后地尾随于任氏,最后终于调而“戏之”。韦崟就更为直接,一看任氏之美“殆过于所传”,当即“爱之发狂”,“乃拥而凌之”。小说在写任氏为郑六牟利之前,用了一半左右的篇幅来写郑六与任氏游乐燕处,韦崟与任氏“狎昵”,以及任氏先后为韦崟引致十五娘、智取刁将军宠奴,这一些与冶游生活相关的场景,人物的性格也在这些场景的展现中得到初步的塑造。实际上,在小说中女妖任氏的伪装身份恰正是“名系教坊”的“伶伦”,她的行为也近乎倡女,可谓狐中之小玉、李娃。 小说似乎并不掩饰本身的虚构性。“任氏,女妖也。”劈头这一句,乍看之下与唐小说惯常的写法极为不合,甚至根本就是多余的。但鲁迅在《且介亭杂文二集?六朝小说和唐代传奇文有怎样的区别》中早就指出了有些唐代小说的这一特点:“而且作者往往故意显示着这事迹的虚构,以见他想象的才能了。”虽不至于是“故意显示”,但至少对于这种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传闻性的狐妖故事,无需计较它的真假倒是真的。其实小说也确实是这样:开头这句揭示任氏真实身份的话,便让读者彻底抛开了对故事真假寻根究底的追查,作者也不必在这一点上遮遮掩掩浪费笔墨,大家大可拿出时间来专注于作品中的人情物理。所以接下去的故事情节多有虚构幻设。郑六和任氏“夜久而寝, 其妍姿美质,歌笑态度,举措皆艳,殆非人世所有。”这仍然是在揭示任氏身份的特殊;胡人告知郑六,任氏乃是一喜好引诱男子偶宿的狐妖,郑六亲自探查证明胡人所言不虚;到了结尾,任氏碰到猎狗复变为狐并被猎狗所杀,任氏亦人亦狐的真实身份最终揭开。更重要的是在任氏具备超凡能力的前提下,一系列情节的虚构。郑六在西市见到任氏,急忙打招呼,任氏说:“公知之,何相近焉,”原来郑六得知她真实身份的事她早就知道了,寻常人间女子哪来如此感知能力,任氏甚至可以凭借这种能买马为郑六谋利,为韦崟谋取漂亮女子。这些人物和情节上的虚构极大拓宽了故事的想象和书写空间,在审美效果上也显得离奇幻化,趣味十足。 但在另一方面,小说小心谨慎地展示了一个真实的时空外壳。故事发生在天宝九年(750),大历(766—779)中作者从韦崟那里听来,建中二年(781)在友人的要求下写成小说。这合乎故事发生、流传以及写作的时间逻辑。不仅如此,在故事细节上,小说也能合情合理地展开。韦、郑二人的会饮地点在新昌坊,新昌坊位于宣平坊正东,升平坊又在宣平坊正南。长安里坊与里坊中间有笔直的大道隔开,每一坊都有围墙,坊内多有十字街,四面开门。二人至宣平坊之南,则必是宣平与升平两坊之间的东西向街道。韦崟直接到饮所去,所以要径直东走,郑六则恰可就近入升平坊之北门。郑六遇到任氏,尾随往东,乐游原正好在升平坊的东北隅,则他们走的当是东门之北东西走向的十字小街(按韦述《两京新记》和宋敏求《长安志》,长安里坊在十字街分成的四个方块区域内再设十字小街,从而形成十六个区 块。详可参考宿白《隋唐长安城和洛阳城》,《考古》1978年第6期)。以上这段行程在地理空间上显然是合乎实际的。另外长安有严格的里坊#管理#,《唐律疏议》卷二六《杂律上》:“宫卫令:五更三筹,顺天门击鼓,听人行。昼漏尽,顺天门击鼓四百槌讫,闭门。后更击六百槌,坊门皆闭,禁行人。违者,笞二十。”里坊门的开闭有统一的时间,并由坊正负责,违反这种制度的人要受到严厉的惩罚,故一般人不敢犯禁。所以才有《李娃传》的郑生被李娃骗到平康坊,发现人去房空,想要返回宣阳坊,但天色已晚,坊门即将关闭,只好在平康坊暂住一夜。本小说中的郑六则是起得太早,故而只好坐在饼店等候“五更三筹”的晨鼓。小说在细节的描述上的确非常注意时间和空间环境的真实准确,合乎事理。在故事发生时间的安排上,“夏六月”、“昏黑”、“将晓”、“质明”、“经十许日”、“旬馀”、“月馀”、“后二日”等等,可以说是细致入微,有条不紊。地理空间诸如“西市”、“千福寺”、“临皋”、“马嵬”、“洛川”等也同样能够按照常识合理安排。联系前面我们分析的小说人物塑造和情节架构的虚构性,我们发现:正是因为人物和情节之虚幻,它才需要借助和依附于真实的时间线索和地理空间,凭借这种为时人所熟知的真实时空,作者笔下原本子虚乌有的人物和故事情节才能不露声色地渗入读者的记忆,这是合乎接受逻辑的,也是小说的妙处所在。 小说的赞语值得注意,作者的本意是批评郑六不能著文将任氏的“情性”表现出来,实际上作者用短短的一段文字提出了自己在传奇创作上的美学原则,即“徵其情性”,“著文章之美,传要妙之情”。所谓 “著文章之美”,就是将小说当作“文章”、“美文”来作,讲究艺术美;所谓“传要妙之情”,就是要抒写情致,表达人物的情感。这两句话实际概括和揭示了唐传奇的美学品格。正是根据对小说美学的这一深刻理解,作者用“似谑实庄,愈嚼愈觉有味”,“酷肖是时情状”(《虞初志》评语)的语言,生动细致地展示出任氏所蕴含的人情美、人性美,使得任氏一出,遂成千古一狐。 任氏不仅为时人所乐道,而且后人每言狐妖常举任氏。如旅唐新罗人崔致远在《双女坟记》中直以“妖狐”任氏为典故,又如《太平广记》卷四五五引《玉堂闲话•民妇》云:“任氏之说,其虚也哉~”唐人或宋人还作有歌行《任氏行》,以配合传文。原诗已经失传,只保存下四句:“兰膏新沐云鬟滑,宝钗斜坠青丝发。蝉鬓尚随云势动,素衣犹带月光来。”(《锦绣万花谷》卷一七引)用华美的语言描写了任氏装饰的美丽。小说对后世小说戏曲等创作的影响之迹显而易见,金元时有《郑六遇狐妖》大曲,又有《郑子遇狐妖》诸宫调,南宋洪适咏“艳狐”“兽质人心冰雪肤”(《盘洲文集》卷七八《句南吕薄媚舞》),即是任氏,清崔应阶作《情中幻》杂剧,亦搬演此传。其尤为彰著者,则是清蒲氏之《聊斋志异》所描写的众多美狐清狐形象,都有着任氏的影子。 本段文字摘自笔者参编的《唐宋传奇品读辞典》(新世界出版社,2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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