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oc】川陕革命根据地货币流通、兑换述析

【doc】川陕革命根据地货币流通、兑换述析 川陕革命根据地货币流通、兑换述析 川陕革命根据地货币流通,兑换述析 缪明杨 川陕革命根据地创立(1933年2月)未 久,根据地政府即致力于统一货币,发行苏 维埃政府自己的货币,直接服务于川陕苏区 的经济金融?. 一 ,川陕革命根据地的货币流通 1.布,纸纤维币的流通行使 1932年冬,中国工农红军第四方面军 初人川陕地区时,曾在红军内部流通行使过 由鄂豫皖革命根据地带出的一元纸币和一串 文铜元券?,但为数甚少.次年春,川陕革 命根据地正式创立,根据地筹设中的川陕省 苏维埃政府工农银行旋即按照《川陕省苏维 埃组织法》的规定,发行苏维埃货币——布 币,纸币. 川陕省苏维埃政府工农银行所发布币, 纸币,其流通行使的区域只限于川陕革命根 据地.在苏区,苏维埃政府所办国营药店, 工农饭店,经济公社等经营机构,在买卖商 品,营业收费时都可使用布币,纸币.不仅 于此,根据地设于区以上的二十多个经济公 社(乡镇一级设有经济合作社),为鼓励群众 习用苏区布币,纸币,在售卖商品时,常常 对以布币,纸币购货者给予更多的方便, (如价格优惠等).无疑,这一举措既可使苏 区布币,纸币在有序的投放,回笼中流通稳 定,亦有助于流通中的苏区布币,纸币不断 扩大影响.此外,根据地的工资,菜金,生 活补贴费等的发放亦常使用苏区布币,纸 币.这样,川陕革命根据地工农银行所发布 币,纸币即经由不同渠道渗透到根据地货币 流通的各个层面. 1935年春以后,川陕省苏维埃政府工 农银行所发的布币,纸币仍在红军经过的各 地流通行使,直到该年1O月红军进入藏区 后,工农银行停印纸币,红军亦随之停用布 币,纸币. 2.银,铜金属币的流通行使 川陕革命根据地所铸银,铜金属币有内 外赤白之别,这具体表现在:所铸镰刀斧头 式银元,铜元仅在苏区内发行流通,仿铸白 区银元,铜元一般在苏区外发行流通.但这 一 区别只是相对的.即使是在川陕苏区,从 根据地政府所办的各种营业机构到民间的贸 易活动,红军的日常采购,常有的情形是, 既可使用工农银行的镰刀斧头式银,铜金属 币,也可使用袁头,孙头,川版铜元等白区 货币及其仿铸币充作流通手段.在赤白交界 地区,苏币与白币(包括苏区仿铸白币)同地 同时流通行使,则更是习见之事.也应看 到,就川陕苏区而言,银铸币(镰刀斧头式 与仿铸白币)由于商民窖藏携出的漏损,有 限币材的分流铸币,现金集中以供军需等原 因的制约,故而真正进入苏区货币流通渠道 的银元事实上并不很多.至于铜元,由于铸 币所需币材铜得大量用于军事目的的生产, 这便使铸出流通的铜元一般只能供应苏区市 面交易零星找补之用. 川陕革命根据地银,铜金属币(镰刀斧 头式)的流通,常随红军军事进退及根据地 张收转移,其流通区域不断出现或拓宽或缩 小的变化;而苏币在根据地流通行使的时 间,各地还有或短或长,或断或续的差异. ? 33? 中国钱币?2000.4(总71) 1935年3月以前,苏币流通行使较为稳定 的主要区域是通江,巴中,南江三县,不甚 稳定的区域则有万源,城口,仪陇,营山, 蓬安,南部,阆中,达县(绥定),宣汉,广 元,昭化等十余县及陕南一带?.1935年3 月始,红军撤离川陕革命根据地向川康边境 转移,其间曾转战于JnI北及川西北一带,苏 维埃政府的银,铜金属币亦随之在红军转移 路线上流通行使. 川陕革命根据地的仿铸白币,主要用于 购买根据地虽能生产但却供不应求的食盐, 除此,便是经常用于购买根据地所需的药 品,通讯器材,各种办公用品,印钞颜料与 纸张等物,而上述诸种商品的购买地多在成 都,重庆,西安,武汉等城市,这样,仿铸 白币便主要流向上述地区,且在流通量上势 必超过苏区内银,铜金属币的流通量. 二,川陕革命根据地货币流通中的兑换 问题 川陕革命根据地货币流通中的兑换,可 从狭义与广义两个方面去认识.详言之,所 谓狭义兑换,即是以苏区工农银行所发布, (苏票)兑换银,铜 纸纤维币——布币,纸币 金属币——银元,铜元(镰刀斧头式苏币, 袁头等白币或其仿铸币);所谓广义兑换, 则是以布币,纸币或银元,铜元购买各种商 品.狭义兑换表现为布币,纸币与银币.铜 币的兑换比价,广义兑换则表现为苏区内各 种货币的购买能力.限于篇幅,此处仅谈苏 区货币流通中的狭义兑换问题. 1.川陕革命根据地流通行使的货币是 可兑换货币 川陕革命根据地苏维埃政府,工农银行 按照中央苏区《关于经济政策的决议案》所 作规定,实行兑换货币.无疑,这一兑换货 币在jnI陕苏区被具体化为jnI陕省苏维埃政府 工农银行所发行的布币,纸币,而其可兑换 性亦在该布币,纸币的票面上以文字明确标 示凸现.如川陕省工农银行三串布币上印有 ? 34? "工农货币,不折不扣,市面行使,照价兑 换"十六字,壹圆布币,纸币票面上印有 "凭票兑现","全国通用"八字. 川陕苏区所友布币,纸币其票面记值单位 有元,串之别,壹元布币,纸币记值单位同于 壹元银币,而各种以串记值的布币,纸币又统 称铜元票.从表面上看,似乎是布币,纸币元 票代表银币,布币,纸币串票代表铜币,川陕 苏区货币本位因而应是银铜平行本位.但事实. 上,根据jnI陕全省第四次党员代表大会印发的 《财政经济问题决议草案》"一切物价要跟着 银价卖"的规定可以明确断言,川陕苏区的货 币本位乃是银本位.因此,所谓布币,纸币与 银币,铜币的兑换,实际上应是布币,纸币, 铜币与银币的兑换.也应指出,川陕革命根据 地所行布币,纸币作为可以兑换银币(包括铜 币)的可兑换货币,其发行流通具有兼顾发行者 币材困难(银铜币材有限,铸币成本甚高)与使 用者既有习惯(心理上偏爱银,铜金属币,买卖 中习用银,铜金属币)的两重功能.从实际操作 看,以上两重功能能否真正发挥,决定于JnI陕 苏区布币,纸币发行后能否正常有序地流通行 使,决定于jnI陕苏区布币,纸币发行流通能否 充实准备,适度发行,履约兑换,兑换自由. 现有川陕革命根据地文献史料已充分说 明,川陕苏区政府与工农银行在苏票布币, 纸币发行流通中一直强调并力行充实准备基 金,时时宣传工农银行基金充实使商民知底 放心,常常办理兑换业务使商民信任不疑. 川陕省苏维埃政府工农银行总行,分行 均专门设立了办理货币兑换业务的机构. 《川陕革命根据地经济建设史长编(初稿)》 记载,川陕省工农银行为使布币,纸币发行 后能方便商民兑到银元,借以维护苏票信 誉,乃在工农银行下专设"货币兑换所"? 主其事.此外,在苏区未设工农银行分行的 地方与区,乡两级,货币兑换业务则多由经 济公社,合作社代为办理.其兑换业务有两 个内容,两种作用:兑进银币等以充实准 中国钱币?2000.4(总71) 备,投放布币,纸币;兑出银币以取信商 民,回笼布币,纸币.显然,这一放一收, 不断调整,客观上对稳定苏区布币,纸币购 买力及树立苏票币信必将发挥巨大作用. 2.川陕革命根据地布币,纸币与银元 的兑换比价 川陕革命根据地布币,纸币与银元的兑 换比价实为多少?出自川陕苏区的第一手资 料今尚未见,但1934年的成都《川报》, 1935年的成都《华西日报》,重庆《新蜀 报》,《国闻周报》曾就此作过报道.倘对 上述诸报所载有关数字进行归类整理,从中 可以看出,苏区布币,纸币与银元的兑换比 价大致是每三十串布币或纸币(串票,即铜 元票)可兑换银币一元,而铜币三十吊(即二 百文铜元一百五十枚)亦可兑换银币一元?. 佐以今人有关这一兑换比价问题的访录资 ,当时白区所报道的川陕苏区 料,可以肯定 布币,纸币与银元的上述兑换比价应是可信 的.在上述布币或纸币(串票)与银元的兑换 比价中,串即吊,合1000文铜元.这样, 元,串(吊),文三种不同的计值单位便建立 起了此种比价关系:银币一元=布币(纸币) 三十串(吊)=铜币三十串(吊)=铜币三十千 文.无疑,这一比价关系链中的布币(纸币) 只涉及到串票(铜元票).那么,川陕苏区布 币,纸币壹元票与银元的兑换比价又是怎样 的呢?1982年6月,中国人民银行阆中支行 有关此问题的调查记载:川陕苏区时期阆中 一 地银币(1洋元)=1元(苏纸币)?.这一 兑换比价是否确实:尚须勘验. 川陕革命根据地布币,纸币与银元的兑 换比价,是"随行就市"的市场兑价,还是 统由苏区政府与工农银行规定的法定兑价? 川陕全省第四次党员代表大会所印《财政经 济问题决议草案》"调节物价"部分指出 " 一 切物价要跟着银价卖,不能无故抬高市 价,任由奸商操纵市面",这里所言之"银 价"自然当是苏区政府与工农银行所定之 价.《国闻周报》在谈到川陕苏区银元与铜 ",即 元的兑价时亦曾指出其为"法定兑价 银元一元换铜元三十吊?.1959年四川大学 访问原川陕苏区红军医务人员庞克道的记录 也曾谈到苏区政府确曾规定银元牌价?.显 然,川陕苏区政府与工农银行对布币,纸币 同银元的兑换比价应有统一规定.但须看 到,川陕苏区政府与工农银行所统一规定的 兑换比价绝非一成不变,而是一种动态兑换 比价,且在根据地各地其情形也当不尽相 同.换言之,川陕苏区货币的法定兑价常会 由于政治,军事,经济等原因而出现变化. 同时,不可否认,川陕苏区除有布币,纸币 与银元的法定兑价外,尚有所谓"随行就 市"的市场兑价,而这市场兑价颇能说明反 映苏区布币,纸币币值币信的真实情况. 有关川陕革命根据地货币兑价变化的概 略情形,1935年出版的《国闻周报》曾谓 "初时用川洋,人民可拿30吊铜元票到工 农银行去请求兑换川洋一元……去年底 (1934年,笔者注)跌落到二百几十吊换硬洋 一 元;到红军总退却前,通江竞落到三百几 十吊换硬洋一元,值不到原来价格的十分之 一 ."?1958年9月,西南师范学院(现名 西南师范大学)访问通江税务分所税务员郭友 全时了解到"红军初来时,银元铜元很多, 后来红军造了大量纸币,布币和少量银,铜 元,所以初期是银,铜元和布币的值差不 多,一块布币可以兑一块银元.但是,由于 当时要到白军区域中去交易(买盐等),在白 军区内,只要银元,所以银元大量的流出, , 而赤区内银元又造得很少,所以不久赤区内 银元逐渐少了.而布,纸币很多,这就形成 了差价.银元的价上涨,就由原来的一百元 布币兑一百元银元,逐渐变为一百元兑几 十,最后红军快走时,一百元兑十元."? 若不拘泥于上述各说提及的具体比价数,且 不论其是法定兑价抑或市场兑价,这之中于 我们最为重要的启示乃是:川陕苏区布币, - 35- 中国钱币?2000.4(总71} 纸币与银元的兑换比价并非静止不变,而是 运动常变. 3.川陕革命根据地布币,纸币与银元 兑换中的变通措施 如前所述,川陕省苏维埃政府工农银行 所发布币,纸币属于可兑换货币(兑换银 元,铜元,尤其是银元).作为可兑换货 币,时常存在布币,纸币与银元(包括铜元) 的相互兑换:或用前者换进后者,或用后者 换进前者.货币兑换主体的两极,一极是川 陕革命根据地货币发行主体川陕省工农银 行,另一极则是根据地军民(尤其是农工商 各业群众).就川陕省工农银行而言,为推 广苏区布币,纸币,树立苏票币信,在具体 办理兑换业务时,并非一味呆板,而是颇多 灵活变通.这表现在:其一,为鼓励根据地 群众兑换苏区布币,纸币,工农银行在兑换 中常打破一元硬币(指银元)合一元票子(苏 票)的规定,提高兑价,一元硬币兑一元二 角或一元五角票子?;其二,为稳定币值, 川陕省苏维埃政府财政委员会曾决定不变动 银元牌价,但要工农银行在货币兑换中单向 兑换,即只是以布币,纸币换进银元,而不 以银元换进布币,纸币,银元只进不出@. 仅就川陕省工农银行进行货币兑换时以 上所述两种变通措施而论,客观地说,变通措 施本身确有鼓励苏区商民以银元,铜元兑换苏 区布币,纸币进而扩大苏票流通,防止奸商套 换银元,确保工农银行基金充实的积极作用. 但也不必讳言,上述变通措施本身亦确有易引 致负面影响产生的消极作用:提高银元兑换苏 票的兑价客观上会使商民在心理及行为上抑抵 苏票价值,对苏票信誉的树立因为不意中的误 导会形成顾此失的尴尬;进行单向兑换,暂 停兑出银元业务,颇易使苏区商民心生疑虑甚 至结成误解,从而大大削弱塑造多艰来之不易 的工农银行及其所发苏票的信誉.事有一利必 有一弊.应当肯定,上述变通措施的适时采 行,总比束手无策,无所作为更加明智.因 此,我们今日重新检讨川陕革命根据地诸多政 策措施之得失利弊时,当摒弃偏狭的苛求,而 怀抱历史的宽容. 注释: ?参见《川陕革命根据地布币,纸币发行述 略》,缪明杨,载《中国钱币》1997年第4期. ??????参见《川陕省苏维埃政府工农 银行》第25,274,275,274,129,275各页,中 国人民银行四川省分行金融研究所编,四川省社会 科学院出版社,1985年4月1版. ?参见成恩元:《川陕省苏维埃时期的银 币》第4,5页. ?参见是书第212页,川陕革命根据地博物 馆编印,1980年3月. ?参见:成都《川报》1934年1月13日, 18日,22日;成都《华西日报》1935年3月7 日;重庆《新蜀报》1935年2月18日;《国闻周 报》第12卷第18期,1935年出版. ?参见《国闻周报》第12卷第18期,1935 年出版. (上接47页) 注释: ?明陆粲《庚巳编》卷2《洞箫记》,中华书 局1997年版.据叶世昌《钱铺到钱庄的产生》(载 《学术月刊》1990年第五期)一文考证,钱铺即钱 肆,其出现以(庚巳编)最早. ?《明世宗实录》卷一九一. ?《明神宗实录》卷六六. ?明范濂《云间据目抄》. ? 36? ?《陈眉公先生全集》卷56《答方禹修大尊修 郡志》. ?上海市历史博物馆藏《嘉定县完银规则残 碑》拓片. ?引自《徐光启集》卷一一《家书》. ?《清高宗实录》卷232. ?《上海钱庄史料》第7页,上海人民出版社 1960年版. ?《上海研究资料》续集第692页,上海书店 印影本,1984年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