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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塔和音塔牌黄酒包装装潢不正当竞争纠纷代理纪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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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塔和音塔牌黄酒包装装潢不正当竞争纠纷代理纪实山塔和音塔牌黄酒包装装潢不正当竞争纠纷代理纪实 2012-07-02################2012-07-02#######2#012-07-02######## 山 塔 和 音 ——塔牌黄酒包装、装潢不正当竞争纠纷代理纪 文 / 朱妙春 实 销,更会使得维权诉讼变得遥遥无期, 似乎每个律师对该案都没有很大的把 2005 年岁末,以黄酒之乡而闻名握。黄经理只有继续寻找合适的代理律 遐迩的浙江省绍兴市迎来了黄酒史上 师,有一天他突然从一名上海代理商口 的第一场知识产权诉讼。事件肇始于 6 中得知,其朋友小张是我国...
山塔和音塔牌黄酒包装装潢不正当竞争纠纷代理纪实
山塔和音塔牌黄酒包装装潢不正当竞争纠纷代理纪实 2012-07-02################2012-07-02#######2#012-07-02######## 山 塔 和 音 ——塔牌黄酒包装、装潢不正当竞争纠纷代理纪 文 / 朱妙春 实 销,更会使得维权诉讼变得遥遥无期, 似乎每个律师对该案都没有很大的把 2005 年岁末,以黄酒之乡而闻名握。黄经理只有继续寻找合适的代理律 遐迩的浙江省绍兴市迎来了黄酒史上 师,有一天他突然从一名上海代理商口 的第一场知识产权诉讼。事件肇始于 6 中得知,其朋友小张是我国知识产权界 年前浙江塔牌绍兴酒厂(以下简称塔 著名律师朱妙春的助手。于是立刻找到 牌酒厂)与上海佳惠实业有限公司(以 小张,让其尽快安排见面,不巧的是当 下简称佳惠公司)的一项合作。当时双 时我正在欧洲考察。 方约定由塔牌酒厂生产一种定标黄酒, 听完小张的讲述,我回忆自己20 余 由佳惠公司负责销售。2005 年 8 月,由 年所经历的知识产权案件大部分都是相 于经营理念的不同,塔牌酒厂与佳惠 同类型,正苦于没有挑战性的案件。顿 公司终止了合作。但时隔不久,佳惠公 作者近照 时,一种律师特有的挑战欲不断上升, 司便与浙江会稽山绍兴酒有限公司 我立刻指示小张:“既然当事人着急,你 (以下简称会稽山公司)签署了合作协 马上联系一下,如行,就让他们今晚来 议,与塔牌定标黄酒包装、装潢酷似的 2005 年 11 月份,我刚刚结束赴希所里谈。” 产品也随即在市场上出现。2005 年 12 腊、意大利的法律考察返回上海。刚走 晚上八点半,两位中年男子准时赴 月 14 日,塔牌酒厂以会稽山公司产品 进办公室,几位助手纷纷向我问好。我 约。其中一位是黄经理;另一位姓岑, 包装、装潢侵权为由,向上海市黄浦区 决定开个短会,大家可将近期工作简单 是塔牌酒厂上海代理公司的老总。大家 人民法院(以下简称黄浦法院)提起诉 汇报,让我对出国期间的情况有所了 坐定,黄经理便将案情的来龙去脉作了 讼,同时申请证据保全。随后,塔牌酒 解。轮到助手小张时,他提到了一起案 详细介绍。 厂又在上海市浦东新区人民法院(以 件:浙江省绍兴市黄酒三巨头之一的塔 早在唐代,绍兴黄酒就作为中国酒 下简称浦东法院)另辟战场。诉讼期 牌酒厂,因其生产的几个畅销产品被另 文化中不可或缺的品种流传海外。解放 间,黄浦法院派遣法官前往绍兴市进 一黄酒巨头会稽山公司仿冒,决定打响 后,国家成立了中国粮油食品进出口公 行保全并最终取得侵权证据。我则两 绍兴黄酒知识产权维权第一枪。为使侵 司(以下简称中粮公司),由其全权负责 次南下深圳调查取证。几经努力,塔牌 权的负面影响降到最低,力求速战速 2012-07-02################2012-07-02#######2#012-07-02######## 粮油公司名下。提起诉讼,一旦对方提出无效申请,并的著作权归属问题若不事先确定,今后 塔牌黄酒 1958 年进入国际市场,以要求行政程序先于司法程序,就会使得在诉讼过程中必会麻烦。其醇厚的酒香享誉数十个国家和地区。 诉讼遥遥无期,即使最终赢了官司,侵 针对上述事实,我制定了如下计 1994 年,塔牌黄酒被评为“浙江省著名 权后果也早已扩大。其三,“兵贵神速”, 划:第一步,尽快准备起诉材料,力争 商标”。与此同时,浙江粮油公司基于塔 必须抓紧时间起诉同时申请证据保全, 第一时间立案;第二步,尽早前往九星 牌黄酒多年积累的品牌价值,以及本身 以及时掌握对方销售侵权产品的数量, 公司找到当初的经办人员了解情况,并 雄厚的资金实力、齐备的各类人才,果 作为今后索赔的依据。黄经理与岑总点 要求该公司就著作权归属问题作出说 断创立了塔牌酒厂。酒厂生产的黄酒使 头表示同意,表示会尽快与厂领导商 明;第三步,尽早对被告的侵权证据进 用“塔”牌商标,并以其一贯的优秀品 量。次日傍晚,岑总来电表示塔牌酒厂 行保全,以作为将来赔偿的依据。质开辟国内黄酒市场。塔牌酒厂于 1996 金总对我的诉讼计划表示十分支 非常重视和支持这次维权诉讼,希望我 年正式投入运营,不出两年就呈现出产 持。谈话结束之后,我与助手即刻返回 能够前往绍兴详谈诉讼安排。对于酒厂 销两旺的喜人形势。上海,准备起诉材料;金总安排专人与 的热情邀请,我欣然从之。1998 年 6 月,佳惠公司的程总专程 九星公司取得联系,做好南下深圳取证 前往绍兴与塔牌酒厂的金总会面,并提 前的准备工作。 出了经销塔牌黄酒的具体营销方案。在 两天后的傍晚,我与助手小张以及一番协商之后,双方达成了合作, 岑总驱车前往绍兴。途中,我不禁想起 约定由塔牌酒厂负责生产塔牌定标黄 了多年前在绍兴办理的几起为鲁迅家族 酒,佳惠公司作为上海地区的经销商负 次日下午,我便与黄经理乘飞机前维权的案件。回想中,车子已驶入绍兴 往深圳。由于出发前已和对方联络,我 责销售。为了使塔牌定标黄酒投放市场 市中心的国际大酒店,时间已近十点。 们抵达时九星公司派专人前来迎接。很 后能够迅速被消费者所接受,一个新 黄经理早已为我们准备了客房,并约好 快,来人就将我们领到九星公司办公 颖、美观的外包装必不可少。为此,塔 第二天到公司详谈。翌日八点,我和助 室,分管业务的易总早就在办公室里等 牌酒厂曾派人专程南下深圳委托专业公 手在岑总的带领下来到了位于绍兴市中 候。寒暄过后,我直接切入正题,询问 司进行设计,几经修改后,塔牌黄酒的 新包装孕育而生。同年 9 月,身着新装 心的塔牌酒厂销售部。当我们踏进大门 当初委托九星公司设计初稿时的情况。 的塔牌定标黄酒在上海市场闪亮登场, 时任九星公司业务经理的 R 先生首先接 时,酒厂金总立刻前来欢迎。简短寒暄 由于品质优良、包装精美,产品一上市 过话题,那天是他忽然接到塔牌酒厂分 后,金总引领我们进入会议室。绍兴黄酒界的三大巨头平日市场竞 就取得销售佳绩。经过几年努力,如今 管原料采购部的马经理电话,表示近期 争激烈,但真正进入司法程序尚属首 的塔牌黄酒显然已成为好评如潮、名声 会来九星公司洽谈委托设计包装的事。 次,所以塔牌酒厂对此次诉讼甚为慎 在外的知名商品。没过几天,马经理就陪同酒厂金总以及 2005 年 8 月,由于经营理念上的分 重。当日黄经理从上海返回后,告知此 佳惠公司程总来到九星公司。在当时印 次请来的律师就是早年在绍兴打过多起 歧,塔牌酒厂与佳惠公司终止了长达 7 刷业竞争激烈的情况下,任何印刷企业 “鲁迅官司”的朱妙春时,金总的压力减 年的合作。佳惠公司转而代理了会稽山 都会想方设法取得客户的信任和好感, 轻了一半。在商谈中,金总补充了合作 公司的产品,并且开始销售“会稽山定 何况面对的是一年上百万订单的大客 初期与佳惠公司程总一同前往深圳,委 标黄酒”,而该系列的“会稽山定标黄 户,于是九星公司马上接待并按要求设 托九星公司设计“塔牌定标黄酒”包装 酒”完全就是“塔牌定标黄酒”的翻版。 计出了初稿。针对初稿,金总、马经理 的经过。由于印刷市场竞争激烈,业内 令塔牌酒厂不能忍受的是,这些“翻版” 及程总均提出了建议,在综合了各方意 一般都是先为客户设计初稿,不收取任 产品浩浩荡荡地冲击着自己的流通渠 见后,设计员又对初稿进行了修改,最 何费用;如果设计初稿未被选中,一般 道,在市场上大张旗鼓地进行叫板,使 终交由塔牌酒厂金总定夺。当时为了留 也不再收费,印刷业往往以此来吸引客 众多消费者误将“会稽山黄酒”当作“塔 住客户,九星公司根本就没想过著作权 户。所以,当时九星公司未就著作权归 牌黄酒”购买。 归属的问题,所以,在中只字未提。R 先生说到此处,我认为时机已经 听完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我的 属在合同中做出任何约定。听到这里,我对案件的争议焦点重 成熟,便询问易总:“能否就著作权的归 诉讼思路也已基本确定,并对案件的发 新进行了考虑,按著作权法的相关规 属再作个补充说明,说明著作权属浙江 展有了大致的判断:其一,该案是一起 定,委托人与被委托人就委托创作作品 塔牌绍兴酒厂所有,”易总迟迟没有表 涉嫌侵犯包装、装潢的不正当竞争案 的著作权归属没有约定的,著作权属于 态,我只好又重复了一遍,易总猛抽了几 件,其表象行为在于不正当竞争,而关 被委托人。如果这样的话,本案系争商 口烟,半晌才冒出一句:“这事不好办。” 键在于仿冒“包装、装潢”。其二,该案 品包装、装潢的著作权仍属九星公司。 这种情形我已经考虑到,但依旧追 问:宜从包装、装潢入手,若从专利的角度虽然该公司事实上早已放弃了对该设计 “易总有啥难办,事实上你们九星公 司 作品的著作权,但系争商品包装、装潢也没打算要这个著作权,你只要证明 CHINA INVENTION & PATENT 中国 发明与专利 2008年第10期 60 2012-07-02################2012-07-02#######2#012-07-02######## 2012-07-02################2012-07-02#######2#012-07-02######## 著作权属于塔牌酒厂不就行了。”易总息,以充足的精神迎接明天的工作。权产品的那些超市及卖场同时列为被 回答:“你们两家长期以来都是我们的翌日八点整,我们与承官会合,告,希望通过诉讼的方式警示他们。大客户,也都是我们的好朋友。这件事 我将昨夜的计划部署与两位法官略作交 2006 年 2 月 4 日是大年初四,但我 我知道是佳惠公司不对,这著作权应该 流,在得到法官的认可后,分别驾驶3辆 和助手小张已开始了工作。刚踏进办公 属于塔牌酒厂,但要我给你们出具关于 车驶向被告厂区。一路上我在思考着可 室的大门,我的手机便响了起来,电话 著作权归属的情况说明,将来佳惠公司 能遇到的困难:其一,对方已经收到诉 的那头传来了黄经理熟悉的声音,他告 一定会和我们翻脸。还请你们谅解。”状多日,很有可能早已做了准备;其二, 诉我就在上次深圳取证回来不久,佳惠 我看此时继续讨论,恐怕会使事情 对定代表人未必出现,甚至其他负 公司程总也在两名律师的陪同下去了一 弄僵,连忙用眼神制止了意欲开口的黄 责人也会避而不见;其三,我方要求保 趟深圳。听到这里,直觉告诉我这里一 经理。这时,R 先生也上来打个圆场,示 全对方侵权证据,对方一定会想方设法 定有问题。 意有事情还是等吃完晚饭后再说。三天后,浦东法院的案件开始质 阻拦或拒绝提供,如何能够完整收集对 晚饭后,黄经理顺手给易总点上一 证。在前往法庭的路上,我整理了案件 方侵权证据也是本次行动的关键。支烟,易总的神情也缓和不少,于是我 在被告厂区我们见到了会稽山公司 的思路:“对方恶意模仿我方的包装、装 又拿出第二套方案,特意靠近易总的沙 的余总,两位法官向其出示了法官证及 潢,侵权证据比较充分,故很难逃脱侵 发坐下,目光对接中发现他也想说些什 证据保全裁定书,余总说:“有事可到其 权责任。但由于委托设计合同中未对著 么。我知道机会来了,便开口说:“易总, 办公室谈。”法官则明确表示来意,需要 作权的归属问题作出约定,由此可能会 导致一些问题 ”正思考间,已经来 到看得出你是个讲义气的人,我们也不想 立即保全销售数据及财务账册,希望对 了浦东法院。让你太为难。这样吧,你就将有关著作 方配合。余总沉思了片刻,表示销售数 庭审开始后,我方所举出的大量证 权的事实说出来,不行咱们就换一种表 据及财务账册中包涵了公司的商业秘 据均将侵权的矛头指向对方。而轮到对 达方式。你们本来就是不要这个著作权 密,不宜提供。我立刻指出,保全的材 方举证时,其所提供的证据基本都在我 的,只不过当时没有明确约定才导致今 料将会封存并直接交给法院作为今后判 们的掌握之中。唯独在最后,对方抛出 天的麻烦。你们担心直接说这个著作权 决的依据,所以不存在泄密的说法。余 一份意料之外的证据——九星公司出具 属于塔牌酒厂会有麻烦,那么你可以作 总似乎还想拖延时间,并不时看看职 的一份情况说明,说明系争包装、装潢 个说明表示放弃著作权。”易总略加思 员,他的举止马上被两位身经百战的法 的著作权属于佳惠公司。索便答应了。此时,我和黄经理心头的 官所察觉,其中一位法官立刻指出:“你 九星公司这种违背客观事实做出证 石头总算是落了下来。不要再拖延时间,若不配合,将有可能 明的行为令我们很是气愤。要想推翻这 构成妨碍公务。”这么一说,余总似乎有 份“带问号”的证据,除了找出真正的 些胆怯,表示公司由于产、销数量巨大, 著作权人,别无更好的办法。但问题是 财务账册极其繁多,所以,不方便提供。 委托设计的事情发生在几年前,收集原 法官立刻表示,不管多少,保全必须进 始证据谈何容易,更何况九星公司既然 返回上海不久,我们便接到了黄行。即使再多都可以复印,不管多久都 愿意违背事实出具情况说明,显然有意 浦法院执行庭的通知,立案时提出的 可以等待。对于阻碍执行公务的行为, 偏袒对方,这样的话要进一步取证将是 证据保全申请已经得到法院的核准。 也可以采取强制措施。余总听到这里, 难上加难。为了及时保全证据,执行庭决定两天 我让黄经理立刻与酒厂金总和马经 知道不便再予推脱,只好吩咐职员去复 后前往绍兴进行证据保全,要我们做 理联系,考虑他们当时与佳惠公司程总 印财务报表等相关材料。证据保全进行 好准备。为避免打草惊蛇,我向两位法 一同前往九星公司洽谈委托设计一事, 的很成功,我总算松了口气。 官建议,尽量不要事先走漏消息。对于 对事实情况最为了解,也唯有他们才有 这个合法又合情理的要求,两位法官 可能将事实真相予以还原。同时我还告 痛快地答应了。诉黄经理,黄浦法院的质证也即将开 第二天傍晚,我便和助手连夜赶赴 庭,如果不在举证期限届满前找到原始 绍兴。两位执行庭的法官也提前一天抵 证据,本案的结果将不容乐观。达绍兴,开始准备部署第二天的保全任 2006 年 1 月 4 日,塔牌酒厂黄经理务。要知道此次证据保全非同寻常,对 来电说:“在上海的一些超市及卖场也 方是绍兴市数一数二的企业,既是利税 相继出现对方的侵权产品。由于临近春 大户,又是上市公司,凭借多年的办案 节,对方为抢占市场故意压低价格,所 经验,此类企业不排除地方保护的可能 以对我们的冲击很大。”我听了黄经理 性,要是事先走漏了风声,极有可能前 的这番话后,隐隐感觉对方似乎掌握了 功尽弃。所以对于明日的证据保全,必 新的证据,并且对之很有把握。我们当 次日上午,我与黄经理、马经理一须十分谨慎。我和助手商量之间,不知 务之急便是制止侵权范围进一步扩大。 行三人再次飞赴深圳。飞机降落后,九 不觉已过凌晨两点,我示意助手尽早休于是,我便和黄经理商议开辟第二战 星公司领导亲自出来接待,但一提到让 场,即在浦东法院起诉,将销售涉嫌侵 其提供当时的设计草稿或设计人员时, CHINA INVENTION & PATENT 2008 年第 10 期中 国发明与专 利61 2012-07-02################2012-07-02#######2#012-07-02######## 2012-07-02################2012-07-02#######2#012-07-02######## 对方立刻沉默。正当我们几乎对取证工当日庭审完毕后,局势变得十分明意义;如果发生了仿冒行为,造成了购 作感到绝望时,R 先生突然想到,当时朗,被告公司领导主动致电塔牌酒厂金买者的误认,而又不认定知名商品,结 果只能是对市场上的不正当竞争问题放 由九星公司印制的第一批包装盒底部印 总对侵权一事表示歉意,并表示愿意协 有设计员殷某的名字,而且是唯一的一 任不管。知名商品的包装和装潢在一定 商解决此事。接到电话后的金总也显示 程度上反映出经营者的商业信誉和商品 批,不知是否能够找到。马经理与黄经 了企业家宽大的胸怀,对对方的道歉表 声誉,应当在法律上受到严格而广泛的 理表示事隔多年,酒厂历经了多次搬 示接受,并同意和解。考虑到立即停止 保护。迁,在这紧要关头是否能够找到实在没 销售将造成对方较大的经济损失,便同 1993 年颁布的反不正当竞争法第 意对方使用原包装、装潢销售至 9 月底, 有把握,但只要有一丝可能,也要尽最 五条第二款规定,擅自使用知名商品特 并且放弃要求对方赔偿经济损失和登报 大努力寻找。说完便分头电话安排进行 有的名称、包装、装潢,或者是与知名 赔礼道歉的诉讼请求。随后两位老总尽 寻找。很快马经理与黄经理的电话便轮 商品近似的名称、包装、装潢,造成和 释前嫌,择日便签署了和解。番响起,但每次从他们失望的表情就可 2006 年 3 月 20 日,随着双方代理 他人的知名商品相混淆,使购买者误认 以猜出结果。见他们如此焦急,我倒感 律师在调解书上落笔签字,绍兴黄酒史 为是该知名商品的行为是不正当竞争行 到于心不忍,便想上前安慰几句。就在 上第一起知识产权维权案以双方握手言 为。这为保护知名商品的包装和装潢提 此时,马经理的手机又一次响起,紧接 和而鸣金收兵。供了有利的法律依据。着他的脸上露出了数日未见的笑容。2006 年 2 月 13 日,黄浦法院进行 二、关于“和为贵” 证据交换。当我们向法院提交了印有设 在我国,调解制度有着悠久的历 计员殷某名字的纸盒时,对方律师一脸 史,始终是处理民事纠纷的重要方式。 茫然。在第二天的正式庭审中,涉案包 中国的调解制度被誉为“东方经验”而 一、知名商品的特有包装、装潢装、装潢的权利归属成为了案件的关 享誉世界,这与中国传统文化中提倡商品包装是为识别商品以及方便携 键。对方律师一再辩称其使用的包装、 “和为贵”及古代法学思想家“明教化、 带、储运而使用在商品上的辅助物和容 装潢有合法来源,属佳惠公司所有。当 息诉端”的指导思想有关。应该说,这 器;商品装潢是为识别与美化商品而在 时塔牌酒厂与佳惠公司合作生产的定标 种将调解贯穿民事审判的始终,而以判 商品或者其包装上附加的文字、图案、 黄酒是由佳惠公司支付加工费,由塔牌 决作为辅助手段的民事案件办案方式, 色彩及其排列组合。商品包装和装潢与 酒厂进行分装,并约定塔牌酒厂没有单 对于法院尤其是基层人民法院尽快解决 商标一样,属于商品的识别标志,属于 独销售的权利。纠纷、化解矛盾、维护和谐安定的社会 整个庭审过程都在双方律师的唇枪 知识产权的范畴。 局面等方面带来了令人瞩目的成绩。舌战中激烈进行,交战正酣之时,对方 知名商品是指在市场上具有一定知 我国民诉法关于调解的规定和由此 提请法庭通知证人到庭,以支持他们提 名度,为相关公众所知悉的商品。知名 确定的调解制度不仅符合当事人意思自 出的权利归属。对方的证人曾系原告的 商品的认定目前并没有统一的标准,只 治原则和权利自由处分原则,也符合民 销售经理,现系被告的销售经理,自称 能由司法机关在具体案件中自由裁量, 事纠纷解决的特点和规律。同时,调解 当年和佳惠公司程总一同前往深圳委托 可以参考商标,因其影响的地域范围大 结案可以节约诉讼成本、司法资源,避 设计“塔牌定标黄酒”的包装、装潢事 小分为地区知名、省知名和全国知名。免当事人诉累,也有利于缓解现有民事 仿冒知名商品的包装和装潢是隐蔽 宜。由于先后任职原告、被告企业的销 案件日益增加与司法资源严重不足的现 的商品仿冒行为,是在外观上故意向相 售经理,其特殊身份令我产生几分担 实情况。同或类似知名商品的包装和装潢靠近, 本案的原、被告双方最终握手言 心。但没想到,在随后提问过程中发现 以引起消费者在购买时的混淆和误认, 和,但案中若不是原告的大度以及被告 此人口若悬河,往往问一答二,使我方 是一种严重违反公平和诚实信用原则的 的及时致歉,恐怕很难调解结案。如若 本来无法举证的几处事实反而从其口中 搭便车的不正当竞争行为。将诉讼到底,同为黄酒巨头的原、被告 获得证实。于是,我将在脑海中早已盘 国家工商行政管理局(33 号令)颁 势必两败俱伤。这样的结局,无论是律 算好的问题一一发问,在他回答过程 布的《关于禁止仿冒知名商品特有的名 师、法官还是双方当事人,谁都不愿意 中,我又暗暗观察了对方律师的表情。 称、包装、装潢的不正当竞争行为的若 看到。所以作为律师应秉承“和为贵”的 显然,对方律师早已按捺不住,只是碍 干规定》第四条这样阐释:商品的名称、 理念,在诉讼过程中要适时给当事人必 于法庭纪律无法阻止我的继续发问。庭 包装、装潢被他人擅自作相同或者近似 要的提醒,帮助其回避可以避免的诉讼 上的一幕极富戏剧色彩,“帮忙证人”天 使用,足以造成购买者误认的,该商品 风险。在本案中,对方两位律师虽年纪 马行空的高谈阔论竟然进一步证明了系 即可以认定为知名商品。可以肯定的 尚轻,但却很好地做到了这一点,值得 争包装、装潢的实际设计人为九星公司 是,侵权行为中知名商品的认定不是孤 各位同仁借鉴。的殷某。立的,而是与仿冒行为紧密相连的。如 果不发生仿冒问题,认定知名商品毫无 CHINA INVENTION & PATENT 中国 发明与专利 2008年第10期 62 2012-07-02################2012-07-02#######2#012-07-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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