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oc】《嘴唇里的阳光》叙事技巧初探

【doc】《嘴唇里的阳光》叙事技巧初探 《嘴唇里的阳光》叙事技巧初探 第29卷第4期 2010年8月 武夷学院 JOURNALOFWU?UNIVERSITY Vo1.29No.4 AUG.2010 《嘴唇里的阳光》叙事技巧初探 李翠雯 (宁德职业技术学院公共基础部,福建福安355000) 摘要:《嘴唇里的阳光》是陈染的代作之一,作为先锋作家及女性作家的双重身份,使她的作品既有先锋性又有女性 特质,在《嘴唇里的阳光》中这种双重特质体现于其特别而又新颖的叙事技巧之中,因此就有必要通过叙事结构的互文 性,叙事视角的内化及叙事的诗意性三个特别的叙事技巧进行分忻. 关键词:叙事;互文性;视角内化;诗意性 中图分类号:I207.42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674—2109(2010)04-0051-03 作为上世纪崛起的先锋派小说家之一的陈染,与 许多先锋派小说家一样,致力于小说叙事技巧的探索 与实验.值得强调的是,陈染亦是一名女性作家,她凭 借着女性特有的敏感而又细腻的思维,对小说的叙事 结构进行改造及探索,大胆实验,因而使《嘴唇里的阳 光》的叙事结构,既有先锋派小说的先锋性,又有女性 主义小说的女性特质.这些特质,主要体现在以下三 个方面:一是互文性结构,二是叙事视角内化模式,三 是诗意性叙事. 一 ,互文性结构 互文的概念,是2O世纪60年代法国结构主义批 判家克里斯蒂娃提出的,也有人译作"文本间性".她 认为,任何一个单独的文本都是不能自足的,其意义 在与其他文本相互参照,交互指涉的过程中产生.fl】 约翰?多恩也认为,每个人都不是与世界隔绝的孤岛, 每一个岛都是大陆的一部分,每一个消逝的生命都是 自我损伤,因为我与他人紧密相连.圆从这两个定义或 者说观点,我们可以知道,互文的前提是两个独立的 收稿日期:201_05—14 作者简介:李翠雯(1969一),女,汉族,讲师,主要研究方向: 高校汉语言文学的教学与研究工作. 文本,这两个文本之间相互作用,互相影响,互相指 涉.而《嘴唇里的阳光》却仅仅只是一个文本,但我们 却说它具有互文性结构,然则,这就是其叙事结构的 独特性之所在. 通过阅读,我们发现,在《嘴唇里的阳光》这 个大文本中暗含着两个相对完整独立的文本体系,而 且每个文本内部的衔接,过渡都十分自然. 最为显明之处,即《嘴唇里的阳光》采用的是两个 不同人称的叙述,即第一,第三人称叙述.第一人称叙 述包括这个大文本的奇数节,而第三人称叙述统领文 本的偶数节.如果我们将文本的第一,第三人称叙述分 别抽离出来阅读,我们发现陈染其实是在将两个相对 独立的故事互文并置,并寓于深刻的互相指涉意义. 下面,笔者就这两个故事的内容及结构进行分别 的分析. 首先是第一人称所讲述的故事.故事的主人公 "我"是一名校对员,并通过对两件事的判断来刻画主 人公"我"的价值观,完成"我"的性格塑造及定位.从 表面上看,"我"是一名内敛,含蓄而平凡的女子,但却 有着游离于社会秩序之外,具有自己独特个性的女 孩.这样的女孩,注定有着自己平凡却又不平凡的爱 情故事.因而,在第三节的"一次奇遇"中,主人公"我" 与"他"在电影院相遇了.作品中第三节句首"我与他 的那次相遇完全是天意",连接过渡完美而又自然.在 ? 52?武夷学院2010年第4期 第五节"冬天的恋情"的第二段的首句"我与他偶然地 再次相遇以前,我的冬天漫长且荒凉."顺理成章讲到 "我"与"他"之间的恋爱,在第七节"诞生或死亡的开 端","我们"结婚了.翻整个故事完整且连接自然. 其次是第三人称叙述的故事.黛二小姐因智齿阻 生的痛苦而走进医院,由名叫孔森的年轻医生帮他拔 牙,当医生举着针筒的的间隙,黛--d,姐想起小时候 打针的恐惧;到了第四节,地点仍在诊椅上,故事时间 依然顺承而下,黛二小姐因恐惧喊出"不"时,牙医帮 黛二按摩穴位,等黛二放松后,她却拒绝拔牙了;到了 第六节,黛--d,姐终于在一个绵雨过后的午日,用电 话约那位年轻牙医,她说必须见他,于是,她告诉牙医 她小时候的阴影;最后一节,黛二终于在牙医的帮助 下拔掉了智齿,完成了她最后的飞翔. 总而言之,在《嘴唇里的阳光》中实际上存在这两 个相对独立的文本,讲述着两个相对独立的故事.第 一 个,为平凡而又不平凡的"我"的恋爱的故事;第二 --d,姐拔智齿的故事.它们之间自成体系,互 个,为黛 相独立,却又不是完全独立的,仅仅只能用相对独立 来指称它们之间的关系.他们之间存在着千丝万缕的 关系,互相指涉. 在第一个叙事体系中,"我"与他的一次电影院门 口的奇遇,"是你吗?"他说."我定神看了看他,那双专 注而清澈的眼睛我是认识的,但眼睛以下的部位只在 我想象中出现过.只不过想象中的下巴是宽阔的,棱 角分明,眼前的这一个下巴却是陡峭滑润的.挺拔的 鼻子吻合了我的想像,正好属于他."[31这说明"我"与 "他"之前见过面,而且他的脸庞"我"仅见过眼睛,不 禁让人想到他们是在什么情况下见的面,为何只能见 到眼睛?这给我们设置了第一个谜团.到后来,"我"与 他发展得很顺利,很自然有了身体上的接触,然而到 了最后,"我"却拒绝了,因为"我"又害怕.但为何后来 "我"突破心理障碍与他同居了.而这种心理障碍是什 么,怎么产生的呢?这给读者们留下了第二个谜团.可 是,到了第七小节中,"我"与他却结婚了,婚上写着 "黛二,女,23岁","孔森,男,26岁",所有的谜团解决 了,也使得读者豁然开朗.第一个谜团,我们联系第一 个故事系统来看,发现"我"即是黛二小姐,"他"即是 孔森."我"只认识他的眼睛,而他的眼睛以下则是靠 猜测,是因为"我"与"他"只是在医院中见过面."我"要 拔智齿,而他是医生,他戴着口罩,自然只能是见过眼 睛了.其次是第二个谜团,黛--d,姐告诉孔森医生她小 时候与建筑师的故事,即建筑师因精神压力而有了暴 露癖,从而使小黛二心灵有了阴影,对男性的身体产生 恐惧,而在孑L森医生的帮助下,她克服了心理阴影才能 与他同居并结婚. 朱丽娅?克里斯蒂娃在其《符号学》一书中指出, 任何作品的文本都是像许多行文的镶嵌品那样构成 的,任何文本都是其他文本的吸收和转化.嗍因此,文 字并非一个定点,而是不同文本结构发生互动对话关 系之时产生.进一步说明文本的复合性,如同立体 音响组成的复合,完整,和谐的篇章.因而《嘴唇里的 阳光》这两个相对独立的文本体系,它们相互联系,互 相指涉,构成了一个统一的文本——《嘴唇里的阳 光》,同时也完成了一个"互文"概念应用于同一文本 叙事模式的新探索.这是作为先锋派小说家陈染在小 说叙事模式上的探索与实验的结果,是其创新勇气的 具体体现.这种相对性的互文性小说叙事模式中,亦 体现了她作为女性的独特的特质. 我们从小说中可以看到,作者所挑选的所叙之 "事",一个是一名有着自己独特个性的女孩的爱情故 事,另外却是黛--d,姐拔智齿的故事,展现给我们的 是女性独特的,细小的生活断面及女性感性的叙事方 式.作者大胆地将这种文本间的互文性应用于一篇小 说的尝试,体现了女性特有的爱幻想的细腻的思维模 式,也只有这样的思维模式,才能创造出如此感性,奇 特,富于创造力的叙事模式,这是陈染独特的个性化 的叙事表达方式之一. 二,叙事视角内化模式 《嘴唇里的阳光》的叙事视角也十分有特点.它更 注重关注女性心灵,精神的状态,价值观念,而非关注 于对事件逻辑或者时序的叙事过程,它叙事的目的仍 在于表现女性独有的价值判断及幽微的心灵波澜,并 经由内在心灵片段,价值观念来构成或者完成整个故 事的叙述. "对自己职 在第一个故事系统中,通过主人公"我 李翠雯:《嘴唇里的阳光》叙事技巧初探?53? 业的艰难接受,及对于两件事的价值判断,完成了主 人公"我"的性格塑造.到第三节的"我与他的那次相 遇完全是天意",充满了女性浪漫,虚幻的情怀,是女 性精神世界的表现,写出了女性对于浪漫的一种追 求.在黑暗的电影院里的那段心理的独自,更是女性 敏感而幽微的心理表现;电影散场后,"他接过我的外 衣,从后面帮我穿上.这细微而自然的举动使我觉得 那件外衣变得分外温馨","从剧场到汽车站要经过一 条极窄的楼群夹道.我来剧场时候就发现了这狭小的 道路潜藏着什么危险",于是"我不敢让他送我过去, 而他给出让我走过去,然后他再过去"的,写出 "我"的害怕与谨慎的心理,正如"他"所言"你需要我 又害怕我"的心态.131 从遇见到分别,都是这般由女主人公的一系列的 心理及意识构成,而这一系列的心理与意识的流动, 完成了这"一次奇遇"的整个过程的叙事,叙事充满感 情和情绪.其实,整篇小说的每一个小节都是这样的 一 种叙事模式,它打破了时间上的逻辑叙事过程;叙 事的目的,也仍在于表现女性内在真实而复杂的心 理:即对男性希望与恐惧并存的复杂心情. "我一直对个别的缺少诚实精神的文学活动者缺 乏足够的敬意.她(他)总是看好某一种热闹的流行天 气,拼命迎合,钻营效应,而放弃了对自己心灵的关 照,使写作变成众多生存手段之一.""文学只不过是 我们心灵与精神的需要."因而,陈染的文字总是充满 了感情,而她的叙事亦是一种充满自身真性情的流 露.以情绪,情感,意识来推动故事的发展,并非陈染 所独创,其最早起源于法国作家司汤达的《红与黑》, 发展到后来的意识流.陈染在《嘴唇里的阳光》这种内 视角,是对前辈们的继承.但每个人都是一个不同的 个体,因而都有各自不同的个性,陈染在《嘴唇里的阳 光》中表现的是一个女性的真实性情,真正的价值本 体的体现,加之陈染个人情感的融合,因而她的这种 情感叙述模式亦具有其独特的个性,是一种创新性与 先锋性的表现,是一种女性特质之所在. 三,诗意性叙事 《嘴唇里的阳光》叙事的另一个很重要的特点,是 其叙事的诗意性. 正如前文所说,《嘴唇里的阳光》更注重关注女性 的心灵,精神状态,价值观念的表现,经由内在的心灵 片段,价值观念,来构成或完成整个故事的叙事.由于 女性思维的幽微性及敏感性,注定了这篇短篇小说叙 事的诗意性,这一点在"叙事视角内化"中已有详细的 阐释. 除了前一点所说的由于女性意识,思维推动故事 的叙事使文章充满浓郁的诗意性之外,这篇短篇小说 所营造的气氛亦充满诗意性色彩,也推动了整个故事 的叙述. 在第二个故事的叙事系统中,黛-/j,姐走进牙科 诊室中的所见与"钻洗牙齿的吱吱声","目光所及的 空间里,无数颗牙齿像雪片一样在她身前身后舞荡翻 飞,纷纷扬扬,散发一股梨树花飘落的清香……";她 仔细查看了她的四周:"左侧扶手部位有一个冲盂和 水杯.在上方是一套可以推拉旋转的器械和一只小电 风扇.头部正上方是一个很大的聚光灯,它像一枚金 色的向日葵,围绕着牙齿患者的口腔转动……";"这 雾状的液体顷刻间纷纷扬扬,夸张地弥散开来.那白 色的云雾袅袅腾腾飘出牙科病房室,移到楼道,然后 沿着楼梯慢慢向下慢行,它滑动了二十八级台阶,穿 越了十几年的岁月,走向西医内科病房.在NJI,,黛二 小姐刚刚七岁半……"翻这三个环境的描写,写出了 黛二走向牙科诊室后的三个阶段,第一,刚走进的时 候;第二,刚躺在诊椅上的时候;第三,打麻醉针的时 候.写出了其走进诊室后发生的一系列事情,但作者 并没有点明主人公黛二小姐做了这些事情,只是通过 其所见的环境的描写,使读者即可通过这些环境的描 写知道黛--iJ-,姐做了这些事情,特别是第三段的引 文,黛二小姐从那白色云雾为介质引发了对过去的回 忆,自然而又生动. 淡化故事情节,刻意营造气氛,以诗意性的环境 来推动故事的发展,这也是是陈染的小说《嘴唇里的 阳光》诗意性叙事的具体表现. 在《嘴唇里的阳光》中,陈染在叙事技巧上所做的 创新性尝试,体现了当代作家创新的勇气及自我个性 的一种张扬,具有一定的突破性意义. (下转第57页) 简贵灯:基于"对话"理论探索"双主体"工作室教学模式?57? 1988. [9][英】伯姆.论对话嗍.王松涛,译.北京:教育科学出版杜, 2o()4. 【10]【巴西】弗莱雷.被压迫者教育学】.顾建新等,译.上海:华 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oI. 【1l】[俄】巴赫金.论行为哲学(巴赫金全集)[M].石家庄:河北教 育出版社.1998. Explorationonthe''DoubleSubject'' StudioTeachingModelBasedon''Dialogue''Theory JIANGuideng (TheHumanitiesschoolofWuyiUuiversity,Wuyishan,354300) Abstract:Bytheshackleofthe"subjectthinking",itwasneverabletogetridofthemechanicalandsimplisticthoughtodividedthe teacherandstudentintosubjectorobject.Whetheritisteachers,orthestudentsasthemalr~bodyofthestudiomodel,remainsthesub- jectauthorityandcontro1.Thetwosidescouldnotembarkonallequaldialogueinradio.RelyingonBakhtin'sdialoguetheorytoestab- ~shmentthemainstudioofpracticeteachingmode,ItCallavoidedthed~lemmaofs~ence)becauseofoneistoostrongtocontrol,finally gettothepurposeoftheteacherandthestudentmutuallybuildinguptheknowledge. Keywords:dialoguetheory;doublesubjects;PraetieeTeaching (上接第53页) 参考文献: 【1】伍尔夫.妇女和小说[M】.瞿世镜,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 社,19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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